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正在一边喝汤一边看好戏的秦显没想到胡少泽突发惊人之语,一时间汤水呛在了喉咙口,剧烈地咳嗽不已。
苏暖玉也是惊得差点喷饭,偷偷斜眼朝秦显看过去时,对方也正一边喝水顺气一边假装不经意地看她。一时间苏暖玉仿佛作贼当场被抓一般地赶紧收回眼光,凶巴巴地对胡少泽说道:“胡少泽,你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的话,我叫苏亦亨把你丢到河里喂鱼!”
“唉哟我这张嘴,讨打!”胡少泽自知失言,尴尬不已地掌了自己嘴巴两下,总算是安静下来正经吃饭了。
苏暖玉心里怦怦地狂跳不已,真奇怪了胡少泽瞎说一句不着边的话她慌张什么?桌上饭菜精致,吃入口中却食不知味。
相反秦显却心情一片大好,觉得今日之饭菜实在可口美味,眼底眉梢,尽是掩藏不住的得意之色。这个胡少泽平常没说过几句中听的话,唯有今天倒说了句人话。
因为胡少泽坏了气氛,所以吃过饭大家四下散了,也没说找个节目来娱乐娱乐。
苏暖玉信步上了甲板,感受一番乘风破浪的豪迈之感。河面宽阔宁静,有轻微的风吹拂在身上,之前的头晕不适感稍微减轻。不过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苏暖玉吹了一会儿风,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外面风大,你身子弱,当心着凉了!”
陡然间,一个温柔中带着关切的声音响了起来。苏暖玉侧目望去,秦显不知什么时候靠了上来,与她并排站着。想到刚才胡少泽带玩笑性质的话语,苏暖玉心里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谢谢你了,我这就回舱中去!”苏暖玉神色仓皇地说着,转身疾步往舱内走去。
下卷二章大展拳脚
苏暖玉回到房间,倚着窗看着河水发了半天呆。后来觉得太过无聊,便去了张妈房间看秦栋。此时张妈正抱着秦栋在床上练习走路,小家伙已经能够颤颤巍巍地走好一段路了。苏暖玉便也跟着逗他,哄他走到自己跟前来。当秦栋歪歪扭扭地走到他面前时,她一把将之高高抱了起来,夸奖他道:“小栋真是好样的!我们小栋会走路了!”
秦栋也跟着呵呵笑了开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天真无邪,见之令人忘忧。他那浓密细致的眉毛,还有纤长卷翘的睫毛,活生生就是袅袅的翻版。好一个俊俏小儿郎啊!
“小栋,我们小栋将来又是一个美男子哦!”苏暖玉忍不住在他粉扑扑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
“哦哦”秦栋好似能领悟到苏暖玉在夸奖他似的,跟着“咿咿哦哦”地回应起来。
“你听得懂我说话啊,还‘哦’呢。”苏暖玉向他扮了个怪脸,伸手呵起他痒来。秦栋“咯咯”地笑个不停,突然间冒出一个字:“娘”
苏暖玉一惊,扶正了秦栋,诱哄着说道:“小栋刚才说什么?你会说话了吗?”
“娘娘”秦栋断断续续地不断重复着这个字,声音软软糯糯,很是悦耳动听。
“张妈,小栋在叫‘娘’哎。”苏暖玉欣喜地跟张妈说道:“小栋会叫人了吗?是张妈你一直在教他说话吗?”
“回姑娘话,小世子偶尔地会叫一两声的,只是听不大出来。”
“小栋好棒哦,居然会说话了!”苏暖玉又抱着他摇了摇,对秦栋笑说道:“小栋乖,来叫一声‘姐姐’。叫得好,姐姐疼你!”
“娘娘娘”秦栋却仍然只会发出这一个声音似的,任苏暖玉再怎么哄着他叫姐姐,他就是不肯合作。到最后苏暖玉拉长了脸,将他塞给了张妈,说道:“小栋不乖,姐姐不陪你玩儿了。张妈,以后多教他叫‘姐姐’,除了爹娘之外,第三个会叫的一定要是‘姐姐’,知道吗?”
张妈自是点头应允不提。
船行第三日,船只已经上了长江江面。
许是胡少泽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后来的两日倒是清静了不少。苏暖玉偶尔找唐秋雁和苏亦亨聊天解闷儿,讲些笑话给他们听,逗得那两人乐不可支。有时起了兴致,她也拉着苏亦亨在甲板上切磋一番。
到第三日傍晚,船只终于在渡头停靠下来。
苏暖玉拿了行李从舱中出来,眼见得岸边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正翘首以待。原来却是荆州城内大小地方官员,听说楚王回归封地,一一前来迎迓拜谒。
“下官荆州太守冯尧,欣闻楚王回归封地,特率本城大小官员前来迎接。”那站至前端一身官服的中年男子见秦显下得船来,赶紧上前参拜道:“已为王爷备好车马之物,下官特在若兰阁订了酒席,专为王爷接风洗尘,还请王爷赏脸光临!”
“酒席便免了,劳烦冯太守细心准备车马之物。各位同僚,本王十分感谢大家的盛情迎接,本王只希望大家能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做好分内之事,做好百姓的父母官,为皇上分忧解劳,不负皇上所托!”秦显面向众人训了话,那些官员自是唯唯诺诺对秦显歌功颂德不已。
秦显自是仍然骑着惊风,苏暖玉和其余人等上了马车,一行人马迤逦向荆州城内而去。
一路之上苏暖玉掀开了车帘,观察着沿途的风景。虽然天色已渐暗,但仍可看出楚地一马平川,田野交错,阡陌纵横,灌溉河渠星罗棋布,果然不愧为鱼米之乡。
到得楚王府中之时,已是万家灯火时分。
王府中早已得了准信儿,知道今日王爷得归,已招募人手,洒扫庭院,点灯备饭。这里也有东西两个跨院,秦显住在东院华炫堂,连同心海心涛及柳怀赫张妈等人一同安置在内。西院清韵小筑,本来只有苏暖玉姐弟及唐秋雁三人,但胡少泽死乞白赖地硬要住在西院,秦显没辙,只得任他去了。
是夜王府中备了丰盛的晚宴为一行人接风,大家因为旅途劳顿,吃完饭后便早早地洗漱安睡了。
第二日已是正月初九了。按照农时,家家户户已经忙着整田播种了。苏暖玉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所以这天刚吃了早饭便主动找到秦显商量其中事宜了。
第一件事,当然是要觅得最佳田土。这个自是不用苏暖玉操心,秦显早已吩咐了人给苏暖玉准备好了。苏暖玉便催着他带她去看看这一亩良田。
秦显命心海心涛二人各驾了一辆马车,他和苏暖玉同乘一辆,柳怀赫及胡少泽共乘一辆,一齐到了城外农田之处。
到了目的地,秦显指着面前一亩见方的农田对苏暖玉说道:“这块田,就是一直以来产粮最高的农田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让它产生奇迹。”
“它的历史纪录最高产量是多少?”苏暖玉查看了一眼泥土的颜色,问道。泥土深黑色,苏暖玉伸手搅动了一下泥土,还能闻到有机物腐败的气味,想来确实是比较肥沃的田土。
“三百零二斤的样子。”秦显看着苏暖玉,心里也有些替她担心。她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让产量翻了番呢?
苏暖玉放眼望去,只见水面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默默地等待着来自人类的辛勤耕耘。
“让人来犁田吧。”苏暖玉查看一番后对秦显说道。
“已经犁过了。”心涛抢白回答道。
“再犁两遍,每一遍都要往下多犁两寸。”苏暖玉郑重地交代说道。
“这是为什么?”柳怀赫好奇起来,不解地问道:“眼下正是忙着播种之时,如何还能再耽搁下去?”
“有一句话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苏暖玉铿锵有力地回答说道:“柳大人,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柳怀赫虽然心存疑虑,但听苏暖玉这么一说,便也乖乖地闭了嘴。
“既是如此,我这就派人照你的话去做!”秦显也是半信半疑的模样,但语气中却极为坚定。
“嗯,如此甚好!另外,恐怕还有一件事要搅扰到王府”苏暖玉话说一半,眼望着秦显。
“你说吧!
“烦请王爷找几个匠人来,我要在王府中搭建个房子。”苏暖玉从容不迫地说道。
“搭建房子?这是为何?”这下连秦显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了。
“到时你就知道了。”苏暖玉微微一哂,卖了个关子。
回至王府中,秦显早已经派人请了擅于搭建房屋的匠人,听凭苏暖玉差遣。苏暖玉让秦显准备良种开始浸泡,自己则与那几名匠人商讨起来。
从第二日开始,王府后院的门户就没有关闭过。源源不断的竹子木料泥土等造房用料运了进来,匠人们喊着劳动的号子热火朝天地行动了起来。不过两日功夫,一间用木板搭建的约七八个平方米大小的屋子已初具雏形。
王府中所有人的都面面相觑,这个苏暖玉,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这所小房子动工的头天,苏暖玉特地向秦显申请购买琉璃瓦。琉璃瓦并非当地产物,并且产量有限,朱门富户中偶有一两片,用来安装在屋顶之上,增加室内光线。即便派人订购,还需花费一些时日。苏暖玉又急等着要,秦显只好让人拆了王府中的十片琉璃瓦,又向城中官绅富户借用了十片,苏暖玉自是喜得感激不尽。
第三日下午,小房子竣工。
秦显、胡少泽、柳怀赫及府中一干人等争相前往观摩凑趣。房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顶端除了普通的灰瓦之处,覆盖了二十片明晃晃的琉璃瓦,映得整个房子中一片明亮。屋子里靠墙壁左右各安放了一排半人高的两个竹架子,竹架子自上而下被分隔成好几层,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用的。最令人奇怪的是,在房子的入口处,居然造了一个炉灶,灶上煞有介事地放着一口大铁锅!
“暖玉,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想住在这里,自己做饭吃么?”胡少泽参观完毕,已经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说起来,也差不多就是做饭了。”苏暖玉思忖片刻,沉吟着说道。
秦显与柳怀赫虽然没有发问,但知道苏暖玉总是出人意表,如此大费周章,必定有她的道理。于是心中虽然满怀疑窦,却也忍住不再追问。
过了两三日,房子内的设施差不多已经就绪,原先苏暖玉吩咐浸泡好的种子也开始发芽了。此时苏暖玉命人取了编好的竹篱笆,篱笆上铺了一层破旧的麻布,涂上一层混合过草木灰及粪水的稀泥,再才均匀地将种子细细地铺洒上去,然后放进了房子中的竹架子上。
房中的炉灶也熊熊地生起火来,铁锅之中盛满了水,灶火便不断地为锅中的水加热,整个房中弥漫在一片热气蒸腾的水雾之中。人一走进去便觉得浑身发热,室内室外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苏暖玉这才向大家解释说,这个房子叫做“温室”。在这温室里培育的秧苗,不仅可以快速发芽生长,还能保证较高的成活率,抗倒伏的能力也较普通秧苗强得多。
至于那个琉璃瓦,是用来吸收光线,给植物产生光合作用的。然后又大致地解释了一番何谓光合作用。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塑料薄膜,只得用这个笨办法。这还真应了秦显当初说过苏暖玉的话,上房揭瓦了。
柳怀赫听着苏暖玉滔滔不绝的讲解,真是觉得新鲜奇特,他是好学之人,此时早已是如饥似渴,听得如痴如醉,如获至宝般,忙不迭地记录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苏暖玉几乎是三点一线的固定模式了,卧室、温室、试验田。温室里保证十二个时辰随时都有人在,值班人员三班倒,保持灶中有火,锅中有水,室内有一定温度,还要定时为秧苗浇水。试验田按照她的要求已经翻犁了两遍,又细细地平整了泥土,算是做足了功夫。深耕细作,温室育苗,苏暖玉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接下来但求天公作美风调雨顺,一切就称得上完美了。
等到秧苗种入试验田以后,苏暖玉总算可以稍稍喘口气了。此时烟花三月已经过半。
下卷第三章生日晚宴
这一天,是三月二十一。苏暖玉说想要庆贺一番,仿照去年在王府中的夜宴再办一次。胡少泽嬉笑着说道:“暖玉,我可没犯错啊,你不会又要让人灌我酒吧?”
“你放心好了!”苏暖玉狡黠地眨了眨眼,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但不灌你酒,我还准许你灌我酒。”
“咦?这是为什么?”胡少泽怔住了。
“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呀!”苏暖玉笑嘻嘻地回答。
“暖玉,我对你从来没有仇恨,就算你要把我千刀万剐了,我也心甘情愿!”胡少泽涎着脸说道。
“油嘴滑舌!”苏暖玉嗔了他一句,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欢喜的,嘴角噙着笑意走开了。
是夜,在清韵小筑的院子中庭,燃了两堆篝火,一大帮人围坐在篝火旁。秦显、秦栋、柳怀赫、胡少泽、苏亦亨、心海、心涛、张妈、江喜美、唐秋雁及楚王府的几个管事都被邀请参加。整个院内肉香酒香缭绕其间,红男绿女衣香鬓影语声喧天。
“各位,非常感谢大家赏脸来参加暖玉的宴会,暖玉先敬大家一杯!”苏暖玉手中端着酒杯,当先站起身来,环视一周,朗声说道。
众人起立谢过她的邀请,各自掩面饮了酒。苏暖玉又为自己倒了第二杯,再次发言道:“下面,要劳烦各位为暖玉做一件事。”
“暖玉,有什么事差我去做就好啦,我就行了,不要麻烦别人了。”胡少泽嘴快地接了话。
“我很贪心的哦,你一个人恐怕不够!”苏暖玉笑嘻嘻地说道。
“啊?一个人不能做的事,是什么事?”胡少泽愣住了。
“我想请在座的各位为暖玉唱一首歌,是极简单的一首歌。”苏暖玉扫视了众人一眼,眼光停在秦显身上,顿了顿,看着他说道:“王爷是这里的主人,你可以例外。其余人等,不知道可不可以答应暖玉这个小小的要求呢?”
“苏姑娘,唱歌倒是不难,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歌呢?”柳怀赫来了兴致。
“是一首非常非常简单的歌,歌词只有一句。大家只要听我唱过一遍,应该都会唱的。”苏暖玉清了清嗓,对大家说道:“各位请听仔细啦,我可要开始唱啦。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歌毕,全场一片寂静。苏暖玉没料到突然会冷场至此,不由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首歌应该不难唱吧?”
“今日是你的生辰?”秦显第一个出声问道。
“没错,今天是我的生辰,是我二十岁的生辰。”苏暖玉勉力扯出一抹笑,笑中却带着凄苦之意。真没想到,她来到这异时空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每次生日都没有好好过过,她的父母每到这时不知该有多想她,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回首往事,她竟然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坎坷,仿佛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开恩了。一时间悲情愁绪勾涌上来,她的眼睛微微地湿润了。
“暖玉,真的吗?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胡少泽也是惊叫出声:“我连礼物都没给你准备呢。”
“不需要礼物,或者,唱这首歌当作礼物吧。”苏暖玉使劲眨了眨眼,努力逼走眼中的泪意,微笑着说道。
“暖玉,你放心好了,我唱歌最拿手了。”胡少泽嬉笑着说完,马上一本正经地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虽然只听苏暖玉唱了一遍,却是毫不走调。
在胡少泽的带动下,所有的人都跟着哼唱起来,全场目光尽皆停驻在她的身上。
秦显沉闷地喝着酒,眼神复杂地盯着苏暖玉。现在回想起来,去年在长安楚王府中的那场夜宴,好像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的。原来那天竟是她的生辰!看看那天他都做了些什么?!奉旨去接她回府,跟她起了争执,还生气打了她一顿。她也有错,她怎么都不说一声呢?要是她说出来的话,他一定不会那么对她的!
看着苏暖玉一脸动容的样子,秦显的心汩汩地泛起酸来。自从他将她从咸阳接回长安王府后,她身上一直麻烦不断。被人暗下毒手差点送了性命,为袅袅献血,他误伤了她,他粗暴地赶她出府她似乎从来没有开心过。怎么会这样呢?他曾偷偷问她,他可以喜欢她吗?现在想起来,真是极其讽刺可笑!他有什么资格问这样的问题?喜欢她?她跟他在一起不能开心快活,他凭什么去喜欢人家?!
细细回想,她在他面前展颜开怀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好像还是她眉飞色舞地描述她捉弄柳怀赫的情景。难怪她说她喜欢柳怀赫呢,原来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是真正开心的。
暖玉,在你面前,我第一次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失败!难怪你心心念念想着方镇钦,想必他对你应是极好极好的了。不会惹你生气,更不会打你,只会小心翼翼地对你,温柔地对你笑,千方百计讨好你,为你着想,只要你开心是这样吗?
歌声仍在一遍遍飘荡回响,苏暖玉脸上苍凉地笑着。她是那么弱小,却固执地要表现出强悍的一面。也许,在方镇钦面前,她应该是温柔而小鸟依人的吧?秦显心里一丝一丝地抽痛着,饮酒如喝水般一杯接着一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暖玉,恨不能将之揉作一团,紧紧地揣进怀里。她的喜怒哀乐都要先经过他批准,他只许她快乐,如果一定要经历痛苦,那就让他替她承担。
然而,令他无奈而愤怒的是,他总是只能干看着,心有余而力不足。暖玉,暖玉,难道命中注定,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而不能走近你么?不是因为我们相逢太晚,而是我们缘分太浅?
被秦显搂抱在怀中的秦栋本来也是兴致勃勃地跟着众人咿咿哦哦地哼唱着,此时似是感觉到父亲的情绪有些悲伤似的,他抬起一双无邪的水漾眼眸探究似地打量着父亲。爹爹,你怎么了?爹爹好像有心事。
然而他爹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而是遥遥地注视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位女子。那个女子,他当然不会陌生,她总是乐呵呵地逗他,还总是趁他不注意偷亲他的小脸蛋。她好像很喜欢他,她是他的什么人呢?
秦栋猛力一挣,从秦显怀中挣脱开来。秦显喝了不少的酒,抱着秦栋的手臂已经微微有些发麻,此时冷不防被秦栋一推,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一松。秦栋就趁机撒腿而去。
祝寿的生日歌被在场之人唱了一遍又一遍,苏暖玉眼中噙着泪花再三地向大家道了谢,又喝了杯中的酒。低头想要趁机将眼泪逼干,此时却感觉裙摆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她凝神一?br/gt;
妃你不可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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