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笑,淡淡的宠爱,我知道,在他淡淡的生活中,他想要我更好。
知心人,还真是难找。可是我真是幸运啊,有上官雩了解我,帮助我。
还有林珣,如果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我可算是是他的红颜知己吧。站在我的角度,他也是。
下午的时候,林司记来了。
陈嬷嬷脸仰得高高的,眼里,写满了不屑。
倒是宁妃,一脸的轻柔的笑,一番礼数下来才说:“如今到是风光甚好了。”
“托宁妃娘娘的福。”她恭敬地回话。“娘娘身体大好,奴婢心里高兴啊。”
她怎么自称奴婢呢?按理说,她也是司记,大可不必称为奴婢。
宁妃叹了一口气,勾起一抹笑,眉头轻皱:“好几年都不曾见过你了,倒是从那胆怯的小宫女成为司记了,要着实是不易。”
林司记曾是宁妃的宫女吧,宁妃的眼神回到从前,复杂地交替着,丝丝缕缕的光,从漂亮的眸子流泄出来,总是不太亲近般。
带着略略的防备之色说:“如今怎么也算是正六品的司记,自不再是那宁妃宫里侍候的宫女了,今儿个来看成我,也是你一番心意。只是,本宫深宫冷宫已久,已是无物可打赏。”
如此这般说,宁妃对她,有着好些的鄙夷,但是,林司记也不是笨人,怎么会来这里自找苦吃呢?
但见林司记垂首依然笑,那般的牵强:“谢谢娘娘还记得奴婢,奴婢万分感激。”
“倒也是不必,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宁妃直瞅着她笑,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温水道:“让林司记到冷宫,倒也不知有什么事?”
林司记躬身,脸上万分的为难,小声地说:“娘娘,宫女”
“你说个清楚便是,你是知道,本宫不喜人吞吞吐吐的。”
一咬牙,林司记说:“娘娘,丽妃娘娘甚是喜欢宫女初雪。”
这一番话,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可是宁妃,还是老神在在,似乎是料想到了一般:“要我身边的宫女初雪?”
“正是。”她吐了一口气。
说出这些,也为难吧,宁妃虽然在冷宫,可是有七皇子的撑着,身边的人,也不是能随意调动的。
丽妃要了我去,只怕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第六十三章猜不透的七皇子
但是,我并不担心,宁妃不会那么轻易就让我走的。
既然林司记亲自来说,倒是显得我颇为重要了,也是有些棘手。
丽妃安什么心我就不管了,反正是宫女,我的来去由不得我自己。
我垂下眼敛,掩住我的眼光,不让任何人看到。
无论是宁妃也好,丽妃也罢,我的身份,在宫里,已经开始玄乎起来了。
我明明就是一个宫女啊,宫里的宫女成千上万的,明明不想出采,倒是抢手起来了。
“我在冷宫,也是八年有余了,这几年,多亏你照应,宫女倒也没有缺过。只是,初雪跟着我,我倒也习惯了,丽妃要是缺个宫女,你做司记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可挑一个伶俐些过去。”
这些,她自然会做,为难的就是,丽妃指定要我吧。
我轻笑,丽妃倒是好,把这棘手之事丢给林司记。
宁妃自在地看着她,倒也不急于先说话。
就让林司记去紧张。林司记重重地叹了口气:“丽妃娘娘欣赏宫女初雪的画艺。”
就这么一句话,当然,还是含有很多意思的。
丽妃怎么说,也是后宫的宠妃,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
要是换了平时,换了别的东西,只怕听到这么一句话,还有人会受宠若惊,双手奉上。可是,宁妃不会答应的。我知道,宁妃还想通过我的一些关系吧,林珣是我的朋友,上官雩,也是我的朋友,她现在,很需要这二个朋友的帮忙。
想当年,怎么请上官,他都不入宫。
这当时,大家不说,也多少能猜到我的关系。
而且,在治病这段时间,宫女也有眼睛看,宁妃也多少知道,我和上官雩走得近一些。
罢了,反正一起又怎么样,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出来。
我才不怕呢?身正还怕影歪吗?
而林珣,几次来找我,上一次,我不知道宁妃是怎么知道的。可是,我也知道了,宁妃,当不是娇弱那么简单。
在后宫里,没有三两三,怎么立得住脚。特别是在这样的后宫,在皇上如此薄情的后宫,只是靠才华,是远远不够的。手腕,才色,缺一不可。
我不必叹气,本来就是这样,我也不必去担负什么?我的决定,只是我的决定,并不能改变什么的。没有人会尊重,没有人会问我一声。那为什么要伤心呢?想透了这样,只需要看着就好了。
宁妃摇头轻笑:“林司记,你对丽妃娘娘可真好啊。”
“奴婢当为后宫之事尽力。”她小心地说着。
“那你在丽妃那边如何交待呢?”宁妃看着她。
林司记抬起头,眼里有些不可思议。轻轻的眸光,似乎不相信,这就是宁妃的答案。
她扯出一抹笑:“那奴婢就去回了丽妃娘娘。”
宁妃理理云鬓:“丽妃会亲自来说的。你倒是先回去。”
我心里一惊,怎么我就惊动了丽妃了呢?这也知道,我多出头啊。
心里暗暗地叹气,看着宁妃胸有成竹,我却是不怕。
话才落声,门外就响起了声音:“丽妃娘娘驾到。”
风姿态万千的丽妃,在宫女的簇拥之下缓缓走进来了。
一番礼数下来,我和陈嬷嬷都退在宁妃的身侧。
丽妃坐在椅上,看着宁妃笑道:“姐姐好气色好啊,这回,可真是大好了。”
“唉,病了这么久,当也是好了,不然,本宫就永远都好不了。”
丽妃倒也没有变脸,依然笑意盈盈地说:“宁妃姐姐也吃了不少苦了,这下,终于雨过天晴。”
“吃得苦啊,才能站得稳。”坚定的眼神,散发着一种冷意,看着丽妃娘娘。
丽妃脸上有些尴尬,淡淡然地说:“姐姐这话,倒是说对了,有些时候,就是吃点苦才好。”
“是啊,我吃到这世上最苦的苦,倒也没有什么可怕了。”宁妃有些叹息。
好一会儿,她扬起笑看着丽妃:“丽妃娘娘,来得正巧了,也省得林司记别一趟。”
丽妃一看林司记那垂头丧气的样子,秀眉拢了拢,一眼扫过我。
我不畏不惧不闪不躲,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我去,可是,用脚趾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本宫那日见这宫女画得一手好画,便想着,也是一个人才,留在身边,也能好好的栽培。”她轻笑,掩着一些冷意。
宁妃轻笑:“花开自在,倒也不用怎么栽培,养得太好了,反而不易生啊。初雪这宫女,挺合我缘的,只是,我这里是冷宫。丽妃娘娘那么欣赏她,也是她的福气。我倒也不是不给丽妃娘娘。”
她这一番话,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吓了我一跳。
难道,宁妃要把我让给丽妃吗?又有些不合逻辑啊。
我百想不通,可也不紧张,唉,我小小年纪,就养成了这种老神在在,还真觉得不好。
是不是和上官雩相处久了,就沾上了他的坏习惯,毕竟,他也很“老”了,比我足足大了十岁。
丽妃展开眉头轻笑:“让林司记再遣几个宫女到姐姐这里侍候,应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宁妃却摇头笑着说:“只是,丽妃说得迟了些。初雪是个有才华的宫女,只要是珍珠,都有着它的光芒,多的是人跟我提起,要初雪到冷宫外去。我也自知,这冷宫,只会埋没了她。”
唉,我觉得汗颜,怎么才几天,我就变得那么抢手了呢?还平淡得起来吗?
那三年后,我还能出宫吗?那上官雩说服了他娘,我还能要得出宫吗?我真不想,可是事实偏就如此了,没有人能够改变。
梨香风头正紧,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封妃什么的,可是,我听说皇上这几天可是和她在一起。这也是迟早的事,谁将我掐在手里,就能掐住了梨香一样。
真是好笑,她们焉知道,梨香的感情是很淡的。
虽然我一直不想说,可是,骗得过众人,骗不过自己的心。
梨香,她只关心她自己。那又如何,她是她,她不关心亲人,并不代表着,我也要和她一般,比试着,你不关心我,我也不关心你。我和她,是姐妹,但并不是一个人。
丽妃轻笑,听得这一句话,她似乎想到了一些事。甚是得意:“怎么个迟了呢?莫不是那宫的人想要了她去。”
“是迟了些?”宁妃直视着她:“七皇子欣赏初雪的画技,向本宫讨了去。等本宫病好了,初雪就会到七皇子的宫里侍候着。”
丽妃的脸色极是难看,没有想到宁妃说出来的是七皇子。
我也没有想到,那一个人也罢,怎么会说是他呢?他明明,就讨厌我不守本份,将我的画撕了,然后,还烧了。
正在这时候,门一响,二个宫女跟着七皇子进来。
高大的身影,经过那满树的白花,尊贵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
七皇子,极是好看的,长得仪表英挺,两道剑眉飞斜入云,双目光亮如星,又深又黑,高而饱满的鼻下,妃色的薄唇轻轻勾起,昂藏七尺,气质潇洒又尊贵,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之气。
一抬眼,看到了丽妃在,似笑非笑的唇角,有着一抹冷意,很快就隐了去。
他才走进来,宁妃就笑着说:“邪,你来得正好,丽妃娘娘正要身我讨了初雪去。”
我甚是觉得奇怪,怎么七皇子讨了我去,听起来怪怪的。
七皇子锋利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我低下头去。
听到他的轻笑:“丽妃娘娘正有心,来看我二姨了,想不到丽妃娘娘也是爱画之人。”
他的声音带着嘲讽,我却郁闷,还带着一些气愤。
这七皇子,笑他还是笑丽妃呢?他不是撕我的画么?我那么辛苦画的。
如果,这只是宁妃的推托之计,倒也是不错的。他很配合啊,一句话,就知道了宁妃的意思,倒是小看他了。
可要是真的,我日子不就是更难过了。
他可是处处要难为我,还想着要怎么折了我的翅膀,让我安份得从里到外,是胆怯的宫女。
“本宫也想不到七皇子也是爱画之人啊?”丽妃看着我轻笑。笑得有些阴阳怪气的,让我听了都不舒服。“倒是这宫女,倒是一下就变得让人喜欢起来了。”
有人说什么?气氛有些怪怪的。
然后她站了起来:“即是如此,本宫自也不勉强。宁妃娘娘,保重了。”
“那就不送了,丽妃娘娘也自个保重啊,入秋了,难免秋冷雾重,伤了身子。”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她们的每一句话,都刀来剑往的,互不相让,而且,意思怪极了。
送走了丽妃,倒是留下了一屋子的香气。
我静不作声地将凳子搬回原位。
陈嬷嬷小声地问:“宁妃娘娘,真的要让初雪走啊?”
“不走,也得走了。”她轻声地说着。
七皇子倒是没有开口说话,沉稳的捧着茶水喝。
好半晌才说:“我让二个宫女过来侍候着你。”
呜,我想哭,真的让我去七皇子的身边吗?他不好相处。
而且,那天晚上,我还那么的拽地跟他说话,而且,好几次,他在宁妃这里欲言又止,我眼里还带着嘲笑,来不及收回,就让他看了去。
我去了,岂还会给我好果子吃。
宁妃叹了口气说:“过几天吧,好点了再去,我已经习惯初雪了。”
高兴不起来啊,宁妃的身子,不可能不好的。
留下我几天,大概是想着林珣那边能有个牵挂吧。
我怎么成了众人利用的宫女呢?我想不透,我是不是不能有朋友,这样才好,才会平淡。
可是没有朋友,多孤单。
我怎么看七皇子,怎么难受啊。
对啊,事情也未必就这样子。
七皇子不过是七皇子,而太子,是不是比他还要厉害呢?
让太子说一声,我情愿到东宫去。那里清平一片,他要奋起,他有朝气,我喜欢这样的气息。可以认识很多人,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见闻的,也不会少啊。
或者是梨香直接讨了我去也好啊。毕竟是姐妹,她倒不会有什么芥蒂,而且我也可以照顾着她。唉,不过,这只是我现在随意的想,我并不想沾上梨香什么关系的。
又或者吧,上官雩的娘讨了我出宫,这更是好了。更是希望渺茫。算了,我也只是想想,我懒,到时再说吧。
千条路,万条路的。我也不多带着希望,怕到时更失望,可是我又都带着希望,让自己开心一些。
七皇子,最好不要得意那么早,想要欺负我,还真是有点不能如意呢?
我坦然地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我也保证,宁妃没有出冷宫,她是不会让我离开这里的。
出冷宫,其实,也不如她想得那么容易吗?林珣可把那些规规矩矩都告诉我了呢?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那剩下的,就要看她的运气了。
第六十四章宁妃的小计谋
秋意又更深了些,二天了,林珣也没有送画来。
宁妃的眼里,慢慢的拢上了失望。
我也没有劝她,我怎么劝,这些事,她应该要想通的,虽然她想振作起来,想要重新开始,有没有机会让她重新开始,这就有些玄乎了。
我又喜欢上了后院的树,满树的黄绿交绿,疏疏密密的错落着。
风一吹,就纷扬而下,像是在下着一片灿烂的雨一样,将人的心思都淹没了。
我认真地看着,一会我回扶持,可以将这里的风景画下来。
我能画画的地方,也就是那间小房子了,秋菊院的人太多,太杂了。
什么秘密都没有,什么东西,都是放在床头的。
宁妃凄美的眼,总是看着我。
我恨我心不硬啊,林珣说过,我不能这样子,不然,我会很难的。
我也不是老好人的料,因为我做不到的,我不敢胡乱地承诺。好几天的消磨,让宁妃刚起的斗气,都大消浙。
二个宫女带着一个人进来,我定睛一看,觉得眼前一亮,这不是上官雩吗?好几天没有看到他,像是好久好久一样。
心里像林子里的落叶在飞,深深地看着他,才知道,这么多天,是多想着他。
他是来再看宁妃的病,宁妃对他极是客气。
让陈嬷嬷打发了二个宫女出去,就让上官雩把脉。
上官雩把过脉后,朗声说:“宁妃娘娘好得倒是不快,心里不要压抑着,才能更快的好起来。现在倒也没有什么事了?药也用得差不多了吧?”
她点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高兴起来。
上官雩没有说什么,从药箱中取出几包药:“如常煎,慢慢减少,二天之后,就不必吃药。”
“可娘娘身体还很虚弱,不吃药,妥吗?”我小声地问着。
上官雩带笑地看我一眼,放轻了声音说:“凡药三分毒,吃过多,并无效,而伤身也。主要的调节,还是心情和饮食方面。”
凡药三分毒,我倒是不知道啊,不过药我可不爱喝。他懂得好多啊,我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有用啊,肯定是晕头了。
宁妃叹着气,打起精神说:“上官公子说得甚是有理,初雪,你去熬药吧。”
我拿了一包药,就到那临时搭起的小棚里熬药。
现在的我,可是做什么也不怕了,打水,生火,煎药,洗衣,扫地,泡茶,什么我都会。
这跟我以前的生活,都是彻底地颠覆。
我以为不会做这些的,并不是如此。只是,我没有到那个地步,所以,没有去学罢了。
轻轻地扇动炭,让它燃得更快。
没多大一手,药就可开透出它的味儿。
有些清清然的,闻着也不错,就喝起来难受,涩苦涩苦的。
怪不得,他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药香,大概是接触得多了。
那我之前最常接触的是墨汁和画,我身上,倒是没有画香,没有墨香。
没多大一会,就听见上官雩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味不对劲。”
“什么味不对劲啊?”陈嬷嬷走了出来。
“这是你刚带来的药啊?”我也不明白了。
他神色慎重地走了过来,再使劲地闻闻:“不对味儿,初雪,先别急着煎药。让我看看。”
他如此紧张,让我们都吓了一跳。
宁妃也脸色苍白地靠在门栏上,脸沉沉地看着我。
她不会以为我下药吧,真是的,我下药,那不是太明显了吗?不必查,就是冷宫的我们了。
没事,我倒也不怕,上官雩都能闻出来了,就让他去把他的不对劲找出来。
他将那药,连着水就倒在台阶上,画心地看着,一味一味地分辨着。
那认真劲儿,只差没有将脸贴上去了。
有时,他拈起一些药放在鼻尖闻了闻。还有那浅浅的药汁,也用手细细地去感觉。
人想他那人,极有灵性,这些东西,似乎他能看得懂一样。
“没错啊什么都没有错?”他低喃着。“初雪,你加了多少水。”他轻问着。
“就是你说的,二碗水啊。”
“没错,可是,这怪味,这药的味,明明不会有酸的。”
人也贴近了药草,深深地嗅着,是微微的酸味在作怪呢?
他又拿起药坛子看,轻闻着,也没有发现什么?
那药盖就放在一边,黄|色的百,浅白色的底。
他眼一亮,拿着那盖子闻了闻:“这药坛子,有问题,就在这盖上,水一热,就蒸了上味儿。”
我松了一口气了,抬起头看着宁妃。
她移开脸,有些叹息:“为什么就在这冷宫了,她们还不放过我呢?”
“娘娘。”我心有些痛。
她才刚好啊,马上就来这些,是让人很难接受的。
“宁妃娘娘。”上官雩皱着眉头说:“这煲药的盖子,是涂上了药,以后得小心些,煲药的坛子最好密实地收起来,这个,还放回去吧!”
“自是。”她伤心地说,转过身子回房。
陈嬷嬷又拿来了一只药坛子,我取了药,再放去煎。他还怕再有什么不妥,?br/gt;
宫女(全文)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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