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怎么敢呢?”他温文尔雅地笑着,笑容如毒一般,刺入太后眼中。
老太太眼皮猛地一跳。
皇帝笑得云淡风轻,在她面前坐下,一手端过凌公公递来的茶盏,轻抚着啜了一口,“朕只是想告诉太后,您真得是老糊涂了,宁妃身边的婢女什么都招了,宁妃她毒如蛇蝎陷害皇贵妃一事,朕也已经查明真相。该受罚的人都受了应有的惩处。至于太后你……”
他笑了笑,端着茶盏,洒然叠起修长的腿,目光温和地望着他的母后,“朕也不想再追究了。皇贵妃素来处事以宽、德行兼备,堪称天下之表率。此事也是贵妃向朕求情饶了宁妃一命。太后怎么说都是朕的母后,即使糊涂,差点铸成大错,朕也不会怪你。贵妃不想朕再追究,那么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只不过朕今日来,还想问问太后另一档事。”他转过头瞧了瞧楚放,后者便伸手将一堆信笺交到他素白如玉的手中。
“不知道太后与夙特丹的右相是怎么一回事?这多年来这么多信笺往来,包括太后开口求情,让夙特丹质子归国,原来全都是受人所托?”皇帝“嘭”一声将手里的信笺压在桌子上,风云变色般的换了脸。
“朕想知道,太后和右相互通往来,出卖我大楚,是为何意?”
太后蓦地瘫坐在凳子上,瞪大一双老眼,右手不住打颤。她喃喃低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皇帝又扬了扬指尖的信笺,“对了太后,朕还找到一封很奇怪的书函。上面标明了买凶刺杀朕的价码,不知道太后有没有听说过得意楼这个杀手组织?”
太后蓦地瞪直眼,竟像疯了似的站起,“不可能不可能!你想冤枉我?不可能!绝不可能的!”
这些信笺,不是一早就让陈公公烧了么?怎么会全都落在皇帝手上?
“事到临头你还想狡辩?”楚放伸手一指,冷笑道,“你买凶刺杀皇上,妄想逆天作乱,此事陈公公已经都招了!把人带上来!”
陈公公像死狗一样被扔在太后脚下,扒着地面瑟瑟发抖,一股脑儿爬过去,抱住太后的脚,痛哭失声道,“太后,太后……”
太后咬牙切齿,一把揪住陈公公的胸口,“你,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了?”
“太后,太后,皇上什么都知道了,瞒不过去了太后,太后,奴才什么都招了,奴才扛不住了,太后,太后您也快招了吧。说不定皇上念您是他母后,会会放您一条生路的呀。”
太后一记重重的耳光拍死在陈公公的老脸上,气得胸口郁血,差点吞吐而出。
公公原本就被鞭打的体无完肤,此刻更是一头撞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
楚慎眸中清光一闪,不动声色地笑道,“母后,怎么样?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想对朕说的?朕虽然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可到底处了这么多年,叫了你那么多年母后。朕真得很心寒呢,母后居然半点不顾骨肉亲情,一心一意想置朕于死地。”
他半勾起唇,眉眼唇角皆是深冷的寒冰。
蓦地一扬手,摔碎了手中的杯子,凤眸精光乍现,这么多年的恩怨这么多年的恨,在这一刻尽情地爆发出来,“既然母后不跟儿子讲情面,儿子也不用再对母后客气!母后通番卖国、勾结杀手谋夺朕的性命,条条是死罪,到如今,还有何话好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太后纠结地瞪大老眼,颓然坐倒在凳子上,突地像发疯似的抽搐起来,不停吼叫,“哀家要见朝中三公,哀家要见司马大将军,哀家要见群臣!哀家不会就这样死的!哀家有话跟他们说!哀家要见他们!我们李家一门,这么多年来为朝廷鞠躬尽瘁,对皇上尽心辅助,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
“住口!你们李氏门阀这么多年来把持朝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享福也该享够了!你的弟兄侄子多是些庸碌之人,却卖着您的面子,在朝中身居要职。璇弟你告诉太后,李家到底犯了什么错!”
“是皇上!”楚璇上前一步,冷笑着看太后,“礼部尚书奉皇上之命去辰州放粮赈灾,却搞得民怨沸腾。他克扣灾银,将原本发放的灾粮,以高价卖给当地米商,灾民无粮可食,易子而食,遍地哀鸿,处处尸骨,李大人多年来贪赃枉法,卖官受赂,想必这其中也分了不少好处给太后了。”
太后瘫在凳子上,“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这么笨,是你们,是你们冤枉他,一定是你们栽赃嫁祸冤枉他。”
楚璇眸色一片冰冷,“幸好皇上及时安抚灾民,才没有使之酿成大祸。昨日,皇上处斩了李大人!”
太后“嘭”地倒在椅背上,双腿直打颤。
“辰州百姓拍手叫好,无一不感激皇上的仁慈。”楚璇哼了一声,扫了扫太后,“李家的子侄,全都是庸碌之辈,多年来对朝政毫无建树,反而个个贪图钱财,罪该万死!皇上已经派微臣查明一切,定将一一治罪,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李氏门阀,也该下下台歇口气了。”
太后挣着两条腿依然做垂死挣扎状,“哀家要见司马大将军!”
“大将军摆明立场,不会偏帮任何一方,皇太后你就死心吧。”楚放哼了一声,“乖乖认罪,说不定皇上会给你一条活路走。”
“哀家没有罪,哀家不会认罪!”太后失声惊叫,蓦地站起,疯了似的上前。
还没等抓到皇上,就被韩宿带侍卫迎上拦下,侍卫们眼里一片铁色。
“不可能,不可能的!哀家不会输得一败涂地,不会!不可能不可能的!”皇太后疯了似的胡乱抓住空气,挣扎踢打,口中尖叫。
到了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有半点太后的威仪。
头发散了,七零八落垂在肩上,衣服歪歪扭扭绞着,眼睛里布满暗红的血丝,那是杀人的愤怒。
她错了。
她真得错透错透。
当时真不该收回成命,真该不顾一切让得意楼的杀手将皇帝杀死才对!
那么这一切,说不定早该完结。
如今站在这皇城之巅,笑看风云的,就一定是她的容儿!
皇帝抿着唇角,眼睛里透着冰凉刺骨的冷酷,“来人,赐白绫!”
“皇帝,你别想弄死我!我是皇太后!我是先帝的皇后!是整个大楚,最尊荣华贵的女人!你这个野种,还不是因为惠妃之故,才能受先皇疼宠,坐上如今这个位置?要是惠妃的小儿子、你的亲弟弟没死的话,还轮得到你?你跟你的母亲,是同!一!路!货!色!你们全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听到野种这两字,眼睛里简直冒出了嗜血的火星了。
他紧紧拧着拳头,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扯出残酷冰冷的血色。
“住口!你还敢扯上小皇弟,要不是你这个歹毒女人下的手,皇上的亲弟,又怎会在一出生就遭逢意外?若不是如此,惠妃怎会郁结于心病故,而先帝又怎会随惠妃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后差不多陷入半疯的境地。她笑得猖狂可怕,完全没听到楚放的指责。
凌公公带着一名手捧寒颤白绫的小太监入内。
皇帝凤眼冷冷一眯,口中冰凉入骨地说道,“好好地送太后上路,不准有半丝不恭!”
屋子内所有的奴仆都缩着肩膀趴伏在地上,不住颤抖,不敢抬眼看一下。
两名小太监手执白绫上前,倏然展开,手法极快地绕上太后的脖子,两头微微一收紧,扯得白绫绷得直直的。
太后两眼瞪大了,两手被两名太监死死按在身侧,两脚又被两名太监死死扎在地上,无法动弹,直挺挺站在屋子中央,被绷得直直的白绫越箍越紧,忍不住张开口,目赤欲裂,想发声却半点无声。
“儿子恭送母后归天。”皇帝单膝点地,眼中掠过一丝痛快得意。
“送太后归天!”楚璇、楚放与韩宿等一群人齐齐跪下,一手撑地,神态莫不恭敬。
太后最后想说句什么,可眼睛瞪得直直的,竟就一句话都发不了。
她不甘,不甘啊……
这个曾经站在皇城至高之处,翻手是云覆手为雨的女人,皇朝最至高无上的女人,就这么凄惨地死去了……
曾经以为,得不到帝王的爱,至少能手掌权利。
不甘心啊……
梦回千转,眼前辗转反复,那二人年轻芳华,十指缠绕,在她眼前刺目地存在着。
一滴冰冷的泪滑过眼角,呼吸骤然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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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美人回眸068缱绻如丝
凤鸾宫外。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钗摇发松,李贵人一脸煞白,拼命挣扎尖叫。
“娘娘,娘娘!”婢女巧慧拽着她,使劲抱住,免得几个下手没轻没重的太监将她推倒。
“我要见皇上!你们这帮奴才,快闪开!我要当面问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要赐死姑母,为什么要杀我爹,为什么要流放李家上下一百一十三口,为什么!!”李贵人悲愤难以自持,歇斯底里,拳打脚踢形同疯状。
听闻这个消息的瞬间,像是胸口给人狠狠打了一闷拳似的,李贵人一下就瘫懵了。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权倾后宫的姑母不在了,以后没人再会照着她,处处维护她,指点她。父亲没了,李家没了,一切的一切都没了!为什么?她想问问老天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皇上,你到底是冷心绝情之人,还是至情至性之人?
浑然不知有人在外吵闹的楚慎,从通惠苑回来后,心情就大好无比,把睡得人事不省的沁儿揉醒,抱她到桌边喂她吃药,抓着她的小手小脚逼她吃。
吃完之后便屏退所有人,抱着她又亲又啃,眼梢含着笑,一个劲地跟她念叨处死太后一事,还问她处理的好不。
她当然不理他,根本连一个表情都不丢给他,也懒得看他一眼。
他对着根小木头念叨了半天,哭笑不得的很。
说实话,她对他没兴趣透了!也不知道他叽咕个半天跟她讲啥,对着他,还不如对着桌上可口的点心。
沁儿转过头去拿桌上的糕点,小手够了半天没能够到,便抬起大大的眼睛,颇哀怨地瞧了瞧他。
“跟朕说话,不然不给你。”他拉过她的小手捏住,拨过她的小脑袋,重重咬了她一口。
她伸手捶他,十分不乐意,身子不住扭,想要挣下地。
他才不给她如愿,偏生就搂着她不放,任凭她怎么使劲就是脱不了身,反而给他抱得更紧。
沁儿不停地嘟嚷,窝在他腿上不住挪,两只纤细皓白的小手不住推着他凑近的脸,瞧着他那双放电的眸子就心烦,还得来回躲着他不停侵略的唇舌,一个不留神就给吸住,滑软如丝地裹进她小嘴中,一阵肆意翻搅,心都拧紧了。
她含含混混地呜咽抗议,蓦然觉得娇臀下一片热络,生硬如铁,小脸不由自主飞红了。
他闷声笑着,伸手摸往下边,如玉般的手指滑进去,隔着亵裤一直逗弄到她出声细吟。
小家伙的眼神特迷离,恍惚天外。
小脸酡红醉人。指尖稍稍一番逗弄,小人儿便一阵娇喘连连,底下春水泛滥。
楚慎瞧着她,不禁情动万分,哄着她脱了亵裤,将她扳转身,分开一双玉腿,咬着她的小嘴直笑,“乖,唔,别动。”
沁儿不怎么乐意,也不听他的,身子不停胡乱动着,给他笑着趁隙顶入,一阵肆意深埋。
她先一怔,随后便睁大水水的眼睛,疼得皱起一整张小脸,又是嘟嚷又是要哭,挥着拳头揍他。
他也不管,只是闷笑着搂紧她的娇躯,绕过她白玉似的颈,在小小的耳珠上轻轻咬了一口,深深契合胶着的美感,让他十分愉悦,这种绝对占着她的感觉,好极了。
停顿了一秒,他想她动,眉眼间尽是邪肆的笑意,伸手拍拍她的娇臀,一阵轻揉,迫她晃动。
她疼得直嚷嚷,满嘴的不乐意都给他吃进肚子里。
他神情愉悦,心里十分痛快。
不过。
好景没长。
门外的吵嚷声越来越近,再聋都该听到了。
抬眼瞥到有人撞上门来,外面的太监宫女好像拉都拉不住的样子。
楚慎一皱眉,蓦地起身抱起沁儿,闪到整幅垂地的深红帘幔后。
同一时间,那门就给人踹开了。
女人的叫声喧嚣在空气中,像破败的风中柳絮,含着颤音,不住尖叫。
“娘娘!娘娘!”巧慧红着眼,扯她家主子,这冲撞了万岁爷,可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的,尤其娘娘如今这处境,李家倒台后,失了靠山后背,出了事,还有谁能来救?
后宫之中便是如此凉薄。
墙倒众人推,没有人会雪中送炭,都等着看李贵人的笑话呢。
“皇上,皇上!”李彩柔形同疯状,在偌大的厢房内来回踱步,兜兜转转,蓦地挥开一扇屏风。
“娘娘,娘娘!别这样娘娘。”
“还不快把她拉出去!”福禄海气得在旁一迭声催促。
几个小太监上前都给李彩柔甩开了,她扑上来是人是鬼先咬了再说,真像发了失心疯一样。
她的目光定在帘幕后。
猛地扑飞上去,一把掀起幕帘。
楚慎早已手慌脚乱地给沁儿穿好衣物,这一掀,两人同时转过脑袋看去,一双眼睛澄澈可爱,另一双则满是怒气。
“皇上。”李贵人猛地扑上前,噗通跪倒在地,死死揪着楚慎的袍摆,“你告诉臣妾,这不是真得,你告诉臣妾,你没有这么做。”
楚慎的衣衫有点凌乱。
他很不高兴地瞪着她,气她来打扰。
“你们怎么不拦着她?”他怒气冲冲地对着一帮小太监,“进来撒什么疯?”
“皇上,李贵人神志不清地,谁都拦不住。”福禄海等人忙跪下。
“皇上,你告诉臣妾,这一切都不是真得。”
“什么不是真得。”楚慎没好气地甩开她,拉着睁圆眼睛盯着李贵人疯状的小家伙走出帘幔,回头便慢条斯理告诉她,“太后大去了,你也不必再闹,就让她走得安心点吧。”
李贵人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她的亲人,她的亲姑妈就这么悲惨的走了。
这一切都是她,是她!要不是她,皇上不会对太后姑妈下毒手,更不会连眼角都不瞟她一下。
都是她,是她这个贱人害得!李贵人瞪着沁儿的眼睛,射着毒光,蓦地扑过去尖叫一声“贱人”,双手就朝她颈子掐去。
《》第3卷美人回眸069帝心难测
云沁下意识地一缩脖子,伸出一颗小拳头速度极快地挥开李贵人,下一秒便给楚慎用力一勾带到怀里,踹出去的小脚还扎扎实实地蹬在李贵人的小腿上,“嘭”声作响,李贵人应声屈膝朝后仰倒。
小太监们七手八脚涌上来捉住她,连拉带扯地摁住,吓得脸也白了,没想到贵人在皇上面前也敢如此造次。
楚慎哭笑不得地低头看云沁,一手勾起她的小下巴,“不知道是真木还假木,反应这么快,像是完全康复的样子。偏偏瞧着朕就毫无表情,也不吭声。说句话给朕听听。”
小下巴猛地一抬,眼睛瞧向了别处,神态十分倨傲不恭。
楚慎哈哈大笑,抱着她用力亲一口,“真是奇怪的小家伙。”
那被人摁住的李贵人仰起脸迎上皇帝,恰逢他看来,目光露着严厉威严,一番审视,“你李家垮台已是既成事实,你要怨要恨也不必冲着别人,就只管怪朕好了。是朕一手赐死你姑母,杀了你父亲。不过,他们都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你姑母通番卖国,密谋谋夺朕的性命,她不死,就是朕死!至于你父兄几人,个个都是贪污纳贿的朝中败类,朕只杀了你父亲,而放过你李家一门上下,已是仁慈无比。你要懂得感恩,而不是冲撞。”
皇帝凉薄地瞧了她一眼,口气淡淡道,“以后,你就在结彩轩内抄诵经文,好好磨磨这桀骜不驯的脾性。朕若是要见你的话,自然会传唤你。若无事,就不必再出结彩轩了。”
李贵人死死咬着唇,小脸惨白毫无人色。
随着李贵人前来的结彩轩奴仆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倒是小声地哭了起来。皇上这句话,分明是罚李贵人老死结彩轩不得再出去一步,这么做,与守活寡又有何分别?而她们底下这些做奴仆的,自然唯有跟着她们的主子坐牢,以后这宫里恐怕再无结彩轩的立足之地。
李贵人嘴唇哆嗦了半天,猛地叩首于地,大滴的泪从眼眶里滑落,“啪”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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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帝君俏皇妃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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