冷雨作者:未知
冷雨第3部分阅读
啊。平时,看着挺机灵,到关键时刻这么笨。”
我小心翼翼的撕开寿喜的裤子。血肉模糊的一片啊。有些地方都看得见骨头。“那个死胖子还真狠。你是铁做的啊,也不吱个声。”用在蜡烛上燎过的针,小心的挑掉缠在肉上的布丝。“忍着点,要疼就咬着靠枕。”看了看他苍白的脸。继续手底下的活。涂好药,缠好纱布。把剩下的药膏,丢给丰华,“我不在的时候,想着给他们换药。别老下毛病。”瞟了一眼他们,“伤好以前,你和常青带他们的班。跟底下人说,让他们好好养伤。伤好之前,别让他们下床。”
“是,殿下。”
一身血腥味加臭香料味,简直不能闻。回头对常青说:“备水,我要沐浴。常青你伺候着。丰华管好他们两个。”
转身离开。
连续多日的失眠,终于自愈了。今天真的好累。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看到留言,美啊~~~
看到依凡的留言更美啊~~~~那个石榴要一点一点的剥~~~一粒一粒的吃~~~~~
请带着问题看下去吧~~~~~
放纵
那天早上的言论,让我这半个月里苦不堪言。
功课加多了两倍,坐位也被移到了太傅的眼皮底下,说是基础太糟,眼皮底下以便辅导。晚上还要溜去紫冰那里绣某人的生日礼物,天不亮再溜回来。一天到晚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这都半个月了,有点到极限了。今天怎么着也得找地补补眠去了。
而熬夜太多的结果是没有胃口,没有精神,没有智商。
“殿下,你再吃点吧。怎么能就吃两口粥啊。要不再吃点别的?这个鱼翅羹是御厨特别做的,您尝尝。”自从这两个家伙伤好了后,对我简直就跟神一样。我做什么了。张嘴吃了一口,很鲜。就是不想吃。我对鲨鱼也没有吃的爱好。
躲开了寿喜再一次喂过来的调羹,摆摆手,“不吃了。撤下去吧。”看看他们俩失望的眼神,“要不,赏给你们两个好了,不要浪费啊。”看了看,我碰过的调羹,“常青,给他们拿套新调羹新碗来。”
抱着书昏昏沉沉的走出去。
“五哥哥~”一只小号章鱼贴了过来。对了,忘了说了我现在是小十四的精神偶像,原因我把太傅气得半死。“十四啊,给你七姐姐道歉了吗?”这倒是也好,可以好好的管管这个孩子,孩子本身不坏。
低着头扭捏的晃晃,“道歉了。姐姐原谅我了。”
“你怎么道歉的啊?”要从小灌输他尊重女性。
“我答应给姐姐纫一个月的针。”恩,用劳动赎罪啊,总算找了个小帮工。
“那你纫多少了?”晚上还得加紧啊,我和冰儿倒着班的绣,到现在还有大半呐。
“每个颜色两支。”点点头。
摸摸头,“十四啊,真乖。”
太阳晒的我有点晕。
到了书斋,所有人看见我,自动回过身,和周围人说两句别的胡扯。很好,现在本人从私生子升级为不学无术甲。只有小十四不会管周围的目光,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这个孩子也幸好有个位高的娘。
坐回我的天字第一号座位,正好看到斜下角老六鄙夷的笑容。我真的很想冲过去拽着他领子说,哼,咱们比比英语怎么样啊。想想不切实际。忍了。
在椅子上坐了有一会儿了,太傅没来。我的视线有点模糊了。
正当我想乘机打盹的时候,太傅却进来了,看了看我,“五殿下,不知您的《大学》背的怎么样了?”
“大学?我以前上过啊~”眨了眨眼睛,突然瞪大,“《大学》!!啊!!忘记了!!”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还背书。直接杀了我吧。
“五殿下,学问是要不断积累的,我们做学问是为了安邦兴国,平天下的。所谓学有成才明理,有成才通达。《大学》之道乃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为纲,述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理。格物者,……(省略2000字),而五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用功呢?”
“五殿下?!!!!”
“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睡一会儿。”一睁眼,看见一张气得发白的脸。
我又一次成功的气到太傅老头子了。十四又充满崇拜的看着我,其他人是鄙夷的。
只看见老太傅拿起戒尺,“太傅大人啊,这样吧,我出去罚站,你看其他兄弟正等着您传道解惑,不要为我,耽误了他们的时间不是。”不能打啊,打了晚上怎么绣东西。冰儿又该哭了。
我讨好的看着他老人家。
太傅看了看周围的皇子,看了看心头肉老六。
“你去吧,就在门口。”
特赦令一拿到,立马奔出去。找了个阴凉,并且不招人眼的地方,一歪整个身子靠过去,恩,本人最拿手的公车补眠必杀计怎么可以浪费。
就在我呼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脸。呼呼,不要理,补眠重要。
隔了一会儿,又感觉有人再推我,没有理。突然右后腰部一阵很熟悉的钻心疼痛。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了怒发冲冠的某太傅,把戒尺举像红宝书一样的光辉形象。
太傅他犯了个大错误,就是打扰我睡觉,而且是我和老妈团聚的重要睡眠。
我一把挡住了打下来的第二下戒尺,“太傅,扰人清梦,并不是君子行为吧。”
“孽障,我打死你。”和一个丧失理智的迂腐老头子,没什么可以交流的。
“出口辱没圣贤也就罢了,看你胸无点墨。老夫好心栽培,你居然荒废功课,不听告诫上课睡觉,出来罚站居然也能睡。如此孽障,污我大轩之清明。看我不打死你。”看,把我说伟大了吧,我光补个眠就可以污染一个国家的名声?!
“太傅啊,您要想清楚再说。”您到底是捧我呢,还是骂我呢。
“老夫不管你是谁,就算有皇帝宠着,老夫也绝不手软。大不了老夫回家种田去。”您刚刚说什么,谁宠我??!!你可不能性口雌黄啊!!!谁跟那个大恶人有关系!!打扰我正常生活的罪魁,让我和我的幸福擦肩而过的种马!!老大人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太傅啊,您要种田吗?您会种吗?您知道什么时候播种,怎么防虫,怎么收割吗?您现在说的好听,您知道百姓需要什么吗?不是弘扬弘扬主旋律,下下基层到百姓中间去做做样子,也不是完美自身修养,把自己当成圣人就能够达到的。百姓需要的安居乐业,需要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需要的是一个安定,平稳的大环境里面,赚点小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他们不会管朝廷现在姓谁叫什么,不会管是不是满朝堂都是圣人。他们只会管今年的收成够不够交租,交税;今年冬天家里的孩子会不会挨饿;会想天灾以后家里是不是还有老底儿逃难。我想您老,一定不知道,一斗米有多少钱,一两盐要多少粮食换。百姓辛辛苦苦种完一年粮食,还能剩下多少。治国安邦平天下,就算得了天下,就算平了所有的隐患。老百姓们还是照样饿肚子,还是照样天灾过后被瘟疫、贫困所困扰,还是依旧惨兮兮的样子。那些只管自己修生养性的圣贤们,只管玩弄权术的圣贤们,只管高喊着圣贤口号的圣贤们,根本不会去管,也根本不会去了解,甚至是不会在乎一下,这些矗起国家的根本的这些底层劳苦大众是怎么活的。太傅,我是没读多少年的圣贤书(古文我头痛),确实肚子里也没有墨水(有的也只是血水)。但是我知道这堵墙外面的人,所期待的、所盼望的君主是一个可以满足他们这些要求的人。不是一个满口圣贤,却连猪是怎么跑都不知道的圣人。”
人都有发疯的时候,这是条真理。
作者有话要说:放纵完了,我好困~~~~补眠去~~~
访客
冲出书斋直奔华芳阁,想起刚刚梦里老妈看见我的神情,我现在需要找人安慰,我需要温暖的感觉。
一把抱住绣台前的冰儿。小女孩特有的奶香味,迎面扑来。
小东西想要挣扎,我收紧了两臂,“让我抱抱,就一会儿。”
埋在小小的身体里,真的很温暖。
“一起去外面玩吧。”心里烦啊。
“要做不完了。不去。”看看她认真的笑脸,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
“你绣它做什么,明明知道那个人根本不会看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吧。看,人家被你欺负哭了吧。
小东西埋头哭,我被洛溪的眼神杀了好几次。
“我知道,父皇不会看,唔,这个东西会被直接封存,唔,抬到皇室仓库去,唔,唔,但是,唔,我还要绣,唔,希望,能有一天,唔,父皇到仓库去,呜呜,能够看见它,唔,就一眼也成。呜呜~”一手摸着她的头发,一手拍着她的背。心想:皇帝啊,皇帝,你有这样的女儿,不知道珍惜。让你的儿子斗个你死我活,所剩无几就开心了。
安慰着小家伙到入睡,最近我们两个倒班没黑夜没白天的绣。这么大的小孩子,身子受不住的。休息休息也好,别烙下病。
让洛溪把孩子抱回寝室,自己继续赶工。
回来的洛溪看着我,“五殿下,你也休息一下吧。您已经连续十多天这样连轴转了。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看了看她,“你忍心叫那个孩子失望吗?”继续绣着。
“殿下”
“恩?”
“如果我会做这个就好了,还能帮帮你们。”
“洛溪,你有自己擅长的东西吧。”
“有,但也说不上擅长。”
“那就好了,人不需要什么都会的。只要有一样自己觉得可以就好了。”鹤顶上的红线在哪里啊?
“殿下,你很温柔。”
“哦,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红线呢?死小孩,使完了也不往针线包上扎好,万一扎到手怎么办。
“那是别人都没有发现你的好。”
在这里啊,让我好找,“对了,洛溪啊,麻烦一会而告诉我的那两个贴身太监一声,我在华芳阁的事情。找不到我,他们会着急的。”和红线一起配线的那根呢?哦,在这呢~不成,颜色这么混乱,怎么加快速度啊。
“哦”
“原来五弟你躲在这里啊。让我一顿好找。啊!!!五弟,你!”
这是谁啊,洛溪你把谁引来了。
放下手中的针,看见一张熟悉的呆脸。是老二段紫阳的呆脸。没见过刺绣啊。洛溪对我很抱歉的看了看。好吧,知道你也没有办法。皇后的嫡子,谁敢说不。
不理他,继续。
半晌,才有某雕塑活动的声音。他默默唧唧的凑过来,“你绣的?”
“紫冰给父皇的礼物。小孩子绣这么大的图,时间这么紧,太困难了。”淡淡的说。
我看了看他。他对我笑笑。
“不知道二皇兄找我有什么指示呢。”肯定没好事,“如果是代太傅教训我的,就请离开吧。书斋我不会再去了。”冲动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为这个来的。”某人低着头。
“那是?”抬起头来看他。
“但是和这个有关系。”果然……
“说吧。”继续绣。
“其实,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又往这里挤,你那边的空地好像更大吧。
“谢谢你,安慰我。”还算你有点眼光。
“是真的。我觉得你慎独的见解很实际,其实每一个人都是这么做的,只是没人会说出来。还有今天你说的,我们确实根本不了解这个国家,也根本不知道他需要什么,我们现在的所说所做,都是纸上谈兵。你说的都是正确的。”有人有点沮丧。
“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你会被太傅打死的。”呵呵,看来大轩还是有希望的。
“其实,太傅从来也不会打人的,就是你怎么也叫不醒……”
原来是我的错。
“如果你好好的和太傅承认错误,我想太傅不会难为你的。”
看看他,可能吗?
“因为太傅在你走后,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很落寞的样子。”完了,我把人老头刺激神经了。
“不,我不会去了。如果我不去,有些人会高兴的。”其实很早就不想去了,加入斗争不是我的习惯。
“你是因为老六、老七、老八吗?”他就算这样看我,我的脸也不会开花的。
“不是,就算没有他们,也会有其他人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双很清澈的眼睛。但是,却有一种深邃的光芒,不像是十三岁能有的样子。眼睛的轮廓很像某只种马,如果不是一开始被我刺绣吓到,觉得没面子的话。他会这样和我说话吗?
“你在逃避吗?”他眯起眼睛。呵呵,原来是想探我对那张椅子的渴望度啊。
“不,我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抢东西的人。而且,我也不喜欢那个位置。”坦白告诉他。打消他的顾虑,我不喜欢到处树敌。不过,他信不信就单说了。
“为什么,那是一个人人争抢的位置啊。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所带来的荣耀和权力?”谈起这个,这孩子眼里都放光。
“荣耀?权力?是啊,但这只是事物的一面。我看到是辛苦、沉重、负担和无奈。”一般孩子都会看到光辉的一面,永远都不会知道。光芒越大,它背后的影子就越黑。
孩子怔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理想被打破了?
“等你坐上去,就知道了。”不能说太多。
“你觉得我会做到那个位子?”他强装的不相信。自信是好事。
“只有你觉出问题的所在了,不是吗?”捧捧他没坏处。
“你真的不想要那个位子?”真是多疑的孩子。
“是。对了,麻烦你坐上了以后。给我自由,好不好。”老的不可能,咱还可以指望小的。
“你只要自由??”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错,就要自由。”
“你真的很奇怪。但是,我想我们不是敌人。”只是和你不一样而已。
“我不是任何人的敌人。当然,除了要和我作对的。”某人!!
“呵呵,当你的敌人不好受哦。”这个孩子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这你得和我的敌人说,呵呵”还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子。
“你是第一个,可以让我放心当弟弟对待的兄弟。”你小子活得也太累了。
“那我可真荣幸。”确实。
“那作为你的兄长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还是好好的和太傅去道歉。要不然,你的日子可会很难过的。”这我知道,要不又变成某人宠爱之类的问题了。
“谢谢提醒,一定。”唉,总算搞定一个。
“不过,说起来。你绣的和皇家绣坊的绣女有一比。”他看着我手下的仙鹤。
“那太好了。起码以后出宫不会饿死了。”母亲手把手教的,五岁就开始用母亲的名,贴补家用,经过长时间实践下来,再不济混个中等绣工也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