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弈一时兴奋不已,对着那小胡子躬身行礼道:“没想到在此碰上蜀王千岁,见过王爷。”苏萱一时呆愣,反应过来,马上也躬身行礼,“口称见过蜀王千岁。”
蜀王笑着虚扶了一把苏萱,并上下打量。苏萱的脸又红了。
“这就是新收的可人儿大师的关门弟子苏文苏公子了。”蜀王殿下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苏萱恭声道是,“果然清新俊逸,淑人君子。”
苏萱被蜀王夸的有点忸怩不好意思,“王爷过奖了。”本王兴致所致,特来此一游,不想遇此盛事,这个就权当给苏公子的见面礼吧。”说着从身上取下一个巴掌大小的五色鸳鸯玉佩,递给苏萱。
苏萱连道:“太贵重了。”不肯收。蜀王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刘弈随手接过来,给苏萱戴上,道:“难得蜀王千岁赏人,你只管拿着就是了。”
“不打搅你们了苏公子有时间去蜀王府转转吧,蜀王殿下最是乐善好施,礼贤下士。”身后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笑道。
苏萱连连称是,一行人错过,各走各的。苏萱总觉的好像有什么不对,回头看刘弈,那家伙脸上带着坏笑:“蜀王殿下送的可是好东西,你可要好好收着。”
苏萱不知道刘弈后面要说什么,也不理他,只管跟着前面的人走。刘弈在后面看着,微微一笑,也紧跟其后。
精舍里,蒋进热情的接待了苏萱和刘弈,也是说了一些客气花儿,希望结交,以后多走动什么,奉上礼单,请苏萱笑纳
。苏萱这一天下来,可谓是惊喜连连,只是吃惊,惊讶的成分居多,没有什么喜,只有惴惴不安。
“蒋大人客气了,苏萱也是刚刚入门,还没有跟师兄们学习经意,对于佛法还没有深刻认识。说来惭愧,连都不识的几篇,实在是......”苏萱摇头坚拒不收,最后蒋大人好话儿说尽,苏萱道就算是蒋大人的布施了,自己会转交给寺里的。
蒋大人失望又无奈的接受了苏萱的提议,客气几句之后,苏萱和刘弈就告辞了。
“这人年纪不大,架子倒不小。老爷何必对个小孩子客气。”精舍内,那管家不平的道。“你家老爷当然没什么可怕地,可是有人需要呀”蒋大人捻着自己的几根花白山羊胡儿,苦笑着道。
“可是老爷可是堂堂二品大员,居然看一个毛孩子的脸色,老奴是替......”蒋大人眼睛一立,那管家立刻噤声。
苏萱出来把礼单交给寺里的知客僧,然后头也不回的上车,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嗒嗒嗒的走了。
苏萱到家门口下车,回头一看,刘弈的马车还跟在后面。“怎么还跟着,你难道没事情做”苏萱没好气的道。
“我跟着你是护花儿而已,说不定我不是你唯一的客人呢,你不会赶了我,而接待他吧。”刘弈示意她看前面。苏萱早就看见了,是一辆宽敞的平头马车。
雏凤清鸣一百五十一章出事
一百五十一章出事
此时车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金缎锈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牙白中衣,束发嵌宝紫金冠,披着狐狸皮的大氅,苏萱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魏少东。
“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刘弈赶过来笑道。笑容在魏少东脸色僵了一下,神情有些许的不自在。
刘弈也不多说,道:“都在门口杵着干什么,大冷天的还不快点进去。”刘弈此话一出,找来苏萱和魏少东的一致鄙视,苏萱带大家去书房。
路上魏少东盯着,苏萱的五彩鸳鸯玉佩不停的看。苏萱在前面不觉的,刘弈可是把魏少东的表情,看了个一清二楚。
苏萱让两人去书房稍坐,自己去梳洗换件衣服。苏萱换好衣服过来,就看见屋里的两人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萱儿,我这次来是贺你的,我身份不够去护国寺的,所以特地登门恭贺。”小福子连忙递上一个盒子。
苏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羊脂玉的饰物,一根蛇形簪子,一块蝙蝠玉佩,一个双股绞丝玉镯子,一串玉钏。
这几样首饰颜色品相一致,是从一块玉上下来的,最难得是那只镯子,说是绞丝但是一点儿金银都没有,是两股玉绞在一起雕刻而成的,但又互相没有粘在一起,做成金属绞在一起的样子,真真的巧夺天工。
女孩子没有不喜欢首饰和漂亮衣服的,苏萱也不例外,爱不释手。“谢谢,我很喜欢。”“这不是,太.....太夫人,你祖母给你的东西吗?”刘弈惊呼道。
“是,我就是想让萱儿知道,什么才是首饰,什么才是精品”魏少东洋洋得意的道。“哼魏少东的礼物确实贵重新颖,我是很喜欢。不过我想魏少东也知道,而且先贤说的好,富贵不能y,贫贱不能移。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苏萱拿着盒子,淡淡的道。
魏少东一瞬间沉了脸,瞪着苏萱不语。“魏兄你来此何事?”刘弈打破屋里僵着的气氛。“平江那边来信了,我拿过来给她看看。”魏少东道。
苏萱一听平江的消息,也不跟魏少东顶着了。“信呢?”苏萱急切的问。“没有信”魏少东道。
苏萱一愣,脸上一阵失望之色,“你知道我担心那边儿,又何必哄我。”“信里还有别的内容,不好拿给你看,我说给你听吧。”魏少东接着说。
苏萱轻叹一声,道:“说吧,我听着呢。”“钱德发接到消息以后,就带着药行的人,去找了吴县令,说愿意参加二月二以后的龙舟赛。吴县令推三挡四的说什么名额已满,过时不能加了的话,钱掌柜他们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成了,当时就投了五万两银子进去,其他药行也陆陆续续都投了银子。第一步先做到了,我过来告诉你,就是让你放心。”魏少东对苏萱道。
“这只是第一步了,关键的还在后面呢。”苏萱坐在座位上,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椅子扶手。“我们谨慎些,一步一步来就是了。”魏少东温声道。
“你们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让我把银子抽出来,你们却投银子进去。糊涂了,彻底糊涂了,不明白”刘弈连连叫到,只是屋里这两个人谁都不理他。
苏萱心里暗暗算了算,过了五天消息就传回来,如果消息一到平江就实施,而且立刻就传消息回来,那消息传递的速度,比自己想想的要快的多,如此一想,苏萱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屋里另外两人,都盯着自己看,苏萱不好意思的道:“消息传递的速度比我想想的快,这就让我放心一大半。”
“就是朝廷的六百里加急的折子,也没有魏兄的消息快。”刘弈道。“哼天上的牛在飞,刘太岁你就尽情的吹吧”苏萱道。
魏少东一时大笑,外面伺候的都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怎么了,每次魏少东不都是气咻咻的走吗?这次怎么笑上了。
魏少东和刘弈看苏萱面有疲色,也知道她这一天折腾的不轻,都识相的没有赖着,说完了事情,一起走了。
午饭苏萱随便吃了两口,就回房歇着去了。魏少东因为高兴,走的时候给苏管家一百两银子,说是赏府里下人的,人人有份儿。
苏府的下人各个高兴的跟过年似的,苏萱知道的时候,已是掌灯十分了。“魏少东不就是给了一百两吗,就把你们高兴成这样?金奴取二百两银子,给家里的人一人做一身春裳。”苏萱吩咐金奴,底下的苏管家心里坎坷不安,抬头悄悄地看了看玉奴,玉奴冲他摆摆手,示意他没事儿。苏管家松了口气,退下去。
“现在都搞不清是谁家了,收买人心都收买到我家下人头上了,真真无耻”
“公子,难道只许魏少东来了给您带礼物,就不能赏我们一星半点儿的?客人和公子要好,打赏我们几个怎么能和无耻联系上。我看是公子自己心虚”芍儿在外面接腔道。
这话儿说的苏萱一下脸皮涨紫,有种被偷窥的心慌,“你个死丫头,你到底是谁女人?”苏萱在里面骂道。
这下轮到芍儿脸红了,“公子你就说吧,我也嫁不出去了。”“芍儿姑娘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苏萱也不气了,笑着问芍儿。
“公子,家里的下人都在外面要给公子道喜,都在外头等着磕头呢。公子不是嫌别人赏了我们吗,这次你赏多少我们都不嫌多。”芍儿一本正经道。
苏萱笑道:“我倒给忘了,告诉他们磕头就不必了,你记着这个月的月钱翻翻就是了。”芍儿点头答应,跟苏萱说了会儿闲话,回后边了。
早上苏萱刚吃过早饭,金奴就说冯默来了。“公子这几天的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紧张,我打问了好几家,要么就是有人定了,要么就是回去有货,才刚开春儿,平时都是十船九空,这些日子都订满了,奇怪?”冯默自言自语道。
“如果不行,我们就走陆路吧。”苏萱托着腮道。“看公子说的,好歹我也是漕帮出来的,弄几条船还不在话下。”冯默得意的说。
“三天后漕帮有船来京城,七日后回去,我已经到驿站留口讯了,我们有两条船就尽够的,公子趁着这几日还在京城,好好逛逛吧。”冯默留恋的看了看四周。
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苏管家慌慌张张的跑来道:“公子外面来了几位顺天府的官差,说是冯默当街杀人,已经被抓进大牢,他们是来知会主家的。”苏萱噌的站起来,脑袋一阵眩晕,扶着桌子晃了几晃。
“公子,这时候你可得挺住,这一家子几十口子都靠您呢”金奴一泡泪眼的扶住苏萱道。
“把几位官差请进来,我问问情况。”金奴手忙脚乱的给苏萱换上见客的衣服,苏管家已经请几人到友邻斋奉茶,顺带给领头的官差一个大红封。
顺天府的官差都是老油条,收红包也不是新鲜事,所谓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红包入手一掂,顺势收起来,换了一副笑脸儿。
“管家客气了,我们也是公职所系,不得不来一趟。”其中一人道。“各位差爷辛苦了,喝口茶,歇歇脚儿吧。”苏管家陪着笑脸儿。
“公子来了”外面一声通传,帘子高高挑起,苏萱穿着浅棕色梅花暗纹出风毛提花锦袍,右边佩着五色鸳鸯玉佩,左边系着朱红缂金丝镶黑缎边的荷包,手上戴着鸡油黄的珠串,头上用红巾包头。
几个官差连忙站起来,口称“见过苏公子。”苏萱拱手还礼,让大家坐下。
几个官差就把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说冯默在街上被人扒窃,冯默上前把人捉住,推搡间小偷中刀死了。
冯默傻在当地,直到顺天府的官差到了,还没醒过神儿来,被带走的时候也只是说,“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可是现场目击者很多,有几个一口咬定是冯默杀的,可是在得知冯默是府上的下人以后,府尹大人让我们过来送个信儿,好方便苏公子行事。
这话说的相当客气,本来是送传票的,现在说的这么和软,毕竟谁也不想惹麻烦,这戒色大师的师弟,也不是谁想惹就能惹的。
戒色大师经常出入皇宫大内,直面天颜,一个处理不好,就能通上天,所以顺天府从上到下都十分谨慎。
“那我请教几位,我们现在能去探视吗?还有可不可以请讼师?”苏萱连着问了两个问题。
领头的官差道:“这个都可以,不过死者的家属都递状子了,以我们的经验,很快就要过堂。这皮肉之苦是难免,还请苏公子早想办法。”苏萱不由的多看了这官差几眼,“不知道这位差爷怎么称呼?”
“我姓燕,家里行四,人们都叫我燕四儿,顺天府的同僚都叫我燕班头儿。”那官差道。
雏凤清鸣一百五十二章悔
一百五十二章悔
“燕班头儿那我们来京城暂居,也不认识什么人,我就一客不烦二主,想请燕班头儿给安排安排,让我们在过堂前见见冯默,不知道燕班头儿可方便?”
燕四儿摸着下巴想了想,回头看了看跟着一同前来的两人,“你们跟牢房那边的交情如何,看看能不能安排。”其中一人道:“我和牢头儿聂五爷倒是相熟,问问还是可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融。”
“这倒是难为几位了,这位大哥虽然和牢头儿相熟,恐怕也是要打点的,这个不能让几位差爷为难。”苏萱说着对苏管家使了个眼色。须臾,苏管家拿了一锭雪花银过来,塞到那位官差手中,那官差推辞了几次不要,燕班头儿道:“既然是苏公子的一片心意,老霍你就收着吧。老聂头儿又是嗜酒如命的性子,拿去给他买几坛好酒就是了。记得一有消息就来告诉苏公子,别让苏公子等急了。”那老霍这才把银子踹到怀里。
话也说了,银子也拿了,几个人起身告辞走了。苏萱送走几人以后,对苏管家道:“苏管家京城的地界我不熟,你去问问,那里有好讼师,不管多少钱,给找一个。顺天大牢那边一有消息,你就赶快告诉我。”苏管家不敢怠慢,立刻出去找讼师去了。
苏萱在友邻斋坐立不安的等消息,“公子,魏少东来了。”外面是阿宝的声音。苏萱脸上怒气一闪而逝,对外面高声道:“请他进来。”
魏少东穿着宝蓝色福字团花文箭袖,黑色薄底儿马靴,头戴公子巾,一脸春风得意马蹄疾之色。“萱儿,钱德发那边的计划已经开始酝酿实施了,他这次来信说了几个商家,看我们用什么方法,让那个商户打头阵。”魏少东大踏步的进来,看了一眼神态自若的苏萱,语调欢快的道。
“那钱掌柜都是选了那几家?又打算让它们怎么实施?”苏萱问。魏少东顿了顿道:“他也没说具体那几家,我想不如我们来选个行当,说说办法,让他们因地制宜的选具体的商家不更好。”
“我看这个方法是不错,那魏少东说说都想从那几个行业下手。”苏萱边喝茶边说。一说到正事儿,魏少东也严肃起来,“平江有实力的不外乎那几行,漕运,钱庄,织造,手工业,别的都是一盘散沙。虽然挣钱,可是都是单打独斗,没什么影响力。”魏少东一边思索一边说。
“我看魏少东的心还不小,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就怕你吃的下,拉不出来。”苏萱缓缓的说。
“萱儿”魏少东沉声喝道,“女孩子家家的说的这是什么,不要求你德容言功就算了,怎么还说上粗话了。这我吞得下,就消化的了,你就不要想我能不能收服他们了,我只想尽快把他们收入囊中”魏少东紧紧攥着拳头,目光坚定的道。
“魏少东你搞清楚,我和你这是合伙人的关系。我的规矩礼仪不用你操心,你又不是我娘,你管得着吗还有不是我破你冷水,我刚开始的计划是让他们,在龙舟赛的事情上收手就行,你现在让我帮你把平江的商户收入囊中,可是与我的计划冲突,我心有余而力不足。”苏萱看着屋中某处,淡淡的说。
“萱儿你不能出尔反尔,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魏少东急道。“开始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苏萱看着魏少东反问道。
“你.....你是默认的。”魏少东气急败坏的道。
“哦?我默认的,我怎么默认的,是你魏少东自己臆测我默认的,还是强加给我默认的?”苏萱咄咄逼人道。
“萱儿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我刚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也心知肚明,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反悔,我只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为这事准备了好长时间了,什么都调动起来了,你现在撂挑子晚了点儿。”魏少东气哼哼的道。
“我也很想帮魏少东拿下平江,不过如果把平江全拿下来,五千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平江城可是金山银山”苏萱换了口气。
“萱儿你不要贪得无厌,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魏少东头疼的看着苏萱。
“魏少东这你就管的宽了吧,我要那么多银子铺地砌墙,也不管你什么事儿。你要是没想好章程呢,就回去慢慢想,我反正不着急,如果想好了,那也得过几天再谈。正赶上我府里有事,等我把这事儿处理好,我们在详细谈,现在我也没心情。”苏萱嘴角噙着笑,优雅的端起茶,轻轻的闻了闻。
“好,萱儿你最好五日之内给我个答复,我可是等得太久了。”魏少东哼了一声气冲冲的走了,苏萱也冷了脸。
“我们公子总跟魏少东说什么啊?怎么每次都能给气的心里着火,头顶冒烟儿的。就不能让魏少东高兴一次,上次魏少东一高兴,就赏了我们一百两银子,如果每次都高高兴兴,你说我们是不是比乡下的地主老财都要有钱了。”在外面站着的阿宝和一旁一个小子说。
“阿宝,你这眼里只有银子没有主子的混账,给我进来,我有事交代你。”阿宝吐吐舌头进去,没一会儿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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