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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倦第1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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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倦作者:未知

孤倦第18部分阅读

,不带情感的望着自己面前渐渐失去生机的少年——纳明晓得自己所作的事情,小殿下是绝对不会认同,可,他却不能够见到任何一点,让他痛苦的可能因素存在——哪怕终有一日会有报应,他亦不以为自己会对自己所作的事情后悔桑乙躺在地面上,望着那靠近自己的人略略扯动了自己手腕处的布料,继而又走开,坐在自己对面的地面上,望着自己——他已经看不见了,身体似乎也没有了能够控制的能力,可他还有感觉,有人靠近,继而离开,扯动着自己——其实最大的,却是那双望着自己的视线,恍若灼烧一般,却是冰冷的视线会是谁呢?

他并不以为是孤倦不过如果是她的话……合起的眼睛反正也已经看不到了,而她的表现亦非常明白的表示出了她的态度——自己的存在与否,还有那样多的必要么?

如果自己死去,是不是这所有的都会跟着他一并消失呢?

……

思绪已渐渐无法保持清明,桑乙觉得自己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梦里的自己,似乎还是那十来岁的模样,有着那人完全的喜爱,活在自己一生,哦不,是两世当中最幸福的时刻——那么,是不是可以留在那个时候呢?

苍白的唇角勾勒出了一个近似上扬的弧度,让一直盯着他生命终止的纳明,竟奇怪的心头一颤——纳明记得有些老人曾告诉过他,人在距离死亡的时候会一一回忆起自己一生所经历的东西,那么,这少年是在快乐着自己的曾经吗?

虽然身为暗影但是其实纳明也并没有真正杀过多少人——而像此刻这般,看着人死去,更是从来未有过的经历,毕竟他跟随的主人,是个那样温善的少年,或多或少的,对于生命的可贵,从那少年的身上他也习到了一些可是,依旧寒冷着面孔——正是因为那少年是那般的温善和可爱,所以,会让他痛苦的因素——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存在孤倦自山崖下到崖底,因为下山比较容易,所用的时间快上数倍可即便是这样,待到她完全下到崖底的时候,望见的便已经是那少年奄奄一息的模样——桑乙!!!

急速的奔跑,孤倦甚至有些忘记了自己若是运气用轻功会快得多“王妃!”

看她过来,纳明仅只是从地上站起身——依旧还是叫着她王妃的身份,不晓得是因为荀白还跟着她,亦或者是提醒着她,她的另一个男人的但是孤倦却没有那样那个多的时间在去和他纠缠,她满眼望见的都是那少年苍白的面孔——濒死的面孔她怎会忘记,怎会忘记这少年是失去了多少血,怎会被荀白黏住竟在上头——竟忘记了人失去那样多的血,是会死掉的啊!

颤抖着手,孤倦抱起被丢在冰凉地面上的少年,感受着他已渐渐失温的身体唇角在哆嗦着“听得到吗?你,你还活着吗?”

孤倦的声音很轻,夹杂着她从未有过的颤抖——可已近是渐渐失去神智的人,却还是听到了,奋力张开眼——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

孤倦不晓得,濒临死亡——濒临死亡这种事情,她遇到过的何止千万?可是,可是那即将死去的人瞳孔渐渐放大的模样——却是第一次让她颤抖“我……要死了吗?”

孤倦说不出话来而她输入少年体内的内息,根本就像是石沉大海,他能够张开眼,然后说出话——她已经觉得是奇迹了——而活下来——没有人以为他能够……

“可以……可以为我哭……吗?不……不需要……不需……很,很多,一点点……”

断断续续的,随时能够溜走的声音桑乙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在冰冷的地面上,再也见到不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可她竟回来——竟为了自己儿回来——他也晓得自己该是快死了,可在这快死去的前一刻,见到这人,他竟又像是有了想要在说些什么的希望“其实,其……实,像,现在这样……才好吧……我……我并不想,退出,可……是,无论是替……替刹姐姐,或者,孤将军,到了那样的后来,都对那人用了真心,真心的吧……若,我强求,又能求得,得到什么?——像……像王君莫执那般,那般死亦同|岤?——可,可那又能,如何?今世,今世你,你的眼里,也还是一样,一样没有他——或许,或许这样吧——若,若我死去,下一世……我,我还等,还等……”

苍白的已经像是纸片一般的面孔,却依旧还在说着颤抖着的话“还等,还等你……不,不过……若下,下一世,你还是……还是喜欢的别人……那,那我们……不……不见,不遇见……我……等……等到你要……要我的时候……再,再,遇见……”

面上那分不清是泪是血的液体……以那样快的速度增长……桑乙不晓得这湿漉漉的,是自己弄的,或是她“你……为,为,我,我……这些……是,属于,我……我的,眼泪吗?只属于我的……?”

已经茫然望不清人的眼睛,却固执而笔直的望着她,望在她面上“嗯……”

孤倦轻应“呵……呵……我,我……”

荀白在帐篷里等着,忐忑不安原本她离去时的那个吻,像是在时间的拖延里渐渐蒸发掉一般,再也无法安抚住他碰碰作响的心跳声——他总觉得,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会在此刻他不晓得的时候……变作他根本无法控制的——他会失去什么——不!

不!不!不不!

‘砰’的一声坐起,荀白慌得无以附加,颤抖的身体和着身体上的酸软与放纵过后的疼痛像是在这样一个瞬间被增加了数不清的数量,轰的一声压下来,几乎要把他压跨一般——扯过一旁之前被丢得到处都是的衣物,荀白披了件遮掩着身子便强忍着不适跑了出帐篷——帐篷的外面,寂静无声所有暗影们像是都屏住了呼吸一般,傻了眼的定在那里原先烧起的火堆,艳色的旺盛的,燃烧着,偶尔某个火花燃着了,发出‘啪啦’一声——是此时此刻,唯一的声响夜里很冷,荀白裹在单衣的里边,身体在颤抖着可他已经不晓得,这样的颤抖,是因为寒冷——或者自己看到的火堆里的火焰,在一旁燃烧着,寒冷里的风,呼啸,灌入自己四肢百骸,在自己的实现范围内,那一大帮子的暗影个个站立着,像是下意识便摆出了保卫的姿势——保卫自己的姿势而他们所面对的——月的光,洒在这一整片的地面上,或者是因为这是崖顶,是此处最高的位置——于是月的光,竟是那样的明亮,明亮的让那自崖底爬起,立在山崖边上的女子,飞扬了长发,露出的,竟是一张血泪交织了的面孔心口绞痛——一霎那,在望见那面孔的刹那,荀白几乎站立不住的软下“发……发生……”

哆嗦着,他根本无法问出清晰的句子“你不知道吗?”

轻,柔,几乎像是含在了喉咙里的声音,近乎鬼魅一般问句,夹杂了那样多,那样无情的讽意你,你不知道吗?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阿,阿倦,你……呵呵,你”仿若是极力在控制着,荀白颤抖着,强迫了自己不准流露出泣音的,想要微笑了回应她——可,可心头的恐惧却是——却是那样无法控制的疯长了,无限制的放大“为,为什么……我,我什么都……”

可这样话,却根本没有任何一丝的机会说完,那隔着好多个暗影与他对着话的女人,却嗤笑了一般,扬长而去——而直到此刻,直到此刻荀白才望见,望见那已经消失了的女人,竟是抱着人的——血人眼前一黑荀白再没了知觉自那日以后,荀白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她歪在马车里,荀白不想动弹,这些日子以来,在他脑海里存在的,便只有她那句——你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吗?

这五个字像魔咒一般勒紧了他的脑子,让他除了这以外,什么也再无法想——虽然,其实在那之后,沿着绳索攀岩上来的纳明无声的笑了起来荀白想到纳明上来以后发现她已不再时的表情,想到他跪在自己面前说着他所做的——他为自己所作的——无声留下泪来不是——不是我!

不是我!

不是我让他——眼泪……被少年埋进枕头里荀白在无声的颤抖着——为什么会以为是他?

为什么会以为是他做的?

他就那样的——那样的无法信任吗?

无声的眼泪,被枕头一一的吸收了,仅只剩下的那具躯体,在无法克制的颤抖可——可他却无法——无法责怪她——无法责怪——因为纳明——纳明的确是,的确是因为自己才——马车的外面,纳明青寒着一张脸——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做法——对于自己的请罪,殿下一言不发,这连日来他未曾听到他开口说一句话,亦不曾见到他的眼泪——是殿下不在乎那女子了?不——不不,是殿下……是他疼得疼得……

自己竟造成了殿下……

纳明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的憎恨自己——可直到上到崖顶,见到殿下以前,他竟以为自己一直以来所作的,都是为了殿下好的——可,可想想,想一想,从,从最开始孤将军与殿下成婚以来,自己所作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让她愈发的疏远殿下的?——自己的自以为是,自己所以为的为他好竟——纳明觉得自己……万死都不足以弥补他所做的事情,他——一路无言

第六十三章该来的还是会来(下)

金皇朝十三皇子府外,浩浩荡荡的一列车队停停了下来,风尘仆仆,就连那马蹄下,似乎都还有着泥土飘扬着这一队的马车重点,是一辆装马车,而此刻车队停下,马车边便极快的跳下个随车护驾的男人这男人自然是纳明纳明走到马车前方,一把打了帘子,单臂伸向前,试图权作是枝干——方便里边那出来的人下车时扶着的“殿下,”纳明说着,低眉顺目——可那里边走出的少年,却看都不看那杵在哪儿的手臂,径自的跳了下来——几乎摔倒,可却偏不——本就等在十三皇子府,预备等荀白一回来便给他把脉试探毒清得如何了的胡适,一走出大门望见的便是这诡异的一幕——荀白这小子什么时候竟也会对人不理睬了?另外,这小子在这里,那丫头呢?跑哪儿去了?

对于孤倦离开的事情,纳明那边除了告知了金帝,别的人都还不晓得,是以胡适还以为孤倦该是在一起的“好小子,毒清了性子也硬起来了啊,呵呵,那丫头呢?”

笑眯眯的走过来,却不晓得自己竟是在哪壶不开提哪壶身形一顿,荀白下了马车以后便未曾抬起的脑袋在越过胡适的当口略的抬了起来,望他“她走了。”

极平静的调子,语毕,便不再理会任何人的直往府内走去而,不过是一个刹那,怕是连几秒钟的时间都不到的视线接触,胡适却被吓得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而是——望着他的那双眼,几乎被血丝浸染了,仿佛能滴出血来——愣了半天,陡然一下回过神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转身拔腿便一路循着荀白跑去“殿下,殿下,殿下你等一下,殿下——”可进了府里,胡适却找不到那单薄的少年身影,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的寻着人——他本以为荀白应该会回到自己房里,可,不只是他房里没人,他在这偌大的皇子府里寻了一大圈,竟都不晓得那少年跑到了那里!

不得已唤了纳明,于是一帮子暗影长途跋涉以后,还来不及多做休息便又得开始在府里寻人最后,却是在荀白隔壁间——原本是孤倦所住的屋子后的那片温泉池边上,找到了人在寻人的当口胡适大概也从纳明的嘴巴里晓得了具体发生了怎么样的一些事情,可,除了叹息以外,他还能够说些什么呢?虽然只不过,纳明那个白痴的做法——唉——让几名暗影守在门口,胡适独自走进了那温泉池池水还温温的冒着热气,而那边上,像是全然感觉不到外界的单薄少年,仅就是那样的站立着,便就像是要消失了一般——看得人心生疼“殿下?”

轻轻的走过去,胡适叫着他,却又仿若害怕吓着他一般,格外的声音柔和着“胡,胡太医……”

脆弱的,仿佛顷刻之间便会化作一缕轻烟,回过头的少年望他,茫然的神色像是被丢弃的孩子“殿下,殿下心里委屈吧?”

胡适走过去,轻轻碰了碰荀白的肩头,察觉到他的不会反抗之后才又拽着人离了那像是云雾缭绕起的池水边上“嗯嗯”像是无意识一般,少年发出细软的否定声音,浅浅摇了头“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胡,胡太医……我,她,她,阿倦她,她是不是,是不是恨我了?恨我,所以——”茫然的,焦虑的,惶惶不安的,脆弱而一击即碎的……那样漂亮的面孔,和着这般忐忑的声音“殿下先别着急,阿倦那丫头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会对殿下这般横加指责,其实怕也是因为真正把殿下当了最知心的人的,人有时候,特别是在受了委屈受了伤害的时候,往往会把错误都归咎到自己最亲的人身上的,时间久了,便自然晓得当时那脾气是不该瞎发的。”

拉着人,胡适带了他出来到孤倦曾住过的这间屋,将人安置在床边,胡适一双手却抹上了他的眼别的东西都还好讲,可殿下的眼睛,本就是不好的,这会儿这般的充血——翻了他眼皮细细查着……

“她……她很难过……她很难过,很难过……所以,所以不是不要我了?可,可我,可我想她了,想,想了怎么办?我,我不想要她难过,怎么办?我该怎么样做,怎么样做才能让她不要难过不要……”

乖巧的任他检查着自己的眼睛,荀白脑袋里什么也装不下的茫茫然不知所措——而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想理睬任何人,直到今日,才像是终于允许自己将那样多的惶恐和不安一一的表现出来,于是脆弱的,无法接受任何……任何,会让他疯狂的可能……

看着自己眼前的少年,胡适忽然之间极想叹气,这小子上辈子到底是欠了那冷冷的丫头多少债,这辈子才——要这样为她所苦的啊——“殿下别想那么多,先好好保重身子要紧,否则那丫头回来看到你因为她而变得这样消瘦,怕是会后悔死的呢……殿下心疼她的,对吗?所以,殿下为她保重身子,好不好?”

顺着荀白的话,胡适说着自己也不晓得会不会出现的可能,可此刻,他除了这般说法,不晓得还能用什么样的言论,来让这几乎像是碰碰便会碎掉的少年打起精神来“她,她真的会回来?”

遍布着血丝的眼,期期艾艾的望着自己,胡适无法说出否定的的答案“是的,殿下,她会来找你的,那丫头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而殿下,殿下已是她最亲近的人,除了回到你身边,她还能去哪里呢?”

不仅仅只是随意的回答,他还说出孤倦会回来的理由,寄望着这样的理由,能让这少年多存些希望,不要这般脆弱的让人心疼了——“殿下,你的眼睛——”查看着他的眼,胡适心头有些小小不安——只因这少年与自己说着这些话,可那双本是漂亮的眼睛,却仅只是那样茫然而不带灵光的跟着他“嗯?哦……眼睛,眼睛啊……我,我有些看不清人了,不过,不过没关系的,只是,只是看不清,没关系的……”

“殿下!”

拽在少年肩头的手,在听到这样的话时便下意识的捏紧了,几乎是要怒吼一般的叫出这两个字“嗯……疼,胡太医你抓……”

“殿下你知不知道若再不在意这眼,你会瞎了啊——还,还这样云淡风轻的说话,不准再哭了,知不知道,再哭的话,再哭……”

荀白沉默着,并不能去回答他的话其实在马车里他便晓得自己的眼睛,怕是不好了,可,可他……

若是,若是自己真瞎了的话,她回来,回来是不是真会心疼呢?

阿倦,阿倦——胸口那样激烈跳动了的心脏,每一次的颤动,都在叫着你的名字,你——听得到吗?听得到我吗?

不要恨我,不要离开我,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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