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男女同穿)作者:未知
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男女同穿)第19部分阅读
的,还给高家留了些脸面,若是你休了她,那有何不同?”
尚谨一跺脚,恨恨道:“儿,儿不想休了她。”
“笑话,她当众打自己的夫君,还弄伤婆婆,莫说这大名府,全天下还有哪户人家敢要这样阴狠乖张的女子。留在我尚家,便是丢我尚家祖宗的脸面。就算她不自己回家,你不愿写休书,我也要逼你写!”尚靖见他不争气,也是怒骂道。
尚谨见父亲心意已决,想来此事已是无望,不由退后了两三步,亦冷笑道:“爹爹不过是怕多事,怕被人说出这府里更多的苟且之事罢了,若说府里第一个阴狠乖张的,哼哼。”
尚靖本已慢慢想要忘却的事,又被他提上心头,怒道:“你哼哼是什么意思。你给我滚出去。”
“不用爹爹说,儿自己也会走。”尚谨一甩袖,扬长而去。只他刚出了房门,便被心头那一股悲凉袭来,他是尚家庶子,自幼便无人真心对他,不过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因为还算八面玲珑,又通生意,替嫌麻烦的父亲管起绸缎庄后,在府里地位在提高了些,但众人的笑脸背后却各有各的表情。尚府上下,只她一人是真心待自己,高兴也罢,生气也罢,也都是为了他一人,她从对他虚伪矫揉,会吃醋会生气,是尚府里活得最像活人的一个人,好容易自己也慢慢复活了,却又变成了行尸走肉。尚谨越是回顾和高氏的从前,越是心痛,失魂落魄地走了几步,便撞上了一人,却是尚谦。
尚谦见他双目无神,忙扶住了他,问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她……走了,她走了……”尚谨嘴里不断地念着这句话。
“什么?谁走了?你是说二嫂嫂走了么?昨日还好好的呀。”
“是啊,还好好的,可她偏偏就丢下我走了,还说什么让我另娶。”尚谨将那张纸笺哆哆嗦嗦地掏出。
尚谦一看,第一眼便是佩服高氏的字,他虽不懂,却也能看出一股女中豪杰的味道,便是这字哪能看出是出身于商户人家。第二眼,便是惋惜起尚谨和高氏,便道:“二哥,二嫂是何时走的?”
尚谨回想了下众人阻拦自己的时间,便道“应该刚走不久,可那又如何,她已经走了。”
“二哥,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可是真心喜欢二嫂?若爹和娘定要你休了她,你会如何?若她还在,你你会怎生待她?”
尚谨沉默了许久,慢慢答道:“我自是真心喜欢她,不然以前也不会对她言听计从。若她还在,我定把此事一力扛下,便是爹娘非要逼我,便是不要我这个儿子,我也不会丢下她。定好好对她,不惹她生气。”
尚谦拍了拍尚谨的肩膀道:“二哥,你冷静下,听我好好对你分析。绸缎庄的生意向来都是你管,府里的银钱也素来是你们出的最多,所以爹爹再如何,也不会不要你这个儿子,至多是生你的气,不过过上一段时间也便好了。至于母亲那边,只要爹爹和吴太君不说话,她看在银子的面上也不会再多说些什么。况二嫂还是思远和佳凝的母亲,她就算放得下你也放不下两个孩子。”
“所以……?”尚谨听他说了一堆,虽然说得有理,但他都已听不下去了。
尚谦便焦急道:“所以,二哥你还在站在这做什么。不快快追二嫂去?!”
这便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尚谨犹如醍醐灌顶,拍额道:“我怎会这般蠢笨!她跑了,我不会追去么?只是,只是我是男人……”
尚谦知他有所顾忌,便道:“二哥你想想是脸面重要还是二嫂重要。今日若换做是我,我定是追上前,然后告诉她此生此世都莫想跑,我此生此世都会护着你。”
说罢便匆匆离去,尚谦不由笑着摇摇脑袋,心想这尚谨也无须怨自己,一是他心头茫然,二是古代男子对“追”这件事并不是很有意识,他决定回去报告小槿,今天兴许又做件好事。
却说尚谨跌跌撞撞跑到马棚,寻了匹最健壮的黑马,便往高氏回家的方向一路扬鞭而去。他暗暗思索,这高氏身上有伤,还带着||乳|娘和贴身丫鬟,马车定是走得极慢,寻的是最平坦的路。他骑着马飞驰,一心只想着她初嫁时那鲜红的盖头和今日那书信后的鲜红小章,两个画面便慢慢交叠在了一起。
他也不知奔了多久,总算看见前方一个富丽的大马车,印着高家的徽章。便策马上前,硬生生让那马车停了下来,那车夫原想骂人,见是姑爷,便吐了吐舌头,道:“姑爷,您……您这是做什么呢?”
尚谨哪顾得上理他,已喊道:“娘子,娘子,是我,你出来见我。”
话说高氏方才正坐在马车里暗自垂泪呢,便是那留给尚谨的信,她也不知写了多少遍,才终于写完一张不带泪痕的。她正在马车里翻看着自己写了一遍又一遍的草稿,心里是一阵阵的伤感,只觉对不起老父,父亲为了让她嫁入书香门第,自幼请了名师教她琴棋书画,只她嫁入尚家以后,却是荒废了许多,为了让日子好过些,也是不断地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偶尔归宁,父亲都是忍不住叹气道原想让她做个有才情有闲情的世家妇,却不料仍是在和钱计较。此番归去,也不知老父该有多失望。而她嫁入尚家以后,虽然操劳,但和二爷过得也算顺心,他凡事也总让着她,想到自己这般脾气,天下间恐怕也没几个男人愿意娶。高氏正又哭又笑,却听到马车外响起那熟悉的声音,声声唤的却是娘子。
高氏抹抹泪,暗想,他怎生又追来了,自己好容易思索了一夜,咬咬牙才写了这绝情书,可他居然连男儿家的脸面也不要,就这般追来了,让她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
高氏的奶娘见她这神情,便叹口气,掀开帘子的一角道:“二爷,您回去。二奶奶……我家小姐已是倦极了,歇下了。”
“胡言乱语,让她出来和我说话。怎么好端端地就说什么下堂。未经我允许,她便自己走了,成……成何体统!还有什么叫你家小姐,叫二奶奶!”尚谨的脸憋得红红的,话说出口,便有些后悔,自己分明是来让她不要走的,怎的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另一个意思,听上去凶巴巴的。
他正怪自己口舌拙笨,那边那||乳|娘自是心疼自己小姐,见眼下已是无法回头,既然走了何须再受气,便夹枪带棒地说道:“二爷,若我家小姐不自请下堂,还等着您来休么?况且事已至此,我家小姐已是受了重伤,再留在你尚家,也不知还有活路没有。”
“奶娘。”高氏轻轻唤了一声,再如何,她也不想让他当街失去颜面,只想着赶紧离开。
尚谨却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一踏步便踏上了马车,高氏的||乳|娘啊的一声尖叫,正想拦他,却怎有尚谨气力大,尚谨见高氏一脸苍白,原还想吼上几句,却化成一句软语:“你伤没好,坐马车伤口裂了可怎生是好。至少,要等休息好后再走……”尚谨恨得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自己怎会这么笨,便学着三弟说句你此生此世都莫想跑,我此生此世都会护着你又怎么了,为何如何也说不出口。
高氏见他说了这话,原先心里的一些期待又落了下去,冷冷道:“二爷,我既已自请下堂,您就请回。我已经在信里说得很清楚了,伤好不好又有什么要紧。”
尚谨见她这般,想将自己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他咬咬牙,便用手蒙住她的眼睛,道:“你听好,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娘子,你此生此世都莫想跑,我此生此世都会护着你。此后,再不惹你生气,你若不喜欢,我便不纳妾。所以,你和我回家,爹那边我会去同他说的。若他不要你,便是不要我了。”
他觉得自己的手忽然变得湿乎乎的,知道那是高氏的眼泪,而他的眼眶却也湿润了。
那奶娘的脸早已红透了,忙下了车,好让二人叙旧。高氏颤抖着说:“你……你这样,又是何苦,以后侯爷定不会再信任你,又树了很多敌人。”
“你便是放得下我,你放得下思远和凝姐儿么。”
尚谨的这句话,又说中了高氏的心思,她的肩膀抖得更厉害,只道:“我……我已经同爹爹说,我要回家……侯府……侯府……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不是不懂得怕,若我在,对思远和凝姐儿恐怕更是不好……”
“有我在,你怕什么。之前那个连婆婆都敢打的二奶奶到哪去了?”尚谨又大声起来,但见高氏哭得更加厉害,想了想便柔声道:“不如这样,若是你执意回家,便先回去住上一段时间,我先回府里料理好事情,只你记住,这是归宁,不是下堂。过几日,我便亲自去高家接你。你看可好?”
高氏从未见他这般柔情万端,早已六神无主,便点点头,尚谨一高兴,便忍不住亲了她脸颊一下,道:“娘子,你回去可要好好养伤。切莫再提什么下堂的事。”他拿出那信,撕成碎片。
高氏叹了口气,虽然心里矛盾,终还是应了。尚谨走下马车,对那奶娘道:“二奶奶归宁,你要好生照顾好二奶奶。”他特意把归宁说得格外重,那奶娘也是满心欢喜地应了。
虽然大街上已有不少行人对他指指点点,但尚谨此时心中得意,甚至抱拳道:“没事,没事,我家娘子归宁,忘记带东西了……”众人本就听说过尚家二爷畏妻如虎,此时亲眼见了,便哄笑着散去。
高氏见他在外边抱拳欢喜的样子,极像当年嫁他时他做新郎官的模样,便不由也甜甜地笑了……
正文名声最重
shubao2却说尚谦见尚谨策马奔了出去,便也急急跑回院子去寻韶槿,见她正坐在秋千架上看书,穿着葱黄羽纱对襟襦裙,似乎还看到什么精彩情节,正微微笑着。秀秀见他来了,刚想通报,尚谦却拿手指在嘴上一比,示意秀秀莫做声,自己也蹑手蹑脚地走到韶槿背后,突地一下抱住了她。
韶槿见一双大手抱住了自己,便放下手中的书,笑道:“莫胡闹,叫人看见了笑话。”
“这是我自家的院子,看谁敢笑话。”尚谦扭头向四周看了看,见秀秀、采兰、采梅几人果真是躲在花丛后用手绢捂着嘴偷笑,便瞪了一眼,那几个丫鬟如今还谁怕三爷发脾气,都嬉笑着跑开了。
“唉,惯出来的,惯出来的。”尚谦摇摇头,说道。
韶槿却是毫不在意,道:“怎么,你现在还摆起少爷架势了。”
“怎敢怎敢,在娘子面前我就是小厮,娘子,你可知我二嫂一早便写了个自请下堂的书信,回高家去了。”
“什么?”韶槿叹了口气,道:“她是个可怜的,若在现代,能独门独户的过日子也不会发生这些事,其实她倒是这尚府里第一个真性情的,又能干,若在现代,铁定是个商场女强人。”
尚谦点点头,把高氏所写的,又背了一遍给韶槿听,道:“却是看不出来,二嫂写了一手好字,莫说你我,只怕我二哥也写得不大如她。”
“其实父母谁不希望女儿家能悠闲平安地过一辈子,只是女子所谓的善妒、泼辣多是被你们男人和世道给逼出来的。就是你母亲,若你爹爹不是一个接一个地纳妾,恐怕她也不会到现在这般阴狠手辣。”韶槿只觉高氏可怜可叹,便不由蹙紧了双眉。
尚谦却用手指轻轻抚着她的眉间,道:“娘子你却是又发表这女性主义的论断了,方才我已叫我二哥去追二嫂了,其实放在这个时代,他也算是真心实意了。你可不知,他刚刚那焦虑的样子,飞奔上马的样子,若无真情定难如此。”
“我知道,从那日他代二婶婶打便知道他却也是有真情,只是我有时觉得男人真是很奇怪,明明对一个人动了情,怎能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纳那么多妾呢。也许也是环境影响,可能我太苛求了,所以我很庆幸,遇见了你。”
韶槿觉得天有些凉,裹了裹衣裳,尚谦却已将外衣脱下给她披上,柔声道:“莫着凉了。二哥和二嫂那我觉得会好的,至于那个号称是我母亲的人,你倒无须对她同情,她下药害人,实是大恶。”
韶槿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那不过是从客观上分析,主观上绝不可能同情或原谅她。那日顾夫人也跟我说过,这世间即便你无争胜之心,别人却有夺美之意。况且眼下既已开战,便再无退路。”她挺了挺脊背,尚谦见她如此,也不由挺了挺胸膛,两人相携着一同入了屋。
而屋外秋风卷起落叶,已是一片萧杀。
莫氏在屋里又摔了一个白玉茶盏,她已休养得大好,只是盼着侯爷来看她,便一直躺在床上装病,可原先极会嘘寒问暖的尚侯爷也不知是怎么了,偏生就不来看她一眼。这日她刚想走出屋子,亲自去瞧尚侯爷,却听见两个没事做的扫地小丫鬟在那边说也不知是不是夫人就要失宠了还是怎的,侯爷连看也不看一眼。莫氏听了,自是大怒,又命人赏了那两个丫鬟几十个耳括子,她二人原是家生子,连着家人也被赶了出去这事才算干休。
只莫氏回房后仍是越想越气,直觉这几年自己为侯爷生儿育女,又把各个孩子培养得知书达礼,而自己至多不过伤了几个贱妾的性命,侯爷又怎能这般不知轻重,冷落她这个正房奶奶,现如今连丫鬟婆子都敢拿她说事了,她苦心经营多年的一盘大局却被高氏那个贱/人一夕之间破坏掉了。所幸这时传来了高家人偷偷从后门将高氏接走的消息,想到她以后便是再嫁也难寻上什么好人家,莫氏这心里才开心了一些。可还不到一个时辰,偏又传来了尚家二爷当街追二奶奶的说法,自是把莫氏气得随手便操起一个白玉茶盏就给摔了。
可尚侯爷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踱进了屋,道:“看来你已经好很多了嘛,都有力气摔茶盏了。怎的还有人天天跟我通报说什么夫人不好了,夫人晕倒了,看来真应该把这报信的人抓来打一顿板子,这般诅咒夫人。”
莫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想装柔弱已是来不及,索性冷了张脸,道:“侯爷,我寻你来,不过要问上你一句,侯爷可是信她所说,所以才故意不来见我?”
尚靖咳了一咳,对莫氏这么直接的提问有些不知所措,他心里亦是矛盾异常,这事就算他明知莫氏有些罪责,可她毕竟是当家主母,他若不站在莫氏一边,便是将侯府里所有的黑暗都暴露在众人之前,若他说声不信,此后便冷落了她,定远侯府将沦为大名府第一笑柄。若是传到天听,也不知圣上会如何看他,如今新帝即位,本就削爵削得厉害,况莫氏和那燕氏的娘家如今也算是风生水起。尚靖越想,心里越是惴惴不安。
莫氏和他同床共枕这些年,怎会不知尚靖本质上是个极为柔弱的人,见他脸上已显出恐慌神色,便又说:“侯爷,便是我真做了那些事,谁家当家主母不惩罚几个侍妾婢子以立威,我不过是怕人说侯爷您宠妾灭妻罢了。难道便是为了几个贱妾的性命,侯爷就要和我几十年夫妻恩断义绝么?”
“你……你……”尚靖指着莫氏,手指不停地抖动着,道:“你的意思是你真做了这些?你……这……恶毒女子,枉我还觉得你善良柔和。”
莫氏见他这般说自己,凄厉一笑,道:“侯爷,这些年来,你过得一帆风顺,却哪知我们女人的苦。你可见老太君不曾出来说过话,媳妇犯错,老太君为何不管。因为她最能理解我,她也是这么过来的,若她不如此,尚家怎会只有侯爷和二老爷两人,侯爷又怎会这么顺顺当当地继承爵位。侯爷你想过这些没有?”
尚靖踉跄了一下,他从未想过这般深远,即便想过也不敢往自己的母亲身上响,但他并非没有印象,当年父亲最宠的并非母亲,自己似乎也曾有过别的兄弟,只都夭折了,最后只剩下他和二弟,却都是吴太君所生。
“妾身再有罪,也是为了自己的子女。”莫氏心里一酸,便流下了两行清泪。
尚靖看着她这些年却已渐渐变老的面容,想到她初嫁自己时却是那般的温柔腼腆,只想不出怎会演变成如今的心狠手辣。但他细细回味她所说的话,不由心又有些软了。
莫氏拭了拭泪,道:“侯爷,事已至此,任打任骂,都谁君便。只是我们家的好二爷,那下堂妇前脚才走,后脚便紧跟着追上了,也不知要不要侯府的名声了。”
尚靖心里又是一个咯噔,怒道:“孽子孽子,都是孽子,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便是方才两个扫地的丫鬟也因侯爷冷落我,取笑起我这侯爷夫人了。府中若没有秩序,便是这般。我倦了,侯爷请回。”
尚靖也知如今侯府是一盘散沙,气得跺跺脚,道:“依你,依你,都依你。只是莫让这事才传将出去,不然对来年谅儿春闱也是不好。以后,你便给我安分一些!至于尚谨那孽子,我会亲自去教训他。”
尚靖摔门而出,莫氏却是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高氏这小贱/人,以为我不会有样学样么?既然窗户纸捅破了,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尚靖刚想回书房发脾气,却见尚谨已经跪那边,一动不动,他一气,一脚便踢了上去,却是一脚踢在了尚谨的心口上。尚谨微微一咳嗽,仍是跟树一般跪在那里。尚靖恨铁不成钢,还想再踢上一脚,吴太君却拄着手杖走了出来,喝道:“住手。你想要踢死我的孙儿么。”
“娘,你不知,这逆子在外如何败坏侯府的名声,一路去追那恶妇!”尚靖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都听说了,我活了这一辈子,都这个岁数了,你们也不让我安生一些。谨儿,你为何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