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作者:未知
嫡女正妻第18部分阅读
:“是我的主意。我不让她去的。不过小毛病,发发汗就行了。请什么大夫!”
江清山冲她一瞪眼:“你逞什么能啊?有病就赶快看!罗里啰唆个什么劲儿啊!”
不知怎地,江清山冲她吼了几句,姚采澜也不生气,只任着水草得了令下去请大夫了。
等水草走了,江清山便一下欺过身来,以手探她的额头,停了停,疑惑道,“好像不怎么热嘛?”
这个傻子,光用手能感觉出来么?得再跟你自己的额头比较一下才作准啊。
姚采澜浑身没劲儿,懒得跟他斗嘴生气。
不过,你光在那里摸来摸去的做什么,难道摸多了就能摸出来了?姚采澜一歪头,躲开他的咸猪手。
又躺了会儿,只觉得身上冷的厉害,难受得紧,见那木头还在那里傻坐着,便叫了一声,“哎,我冷。”
不知怎么了,原本还好好的,说出这话时却已经带了几丝委屈,心里竟酸胀得很,眼里也有了泪意。
江清山不明所以,见自己媳妇怎么转眼间就像要哭的样子,忙慌手慌脚的站起来,“冷?那怎么办?”
“再给我拿一床被子来。”姚采澜带着哭腔。看他那傻样,心里更委屈了。
江清山忙转身出去,不久便又回来,把自己房里的被子抱了来,细细的给她压好,又仔仔细细的边角掖了,“好了吧?不冷了吧?”
姚采澜觉得稍好受了一点,虽然还是冷,但比刚才强多了。
不多时,水草引了大夫来,大夫望闻问切,自然说是普通伤寒,然后写了个方子让去抓药。
姚采澜便低声问江清山,“今儿个就能到平阳了吧?”
“今天赶赶的话,天黑能进城。”
“那等药熬好了我喝了就动身吧。”
姚采澜虽然不舒服,可是更不愿滞留异乡。好歹到平阳也算到家了不是。
江清山拗不过她,只能点头应了。
草草用了几口饭之后又特意多留了半个时辰,喝过了苦药汤子,水草和小红才把包裹的严密的姚采澜扶到车上。
被强制扶着的姚采澜其实满心郁闷,我是小有风寒,不是病入膏肓啊同志们,不用这么大阵仗吧。
幸亏头上罩着斗篷,否则,姚采澜还真是很没脸。
主母第五章安家
待姚采澜慢慢爬上了车,江清山便也跟着跳上来,要把水草和小红撵到后边车上去,姚采澜坚决不许。
开玩笑,路上要是需要入个厕啥的,要是光江清山在实在别扭得很,必须得留着水草才行。
姚采澜一眼瞅见车上多了两床被子,见那花色正是早上自己盖得那两床,感情是直接找店家买了来了。
姚采澜浑身正冷着,看见被子实在亲切得很,就给了水草一个赞赏的眼神。
水草顺着姚采澜目光看去,忙摆摆手,悄悄用手一指江清山,意思是江清山的主意。
好好的人在车上也颠的难受,更别提病人了。姚采澜盖着厚被子半躺着,越躺越不舒服。
车上又不宽敞。她这还算是好的。
为了让姚采澜躺的舒服点,多有点空间,水草抱膝窝在一边,连江清山也只能屈了一条腿坐着。
姚采澜平时是个很坚强的性子,什么事牙关一咬就挺过去了,除了生病的时候。
前世也是,一旦有什么风吹感冒肚子疼,都会哭鼻子的,心理脆弱得很,各种感伤忧郁、自怨自艾,各种感怀身世、伤春悲秋,一股脑儿的就都来了。
眼下就是,身上冷得很,又颠的难受,头隐隐作痛,嗓子肿的连吞咽都困难,姚采澜就觉得委屈了,越想便越觉得难受,就开始悄悄的抹眼泪。
江清山听得动静不对,一看姚采澜满脸淌着眼泪哭得正欢,吓了一大跳,忙爬起来上前安慰,“又怎么了这是,难受啊?不舒服啊?”一边笨拙的拍着姚采澜的肩。
姚采澜抬起湿漉漉的眼睛,一边吸着鼻子,嘟囔道,“嗓子疼,冷,骨头疼,头疼。。。。。”居然可怜兮兮的向江清山诉苦。
江清山一向坚硬的心肠一瞬间也软了,手足有些无措,“没事,没事,等药劲儿上来就没事了,就好了啊。乖啊。”
一时间两人无比和谐,两个人便越挨越近,不知怎么的,姚采澜就挪到江清山怀里去了。也说不清是谁主动的。
江清山伸出手慢慢拍着她,一边轻声安慰着,就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
姚采澜委屈了一阵,自怨自艾了半天,待江清山抱着她时感觉暖和多了,兴许是药劲上来,兴许是病势来时体虚,总之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水草早就自觉的把头转向窗外,仿佛外边那荒凉无边的景色有多吸引人,脸上带着红晕,只觉得别扭无比,心里只恼姚采澜把她给留了下来。
中午的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休息,直接停了车用了些早就备好的干粮,又继续赶路了。
姚采澜勉强吃了一块绿豆糕,便嫌太甜腻,水草怎么劝也不吃了。
紧赶慢赶的,在天将将黑透的时候,终于进了平阳县城。
这时候也找不着人报到,只好先找家客栈先住下,一切全待明日再说了。
姚采澜一路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到了客栈,水草就先忙活着去熬药了。
药熬好了,好歹把姚采澜给叫醒了,江清山亲自把姚采澜半抱半扶着,让她把药喝下去,不一会儿,姚采澜就浑身出了一身汗。
水草和小红赶紧张罗着又给姚采澜换了一身衣服,换好衣裳不久,姚采澜就又倒头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姚采澜一早醒来便觉得神清气爽的,这病来得快好的也快。也不知是自己体质太好呢,还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中草药神乎其技。
一大早,水草就特意寻到了店家的厨房,单独做了一顿早餐。
水草的手艺是姚采澜吃惯了的,很有胃口的喝了两碗小米粥,就着碟子香油拌白菜丝吃了两个小花卷。
水草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还不停的劝着姚采澜,“再吃点,得把这两天亏损的元气再给补回来!”
江清山早就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早饭,等不得姚采澜吃完,就换好官服出门去衙门了。
姚采澜饭后在屋里转了一会儿,水草就把药熬好了端了来,姚采澜早就腻歪了这味,就让水草先搁在了桌上,要凉一凉再喝。
过了一会儿,瞅着水草出去倒水的功夫,姚采澜手脚麻利的开了后窗,把药倒在了窗根底下。
药是倒掉了,到底还是有些心虚,怕病没好利索被水草“抓个现形”,便拿着茶壶狠狠喝了一壶热乎乎的白开水。
喝完水,姚采澜想出去透透气,昨晚来时天黑,也未能看清这平阳城的风貌如何,心里便痒痒的,很想先瞅瞅这里的民风民情。
水草恼了,说她病刚好不能吹风。
两个人正在叽叽歪歪能不能出门的问题,外边江庆来报说,来了一个人求见,说是平阳卫黑风营的副把总,先来安排夫人的住处的。
姚采澜忙让水草帮忙重新整理了一下妆容,赶紧让人进来。
那人一进来,姚采澜就觉得眼前一亮。
来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年男子,身着黑色官府,身姿挺拔,腰里挂着佩刀,面白淡须,浓眉醒目,长的很是俊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气质大叔?
那人说话十分客气,抱拳拱手自报家门说姓王名子其,立时便掏出了腰牌教姚采澜验过,姚采澜见那乌黑镶金边的腰牌上确实刻着他的官职,便笑着道了声辛苦。
那王子其说是江清山还在衙门办理交接等各项事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自己奉命先来安排夫人住处。
姚采澜便又招呼众人出来,结算了房钱,出门上了车,王子其在前面骑马引着,慢慢来到平阳县西城的一处小院。
原来这把总也是有福利房的。姚采澜挺高兴。
姚采澜坐在车上,从窗帘的缝隙中,不时看看四周风物,再抬眼看看前边不远处马上端坐着的笔直人影。
真是养眼啊。怎么看都比那些二十啷当岁的毛头小伙子看着要稳重。
到了小院后,那王子其叫开了门,把一个守门的老人叫到姚采澜跟前,介绍说这人是他雇来看守门户的,因为这个院子这段时间以来也是由他负责照看的。
说完这两句话然后就干脆利落的翩然告辞了。
姚采澜还来不及感叹这位大叔逗留的时间太短,先兴奋的把小院子逛了一番。嗬,还真挺大的。前后一共三进,青瓦灰墙,里边的家具也算齐全,打扫的也很是干净。
姚采澜便跟江庆简单商量了一下,大体把住处分派下来。
前院是书房、会客室,江庆、江西和几个护送的衙役暂时居住。
二进是正房居处,水草和小红便也是住在东厢房。
后院则是厨房、柴房并库房所在。
尤其难得的是,柴房里堆着如山的柴,厨房里居然有米有面有油,还有些容易储存的土豆、腊肉等物,各种锅碗瓢勺也算齐全。
应该也是那位副把总所为,倒是位难得的心细之人啊。
不知谁那么走运采了这株好草去啊。
身后,江庆已经指挥着众人把几车的东西都卸了下来,送到正房里边,大体归置好。
姚采澜看了看天色,让水草和小红先放下手头的活计,上街买些食材,把午饭做出来要紧。
此时,早过了午时,大家还都饿着呢。至于到哪里去采买,自有那个守门人指点。
简单用过了午饭,那四个护送的衙役就来辞行,姚采澜连忙挽留他们多住上几日,那几人却执意要走。
姚采澜忙诚心诚意的说了些感谢的话,临走塞给每个人一两银子的赏钱。这一路虽然还算平安,有惊无险,但还真是多亏了这几个人又做向导又做保镖的,着实是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四人对她的出手大方很是感激,连连谢过才告辞离去了。
江庆送走了那几个人,反身回来,手里拿着一张刚拟好的单子递给姚采澜看,却是眼下急需要购买的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用具,像被褥啊,碳啊,脸盆啊什么的。
姚采澜看他那满张纸上字迹歪歪扭扭,还有不少错字,忍不住扑哧一声就乐了出来。把个江庆笑得不禁满脸通红,连连搔头,“小的才疏学浅,让二奶奶见笑了!”
姚采澜怕把他笑恼了,连忙正了脸色补救道:“总管勿怪!想不到你还是个识文断字的,实在是很难得啊!”
江庆连连摆手,很不好意思,“不过是跟着老爷时,连带着学了几个字,却连个单子也拟不好,让二奶奶笑话了!”
姚采澜看了一眼水草,转头对江庆笑道:“江总管此言差矣!依我看那,江总管倒是跟我家水草水平相当呢。倒都是好学的性子。好啊,非常好,眼下府里正用得着识文断字的人呢!”
这一番话说的江总管心里也有些小激动。
虽然他阅历丰富,但因为经历坎坷,平时不爱出头,总是一副沉闷的性子,在江府时便不太显眼。
这次江老爷能派他出来,跟着自己貌似不太着调的小儿子,心里实在是经过一番细细考量的。
临行前,江老爷特意找到他,殷殷嘱咐,托他照顾好自己儿子一家。江庆虽然卖身为奴,但江老爷一直对他不薄,心里十分感念江老爷的知遇之恩,这次跟了来自然想有一番作为的。
原来在江府时,江清山常年在外,姚采澜虽然在府里名声一直很不错,但也很少能接触到。
所以,江庆心里对两位主子的性情如何,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
这一路走下来,江庆稍稍放了心。江清山虽然有点毛躁,但对自己还算尊敬。那位主母看起来也挺靠谱。
再看如今姚采澜干干脆脆的态度,江庆心里更有了底。作为下人,谁不希望主仆相得呢?
莫说江庆心里如何想法,就是水草听了自家奶奶随口拿自己跟江总管相比的话,也暗地里红了脸。
主母第六章称心
姚采澜仔细想了想,又让江庆把单子增加了几项自己想要采买的物品,让水草开箱给了江庆二十两银子。
待江庆走了,姚采澜有了功夫,在屋子里转了转,先看了看卧房里原有的那个雕花架子床,觉得有点老旧了,打定主意要换一架,现下只暂时用着吧。
水草赶紧打了水把屋里的器具重新擦拭了一遍。
这家具看着就有点老旧了,用还是能用的,只不过斑斑驳驳的,掉了不少的漆去,等安顿下来就得找木匠来再做上一整套了。
姚采澜坐在榻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隐隐的觉得喉咙不太舒服,深怕旧病复发,就又慢条斯理的喝了整整一壶白开水。一边拿眼睛打量着屋里的上上下下,暗自盘算着以后该如何整治、如何装饰。
可能女人天生就喜欢装扮屋子这些,姚采澜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决定的权利,恨不得马上就动手按自己的心意把屋子装扮一新。
姚采澜喝完了水,把杯子一推,站起身来,只觉得精力很是充沛,很想松散松散筋骨,便上前帮忙铺床铺,又让水草拿出顶雪白的轻纱帐子,自己踩了椅子、凳子,爬上爬下的亲自挂上,唬的水草和小红在旁边吓得一惊一乍的,生怕她跌着。
哈哈,现在自己可是家里的老大,再也没人管着了!
不过,当老大的感觉,就是爽。以前这样的活儿,她哪里敢沾手啊?!
也不顾水草的唠叨,跟她一起掳袖子干活,虽然屋里还没生火盆,却忙活的身上热乎乎的,很是舒服。
等把卧房收拾妥当了,已经红日西斜。
江清山打发江西回来传话,说是同僚宴请,给他接风洗尘,不回来吃了。
水草做好了晚饭,就在东间里摆了,三个人一起亲亲热热的坐了吃了,也在不用顾忌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一边讨论屋子里应该怎么怎么摆设。
吃过晚饭,姚采澜觉得身上实在是疲累,也没精力再去散步消食了,便让小红早早烧好了水,抬进一只大木桶来。
这木桶是姚采澜吩咐江庆今天特意购置的第一批用具,重实的很,用的是上好木材,又细细的用桐油刷过几遍,买来后小红又用热水好好的刷洗了好几遍,这才送了上来。
姚采澜对这木桶很是喜欢,自己瞩意的东西用着格外舒心,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水草要留下给她擦拭头发,也被她赶着自去收拾她们自己带的小包袱,早早休息去。
头发还没干,姚采澜趁这功夫就把书箱打开,把书一本本的摆在了东间的书架上。
姚采澜沾了正屋的西三间,一进门是会客室,再往里做了书房,最里间是卧房。
等书摆好,笔墨纸砚和琴也都收拾妥当、擦拭干净了,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
姚采澜就拿了本诗集撩开厚厚的棉布帘子进了卧房,把墙角的灯都熄了,只留下床头小几上的一盏,就踢了鞋子上了床,斜倚在大抱枕上翻书。
翻来翻去也看不进去,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就是静不下来。
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外边传来一阵敲门声,姚采澜一个机灵,赶紧把书一扔,一下就面朝里躺下去,佯做睡着的样子。
外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阵低语,是小红和江清山在说话,随即重重的脚步声进了正屋。
那人挟着一股冷气进来,一下就坐在了床边,伸手大力推她,一点也不温柔。
姚采澜被他晃来晃去,无奈,再也装不下去,只好装着睡眼惺忪的样子,慢慢转过身去睁开眼,“你回来啦?”
江清山有点小醉,微微眯着眼压低了身子,嘴里的热气直接扑到了她脸上,第一句话就是,“你病好了吧今天?”
姚采澜赶紧偏了偏头,皱着眉做难受的样子,“好一点了,可还没好利索。头还疼着呢!浑身也难受得很!”
江清山嗤笑一声,直起身来,斜睨着她,“你这人,真不实诚!白天还生龙活虎的呢,又是逛院子,又是收拾屋子的。。。恩,怎么,到了晚上就又病了?感情您这病是白天好、晚上生的?”
声音低沉,虽然讽刺满满,但是,好像并没有生多大气的样子。
姚采澜不愤的转过头看屋角,心里暗气,看来江庆和小红把自己“卖”的差不多了。
江清山看她被自己揭穿还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那白玉一般的脖子还是梗梗着,一点软和的态度也没有,偏偏这样子让他心里跟放了一团火似的,热热的燃烧起来。
江清山往床前走了几步,忽然又立住了,说了句“你等我”,就匆匆出去了。
不一会儿,姚采澜就听见外间有了人声,是小红和水草抬了水桶进来,然后是两人退了出去,之后是哗哗的水声。
姚采澜徒然躺在床上,心里乱乱的,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那人已近一挑帘子进来了。这也太快了吧!
姚采澜惊得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
江清山脸上红彤彤的,头发还湿着,只用一根丝带随意束着,身上只穿着白色中衣,一点不怕冷的样子,带子系的松松的,露出一片胸口来。
要说江清山身材那是很不错的,个子本来就高,在西北摔打了四年,虽然看着瘦身上还是很有料的,浑身上下挺拔的像一棵青松一样。
搁在平时姚采澜还是很喜欢用眼睛“吃吃豆腐”的,可如今不成。
姚采澜只觉得他那赤裸的胸口白花花的闪着自己的眼睛,吓得赶紧下了地,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搁。
江清山往前一凑,姚采澜忙闪身躲开,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先给你把头发绞干了吧。”
姚采澜一下就从脸盆架抽下了一条白色的厚棉布,一副殷勤的样子看着他。
江清山拧紧了眉毛,极其不耐烦,“擦什么!一会儿就晾干了。”
姚采澜抿着嘴紧紧握着棉布巾看着他,两个人僵持了一小会儿,江清山只好闷闷的过来乖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