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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白安陪着风珏茗回了趟忠义伯府,六年不见,这里已经是一片焦土。齐王攻进上京半年前,忠义伯就被梁元穹斩首抄家,家眷也被贬入贱籍,流放三千里。忠义伯斩首的三天后,宁州的风府就起了一场大火,整座府邸被烧的干干净净。老百姓说风书权那是坏事做的太多,连老天爷都不容他!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了……
风府的林林总总,随着那场大火,都已烟消云散。过去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如那天边浮云,不足挂齿。
这世上有许多人,他们追逐名利,追逐抱负。有的成功了,名垂千古;有的失败了,百年后无人知晓他的存在。但也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满心抱负,可当抱负实现后却带着心爱之人离开那风云变幻的朝堂,守着山山水水,守着闲云野鹤,守着妻子儿女,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
扬扬的大雪渐渐止住,云破天光。霍白安紧紧握着风珏茗的手,似乎只要轻轻一放,她就会如风一样跑掉。
他微微一哂:“咱们回家吧。”
风珏茗抬眸,凝着这个让她倾心一生一世的男人,她用力的点头,展颜而笑:“嗯,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之后会有几篇番外。
大致是关于齐王登基后风朗玥,萧长风,霍青阳的生活以及风珏茗的小包子~~
正文完,之后会有几篇番外。(周一更新)
霍白安与风珏茗的小包子,彪悍的包子不需要解释!
一干重要配角的幸福生活(霍家兄妹,萧长风,风朗玥等)
有兴趣的亲,可以包养我的专栏看看~作者收藏对俺来说很重要哦╭(╯3╰)╮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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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茶香袅袅
来到宁州已经九年了。
九年前,我只是一个活在黑暗里的杀手。没有名字,没有感情,只是一次又一次完成着上面交给我的任务。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杀戮,便是我的全部人生。我只知道,我是一名内卫,而且还是内卫府中最令人恐惧的那一种——黑鹰内卫。我想,我会一直持续这种生活,直到死亡让我与这个世界告别。
可是,当我在一次执行任务回来时,发现内卫府的大堂内坐着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男人。旁人说,他是新来的内卫大阁领——萧长风,萧大人。
这个男人很年轻,也许只比我年长两三岁。他的嘴角似乎永远都噙着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很讨人喜欢。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内卫府,至少我是这样想的。他应该像那些达官贵人一样站在朝堂,对着天下局势与皇帝款款而谈。
可是我错了,他似乎很享受当内卫的乐趣。
没错,是享受。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没有感情,我们依照皇帝的密旨做着外人嗤之以鼻的勾当,会杀坏人,也会杀好人。不必去明辨是非,只要完成任务即可。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中,被磨掉所有的感情。而他不一样,他始终都那样温暖的笑着。
终于,在一次暗杀任务中,由于我的大意被对方砍了一刀。大刀从背部落下,几乎要将我撕裂。我以为我死了,可等我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他的脸。
“呼……总算是醒了。否则还真是浪费了我那么多的精力和草药。”
昏暗的房间,只有桌上的烛火摇曳,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我就那样看着他,一种咸湿之感落入嘴角,我舔了舔,这才发觉——原来是我的眼泪。
受重伤的我,没有资格再回到黑鹰内卫之中。如果我不再是黑鹰内卫,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恐惧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将决定我的命运。他将怎样处理一个没有用处的内卫,等待我的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种结局?
我忐忑不安的从床上坐起。
“你不能再留在黑鹰了。”
我望着他,迟钝地点点头。我知道他在打量我,我尽量让自己看的还有力气,让体弱的自己看起来还有一点用处。
只是我没有想到,头顶突然传来了一丝笑声。他的手覆盖在我的发顶,他说:“我现在交给你另一个任务,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任务,我还可以执行任务!只要有任务,我就还能留在内卫中。我认真地听着,无论这个任务是什么,我都要去完成!
“虽然这个任务有些奇怪,对你来说海可能会很难,不过我依旧希望你能完成。”
我坚定的点头。
他笑了。
那一刻他在我眼里不是那个内卫大堂里风轻云淡的大阁领,到底变成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我退出了黑鹰内卫,但内卫府依旧保留了我的身份名碟。
而后我从内卫府中搬了出来,住在京师的一个普通胡同里。我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子。学习女红刺绣,学习与老人妇孺打交道。我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中,观察每一个普通人的神情,模仿着他们之间的交流对话。
当我试着亲近小孩时,总会有孩子被我冰冷的言语吓得啼哭。而他则在一旁哈哈大笑,他是在笑什么,许是笑我的无能?
不过,这种尴尬的场景渐渐少了,我越来越自如地活在这市井之中。就在我能够一个人自若地与隔壁的李大婶谈论她家闺女出嫁一事时,他来了。
他说:“你的任务可以正式开始了。”
我跟随他来到了宁州,这是一座热闹的城池。我住进了一间名叫悦来小楼的茶楼,成为了这里的茶娘。我开始与各式各样的茶客打交道,我要练习笑容,当我对着铜镜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笑是他的。我模仿着他的笑容,嘴角微微翘起……
可我依旧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一日又一日,平静的日子让我忘了自己是一名内卫。直到一日,他再次来到悦来小楼,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询问任务,而是替他斟了一杯茶时,我知道我犯了大错!
我惶恐的跪下:“属下……属下该死!”
屋内沉默了许久,才响起他的声音:“你……怎么就该死了?”
“属下……”我张口欲答,可话至嘴边我自己也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着他那温和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绪,乱了……
“大阁领让属下来宁州,可是属下到今天为止还不知道任务是什么。”我低下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
头顶上传来了他无可奈何地叹息声。
我知道,我再次令他失望了。
“阿青,难道你要一辈子活在任务里吗?”
他让我站起来看着他,他说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在我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后来将我带回住处时,发现我的屋子里放着许多的茶叶。他说,那时他猜我是一个喜欢茶的女子,这样的人不适合活在内卫杀戮的世界中。
我告诉他,我被师父捡回来时襁褓里除了我还有一罐茶叶。师父猜想我应该是被茶奴遗弃的婴儿。我喜欢喝茶,我常想说不定我喝的这一杯茶,就是我爹娘炒的……
他静静听我讲完我的故事。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去询问他的过往。我想要去了解他,我想更加的靠近他。
他只是笑了笑,从腰中拿出了一块半月形的白玉。他说,这块玉自他被师父捡到时便一直挂在了身上,这也是能够追索到他身世的唯一线索。他说,这块玉是一对龙凤阴阳玉,他这块是阳玉,手执阴玉之人应该是他的妹妹或者姐姐。
我问他,我的任务是不是帮他找亲人?
他回答我说,他只是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孩应该像其他女子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找一个喜欢的人,然后相守安定一辈子。
我又问他,为什么会选择来内卫?
他说,只有这里不论做什么事都不会被追究,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一些他人想做可又不能做的事。
最后,我问他,为什么当初要救我?
他却只是笑而不语。
我没有得到答案,也许这个答案需要我自己去寻找。
接下来的日子,我按照他的意愿留在宁州的悦来小楼,而我也越来越像那些普通的女子。我隐藏了自己的武功,隐藏了自己的冷血,隐藏了自己的杀戮过往,端着茶壶和茶点,游走在那些来往茶客之中。
直到一日,一个叫南宫世荣的登徒子,竟然将我真的当成那柔弱的女子一样调戏。当我袖中的毒针准备杀死他时,之前来到茶楼的一群公子中突然站起一个人,他吊儿郎当的吐着瓜子壳,歪歪倒倒地站起来说:“茶娘的场子是爷罩的!”
就在这二人扭打起来时,一个红衣劲装的小姑娘一道响鞭让在场所有的人安静了。那冷峻的面容,竟然令我想到了他,和他起杀心要杀人的时候一模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在一个从未谋面的小姑娘身上找到他的影子……
只是,当那姑娘将之前的登徒子的手下一鞭子从二楼甩下时,我依稀看见了她颈脖处带着的一块玉佩隐隐若现——半月白玉。
原来冥冥之中,真的是一切皆有定数。
他救了我一命,带我离开了那冰冷血腥的黑夜。
而我,则帮他找到了重要的亲人。
这是必然,还是偶然,或者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
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我与他一起潜进了那座府邸,远远地看着那个性格有些嚣张的小姑娘与个十分温柔的女子斗嘴撒娇。我们相视一笑,又悄悄的离开了。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他给我的任务只是想让我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子,就像他的姊妹一样,有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而我也终于知道,我自己真正想要的做的事就是守护他所珍视的一切。我再次回到了内卫衙署,让他以暗探内卫的名义将我派到宁州。
当我看到他诧异的眼神,我说:“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
九年后,齐王成了帝君,第一件事便是裁撤掉了内卫衙署。他说,内卫衙署太招人恨,新帝这一举措赢得了不少民意。我不懂这些,我只是担心他该何去何从。在其他人眼中,他是内卫衙署说一不二的大阁领,他是残忍的代表。可我知道,他是一个好兄长,他喜欢热闹和刺激,他也会寂寞与无奈,他一直努力不让自己活在仇恨里……所以当忠义伯被下令处死时,我守在他身后,看着他一把火烧了整座忠义伯府。
他说,他曾经一直在想为什么他的亲人会遗弃他,他无比憎恨那些遗弃他的人。后来,他明白了这世上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而他被亲人遗弃便是这无可奈何中的一种。
他说,现在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随着这场大火,他终于能够从仇恨里走出来。
他不再是忠义伯后院争斗中的的牺牲品,也不是内卫衙署的大阁领,他是萧长风;而我也不再是内卫杀手,亦不是守护者,而是茶娘阿青。
当腊月的大雪洋洋洒洒时,他来到悦来小楼。
嘴角处似乎永远噙着笑意,他说:“阿青,想不想跟我去昆仑山脉看看。前些日子,黑鹰那群家伙弄到了一张宝图,地点就在昆仑山脉。”
我就那样深深的凝望着他,我知道有一种新的开始即将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几章番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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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晴空朗月
风朗玥常想,如果这个世上没有风珏茗,自己的生活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小时候的记忆虽然模糊,可依稀能够感觉到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虽然家里有两房姨娘,可当时母亲还在,自己又是嫡长女,爹爹的心也被牢牢拴在母亲手里,那时,当真是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
母亲为了生风珏茗最后因大出血而死,当她看着那不住啼哭的婴儿时,风朗玥的心中万分复杂。虽然她年纪还小,可是从周围人的眼神与目光中已经知道——自己的童年结束了!
她应该可以去恨这个婴儿,她有权利去恨这个婴儿,因为她的出生将自己幸福的时光全部打碎!她曾经无数次地将手放在婴儿的颈脖,而后渐渐缩紧,可每一次她都因恐惧而松开了……
如果连她都死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和自己一样,延续着母亲的血脉呢?如果连她都死了,那么这世上风朗玥就真的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生活了吧。也许,这个世上,没有哪一个人像风朗玥这样对风珏茗有着如此复杂的情怀……
旁人都说她温柔,贤淑,就算因为母亲早丧,也定会有一个美满的姻缘与良人。可只有风朗玥自己知道,她每天活在一种束缚与挣扎中。她只能将自己丑陋了一面深深掩埋,她知道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压制不住心中的恶魔,那将会是一种无比恐怖的事情……
太后过寿,爹爹带着家眷一起前去上京。风无双一路兴高采烈,被精心打扮与呵护。如果母亲还在,她也会这样吧……
风朗玥心底幽幽叹息,面上依旧是微微的笑意。她的自尊与骄傲,绝对不允许让人将她看低。就算已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她依旧要挺直着自己的身躯,就像那黑夜中的皓皓朗月,哪怕周围一片漆黑,月亮始终明亮的在那里;哪怕有乌云遮掩,待风吹散,月色皎洁依旧!
可世家小姐想要结交的是风无双,长辈们夸奖的也是她。看到风无双看向自己轻蔑的眼神,风朗玥觉得有些可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究竟在坚持些什么?
“姐姐,好无聊啊。”
风珏茗无聊的晃着风朗玥的胳膊。风朗玥看着她,风珏茗还小,那些异样的目光她不懂。风朗玥无奈地笑了笑,牵着她的小手静静坐在一旁:“在家里你答应过我的,就算无聊也不许调皮。”
“嗯。”风珏茗听话的点头,不过她的神情依旧是有些不耐之色。挣脱了风朗玥的手,朝着一个方向指去:“姐姐,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前院呢,我听说那里还可以骑马,可以狩猎,总之有好多好玩的。这里只能聊天说话,无聊死了。”
风朗玥连忙将她的手抓回来,这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又要被那群妇人私下耻笑了。风珏茗见得不到自己的答案,依旧不依不饶:“姐姐,这是为什么啊?”
——风珏茗没说的是,她看到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大哥哥也在前院,是所有人中最好看的一个!她好想再去偷偷看一眼……
风朗玥不知如何去回答她的问题,只好道:“那些只能男儿才能做,我们不行。”见风珏茗还欲询问,风朗玥不想在与她纠缠这个问题,正色道:“好了!不许再问这个问题了。准备一下,等会儿去给各位夫人问好。”
为什么他们可以去骑马狩猎,而我们不行?
为什么他们可以自由看到那广阔的天空,而我们只能身在内院?
为什么……
风朗玥不许风珏茗询问,而这些问题却在她的心底扎了根,她也很想知道原因。如果她能够离开这里,是不是就能够逃离那些妇人或同情,或怜悯,或戏谑的眼神,是不是就能够逃离爹爹与风无双之间的那份父女情深……
风朗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这次参加太后寿宴而认识齐王。
“怎么办,我们的谈话被你听到了。”齐王无奈地笑着,可风朗玥分明看到了他眼中杀意。
因为心结抑郁,往紫竹林散步。却不料听到了齐王与外臣的商谈,这要是传了出去……所以她今晚要死在这里了吗?
风朗玥抬眸,夜空中云隐月淡,一只夜莺划过夜空。
“也许,齐王殿下若要扳倒太子,仅凭外臣有些困难。如果没有貂蝉,想必董卓也不会那么快的就死去吧。”
“哦?”齐王挑眉而笑,他在打量眼前这个女子,许久后,问:“你想要什么?”
“自由!”
……
从那一刻开始,她不再是忠义伯府中不得宠的大小姐,而是一名细作。她开始出入各类花宴,与各府中的女眷交好。内眷们虽然不参与朝政,但从交谈中露出的蛛丝马迹,总会摸索到有用的消息。当所有人认为她嫁给南宫世荣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时,只有她心底清楚——这一切,其实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南宫世家,太子在外围最大的助力!
只有在夜深梦回时,风朗玥才会静静地问自己——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她要的,她所求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呢?
……
“姑娘,你嫁人了吗?”
突如其来,毫无防备的一问,让她阵脚大乱。
这是多长时间没有过的感觉了?一直以来她镇定严谨地替齐王收罗各类消息,哪怕是当初紫竹林撞见齐王商谈时,她都没有如此慌乱过……
“他要是你对你不好,我就把你抢过来,反正你也不是我兄弟的女人,没有什么好顾忌!”
那人笑的纯净无暇,那一刻,风朗玥只觉得自己早就如死水一样的心泛起了波澜……
可是沈卓啊,你就是那草原上最纯净的蓝天,而早已陷入泥潭泥泞不堪的我只能在黑夜里仰望着你。
南宫府按照计划陷入了贪墨案,终于树倒猢狲散。风朗玥以为自己死定了,可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内。
沈卓?
怎么会是他!
风朗玥暗自发笑——这个人,在第一次见到她是就说要娶她。又是一个被她的表象所欺骗的男人啊……
不过,她现在只能依靠他,既然上苍让她还活着,她就要好好活下去。可是一次又一次的追杀,虽然在沈卓的掩护下,她平安无事。但这份情她要如何还的清?风朗玥,你终究还是死了比较好。自由?人死以后一了百了,或许那就是她要的自由吧……
终于,在一次追杀途中,风朗玥生无可恋,不想再拖累沈卓,直接跳入了身后的江水之中!
……
“你……你不会水?”风朗玥诧异看着一旁不住咳嗽的沈卓。
沈卓尴尬地笑道:“咳咳咳……我常年住在草原,咳……哪里会有水。”
风朗玥看着他许久,终于不可抑制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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