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作者:未知
嫡女正妻第14部分阅读
强拉起来的,一脸没睡醒的呆样。
姚采澜忙小心绕过已经就势伏在了榻上的江清山下了地,一边吩咐道,“水草去厨房整治两个菜,再烫一壶酒。小红把灯都点上,在屋里伺候着。”
水草忙应着去了。小红也醒过来了,忙把外间四角的蜡烛,还有桌上的都点上,屋里顿时一片雪亮。
姚采澜这才放下了心,觉得自己刚才除了一身冷汗。这时才有了胆量回头去看江清山,见他伏在了榻上,被烛光照的眼睛眯起来,用手挡在了脸前,然后又把脸转了过去,面朝里,继续趴着不动。
小红点完了蜡烛,不知道再干些什么,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姚采澜后边。
姚采澜如坐针毡,也坐不住,就在屋里来回走,小红便也跟着来回晃荡。
姚采澜对小红如此的“贴身”保护又是好笑,又是深感欣慰。
不一会儿,正如她所料,江清山果然熬不住劲儿,在等待的功夫,酒劲儿一涌上来,很快打起了呼噜。
又过了一会儿,水草端着托盘进来。趁着屋里人多,姚采澜仗着胆子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江清山好几把。江清山果然睡的极熟,推也推不动。姚采澜这时才完全放下心来。
挥了挥手,让她俩自去房里把做好的饭菜吃了。
水草还比较淡定,小红顿时高兴的眉开眼笑,一看就是个小吃货。
姚采澜又呆坐了半晌,防备着榻上那人,直到困倦到支撑不住,看江清山睡的像头猪,才从橱子里重新拿了床单、被褥,把床上的卧具统统换掉,头一沾到枕头就睡过去了。
正妻三十章谈崩
姚采澜一大早睁开眼睛,蓦然想起昨夜的事儿,一下子支起身来。昨夜合身而卧时没脱衣裳,搞得自己睡得极不安稳,浑身酸痛。
姚采澜赶紧悄悄摸下床来,扶着床柱子往外扒着头看,外间榻上一片狼藉,却空无一人。姚采澜舒了一口气。
自己洗漱、吃早饭,也没有心情去给江夫人请安。反正也没到正日子,偷偷懒也没什么。
饭后就闷闷的坐着,书也看不下去。
她明白,自己被狼给盯上了。而且,这狼还是名正言顺的一头狼。
怎么办呢?就此认了,她不甘心。
自己没转过那根筋来就是没转过来。理智告诉她应该被动应承,可是,她想要水到渠成,甘心情愿。
不认的话,有什么办法能搞定那个人呢?
。。。。。。
不久,水荷来传话,说是江夫人让姚采澜去招待客人,姚采澜只好强打精神出去应酬了一番。也只不过是专门负责跟在江夫人后头笑而已,完全心不在焉。
午饭后,客人走了,姚采澜无精打采的回来,在屋里转了半圈,决定胡乱抚抚琴发泄郁闷之气。
琴声凌乱,信手乱弹,只弹的水草眉毛都要跟着跳将起来。还是小红淡定,琴声响起时便一直维持倾心倾听的呆滞表情。
姚采澜注意到了,赶紧停了手,一脸希翼的问小红,“我弹得好听不?”
小红憨笑一声,“好听!二奶奶弹得真好听!”
姚采澜顿时芳心大悦。觉得生活没那么灰暗,人生总是处处有希望的。
姚采澜一高兴,小院子里的一切都仿佛活了过来。
姚采澜领着水草和小红开始研究开发点新鲜吃食,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何以解忧,唯有辣椒啊!这是姚采澜前世今生屡试不爽的不二法则。
姚采澜于是慷慨激昂的祭出了自己的保留菜谱,那就是麻辣火锅。当当当当。。。
火锅最难的自然是熬制锅底。
前世姚采澜见多了报纸上的“地沟油”和“潲水油”,反正不管是吃垃圾,还是吃人家的口水,都甚是恐怖。所以曾经很是勤快的自己做了几回,不过,依着她那半吊子的厨艺,结果自然不太成功。吃倒是也能吃的,就是不如火锅店里的够味,连超市买的底料都比不上。
不过,现如今有心灵手巧的水草丫头在,一切问题都不存在了。
可惜没处去捣鼓牛油,只好将就着用猪油。油烧热之后放入豆瓣酱。
感谢上帝,这里有豆瓣酱。
再放入蒜瓣和姜。接着下干辣椒和花椒翻炒一阵。
最后倒骨头汤下去。骨头汤却是小厨房一直都备着的。
这样就好了。可惜没有羊肉。这里的人不像西北那些人吃惯牛羊肉,还是吃不惯膻腥之物,也罢,先用猪肉代替吧。
只可惜水草做菜手感超好,只刀工不太高明。切不出薄薄的卷来,只好涮猪肉片了。
姚采澜和小红齐齐蹲在厨房看着水草挥动锅碗瓢勺闻着香味口水直流。
水草却有些消受不了,光闻这味就太辣了,太呛了。
姚采澜为了对水大厨表示诚心的感谢,特地指点了另一样真菌大骨汤料。
用各种干菇温水发泡,洗净后倒入煲内,加适量水,排骨焯过,和干菇一起煲一两个时辰即可。
也没有现成的火锅可用,只好命小红临时去大厨房拿了个小锅子来,配着小茶炉倒也堪堪能用。
做汤料靠的就是火候,要熬到一定时辰。所以这样一折腾之下,几人吃晚饭就很有些晚了。
有猪肉卷还有大白菜,再次感谢上帝,这里还有粉条、土豆。就这样热火朝天的吃饱喝足了,姚采澜趁着热乎劲又溜达了一圈回来,江清山却依然不见踪迹。
姚采澜也不管他了,依然在外间榻上歇息了。
依然是只在里间留了一盏灯,姚采澜在黑暗当中睁着眼睛等待着。睡是决计睡不着的,虎狼在侧啊,岂能安睡?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直到三更的梆子响了,姚采澜也终于困倦的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时,门响了。
姚采澜模糊的看到江清山蹑手蹑脚、做贼心虚的样子,见他好像没醉酒也就放了心,暗暗骂了一声,就彻底坠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姚采澜醒的挺早,在床上支起身子,一下就逮到了正悄悄往外走的江清山。
“喂。你去哪里?”提高嗓门喊了一声。
江清山的身影顿时僵住了,慢慢回过头,讪笑道,“没,没想去哪儿。就是。。。去练拳。对,就是练练拳!”
“今天不出门了?”姚采澜紧紧盯住他的眼睛。
“呵呵,今天没什么事的话,就不出门了。不过,我那帮兄弟们。。。。也可能来寻我说话。”
“哦。待会儿我有话跟你说。”眼神表示很坚定。
而后姚采澜一阵气闷。江老二,你装什么纯良小白兔啊,如今倒像是变成自己才是欺负人那个一般。
姚采澜本待洗漱完毕,就跟他好好说一说。看他如坐针毡的那样,却又闭住了嘴,慢条斯理的等着用饭、吃饭,只任着江清山神思不属、惴惴不安。
直到吃过了早饭,见姚采澜还在不紧不慢的收拾架子上的书,江清山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姚采澜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事?夫君不晓得么?”
江清山脖子一梗,故作冷静,“我,我如何知晓?”
“前天晚上的事,你难道忘了么?”
江清山做迷惑状,“前天晚上什么事啊?。。。我多吃了二两酒,早就睡过去了。哪有什么事?”
“哦。某人借酒装疯,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怎么?敢做不敢当啊!?”姚采澜高挑着眉尖。我叫你丫还装!直接揭破脸皮。
江清山一下跳起来,她还真敢说啊。女人对这样的事不是遮遮掩掩,深怕说了坏了名声的么?
江清山慌了,“谁敢做不敢当啊?我就是做了,怎么样?什么不轨之事?夫妻之礼,天经地义!”
“虽说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我没听说过要强迫妻子、霸王硬上弓的!这叫什么英雄好汉?就是地痞无赖!”
“我,我地痞无赖?好啊,你冰清玉洁是吧?不待见我是吧?小爷我还不伺候了!我走!”说罢,一阵风似的去了,临走把门摔得砰砰作响。
吓得水草和小红赶紧小心翼翼的进屋来探看,正看见姚采澜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翻书。
哎哟,这俩人怎么这么能折腾啊!水草苦了一张脸。
如此这般,连着好几天,江清山白天晚上的不见踪影,姚采澜乐得自己又过上逍遥的日子。去锦绣庄也成,在家窝着也成,去田氏那儿逛逛也成。
不过到底心虚,就没上江夫人那儿去,怕她知道了又是麻烦。可是,江夫人能不知道么,还是派了江嬷嬷来劝解。
姚采澜自然一脸委屈的“委婉”的告了江清山一状,说他整日里夜不归宿,回来了还老是发脾气,嫌这嫌那。
说的还真都是实情,由不得人不信。只不过,隐瞒下了另一部分实情而已。
江嬷嬷又是好言安慰了姚采澜了一番,一边叹息着自是回去报告江夫人不提。江夫人每日里忙着应酬各家摆春酒,也没空仔细过问此事,于是就这样拖了下去。
拖得日子久了,终于让江老爷知道了,气的老爷子又是大发肝火,随手拿了根棒子一路把宿在外院的江清山撵了回来。直到亲眼看见江清山进了春草堂的门才作罢,一路又拎着棒子骂骂咧咧的去了。
江清山一进大门,看见姚采澜正一脸好奇的站在正屋门口围观自己被揍、被骂的现场直播,又恼又气,一转身就进了西厢房,咣当一声摔上了门。
好,有志气!姚采澜再次放下了悬着的心,她还真怕他再回正屋来住。
到了晚上,姚采澜正准备吃饭时,就听到西厢房门吱呀一声,过儿一会儿,却是角门的声音咣当一下,声音很大,在夜里听得甚是清晰。
姚采澜拿着筷子的手颓然放在了桌上。
纵然早料到如此,不知怎的,心里却还是难受的紧。
罢了,罢了,不过如此。
水草一脸担心的推门进来,欲言又止。姚采澜已经回头一笑,“去,烫上一壶酒来。”
等酒上来,姚采澜就强拉着水草和小红都坐下,“来来来,一块吃,人多才热闹。”还亲手给她俩也各自斟了一杯酒。
姚采澜以前酒量就好的惊人,现在的酒滋味很是寡淡,喝来更是不在话下。
姚采澜喝着小酒,一边吃着,就来了兴致,就拉着小红说话,问她家里什么情况,平时都种些什么。
小红这姑娘喝了点酒,酒量却不大好,酒劲儿一上头,胆子也大起来,嘴上就没把门的了,大异于往常的沉默寡言,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水草却没怎么喝酒,一直担心的看着姚采澜。姚采澜却和小红聊的十分开心,听小红讲些什么张三、赵四、王二麻子之类的乡间趣事,高兴的敲着盘子哈哈大笑。
但是,也听她说如何挨饿,如何受冻,自己爹娘如何卖了自己姐妹两个,只为了养活弟弟。她进了江府还算好的,妹妹长的好些,才十三岁就被爹娘五两银子卖了与个老头做妾。
看她平日里有点愣头愣脑,没想到身后有这么些个腌臜事,伤心事。
姚采澜又沉默下来,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喝到最后,小红开始乌里哇啦的哭,姚采澜先是跟着她吧嗒吧嗒掉眼泪,后来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只留下水草收拾一屋子残局。
正妻三十一憋屈
到了第二日,姚采澜起得有些晚,头有点昏沉。本来想早起给江夫人请安的,孰料又起晚了,只好饭后再过去了,幸好江夫人不是十分挑剔的婆婆。
姚采澜刚要洗漱的功夫,水草却一脸诡异的进来禀报,“水月给您请安来了。”
哦?你这是来示威来了,还是显摆来了,还是找k来了?
姚采澜现在觉着自己心境十分平和,昨晚的郁闷早已一扫而空。
鬼才知道昨晚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为了一个渣居然心情不好了,难道是月亮惹得祸?
还真是,昨天是十一,快到元宵节了。月亮还真算得上皎洁。
人一到晚上,会比较感性,容易触景伤情,容易悲风愁月,容易自怨自艾。到了白天,则比较理性,情啊爱啊什么的,一切都是浮云。
对此,姚采澜深以为然。
“哦,让她稍候。等我洗漱完了吧。”
这一天,姚采澜收拾的格外仔细,拿着镜子照了又照,看了又看。簪子插的不满意,重新拿了下来又插了一回。脸上也罕见的用了点妆。
既然人家想来看笑话,自己当然也得给足面子才是。
等姚采澜收拾利索,两刻钟过去了。
水月进来时,嘴唇都冻紫了,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谁教她穿的格外轻薄呢?
姚采澜看她那花容月色让北风一吹,只剩下脸色发紫、浑身哆嗦,忙站起身来,一脸的关切,“哎呀,妹妹真是的。我就说了,不让你守什么规矩。你却总是不听,非得要来给我请安。看你冻成这样!这该死的天,怎么这么冷呢!你这是何苦来哉!”
水月冻得浑身冰凉,早就又是后悔,又是气恼,再看姚采澜明眸皓齿,神采奕奕的,哪有半点自己想的垂头丧气、伤心绝望、妒忌成狂?!
自己本是记恨着这两年来的冷遇,以及那十板子之仇,想来看看笑话的,谁成想,笑话没看成,自己反而成了笑话!?
姚采澜笑眯眯的让她坐下,自己也稳稳的坐在了正座上,喝了口温水,转脸貌似不经意的问道,“听说妹妹都是自己去大厨房取饭的是吧?”
水月没想到姚采澜第一句话先问的这个,忙站起身来,张嘴急着想争辩,姚采澜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冲她略一摆手,止住了她的话头,“说起来,也是我慢待了妹妹。只是咱这院里伺候的人本就不多,确实是分不出人手来再去伺候妹妹了。还请妹妹莫要怪罪才是。”
姚采澜睁着眼睛说瞎话,多了一个人吃饭,也不过是做饭的时候捎带手的事罢了。再说了,在江府,通房的地位也就是略略高于大丫环,根本没有被人伺候的资格。
这话说的实在是非常重了,所以水月吓得忙站了起来,慌忙道,“奴婢可不敢怪罪二奶奶。奴婢也合该是伺候二奶奶的,可当不得二奶奶这话。二奶奶贵人事忙,奴婢谢二奶奶惦记着。”
姚采澜又一摆手,指指椅子又让她坐下,转而又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事确实是我想的不周到。现下二爷在你那边,更是不能薄待了。我就豁出我的脸面去,请大厨房的吴婶子单独做了,单独派人给你送去如何?”
水月一听如此大的阵仗,自己可担待不起,深深明白真要如此的话,肯定会引起夫人的注意的,自己这不是没事找抽么,因此吓得连连推辞。
姚采澜却把脸一板,冷声道,“你是爷的人,你的脸面就是我们二房的脸面。放着你整日里去那厨房晃荡,成何体统!”
姚采澜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只把水月吓了一哆嗦,这心啊扑通扑通的,忽上忽下。
这是怪罪自己丢了二房的脸面了?这是不让自己出门了?
当家主母发了话,水月哪有分辨的份儿,只好无奈的应下来,还得违着心多谢二奶奶的赏,暗地里却咬碎了银牙,打定主意要在江清山面前好好给她穿穿小鞋。
姚采澜挥挥手道,郑重道,“无事你就退下吧,好好在后院照顾我们爷,切不可轻易出门,失了我们爷的脸面。”
见水月恭恭敬敬的答应着了,姚采澜才又笑起来,“咱们关起门来,就是自家人,却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了。你好生伺候好二爷就是,我这里,就不用日日来请安了。”
姚采澜越是如此说,水月反而越不敢答应。要是真不来请安,不就成了不守规矩之人了么?
这次安请的,你说,不仅未沾到丝毫便宜,还被人连削带打,明里暗里的说了个够。
姚采澜的脸色变了几变,水月背后冷汗就出了几回。
水月郁闷的想撞墙了,低头恭敬的退出来,咬着牙顶着寒风转身疾步回了自家屋子,酝酿好了眼泪,一下闯进屋里去。
心里委屈的紧,这眼泪也是货真价实。
江清山还躺在床上没起来,身上随便披了件月白棉袍,两手枕在脑袋后面,仰面朝天看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水月悲悲切切的呜咽着扑到他怀里。
江清山吓了一跳,身上正暖和和的,忽然扑上来一个冰棒,江清山不禁下意识的往后边闪了闪,略略扶住了她,不让她贴的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