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倦作者:未知
孤倦第7部分阅读
淙换箍吹玫缴税蹋不过我会好的很快的!?”
像是也感染到了孤倦的情绪,他伸出手,把自己已经合好的只剩下一条粉色疤痕的手腕递到了她的面前恩?
被忽然递到自己面前的手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伸手握了上去居然真的快好了?
这是什么怪物啊?
心里想着,手指却在握着手腕上的时候磨蹭上了上面那道粉红色的疤呃?!!!
心头狂跳,被抓住的手腕像是被火烫到,而那冰凉的手指在磨蹭间似乎有了比火焰还炙热的温度。不期然的,桑乙脑子里忽然想到那日他们……时,她望着自己的眼喉间忽然感到吞咽困难,身体僵化“将……将军……”
红霞满天,少年情怀“呃?”
听到声音,孤倦回过神来,望见这少年满面的霞光,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之间有了想笑的情绪“你说你叫桑乙?血谷的药人?我以前救过的小孩子?”
她本是个疑心重的人,可是如果有人宁可死掉也要救你的性命,那么——其实相信应该也不怎么难的,不是吗?
和这个孩子发生什么关系不重要,她可以完全不理会,但是人心——孤倦觉得人心是个很难的琢磨的东西,在眠漾的身上她投入过那么多的用心,可是最后她还是看不到,看不到那个女人任何的真心又或者,眠漾身上总是真心,却总不够?
不想多想,此刻只是觉得从前在这少年被那个叫做纳明的家伙打的时候,他说出的那些话,所谓忠心,或许是真的她未归,从不会有人理会,亦不会有人觉得她会有事,于是她也就习惯了。
从前在跟着那个所谓的‘师傅’的时候,那人根本不会理睬她的死活,后来遇到眠漾,自己一向是关注她的人,再后来被她丢给那个所谓皇子……
望了眼眼前因为被自己随意碰触而面色绯红的少年这是第一个出来寻找自己的人啊……
冰冷的面孔不知道怎么的就那么微笑了下桑乙看的痴了“是,是的。将军是桑乙的救命恩人。”
觉得自己走在云间,飘飘浮浮的不似真实,跟在她身边这样久,桑乙甚至可以保证的说他没有见过她的笑容,而像此刻这般的温度,在她的身上,亦是从来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他本是……他本是……想着报恩就好的啊……
可可如果,如果被给予了更多被给予了更多的话,他……
他……
“以怨报德,似乎也是报恩的一种吧……”
心情忽然之间大好,在看着少年那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时候,好笑的开起他玩笑但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却像一瞬间傻了,前一刻的绯红以光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颜色,孤倦看到这少年忽然之间矮下去,继而便听到‘咚’的一声,膝盖接触地面的声音“将军如果不相信桑乙的话,可以杀掉我!”
字字铿锵桑乙跪在地上,却忽然之间升上来了一股子倔强的情绪,他已经告诉了她所有,可为什么还不相信他?
抬着头,面色惨白的像纸,但是眼睛里的固执却让人没有办法忽略半滴孤倦也有点傻了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至于——这么认真么?
望着跪在地上的人,心里不知道存了什么样的感觉她喜欢过人,知道喜欢一个人时自己看向那人的眼睛是什么样的模样,而此刻的少年,望着自己,倔强而固执的模样就仿若是从前的自己,于是她轻易便知道了这少年对自己有着情意,继而又想到了那个尊贵的少年——他也说了喜欢自己最近是忽然之间开始犯桃花了吗?
“知道了,刚才是开玩笑的,起来吧!”
玩笑的心情被这傻小子的认真劲给弄没了,孤倦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调子但是桑乙却并没有起来“那日,是将军从纳明侍卫那里把桑乙救下来的吧,那么将军也听到了桑乙那日说的话,对吧?说过只忠于一个人,那么桑乙便会由始至终的做到自己的承诺。可,其实桑乙并不明白,以将军的能力,如果随便去到什么别的地方,自然也是了不得的人才吧,为什么非要留在皇朝,迫于皇命嫁给一个那样的皇子?!”
这是他心中一直一来的疑惑,向孤倦这样的人,根本不必要走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如果可能的话,如果她愿意的话,凤罗这样的国家,才是她真正能够意气风发的地方的吧!
他不平,为她!
又震颤了!
为什么这少年总要做一些自己意料以外的事情?
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而她最在意的人却是让她一步步走向现在这个地步的人,因为那人心里没有她少年的话,有些交浅言深的感觉,只是,孤倦却不能确定他们之间算不算是交浅,毕竟那日在隧道里……奇怪的,孤倦忽然察觉原来她对于那种事情并不完全像她自己所想的那般不在意可是,如果真要说起来,她和那个皇子之间才是牵扯不清吧!
被少年的话说的有些狼狈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自己弄到现在这样的地步的,原本的她应该是什么样的模样,现在已经久远的记不起来了,她现在脑袋里还记得的自己,只有在遇见万俟眠漾以后的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她的每一个步伐和走向,似乎都是那个女人给安排好的,自己就是她手下一颗棋子。
可她却心甘情愿的为她所用——想想,也还真是悲哀……
心甘情愿是个好词——只这四个字,一切的付出和所有,就再也没有理由能够有抱怨和委屈的权利了,不是吗?
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少年,孤倦忽然之间升起了一股柔软的情绪
第二十二章改变
“起来吧……”
声音又软了些应声而起,桑乙面上的执拗情绪也缓了下来,甚至因为自己的唐突,变得有些尴尬“阙明山血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随意的开口,转了方向,在身边找了个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了上去“血谷?血谷很红,一年四季漫山遍野的红——谷里人都说那是人血,很多很多很多男人的血。”
也跟着她坐下,桑乙望着她,有些幸喜,然后回答,可这话一出口却觉得……这说的什么话题啊!
孤倦本来就不是个话痨,聊天这种情绪从来就没有过,出了和那个姓万俟的死女人聊过,这少年倒是第二个让她有些兴趣的,只不过她不会聊天,刚才那问题也是没话找话说反倒是桑乙的回答,真正挑起了她的一些兴趣“怎么说?”
“血谷里都是男子,但是血谷的血,却是因为一个女子。……嗯……传说那名女子,便是凤罗史上那位最出名的修罗女帝,这位女帝年轻的时候有个宠爱非常的男侍,行军打仗也会带在身旁,甚至在那位皇女即将登上帝位的时候有意立他为皇夫,可那个男侍却在一次和某小国将军对战的时候被攻入的敌军将领抓住而百般侮辱折磨。后虽被救回却也凄惨非常,甚至一度自尽。女帝冲冠一怒,彪悍的铁骑踏平了那个国家,并将该参与那之前那场战中的男子全部圈到阙明山谷杀死,男人们的血,染满了整座山谷,传闻中那日,似乎连天都是血的颜色,而自那以后,山谷中无论何种植物,生长出的颜色必是血色。但是后来那名男侍却不知道因为何种理由被送到了血谷,而他就是传说中的血谷第一代的药人了。”
桑乙说着,不予置评,却不知道怎么的,情绪低落起来,甚至莫名的觉得难受,难以言喻的痛苦当初听到这个传说的时候,他立时心头便涌起了一种悲悲切切的感觉,仿若那被丢弃的男侍的心情,他能感同身受似的“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啊……”
轻笑,孤倦却并没有过多的感觉,只拿血谷,她倒是真被挑起了一丁点儿的兴趣一个漫山遍野血色的地方,会是个什么样子?
不知道怎么的,孤倦忽然有种想要见见这个地方的冲动。
“将军想去吗?如果,如果将军愿意的话,桑乙可以带……路的。”
虽然阙明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可是如果是她想要进去的话——就算是被惩罚,他也还是一定会搬到的!
亮晶晶的眼睛里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渴望“有时间再说吧!”
望着那双眼睛,孤倦其实有点想要答应,可是现在状况,怎么可能?
站起身“回吧……”
二人同归对于纳明来说,这二人的举动基本形同明目张胆的偷人!
可已经晓得一般的手段是不可能制得住那个嚣张的女人的,所以对于他们一同归来的事情并没有多言,反倒是在见到孤倦以后好言好语的请了她去看看殿下罗家小姐选侍的事情似乎给了殿下不小的打击,虽然纳明不慎明白理由,但也只得如此做“纳侍卫,将……夫人一夜没合眼,亦未沾半颗米饭,是否应该先让夫人进食再……”
跟在孤倦身后,听到纳明的话,不觉便不平起来,心头对于自己所要忠心的人,有了愈深的心疼“……所言即是,你去问问罗家厨房看还有那些食材,为夫人做顿丰富的早膳,送入少爷房间即可!”
桑乙的话让纳明一双利眼蓦的一沉,却又不好反驳,只心头一个念头若闪电般闪过——此人绝不能留!
却出言温和桑乙亦非鲁钝之人,明知道自己这话必定是得罪了这人,可如果不说不做——她根本不会觉得一夜未眠和一夜不食有任何不妥,可他却……
心头想着就算再被惩罚,可他也已经再也管不住自己想要好好照顾这人的心情了……
澄亮与清澈的眼睛里,能入其中的,只有那么一个人,又怎么能够不想为她做到最好?!
纳明把桑乙那专注而带着痴的眼神看入眼中,心头跳动的怒火燃得比任何东西都烈,那才下的决心,被大大的打上了‘绝对’两个钢印!
“还不快去?夫人一会儿可得饿了……”
忍不住出声“夫人,夫人想吃什么?”
既然已经做好了会被惩罚的决定,桑乙这会儿干脆更直接了点“随便都好,你先去吧!”
难得的,孤倦露出了个笑容同时发现,这人让她开始觉得难以再做‘不动明王’得令,桑乙快速跑开剩下孤倦和纳明相对而站,立在廊中“不要打他的注意。”
一个转眼,孤倦便又是那冷冰而让人打颤的那个人“纳侍卫应该听说过还是飞将军的孤某在军中虽然军令严格,却向来护短,所以千万,千万不要让孤某有回到军中的感觉!”
一段话,不过十几来字可纳明却陡然通身微寒,只不过就这么一段话的时间,他忽然觉得能够理解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能够在那样多的男人的世界里站稳脚步,且踩人与脚下的理由了“夫人多虑了,纳明从来所愿,不过小殿下幸福安泰。”
可他亦非是吓大的“……”
听到纳明的话,孤倦瞟了他一眼,不发一言提步便往她与荀白住的屋子走“夫人!夫人!停一下!”
望着孤倦的举动,纳明不晓得她会如何对待小殿下,可心中忧心愈重。殿下本就是个水晶心肝的人儿,此刻正为着罗家小姐和东家少爷之间不能的情事伤心失望,这女人若是——不觉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应声停下“还有什么事?”
“夫人……请夫人善待,请夫人善待小……少爷,少爷此刻心情不佳,罗家小姐选侍的事情……少爷心善,见有情人不得善缘,必是痛苦万分,夫人,夫人若是可以的话,请好好安慰安慰少爷!”
不得已,软下来,纳明觉得自己几乎是用到恳求了看了眼纳明的样子“知道了,”道,复又继续离开的动作望着孤倦挺直的身形愈走愈远,纳明心头的忐忑愈甚你要是真的知道了,就好了啊……
真不知道小殿下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放着天下的女子不去喜爱,偏偏爱上这么个女人!
无法克制的无奈啊……
孤倦踏入房中,但是却难得的没有迎来投递过来的目光。有些略略的诧异,虽然不想承认,然而她却是知道这位皇子殿下的一双眼睛,是时常跟在自己身边的,但她之前只当是他有毛病……
“殿下”她开口,如其所料的看到那人抬起的眼,略红,却不知道怎的看到那抬起来的面孔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兔子一怔,愣了会儿的才继续道“属下可能找到能够离开金镇的办法了,如果可行的话,明日属下便带殿下离开!”
并不觉得多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至于那两个少年少女的情事则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她不是那么多事的人,除非事情掉到她面前,不得不的时候,她才会顺其自然的动动手脚,权当是活动活动身体“啊?可以离开了?是隧道……”
荀白一震,之前不是才说是被困在这里的么?怎么忽然之间……
“你身体应该还好吧?”
没搭理他的问句,孤倦反而问道“嗯?……嗯,嗯,没问题的……”
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的身体,她向来对于他都是漠不关心的,荀白有些受宠若惊,回答的语速不自觉的变快,乖乖的像小孩子“那就好,”语毕,在床边坐下,自然而然的伸手一把抓住荀白手腕,搭上脉孤倦并非医者,可之前却因为皇帝赐婚而被迫在数日之内熟读医术常识,另因长年于边野之地驻扎,战乱时亦有过紧急救护的经验,再加上数日以来的熟悉,对于这位皇子殿下的身体,她已有了比多数大夫还要多的经验搭上脉,细细感觉,没察觉到小皇子染上绯色的脸荀白低着头,额间碎发搭过双眼,浅浅敛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可在她面前,却真个是羞涩到了极致明明从前父王赐给自己那些女子时他不过是觉得送走便好,即便是她们靠近,他也仅仅是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便可轻易的命人带走就是,可——可可一旦是她抬起自己并未被握住的那只手,他悄悄抹了抹自己的耳朵,感受到了热热的温度愈发不敢抬首孤倦有些皱眉,这人的身体状况似乎比起前一日要差上好些,难不成一日不碰他便不可以?
心头升起些厌烦的情绪身为女子,和并不喜欢的人那样的亲密,即便是她,亦并不完全可以当做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真的,要一辈子就这么和这人这般相处了么?
孤倦有丝迟疑……
但是动作却没有迟疑,她爬上床,如同做过千百次那般的自然搂住人,轻轻将手放在他小腹,温热的内息便自然而然暖了荀白满身桑乙推门,正好看着这一幕,手中端着的托盘下意识便颤抖,却忍下,走进来,做得便像一般小厮那样只有自己垂下的眼,知道心头那种无法言明的涩,扩散得那般自然把托盘放到桌子上,不存半刻迟疑的便即刻退下桑乙的举动快的像风,即便本是没有什么,像这般的举止也定会引来注目,莫说对于荀白来说——那日的告白便是感觉到了某种错失而惴惴不安的举动——此刻桑乙的举止,到是让他愈发的确定那少年和自己,是存了多么相似的心思可下意识的,本是羞涩的目光抬了抬,望见还环着自己的人的眼睛,居然升了些温度似的带了浅浅的柔软——虽然不过一瞬间,但却还是落到了荀白的眼里嘴里有些了苦涩的味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他却——没有勇气让她的眼睛只看着自己?
如果能够一直那样小心翼翼的看着如果能够不要跳进来会不会比较好?
目光垂下从幼时见到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开始,他便是那么那么的小心翼翼,小心翼翼藏起在自己心头那颗嫩嫩的小芽,虽然放任的任它生长,虽然异乎寻常的呵护它生长,可,他却从来没有勇气走到她的面前他不是个懦弱的人,虽然不会争抢,可那不过是没有任何人事物是必需要的,他无欲,自然便不会争抢,可其实对她——自己是懦弱的吧,在她的面前?
像她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是嫁给自己这样软趴趴的男人……嗯……在她心中,自己恐怕是连男人都不是的软弱少年吧,因为皇命而不得不的嫁给自己,她的不甘不愿,在碰触的时候是那么的明显——可她却举止温柔——那个,那个少年,也是因为这样的温柔,而愈发的想要表达出喜爱的吧……
心头又乱了荀白想到东文,那个少年是那样的渴望和自己喜爱的少女能够在一起,可……如果,如果是连相爱的双方都不一定能够在一起,那么,那么像他们这样的婚姻,是不是……
忽然升起一种和从前所想的时间还多,他可以慢慢让她喜欢上自己的想法相违背的情绪怎么样才好?
第二十三章出镇(上)
次日午间,一日当中外间的天气相对于早晚最暖的时候,孤倦带了荀白等人出罗家,到了北面的隧道口她没有把自己可能可以打通隧道的消息告诉那个那天来找她的地方官,而那人亦没在后来的时间里来麻烦她,可能还想着她会需要更多的时间吧!
“这么点空间,整个人要穿过去恐怕只能用爬的,你确定没问题?否则的话小殿……少爷的安全……”
跟着孤倦来到隧道口,纳明对着隧道圆形入口处一个差不多仅够一人钻进去大小的洞口直皱眉头金镇的隧道是从大山中间强行凿开而成的,本就是四面环石,没有一处退路,纳明对于这样小小的出口抱持着绝对的怀疑,他一丁点儿也不想让自家殿下冒着生命危险去通过这条隧道“不行!太窄了,万一有点什么……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