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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成长实录 全第9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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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成长实录全作者:未知

嫡女成长实录全第91部分阅读

,还埋怨我把这事告诉到宫里,累得他在皇上跟前丢了面子。”

两相比较之下,善桐的日子是要比她更惬意得多了。三少夫人说起来又要掉眼泪。“家里的嫂子们也都不提了,就是平时往来的那些朋友家女眷,有一个算一个,当我不知道呢,私底下是又笑话我管不住男人,又笑话我爱吃醋……我呸!我就爱吃醋怎么着了吧,分明是我的相公,我儿子都还没生一个呢,又不是不会生!就这样风流起来,等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平日里往来的这些太太、奶奶里,也就只有平国公世子夫人能对我说几句软和话了,她人好,背地里不笑话我,可也不能给我出多少主意……”

虽说平时没有多少往来,但善桐却很肯定,这位世子夫人那绝对是厉害人物。她不笑话三少夫人,正是她的过人之处,不过不给她出主意这句话落在善桐耳朵里,自然也不免令她有几分凛然。她不动声色,又再慢慢套问下来,也觉得三少夫人面临的情况实在棘手。丈夫风流,婆婆不是亲生的,管不了也无心去管,公公装聋作哑。几乎是能约束丈夫的元素均极为匮乏,除非皇上管束——可皇上也不会认真为了这事和林三少爷翻脸不是?难怪许家少夫人也没话说了,除非能拴住男人的心,不然这个情况,三少夫人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两人交好,在三少夫人她是实在苦闷到了极处,估计也是想找个不会笑话她的人来诉诉苦,在善桐来说,却是半推半就,也多少是有些看上了三少夫人的身份。只是听三少夫人这么一诉苦,她也是大觉同情,便为三少夫人出谋划策道,“为今之计,其实和谁诉苦都没有用了,一个养母一个生母早都去世,余下人说什么,三少爷不也当个耳旁风?还是先抓住三少爷的心是正经。”

三少夫人抹了抹眼眶,“我也这样想,可旁人又都教我,等儿子落了地那就好了。姨娘们……只要无所出,终究是不足为患的。”

只要无所出这几个字,她咬得很轻,又看了善桐一眼,似乎是在试探善桐的态度,又似乎是自己都拿不准自己的想法。

这话也的确不能说错,看三少夫人神色,估计怕也是觉得要对身怀六甲的姨娘动手脚并不难。善桐也知道在京城这种地方,不要说一个姨娘了,就是她小四房的堂姐妹,还不是说去世就去世了?没准在这些太太奶奶们眼底,别人的命根本也就不算是命了。她也无意和三少夫人去争,只道,“我就先和你说说我怎么想的吧……这道理也不能说错,要是你上头的公婆将夫君管得严实一点呢,你又办得妥当隐蔽,那处置掉一两个有身孕的姨娘,甚至就是孩子在襁褓里夭折了……过上几年,等嫡子大了,日子也就好过得多了。可你现在并不是这样,姨娘都上十号了,家里也不管,说那什么一点,要是三少爷诚心要作践你,只怕早都不知弄大多少肚子了。这样看,他面上不大在乎你,心里其实还是疼你的。”

在京城的这些夫妻跟前,似乎提个‘喜欢’都有几分掉价,这倒有和西北不同了,西北风气倒都是坦坦荡荡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倒是京城,为了个贤惠的名头,喜欢也要说成不喜欢。三少夫人也未能免俗,她面上飘出了一线红晕,显得有几分羞涩,几乎不可置信。“他这还疼我?不疼我了,那还不知道要怎么作践我呢……”

的确和含沁比起来,要说林三少爷疼爱三少夫人,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但这时候不这么说,难道还真说实话?善桐不免又给三少夫人妥妥帖帖地分析了一番,力证三少爷还是疼她的,直把三少夫人说得眉开眼笑了,才又问她,“你自己私心里揣摩,三少爷性子是精明些还是老实些,平时你说话,他听得进去听不进去呢?”

“都说他糊涂,其实照我平时看,他有主意得很。”三少夫人沉吟了一下,竟给了一个善桐没想到的回答。“朝中的事,我觉得他也不是看不懂,他就是懒得掺和。反正这个身份,再怎么往上走也就是这样了……其实心里他是要比我懂得多了。我们在一起,他……他老嫌我笨。”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又似乎在为自己辩解,“其实院子里那些姨娘,我看懂得他的人也不多的。他就是喜欢她们的声色技艺,再贪个新鲜……这我又学不来!”

其实问题如何,三少夫人自己都看得清楚。夫妻两个没什么话说,三少夫人又老吃醋、爱告状,令自己善妒的名声传开了,三少爷自然更和她离心的,会让三少夫人来生嫡长子,其实都已经是三少爷本人掌得住弦了。善桐沉吟片刻,便老实道。“三嫂,我实话说,既然你自度是斗不过相公的,那也就不必斗了。倒是把妒忌心收起来……就是忍不住也要忍,压不住也要压,先让三少爷愿意和你在一块了,你再慢慢揣摩他的喜好,他爱听戏,你也就做个戏迷,爱下棋,你也就随着下起来。夫强妻弱,委屈些也顾不得了。尤其这妒忌的名声,可不能再传了。别人背地里笑话你,你不在意,可姑爷听了别人的话,心里哪能高兴呢?等姑爷和你贴了心,你再借机好好劝谏,那时候没准就好了。”

这说的都是贴心话,三少夫人也听得很入神,又自感慨道,“这些话其实也不是没人和我说,不知怎么,就是你和我说,我听得进去……”

“那是因为咱们都一样妒忌,”善桐不禁一笑。“我和我们家那位撂了话,他敢让一个女人进门,我抱着女儿就回西北,反正我自己有钱,改嫁也好出关也好,再不见他了。”

话说出口,又觉得有点失言。三少夫人看着她,眼底全是羡慕,半天才慢慢地说。“你们杨家女儿有福气的,小桂统领那是疼你。要这么说,我们家那位怕还巴不得呢……”

人比人,比死人。就说两个人出身,这也是没得比的,善桐别的不说,八万两陪嫁在身,一辈子花用那是足够了的。还有娘家兄弟照看着,就是独立出去也不是不能过活,三少夫人如何能和她比?善桐无心一句话,倒招惹三少夫人这样感慨,她很是过意不去,忙道,“其实个人个人的苦吧,我就不敢给我婶婶气受,比不得你,你说人家背后说你,见了面还不是要笑嘻嘻地和你拉手?谁让你在皇后跟前有体面呢!我就不一样了,谁拿我当回事啊!”

三少夫人不禁露出笑容,“也就是虚热闹吧,反正,成也是这层亲戚,败也是这层亲戚。皇上看他是好的,连带着后宫几个后妃看我也都不错。我倒是难得在两个娘娘跟前都有些脸面。”

别看三少夫人和她抱怨起三少爷来,好像自己在林家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这女人说话是要打折扣来听的,尤其是怀孕的女人,情绪上来了什么话说不出口?只看三少夫人现在怀着三少爷的头胎,在家动作就给婆婆脸色看,于两宫间周旋得左右逢源,有底气说出‘在两个娘娘跟前都有些脸面’,便可知道她对于政治绝非自己谦虚得那样一无所知,至少还是很能和三少爷保持一致,来个闷声大发财的。善桐忙又顺着她恭维了两句,处处自贬,“我比不上你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又说,“你看,就因为头胎是女儿,连娘家都催。比不得你揣了个男孩,底气自然足了——”

这种话虽然有点肉麻,但孕妇实在爱听,三少夫人越听善桐的难处,脸上的悲苦之色也就越淡,等善桐说完了,她和善桐说话的态度已经很随意了。“你在你婶婶跟前也是尴尬的,小桂统领出身不好,本事越大,你们俩关系就越难相处,还有日后他们家承嗣的媳妇,你也要好生掂量着呢。”

要和一个人拉近关系,单单捧她自然不够,可听她单方面诉了苦,也不算是建立起真正的交情,唯有和现在这样互相吐过了苦水,两个人看着对方才就觉得亲切了。善桐靠在窗子边上,一边望着窗外的街景,一边叹息道,“难相处也就是这几个月了,日后我们在京里,我倒想着越少回去越好。三个女人一台戏,大宅子里的热闹可多了去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她顿了顿,又发自内心地有了几分惆怅,“可京城这个样子,又觉得也住得不开心!在西北的时候,想上街带一顶帷帽,有的是人敢骑马出去,就是不骑马,在路上高高挑起帘子来看看风光也是好的。哪里和京城一样,就是出门,也是从一个院子到另一个院子。这么住久了,觉得人的心都要越住越狭窄。”

三少夫人自小在京城长大,听到西北的风气,简直像是听故事。她不期然站在善桐身边,因道,“我都习惯了!这几年来我也很少出京——不出京他都这样子,一出京还得了?偶然在这里站站,看看外头的景色也就罢了。来得次数多了,连店招牌我都背下来。你看,这是米店、香烛店,药铺,绸缎铺……”

一边说,一边不禁噗嗤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指着一间黑洞洞的门脸,“还有这个,从前不知道,还问人呢。人也不告诉我,后来才知道,这是专……专卖那些上不得台面玩意儿的作坊,还兼卖春宫画儿,最好笑就开在寺院后门对角,据说生意还很兴隆!”

这笑话个中含义实在捉狭,善桐也笑了,“你怎么这么清楚,后来是谁告诉你的呢?”

“我不和你说了!”三少夫人红着脸啐了她一口,又忍不住附耳道,“真有些玩意,很能助兴的,你、你回去问问你姑爷,没准他知道呢……”

正说着,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便又抽身出去,嚷着,“也该下去吃饭了。”便进了净房。善桐自己站在窗前,还看不够那人来人往的景色,她真恨不得自己能变作个男儿,到这广阔的天地间走走——不比三少夫人这只笼中鸟,善桐毕竟是曾在外头飞过的!

可这想望毕竟也只能是想望了,她还有几分恋恋不舍,三少夫人从净房出来了她也没回头,看了半天,仔细地分辨着街上的每一个行人,有担南北时鲜的货郎,有进大护国寺的香客,有下馆子的食客,还有——

善桐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目送着一个眉目依稀可见,看得出十分清俊的少年进了春宫作坊,一时还有些不可置信,半日才摇了摇头,回身和三少夫人道,“有意思,居然有个小太监进那个没招牌的铺子里去!”

三少夫人莞尔一笑,“你这就是外乡人了不是?那起混账老乌鸦,玩得比一般人更疯……哎呀,都是肮脏事,不多说了!你要想知道,问你们家那位去!”

善桐也知道这话多半是不大登得上大雅之堂的,也不敢再问,便和三少夫人亲亲热热地携手用饭去也。

242、花落

或许是因为三少夫人实在是过分寂寞,善桐和她说了这么一番心里话,便被她认成了知己,自此后时常送东西上门来,善桐也常常打发人请安问好,虽然碍于是林夫人当家,不能经常见面,但总算也在京城多结交了这么一个朋友。又有孙家、杨家、石家等人也常常打发人来问好的,虽说在京城是初来乍到,但平时也不大寂寞,调弄调弄大妞妞,教她咿咿呀呀地学着喊爹娘,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月下旬,从西北来的回信也就到了。桂元帅自然写了一封信来和孙家攀交情——其实桂家在京中再没有亲戚朋友,总也有几个曾经的同僚,请孙家做大媒,善桐心里有数:还是有压住平国公这个大媒的意思是一,二来也是为了和孙家拉拉人情,毕竟两家现在同舟共济,亟需建立起稳固的同盟关系打压牛家,既然说亲事的确是犯了忌讳,也就只有这样能多攀一点交情就多攀一点交情了。

整个五月,朝中都是流言乱飞,阁老太太说要出京去避暑的,到底也没有去成,善桐只到她府上坐了坐,陪她说了说话,又去看望四少奶奶权氏,同权氏叨咕了一会,权氏便告诉她,“现在工部那场爆炸,可闹得厉害了,虽说我们家这里都没怎么听到动静,但据说皇上很不开心,又要工部查,又不喜欢顺天府反应不快,烧死了好些人。说是在场好多工匠都烧死烧伤了,要不是我哥哥拉了一帮子大夫过去,死的人还要更多。”

说到这爆炸案子,善桐总是觉得脊椎骨上的寒毛都要立起来,她勉强笑了笑,便随口敷衍道,“也不知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权氏倒是把她的话当真了,便和她解释道,“你不清楚,先帝的时候,我们是一反立国时的战无不胜,往西北不说了,往东南也是,只要一出海遇到劫掠就吃败仗。你说这陆上战还能怪士兵贪生怕死,可海上打起来,据说一旦船沉了,能活下来的一百个也没有一个,总没有什么贪生怕死了吧?却还是一触即溃……那都是因为人家的火器好,我们比不上,偶然有重金搜求来的火铳,在海上也不管用。反正这里头事情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从那时候起,皇上就很希望能造出新式火药来,还有新炮。这都几年了,好容易有一点进展就出了这事,工匠又死了若干个,总之就是不顺心吧!”

这事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权氏说来语气平平。倒是善桐听在耳中,想到那股力能通天的神秘势力,不但连桂家同朝廷的密信都能收到消息,一经触动立刻放出临阵换将的消息不说,长年累月往外走私火铳,这边火药一有新进展立刻出手……她实在是不寒而栗,不敢往下想了:一般人求的都是名利,那倒还好了,可这股势力所求的东西,也许竟真不是简简单单的名与利了吧。燕云卫、朝廷文官系统,遍布西北的走私商队,从东南海域到西北草原一路畅通无阻……就是朝廷要办一件事恐怕也都没这么容易呢,这股‘里朝廷’的能耐,岂不是大得让人心颤,更让人不敢去想它们的图谋了!

她不愿再谈这事儿了,“听着就血糊糊的,叫人害怕!”

权氏倒是还好,她也实在是家居无聊,见善桐不说这个,便又换了话题问她,“今天你过来了,我瞧着婆婆脸上还开心的,刚才和你两个人吃茶,说了什么没有?”

善桐便望着她笑道,“反正说的都是那些话,抱怨了这个抱怨那个,你真要听?”

权氏撇了撇嘴,“不听也猜得出来!”

善桐也懒得传话,在室内游目四顾,见炕边搭了一件男人衣服,便笑道,“说起来,几次过来都听说四堂弟读书呢,怎么他这么刻苦,却到了这时候还不动身回西安去?往回走也要一个月工夫呢,别耽误了秋闱就不好了。”

阁老家的这株独苗,自然是格外金贵,他年纪也还小,虽然身上不过秀才功名,但也没人会小瞧了他去。善桐也听说过他的事情,据说本人也是极为聪明的,不输给双生姐姐。她倒一向并未见过,此时提起,权氏却叹了口气,摇头道,“没戏,公爹说这一科不让他下场,再压他三年再说了。”

现在近二十岁年纪,很可以去考举人了。虽然科举一向是难于登天,但这也分什么人家。似杨家这般,家境殷实,从小有名师教导,男丁什么都不用担心,只一心读书考试的,只要真有天分,很少会被耽误。至少举人这一关是不难过的,杨家论举人还真不少,只是到了进士这一关,就算有名师教导,那也还要看运气罢了。全国读书人那么多,三年一录,多录不过三百人,少录的一百人都有,这真正是千军万马闯独木桥,人人要不是有本事要不是有关系,要挤进去,真是谈何容易。正因为如此,一向是能早考就早考,多试一次就是一次,至少在举人关就开始有意压制的,善桐是没听说过。她的意外就写在了脸上,权氏看了便说,“这和武将又不一样了,朝廷里争斗实在是复杂,他年少气盛,万一中了进士得了官,家里也不可能约束他和同年来往——可你知道现在的新科进士们,将来两三年后都是御史、翰林,公爹觉得……”

她含糊了一下没往下说,善桐却会意了:现在的新科进士们,两三年后也有了一定的资历,又急需筹码上位,这种人一向是党争的急先锋。到时候,不是被焦阁老用就是被杨阁老用,能挤出来的也不是没好处,可对身骄肉贵的阁老公子来说,就未必要趟这一科的浑水。

不过,这也可以看出来焦阁老的势力和威望,就算有皇上的支持,杨阁老也把这一次党争的时间预算打到了三四年内,善桐想到含沁偶然提起过,焦阁老背后影影绰绰的那些势力,却也觉得杨阁老不算过分谨慎,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大胆了。她顿了顿,才轻轻地说。“这一科会试,也不知谁做主考呢。”

四少奶奶心领神会,她轻轻一摆手,倒不很介意,“长辈们的事,让长辈们去烦吧。要是公爹主考,我们家所有举人都要再等三年,也是难熬呢。”

正说着,两人又说些闲话,权氏说自己,“日常就只是无聊,丫头们不好和她们玩,玩多了她们没大没小。婆婆爱念经,七姨娘成天和丫头婆子们下棋,也不大搭理家里的事,和姨娘们也没什么话说。娘家那头事情多,也不好常常往来。平时没事经常过来和我说说话,我念你的好呢。”

善桐本想提点她和孙夫人、许少夫人多来往来往,想到她们平时恐怕也各自有事忙的,便又不说,忽然想起来又问,“你们房内二叔一家子倒很少上门,他们家女眷虽少,可也有一个大奶奶在呀。”

“大嫂常年住娘家的!”权氏也说,“虽说四时八节也过来,但我们私底下都觉得怪得很。再说……反正也不大亲近。”

善桐也觉纳闷,将那天在池后听到的对话又想了想,却似乎又悟出了什么,只是这种事胡乱说出来肯定不好,便也不再说了。只和权氏说些郑姑娘的事,权氏闻弦歌而知雅意,已明白桂家用意,便为善桐打抱不平道,“这下可坏了,郑家王家不和,一朝廷的人都知道,从前的事都还记着呢。这门亲事这样说,岂不是还没过门,你们两个就有别苗头的意思了。”

善桐和郑姑娘在一块的时候,倒是没觉得她有顾忌这个,她自己也没顾忌这个,被权氏这样一说,倒觉得有必要先去王家解释一番。从阁老府回来,又和桂太太商量过了,便打发人给米氏请安,正好米氏也说王大老爷最近终于略闲下来了,也问过含沁,两个人休沐日都可以安排在他生日附近,让善桐小夫妻过去吃饭,也邀桂太太过去。桂太太却不去,让善桐和含沁,“你们多和舅舅舅母说些心底话。”

这就是在布置任务了,善桐不免拿眼睛去看含沁,含沁却显得胸有成竹,笑嘻嘻地冲善桐眨了眨眼,善桐心底嗔了一句‘作怪’,却也就放下心来,不去管了。

给定国侯的信已经送到了孙家,善桐本想也去孙家看看孙夫人,再添几句好话的,但据说老夫人的病又不大好了,便不敢上门叨扰。那一天去王家时,见到米氏不免谈起来,“这样反反复复的,也有好多年了吧,只苦了孙夫人了。”

米氏一直随丈夫在外,也没有这样长期伺候婆婆的,听善桐这么一说,也觉得孙夫人辛苦,“偏偏老夫人又是最矜贵的身份,还是皇上的丈母娘呢。她这要伺候不好了,小姑子的埋怨真受不起。”

正说着,又道,“其实她不但忙这个,还有好些别的事要忙,这个月应该也的确是没空的。不要说这个月,后几个月应该都难以腾出空来,你心里有数,就知道什么时候该上门什么时候不该上门了。”

善桐想到牛淑妃那一胎,也是若有所思,米氏却还怕她不懂,便又透露道,“你当你舅舅为什么这个月忽然得空了呢,就是因为皇上的心思,一半放在了工部案子上,还有一半却是在后宫之中。对朝事就有点放松了,他单单只伺候皇上,因此还有空一点,每天早饭给皇上讲过书了,便能出宫回来……”

正说着,外头来报王大老爷从宫中回来,善桐忙回避出去,过了一会,等大老爷换了官服,这才又进去相见。

她自从王大老爷起复之后,几乎从未见过大舅舅,这一番相见,只觉得大老爷竟和以往也没什么不同,若要说,还比从前更憔悴老态了几分,只是双眼神光内蕴,是要比从前更有神,也显得更淡然了。从前不得意的时候,他雄心勃勃,现在到了这名利场的中心,他反而多了几分闲云野鹤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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