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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计第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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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程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正要说什么时,东明走了进来,行了礼后对慕程说:

“公子,让东明来就好。”

“可是,东明是还未出嫁的姑娘家……”梅子嫣说。

“我不介意。”她脸上表情淡淡的,波澜不惊。

“那好,你先去沐浴,然后过来助我给他施针。”她抬眼看了看一脸凝重的慕程,“柿子,你还是先出去,也用艾草香黄水洗洗。”

他走过去把手搁在慕渝额上探了探,“情况很凶险?”

“现在还不好说,”她从怀里拿出一丸药递给他,“温水送服,这是增强体质的;你在这里这么久了,我怕你会染上。”

“那你呢?”他没有接药,没吃饭没喝水还被他关在地牢一夜,不比他更危险?

“你,这是在关心我?”她想了想,禁不住笑靥如花。

慕程抽气瞪她,这什么人啊,这样的时候还能想这些杂七杂八的闲事的?!

“谁关心你了?这么想能让你开心的话你就尽管这么想好了!如果你也染了病,我会更关心你!”敢情这傻女人就是一花痴,他心绪忽然有些烦乱,接过药,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出去了。

“你给他什么药了?”哑奴打着手势问。

梅子嫣诡异一笑,“一吃便倒的药,我娘把它叫安眠药。”

哑奴愣了愣,“为什么要骗他?”

“你没看见他一夜没合眼了吗?他再是这样,我们治好了慕渝又要去治他了,这样不忙死累死啊?”她转过身去望慕渝口中塞了一颗药丸,“哑奴,给他灌点水。”

哑奴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有些恼恨自己的心绪起伏,走过去扶起慕程给他喝了点水,问:

“你给他服了解药?”他心知慕渝这一病的起因或多或少都会与她有关。

“解药?”梅子嫣摇头,“现在让他服解药那是前功尽弃了。这是加重病情的药!”

哑奴瞪大了眼睛,“你会不会玩得太过火了?”

“过火?我这是给他根治心里的障碍。刚刚我给他施针封住了他的意识,我现在要拔针了;呆会儿东明来之后,我会先让他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剩下的,那就不是我可以主宰预计得了……”

很快,东明便进来了,梅子嫣把金针拔了出来后一桩一件地告诉东明该注意些什么,把这种病的传染性危害性还有府中姬妾的反应简单的复述一遍,东明只顾着听,丝毫没见到躺在床上的慕渝已经艰难地睁开了双眼而且眼眸中尽是痛苦绝望……

梅子嫣拉着哑奴走出了房门反手把门掩上,静候了一刻不意外地听到了慕渝沙哑无力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东明没有回答,只听得慕渝带着怒气道:“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给你擦身子,降温。”她回答得很简短,听不出有丝毫的委屈和怒气。

“砰”的一声,像是药碗被摔碎了,“把我府中那一堆女人喊过来……随便哪个都可以,就是不要你!”

“新纳的八小妾吗?她们谁都不会过来,你在生病,最好断了这念头。别乱动,省得我喊人进来点你的麻|岤。”东明平静地说。

“她们……是我的夫人……你又是谁?!”

“我不是谁,我是东明,绥德王府养大的孤女。如果今日不幸染病死了,你随便找块地葬了我便可。”

“你——”慕渝喟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苦吗?好像也不觉得。”

“东明——你出去吧,让别人来,当我求你了。”他无力地喟叹一声。

东明沉默着,没有应他的话,也没有离开房间一步。

梅子嫣莞尔,带着哑奴走到了庭院当中的老槐树下。

“哑奴,这回再笨的男人也该看得懂了吧?”

“看懂什么?”他问。

“女人的真心。”

这一天,慕渝的病仍是反反复复,整个府第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不见慕程来探问,也没有姬妾来探视关心,就只有东明不时地出来换水,还有就是梅子嫣去诊脉开方。

东明出去后梅子嫣坐在床沿,笑嘻嘻的问慕渝:

“四公子,感觉如何?”

“本公子还撑得过去……”他气若柔丝,潮红的面庞上红斑还是狰狞一片。

“谁问你这个啊!我梅子嫣虽不是什么神医圣手,可是你这小病我还是能治的。我想问你的是,现在有没有幸福的感觉?”

慕渝看着她,微红的布着血丝的眼内闪过一丝微微震动的神色。

她拔出最后一根金针,往他口中喂了一颗药丸,“四公子,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剩下的路要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第二天清晨慕渝的高热便退下来了,慕程大梦初醒急着赶过来时,慕渝已经可以坐起来了,正就着东明的手一口一口吃着清粥。

“把那几桶艾草香黄水搬去八位夫人住的小院,给我仔细的里里外外的清洗所有的院子,说是要消毒干净,一处地方也别错过。”梅子嫣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头发被胡乱扎成一团,脖子上还系着纱布白巾,嘴里咬着根狗尾巴草恶作剧地笑着说:

“独臭乐不如众臭乐,本姑姑熏了两天一夜,总不成让你们在香闺里好梦连连吧!”

房内的慕程听到了,嘴角微微牵扯出一缕笑意,也不作阻挠,只是吩咐一旁的仆人道:

“准备些桂花糕香蒲饼,还有加了糖的青菊茶,送到槐树下的石桌上。”

仆人应声下去,不一会儿进来恭谨地递上一盒药膏,说:“这是梅大夫说要让东明给四公子涂在身上的,说是可以祛斑的药膏;那些茶点送是送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慕程问。

“可是梅大夫她睡着了……”

慕程推开门向外望去,日影横斜,老槐树下那个素衣白裳的女子发髻松散,侧歪着头靠在面容冷峻的西戎少年肩上,叶间漏下的光斑落在她高挺而秀气的鼻梁上、唇上、衣襟上,斑驳一片。她睡得浑然无知,黑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的阴影十分的安静,仿佛被时间凝固住了,尽管微风时有吹过,也吹不醒她的酣梦。

西戎少年一动不动地坐着,仿如雕像。她有一两次头一歪要掉下来时他都反应极快地抚稳了她,让她仍旧挨着他的肩睡,生怕惊醒了她;可是两次三番后他终是失去耐性,无奈地一笑然后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让她寻着个更舒服的位置睡去……

第二十九章破军

慕程回头对一旁垂手而立的仆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去把她喊醒,就说四公子醒后头晕耳鸣——如果喊不醒她,你可以到账房领了这月月钱离开了。”

那仆人打了个哆嗦,而正在吃粥的慕渝险些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他望望自己的三哥,迟疑地说:“三哥,我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些症状……”

我就是看不得那女人睡得那么舒服而已,慕程暗暗对自己说。那仆人果然不辱使命,片刻后梅子嫣睡眼惺忪地推门而进,问慕渝说:

“四公子,你哪里不适?”

“刚刚是有点晕,”慕渝看了慕程一眼,“现在好多了。”

梅子嫣把完脉,平静的嘱咐慕渝要多休息,身体已经无甚大碍,而慕渝身上的红斑也开始渐渐消退。

“柿子,我治好了四公子,你该如何谢我?”走出屋外时梅子嫣拉住慕程的衣袖问。

“你想要什么?”慕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你是救了慕渝,可我和你的账,还未算清楚。”

“除了一半王府可以兑换两座药山,柿子不如考虑一下娶了我,娶了我我的药山就是你的,你的半座王府还是你的!”梅子嫣清泠的目光带着三分真七分假的笑意望着慕程,慕程了然道:

“梅子嫣,你真心嫁我?明知道我命不久矣,嫁了我另一半的王府都是你的,过了我手的药山还是你的,这算盘打得还真绝!”

“那你就是拒绝我的求婚咯!”

“治好一个人就趁机想把自己嫁掉,你不至于这般无人问津吧!再说了,宣阳郡主不是你朋友么?难道你喜欢夺人所爱?!”

“那好吧。”梅子嫣闷闷地说,“我只答应过寿王殿下医治你一人,没答应过要医治慕渝。我回头去把慕渝吃的药方涂的药膏都带走,那么这不眠不休的两天我们就一笔勾销。”说罢她一脸郁闷地回身想要推门进屋,慕程一把拉住她:

“梅子嫣,你的医德呢?”

梅子嫣睁大了眼睛望着慕程,“柿子,我有医德的么,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慕程气结,又听得梅子嫣嘀咕道:“那药膏是我花了很大力气用了一年时间来搜集药物制成的,怎么能亏本大赠送?”

“换一个愿望。你要我娶你,简直是开玩笑。”

梅子嫣笑了,慢慢挣开他的手,那笑容让慕程觉得自己又要堕入她不知如何凶险的阴谋里面了,她说:

“一定兑现?”

“一定。”

“听说你弹奏的瑶琴名曲《浮梅》被传为天都一绝,在你十六岁那年凭此曲技惊四座连宫廷乐师凤渊赞不绝口,说你远远超越了当年的他自己。这事可真?”

慕程点点头,那时他年少气盛意气风发,精于六艺,尤喜抚琴。可是这不过时过眼云烟,当知道自己的病情后,这些众人艳羡崇拜的目光再也激不起他半分的热情。

他不奏瑶琴,已有多年。

“我已封琴数年。”他说。

“是不愿还是不敢?莫非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闻名遐迩的绥德世子不过欺世盗名,甚至不如芙蓉帐的萧近情?”

“你很欣赏萧近情?”他冷然一笑,半眯起眼睛道:“只可惜,他的箜篌仍是未得神髓。”

“那就这样说定了。三日后,枕碧楼楼顶露台,我等候绥德世子大人为我奏一曲《浮梅》。”没给他半分犹豫和反悔的机会,她转过身朝槐树下等候已久的哑奴走去,相偕离开。

农历十一月,天气逐渐寒厉。

昨夜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今晨同安大街早早便清了雪一如既往般繁华热闹,枕碧楼、月老庙还有国子监都在这条大街上,再加上外地来的货郎摊贩都喜欢在同安大街摆摊做买卖,所以除非是暴雨连绵,否则这同安大街绝不会安静冷清一些。

梅子嫣一大早就拉了哑奴出来,说是要给他买佩刀。连续看了两家有卖弯刀的,刀身锋利银光耀眼,可梅子嫣还是觉得那刀像是戏班子里的道具,明晃晃光闪闪的似乎用来装饰的更好一些。偏生两个摊主口中的说辞如出一辙:

“姑娘,名刀配英雄,我这刀是西戎神兵‘破军’——你看这刀把上的宝石,就是西戎名贵的黑曜石,独一无二,假也假不来的……”

梅子嫣眨眨眼睛,“就是传说中那号令西戎雄师,刀锋一出饮血噬骨的神兵‘破军’?你卖多少银子?”

“与姑娘和这位小哥有缘相见,盛惠五百两即可。”

梅子嫣拿起另一把刀,“不知道你这‘破军’斩在这大刀上是否会削铁如泥?”说着作势便要两刀相碰,那摊主慌忙制止,忿然道:“不买就算了,何苦折腾我这小本生意!”

她嗤笑,“五百两买把破刀回去砍瓜切菜都不顺手,本姑娘有那么好糊弄吗?哑奴,我们走,这天都难道就寻不到一把好刀来买了?”

她拉起哑奴就走,接下来逛了半天,来来去去见到的都是卖弯刀并自诩为“破军”的,她不禁气结,“哑奴,你们西戎那把所谓的‘破军’真的有那么厉害,搞得只要卖弯刀的都叫破军,我看是破刀还差不多!”

“破军是用极寒之地的千年玄铁打造而成,在赫连一族传承了十多代帝王,饮血噬骨无数,吹毛断发,杀人如麻,非勇武者不能驭之。”

梅子嫣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原来有人在街上摆了个说书摊子,说的正是西戎宝刀破军,于是她对哑奴说:“这人知道的比你更清楚,你看你,自己是西戎人,竟然一无所知。”

她挤进人堆里去听说书,说书人又说道:“西戎前国主赫连越是天生的武学奇才,据闻十五岁便能手握破军使出天狼斩十三式,十六岁平定了西戎南方几个部族的叛乱。可是为人冷漠孤傲喜用酷刑严法治理朝政,不知有多少大臣百姓死在他喜怒不定的暴戾之下。当时他的叔父也就是西戎当今国主赫连森不断的搜集天下武学秘籍以及各式美姬送给他,渐渐的赫连越便把手中大权放到赫连森手上,赫连森欺上瞒下把持朝政,暗中把西戎军队要将全部换成自己人,然后一举逼宫成功,才得以登上国主之位。”

“不对不对,”听书的人奇道:“这赫连越不是少年英雄么,怎么会一点防备和反抗都没有?莫非他就如春秋时吴王夫差一般因祸水红颜而误国?”

“非也非也。这位兄台你有所不知,这赫连越生平不近女色,后宫只有一妃两嫔,也无所出,赫连森送他的美姬只是放在后宫的一道摆设;赫连越是武学奇才,可惜也是一个武痴,醉心武学而不问朝政,错信小人而忘了宫廷里无父子,更不要说是叔侄了。据说,是赫连越练武时出了事,被赫连森利用了那个时机,所以才导致败落覆灭的。那把破军神兵,也是在那时候失踪的……”

梅子嫣还想继续听下去,哑奴的手已经扣上了她的手腕把她从人群里扯出来,脸色发白地拉着她就往前走,梅子嫣痛呼道:

“哑奴,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弄疼姑姑我的手了!”

哑奴不语,拉着她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来,转过身去看着她用唇语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何必道听途说?!”

梅子嫣皱着眉揉着自己的手,哑奴紧紧地抿着唇黑眸中暗涌着的不知是伤痛愤怒还是忧伤,她愣了愣,刚想说句什么,忽然听到身后有个声音问:

“两位,需要买刀吗?”

第三十章浮梅

梅子嫣转过身去,被身后那人吓了一跳,那人五十上下头发斑白,胡子大丛大丛地蜷曲着,难掩一脸风霜,而身上穿着的西戎特有的皮毛袍子已经残旧不堪,背上紧紧绑着一个包袱。只见他把包袱解下来,正要打开,哑奴忽然一手把梅子嫣带到自己身后,淡漠的眼中隐隐有着极其浓烈的情绪。

“这是西戎神兵,破军。”他说。

梅子嫣刚想嗤笑他一番,可是当见到包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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