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宸宫作者:未知
凤栖宸宫第9部分阅读
既如此,还需要揭穿什么?
晴沁抿唇不言,眼底闪过一道冷芒,不甘而嫉愤。
路映夕望着她,缓缓道:“你想要假意撞倒她,然后再叫太医及师父前来,借外人之口,揭破真相。可是如此?”
晴沁依旧不吭声,眼神倔强冷硬。
路映夕轻声一笑,再道:“你还想假借本宫名义,劝服师父说出栖蝶的脉象异状。”
晴沁不由垂下头去,低低道:“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奴婢确是这样打算。”
路映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件事延后再论。先说说你与刺客交手时,有何发现。”小沁的武功根基不错,但内力尚浅,如果刺客心狠手辣,她已无命在此。
“奴婢惭愧,没有发现线索。”晴沁如实答道。
“起身吧。”路映夕摆手,准备重回大殿。
但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寝门外,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路映夕微皱黛眉,打开门探头一看,不禁诧异:“皇上?”
“进去再说。”皇帝一脸愠色,看见寝居内的晴沁,不耐地挥手道,“出去!”
晴沁不敢多言,恭敬退下。
皇帝踏入门坎,径直走向软榻,倒身一躺,没有半句话语。
“皇上,今日出宫一切可顺利?”路映夕温声询问,清冽目光扫过他全身。并没有受伤,但他刚才的脚步滞重,与平常不同。
皇帝未作声,双眼慢慢阖上,不出片刻,竟已沉沉入睡。
“皇上?”路映夕试探地轻唤,连着几声,却都不得回应。
凝视他泛着青色的印堂,她微微眯起明眸。他可能中了蛊毒。他自己一点都没察觉不对劲?若察觉了,却还来她这里,不怕她趁机置他于死地?
此刻的他,俊容疲惫,双目紧闭,毫无反抗能力,犹如一只待宰羔羊。如果她现在要对付他,简直易如反掌。
这等好机会,她不会放过。
第十四章:一年之毒
路映夕取来一颗解蛊丹,塞到皇帝口中,再灌水迫他咽下。
皇帝被水呛着,咳了几声,但并未清醒。
路映夕坐在榻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缓缓抬起手,抚上他微凉的俊脸。指尖划过他的入鬓长眉,沿着高挺鼻梁顺下,最后停在他紧抿的薄唇上。
上天真是厚待他,予他睿智的头脑,且予一副好相貌。英挺轮廓如刀刻,棱角分明,又不失俊美优雅。
不过她一直认为,上苍公允,赐福的同时,亦会给人遗憾。譬如她自己,天生心疾,无法根治。那么他呢,他的缺陷是什么?
她收回手,淡淡微笑。
皇帝原本泛白的唇色,渐渐变得红润。但却不是正常的色泽,而是近乎妖异的绯艳。
她不会这么愚蠢,在此刻杀了他。但眼下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她若不把握,未免太浪费了。
只过须臾,皇帝的唇色淡了去,不再显得异常。
她只能给他下这种毒,因为惟有此毒不易被察觉,要待到毒发前的十二个时辰才会发作。而毒发的时间,在一年之后。
路映夕静静地望着他,眼露无奈,无声道:不要怪我手段卑鄙,如果一年后我还活着,我会给你解药。
凝视半晌,她站起,出了寝居。心情莫名有几分窒闷,如今她似乎有了两个约定期限。一个是与师父,另一个是与皇帝。前者隐晦不明,后者她独自掖藏。
去往大殿,检验吏正在验尸,刑部尚书沈奕站在一旁,俊秀面容十分冷峻。
看见路映夕前来,沈奕躬身一揖,冷冷淡淡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沈大人,可查出些许端倪了?”路映夕浅笑觑他。这位年轻的刑部尚书,一如既往的高傲。
“回皇后,微臣方才盘问过凤栖宫中的全部宫女太监,据初步推断,刺客大约四到六名。他们的目标,可能是偏殿。”沈奕语气恭谨,但转而道,“刺客大胆潜入皇后宫中,定是有人指使,微臣会全力缉查,请皇后放心。”
路映夕唇边笑意渐浓。他的眼中难掩傲慢,语速那般缓慢,像是怕她听不懂一般。毋庸置疑,又是一个看不起女子的大男人。他明显懒得与她讨论案情,若她不是贵为皇后,估计他连一句话都不屑回答。
她也无意刁难他,顾自盯着检验吏手起刀落,解剖那具尸身。
血肉模糊的场面,她只当等闲。反倒是沈奕皱了皱眉,开口道:“此处血腥,皇后请回内殿。”
路映夕没有看他,一径注视着地上的那摊黑血,口中随意道:“本宫要沈大人在凤栖宫验尸,就是想看看刺客服了何毒自尽。”
见她果真无惧,并非惺惺作态,沈奕的脸色稍霁。虽然他不满皇后强留刺客尸首在此,但也无可否认,一个女子有此胆色,实属难得。
检验吏做事非常仔细,从刺客所穿的衣料,到指甲毛发,再到咽喉内脏,验得巨细无遗。
半个时辰后,检验吏一脸严肃地站起,双手血淋淋地垂着,恭声道:“禀皇后娘娘,尚书大人,此刺客死于孔雀胆之毒,看其尸身,确是自尽而亡,并无异常。”
路映夕大感吃惊,验了半个时辰,就这个结果?这不是一眼就可看出的么?
沈奕似也有同感,略有不悦道:“还有其它线索吗?”
那检验吏一板一眼地回道:“回尚书大人,卑职留意了刺客的蒙面黑巾,颜色虽不起眼,但实则是产自金陵的织锦。”
路映夕这才满意地颔首。她也注意到了,刺客身穿的黑色锦衣与蒙面黑巾,布料并不相同。也许,这蒙面黑巾,是一种门派标志。能用昂贵的织锦,可见幕后人身份尊贵。如此看来,韩家山庄的嫌疑很大。
不过,一般死士会用的毒药,多是立时毙命的剧毒。孔雀胆毒性虽强,却要一刻钟后才会毒发身亡。如此手法似乎不够专精,不排除有人刻意以织锦黑巾嫁祸韩家的可能性。
路映夕缄默沉思,忽听一道低沉的嗓音趋近。
“皇后毋须忧心,此事就交由刑部处理。”
她转头看去,皇帝已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正大步走来。
“参见皇上!”殿中各人齐声道。
路映夕盈了盈身,然后走向皇帝,挨在他身侧轻声道,“皇上可有觉得不适?臣妾刚才给皇上服食了解蛊丹。”
皇帝淡淡点头,眸光深沉幽暗,睨她一眼,并不言语。
路映夕心中暗惊,难道他真是故意试她?如果是这样,为何还让她顺利对他下毒?
皇帝勾了勾薄唇,隐含嘲讽,附在她耳畔低声道:“朕大意了,竟叫人暗算。”
路映夕一震,举眸看他,说不出话来。
可皇帝却又接着道:“朕这次微服出巡,半路遭人围堵,朕怀疑宫中出了内j。”
路映夕敛眸,暗自定了定神。自嘲地想,原来他所说的被人暗算,并非指她,她却做贼心虚。她对他,何时变得如此心慈手软?竟觉愧疚?
皇帝不再多说,望向沈奕和检验吏,朗声道:“刺客胆大包天,竟敢潜入凤栖宫,朕命尔等速速查出幕后主使!”
“臣遵旨!”沈奕恭敬应声,眼角不自觉地瞥向路映夕。
路映夕对上沈奕的目光,不禁感觉怪异。沈尚书的眼神,矛盾而复杂。像是轻蔑中带着欣赏,又像强自压抑下那份欣赏之情。隐约中她无端有了一个预感,这个沈奕,或许会带给她不少麻烦。
皇帝又道:“朕要去一趟太医署,皇后陪朕一同去。”
“是,皇上。”路映夕恭顺应道,心底不免有些忐忑。她虽不把其它太医看在眼里,但师父一定会发觉皇帝中了毒。师父并不知是她下的毒,万一他脱口而出,她该如何应对?
第十五章:愤怒难平
两人同坐撵车,皇帝侧转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瞬不瞬。
路映夕心中不安,勉力压下,微笑开口道:“为何皇上不宣太医前来,而要亲自驾临太医署?”
皇帝目光不移,锐利深沉,薄唇中缓缓吐出一句话:“方才大好机会,皇后怎么不把握?”
路映夕微怔,疑问:“皇上所指的机会,是什么?”
皇帝长眉斜挑,冷睨着她:“现下没有旁人,皇后不必故作懵懂。”
路映夕暗吸一口气,摒除杂念,举眸与他对望,正色道:“臣妾确实明白,但却不懂皇上因何要一再试探臣妾。难道皇上认为臣妾会狠下杀手?继而背着弑君的罪名逃亡天涯?”
皇帝嘲讽轻笑:“映夕,你当真没有动过此念?”
路映夕只是摇头,不欲解释。她如何想,他心知肚明,那么又何必咄咄逼人追根究底?他到底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皇帝忽然长叹一声,似乎分外无奈:“朕拿自己的命去赌,映夕,你可知?”虽然他暗留一手,但确是赌了一把。此举明明不智,因为她根本不值得信任。为什么他还要做没有意义的事?为什么还想给她澄清的机会?
“皇上之前出宫,遇上了什么样的事?”路映夕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皇帝眸光一沉,陡生锐芒:“朕此次微服出宫,知道的人并不多。”
路映夕不由蹙起眉头。他该不会以为是她出卖他?
“朕只带了小范和几个心腹外出,除了皇后晓得之外,没有其它人知道。”皇帝不紧不慢地又道。
“皇上怀疑臣妾?”路映夕直言不讳地问。
“朕也不愿怀疑皇后,奈何事情如此巧合。”皇帝微眯起眸子,冷光闪耀。
“皇上,捉贼要拿赃,臣妾无辜,还望皇上明鉴。”路映夕直视他,眼神坦荡。
皇帝不接话,唇角轻轻扬起,一派讳莫如深。
路映夕内心无惧,不再追问。她没有做过,他若硬要栽赃在她头上,那便是欲加之罪。
撵车内,两人皆沉默了片刻,皇帝才又慢悠悠出声道:“为了皇后的安全着想,朕决定,派一队禁卫军常驻凤栖宫外。”
“蒙皇上怜恤,臣妾感激不尽。”路映夕客套地谢恩。不知为何,心底那股不详的预感,始终挥之不去。
渐近太医署,皇帝突然倾身靠近她,在她耳边温存摩挲,半晌,低低地道:“皇后一定早已查出栖蝶的身份。其实,这次暗算朕的是霖国人,不过乔装成龙朝人士。”
路映夕心头大震,所有谜团豁然间得解。竟是父皇所为!她早前要父皇派兵,佯装霖国骑兵,此次父皇便干脆再趁胜追击,欲让霖国无翻身之地。却又怕慕容宸睿起疑,就再多弄一层玄虚,乔装成龙朝人。可是,究竟谁泄露了皇帝微服出巡的消息?小沁?
她正陷入冥思,忽觉耳畔温热泛痒,侧眸一看,竟见皇帝细细亲吻着她的耳垂。一股热浪刹时侵袭上她的脸颊,如被火烧,颊红似云霞。
“皇上!”她羞恼低喝一声,“快到太医署了!”
皇帝不理会,沿着耳根吻下,薄唇印在她的肩胛处,眼见就要撩开衣襟。
路映夕大惊失色,脑中灵光一闪,骤然明白他为何有此突兀举动!他定然已猜透一切,暗怒于心,可又苦于没有证据,因此愈加心恨难平,便要以男女原始之事惩罚她!
眨眼间,襟扣已被他解开,香肩外露,雪肌如白玉。
路映夕惊怒交集,用力推他,压低声音斥道:“皇上要在撵车上行此孟浪之事?”
皇帝轻咬她肩头一口,抬起眼角觑她,眸光异常邪魅:“有何不可?朕乃九五之尊,有什么事不可做?”
路映夕强抑心中情绪,柔了嗓音,劝道:“皇上,不如等回了凤栖宫再说?”
皇帝慵懒睇她,忽地一手掀开锦帘,对着外面命令道:“撵车停在太医署外,你们都给朕退到百丈之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皇上!”抬撵太监及随行宫婢恭声应道,不敢有半句赘言。
片刻后,撵车停下,众人散去,只余一片凝滞死寂。
路映夕暗暗握紧拳头,举目瞪着他。他要羞辱她?而且要在离师父最近的地方羞辱她!
皇帝眯细了幽眸,语声透寒:“路映夕,朕的命,被你把玩在股掌之间,你可觉得意?”
路映夕不语,一味防备地盯着他。
皇帝唇角一勾,划出一道冷冽弧度。猝然不及防的,他朝她欺身压下,厚实双掌箍住她纤细的脖子。
他并没有使力,只是居高临下地睥睨她,清晰徐缓地道:“如果不是朕随身带着解蛊药,今日就已经死在宫外。借刀杀人,可谓高招。”
路映夕心念一动,恍然大悟。原来他之前已经自行解毒,他来她宫里时,只不过是余毒未尽。他想试她会不会再补上一刀,却没料到她用了无嗅无味的毒。他过于自信,因而才会着了她的道,至今未察觉。这可算是他自作孽?
“无话可说了?”皇帝的声线越发森冷,俊容铁青,额上竟暴出青筋。
路映夕隐隐感到诧异。以他一贯内敛深沉的性格,怎会这样喜怒形于色?就算真是她设计害他,他也应该早有心理准备。现在他却似乎十分痛心疾首?
见她静默无言,连解释都不愿意,皇帝心火顿起,手掌收紧,勒牢她的咽喉。
路映夕受制于他,但一声不吭,右手暗蕴内力,蓄势待发。
她白皙的脸庞慢慢涨红,但眼眸依然明亮耀人。
皇帝紧紧盯视着她,瞳眸中泛起幽蓝波光,似海涛汹涌,诡谲危险。
他的手劲没有加强,反而逐渐放了开。路映夕暗松口气,可下一瞬他蓦地俯下头,攫住她的唇!
他的动作猛烈而狂肆,发狠地啮咬她的唇瓣,毫不留情。像是满腔怒气亟需发泄,又像是内心情绪复杂,无法分辨,只能借由身体寻找出口。
第十六章:吻如攻城
路映夕浑身僵硬,紧紧抿闭嘴唇,无论如何都不肯被他的舌撬开。胸腔内有一股强烈的羞愤感,不停蹿动升腾,难以按捺抑制。
皇帝原本已是愠怒,见她如此反应,怒火更盛,不经思虑地张口一咬,生生咬破她的粉唇!
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两人唇间染上殷红。
皇帝并未因此就罢手,右掌固牢她的后脑,薄唇辗转吸吮她唇上的伤口,混血吞咽,其间半分都未抽离开,反而越发施力蹂躏。
路映夕吃痛,挣扎几下,却被他扣在腰间的左手钳紧,动弹不得。
他的舌尖舔过她的唇瓣,强硬地要探入,力猛势悍,犹如攻城略地,不遗余力的霸道猛烈。
她奋力坚守,贝齿没有丝毫松动,牙根因过于用力而发出喀喀微响。
皇帝眸中异光忽闪,突然在她腰上一掐,趁她本能欲呼时攻占她的檀口。
他独有的阳刚气息侵袭而来,路映夕骨子里的反叛被他彻底挑起,心底涌现滔天愤怒,齿尖倏地闭合,狠狠咬住他狂肆的舌!
蓦然一瞬间,两人再无一丝动静,骇人的死寂笼罩着整个撵车之内。
大抵只是须臾,路映夕却觉得过了很久,她松开口时,才发现尝到浓重的血味。
皇帝坐正了身姿,冷冷看着她。他的唇角逸着血丝,目光森冽如冰,寒气逼人,但又似藏着烈火,熊熊灼人。
良久,皇帝面无表情地抬袖,拭去嘴边血渍,讥诮地冷睨她,极为缓慢地开了口:“这般坚贞,为了谁?”
路映夕拉好微敞的衣襟,抬眸看他,冷漠回道:“皇上在质问别人之前,是否应该扪心自问。”
皇帝的脸色森寒至极,声音愈加冰冷无温:“如若现在不是在太医署外,你会如此贞烈反抗?”
路映夕怒到极点,反扬唇而笑:“皇上未免本末倒置。身在何处并不重要,重要是的皇上的态度。这样激烈的缠绵方式,臣妾承受不起。”
“怨朕不够温柔?”皇帝冷笑,眸中闪动阴鸷光芒,话语邪肆带狎意,“如果温柔能够虏获皇后的芳心,朕倒愿意一试。”
“皇上的温柔,令人惶恐,分不清是否夹藏锋刺,伤人于无形。”路映夕暗攥双手,心中默道,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并非她不敬,是他太过分!
皇帝忽地轻笑,语气却越发凌厉:“你想要的温柔,可是暖若春风的煦拂?”
路映夕冷然仰起下巴,硬声道:“皇上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必迂回。”
皇帝嘲弄地勾起薄唇,一字一顿道:“今日朕就开诚布公与你说个明白。”
路映夕直视他,无畏无怯,静待他的下文。
“疆域分界地,我朝驻军之营被霖国突袭,你莫说你毫不知情。”皇帝眼光冷峻,直射向她,“朕出宫被暗算,你莫说与你毫无关联。解蛊药效果不佳,不能实时清除蛊毒,反却令人身软无力,你莫说你未曾动过手脚。”
他一口气给她下了三条罪状,路映夕听着连连嗤笑,反唇驳道:“皇上一世英明,现今怎倒胡涂起来了。臣妾身在皇宫深苑,如何与边疆战事扯上关系?再则,解蛊药的事,臣妾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研制,皇上要问罪,大可囚起太医署全部的太医,仔细盘查,追究失职。其三,皇上出宫遇袭,若是臣妾背后指使……”她傲然一笑,接着道,“不是臣妾狂妄自大,如果臣妾真的要出手,决不会这般漏洞百出。”
皇帝沉默,幽眸微眯,扫过她如蒙霜的清冽眉眼。
他伸出手,指尖抵在她的下颚,抬起她的脸,深望入她眼底,缓缓道:“若不是刚才寝居中你未对朕下手,现在你已死无葬身之地。”
路映夕凝眸回望他,心中暗讽,她下了手,只是他不察而已。原本她尚有一些惭愧,自觉手段不够磊落,但此刻她不再残留半点心软。如果方才她多软一分心,便已被他强行凌辱。
“路映夕,你最好牢记朕今日说的话。倘若你有分毫的行差踏错,朕定会铲平你邬国七省十四州!”皇帝冷冷收回手,面色森然。
“臣妾自会安守本分,但也要看皇上的诚意几分。”路映夕话中所指,敏锐犀利。
“只不过一个霖国公主的存在,就令你这般沉不住气?”皇帝勾唇蔑笑,但话语铮铮铿锵,“朕可以允诺你,只要你我两国同心合力灭了龙朝,朕就会送栖蝶回霖国。”
“连她所生的皇嗣都不要?”路映夕存心讥嘲。他这番话,四两拨千斤,根本没有言明灭龙朝之后,她邬国可得什么保障。以他的雄心壮志,到时又怎么可能甘心与邬国平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