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txt作者:未知
嫡庶有别txt第2部分阅读
不大,但布置得极为典雅,而且干干净净。她对此也很满意,于是便没有说甚么。
露珠儿见她们都愿意住在这里,便走去将左边的一扇房门推开,道:“这屋子东西各有一间卧房,您二位同住一间或是各住一间都成,待会儿会有丫鬟带被褥来为你们铺床。茶水晚饭,她们也会一并带来。”
邹氏向她道谢,她连称不敢,又问:“不知二位还有甚么吩咐?”
邹氏连声道:“没有了,没有了,姑娘考虑得周到,还请代我们谢谢江……”她说着说着,卡住了,不知该称呼她江太太还是江姨娘。
露珠儿别有深意地一笑,道:“奴婢一定向太太转达您二位的谢意。”说完,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余雅蓝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竹丛后,转头问邹氏:“娘,明明你才是正妻,却为何要对江氏毕恭毕敬?就算爹还没有认我们,咱们也顶多拿自己当客人罢了,实在没必要怕着她!”
邹氏万般酸楚,不知从何说起,刚理出个头绪,就见有两名丫鬟两名婆子,分别抱着被褥,端着食盘等物,朝着这边过来,她只得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丫鬟婆子们踏进门,向她们行礼,然后分头行事,铺床的铺床,摆碗筷的摆碗筷,直到忙完告退,都没有人作声。其间,邹氏试图同其中一个婆子搭话,但那婆子只是问甚么答甚么,绝不多说一句,称,因为她们只是家里的三等奴仆,所以不能主动同客人们搭话。
这府里的规矩,竟这样的严苛?那江氏看起来并不是严厉的人呀?邹氏不解地摇了摇头,拉着余雅蓝到饭桌边坐下。
余雅蓝却觉得江氏算是治家有方之人,至少从表面上看是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她倒是极想跟着她学习学习。
桌上的菜,不算丰盛,但却精致,清一色的小巧白瓷盘,盘边做成荷叶形;光滑的黑漆筷子,筷头是银的,光看这食具的样子,就已让人赏心悦目。
邹氏举着筷子,夹了一块湖鱼给余雅蓝,又给自己夹了一块黄金鸡,尝了尝,摇头道:“东西是好东西,就是太淡了些。”说着,给余雅蓝也夹了一块,道:“蓝姐儿,你口味淡,倒是合你的胃口。”
余雅蓝点点头,默默吃菜,感动得直想哭,她穿越前口味一直很淡,但余家村的人却都是重口味,纵使家境贫寒,也是要想法设法地买上几斤的盐,朝野菜糊糊里搁上几大勺的;而且,一丁点儿油和盐都没有的饭菜,也绝非余雅蓝所喜欢的清淡口味。
她越想越坚定了要在临江县住下来的决心,他余天成既然生了她,就得养她,凭甚么把她和邹氏丢在余家村十几年来不闻不问,她一定要把失去的那些,一样一样地全拿回来。
邹氏见她只顾想心事,还以为她不喜欢住在这里,便道:“蓝姐儿,你放心,等你爹一回来,我就跟他提你的亲事。不过……就算到了夫家,你也有可能住不习惯,所以能忍的还是忍罢。”
“娘,你这么些年,就是忍过来的么?”余雅蓝忍不住出声问道。
邹氏面露苦色,叹气道:“不忍又有甚么办法,谁让娘没有儿子。”
又来了!余雅蓝不知该怎么继续她们的谈话,只得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邹氏不住地为她夹菜,母女俩将四菜一汤横扫一光——她们一路奔波,盘缠又有限,实在是饿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有小丫鬟来收碗筷,见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和碗,忍不住朝她们脸上看了一眼,那目光中,除了有惊讶,更不乏有鄙夷。
余雅蓝见着,很想发笑,她们这些丫鬟,之所以被卖进别人家为奴,还不是因为家境贫寒,吃不饱饭,居然还来笑她们,真是……
不过,她不耐烦同一个丫鬟去计较。虽然平等自由的思想自穿越前的世界带来,但并不意味着她会傻乎乎地运用到这个有着森严等级制度的朝代去。
小丫鬟退下去后,邹氏挨着把几间房里的家具都摸了个遍,口中啧啧出声,赞叹道:“蓝姐儿,看来你爹的生意做得真大,瞧瞧这些家什,值不少钱罢。”
“即便挣了这么多钱,也不肯养活乡下的妻女。”余雅蓝冷冷地道。
邹氏无奈地看着她,道:“这只能怪娘没能耐生出个儿子,你不能怪你爹,他没有休了我,已是念及夫妻情分了,不然娘在余家村,就只有投河自尽的份了。”
余雅蓝不愿在老问题上同邹氏纠缠,便换了个角度,道:“就算他不养你,可我是她的亲闺女,这他总得养活罢?”
邹氏登时哑口无言,良久,垂下头去,颓然地叹了口气。
余雅蓝见之不忍,忙上前抱住她,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且看爹见到我们后的态度罢。”
邹氏抬手抚摸余雅蓝的头发,眼中迸出光彩来:“我的蓝姐儿生得这般好看,又会做生意,你爹见了肯定喜欢。”
余雅蓝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娘,人人都说我没有你年轻时好看,你这是自己看自己的女儿,怎么看都好;还有那做生意,可别再提了,我不过是帮着你卖了几双鞋而已,哪能叫做生意呀。”
她这不过是一番自谦的话,却叫邹氏面色严肃起来。她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蓝姐儿,你爹的那些妾,你刚才也看见了,他纳的姨娘就那么多,所生的孩子肯定也不少,你若是自己把自己看扁了,兄弟姊妹可就更瞧不起你了。你得拿出去城里卖鞋子的劲头来,让你爹知道你的好,哄得他开心,这样他才会给你寻个好人家,说不准还会给你一份嫁妆。”
余雅蓝心里又难受起来,道:“娘,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他亲闺女,他给我备嫁妆天经地义,难不成我讨不了他的欢心,他就不给我嫁妆了不成?还有那亲事,若他胡乱给我挑个人家,我才不嫁呢。”
邹氏很早就发现,自己很多想法和这个女儿不一样了,似乎从余雅蓝大病得愈后,她的性子,就变得强硬起来,这可不是甚么好事,要知道,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父,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她若是一意孤行,是要吃苦头的……邹氏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肩上责任重大,于是拉过余雅蓝,好好教育起她来。
这些三从四德之类的话,余雅蓝早就听得耳朵起了茧,因此邹氏才开口,她就开始神游天外,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再过了一会儿,便称困了,要睡觉。赶了好几天的路,也的确是累了,邹氏不好再说甚么,只得放她去了。
当晚,母女俩一人一间房,各想着各的心事,也不知几更才睡着。
尽管旅途劳累,但邹氏仍是一大早就起了床,穿戴整齐后,便走到厅里,准备找把扫帚,开始扫地,但却怎么找也没找着,她正抱怨,忽然听见余雅蓝所住的那间房里传来说话声,吓了一跳,连忙走去敲门,大声地喊:“蓝姐儿,怎么了?出了甚么事?”
门迅速地被拉开,余雅蓝弹出脑袋,朝四下看看,见并无他人,便一把将邹氏拉进去,道:“娘,小声些,别让人听见。”
“听见甚么?”邹氏一愣,随即发现,屋内不止有余雅蓝,还有一个穿短衫长裤未系裙子的小丫鬟,于是更加觉得奇怪了。
余雅蓝没有向她解释,而是请她坐下,然后走到那小丫鬟面前,塞给她几枚铜钱。
那小丫鬟不过是个下人,同她们非亲非故的,给钱她作甚么?邹氏心疼极了,但因那钱是余雅蓝给的,所以甚么也没有说——不论何时,不论怎样,她都不会当着人面指责余雅蓝的。
那小丫鬟欣喜地看了看手中的钱,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再冲余雅蓝福了一福,道:“奴婢锦儿,您有甚么话就尽管问罢,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您。”
余雅蓝笑道:“昨儿见的人太多了,竟没记清谁是谁,你跟我说说?”
第六章姬妾
“您指我们家的主子们?”锦儿问道。
“是。”余雅蓝点了点头。
邹氏对此问题也很感兴趣,不由自主地朝前倾了倾身子。
锦儿掰着手指头,道:“咱们家最大的是老爷,不过他不在家,您昨天肯定没见着。除了老爷,就是太太了,再下面有八个姨娘,进门最早的是大姨娘,进门最晚的是八姨娘。老爷最宠爱的是六姨娘,最得太太欢心的是三姨娘。”
八个,加上江氏,一共九个,怪不得昨日那屋子里,满满一屋子的人呢。尽管早已知道余天成妾室不少,但余雅蓝听到锦儿的话,仍是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而邹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自从踏进这座宅子,不论谁都是管江氏叫太太,那她又算得了甚么?
“除了姨娘们,老爷有几位公子,几位小姐?分别是哪位所出?”余雅蓝继续发问了。
锦儿又开始掰手指头:“我们老爷本来有八位少爷,八位小姐,但大姨娘所生的大少爷,刚满周岁就没了,所以现在只有七位少爷。大姨娘自从大少爷没了后,就开始吃斋念佛,几乎足不出户,再也没有生养过了;后来二姨娘和三姨娘在同一年生产,二姨娘生了龙凤胎,二少爷和二小姐;三姨娘却只生了三小姐,输了一筹,不过二姨娘从此以后就再没生养,倒是三姨娘后来居上,又生了三少爷、四少爷和七小姐,是所有姨娘中生养最多的。”她一气说完,换了口气,又接着道:“四姨娘进门后生了四小姐、六小姐和五少爷;五姨娘进门后,生了五小姐和六少爷和七少爷;六姨娘却是至今没有生养;七姨娘生了八小姐和八少爷,是目前家里年纪最小的小姐和少爷;八姨娘正怀着孕,尚不知道男女。”
八姨娘正怀着孕?那看来昨日挺着肚子出来打圆场,声音清脆似黄鹂的,就是最后进门的八姨娘了。不过,最得宠的六姨娘却怎么没生养?应是身子有毛病罢。
余雅蓝揉了揉脑袋,决定把这些疑惑,留待以后再思考,因为她已经被锦儿口中的那一大堆少爷小姐给弄糊涂了。她穿越后的这个爹,未免也太能生了罢!
锦儿见她一脸苦相,忍不住笑道:“我们家少爷多,小姐也多,是不大容易认明白,而且好几位少爷小姐都是同年生的,只是不同月份而已,再加上平日里打扮又差不多,有时候连我们都认错呢。”
一年生好几个?!纵使他们分属不同的母亲,这也挺惊人的。余雅蓝忍不住再次惊叹了一番。
锦儿见到余雅蓝的表情,忍不住也笑了,却又觉得不合规矩,连忙捂住了嘴,认错道:“奴婢无状,请余姑娘责罚。”
邹氏听见锦儿称呼余雅蓝为余姑娘,而非小姐,心生不悦。正想说话,却见余雅蓝递了个眼色给她,只得生生忍住了。余雅蓝知道邹氏想说的是甚么,但她却有自己的想法——余天成未回,她的身份还没有被承认,硬逼着个小丫鬟改口叫她小姐又有甚么用?还不如好好同她套套近乎,多了解了解这大宅院里的情形呢。
锦儿很是敏锐,见到邹氏面色不虞,马上垂下了头去。余雅蓝连忙笑着夸她:“你口齿伶俐,讲起话来有条有理,实在是不像是个三等丫鬟呢。”
在邹氏进来之前,她早已同锦儿聊过了,知道她是余府中的三等小丫鬟,地位待遇只比粗使丫鬟好上那么一丁点而已。
锦儿听了夸奖,脸上马上添了神采,道:“多谢余姑娘夸赞,奴婢笨嘴笨舌的,难得余姑娘看得上眼。”
“哪里,是你过谦。”余雅蓝说的是真心话,这个叫锦儿的小丫鬟,讲话的确很有条理。看来江氏挑选下人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连个三等小丫鬟都这般的伶俐。
锦儿再次谢她夸赞,问道:“余姑娘还有甚么想问的么?”
还有甚么想问的?余雅蓝正想着,邹氏突然出声道:“江氏是甚么时候进府的?”
她直呼江氏,而非尊称她为太太,令锦儿愣了一愣方才作答:“这个我没听姐姐们提起过,所以不知道……”
邹氏想了想,问了个别的:“那她最大的孩子,今年几岁?”
江氏最大的孩子?余雅蓝愣了一下,照锦儿的话推算,那江氏应该只有一个女儿而已。邹氏大概是被那一大堆的姨娘们庶出子女们弄糊涂了,没有仔细去想。
或许是怕指出了邹氏的误解会使得她不高兴,锦儿并未说甚么,只是道:“大小姐过完年就满十五了。”
过完年就满十五?只比余雅蓝小一岁而已!照这么推算,余天成应是离家后不久就娶了江氏了!邹氏默默得出这个结论,顿觉血流上涌,头昏,胸口闷。
余雅蓝一转头,瞧见她脸色惨白,连忙对锦儿道:“多谢你陪我聊了会儿天,把洗脸水留在这里,我自己洗就是,你下去休息罢。”
锦儿正是给她们送洗脸水过来,被余雅蓝留下的,闻言便把邹氏的那壶水也留在了余雅蓝房里,然后退下了。
“娘,你怎么了?”余雅蓝上前去摸邹氏的额头,冰冰凉的一片,不免急了。
“没甚么。”邹氏的情绪很低落,敷衍着说了一句,便回自己卧房去了。
不管哪个女人得知这种事情,心情都不会好的罢。余雅蓝猜想邹氏这时应该是想自己单独待一会儿,因此没有陪着她过去。
她坐着发了一会儿的呆,然后自己倒水洗了脸,梳了头,抹了层路上买的据说能保湿去油使皮肤细腻的便宜香膏,估摸着邹氏的心情应该平复了,这才拎起水壶,揣了油脂,去敲她的门,喊道:“娘,再不洗,水就凉了!”
“自己进来罢,门没锁。”邹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余雅蓝推门进去,邹氏背对着她,正在梳头。她把水壶搁到盆架旁,问道:“娘,是现在帮你倒水,还是等会儿?”
邹氏此时已恢复了平静,道:“搁着我自己来,小心烫了手——哎呀,都过了这半天了,不会已经冷了罢。”
余雅蓝把水壶提起来,示意她看,道:“没冷,烫着呢。”
邹氏转头一看,原来那水壶上,套着个厚厚的棉套子,以作保温之用。她伸手摸了摸,忍不住感慨道:“这样厚的套子,比棉袄也差不了多少。”
“他们有钱嘛,大热天的还用个棉套子……”余雅蓝耸耸肩,马上遭到邹氏严厉的批评,称这不是一个温顺的女孩子该有的动作。的确应该入乡随俗,余雅蓝虚心地接受了意见,端端正正地坐到了一旁。
邹氏梳好头,洗完脸,余雅蓝把香膏奉上,她却怎么也不肯用,直道:“娘已经是个半老的婆子了,用这个作甚,还是留着你用。”
余雅蓝却十分地坚持,道:“娘,你不把自己收拾得好看些,爹见了怎会欢喜?”
邹氏苦笑:“我没能生个儿子,就算收拾得再好看又能如何?”
天,又来了,她这个娘亲甚么都好,就是太过于想儿子,三句话都不离的。余雅蓝在心内哀叹了一声,道:“娘,你才三十五,不老,只要收拾地好看些,入了爹的眼,再给我生个兄弟也不是不可能的。”
“哎呀呀,你说甚么呢,你还是个没嫁人的大姑娘家,怎能说这样的话!”邹氏连忙伸手去捂余雅蓝的嘴,但等余雅蓝再次把香膏递过来时,她也没有拒绝。
余雅蓝一面帮着她把香膏抹均匀,一面打定主意,得等余天成一回来,就让他买个掺了珍珠粉的上等香膏送给邹氏和自己,这劣质的香膏,真是不好用,也只能聊胜于无了。
邹氏梳洗完没一会儿,锦儿又来了,站在房门口唤道:“邹大嫂,余姑娘,太太请二位过去一起用早饭。”
邹氏便打开门,同余雅蓝一起出门,不过引路的并非锦儿,而是昨日带她们进来的秋梨。余雅蓝昨儿初到,不曾留心丫鬟们,今日仔细看了看,发现秋梨的打扮,其实和锦儿差不多,但是料子却好上许多,想必是因为她在正房当差的缘故。看来即便同为三等丫鬟,就因为当差地点的不同,待遇便有天差地别。
邹氏母女所住的客房门上,挂有一块匾额,上书竹轩二字,从这竹轩到正房,有些距离,邹氏趁此机会左右四顾,愈发觉得这宅子大而华丽,忍不住赞叹连连。
余雅蓝知道她其实是又在想余天成了,心里不禁觉得酸酸的。
从抄手游廊上拐过一道弯,便到了正房。今日的正房同昨天完全不同,廊下有好几个丫鬟当差,秋梨上前说了一声,便有个高挑个儿的丫鬟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邹氏。余雅蓝一看,原来就是昨日的那个怜香,只不过把葱绿衫子换作了浅蓝衫子,看来她的夏季衣裳还真不少。
怜香的态度,并不比昨日好上多少,看向她们的眼神里,除了鄙夷,还是鄙夷,只不过甚么都没有说,只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就转头率先朝里去。
第七章早餐
这丫鬟,未免也太嚣张了!饶是打定了主意忍气吞声的邹氏,也瞧不过眼,悄悄地同余雅蓝商量:“她连个请字都没有,不如咱们就站在这里不进去,看那个江氏怎么说。”
“算了,谁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江氏的意思。”余雅蓝摇了摇头,抬腿就朝里走。
邹氏跟了上去,但却不信余雅蓝的话,道:“那江氏,你昨天又不是没看见,那般和善的人,怎会教丫鬟这般跋扈?”
余雅蓝道:“娘,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她是想把好人留着自己做,却拿丫鬟当枪使呢?”
邹氏正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就见怜香就在她们前头,正叫小丫鬟掀帘子,她连忙收起所有心思,带着余雅蓝走了进去。
这还是昨天的那间房,冰盆放在中央,但怜香却没有停步,径直将她们带到了更里面的一间。
这间房的面积,比外面的稍小,但布置得却更为华丽,仅墙边多宝阁上陈列的金银器皿,就足够闪花人的眼。
怜香没有停步,直接走到房中的碧纱窗前,朝里恭敬地道:“太太,邹大嫂和余姑娘到了。”
江氏牵着个女孩儿的手,自碧纱橱里走出来,对邹氏和余雅蓝笑道:“两位昨夜歇得可好?若差着甚么,尽管来跟我说,若是丫鬟们服侍不周,也来跟我说。”
邹氏忙道:“一切都好,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