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要着急啊……”
笑了笑,搁下笔,绕过桌子她径直往书房的门口走去
罗伦没弄明她的意思,脚步略乱的跟了上去
心头叹了口气,他向来拿他这位随性的大人没辙,而且也不觉得自己对她有任何的影响力,可总这么跟不上她的步骤,却着实让人窝火啊——
“大人——”
耐着性子,他有种哄小孩子的感觉,可明明两人当中对于所有事情都看不出个所以然的人是自己
“好了好了,说了让你别着急啊……有阿倦在,小殿下不可能有事的,当然……心里有没有事儿那可就说不准了!”
“大人的意思是?”
出了书房,眠漾快速的在自个儿院子里走动,罗伦却有些惊讶,他们家大人今天怎么的转性了??
因为她在往后院走
后院是御史府一个算是禁地的地方——只不过这禁地禁的只是一个人,他们家大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后院是府上用来饲养牲畜的地方,而他们家这位大人,什么都好,却偏偏没办法和任何牲畜搞好关系,无论是飞禽或者走兽,只要接近他们家这位大人就必定变得具有攻击性,偏那攻击对象就是她!
所以即便是一般的出行,能够坐轿子万俟眠漾就不可能去骑马或者坐马车
“大人您这是要去……”
“我说罗伦呐……你才多大年岁啊,怎么就越变越罗嗦了?我记得,我好像还比你大上一岁吧,我都还没……”
“大人!”
“好了好了,怕了你,我是去后院找那只该死的在我胳膊上啄出个血窟窿的蠢鸟!要不你帮我找也成,找到那只鸟,孤倦那家伙在哪里自然就会知晓,还有什么要问的?”
无可奈何的停下来,万俟眠漾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当初会留下这个管家公在身边,还一留,便是七八年。当初在遇见孤倦以后,她便知道自己等待的机遇已经到来,于是便带着孤倦一同上京,因为皇朝没有条文规定女子不得入朝为官,亦没有条文规定女子不可应考,便双双进了殿试,只不过她却没去抢那风头做状元,心安理得的捞了个探花
而至于这个人——忍不住望了眼罗伦面上那条疤,心底叹了口气——则是两人上京路上她一不小心让孤倦给救下来的大包袱!
“大人说的心里有没有事是……”
罗伦对于眠漾跳跃性的思维已经早早习惯,于是慢条斯理的找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你没注意到吗?”
像是看傻瓜一样的眼神望在自己身上,罗伦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没有!属下鲁钝,比不上大人。”
“呵呵,小殿下喜欢阿倦啊!不然你以为他是喜欢我才这么多年来暗地里帮忙的?”
“啊?这……您是故意的!”
故意设计让胡太医见到孤将军的武功路数,故意设计让将军嫁给小殿下
“答对了!虽然怎么说都是有利可图,可我也不至于真推那家伙去死的不是?与其让那个笨蛋把目光投在一个不可能给与回报的人身上,还不如干脆的让她尝尝什么叫做被人喜欢,再说了,小殿下那种模样,无论是男女都会心动的啊……呵呵……”
微笑起来的万俟眠漾自然的让一张原本仅仅只是秀丽的脸变得光芒万丈,于是她身边的人,便自然而然的被光芒照射到,继而倾倒
“大人也会心动吗?”
不自觉,罗伦脱口而出,却在话音落下的时候略红了耳根
“我?我就免了!我不适合喜欢和被喜欢这种感情啊,太珍贵了……”
望着罗伦略红的耳,心口微挑着,她却回答道
于是看着那红色褪去,却继续
“阿倦她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喜欢便能付出所有,但是她自己却是不知道的。阿倦的性子很冷,冻得死人,但是她的行为却又总和她的性子不相符,所以其实,她就是个矛盾的家伙。如果运气好点,小殿下能够得了她的喜爱,自然是万事大吉;但若是没有……那咱们的小殿下,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这……”
大人啊,你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设计的这一出?
到底是想看人欢喜还是忧?
“不过不管怎么样,把阿倦当做礼物献给小殿下,那么这位最受宠爱的小皇子,以后我这边有任何请求,他也就无法推脱了的吧?呵呵,阿伦,我这招棋走得妙吧?”
已经说不出话的罗伦,只得呆呆的望着她
第二十一章选侍风波(下)
金镇罗家荀白在发烧,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却还是想着要起身纳明焦急的恨不得围着床边转圈圈,可恨那该死的女人这会儿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明明之前有人说是在看那什么狗屎选侍的,结果派人去找却根本没个踪影!
胡太医在殿下的床边又是金针又是包着冰块给殿下降温,可以想见殿下已经烧到多么高的温度,可——纳明脚底的地面,甚至都快要给他磨蹭出下陷的凹槽,一双火眼仿佛看得到烟,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一想到这里……呸呸呸……不会的,殿下绝对,绝对不会有事!
这头纳明和胡适二人围绕在荀白的床边焦虑的照料他的烧,另一边罗家却已经安排好了喜宴的进程——虽然不过是选侍,相当于纳妾,但是一般凤罗女子的初夜却总还是非比寻常欢好的,所以还是讲求了些排场东一下西一下的,居然也就到了晚上孤倦还是没有回来,而荀白的烧亦才刚刚有了点起色,可罗家的喜宴却已经接近了尾声,扎娜被强迫性质的丢进了洞房。
扎娜在冒火,而坐在床沿边上的那个她连模样都还记不清楚人却在那里等着她她很愤怒,但是却又不得发作她想离开,但是房间的门各个入口都有人守卫,而她渐渐感觉到的越来越湿润的身体则让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这一次——是怎么也躲不掉了!母亲是认真的,认真的认真的认真的不再允许她和阿文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大人之间的问题必须要他们来扛?
当天夜里,扎娜的新房里面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动静,像是有人在屋子里想要拆房子,可偏偏守在屋子边上的人却没人有任何动作罗家那位夫人,是铁了心的让自己女儿死心第二天一早,新房的门终于被人从外间打开,性格刚烈的少女算得上是满身浴血,望见的人便可以知道那少女是用了何等的努力去抗拒,可,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大床角落里,chi裸的仅仅拉扯着几乎不能遮体的被褥的男孩子,却证明了罗家那位夫人的坚持,是如何的最终起了作用!
这哪叫是新婚洞房?
叫殊死搏斗还差不多吧!
什么鬼地方!
清晨打好水从新房边上经过,纳明皱着眉头望着罗家的人把她们家大小姐和那个几乎已经人事不省的少年从那所谓新房带出来的时候,心头想着荀白已经烧退了,可却有些还晕眩等到看到纳明打着水从门口走进来,他忽然想到东文“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罗家小姐的选侍……”
猛的坐起身,下一刻却摇晃着又躺了下去“殿下!”
“告诉我今天是……”
“殿下您别着急!我告诉你就是了,罗小姐的选侍已经完了,今天已经是第二天。”
“你说什——”因为焦急而升起的那么点力气,在听到纳明的话以后便像是被完全的抽离了身体,荀白软绵绵的倒了下来怎么会……
这样?!
孤倦一夜未归她去看了镇上两端的隧道,本想看看实际状况和听来的状况有没什么出入,可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
但是却有人在她回去的路上阻了她的路“孤夫人,”圆圆胖胖的脸和身子等在路边,看到孤倦走回来的脚步忽然上前,像是等了好久就是为了等到她睨了她一眼,孤倦停下来因为凤罗的习惯是成了婚的妇人被称作夫人,但是此夫人非彼夫人,所冠姓氏是自己的,是故姜华见了孤倦,称她孤夫人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称呼,孤倦才了下来“姜某是凤罗派驻金镇的地方官,近日镇上地震,姜某闻得夫人武功,亦知晓夫人及贵夫婿一行原是途径小镇北上,现被困于此自是不便,若可能,姜某希望得到夫人的帮助!”
一开口直奔主题,倒是直接的让孤倦多看了她一眼“要做什么?”
而她也居然正巧的点到了孤倦此时所想——离开“姜某听闻那日夫人是震碎巨石逃出隧道?”
“是,”“那夫人可否……”
略带了一些试探,姜华停在一个‘否’字上“如果能的话我早带人出去了,隧道太长。”
不看她的期望神色,孤倦还是冷声“是吗……果然如此,但是,夫人以为,以夫人的功力能否控制内息走向?”
不期然,姜华说出个她自己也觉得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习武之人能够震碎大石本是平常事情,可若是在固定的范围内震碎其中的某一段,且不影响到的四周的范围,那边非常人可能及的了……
只不过,那日听了东文那小子的话,她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武功高强的女子有了些猜测:在她们凤罗,有位尊贵的女子便曾经将内息控制得出神入化,她曾在宫中有幸见识过她帮助宫内的巧匠们将一块大的石头打穿,成为管状物的情况,所以她猜想,如果这位夫人若是真武功高强的话——或许能够将内息控制在一个小小的圆形范围,再将内息以此范围往前推动,看能否在荒废的隧道内打通一条小的入口!
孤倦听到这话,一愣她没这么想过!但,不妨一试!
“好!”
答应于是一整夜的,她在北面的隧道尝试,忘了回去桑乙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他想自己的恢复超速可能和自己药人的体质有关,可这几日来却没有见到那个和自己一起被困在隧道里的人来探望自己的情况,从把他丢给那个叫做东文的少年以后,他发现自己居然就再也没有见到她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又应该抱着什么样的希望?
桑乙发现自己心情矛盾,找不回原先的平常孤倦一夜未归,而和自己一同的人却因为那位尊贵的皇子殿下忙里忙外的折腾,没人在意桑乙心头的那股不平又升了起来,难道就因为这人是皇子,所有其他的什么人就都得围着他转,而别的人的死活就都不相干了?
站在距离那位皇子殿下一条走道的位置,桑乙原本是像进去服侍的想法消无踪影,他所要忠于的人只有一个——不是他!
但是却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孤倦,他在府里找了一大圈,还是没找着,出了府,却更不明白要到哪里才找得到人金镇的现状的确让人忧虑桑乙出了府才发现整条大街上基本没有人,偶尔出现的人总伴随着乱七八糟的争吵和打斗,随便一点小东西似乎都是他们争斗的焦点——除了钱他也差点被抢了,因为身上穿的衣服厚实——此刻的金镇和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冷得人发颤爽快的把自己身上外套的厚实衣服丢给打劫自己的人,他小跑起来也正巧在这个当口,他前方一间客栈里忽然跑出了一群争吵的人,有人嚷嚷着北部的隧道昨天夜里经常传来轰隆的声音,像是又要有地震似的消息“将军!”
轰隆隆……
孤倦凝神聚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巨大石块,猛的一发力——轰隆隆……
“将军!”
望着孤倦所在的位置,桑一看到了四处乱飞的碎石和七零八落的石块:有大的有小的,唯一的共同点便是所有石块的上面有洞,像是被人雕刻出的那种完整的圆形洞,但是却并不技艺精湛,因为有些洞虽然完成了却在边沿的部分由数处裂痕“你怎么来了?”
停下来的女人听到声音,开口第一句便是“呃?”
桑乙一愣“算了,没什么。”
看着这少年愣愣的望着自己的模样,孤倦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想到了那天在隧道里少年冰凉的手腕递到自己嘴边时的那种感觉不自觉的,口中的语气便软了下来,而她自身的冰冷似乎在软掉的语气里变得升了几个温度“你手上的伤好了?”
问“恩?啊,对,好了!虽然
孤倦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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