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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 全第3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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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全作者:未知

看碧成朱全第31部分阅读

身边也是一干小厮服侍。”

“那符夫人的性情如何?”

“听我同乡说,是个性情恭谨、宽和平善的。”

阮碧微微颔首,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符夫人,她心里一直有隐隐的好感。原因在于顾静宜——她明明是个庶女,却娇生惯养比嫡女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来这位符夫人确实宽和平善。

打发汤婆子下去后,阮碧指着裙子跟秀芝说:“拿去洗洗,熨烫好,后天我就穿这一身。”既然符夫人性情严谨,定然不喜欢浮浪华丽,她打定主意,如何华丽便如何打扮。

因此去定国府那日,她不仅身着曳地石榴裙,戴上红宝石耳铛,头上还别着赤金镶红宝石花钿。一改平日的素雅。走到老夫人面前辞别的时候,都把她惊着了,眨眨眼睛,不敢相信地说:“哎唷,这真是五丫头吗?我没看错吧。”

周围的嬷嬷媳妇都笑了,说:“是五姑娘,没错。”

老夫人拉过阮碧的手,又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说:“好好好,你一个小姑娘,早就该这么打扮了。”

相比之下,今日二姑娘的打扮就显得淡雅很多,蜜合色的衣衫,只别着上回太后赏赐的珠钗。她看到阮碧的石榴裙,颇有点眼红心跳,但随即想到母亲的交待,心里又得意地想,这回五丫头终于犯傻了吧。

坐上马车后,她忍不住嘲弄地说:“妹妹这一身,着实下了功夫。”

阮碧看看春云手里抱着的狸花猫,别有深意地说:“姐姐不也下了功夫吗?连猫都带上了。”

二姑娘心里一跳,面不改色地说:“你胡思乱想什么?上回我跟静宜约好的,再去看她的时候带着猫一起去。”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姐姐不适合这身衣衫,颜色太素了。”

这是实话,二姑娘五官明艳,穿浓重色彩的衣衫显得气势十足,素雅的衣衫显得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妹妹倒是蛮适合这一身的。”二姑娘又看一眼石榴裙,颇有点酸溜溜,“这是四妹妹做的吧。”

“对,四姐姐就是喜欢替他人做嫁衣。”

二姑娘脸色大变,咬着银牙问:“你有完没完?”

阮碧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姐姐觉得这事情完结了?”

二姑娘还想说什么,春云轻咳一声,冲她使个眼色。二姑娘这才想起,临出门的时候,大夫人交待过,别跟五丫头斗嘴皮子,现在还需要借用紫英真人,先让着她点,以后再讨回来就是了。

想到这里,二姑娘抱过春云手里的猫,轻轻地抚摸着,不再搭理阮碧了。

定国公府就在惠文长公主府的斜对面,相比之下,气势就差很多,毕竟长公主府是按照郡王府级别建制的。但看门房小厮,一个个都特别精神,做事也麻利,可见家规严格。

规模大概与阮碧不相上下,风格却是截然不同。阮府是诗书世家,建筑以秀丽精巧为主,纜|乳|芑娉霾驶,典型的雕梁画栋6秛公府楼宇轩峻拙朴,纜|乳|苌彩青灰暗红为主,俨然有隋唐遗风b放缘氖髂韭讨惨脖恍藜舻恼整齐齐q诀呙亲藕只苵色衣衫,相貌多数平常。

下人领着阮碧和二姑娘进客厅,已经有两个客人先来了,顾静宜在作陪。

听到脚步声,两名客人抬起头来,原来是谢明珠与韩露。

四双眼睛互相瞅来瞅去,都有点尴尬。谢明珠因为阮碧没有接谢明月的信,一直厌恶她,与二姑娘也因为谢明月的婚事没成,断了往来。不过这种场合,又都是大家闺秀,表面的礼仪还得维持,因此大家回过神来了,都起身见礼。

见礼完毕后,顾静宜便欣赏地奔到二姑娘身边说:“这就是你上回说的虎妞呀?果然是极可爱呀。我想要一只虎斑猫,只是母亲不准,说猫身上有蚤子,它们又爱钻被窝,养太多,容易过给我。”

二姑娘笑着说:“符夫人说的在理,我也是很头疼,虎妞到冬天就不肯洗澡,最喜欢趴在太阳底下,让小丫鬟帮它捉蚤子。”

“快把你的虎妞给我抱抱。”

二姑娘把猫递给她,眼角余光睨阮碧一眼,掩饰不住的得意。

两人就养猫吱吱喳喳地说着,直到符夫人进来,这才作罢。

符夫人三十多岁,与太后只有三分相似。主要是脸型不同,太后是鹅蛋脸,她是方脸,疏眉凤眼,穿一身青地大折枝襦裙,悲翠头面,看打扮果然是不喜奢华。

四位姑娘起来见礼,符夫人一一看过去,及待见到身着石榴裙的阮碧,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蹙。

见过礼后,重新落座。

符夫人带着笑,一个个地说话。

先问韩露:“听说前阵子镇国公夫人病了,可好点了?”

随后问谢明珠:“上回在宫里,贵妃娘娘说,你现在在学琴?”

问二姑娘:“你送给太后那幅画,只用黄梅挑花,是怎么想出来的?”

二姑娘斜睨阮碧一眼,心虚地说:“也是绣着玩的,后来觉得不错,便想送给太后。”

符夫人赞许地说:“真是兰心蕙质。”

最后跟阮碧:“原来你就是紫英真人的弟子,长公主说过你。”

这话说的很不好接,阮碧只好说:“长公主对我甚是照顾。”

又说了一会儿话,符夫人站起来,说:“静宜,你带姐姐们去赏菊吧。”

顾静宜早坐不住了,听到这话,欢喜地点点头,带着四位姑娘出了客厅,往后花园走去。一干人分成几批,二姑娘和顾静宜带着丫鬟走在前面,谢明珠和韩露带着丫鬟走在中间,阮碧带着秀芝走在最后。没走多步,韩露转头看她的裙子一眼,笑着说:“五姑娘这裙子是谁做的?当真是好看。”

“是我家四姐姐。”

“早就听说过阮四姑娘擅长刺绣,没想到做衣服也是这么拿手。”

谢明珠颇有点不服气,说:“也不过尔尔,上回我进宫里,我姐姐穿的那条裙子才叫好看。”

阮碧笑了笑,说:“我四姐姐的手艺如何敢跟宫里御绣房比呢?”

谢明珠一口气顺点,看阮碧一眼,颇有点算你识相的意思。

菊圃并没有多远,非常大的一片,有不少名品种,各有各有妍态,有一半开花,另有一半才结着花萼。阮碧在从前看多了,倒不怎么稀罕,跟在后头,听着四位姑娘吱吱喳喳地说着这盆如何名贵、那盆如何稀罕,渐渐有点出神。

忽然听到顾静宜大声地说:“自然是春水绿波最好,我表哥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品种。”

其他三位姑娘愣了愣,都知道顾静宜是姨娘所出,那她表哥是谁呀?谢明珠犹豫着问:“你说的是晋王?”

顾静宜说:“自然是他了。春水绿波最难培育,一不留神,颜色过深或是过浅,唯有绿如春水,才稀罕。”

二姑娘忽然想起阮碧书案上的菊花,诧异地抬头看她一眼,说:“说到春水绿波,我倒想起来,我家五妹妹案头就摆着一盆。”

顾静宜欢喜,一下子跳过来,说:“五姐姐,你是不是真的有呀?可否让给我,我拿去送表哥。”

阮碧想了想,为难地说:“这也是别人送我的。”

顾静宜失望地“哦”了一声。

二姑娘皱眉看着阮碧,暗想,究竟是谁送她这么名贵的花?

第五十八章唇枪舌箭

菊圃中间,有个方方正正的小茅亭,木质梁柱,覆着茅草,颇有点“天然去雕饰”的山野之趣。下人早把茅亭打扫的干干净净,美人靠上靠背、引枕一应俱全,正中间摆着一张矮矮的四方几子,上面搁着全套的茶具,后面铺着席子。

一个小丫鬟蹲在茅亭外,用泥炉烧水。等水烧开,顾静宜招呼大家进茅亭稍坐,亲自给大家泡茶,手法娴熟,动作优雅。与她一比较,阮碧就觉得自己真不象个大家闺秀,除了写字,其他都是拿不出手的。

泡好茶,侍立的小丫鬟们用茶盘分别端给其他姑娘。顾静宜笑呵呵地说:“这是我去年亲手采制烘炒的菊花茶,各位姐姐请品品。”

二姑娘揭起茶杯,只是几朵菊花在水里舒展开,果然是粲粲黄金裙,赏心悦目,芳香扑鼻,连声赞好:“没想到静宜还会亲手制茶,光这一份心思,便雅致至极,不亚于五柳先生。”

听到这番话,顾静宜笑弯了眼眉。

韩露浅啜一口,说:“果然是口齿噙香,可比外面卖的贡菊强。”

谢明珠连声附和:“是呀是呀,果然是好茶,静宜妹妹,等一下可记得给我一罐,我娘这阵子上火,天天喝菊花茶。”

“是,明珠姐姐。”

谢明珠环顾四周,又感慨地说:“今日咱们坐在菊园里,品着菊花茶,也算是做一回雅客文士了。”

韩露抿嘴笑着说:“瞧明珠说的,咱们虽非文士,却一直是雅客呢。”

“是我说错,是我说错,便罚我喝光这一杯菊花茶吧。”

大家都笑了。

笑罢,顾静宜见阮碧一直没有说话,眨巴着眼睛问:“五姐姐不说话,可是不合你心意?”

阮碧指着菊园,说:“盛景当前,好茶在手,我心里便是千言万语,也忘光了。”

大家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只见浅金色的阳光照着满园黄花,疏枝斜斜,不尽风流。

片刻,秋风送爽,满园颤颤巍巍。

茅亭里,姑娘们的衣衫也跟着飘飞,阮碧的石榴裙将一干人的眼睛都夺走了。

顾静宜上上下下连看几眼,说:“五姐姐这身衣服谁做的?当真好看。”

“是我家四姐姐绣的,你见过她的。”

顾静宜对四姑娘却没有印象了,拼命想了一会儿,摇头说:“不记得了。”看看阮碧的裙子,艳羡地说,“当真美极了,改日五姐姐带她过我们府里来坐可好?我想当面向她请教。”

阮碧还没有说话,谢明珠抢着说:“静宜妹妹,何必舍近求远呢?阮四姑娘刺绣确实好……”眼波一转,看着二姑娘,眼神里含着二分探究八分怀疑,“但是阮二姑娘也不遑多让呀,绣画都能让太后赞不绝口。”

二姑娘正在喝茶,没想到话题忽然扯到自己身上,且是自己最心虚的话题,顿时呛住了,扯住手绢掩着嘴巴咳着。

阮碧心里一惊,是喽,别人不知道二姑娘刺绣水平,但是谢明珠和韩露是她从前闺蜜,无所不谈,自然知道她水平。

“对了,阮二姐姐,我方才就想问你来着。”顾静宜说,“我听母亲说那幅绣画栩栩如生,妙不可言,你是怎么绣出来的?”

谢明珠不怀好意地跟着附和:“是呀,绮儿,你是怎么绣出来的?”

二姑娘脸色微白,说:“刺绣还能怎么做?一针一线绣出来了。”

谢明珠又问:“从前你的水平也就是绣绣荷包,什么时候学了这么高超的技术?”

二姑娘说:“母亲原本就请天工绣房的人教过我们,只是我从前懒,不愿意绣,最近呆在家里,天天练的。”

“绮儿几时练的?上回紫英真人收五姑娘为徒的时候,我还去你院子里坐过,不曾听说过。”

心虚的二姑娘已经慢慢镇定下来,想起自己被谢家拒亲这桩事,心里有火,没好声色地说:“你是何许人?因何要告诉你?”

这句话刺着谢明珠,挑挑眉,也不客气地说:“为何不敢告诉我?是否因为见不得人?”

二姑娘霍然起身,柳眉横竖,问:“你什么意思?”

谢明珠冷哼一声,说:“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我眼睛里揉不进沙子,最讨厌弄虚作假的人,一见到便想着剥了她的皮下来。”

韩露站起来,拉着二姑娘说:“绮儿,你别激动,明珠听说你的绣画得了太后的欢喜,心里好奇而已。其实我心里也很好奇,跟你认识这么久,知道你写得一手好字,会弹琴能做诗,却当真不知道你还擅长刺绣。不仅擅长,据说,还别出心裁,太后一见欢喜异常。”好象是打圆场,其实不过是为谢明珠助威。

顾静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睁大眼睛,黑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

二姑娘甩开韩露的手,冷笑着说:“你们无非是看我得到太后的欢喜,心里不爽罢了。”

阮碧蹙眉,心想,二姐姐呀二姐姐,虽然这是事实,也不能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这样子那两个还能善干罢休吗?

果然,韩露冷了脸,说:“能得太后喜欢自然是好的,但也要看是怎么来的。”

谢明珠也是勃然变色,说:“呸,我且问你,你几时开始绣的?”

“两个月前。”

谢明珠又问:“我听说那图有半人高,色彩鲜艳,配色繁琐,便是高手,也至少得三个月,你二个月就能绣出来?”

刺绣这回事,二姑娘本来就心里没底,硬着头皮说:“我说二个月,便是二个月,你不信与我何关。”

茅亭外一个身着灰色绉绸衣衫的体面老嬷嬷轻咳一声,又冲顾静宜使个眼色,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主人身份,有必要维持宾主融洽。但她那里劝过架,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小声地说:“两位姐姐,有话好好说,勿要动气。”

声如蚊叫,二姑娘和谢明珠都已经上了火,如何听得进去。

谢明珠又说:“既然如此,你便说说总共用了多少种颜色吧?”

阮碧飞快地转动着脑筋,谢明珠粗心大意,这回却从刺绣时间问到用色,步步紧逼,分明有人调教过的。今日之事若是能让她信服还好,若不能令她信服,后患怕是无穷。阮碧虽然讨厌阮府,但目前它还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可不能成别人的靶子。当即抢在二姑娘面前说:“是二十三种。”见谢明珠一干人诧异地看着自己,又说,“我帮二姐姐一起分的线。”

二姑娘和阮碧的关系,谢明珠清楚,自然不相信,冷笑着说:“是帮你二姐姐分线,还是帮你四姐姐分线呀?五姑娘,你可搞清楚了?”

阮碧也不客气了,冷冷地说:“我说的一清二楚,若是谢姑娘没听清楚,最好让郎中检查一下耳朵。”

谢明珠被她气的脸发白,说:“你这个蠢猪,还护着她,你都不知道她如何说你。”

这句话把茅亭里一干人都惊着,要知道大家闺秀,骂人是不能带脏字的,而且她又是在别人府里骂另一个闺秀。茅亭外着着的灰衣嬷嬷皱皱眉,微微摇了摇头。

韩露怕谢明珠失仪,赶紧拉一下她的手,笑着对阮碧说:“五姑娘说话可真利害,明珠是个耳根子薄的,禁不起别人刺她。其实她就是好奇,绮儿明明不擅长刺绣,怎么会在两个月内绣出这么一副佳作?听说那幅画绣工了得,针脚严密,非一般人所能为。若说是四姑娘,明珠也就不会惊讶了。而且说起来真奇怪,四姑娘刺绣这么好,却不绣,怎么反而让让绮儿来绣呢?”

这位姑娘明显比谢明珠狡猾多了,笑容温和,却言词如刀。

阮碧也笑着说:“没有办法,我眼时揉不进沙子,最厌恶的就是司马昭,一见到这种人,便想将她的心挑出来。”

这话分明是模仿谢明珠刚才说二姑娘的,谢明珠脸皮涨红,几乎要跳起来,却被韩露拉着。茅亭内外站着的一干小丫鬟嬷嬷都抿着嘴偷偷笑,看着阮碧眼神透出十二分的好奇。

韩露目光微微闪烁,说:“圣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又说,身正不怕影斜。五姑娘,你说是不是?”

“圣人还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又说,要远小人而亲君子。”

唇枪舌箭,你来我往,顾静宜听得入迷,都忘记身为主人的责职。

韩露微微皱眉,早知道阮碧不同于往日,却没想到她变得这么厉害,自己一点便宜都占不到。正想着如何应答,又听阮碧说:“谢姑娘、韩姑娘你们可曾见过那幅画?”斗嘴只是要先占气势,关键还是要解决潜在的危机。

谢明珠翻一个白眼,不回答。

韩露说:“不曾。”

“连画都没见过,难怪。”阮碧说,“你们无非奇怪,我不擅长刺绣的二姐姐如何在二个月夜绣出一幅图案配色复杂的西王母祥云图,是否?”

“正是。”

“那我便告诉你们,只因为那幅图只用黄梅挑花一种针法,所以绣起来很快,不要说二姐姐,便是我也能在二个月内绣完。”

韩露与谢明珠自然不相信,阮碧的不学无术,经过二姑娘夸大,深入她们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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