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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 卫风第2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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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卫风作者:未知

福运来卫风第27部分阅读

西,吃多了容易上火,再说也要睡了,吃多了容易存食儿?

山间风声一阵紧过一阵的,屋里几个人轻声说话,音乐听见那边屋里朱氏和阿喜还在说话,阿喜声音高,絮絮叨叨的不知道都在抱怨些什么。

杨夫人摇了摇头:“这规矩学了好些天,都白学了。”

阿福说:“她不见我母亲,还收敛些。一见着母亲,那就得了理仗了势,非闹得不可开交才算。”

杨夫人点了下头:“对了,她要是觉得四个人挤,我那屋倒是三个人,让她和海芳换一换好了。”

只怕阿喜才不肯换呢。

阿福笑眯眯的喝着茶吃着花生,焦焦的脆脆的,香喷喷的。

李固没回来时她担着心事吃东西也没胃口,现在觉得这几粒花生真是无以伦比的美味,吃的满脸带笑。

紫玫和瑞云两人在那里做活儿,一个缝小褂,一个缝的肚兜。瑞云还递过来,就着灯亮让阿福看:“夫人,您看这花扎的还行么?”

阿福骇笑,这上头绣的竟然是蝎子,蛇,壁虎,蜈蚣还有蟾蜍,这不是五毒么?这东西怎么绣在孩子的衣物上呢?

“这,我以前倒没见人把这个绣在衣服上啊?”

“嗳,这就是你年轻不懂了。”杨夫人也就手看了一眼:“这五毒聚财,又辟邪……”杨夫人说了两句,忽然回过味来:“小世子小郡主出生的时候,端午可过啦,你绣的这个只能等下一年的端午再穿了。”

瑞云笑笑:“我倒忘了……就是以前看到一个鲜亮的花样子,觉得特别精致,这会儿就忍不住绣上了。”

阿福说:“没事儿,留着吧,头年赶不上节来年再穿,也不浪费。”

杨夫人的手在花纹上面摩挲两下:“嗯,小姑娘眼力好,手也巧,我是不行喽。当年我也是一把好手的。”

紫玫说:“夫人现在也该好好指点我们一下啊,就像这个肚兜,夫人要不说,我们只以为一年到头都能穿呢。”

杨夫人笑笑,不无得意的说:“要说经的见的,我是比你们多些……”

她忽然转过头朝西屋看,阿福她们跟着看过去,李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脸色苍白,扶着门框幽幽的看着众人。

“三公主——”

杨夫人忙起身来行礼,紫玫瑞云她们也跟着拜下去,李馨茫然的看着坐在那里的阿福,又看着伏低了身的人,嘴唇动了一下,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正文五十八围炉夜话二

阿福其实第一反应也想站起来。

她当然不用站,她现在是李馨的嫂子——身份同等,辈分她为长。

做宫女的反应根深蒂固,就算在杨夫人她们面前有主子的款,但是见了李馨,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来行礼——毕竟,她成了皇子夫人之后,这还是正面的头一次和李馨在一起。

李馨瘦多了,娇俏的脸庞瘦的只有巴掌大,阿福招了招手:“快过来,你饿不饿?让她们给你弄点吃的吧?”

李馨靠着阿福坐下来,她走路不那么方便,裹着白布的脚有点一瘸一瘸的,紫玫端了杯茶过来,李馨鼻子动一下:“什么味道这么香?”

“芋头。”阿福把剥了皮的芋头递给她:“蘸点糖更好吃。”

“这就挺好了。”

李馨的动作看起来依旧优雅,可是一个拳头大的芋头竟然眨眼间就消失了。阿福眨眨眼,几乎以为自己看了灵异片。

李馨手按着胸口,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一把抓了阿福面前的茶都灌了下去,努力伸了两下脖子,才缓过气来。

“嗳,这个容易噎着的。”

阿福劝了这么半句,李馨已经又抓起一个芋头了,含含糊糊的说“我两天没吃了。”

紫玫默默的低头剥芋头,剥好了就放在李馨面前。紫玫给她又了一碗茶来。

李馨把火盆里扒出来的芋头全都吃了下去,才捧着茶盏慢慢的喝了两口茶。屋里热,茶也热,她脸上浮起一层桃花似的红晕。阿福不禁有些替她庆幸。李馨实在是个很美的美人,如果她没有误打误撞跟着李固出城来,而是留在城中,遇到蛮人——那会有什么际遇阿福真是想都不敢想。

“阿馨,”阿福试探着问:“你们……看到蛮人了吗?”

屋里明明这样暖和,李馨却打了个寒噤,手里的茶杯一晃,茶水险些泼出来。

阿福急忙握着她的手。

李馨缓缓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远远……看见,隔着火光,看不真……好多的血,到处都是人的惨叫声。箭飞过来,在空中拉直了作响,就像谁在吹哨子,那声音能把耳朵和脑袋一起撕裂。就在我旁边的一个小姑娘也在往城门处挤,一支箭就那么飞来,把她给钉在了城门上……”

杨夫人一怔,急忙说:“三公主吓坏了,好好养会儿神吧。夫人也不要多想这些东西,咱们现在安全着呢,蛮人过不来,夫人呢千万不要担忧伤神才好。”

阿福知道杨夫人是怕她忧思伤了身体,点了点头,李馨被杨夫人这么一岔也回国神来:“嗯……我不说了,嫂子,你这地方还真好,是不是当时建山庄的人就用来避难的?”

“这个可不晓得,也许是为了这里幽静,据说那位侯爷的儿子在这里读过四年书。瑞云说院子后面转个弯就有瀑布,现在已经上了冻,吃水倒是方便的很,敲一块冰下来就行。若是夏天,自然很凉爽……”杨夫人把话岔了开去:“天太冷,夫人来了就没出屋子,这屋前屋后怎么样她还没见过呢。”

李馨压低声音:“我们这里生活取暖做饭……外面不会看到?”

瑞云小声说:“看不到的。我们白天试过,这灶房的烟道不知道怎么砌的,在外面就看不到哪里出烟。而且吊桥撤了之后,那几块把我们这里挡的严严实实,就算站在对岸看也看不到这院子,公主只管放心好了。”

真是……阿福也不由得想赞叹一声,这可真是个避难的好地方。当年建这山庄的人未尝没有想拿这里避乱的意思吧?

屋里一时没人说话,炉里的炭火轻轻的爆裂作响,外头风大雪紧,呼呼的乱着,各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望着炭火出神。

李馨忽然直起了身,仿佛受了什么惊吓,阿福转头望她,她却说:“有人来了。”

她话音刚落,门就被外头拍的砰砰响:“开开门!”

屋里几人都有些出其不意,但是最初的一惊过后就都放下心来。

虽然夜里有人敲门是惊悚了些,但是幸好来的人大家都知道。

阿喜。

阿福甚至琢磨了下,难道屋里人都做过些亏心事?不是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么?

其实,就算没做过亏心事,眼下这种风声鹤唳的境况,要不心惊也不可能。

瑞云看看杨夫人,过去拔开门闩打开了门。

阿喜挟着风雪一起进门,倒真是声势不凡。

杨夫人不待她开口,站起身来说:“朱姑娘,三公主在此,还不快来拜见。”

阿喜脸上通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她刚从风雪里走过来,八成不是热的。

她愣愣的把屋里的人都看了圈儿,视线落到李馨的身上,便再也移不开了。

李馨没有带衣裳来,她起身来穿的是阿福让人给她备的自己的一件鹅黄缎袄,做了之后阿福的肚子已经有些隆起,这袄一次也没有穿过。灯下头这颜色如金色珍珠般明艳,可李馨的人又比衣裳要华贵多了。

杨夫人意有所指:“朱姑娘,这规矩学了许多天了,不会行个礼都不会吧?”

阿喜知道和杨夫人没什么说的,看了一眼阿福。

李馨不着痕迹的看完杨夫人的一脸严肃,又看了看阿福脸上淡淡的无奈。

她仔细打量了阿喜两眼,身上穿的也是绸缎袄子,下面是青莲色的皮褂裙,头发还是姑娘打扮,但是眉宇间那种尖酸的带着怔忡的神气把容貌的清秀都给破坏了。

看来不是杨夫人要给这位新嫂子没脸,而是这个朱姑娘需要降服一下。

李馨坐直了身,端庄秀雅,那副金枝玉叶的气派实在让人不能不心折。阿喜在一屋认得环视下,无可奈何的拜了下去。李馨从容的说:“这位是朱姑娘?快请起来不用多礼。”

阿喜肚子里抱怨,要真不想让她多礼,她拜下去之前就该先说,拜完了才说不用多礼顶什么用啊?再说,她拜下时阿福就坐在李馨身侧,等也受了她的礼——阿喜最受不了的还是这个。

李馨嘴角噙笑,落落大方的说:“初次相会,本该有见面礼的,只是现在都在难中,也只好厚着脸皮就这么混过去了。”

杨夫人微笑躬身:“三公主太客气了。”

门上又传来剥啄声,这次进来的却是朱氏。她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阿喜,又看看屋里众人。她没见过李馨,但是这一层里能和阿福并排做的。

李馨一知道这是阿福的母亲,可不敢让她也拜下去,忙说:“朱夫人不必多礼,说起来,我也是在嫂子这里避难。紫玫,快给朱夫人看座上茶。”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屋里六七个女人,都能演两三台戏了。外头又是风雪,又是动乱不定,可是这屋里头大家却好像掩起耳朵自欺欺人的过起太平日子来了。

朱氏客气之后还是斜着坐了,李馨和她客客气气说了几句家常。杨夫人在旁问过李馨的脚还疼不疼?又说:“公主来的仓促,正好让我身边的海芳先服侍公主,她做事也还算细心妥当。晚上让她在西屋里上夜吧。”

阿喜在一旁憋的难受,可是又插不上话。她虽然是小门小户里长大的,可是长到这么大也没有四个人挤在一间屋里头睡过觉。可是从屋里冲出来跑来找阿福,让冷风一吹,她倒也不像刚才那么气冲顶门——这里还有位皇家公主,金枝玉叶,也得挤在这样的屋子里——刚才朱氏和她说外头起了兵祸,来了蛮子——蛮子这字眼阿喜从来都觉得离着自己有十万八千里远,怎么会一下子就跑到了家门口来?那要真是遇着了蛮子,那……听说蛮子是会吃小孩的,一个女人要跟很多人睡,阿喜是越想越害怕,倒把刚才计较住宿的事情抛开了。

她的气慢慢消下去,朱氏说了一会儿话,还是不放心阿喜,怕她说出什么不知好歹的话来,说:“时候不早了,阿福,公主,也该早点安歇。”

“是,母亲和妹妹也早些睡吧。”

朱氏与阿喜出去,从这屋门到那屋门不过几步路的功夫,院子里积了一层雪,踩起来咯吱咯吱响。阿福一眼看到刘润站在院门边正在掩门,像是从外头回来。

这么大雪的夜里他去外头做什么?

刘润也没提防正好屋门开了,屋里屋外的人打个对脸儿,都愣了。

杨夫人低声问:“怎么这会儿出去?我不是说过谁都不许出院门么?被人从对岸看见怎么办?”

刘润看了看,在场除了杨夫人都是姑娘,阿福还有身孕,紫玫细心的站在阿福身体前侧,替她挡了门外的寒风。

“刚才听得,前面似乎有动静,所以出去探看了一下。天黑雪大风也紧,我很小心,不会被人看见。”

杨夫人的注意力被他的话给岔开了:“你看见什么了?”

刘润望了一眼她的身后没有说话。

杨夫人会过意来,说:“大家都各自回屋,早些安置吧。不要出声——也最好别点灯了。”

朱氏唯唯诺诺,有些担忧的拉着阿喜回屋。李馨她们回了屋里,刘润也跟了进来,门一关上,刘润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咱们庄里来了人了。”

“你看到了?”李馨的眼睛睁圆了。

“不,没有,但是听着动静不对。下午我们赶回来时,蛮人的大队人马还在城中烧杀掳掠,小股才出城搜寻。天气坏,城外油水远不如城里,我们原想着天气不好他们该折回城里去。可是这些人却可能听说这里有所大庄子,所以奔这里来了——雪大,他们多半就在庄里要过夜了。刚才听到的声响似乎是在杀畜取肉烹食。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蛮人来了?就在一涧之隔的,他们的庄子里?

事到临头,阿福却不觉得心中不安。

不安有什么用?蛮人已经到了家里了。

“我们须得小心,这雪不停,又是晚上还好些。盗了白天,一定要千万小心,不可高声言语,不要到外面石屏那里去,举火做事要当心。”

李馨看了一眼屋里的灯:“灯火也最好别点了吧?”

刘润犹豫了一下:“虽然有石头屏障,但最好还是不点。要么,就移低一些,光亮也不那样明显。”

紫玫端着灯,想了一想,放到了阿福所坐的宽背长椅后头,屋里一下子暗下来。

屋里很静,风吹着窗棂门窗发出轻微的咯嗒咯嗒的声响。

正文五十九严寒

雪落的紧,窗纸簌簌的响,阿福睡一会儿,醒一会儿,身上也觉得一时热一时冷,胸前微微沁汗,肩背却觉得凉浸浸的,她朝李固靠的更近了些,听着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心跳声,感觉他身上的温度,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觉得,他们现在就像是坐在悬崖边上,一不当心就会彻底掉下去摔下粉身碎骨,前无去路,后无退路。

这短暂的太平可以维持多久呢?蛮人……会不会发现他们?阿福脑子里各种乱糟糟的想法此起彼伏,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肚子显得平时重很多,沉甸甸的坠着。阿福一会儿朝左卧一会儿朝右卧,就这么混到天蒙蒙亮,她刚微微撑起身,李固也醒了。

“怎么了?”

“天亮了……想去……小解。”

阿福有点不太好意思,可是有孕之后小解是比以前频繁多了。李固说:“你且等等,我扶你。”

阿福脸微微红,觉得又是难为情,又是温馨。李固摸索着穿衣。阿福替他将衣带系好,自己也披上袄子。他下炕传了鞋子,扶着阿福缓缓走到屏风后,等她小解完系好了裙子,又扶着她回来躺回炕上。

“昨天……你们回来之后,桥就撤了。”阿福小声说:“刘润说蛮人已经到了咱们庄里了——昨天雪大,他们只怕是留在庄里没走。”

李固面色沉静,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这里稳妥吧?”

“嗯,很稳妥。”阿福想,都是熟悉的人,虽然阿喜是不太安份,可是这种时间倒也不怕她再有什么胡闹举动。就是那个高公子阿福不熟悉,也不知道其人品如何,顺口向李固问出来。

“哦,我知道他的,他与韦素也是老相识了,我以前就知道他,只是没遇到过。他高英杰,昨天和我们一块儿逃出城来,我眼睛不便,刘润无法兼顾我与阿馨,他护着阿馨,我们这也算,唔,患难之交了吧。”

阿福躺不住,心里总不踏实:“我起来吧。”

李固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鼻尖……落在她的嘴唇上。

有点麻酥酥的。

她在微白的晨光中打量他。

李固也瘦了,那种少年人温润的清俊被这些天的连番变故摧折的渐渐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韧的,成年人的硬朗。

依然很英挺——不,应该说,比过去还要动人得多。

阿福身体微微发抖,李固的脸庞凑过来,在她唇边吻了下去。

绵长而甜蜜的求你吻,阿福起初还想着两个人都没漱洗,睡了一夜,身上口中的气味都不好闻。可是后来却完全忘了那些,手朝上勾住了李固的颈项,身体软绵绵的,浑然忘了身外的一切。

屋外头传来声响,开门,有人开始扫雪,还有人小声说话。李固的手靠在她的颈边,呼吸微微急促:“这什么都听的见……可真奇怪。”

阿福脸涨的热热的,小声说:“这就是小门小户的过日子了,进了院门三步就到屋檐前,堂屋里说话东西屋里都听得见——我可没什么不适应的,就是王爷您不习惯这样的憋屈日子吧?”

李固微微笑,笑意恬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离得远,大家彼此也冷漠。离得近,说不定关系也能亲密得多。”

外头雪已经停了,天还阴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阿福觉得在屋里也能听到前头庄子里的动静。

李馨也已经起身,她的头发梳成一两条辫子,看起来清爽利落,站在阿福身边,一起朝门外前面山庄的方向眺望——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感觉上似乎能多得到点信息似的。

海芳也走了过来,阿福听见她小声嘀咕:“蛮人不会觉得这个庄子不错而打算长久的盘桓下来吧?那可真要了命了。”

阿福心里也这么猜疑,不过她先说了出来,阿福说:“多半是因为雪大又封了路,他们才暂留在此,等雪化一化是必走的。”

李馨的脸庞如白玉一样,美丽,无暇,可惜却少了点生气。她的眉间微蹙,勾着头靠在门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福结果瑞云捧来的茶递给她:“阿馨,你想什么呢?”

李馨接过茶,摇了摇头:“也没什么。”

阿福知道她多半是在担心她的母亲和弟弟,可是这种时候如果说什么吉人自有天相的话,那也实在没有什么用处。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她旁边。

——朱平贵也在城中,不知道他能不能安然躲过这一劫。蛮人……蛮人是不会讲什么仁义良善的,所到之处j滛掳掠杀人放火——京城经过这场浩劫……只怕是全毁了。

来日,又该怎么办呢?

阿喜和朱氏也已经起来了,阿福站在窗边看到阿喜出来泼洗脸水,小院里现在住的这样挤,但是却非常安静,一个高声说话的也没有。这种异常的安静并不让人觉得温馨,反而透出一股浓重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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