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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在,就好。

这本不是句戏言,而今,却更为真切。

他总以为,天下在他心中最重,无可比拟,却竟也有这样一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人,满载一人,去他的狗屁天下!

温柔乡,英雄冢。却不知,埋在里面,亦是甘之如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古人诚不我欺!

百炼钢,绕指柔,千般风骨,万种柔情,只在那绕指柔的三千烦恼丝上。

当那节奏变得疯狂,他摄住她最深那处地方,揪住最渴切的欲望,疯狂而猛烈地侵蚀,那几近野蛮的强势力量狂猛地袭击过来,陌生的快感如此迅猛而强烈地击溃她,让她彻底体验灵魂失控的感觉。

“盎……”她叫出声来,也不管外间的陌生人听不听得到,她只知道她要叫出来,叫他听见,叫他知道,不然,她会死,会疯。

战栗中,他那么激越地催逼着她与他一起投身炽烈的火海,在情焰中燃烧。鸾终于同凤一齐纵身火海。

这一次的涅槃,是重生?还是永堕?

“给我生个孩子吧……”激|情初退,他忘情地吻着她,发丝到脸庞,眼、耳、口、鼻,极尽温柔细致。

孩子,这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

这个愿望,他几乎已在心底念了千千万万遍,可是,他不敢说,怕伤她的心。

她小产后亏损过度,一年来他几乎是战战兢兢,无一日不是如履薄冰。就连□几时合宜,怎样才能不伤着她,他都一一详细问过了内医。

她几乎半年的下红不止,在他心里留下了永恒的阴影,即使过了那半年,他都小心翼翼,完全不敢放纵。

今夜,趁着酒性,他第一次解开了束缚,他要她,想她,想得都快疯了。

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原是这般美好的念想。以前想要个孩子,只是单纯地想要一个继承人,日后打下的基业,传给子孙。

如今想要一个孩子,却是因为他所爱的那个她,想要她的命脉与他的命脉合到一处,留下个见证,见证他曾经这样深深地爱过一个人,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这是一次对爱情完美的诠释,是的,是爱情。

他的双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捧在掌心,深深地看着她。

“我只要你生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们的骨肉连到一处,血流到一处,我要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他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他有父母完完全全的爱……孩子,生个孩子,为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因为他看不到她眼里的回应,她沉默,没有回答,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他知道他曾经伤她有多深,他至今依旧做着那个梦,雪夜,昏黄的灯映透窗户,她撕心裂肺的喊叫,下身潺潺地流着血,全部都是血,全是,地上的雪全部成了暗黑的红色,结痂一般,恐怖地揪心,饶是见惯了白骨乱蓬蒿的他,依旧觉得触目惊心,不忍去看,不敢去看。

此时,他亦不奢望她能就此轻答他一声‘好’,他现在,只要她好好的,其他的,都是后话。

“生个儿子还是女儿好呢?生女儿,你会不会不喜欢呢?女儿不能像儿子那样……”她的表情,严正而肃穆,异常地认真,剩下的絮絮叨叨,皆被他以吻封缄。

“如果生了儿子,我不许你派他去打仗!”虽然已经被吻得晕头转向,可是她还是不忘开出条件。

“还有,我们只生一个儿子,免得将来为了权利手足相残。”

“还有,生了女儿你不可以把她像我一样送去和亲,要给她挑一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做丈夫……”

“我爱你……”

“还有……”嗯?不对,他说什么?

“……”

相对,忘言。

这个男人,在流泪。

那晶莹的一颗,在她眼前,从他的眼眶里,缓缓溢出,沿着刚毅冷峻的脸,蜿蜒而下。在将要坠落的那一刻,泠霜伸手承接,泪,化开在她掌心,灼痛了她的心。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她亦然。

仍旧保持着那激|情时的姿势,谁也没有动过,所以,他们仍旧是一体的。

你怎可为我流泪?!

袁泠霜,何德何能?!

你是这天下的霸者,眼中,怎能有泪?!

为何要流泪,我在这里,永远都在,永远都不离开你。

你说过的,永远不弃我而去,那,我便也不会弃你而去。

他的指,轻抚上她的唇,已然红肿,尤堪怜。

泠霜动情地将他的指含进嘴里,轻柔地□。她知道,男人喜欢这样。拜她大哥耳濡目染所赐,她其实可谓是‘见多识广’。

段潇鸣被她这突然‘来袭’惊得一震。他青涩的小妻子曾经因为他抱她进浴桶欢爱而整整发过半年的脾气,如今这是?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愿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你我皆是满身苦,又何必苦苦相逼?既然走到了一处,就不要再互相为难了,亦不要再自苦了。

泠霜虽然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得都要烧起来了,可是依然鼓起勇气捧起他的大手,樱唇不甚熟练的□起口中的指头,炽热的小舌难为情地蠕动,她羞窘之极,可是依然坚持看着他。

他的这双手,不会写诗作赋,不会抚琴弄箫,不会画娥眉,不会点绛唇,所有风雅,他几乎全都不会,可是,他这双手却是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他不是君子端方,温良如玉,不读乐章集,不识章台柳,不知道青鸟殷勤为谁,不懂得陌上柳色新又是为谁。

可是他说他爱她。

他们不是江湖俪影,青山踏遍,不负风流。

可他却带她去看那截波百回,绝域万里,萧条无尽。

是他带她并立云山,长风满袖;

是他带她倚笑乘风,看人间如梦;

还是他带她生死荣辱,同进同退!

是他是他还是他,原来只有他,生到今日,活到今日,原来,只有一个他,只是为了一个他!

解愁肠,度思量,南国春秋,记逢前缘,今已忘却。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原来,只是这样,她,竟到了今天才看清。

“啊……”,是谁的惊骇,弓背轻颤不止,为着那深埋在体内的巨大复苏,霸道地深处兜转。

“嗯……”又是谁复又将那不小心滑出的指,暧昧地探回唇里,浪荡地轻蹭。

是谁的意识又堕入一片模糊,被直直卷进另一场暴风雨。

又是谁的下巴被强硬地抬起,被吸入那深邃的双眼里不能自拔。

没有花前,却在月下,月老与红娘,谁在见证?

金玉良缘?不是他们。

郎才女貌?不是他们。

子孙满堂,会不会是他们?

梦里的三生石,是谁刻下不灭的爱恨纠缠。

千年前,为一个守候,甘愿溶入烈火中伴她重生。

千年后,纵然忘却前尘往事,仍为她孤独守望。

这么紧紧相拥,气息交融,天地间再也没有别的人事物值得他回眸了。

天长地久,时光千年,我只有你……

是谁等谁,等了一千年,等来了什么?

是谁凝望了谁,仅仅一秒钟,留下了什么?

谁的羽化,谁的绝尘,谁的超度,谁的封存,是谁点亮那盏长明灯,望一眼来时路,轻道一声:“当时明月在……”

他们便似天地初开时,那一块碎了的玉璧,不周山孕出的天地之灵,却是因着贪嗔痴恨,碎了,坠落到了人间。

浑浑噩噩历经了多少载沧海桑田,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纷纷合合,到了如今,却是又一次的破镜重圆。那两半碎了的玉璧,终于又合到了一处,花好,月圆,可是圆满了?

是你亲手破了我薄而脆的壳,没了壳的蜗牛,只剩这副软体,骨肉娉婷,浓纤合度,□横陈在你面前,无处可躲,亦无需躲,亦不想躲。

良人,不是一定要芝兰玉树,临风而立,轻摇纸扇。

那个知你懂你爱你惜你的人,才是真正的良人。

叔父,霜儿到今天,才真正明白了你当初的话,到现在才懂得了,为何当年,我与顾皓熵被人称作‘一对璧人’之时,只有你愁眉深锁,叹一句‘此非良人’。

今日,我亦明白了夫妻。

生同衾,死同|岤。天上地下,我都在你身旁。

原来,真的有蒲草如丝,万年磐石。

自在飞花轻似梦,宝帘空挂小银钩。

秋花落,晨意暖,莫负好韶光。

原来,生命中还有可以纯粹的东西,还有从灵魂深处这么渴望一样东西,一样他视若珍宝,恍如在漆黑的世界里等待唯一的东西她的爱。希望她的依靠和呼唤只有他,而他会好好的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从来,连他都没想过自己会为爱痴狂至此。

腰腹一紧,又是发狂地一顶。

泠霜忍不住在他的肩头轻咬了一口,可是,他的肌肉绷得那样紧,竟咬不下去!不禁闷哼一声。

眼前这个男人才是最终的归宿,天地间,除了他,再也没有人可以像他这般轻易拨动她深藏的情弦。

她几乎要被他的热情和高超的技巧逼疯!他将袁泠霜最后的一层青涩与坚持生生地从她的身体里剥离。

既如此,那,便让你瞧瞧,藏得最深的那个女子,是何等的风姿。

是你揭去我最后的清苦,放出了这只为你而绽的媚毒,便是这毒让你终身难拔,亦是你活该!

泠霜抛却了所有矜持,掀起最妖娆冶艳的回应。

庭中奇树斯独立

“桑儿……”他的手扣住她的腰,粗喘着低声唤她,将头埋在她馨香的颈间,软软的发梢扫在皮肤上,微微的痒意。

摆动强健的腰,让欲望更彻底地贯穿那湿润的柔软,一下一下,节奏极为缓慢,伸手为她拨开缭乱的发,轻呢道:“我有没有伤到你?”

泠霜醉意尤胜的眼眸,原本挑得极细的眼角,眯起来,更显魅惑,酒不醉人人自醉,面色绯红,星眸迷离,只这一眼,便看得段潇鸣如痴如醉。

美人,真的能倾国倾城。

泠霜却不答他。松下勾缠在腰上的双腿,着了地,以此为支点,用力向前一倾,段潇鸣毫无防备,一个兜转,便已被压在了下面。

颠鸾,倒凤。

这一个颠倒的牵动,带及最深处的那一点,两人不禁同时闷哼了一声。

段潇鸣片刻的微愣,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胸臆间满是期待,仰望着媚眼如丝的宝贝,这一次出行,收获了太多太多的意外,他真是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早些带她来。不过,如今,也不算太晚。

泠霜的面色越发娇红,欺霜赛雪的肤上全是深浅不一的吻痕,看了被压得甘之如饴的男人一眼,滟唇一勾,好不妖娆。

她的‘经验’,全部来自于偷偷跟大哥出宫所见。要知道,她那最惯消受美人恩的大哥,能去哪些地方?除了闻名遐迩的青楼楚馆,各家名妓的画舫,还能有什么别的?

她一个青涩的小丫头,就这么扮了个小厮样子,也不过偷跟了一会,可就‘大开了眼界’!都是陈年旧事,几乎都要忘却了,没想到当日的脸红心跳,不小心学到的,今天居然要派上用场,泠霜不禁沉思,该从哪里作为‘切入点’好。

她看着身下的男人眸色越来越深,呼吸越来越沉,喉间的那一处,滚动地越发剧烈,瞬间眼前一亮,一点一点地俯下身去,对着喉间激烈来回滚动的那一点,顽皮地伸出小舌,不轻不重地一舔。

身下的男人一个激灵,霎时浑身紧绷,就连那最深处的那一点,亦是一颤。

泠霜未料到这样就能有这么大的效果,似被鼓舞了,学着他的舔吻,边舔边用齿关轻咬,她居然听见了段潇鸣呻吟出声!

泠霜的兴致完全被挑起了,放弃了脖子,沿着锁骨辗转而下,沿途一路细吻。他最敏感的地方还在她里面,他所有的反应自然一丝一毫也逃不过她。

行军打仗的人,与朝廷里脑满肠肥的士绅真的是天渊之别,看他这一身硬得连一丝柔软度也没有的肌肉,从胸肌到小腹,线条分明啊,估计是极符合草原人的审美观,难怪方才的少女们看得那么火辣辣的。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泛酸,就仿佛是心爱之物遭人偷窥一般,恨恨地将轻吻转为轻啮。闭着眼睛,也不知吻到了哪里,忽然就含住了一处突起,泠霜知道自己含到了什么,心中偷笑,发泄似的一咬,耳边传来了男人低低的咆哮。

泠霜故作不知,依然继续,轻扣齿关,咬住那一点轻嚼了起来。

原本他只是在里面温柔摩挲轻蹭,却不防被她这一激,激得蛮横粗野地强悍一顶,两人俱是低吼一声。

泠霜抬眼想控诉他的‘违规’,可是,当她见到身下男人双眼发红,闪烁着野兽一般危险的光泽,几乎要喷出火来,便被吓住了。

段潇鸣双手驻在她腰上,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身子扳转过来,扑进了貂裘里。

墨发如瀑,三千青丝散泄在光裸的玉背上。

丝绢底,莹白剔透,无一丝瑕疵,是绣梆。

缕缕青丝覆其上,是绣线。

深闺聊赖,一架绣架便是一生的伴侣。

黑色的丝光线,映着羊油灯的浅浅光,美得惊心动魄。

绣面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英雄剑,美人泪,谁的嘶吼,谁的浅颦,谁眉心的那一点朱砂,成就血染江山的画?

这一副绣作,今夜,谁来完成?

貂裘细软的绒毛搔在胸前,他退出之后的排山倒海的空虚,欲望,积累地濒临崩溃。

段潇鸣握住她一只脚踝,拉起,低头将那玲珑小趾一一吻过,深深浅浅的吻,沿着小腿往上,到了膝窝处,发狠地一啃,激得泠霜低泣出声。

他恶意地专挑软处,以唇舌的膜拜,一寸相思一寸灰。

泠霜无助地将脸埋在貂裘上厮磨,这甜蜜的酷刑,到几时方休?

他的唇舌,终于来到她腿间最羞人的那一处,舔咬点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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