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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 全第2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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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府中,她赶紧让人把孩子还给他的亲生父母,自己则扑倒在床上,虚弱的连喘气都费劲。好一会才爬起来,让丫鬟给自己端了一盏温茶,嘬了几口,复又栽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她知道,决不能这么倒下,还有好多事需要她做。考虑到家中往后就剩下她和毓泽,府中那些歌姬留着也没用处,便将管家唤来,吩咐他把那些脂粉打发走。以后府中的钱是用一两少一两,虽不能开源,至少要截流。

管家答应后便下去做了,几日后把卖掉歌姬的银两,递交了暇玉。暇玉本想是把人打发走,结果他却给卖了。虽有不满,可她并没多说什么。不想管家刚走,阑信就跑来告密,说一个歌姬并没卖掉,而是被管家自己私自留用了。暇玉竟然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件事了,她本意是打发走歌姬们,只要她们不在府中就好,至于去向随便。那管家私留的那个歌姬到底算不算做府中的财产?!他自己留下,算不算做霸占?

就像你不要的东西,被人拣去了,算罪吗?

这期间皇帝驾崩,或许有人感受到了震动,但对暇玉来说,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皇帝总是不缺人做的,谁做皇帝,和她没一厘钱的关系。

只是皇帝驾崩,邹公公忙的没法出宫,让浮香得了空,能来陪她了。有个相熟的人说话,暇玉心里才好受了些。

就在暇玉身体养了几日,渐渐好转,准备把毓泽接回来自己养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比起管家霸占歌姬要大的多——有人要抢占穆家的庄园。

京中权贵在京郊圈地修建庄园,已成风尚。有的庄园,前人修建完,传给子孙,子孙若是得势,做上了光宗耀祖的官职,便会继续圈地扩建。扩着扩着,难免有吞并其他人的宅第的情况。而穆家的庄园就是这样,里面种植豢养了百种蔬果家禽,基本可以做到‘闭可成市’。穆锦麟一死,就有人一纸诉状把穆家给告了,说穆锦麟霸占了他庭院,要穆家退地。

暇玉此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考虑到墙倒众人推,不知多少人准备借打官司的机会闹事,不如把对方要的地退还了息事宁人。可转念一想,如果这次退地了,其他观望的人定伺机而动,一旦这次松口,饿狼就得前仆后继的扑上来。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又有糟心的事传来,说庄园的仆人和前来要求退地的人发生了冲突。穆家纵然老爷不在了,仍旧强硬,把对方的一个仆人打伤了,结果抬回去,晚上居然死了。这下麻烦了,宅第纠纷变成了人命案。

这一日,小雨淅沥沥的下,她记得锦麟走的时候,地上还是厚厚的雪,现在竟然换了季节,下起雨了。

毓泽要长大,还需经历多少场雨雪呢?这几日忙着宅第命案,她不得不延缓将毓泽接回来,让他暂时在外公家再小住几日。

出神想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李小爷求见。暇玉心道奇怪,这李苒在锦麟被派去做提调官之前就失去了踪影,锦麟的葬礼,他亦没出席,这让暇玉一度怀疑此人和锦麟一样遇难了。没想到,他今天自己突然冒出来了。

暇玉由人扶着来到会客的大厅,见李苒坐在椅子上喝茶,身后站着三个锦衣卫校尉,见她来了,他一挥手让那几个人出去了。他则拿起一旁的拐杖,杵着站了起来,朝她毕恭毕敬的道:“见过夫人。”

“……坐。”到底怎么回事?她记得李苒可没什么官职,怎么还带上随从了?她落座后,开门见山的问:“李校尉,何事前来?若是吊唁的话……是不是有点晚了?”你是锦麟的发小,结果他的丧葬,你却人间蒸发,无影无踪。

李苒放下茶盏,轻咳了一声:“夫人误会了,我不是来吊唁的。”

暇玉不客气的说:“如果不是的话,就请回吧。”她拿帕子遮住嘴巴,不停的咳嗽,算是下逐客令。李苒一下子紧张起来:“夫人,如果是担心庄园那场官司,操劳过度,大可不必,那家已经把状子撤回来了。”

暇玉疑惑的问:“什么?为什么?”

“……”李苒苦笑:“您早晚会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

“李校尉,有话请直说。”

李苒苦恼,怎么能把大人还活着这件事,在不经吓到她的情况下说给她听呢?当然,按照大人话语中隐含的意思,最好让夫人理解他,原谅他,这样他才有脸回去。毕竟回京两天了,总住在卫所不是个事儿。但如果贸然回家,吓到妻子或者没求得原谅,再被赶出来就丢人了。

“……这个……”李苒语塞,他觉得的无论怎么说,都会吓到吴暇玉。她身体本就不好,若是受到惊吓晕倒,大人必然饶不了他。

暇玉起身,冷然道:“那就等你想好了,我再来听李校尉欲言何事好了!”说罢,起身就走。

李苒急得不用拐杖就站了起来,在她身后喊:“穆大人还活着!他已经升任了指挥使,此时就在卫所。他说如果你原谅他,他就回来!如果不,他就住到你消气为止。”他一口气说完,心想,穆大人,对不住,时间太紧,来不及迂回的说,反正你就那意思,属下就直说了。

暇玉身子僵住,继而慢慢转身,眼泪盈眶:“你,你说什么?”

第六十三章

李苒见穆夫人瞬间便哭的满面泪痕,心说坏了,她可千万别承受不住这突然而至的消息晕厥,忙对一旁愣住的丫鬟吩咐:“还愣着干什么,快扶你家夫人坐下!”

暇玉推开丫鬟,几步到了李苒面前,哭着追问:“你说他没死?”

“大人诈死是受时局所限,本就是迫不得已的举动。如今新帝登基,不必再隐瞒身份,自然就回来了。”李苒解释道:“就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大人两天前就回京了,一直住在卫所。”

她从最开始震惊伤心他的死讯,到强打起精神准备好好养育他们的孩子。她已经彻底把自己当成寡妇对待了。可现在突然有人蹦出来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是为了谋取政治资本做的假象。那个杀千刀的不仅没下地狱,还活的好好的,这叫她如何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她跌坐在椅子上,这时丫鬟递上茶盏:“夫人,您喝些茶水润润喉。”暇玉手软无力,端着的茶盏,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茶水淋了她一裙角。李苒心里恐慌,就怕穆夫人骇的病了,到时候没法交代,忙疾声唤道:“夫人——夫人——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暇玉缓缓的将目光投向李苒,哽咽道:“那……他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

“回夫人,就如我刚才说的,大人怕猛然回来,您一下子接受不了,于是叫我先来打前站,透透口风。您若是想大人回来,他便回来。”李苒抬眼迎上穆夫人的眼神,希望从中能得到些细微有用信息,好来猜测她的心思。

“……我……我……”暇玉不知道自己在哭,还是在笑:“我怎么会不想见他?我想见他,现在就想!”

李苒听罢,一拱手:“下官这就去报信,夫人稍等片刻。”拿起拐棍,一瘸一瘸的出了门。暇玉则手肘支在桌上不停的掉眼泪。

“夫人,夫人,您要注意身子,老爷都回来了,您就别再哭了。”

暇玉也不想哭,虽然她以前也掉过眼泪,但装哭居多,这回可好,自打和他大吵一架后,这眼泪就没停过,真真是欠他的。

她扬起头,拿帕子拭泪,自言自语的劝自己:“可不是,人没死,我哭个什么劲儿!”可越是这么说,眼泪就掉的越频繁,直哭的眼泪模糊,止也止不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外面静的吓人,接着阑信没命似的往客厅这边来了,趴在门口呼哧带喘的禀告:“夫人——老爷回来了——”

她含泪抬眸,看到门口出现了个熟悉的人影,立即起身扑到他怀里。

锦麟离家时容易,包袱一拿,带了仆人骑着马就上路了。但回家就困难的多了,尤其是对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本来从南京回京师的途中,他是一路心急火燎的,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回来。但随着离京越来越近,他却打了退堂鼓。

并且进京时,天已经黑了。他若毫无预兆的大半夜跑回去见妻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用别人说,他自己想想就能吓死人。于是权衡之下,决定先暂住在别处,等第二天再回家。可第二天起来,他又觉得这大白天的回去,万一她还记恨自己伤她的事,两人再吵一架,他又被赶出来,难免引起别人猜疑。

干脆不回去了,等他没死返京的消息慢慢传到她耳朵里再说。

到时候,若是她有心,说不定还会主动来接他。

结果让穆锦麟失望的是,大家都怕他怕的紧,纵然震惊,但还没几个人敢公开谈论他。等待消息不胫而走,传递到妻子那的想法落了空。无奈之下,锦麟只得让李苒去自家走一趟,委婉的告诉她这个消息。

锦麟背着手,走来走去,焦急的等待李苒回来。半晌不见动静,不禁在心中怨道,他瘸的是腿,又不是嘴,怎么这点事儿说的也这般费劲,这么久还不回来。正在心里骂着李苒,就听人来报说李千户回来了。

锦麟赶紧强作镇定,若无其事的端起茶盏饮茶,‘平静’的问李苒:“她怎么说?”

李苒喜道:“回大人,夫人说等您回去,真是太好了!”

锦麟内心狂喜,但表面上则把茶盏重重的撂在桌上,哼道:“有什么好的,这是她应该的!”

“……”李苒收敛笑容,附和道:“大人说的没错,夫人并没做任何抱怨,只是一直垂泪,想必是喜极而泣。”

锦麟啧了一声,嘴上道:“就会哭!”但心里则‘恐惧’的道,这下子可不好了,她很少哭,一旦哭起来便是将她惹恼了,轻易不饶人。

李苒故意劝道:“大人若是不想见哭声,不如再在卫所住几日。反正夫人已经知道您活着了。”

“……”锦麟清了清嗓子,起身道:“不了,主要是放心不下泽儿……”

李苒立即接口拆台:“您昨个不是知道小少爷其实在吴家养着,并不在夫人身边么。您这会回去也见不到小少爷啊。”

“……”锦麟绷不住了,斥责道:“哪那么多废话!没你事儿了,该干嘛干嘛去!”

李苒十分严肃的道了声是,退了出去。然后躲在一旁,不久就见穆大人急匆匆的离开了。他则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死要面子活受罪。”

话说锦麟自己一路快马到了府前,叫开门,便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内。有从夫人贴身丫鬟那里得到信的,见了他倒是不怕,但更多的,一见穆锦麟只道白日见鬼,吓的三魂七魄去了一半。

他一路走一路想。如果她上来捶打自己,就任她打好了,反正她那软绵绵的粉拳打着也不疼。哭一哭闹一闹就算了。她若是这样,那么事情还好解决。怕就怕她又摆冷脸,阴阳怪气的揶揄他,这才是最难办的。不过这次是他理亏在先,她假如骂他诈尸还魂,他也认了,伏低做小的哄她好了……想到这里,他心里啊了一声,糟了,忙的把正事忘记了,自己离家又回,竟然没给她带礼物。有礼好敲门,没礼进门难。可他都进院了,总不好再回去,便硬着头皮继续往后院走。

结果越走越没自信,第一句话该怎么开口,暇玉,我回来了?如果她来一句,谁叫你回来了,爱死哪去哪去。他该怎么回答?大吵一架再负气的跑出来?那可不行,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躲出去,这府邸是他的,再吵架也该她避让出去一次了。

慢,慢!自己不是回来吵架的,这一次绝不能再吵,如果她骂自己,就让她骂好了,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关起房门,谁知道他穆锦麟在家挨过妻子骂呀……不,不对!她又不得意自己,凭什么还要哄着她来,一会进去,再看到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转身就走。回卫所写封休书,让她滚蛋!嗯,让她滚蛋!

还是不对,干嘛回卫所写休书,就在她面前写,写完直接甩给她!不对,不对!锦麟使劲摇头,心道自己不是回来吵架的!再说,她这两个月想必被一系列的麻烦事折磨的够呛。自己回京的时候不是正听说有人要穆家退地么,肯定闹她的不得安宁了,所以她有怨气是应该的。要打要骂随她罢!爷反正进门就赖着不走了!

锦麟挺起胸膛继续大步的走,走着走着,忽然又想起她对自己无情无义来,心里一酸,步子又变慢了。这时阑信欣喜若狂的迎上来:“老爷——”

“夫人呢?”

“在客厅等您呐。”阑信激动的落泪,原来老爷真的没死,简直跟做梦一样。他跑在前面去报信,气喘吁吁的来到客厅:“夫人——老爷回来了。”

锦麟放缓脚步,待确定自己冷静了,能够面对她了,才出现在门口:“暇玉,我……”

未等说完,就被人扑到了他怀里,带着哭腔的质问:“锦麟——你怎么才回来——”

他刚才在路上想的那些话全都飘到爪哇国了。锦麟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眼睛极是酸涩:“暇玉……我回来了。”

她搂着他的腰,伏在他胸膛哭道:“锦麟,你好狠的心,居然这么骗我,我真当你死了……”暇玉呜呜的哭,勉强说了这么一句后,其余的再说不出。锦麟慢慢的将她推开,见她哭的泪人一般,便强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快别哭了,让我看看你是胖了是瘦了。”

本来哭的抽噎不止的暇玉,一听这话,急喘了两口气,含含糊糊的说:“你,你是怎么,怎么想的,死了丈夫……还会吃胖吗?”说完,一抹泪复又抱住他哭个不停。

暇玉本就虚弱,为了孩子强打精神撑到今日,如今见到丈夫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一下子又有了依靠,悲喜交加之下,哭的神伤,双膝一软,就往地上瘫去。

“暇玉——暇玉——”锦麟赶忙捞起妻子,打横抱起,往卧房走。

暇玉在床上歇了一觉,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接着猛地的一惊,忙坐起来,四下环视,见周遭一个人都没有,锦麟竟也不在。茫然的呆怔,须臾抱着膝盖忍不住啜泣起来。

果然是梦,他都死了,怎么可能出现……

“暇玉,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锦麟端着汤药碗走进来,见妻子抱膝坐在床上,忙把药碗一放,就去扶她。可妻子只是一边怔怔的看他,一边无声的掉泪,锦麟心里一惊,自己只是出去端药碗,也没做错事啊。

暇玉咬唇哭道:“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又……又……”

“我怕丫鬟进进出出打扰你休息,叫人都下去了。刚才她们把药熬好了,我就起身去端来……”锦麟稍一想就明白了,笑道:“你不是以为是做梦吧。”

暇玉并不否认,而是诚实的连连点头。这让锦麟一酸,再也笑不出,握着她的手,去吻她的泪珠:“好了,别怕,我确实回来了,你放心,不再走了。”她咽下泪水,抱住他,呜咽道:“你知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有多少人欺负我……我……”

锦麟心里过意不去,扶着她的发丝,柔声道:“我都知道,苦了你了。你别哭坏了身子,快别哭了,连药都没法喝了。”

暇玉努力止住眼泪,恢复平静。良久,才不那么抽噎了,端过药碗乖乖的一口一口的喝净。锦麟把碗搁到一边,道:“你先睡着……我去把泽儿接回来。”

“你别去!”暇玉扯着他袖子:“我派暖雪去接!你在这儿陪我!”

锦麟自然是喜不自禁,以前只有妻子往外推自己的份儿,哪有主动留下这样的待遇,连忙点头:“这样也行!我多派几个人跟着暖雪,叫她把泽儿抱回来。我哪都不去,就留下陪你。”

暇玉含泪颔首,牵着他的手不放:“锦麟……既然是诈死,就不能派个人来跟我通通气吗?”

“如果能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可……君命难违……”

“……我理解……”

理解……理解个腿啊理解!她蹙眉,满腹怨气的看他,一半哀怨一半愤怒的问他:“我听李苒说,你两天前就回来了,为什么今天才回来!”锦麟总不好说自己不敢回来,便道:“我刚升任指挥使,自然有许多事要忙。”

“……你就是不想见我!”

锦麟忙上辩解道:“怎么会,我如果不想见你,就不会回来了。”

她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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