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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成长实录 全第5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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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成长实录全作者:未知

嫡女成长实录全第52部分阅读

善桃,连日里面上也都放着光彩,腰杆子不期然都又直了几分:考中举人,就是会试失意,也总算是有了做官的资格。大房的两个儿子,终身是再不必担忧了。

也就在这样合家欢快的气氛里,二姨娘悄无声息地被送回了杨家村。老太太发话,在二房原来的小院子里,给她拾掇出了一间屋子,安顿她住了进去,善桐连一面也未曾见到自己这位庶母,就再也未曾听说过二姨娘的消息。——虽然就近在咫尺,但自从回了村子,二姨娘便足不出户,不要说给老太太请安,就是有时候善桐回院子里取些东西,她都紧紧反锁了门窗,并不出来相见。

等到入秋的时候,大房母女俩面上的欢容又为戚容取代:京城送来消息,善桃的外祖母月初寿终正寝,已登极乐。于是善檀、善榕两兄弟说亲的事,又暂缓了下来。

134、相看

一转眼就又过了一年,虽然边事初定,但朝中却是腥风血雨,好戏连台,日日都有官员升降迁黜,不论是江南还是漠北,似乎到了这一刻,才都被牵扯进了轰轰烈烈的夺嫡之争中。就算是西北边陲之地,一年来也是事端频频,又因为达延汗虽去,却留下了幼子继承,偏偏鬼王叔罗春又强势崛起,西域内部一直并不太平,边防就没有彻底安宁下来过,内事外事,西北官场,可不就乱成了一锅粥?

就是坐落在西北,名门望族杨家出身的陕西巡抚,这一年多来的日子也并不顺心,虽然这是在杨家自己的地盘上做官,但奈何一边是经营多年枝繁叶茂的桂家,一边是顶头上司,督抚陕甘两地,名正言顺的文臣地方领袖总督大人,两边一旦打起擂台来,就算他是西北地头上的二号人物,照旧还是得吃夹心气,虽说还不至于迁怒于妻儿,但这一年半载下来,竟也多了几丝老态。

“要不是年纪还轻,顶上老大都没退。”这天回来,就和二太太抱怨,“恨不得称病回家休息几年,再出来做官。”

按现在朝中的局势,一旦在节骨眼上退了下去,要想再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二太太抿了抿嘴,也是大感无奈,只得温言劝慰道,“过了这一段日子也就好了,这不是朝廷里大事频频,咱们地方上自然也不可能太平的。”

顿了顿,也是余悸犹存,“好在哥哥是在前几年就退下来了,阴错阳差,倒是避过了这一遭动荡,要不然,按他的出身,现在恐怕已经……”

王家一向是铁杆的大皇子党,偏偏大皇子鬼迷心窍,从前就憋足了劲儿要和太子作对,西北一战,他是卯足了劲儿要拉大军的后腿,打着临阵换将的主意。二老爷既然是局中人,也不会不知道两党之间的斗争有多惨烈,他也不禁嘘出了一口凉气,慢慢地道,“到了这地步,除了积年的老朋友,真是谁都不敢信,谁都不敢来往啦。”

“要是西北这摊子里,有一个是那边的人,那倒好了。”王氏却没有多少伤春悲秋的心情,她看了大姨娘一眼,又用眼神打发了这一年来新纳的两个如花似玉的通房丫头,待得下人们都退出了院子,才轻声道。“总督府最近见天打发人来,不是这个小姐生日,就是那个少爷又有什么喜事,话里话外,就是邀我上门去做客。我都说我病着呢……江南那边的回音,到底到了没有?”

像杨家这样的大家大族,族里怎么斗是一回事,到了官场上,族人间自然天经地义,是要互相抱团,互相帮助进步。平时一些小事,自己有主意也没有什么,可现在牵扯到党派斗争,杨家人的一言一行,就不能不慎之又慎了,就是二老爷位居巡抚高官,也不可能自把自为,什么事,还是要问过江南那位总督大爷的意思,得到他的提点,再相机行事。

二老爷眉宇间顿时浮上了一丝阴霾,他为难地叹了口气,正要说话时,屋外又有人隔着窗子回道,“回老爷太太的话,二姑娘、三姑娘已经在门口下车了。”

因有善桃在,二老爷夫妻都没有怠慢,两个人忙按下了话头,到门口将善桃姐妹接进了屋内。王氏便笑问善桃,“怎么样,上回送回家的衣服,都穿得还合身吧?若不合身,再改就是了。”

这一两年过去,善桃先是守孝,紧接着又遇到官场最混乱、最黑暗的清洗时间,因为鲁王年初造反阴谋败露,龙颜大为震怒,从上到下,几乎是带了大皇子痕迹的官员们,纷纷一撸到底。而以杨家如今的高度,所来往的人家未有牵扯其间的,实在是寥寥无几,就是真个置身事外的,也都没了说亲的心思。二姑娘的婚事硬生生就被耽误了下来,如今都已经十七岁了,尚未说得人家。大太太身为母亲,自然着急,偏偏又要在家中侍奉祖母,只好写信托了王氏,让她带着善桃在城内走动走动,也算是给几户曾有意同杨家结亲的人家相看一番了。

善桃纵使落落大方,听到王氏问起了自己的衣饰打扮,闻弦歌而知雅意,也微微有些窘迫,但却到底还拿得稳回话的调子,“谢二婶惦记着,穿得很合身,就是都太华贵了,实在是破费。”

“这是老太太发话要给你们裁衣裳,哪里有破费两字一说。”王氏倒是异常热情,问过了善桃路上的见闻,便将两个女儿家打发下去休息了,唤得下人进来说话时,又打听得善檀的亲事也依旧没能说定,也有些犯愁,“到底西北还是太偏僻了一些,高门大户比不上京城多,老太太又实在是太挑剔了,这个看不上眼,那个又嫌不好,这是在挑媳妇儿,还是在选秀呢?”

二老爷倒赞成母亲的慎重,“檀哥媳妇,那是咱们家的宗妇,自然要运足眼力去挑。咱们家成亲晚,几个孩子说起来也都还小,你要操心起婚事,倒还不如去操心二妞。她没说了亲事,三妞也不好说亲,眼看着就要耽误下来了。”

善桐今年十五,正是花样年纪,在西北算是正当年的小姑娘,很可以说亲了。这一年多以来,也不是没有太太夫人们话里话外,透出过探问的意思,就是善榴远在京城,都写过几封信来问母亲。王氏对善桃的亲事这么热心,就是因为按族里规矩,说亲得按序齿,耽误了姐姐,妹妹也就只能跟着干等。她不禁叹了口气,“也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桂太太口里问过几次妞妞儿的事,但他们家和小四房提过亲事的事。现在小四房也是迟迟没给回话,桂太太几次私底下和我说,也是不无抱怨——这种事女方不给个肯定的回话,他们也不好催的。要是和我们定亲呢,将来两房相见,那就太尴尬了……”

“桂家虽然显赫,但已经和小四房那边说了亲事,成不成咱们也都不好插手了。”二老爷眉头一皱,“要插手,那也要小四房发了话再说。不然这算什么,两家抢婿不成?再说,他们老大都定了亲了,按妞妞现在的出身,给他们家做次媳,也委屈了些。”

二老爷不清楚桂家长媳的底细,有这样一说,倒也不足为奇,王氏有心要解释几句,却也觉得他说得在理,这就又犯难了起来。“大嫂要是有好人家,自己就先说给善桃了。我娘家的亲戚,别说托他们说亲了,沾一点边儿都怕倒霉……京城里没有多少知根知底信得过的大户人家,和我们有过来往。在西北除了桂家,也就是总督府肖家了,可肖家几个儿子,我看了都也就一般,配妞妞,有些委屈了孩子呢。”

两夫妻商议来商议去,都未能商议出个结果来,善桃的婚事,王氏倒还是乐观的。“和她爹官衔相配的人家不少,正好桂太太生日要到了,就是总督太太也都要去的,到时候牵了个话头出来,没准一来二去,亲事也就成了。”

二老爷微微点了点头,又捡起了另一个话题。“外头先生家里有喜事,这你知道了?还有榆哥的那位李先生,听说又要去京城了,今儿个托人给我带话,想把榆哥一道带去,你看怎么样。”

“江先生那边的贺礼已经备下了。”王氏忙道。“檀哥、榕哥、梧哥私底下似乎也都备了礼送去,这我就没过问。”

她顿了顿,似乎很有些不乐意地,又追问了一句,“李先生这一回又要去多久啊?别和上回似的,一走半年,又误了蒙试……”

“要一个秀才功名而已,什么时候不能取?”二老爷反而不着意,“孩子喜欢跟在先生身边走南闯北的,那也是他的福气,总比成天浑浑噩噩关在家里,要好得多……”

两夫妻家长里短,自然有说不完的话,等到晚饭时分,一屋子人都聚齐了,檀哥、榕哥、梧哥这三个举人,去岁应试都名落孙山,三兄弟倒也颇知道上进,本欲在京城留住读书,又因为京中风风雨雨的,谋反一事闹个不休,老太太怕出了差错,索性一道都接回来,就在巡抚府内住下,请了名师回来教导着苦读。再算上善桃三姐妹,如今大房、二房的孩子,除了善榴之外,倒是都在巡抚府内了。加上二老爷夫妻两个并大姨娘等通房,一屋子人声鼎沸,煞是热闹,倒让二老爷心里很是舒畅,他待要说话时,见梧哥和善桐窃窃私语,心中便是一动,等两人唠嗑完了,才笑道,“好啦,都上饭桌吧,有什么话,吃完饭随你们捉对说去,我也不管。”

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分了男女两桌,却都是鸦雀无声,丝毫不闻杯盘碰撞之音——虽然西安靠近宝鸡,但进了城,不知不觉间也就立起了规矩,巡抚府内的晚饭桌,就没有村里老家那样的热闹了。

用过了晚饭,王氏见善桐一边和善楠说话,一边就要退出屋子。她忙给女儿使了个眼色,等人都散尽了,先搂着善桐,上下掂量了一番,才心疼道,“我看着你瘦了些,果然,身上都没有半两肉!你大伯母又管着你起居了?”

“也没有。”善桐含含糊糊地道,“反正大伯母家教严厉,也不是就对着我折腾,柏哥、桂哥被管得更惨……”

大太太是嫡长媳,要管教侄子侄女,连王氏都不好多话的。她虽然满心不舍,却也只得道,“你大伯母就是这个性子,唉,你得了闲就多和老太太在一块呆着,别老招你大伯母数落你。”

善桐心底其实颇为愧疚——她之所以日渐消瘦,倒不是因为大伯母一板一眼的家教,只是这心事如今还不到和母亲明说的时候,因此对王氏的关怀,只能报以一个虚弱的微笑,便又扯开了话题问,“看爹这次又多了几根白发……”

两母女把上回别后,村子里和西安城内的琐事互相一说,夜也就深了,善桐还要回屋去睡,王氏直接就把她给留下了,“干脆你以后凡来,都跟着我睡得了。”

从前母女两人也不是没有在一床歇息过,可等父亲回来,善桐就得回自己房间,或是去姐姐那里。如今这样直接歇在母亲房里,背后的潜台词是什么,小姑娘多少也品味得出来,她眉宇一凝,随口便问,“两个新提拔的大丫头,都还听您的话吧?”

“就是想闹什么风波出来,也得看看她们有没有这个底气。”王氏不禁微微冷笑,也就想起来问善桐,“善梧刚才和你嘀嘀咕咕的,是不是又在问他生母?”

说起来,自从善梧考上举人,在村里也就是过年时候住了几天,因为二姨娘身份尴尬,他事情又多,似乎能够探望生母的机会也并没有多少。善桐眼神微微一沉,她含糊地道,“就是问了,我也不知道呀,她平时连屋门都不开。我在老太太跟前打转呢,虽然住在一个村子里,但一年下来,还见不着一次。”

“你知不知道是一回事,他问不问,那又是另一回事了。”王氏似笑非笑地说,见女儿只是傻笑,便不禁顶了顶她的额头,笑道,“过几天就是桂太太生日了,你也留神打扮起来,不要压过你姐姐太多了……等善桃一说出门子,恐怕你也就要说亲啦。桂太太、肖太太,还有牛太太不知来不来的……你都留心揣度一番她们的为人。这说人家,不但是要看夫婿,也得看婆婆的。”

一边说,一边不禁叹息道,“其实卫太太的为人,我看着就好,要不是她丈夫门第到底低了些,麒山个性又凶,和你还犯相。不然,你们倒是极好的一门亲事,如今看来,倒是只能让给大房了。”

提到亲事,善桐又多了几分心烦,只是这一年多来,她被紧紧地束缚在村中,连含沁都没能见到几次,因此竟也惯了这难以使劲的无力感,竟也就将心事放到了一边,也不应王氏的话,反而惦记起了从前结识的小伙伴,“不知道琦玉妹妹现在如何,说了人家没有!今年选秀,她入选了么。”

王氏这还真不知道了,她微微一怔,便笑道,“好啦,到了那天见到卫太太,你自己问吧!”

却不想还没到桂太太的寿日呢,卫太太不知从哪里收到消息,才过了两天,就派人送了信来,要亲自过来拜访,“看看三妞妞。”

135、相亲

卫太太自从善桐小时候就对她特别喜爱,两家人心中都是有数的,人家这样热情,巡抚府势必不能将她的好意拒之门外,王氏虽然自豪,可也很有几分哭笑不得:“一家有女百家求,善桐也到了被人来求的时候啦。”

私底下六丑就打探了好些消息,偷偷地告诉善桐,“光是这两年来,写信过来提过亲事的人家就有十数家,有的老爷太太嫌家境不好,或是太偏远了,或是家风太乱。有的呢看着好,可朝廷里不太平,这边才觉得或许能成,都还没递回信呢,那边消息传来,不是升就是贬……多半都是贬了。”

善桐面色有些发白,咬着唇只是不说话,六丑看在眼里,便砌词安慰她,“这种事一向也是先要问过您的意思的,您不点头那哪能行?太太那么疼您,不会不顾着您的心愿的。”

王氏对别人如何是一回事,对自己亲生这三个儿女,却肯定是关怀得无微不至的。把善桐留在祖母身边,虽然善桐自己都没有抱怨,但王氏几次提起来,都觉得过意不去,“你大姐跟在我身边一直到了出嫁,你呢倒好,从小就在祖母身边长大,祖母固然疼你,可毕竟是赶不上娘的……唉,到底你的命是要苦些。”

这几年来家里手头就算再紧,给善桐置办首饰也是毫不手软——在婚事这样的大事上,明知道善桐素来也很有主见,她又怎么会不听听小姑娘自己的意思呢?

善桐扇了扇睫毛,倒没有搭理六丑的话头,而是站起身道,“我胸口闷得很,出去走走——”

门才一打开,隔着窗子望见善桃在对面东厢里低头做着针线,她又废然坐到炕边,摆了摆手,意兴阑珊地道,“算啦,大伯母说的对,女儿家也不能太野了,成天到晚想着出门逛,可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该有的念头。”

或者是因为一天比一天更大,现在她不论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已经算是成|人。这两年间,善桐每一天都要比从前更感觉到规矩两个字对自己的束缚,曾经她倒也习惯了规行矩步的生活,只是在西北乡下礼教相对松弛的地方生活了几年,又赶上了乱世事急从权,小姑娘却几乎是被自由给宠得坏了,等到大伯母回了村子,才过起了正宗的官宦小姐生活。——而随着年岁的长大,不要说和桂含春这样的外男见面了,就是含沁私底下要和她说点话,在大伯母的照管下,那都是难之又难。而人心也就是这样,从前生活在平民圈子里的时候,善桐从未想过自己和桂含春互相之间的好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说句老实话,西北私定终身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还少她一个?

可现在,随着一年多来拘谨的生活,她也渐渐地明白了:自己并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而二品人家的小姐,不要说和别人私定终身了,就是同外男说两句话,那都极不体面呢。

她本能地觉得这想法极为不近人情,可又无法具体地描绘出究竟不近人情在什么地方。心中只是模模糊糊地倔强想着:我也没有做错,连姐姐那样规矩的姑娘家,都是凭着自己的心意选择了姐夫,轮到我头上,我就错了?

可,毕竟不论是为了自己考虑,还是为了姐妹们考虑,私底下再见桂含春的事,是想都不能再想了。长年累月不能见面,只能互通几句简短的消息,才是让善桐心绪渐渐低沉下来,最主要的原因。

只是长辈们的反对,她并不害怕惊惶,两家怎么说都是门当户对,只要能把自己的婚事再拖一段时间,小四房那边彻底回绝了桂家,两人婚事,是指日可待。但她……她的心就好像被谁吊了起来一样,随着音信的生疏,脑海中桂含春形象渐渐的淡薄,善桐总不禁怀想:他心里还有我吗?这都几年没见面了,他还喜欢我吗?我、我……我还喜欢他吗?

要说喜欢,的确她也依旧惦记着桂含春,可感情已经不如数年前那样炽烈而真诚,终究是有些疏淡了。善桐又觉得这也的确是人之常情,却也又觉得自己比不上故事里说的那些个贞节烈女。才几年没见,她怎么就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心了?

这份心事,也就只能和含沁说了,可沁表哥居然也是个男人,今年说来也都十六七岁了,两人也不能和小时候那样,说见面就见面……

正是心事重重时候,外边王氏又叫她出去见客,原来是小二房主母带着善婷,也正好进城走亲戚。因亲戚家中屋舍狭小,便和老太太打了招呼,到巡抚府来落脚。

像这样接待族人,不要说是小住,就是常住都是常有的事。小二房和小五房之间不说交情深厚,但也总算没撕破过脸皮。王氏就显得很客气,还特地让善桐挪去和善樱一道住,把屋子让给善婷起居。小二房的刘太太就笑道,“何必这么麻烦!善婷和我睡一床就得了。”

又道,“改明儿吃过寿筵就回去了,一两个晚上的事,也不用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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