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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成长实录 全第8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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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桐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好了,您也别自己先乱了。真是那样的大事,难道我们就收不到风声?至少二堂姐也不会就只是这么点一句而已了。就是牛家要查,这种事也没有那么容易查得出来的吧!若不然——”

桂太太泪眼朦胧,望了善桐一眼,却又调转了眼神去看含沁。她对含沁的态度一向是淡淡的,但到了这种时候,整个人态度却骤然一变:很显然,比起善桐甚至是自己来说,她都更信任含沁、更依赖这个关系微妙的庶子。

连桂太太都这样了,善桐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也不再说话了,只是随着桂太太一起默默地注视着含沁,含沁却仿佛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期待,他似乎已经深陷进自己的世界里,只是望着跳跃的灯火出神。这张年轻而清秀的脸仿佛戴上了一张面具,就连善桐都看不出他的情绪,只是偶然看见含沁眼珠子一转,眼神冷得简直像是冰棱子,落到地上都有回声。

又过了一会,等桂太太的呼吸声越来越浊重越来越紊乱时,含沁才抬起头,他先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桂太太。桂太太还要说话,善桐推了她一把,她才会意过来,整个人渐次平静下来,终于连呼吸声都稳住了。含沁这才低声说,“这件事,肯定还没到最坏地步,否则孙家赶着和我们划清界限都来不及,又哪里有这隐隐联手的意思?您不必担心,牛家就是有这个意思,一时半会,也抓不住小辫子的。”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狠劲。但就是这狠劲,倒让善桐心底更安宁了下来。她本来就对含沁有信心的,现在更是肯定:就是全家坏了事,只怕含沁都能从绝境里想出办法来,保全她和女儿,万一实在保不了家族,他也一定会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来保全这个小家庭的。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单,在她头顶还有个含沁,虽然看着似乎不大靠谱,但其实一直都在设法为她挡风遮雨呢。

桂太太也显然被含沁的态度给安抚了下来,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她也从容得多了,低低地应了一声,像是在自我说服,又像是在应和含沁的话。“他们家也是武将,最忌讳的就是这事了,如果真的传出风声……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放牛家继续不规矩下去了!”

“这是自然。”含沁咬着牙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只想着保全自己,可没想到西北肉才一肥,觊觎的人就多了……”

他猛地住了嘴,并不往下说,话题倒有了个突兀的中断,桂太太焦急地望着含沁,却又不敢催促,过了一会,含沁才往下说道,“必须要有个人和叔叔说说这事,不过这件事,在信里是不好说的。我知道的几个叔伯,人又全在西安——”

他征询地看了桂太太一眼,桂太太一点磕巴没打,快速说。“你爹给你带来京里这四五个师爷中,最能干的应该是贝师爷不错,可真正对我们家的事知道得最清楚的其实还是老文。我也不知道你爹和你说了没有,有些私底下的事,我们都是交待他来办的。”

桂老爷也实在老实不客气,小夫妻在京城,拨几个眼线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可大管家居然是他的铁杆心腹——难怪这么不服管,要在往常,善桐不免要冷汗涔涔了:大管家是耳报神,家里岂不是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宗房?可现在她也不顾这些,连眼都不眨,只来回望着桂太太和含沁说话。含沁也没露丝毫讶色,沉吟了片刻,便道,“那就打发他回去传个口信吧。不过到底还是远了,等不到他回来,我们必须先作出应付。”

他又微微露出冷笑,低声道,“孙家真是打得好算盘,看来是看牛家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很可能这件事是他们挑拨离间,自己嗅到一点风声,便栽赃到牛家头上,我们自己私底下必须查证清楚……就是要合作,手里没有孙家的小辫子,什么时候被卖了也还不知道呢。——但那都是爹那头要想的事了,我们这里先把孙家敷衍起来,反正不论如何,压一压牛家总是不会有错的,两家本来就冷淡,就是成了仇也不要紧。”

他一点善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下回见到二堂姐——一会我教你该怎么说话,却不要把情绪露在脸上……”

“我明白。”善桐点头道,“肯定不会说是因为军火的事,就只说牛家实在霸道。想来孙家要真是只想拉个帮手斗倒牛家,也不会细问的。”

含沁点了点头,他突然叹了口气,惆怅地道,“要是广州那边动静再大一点就好了。要我说,等那边开港没几年之后,还有谁惦记着西北这块地啊……”

却也只是这么一说,就又振作起来,和桂太太商量了一些话,又是天水又是西宁,善桐也听不太懂,桂太太倒是越来越冷静,和含沁几乎是头碰着头,轻声而迅速地交换过了意见,待到一切商量好了,时辰已经不早,含沁便吩咐个人安歇。他此时一句话出来,桂太太比谁都听话,一马当先都走到门口了,又回过头来问,“你……你说,要是牛家已经抓住了小辫子……”

她的音调又颤抖起来,含沁望着桂太太,镇定自若地道,“尽人事听天命,要天意真是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是谁把我们搞下去的,我们就是倒了也要拉着一起倒。族里的种子,是肯定不会全都覆灭的。”

桂太太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脸色变了,似乎是放松,又似乎是感慨,嘴唇翕动了半晌,才慢慢地说,“就盼着别出这样的事吧……到那时候,可不是咱们一家子的命了,闹不好……”

却也没把话说完,只是摇了摇头,便慢慢地出了屋子。

善桐却没有走,她站在门边默默地凝视着含沁,含沁怔了半晌,才回给她一个虚弱的笑,慢慢张开手。善桐一步步缓缓走到他跟前,投入他怀里,手才一收紧,就觉得含沁大半体重都压了上来。他的头搁在善桐头上,沉甸甸、暖烘烘的,虽没有一句话,可那疲惫却渐渐地浮了上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善桐低声道,“不要紧,沁哥,一大家人齐心协力,什么难关都过得去的。”

搂着她的怀抱又收紧了,过了一会,含沁在她耳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低沉地说,“嗯。什么难关,都必须得过得去。”

他没有放开善桐,而是维持着这个姿势,摸索着带着她坐了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这姿势其实令善桐不大舒服,但她也顾不得去计较了,因为含沁已经细声靠着她耳边说了起来。

“这件事,出了这屋子你就忘了,就埋在心底,和谁都不要谈起,就是和我之间,也当作没有这事。”含沁的声音要比刚才和桂太太商量时还低,“这件事连我都是才知道不久。全家真正了解底细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你应当明白其中的分量。”

他停了停,善桐深吸口气,点了点头,含沁这才往下低声道,“你多半也能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咱们和北戎打了这么多年,你奇怪过没有?罗春手底下怎么总有用不完的火器……就精良锋锐来说,甚至并不亚于我们这边的精锐部队?我们也觉得奇怪,这么多年来也问过朝廷,也上报了多次,可燕云卫怎么查都没有回音。”

他顿了顿,轻轻地拍着善桐的肩头,善桐这才发觉自己正在颤抖,她忙咬紧牙关,听含沁续道,“没有办法,顶在第一线的从来都是桂家,我们只好自己查。明察暗访之间,倒是摸准了一条线,这条线背后是什么势力,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肯定是通了天。手腕极为灵活,能耐很大!手底下这些败类,本事简直比燕云卫还强,从南边走私来的火器,自东南沿海一路运过来,从没有出过纰漏。”

他叹了口气,又说,“听爹的意思,本来是想往上报的,可才一动就听到了换将的风声。说是对桂家这些年来的战绩不满意,想要把许家换上来。”

这就可见这一支势力消息的灵通、能耐的强大了,善桐悚然道,“连燕云卫里都有他们的人!”

含沁点了点头,低低地说,“那时候西北还没和前些年那么乱,桂家一旦被撤换了,百年世家恐怕就要渐渐衰败,见步行步,就是饮鸩止渴,都必须把这杯毒酒给喝下去。那时候祖父还在,便做主和那批人做了个买卖,以后他们每年往外走私多少火铳,那必须是有数的,得过了我们的眼,抽头那都是另外的事了……哼,朝廷里就和死人一样,老皇帝只顾着玩他的平衡,抬这边压那边,根本不知道西北边乱已经正在酝酿。北戎年年南下,很少有用火器的,他们就更觉得我们在夸大敌人威势了。”

台面下的政治交易,自然是肮脏黑暗到了极点,可也许是因为距离善桐还很远,又或者是局面实在紧迫,她连反感恶心的工夫都没有了,只呆呆地听着含沁说。

“我们本来以为这群势力背后是达家、是大皇子,可看着又竟不像,大皇子不缺钱,他志在天下,走私些盐茶利润已经够丰厚了,走私军火铁器做什么?难道是养虎为患,就为了个好玩?”含沁续道,“也的确不是,大皇子似乎根本无知无觉,从没用这件事来胁迫过我们。据经手人说,他们也就是求个钱,朝廷里的事是从来不管的。既然如此,这件事我们管总是比不管好些的。朝廷里管不到,也没心思去管北戎的事,那时候焦阁老和吴阁老为了改革新政的事闹得厉害,两个人天天打仗,朝廷里文官们选边站不亦乐乎,还有谁顾得上西北?与其根本不管,由得他们把最好最精锐的那批火器给走私过去,倒不如主动踏进去一只脚。”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对方似乎也真就是为了钱,除了给我们抽头之外,对于送过去的火铳好使不好使,是全无所谓的。倒是很在意别人和他们抢生意,这些年来也不知道揭发了多少晋商里头的败类。朝廷里不知道,还夸奖我们……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背后的故事有多可笑。不过,现在北戎溃败之势几乎不可挡,罗春那边胃口不大,对火器的需求也没那么大了。这几年,这门生意似乎渐渐有做不下去的意思。对我们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世事哪有这么美,眼看都到了尾声了,居然又起波折。孙家这句话,倒叫我想到了好多事……”

他的声音压得低了,“我想孙家会不会就是背后那个黑手呢,可又觉得不至于呀,他们又何必?总之,这件事真是想不透,猜不明白……不过,如是真的,倒是可以借力把牛家扳倒。只要背后那一位还和从前一样有本事,牛家又是真的把鼻子伸过去了,那就别说啦,牛家是倒定了。”

这当然是最好的一种结果了。善桐怔了半晌,才道,“最坏的结果,就是那一位决定令桂家来做这个替罪羊——”

“桂家坐拥重兵,也不是那么好扳倒的。”含沁淡淡地道,“不过,北戎也是时候应当要闹出一点麻烦了。不然,真当这是一块善地,人人都能坐得住庄?”

善桐顿时又感到了一阵寒意吹进心底,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在这生死交关,进一步退一步就是天堂地府的时候,还有谁能顾得上良心?就是她自己,在这时候又还能顾得上谁?还不是只有先护住自己的小家,小家的大家,才有这个地步来谈别的?

“不过,我们也不能事事都指望别人。”含沁又把话题给兜了回来。“尤其是这些年局势巨变,朝堂里的麻将,已经不知道推倒了多少次洗牌重来,从前拿了好牌的人,现在说不定也只是苟延残喘。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们要不行,我们还是得行。牛家情况特殊,势力主要集中在宫里——”

“我明白。”善桐说。“婶婶不擅钩心斗角……在京城也没有关系,下次见到二堂姐,我知道该怎么说话的。”

含沁长长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又说,“我也还是不明白,孙家打算怎么对付牛家,又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总之,你见招拆招、见步行步吧……我们在京城根基毕竟还浅,很多消息,知道得太少了。”

他忽然又略带歉意地亲了亲善桐的额头,道,“我还以为,在京城也就是我多忙一点,你除了应酬几个太太外,没有什么别的事做,只安稳度日就行了,没想到——”

“一家人说那么多干嘛。”善桐打断了他,自己却也不禁叹了口气,慢慢地说,“总有一天,我们能过些顺心安宁,不必筹算的日子的。现在先别想别的了,咬紧牙关,斗吧!”

230、讨教

大门大户的日子就是这样,私底下暗潮汹涌,明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第二日早上起来,善桐和桂太太略作商量,便把四红姑姑找来,委托她,“老文家里有急事要回天水去,家里虽然也有管事,但还得您跟着掌弦儿我们才放心,也不费什么事,就是看着底下人做事,以前老文在的时候,除了家里的起居之外也没什么事做,咱们家毕竟在京城日浅,也没有多少人情往来。”

四红姑姑本来在京城是真正养老的,每天闲了还上街逛逛,要不然就是带着大妞妞,或者是照看含沁的起居。她本来是能干的性子,闲着倒有点闲极无聊,现在善桐这样说,她答应得很爽快,就有一样顾虑:“眼看家里就要回请官太太们了,我常年在天水居住,可没有操办过这样的大场面。”

这倒是真的,善桐又明知道京城人的脾性,鸡蛋里都能挑骨头呢,尤其是牛夫人也来,这要是错了规矩,那可就真是落下话柄了。

她沉吟了片刻,便笑起来,和桂太太商量,“我看,虽说四堂弟妹和二堂姐,同我都是要好的,可毕竟四堂弟妹没掌家,也不方便问堂伯母借人,倒是冲二堂姐借两个懂事的管家来帮着指点指点为好。

这就是现成的话口子,两家一来二去,说不定就这样渐渐来往起来了。桂太太倒叹道,“还是你做事机灵,这弯弯绕绕的,一眨眼就想出来了。”

善桐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

桂太太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罕见地在四红姑姑跟前服了老,“我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思维敏捷,现在看来,娶了媳妇以后,我也可以万事不管,就做个老封君啦。”

善桐心里有好些话想说,又是心中一动,想借机暗示桂太太一两句,露出接牌位的意思,转念一想,又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便只笑,“若真是万事不管,那倒也是福气呢。”

四红姑姑看她们一来一回地打哑谜,面上自然是有好奇之色,善桐和桂太太却都没有解释,善桐派人去孙家请安递话,又说,“当日去许家,若二堂姐有空,还请她多为我们介绍介绍了。免得我们不识贵人,丢了丑呢。”

没多久,孙夫人就爽快地带了回话和一对男女管事来,说,“大家亲戚,引介的工夫自然都包在我身上。至于这对管事,都是家下操办酒席时常使的人,尽管使。”

善桐也真不客气,立刻就派人带他们在院子里绕了一圈,两个管事出来时面上有些难色,善桐看了便道,“你们尽管说没事,我们家在京人口少,论地方,肯定比不上侯府大。”

女管事便道,“少奶奶这话在理,其实按您们这小夫妻来说,这屋子可体面气派了。只是我们看了单子,这往来的太太,不是百年豪门之家,就是一大家子都在京里的,谁家里也都有个园子,因此恐怕……”

这能怎么办?总不能因噎废食,就不请客了吧。善桐又和他们商量了半日,便定下来在偏院花厅里开一桌,因地方小,院子里也没戏台,便不叫戏班子,大家抹骨牌取乐。又命男管事去定饭庄子送上等席面,自己这里再拟定了几个西安名吃点缀,桂太太也帮着出主意,又将一拨下人分了迎宾的,上菜的,伺候的等等。按管事妈妈说法,“一般侯门,讲究是不见重脸,先伺候进门,迎得一身都是尘土,再伺候上菜,客人见了该不高兴了……”

桂太太背过脸去就嘟囔,“哪来这么多臭规矩,又不是榆林大漠,能吹出多少风沙来?”

纵使心中有事,可什么事都有个规矩,急也是急不来的,这几天桂太太肯定没有睡好,看着就比前几天憔悴了几分,可面上却已经是俨然和从前一样,又露出了那天真中略带霸道的风格来。善桐心里也觉得她说的对,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入乡随俗怎么办?也只得悉心操办,免得在太太、奶奶们跟前露怯了。

很快就到了宴客当天,善桐一大早起来,抱着大妞妞亲热了一番,便将她交给养娘,令她不要出来,免得冲撞了生人,孩子该吓着了。里里外外再安排一番,饭庄子里大师傅到了,又没过多久,米氏来了。“怕你们没布置好,我先来看看。”

又带了一篓子醉鱼、醉蟹来。“南边一个谁送来的,在京城也算稀罕,你们留着待客也好,自己吃也罢。”

说着四处看看,倒挺满意的,“家里要有这么大,也蛮可以凑合待客了。我们家就实在是太小了一点,这一年多来,没少白吃,心里也不安得很,可要回请,地方又太狭小了。”

正说着,前头人来报,石太太已经带着闺女在门口下大轿进来了,善桐忙亲自迎出去,一边歉意道,“家里地方小,也就没用轿子,怠慢您了。”

“这说得哪里话。”石太太春风满面,握着善桐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左顾右盼。“我还都觉得怪呢,你们家就两口人,住个三进的院子,也不嫌空落落的。”

“其实下人也多,一塞就塞满了,还觉得不够住。”善桐也笑了,又和石姑娘问好。石姑娘也很好奇,左右看看,又冲善桐笑了笑,亲亲热热地道,“前回也没能好好说话,今日总有空听故事了!”

真是个孩子,还这么爱听故事——石太太看着也宠石姑娘,只是望着女儿笑,“一天不听故事,你就抓耳挠腮了。”

桂太太也听善桐说过了石姑娘的,饶是如此,看她的眼神依然很是仔细,米氏在一边嗑瓜子,一边嗑一边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又把石姑娘叫到身边,和她亲亲热热地说起话来,善桐一眼看见,才知道她们非但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再想想石太太从一开始就格外友善的态度,善桐有点明白了:桂家这门亲事的好处,也不是谁都能一眼就看得到的。石太太要不然是慧眼识珠,要不然,就是先已经被人吹过风了。

已经快到饭点,几个太太、夫人都陆陆续续到了,出乎意料,林家三少夫人居然也陪着婆婆来了,众人忙都给她让座,道,“你挺个大肚子,很不该胡乱走动才对。”

三少夫人笑道,“就是在家闷得久了,出来走动走动嘛。”说着也左右看了看,见到六丑上来端茶倒水,眼神不禁一闪,却扭过头来笑眯眯地看了善桐一眼,待善桐走到近前来了,便拉着她的手笑道,“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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