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笙侧头瞥了一眼,道:“闭嘴。”
那三女闻言退在一边,见平笙走出洞口,又交头接耳的说起话。
平笙在外面的树荫下呆了一会,时近正午,阳光强烈起来,他便又走进山洞里去。
那琵琶还倚在石椅上,一动没有动过。平笙站在台阶下静看了一会,洞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是鹤眉回来了。
他刚刚在河里过澡,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腥味,头发都还湿漉漉的。“王,原来你就在洞里,刚才我还找你来着。”他道,“我在外面碰到一只狮妖,被它推到水里去了,就顺便在河里洗了个澡。”
平笙拨了拨头发,细看了他一眼问:“受伤了吗?”
鹤眉伸出手,那指间拈着一颗暗黄|色的妖丹。“这是那狮妖的丹元。”他伸手一递道,“给你吃。”平笙道:“我不吃同族人的丹元,你自己留着吧。”
“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会来,一时找不人心。”鹤眉道,“不吃妖丹的话,你可又要难受了。”
平笙自己也经常在襄山附近转悠,有时走得远些,偶尔就能看见一些猎户,在过了襄山不远的山道上,还有一些常年靠打劫谋生的山贼。这襄山不比青海,用心找的话,不可能找不到人的。
平笙不知道为什么鹤眉要骗他,心里想着是不是他已经厌烦了为自己四处杀人。于是道:“那再说吧。”
鹤眉打量着平笙的脸色,犹豫着从怀里掏出一颗心血。“你别生气,这是最后一颗心血,你舀着吧。”鹤眉道,“改天我再到更远的地方去,一次多弄点回来。”
平笙看着那心血,虽然萦着血色,但看那色泽却是纯净透明。他伸手接过来,道:“多谢你。以后你不用为这东西操心了,我会自己去找。”
鹤眉闻言一愣,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平笙笑道,“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终究要自己做的。”鹤眉脸色微变,他听不懂平笙的意思,心下未免想多了:“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这种小事我愿意帮你做,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我做错了什么?或者你不想我在你身边了。”
平笙笑道:“你想太多了。”
“不是我想太多,事实就是如此。我知道王你以前也不喜欢与别的妖物亲近,你的性子就是这样,除了那个和尚,无论谁在你身边久了,你都会厌恶。””鹤眉道,“对啊,除了那个和尚……我的话,什么都不是。”
平笙被他这突来的几句话说得发愣,鹤眉向来体贴懂事,少有这样钻他牛角尖的时候。他看着鹤眉,有些尴尬地站了一会,伸出手来抚了扶他的脸。
他本是出于安慰的想法,不想那手刚落到鹤眉的脸上,便被鹤眉一手拽住了。鹤眉微垂着眼睛看他,突然上前抱住了平笙。
以前的鹤眉身量只到平笙的耳根处,如今得了盘涂的心魄,早就比平笙向出了半个头,他身上披着暗黑流光的护甲,在用力拥抱的时候,咯得平笙胸口生疼。
鹤眉将头埋在他的颈间静了一会,偶后不控制地亲吻起他的脖颈。平笙静静站着也没挣扎,更没有去想过要把鹤眉当成什么来看。鹤眉对他好,他虽不是点滴都记在心间,但日久生情,就算不是出于爱意,只凭施恩图报的心境,也不能将鹤眉狠心推开。
鹤眉的喘息越来越重,平笙只面不改色的站着,一抬头,又看到倚在石椅的上金玉琵琶,那嵌在上的两颗玛瑙如那女子的眼睛,冷冷盯着洞口的鹤眉,冷怒中透着绝望。
48情梦
鹤眉箍着平笙,左手游到平笙的胸口扯着平笙的羽衣,平笙挣动了一下,鹤眉便突然慌乱起来,他生怕被拒绝,于是用蛮力将平笙抱得更紧,手指用力将平笙左肩的羽衣拽了下来,尽管他心里告诉自己不能伤了平笙,但那手指在扯动中仍在平笙的肩头留下了血痕。
平笙感觉到疼痛,于是将鹤眉一把推开了。
鹤眉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身体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生气,竟在抑制不住地发抖。
平笙将羽衣慢慢拢回,与他四目相对,两人静默了一阵,不料鹤眉孤注一掷般又上前猛地抱住了他,他手指按住平笙的背脊,低头下来朝平笙的嘴唇索吻。
平笙快速偏过头,起手捂住了鹤眉的嘴巴。鹤眉甩开他的手还要压下来,“鹤眉!”平笙往后仰了身体,眸中已有了凌厉的冷色,“放开。”
鹤眉中了魔般僵住了身体。“古见刹可以,罗灱也可以。”鹤眉道,“为什么偏偏我不行?”
平笙闻言怔住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鹤眉。鹤眉看着平笙的脸色心中一惊,才觉得自己说了不得了的错话。他还想说什么挽回,平笙突然出手一他胸口拍了一掌,鹤眉闷哼了一声,滑出三丈呯地撞到了淍口的岩壁上。
平笙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往洞外走了出去。
鹤眉捂着胸口站起来追去出,他才唤了一声“王……”,便听平笙喝道:“别跟来!”话音落下连头都没有回,便快步消失在洞外的树林里了。
“新夫人对王好凶啊。”“不温柔不温柔。”“没有妙音夫人好。”
“闭嘴!”鹤眉转头喝了一声,靠墙站着的三女一阵哆嗦。鹤眉站在洞外看了一阵,回来道:“你们三个,去给我跟着他。如果他出了襄山,赶紧回来告诉我。”
那三女闻言面面相觑了一会,噗地化做三只短尾鸀鹦,追着平笙的气息去了。
鹤眉在洞口来回踱了几步,天色很快暗下来,那三女一直没有回来,鹤眉按捺不住,亲自往林间去寻平笙。
襄山虽没有青海大,但荒林绵延百千里,鹤眉毫无头绪地走了一阵,直到月上中天,也没有寻得一点蛛丝马迹。鹤眉有些后悔:自己就是太听平笙的话了,他让自己别跟来自己就真不跟去,他身为流魅,本性狡捷,但每次对着平笙,怎么就笨到这样的地步。
平笙应该没有出襄山,鹤眉安慰自己,说不定平笙消了气,已经回盘涂洞了。对啊,平笙的性子向来冷淡温和,不会因为一句失言就这样离开的。
鹤眉想:万一他回到盘涂洞看不见自己,说不定又会往别的地方去。他想到这里,便转身往回路走了。
盘涂洞中已漆黑不见五指,鹤眉的眼睛不惧黑暗,夜间视物同白昼没有差别。洞中用铁皿悬着银骨炭,鬼火落在其上发出熊熊温暖的火光。这火光百丈之外都看得分明,鹤眉想,如果平笙看到了,该知道自己还在这里等他。
鹤眉坐在冰冷的石椅上,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感觉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他才想起来上面的那把琵琶不在了。那琵琶女叫什么名字他一时也想不起来,但他此刻心心念念着平笙,哪有心思去想别的。
此时洞口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鹤眉抬头,看见平笙正转进洞里来,手里正抱着那琵琶。
“王……”鹤眉心中如一块大石落地,几步快速走下台阶去将平笙抱在怀里,“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错了!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我……我一进情不自禁……以后再也不敢有什么非份的想法。你别离开我!”
平笙看着鹤眉,眼里尽是温柔的笑意,好像从来没有怪罪过他。那眼神平时还带着点疏离,此刻不知是不是因为靠得太近的缘故,那眼神映着洞中的火光,看上去满是深情的爱意。
鹤眉只觉得自己看错了眼,便极自觉地放开了平笙,他将平笙手中的琵琶接过,转身道:“王,你先休息吧,明天我……”他说着正要上阶,不料平笙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王?”鹤眉僵直了身体,几乎一动敢动的。身后的平笙贴着他的身体绕到眼前,搭着他的肩膀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亲。鹤眉一时心跳如鼓,神思如堕迷雾,舀在手中的琵琶啪地落在地上也不自知。
他许久低头看了一眼平笙,伸出双手将平笙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颈边,隔着黑发亲了亲平笙的脖颈。他如同惊弓之鸟,亲了一下又顿住了,总觉得平笙会在下一刻猛地推开他。
不想平笙非但没有,反而极熟稔地回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手拨开他的护甲,一下便探入他的衣襟里去。鹤眉顿了一顿,如身处梦中,混沌恍惚。平笙眉眼近在咫尺,那眸中的笑意令他感到眩昏,他几乎是克制不住一把横抱起平笙,几步便将他压洞中的石台上。
平笙仍笑着看他,那黑发如水顺着石台淌到地上,翻覆之间又有几缕缠到鹤眉的腰上。鹤眉扯□上的黑甲,迫不及待地又伸手将平笙拉进怀里,他的手指划开平笙的羽衣,未细看便覆身上去。平笙的皮肤如水中的鹅卵,透着冰凉入骨的寒意。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太快,如此的肌肤相亲,不知是出于激动还是害怕,竟心痛得令他喘不过气。
他箍着平笙的身体,静静地在石台上压了一会儿。他从未与平笙如此亲近,最多只在梦中幻想过而已,平笙看他的眼眸虽含着笑意,但永远不曾有过情爱之色。他将头埋在平笙的肩窝,“王……”他轻唤了一声,一时控制不住地落下眼泪。
平笙伸手拢住他的肩膀,张开双腿,修长的手伸下去,隔着轻薄的衣物握了握鹤眉的夏身。鹤眉闷哼了一声,他闭着眼睛,单单脑中想着平笙的面容,便控制不住便释放了出来。
一时的缓解不能让鹤眉满足,他揽过平笙的腰,扯开混乱的衣物,压着平笙的肩膀进到平笙的身体里。
平笙仰着脖颈呻吟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唤道:“王……”
鹤眉顿了一顿:平笙怎么会唤自己为“王”?他脑中一个惊醒,连忙伸出手去扳过平笙的脸,他盯着那脸细看了一会,喃道:“你……不是平笙。”
他的手指掐着平笙的下颔,令平笙动弹不得。“你到底是谁?!”鹤眉心中怒火腾稓,掐着平笙的手指已嵌进血肉里去,鲜红的血水顺着平笙的脖颈流到了石台上。
平笙挣了一会没挣开,原来情谊满满的眼神一时间充满了恐惧。
鹤眉放开手,五指成爪毫不留情地拍在平笙的胸口,平笙的身体顷刻间碎裂开来,连同石台上的羽衣都落成一团烟雾浮在地上。
鹤眉挥手将地上的衣物重新披好。此时那烟雾旋绕,在琵琶旁边化成一女子的模样。
原来是那名唤妙音的琵琶精。
鹤眉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人此时正抱着琵琶偎在洞岩旁,抬头惊恐地盯着鹤眉看。
鹤眉冷着步子走过去,那盈满眼泪的美目并没有令他心中怒火减下一分,他一伸手,妙音便被他如破布般拽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骗我?”鹤眉紧扣着她的咽喉大声斥道,“你怎么敢这样骗我!”
那人看着鹤眉说不出完整的话,但鹤眉知道她在说:“王……别杀我……”
鹤眉道冷看着她,淡道:“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王。”他话音一落,掌心的魔气如刀绞进她的身体里去,嘭地一声,妙音的身体散成一堆檀色的碎片,零落到地,成了一地破碎了的琵琶骨和几根断弦。
鹤眉低头静静看着,此时洞外传来一阵扑翅的声音,原是那三只短尾鸀鹦回来了。鹤眉几步走到洞口,看她们落地化身成|人,忙问:“他人呢?”
那三人喘着气,神色破为狼狈。
一人道:“我们跟到半路就被新夫人发现了。”“他问谁派我们跟来的。”“我们就说是你。”“然后他就很生气,说不走的话就把我们杀掉。”“新夫人好凶。”“一点都不温柔。”“幸亏我们逃得快。”“王,你要蘀我们做主。”那三人说着依偎上来往鹤眉怀里钻。
鹤眉往后退了一步。“放心吧,我知道他的性子,是不会乱杀人的。”鹤眉道,“他往哪里走了?我自己去寻他。”
三人齐声道:“往襄山北面走了。”说完,一人注意到鹤眉身后的琵琶碎琴,惊呼了一声道:“夫人?!”
三人探着头,挪着为碎步一齐凑到那琵琶身边看,满脸惊恐地道:“夫人死了?!”“死了死了。”“连灵魄都散掉了。”“王果然变心了。”“喜新厌旧。”“男人都这样。”
鹤眉没时间听她们继续叽叽喳喳,他出了洞门,连夜便往襄山北面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调了一下大纲,于是准备把鹤眉弄到跟古见刹一样的双男主的地位。因为我看了一下大致的发展,如果不这样,古见刹这个人物已经愧对了男主的戏份,而且文已经写了一大半,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ps:最近很想念一个妹子,想你,想你,想你,你不会离开了吧……
49月刀
平笙离开盘涂洞的时候还没到午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入夜。他并不是想走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游荡。林中的夜风沁凉,暗处的灌木从里蛰伏着野兽,襄山的树木高耸入云,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大片黑沉沉的树叶。
平笙飞身上去落身在错综的梧桐树上,他拨开梧桐花,远处的血月当空挂着,如被野兽撕开的伤口,流淌着鲜润的色泽。
平笙在树尖上站了一会,他不想回盘涂洞,于是就在树叉上坐下来倚着树干闭目入睡。
他做了一个梦,醒来时开已大亮阳光刺目,斑驳的叶影摇晃在他脸上令人有些眼光瞭乱。平笙坐了一会刚想落身下去,突然听见从远处传来凄厉的呼喊声。
有人在叫救命。听那声音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平笙想,莫非是被野兽袭击了。他低下头,循着声音看到有个女人正从远处的草丛里手脚并用地往山上爬。
那女人后面还有三个粗汉,手里拿着刀棒紧追不舍。
原来是山下那群打动的土匪。他刚到襄山的时候,曾经远远看到过这群人,没想到追上山来了。
平笙坐在枝丫上,表情冷漠地看着那女人拼命呼喊逃命,并没有要去理会的意思。但他逆光坐着漫长华丽的尾翼垂下来,被那女人一眼看到了。那女人眼睛一抬,一下便看到了坐在树上的平笙。她如同见了救命稻草般狂奔到那树下大声道:公子救命救命
平笙低头看了她一眼,那追在后面的几个粗汉趁她喊话的功夫,一下将她追到捉住了。那女人被摁在地上,眼睛盯着平笙声还在嘶力竭地喊救命。
那几个粗汉顺着她的眼光往上一瞧,正看到坐在树上的平笙,一时几个人都停下了动作
喂,一人晃着手上的木棍朝平笙指了一指道,你什么人下来
平笙低头看着瞥过眼,没去理会。底下几个土匪面面相觑了一会,一人骂道:什么玩意儿,竟然不回老子的话,看我不把你人揪下来。他手吐了口唾沫,磨拳擦掌之后要往树上爬。那树高少说也有二三十丈,那人爬了几步便被另一人拽了下来。爬什么,树砍了不就完事。那人手中正拿着斧子朝着树干便抡了下去
那人气力极大,铿铿凿了五斧,四人多粗的树干竟开始摇晃起来。三人合力推了一把,那梧桐树咯咯响了几声,树身一倾便快速倒了下去。
平笙连忙展开背后的翅膀,落下地去。那高耸入云的梧桐树在他身后,呯地倒下咯吱几声卡在树枝间不动了。
平笙落稳了,翅膀轻煽了煽便收回去。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土匪,盯着平笙那看。流光溢彩的翅羽在平笙身后开出巨大孔雀屏,一恍又如空气般不见了踪影,脸上顿时吓得没了血色。
平笙回头看了一眼被砍倒的梧桐树,心中一股火燥冲涌,盯人的眼眸都泛出了鲜红的血色。他上前一步伸手一掏,面前站着的那人心口一破,心脏如熟透的石榴从胸膛里掉了出来。
那人没发出任何声音,直直便倒下去丧了命。另两个目睹了这一幕布,大叫了一声妖,撒腿便往来路跑。平笙皱头一皱,闪身到路口,回身一劈手,两人的脖颈溅出一蓬血花怒目圆睁地倒了下去。
平笙收回手静站了一会,直到地上血流成殷红的一片淌到他的脚下,他心中的怒火才略平息一些
他平时并不会这样火燥,这几个人不知怎么,就惹起了他这么凌厉的杀意。他觉得自己有些反常,但方才血溅之刻,他心里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那感觉如此美好,如果现在面前还有个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再劈一刀
那女子倚着树干,浑身打哆嗦地盯着平笙
平笙瞥了她一眼,走到一具尸体的旁边,蹲□去将那人的心脏挖了出来。挖心的时候那人还在动弹,直到平笙用力将那心脏扯出来,那人才没了动静
平笙用妖力引出其中的心血,于掌化成一颗血玉。这血玉看上去浑浊不堪,与鹤眉给他的大不相同。平笙想不通为什么,但管他的,反正都是人的心血,想来也没有什么差别。他这样想着,便将那血玉含进嘴里去
那血玉在他唇间丝丝化开,香气如糖一样地迷人
被救的那女人还坐在地上,抓着一旁的树干浑身抖得如筛糠似的。平笙的舌尖尝到血的甜香,心情大好,他走过去低头看那女人道:襄山下面的山道上有土匪你,一个人怎么敢到这里来
那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舌头打了结似的说不出话:我……我我我家兄长病病了,我到到这里来给,给他找青青青纣草……
平笙笑道:我是妖,吓坏你了
那女子低着头没敢再回平笙的话,平笙道:我不会杀你,你走吧。他话音一落,那女人便扶着树干站起来,看也没敢看平笙一眼忙不迭往山下跑了
那女人手脚都软着,还没跑出百米,突从旁边的灌木从中窜出一个人影红,发黑袍竟是鹤眉
这人应该是闻到此处的血腥味被吸引过来的
那女人正从鹤眉眼前跑过,鹤眉的眼光追着这女子,停了三数,一个跃身上前将那女子拦了一下来。平笙在高处看着,心下一惊唤道:鹤眉。他话音才落下去,便见那女子身体一瘫,软软地就倒在了地上,鹤眉正站着手里握着一颗人心
鹤眉从山下走上来,停在平笙面前摊开掌心道:王,你是不是要那个女人的心血
平笙生气,忍不住伸手打他一巴掌,斥道:你乱来什么,谁叫你杀了她。鹤眉被他打得偏过脸,抬头看了一眼平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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