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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计第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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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计作者:未知

攻心计第6部分阅读

主不二人选。在户部任职,心算术数最为厉害,掌管着东方氏名下三分之一的商业,天都几乎所有成衣坊都是东方家的,此外他们涉足的还有药材珠宝生意,不可小觑。”梅子嫣没什么反应,只是抽回手支着额,认真而沉迷地听着台上萧近情唱的小曲。萧近情这人脾气不怎么样,可是一手箜篌弹得妙绝。他坐在银柳高台正中,怀中的箜篌状如半截弓背,张着二十多条近乎透明的琴弦,他双手食指拇指轻轻拨动琴弦,一串串滑音铮琮而出,一首有些忧伤的曲子,身后怀抱琵琶或是设好瑶琴的乐伎轻声唱道:“怀里箜篌声声断肠清音流指上素手拨转曲清商凭尔话凄凉……”梅子嫣皱皱眉,压低声音对朱雀说:“你们天都都流行这种颓废忧伤的调子么?”“你不喜欢?”“声音虽是好听,却有些无病呻吟。”她很不客气地评价道。这时,萧近情缓缓开口,那声音低沉醇厚,确是能打动人心:“低首拨弄箜篌谣

请君忆年少

任轻狂

将红尘

随手放

富贵荣华都一晌

且抛换

酒一觞

独斟自饮却无味

唤红袖

笑语伴书香……”“这几句倒是不错,随意潇洒,虽身在风尘却高傲风雅,我开始有些明白你何以迷恋于他了。”她凑过身去贴着朱雀的耳朵说,耳鬓磨斯好不亲热,台上的箜篌此时却忽然刮出一个突兀的变了调的滑音,台下听得如痴如醉的人像是一下子被惊醒,目光齐齐投向台上的萧近情,萧近情似是浑然不觉,脸色铁青目光有如薄刃直刺台下的梅子嫣,而琵琶声早已掩过那个不和谐的声调……“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我已经被人凌迟。”梅子嫣在她耳边说完这句后,避开身子转过脸对一旁文质彬彬的东方恒清说:“东方公子不知是否方便帮在下一个忙?”“梅公子请说。”“我初来贵境也不熟悉芙蓉帐,但是想要找回一个人,不知道东方公子方便相陪否?朱雀管事有要务在身,我实在不好意思烦扰她。”梅子嫣暗中挥开朱雀拉着她衣袖表示反对的手。“这有何难?”东方恒清和梅子嫣走到赏姝阁前,恰好小厮领了东明进来,东明见了梅子嫣这身打扮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款款向他们行了个礼后,她脸上挂着冷淡而礼貌的笑容,对梅子嫣说:“不知梅公子找东明来所为何事?梅子嫣拉过她的手,笑道:“找人。”“不知梅公子想找的是什么人?不如把芙蓉帐的宋管事请出来一问?”东方恒清在梅子嫣推开第七扇门第七次毫不意外地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怒喝声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而东明,那张敷一分脂粉都嫌太艳的脸上早已红得像火烧一般又红又热。衣衫半褪甚至全褪的女子被赤裸的男子压在身下的限制级镜头一个接一个,是正常人都受不了,挡在身前的保焕每每用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吓退那些想要发飙的恩客,可是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耐烦至极。眼看芙蓉帐的管事和小厮还有打手都往这边冲过来了,梅子嫣表情不变地推开第八扇门,果然,见到了要找的人。没有让人脸红心跳的不雅场面,也没有男女间你侬我侬的情话,丝竹声袅袅入耳,梅子嫣走进里面一手推开薄纱屏风,笑着说:“四公子原来躲在这里,真教人好找。”慕渝斜倚在小几上以手支额,锦袍领子微微松开,身上倚着的佳人妩媚的笑着,纤长白皙的手指蔻丹鲜艳正在领口盘桓流连不去,见有人闯入也不慌张,反而转身起立大大方方地对梅子嫣一笑道:“可是四公子的客人?人来,多设两个位子。”梅子嫣毫不客气地在慕渝对面坐下,慕渝对恒清一笑,点头道:“你也来了?”“与梅公子一见如故,他要寻人,恒清自当效劳。扰了易知的雅兴,唐突了佳人,实在不妥,还望见谅。”梅子嫣这才知道,原来易知是慕渝的字。“梅公子?一见如故?”慕渝唇畔含笑,视线触及到跪坐在梅子嫣身后表情漠然的东明时,脸上风流浪荡的神色消褪了不少,“相请不如偶遇,芙蓉帐的碧玉芙蓉酒为世所稀,各位有口福了。”“你叫什么名字?”梅子嫣按住那只把盏倾杯的芊芊玉手,微微仰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红雪,红雪愣了愣,那道清亮的目光带着点轻灵感觉锁住了她的双眸,她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摆出一个惯常的笑容,轻轻推开她的手,说:“妾身红雪,公子面相生疏,是第一次来?”“若是钟情,一面足可;若是无情,”她笑着扫了慕渝一眼,“即便是天天来天天见又如何?不过逢场作戏耳。四公子,我这话说得可在理?”慕渝笑道:“梅公子又怎知慕渝日日来此定是逢场作戏?红雪姑娘我心仪已久,恨不能日夜相对,只可惜美人心意难测,我府上的怡园专为红雪姑娘而设,可是她总不肯点这个头。不若恒清公子教教我如何抱得美人归?听说,恒清公子府上多的是绝色美姬,慕渝甘拜下风。”说罢给了梅子嫣一个警告的眼神,东方恒清这种人不是谁都能招惹的,看上去温文无害,实际上手段比谁都狠,能坐上未来家主的位置也是在众多同辈中铲去异己,少一分心狠手辣都做不到。“易知说笑了。我不过是喜好音律,府中有许多乐伎是真,却谈不上绝色。”他望着梅子嫣的侧脸而她一脸的懵懂,笑意甚浓,道:“佳人美酒,可遇而不可求,遇上了就是有缘,求而不得却是无缘,强扭不得,易知觉得我这话可对?”碧色的酒酿在白玉杯中秾丽酽然如老坑绿玉,这边梅子嫣放开了红雪,对身旁的东明说:“这碧玉芙蓉酒你可品过?”东明摇摇头,小声说:“东明不善饮酒。”“胆量是练出来的,酒量也是练出来的,不试试看又怎么知深浅?”她嬉笑着递到东明嘴边,手指抚上她的下巴,“来,东明宝贝,喝一杯。”东明皱着眉想要避开她轻慢的动作,梅子嫣对她眨眨眼睛,心说合作点呀,别让她眨眼眨得鱼尾纹都要出来了。一只手伸过来,轻而易举地拿走了酒杯。“她不能喝酒。”慕渝脸上没有一丝笑意,黑眸定定地看了东明一眼,把杯子放到嘴边一饮而尽。东明垂下头,抿唇不语。慕渝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笑意。他知道她从来如此,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全不像平常人家女子那般轻易说出口。记得她十五岁时就是因为喝了一杯酒结果全身出了红疹子,别的女子都会害怕容颜受损,其实她也怕,可是她硬是一声没吭,自己一个人反锁在屋子里,如果不是他从窗外经过听到屋里几不可闻的哭泣声,他真以为她对自己也是那般冷然淡定。不能喝酒为什么不反抗?不想嫁给他为什么不对慕程明说?明明见她对自己的三哥体贴得无微不至,明明见她眼中心上只有那裘青衫白袍的身影,她却从来不说,就连见到沈碧俦依偎在慕程怀里她也只是淡然的一笑……他慕渝,又算什么?在这段关系中,他呆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所有的忧伤离别的戏码,都与他无关。“哑奴在斜对面的拢月阁。”他说,“你要找我不过就是想跟我算这笔账吧?的确是我把他拉到这里来三天,你有气的话就冲我一个人来,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慕渝的心情突然恶劣起来,冷冷地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们。“酒喝过了,美人也赏过了,梅公子,我们走吧。易知,我们先告辞了。”东方恒清也不生气,只是拉过梅子嫣的手就往外走。那只手虽非柔弱无骨,可也小巧柔润,刚好被他尽数拢入掌中。那只手挣了挣,他稍一用力握得更紧了些。撞到木桩上的小兔子,他守株已久,难道还会白白放手?

第二十七章听曲芙蓉帐3

赏姝阁和拢月阁一南一北隔着白玉阑干相对望,梅子嫣在赏姝阁门口站定,对着拢月阁门清楚伶俐地喊道:

“哑奴,你还不给姑姑我出来,是不是想饿死我花舍里的猫狗?”

门被人无声推开,哑奴桀骜淡漠的脸映入梅子嫣的眼帘,他身上穿着一身崭新的貂皮绣边夹袍,头发被蓝色发带扎成一束,梅子嫣愣了愣,他的身上也只有耳下的金环是她所熟悉的,她亲手烙下的印记。

三天不见,一个拢月阁就让他脱胎换骨了?梅子嫣脸上挂着浅笑,心里却有些咬牙切齿,好好的一个纯良少年就被慕渝教坏了,近墨者黑啊!

她迈开步子想要向哑奴走去,却被东方恒清堪堪拉住。

“你——”懵懂的她终于皱着眉把目光投向被他握住的手。

“既然梅公子找到了要找的人,恒清自当功成身退不再相陪。”他谦和一笑,“不过希望下次见面,若要公子还这相陪之情,公子万勿推托为好。”

说罢他放开她的手,带着保焕下楼离去。

“公子贵为皇亲,何必对一个不相识的男子如此着意讨好?”保焕忍不住问。

“男子?”东方恒清眉宇间现出一丝矜骄恣意之色,“你何时有这般清丽动人的男子?她要找的人是那个哑巴,你还没想起那位替老夫人治疗痈疾的梅子嫣梅大夫?想必,这就是她的真面目……有消息说,慕程志在必得的陆家那两座药山在她手上……”

东方恒清胸有成竹地笑了,不过叫他真正觉得意外的是,她笑起来的样子,似乎比他以前遇到过的所有女人,都要美。

“公子的意思是——”

“让人盯紧她。还有,去查查那名哑巴的来历,能让拢月阁素问姑娘破例留住三日,又岂会是常人?”东方恒清目光悠远深邃,“这局棋好像越下越有意思了。”

东明在一旁说她先去准备马车便匆匆下了楼。

而这边梅子嫣直接走到哑奴身前给了他一记栗凿,“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倒好,三日不见就把姑姑我忘得一干二净乐不思蜀了?!你到底满了十八岁没有,不要傻傻的跑来这种地方被人吃干抹净还不知道……”

哑奴反而笑了,牵过她的手就要带她下楼离开。

“你笑什么笑,姑姑我还没有骂完呢!”梅子嫣愤愤的说,这时拢月阁的门大开,一个清冷的声音说:

“公子不说一声就走了似乎不是为客之道,素问的劝告公子还是仔细考虑一番,三日后素问定当在拢月阁候公子来。”

梅子嫣顿住脚步回身抬头仰望,一位穿着白色鎏金绢纱的妙龄女子倚在阑干上美如出水芙蓉清雅动人不可方物,会说话的一双水眸定定地看着哑奴的背影,似有无穷哀怨。

“不用等了,他不会来的,你消了那个念头也省得自个儿伤心。”也许是因为连娅的缘故,梅子嫣对这些风尘女子从无好感,一手扯过哑奴的衣袖拉着他快步走下楼梯,一边说:

“哑奴,姑姑教你做人的道理:越是美丽的东西,毒性便越强。比如罂粟花,比如南诏彩蛛天山红蝎……”

语重心长,苦口婆心,一副长者模样。

“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好了。”哑奴苦笑,打手势道。

“你跟她那个了没有?”上了马车,她问哑奴,东明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他们。

“什么‘那个’?”哑奴也是莫名其妙。

梅子嫣气结,“算了,你要真喜欢她,我想个办法让她赎身跟了你可好?”

哑奴脸色微变,望着她的双眼怒气一点点积聚,梅子嫣反瞪回去,说:

“姑姑是为你好,这种地方倚红偎翠好像很风流快活,但其实是很脏的,你要是惹个什么花柳梅毒回去,那是连姑姑都治不了的绝症!”

东明的脸一下子红了,却抵不住嘴角的笑意;哑奴无声失笑,怒气全消,还以为她担心什么,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刚才那男人是谁?”他问。

“哦,一只自认聪明睿智把我当成小白兔的披着羊皮的狼,”梅子嫣笑道,“真不知是谁进了谁的陷阱呢!”

马车到了绥德王府,他们几人回到元霜阁时总管庄连把梅子嫣请到了东阁的花厅。

花厅内,慕程面如寒霜把两张盖了朱砂红印的文契扔到梅子嫣面前,声如寒鸦,道:

“梅大夫,可否解释一下这份文契何以过期失效?!”

梅子嫣慢条斯理地坐下,拿过云石桌上刚泡好的茶碗,道:“因为陆怀济给我的药山,我恰好在和你立约前把它卖掉了。”

慕程怒极反笑,“你竟敢给我摆一出空城计?!”

“对空心人摆空城计,有何不可?”梅子嫣迎上慕程的目光,“我要的是半个绥德王府和东明,你表面上答应了可根本就没想过要兑现我们之间的约定,如今怎好意思厚着脸皮来指责我?

“好,很好。”慕程冷笑,“脸皮很厚,嘴很硬,心思很狡猾,行事很可恶——梅子嫣,既然你敬酒不喝要喝罚酒,我乐于成全!庄连,把这位了得的梅大夫和她的哑仆给我关到府内的地牢里,没有我的命令连一滴水也不要送进去!”

“我怕。”她说。

“你也会怕?!”他转过头去不看她,素衣白裳,她长长的睫毛掩映下眸光黯淡很是楚楚。如果她放低姿态认个错,那就算了吧,他想。

“当然会怕。”她说,“怕你会心疼。”

“梅子嫣!”他这回是真的怒了,转身怒喝,却见到她慧黠调皮地对他眨一眨眼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那模样娇俏可爱而孩子气,他正要发作时她已经挽住庄连的手臂往外走,一边说:

“庄大叔,真不给我喝水我渴死了怎么办?要不等我喝饱了水再去参观你们家的地牢?你脸色怎么那么不好,要不要我给你诊诊脉……”

庄连确是脸色不好,一来他从未见过世子大人暴跳如雷一扫平日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模样;二来他清楚地看见她亲昵地挽着自己手臂时世子大人的脸更黑上了几分,额上不由渗出了几点冷汗。

这梅子嫣,怕是从天而降来祸害他家世子大人的吧!

哑奴被推进地牢时梅子嫣把一碟桂花糕递给他,说:“易牙小馆的桂花糕,味道不错,尝尝。”

“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哑奴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又得罪了慕程?他有没有难为你?”

“我把那两座药山卖了,他现在终于查知他手头上的只是一份过期作废的文书。难为倒不算,他说不给我喝一滴水,又没说不许吃东西,今天一天我累死了,你真不吃啊?呆会儿有得你忙呢!”

她笑眯眯的又扔了一块桂花糕进嘴里。

“想到出去的办法了?”哑奴知道她要是没有把握也不会如此悠然自得。

“你信不信天亮后某人会低声下气的来请我们出去?”

事实上,还没到天亮,地牢里便火把通明,哐当一声锁开了,梅子嫣挨在哑奴肩上好梦正酣,冷不防被人抓住衣领一把提起来,哑奴反应迅速一手拦住慕程,却被他一掌推开。

“梅子嫣,别给我装死,我问你,慕渝的病究竟怎么回事?!”

梅子嫣半睁着眼睛抚住喉咙猛地咳嗽了好一阵子,才说:

“这世上天天有人病,我哪知道谁谁谁病了是因为什么呀!再说了,你现在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延医就诊,怎么一点礼数都没有?”

“今日你到了芙蓉帐?”他问,脸色很是难看。

“是啊。”梅子嫣笑笑,挥开他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领,“那又如何?只许男人寻欢作乐就不能让女人也去风流快活,萧近情的小曲可不是天天都可以听得到!”

“我没时间听你胡扯,你现在马上跟我走。”

“跟你走?去哪?”她坐下来抱着哑奴的手臂,懒洋洋的说,“天还未大亮,要诊症么,等我睡醒再说。”

“你——”慕程气极,上前一步不管不顾地横着将她抱起,哑奴想阻止可是早就有明晃晃的刀剑挡在他身前。梅子嫣蓦地腾空了身子惊呼了一声,慕程已经抱着大踏步走出地牢来到访云居前的荷池,天色朦胧之际只能见池中荷叶影影绰绰,别有风致。

“睡意未消?那我是不是该让你清醒清醒?”他立在池边作势要将怀中女子抛入荷池。

梅子嫣一个哆嗦双臂马上自觉地绕上了他的脖子,缠得紧紧的,“你敢?!”

“我不敢?那就试试……”

“不要,这池子太脏……”

“也不是很脏,就是养了十来条乌渑蛇而已。”

“我很清醒,不用睡了。”她埋首他怀中,气闷不已,偏生怕蛇,只能乖乖举白旗投降,“慕程,我告诉你,拿蛇来吓美女那是很缺德很缺德的事。”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困倦,她的声音没了平日的清脆硬朗,反而像吴侬软语一般绵糯,带着一点服软和埋怨,让人忍不住的心疼怜惜。

慕程心头的怒气就这样被她的一言半语消退了。

他直接把她扔上了马车。

“你让哑奴去带我的药箱了吗?”

“他随后会骑马赶到四弟府中。”

“柿子,我饿了。”她斜倚在车厢一角,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忽然想起那日夜晚在枕碧楼见她她说自己饿了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他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他的衣袖却被她拽了两拽,“柿子,我口渴。”

“梅大夫,”他转头看她,“四弟府上的荷池比绥德王府的要大上许多。”

梅子嫣叹口气,“柿子,吃饱喝足是人最基本的需要,万一我饿花了眼呆会儿断错症那便是一条人命,你犯不着老是威胁我。我要真不想救治慕渝,你就是把我扔进大海也无济于事。”

“马上要到了。”慕程淡淡地说,眼下有些青黑的阴影,想必已经一夜奔忙很是疲累,“是我不对,抱歉。”

梅子嫣很是意外,这是慕程第一次对她说抱歉,高高在上贵不可言的慕氏未来家主跟她说抱歉怕是看在病了的慕渝份上吧。于是她问:

“四公子到底怎么了?”

“浑身高热不退,身上出了红疹久而不消。太医都来看过,却不知道是何疑难杂症,不痒不痛,唯红似丹砂,太医各执一词有的说是风疹有的说是中毒,甚至有的说是花街柳巷惹来的病……喝了药还是不见好。我这四弟从小没少受过苦,可是终日笑嘻嘻游戏人间的样子,也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好受不好受。这回病成这样,实是让人心惊,他家这一旁支就只剩他这点血脉……”

梅子嫣低头不语,她在暗自心惊,如果慕程知道慕渝现在受的苦都是因为她今天在那杯酒中做了手脚的话,她铁定要被他扔进荷花池里了。

第二十八章慕四公子

进了府到了慕渝所在的院子便听得有人在压低了声音争论。

梅子嫣看了慕渝的病况后,很笃定的对大家说,慕渝患的病症是种罕见的血毒之症,极具传染性,而且即使身体的温度降了下来身上的斑点大部分都是不能消失的。

这下子在场一众人等都呆住了,红斑褪不去,那慕四公子岂不是要毁容了?

慕程面色不虞,看向三位太医院的太医,梅子嫣撇撇嘴,不满地说:

“柿子,你是信我还是信他们?不信我我就先走一步找个地方吃饭睡觉去。”

“我信你。”他略一思索马上答道。

那几位太医院的太医本来还瞧不起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所说的话,可是当梅子嫣下了针,又让慕渝服了一剂药后,慕渝的热度果然有所减退时他们纷纷以断症不力的理由告辞离去。

“你们呢?”梅子嫣笑着转向一屋子来献殷勤以示关心的美貌姬妾,“这病虽然会传染,可是程度较轻的我应该能够医治,身上长了红疹子褪不去也不会危及性命,四公子身上高热出汗,应留一两位温柔贴心的夫人来伺候,帮他擦身子。擦的时候要小心,要是红斑被擦破了出了血,那就破相了。这还不打紧,问题是血中的毒素极有可能会蔓延到伺候的人身上。”

“我煮好了大锅的艾草香黄水,伺候四公子的人须得先在水里泡上一个时辰,否则病菌极容易侵害身体,味道是有些难闻,不过三两个月后是会逐渐消失的。”

“你们,谁想留下来?”梅子嫣把白纱布蒙上自己的口面,然后拿着一块白纱布递给最近旁的一位姬妾,那姬妾浑身好像筛糠一样哆嗦着避开说:

“今日妾身身体不适,恕不能照顾公子,先行回避……”说完简直是仓皇而逃夺门而出,而其他姬妾也跟着纷纷离去,眨眼间,屋内只剩下梅子嫣和哑奴。

“这是怎么回事?”慕程皱着眉走进来,不明白那些刚刚还啼哭忧心的姬妾何以鸟兽散得如此之快,而躺在床上的慕渝尚是两颊通红双眼紧闭似在梦魇。

梅子嫣目光扫过门外一抹翠色身影,淡然道:“没什么,那些女人一听说这病会传染,被传染的人有可能从此褪不掉红斑,就一溜烟地跑了。四公子身上大汗淋漓,若不替他擦拭减温,高热恐怕未来三个时辰内都不能退却。若是找一般的家仆,又怕不够细心把红斑擦破,届时会留下可怖的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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