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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织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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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余锦织的愿望从未变过。

不过是,夕阳中,斜晖下,与命中那人相执依依;良辰景,团圆夜,家人相聚相伴;垂柳下,绿水行,好友结伴欢乐。

她想要的不过就这么简单,和大多数现代女子无二。

若她再也回不去,那么后两者总能实现吧,而斜阳相伴,携手一生的梦想,只能随缘……

甘顺儿望住余锦织,皱着眉头,望向天空,良久只道:“雪越发大了,回去吧。今晚我守夜。”余锦织点头。

刚回下房,余锦织突然想起了去净房时带的灯笼忘在了那棵雪松下,要让有心人看见……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她忙撑了把伞奔去御花园。

一路小心避开护卫,跑到目的地时,余锦织的步伐却慢了起来。雪花铺天盖地般的下着,方才她和四爷一起站过的地方已铺满了白雪,脚踩在积雪上,咯吱有声。

走到雪松后,她看见灯笼已被雪覆盖了一半。那破裂的灯纸埋在雪里,孤零零,冷凄凄,让人心突地一寒。

放眼所见,漆夜无月,满目寒洌,冬风袭来,身单难挡,无依无靠,身无归属。

她收起伞,走过去,拾起那灯笼,触手皆冰。呼出一口气,她又望向刚才她和四爷席地而卧的位置,当时,他们靠的那么近,他的微笑,他的清眸,他的手握着她的腰……真分不清,那时是自己身上发烫,还是从他那传来的温度过高……如今,却只剩她只影一人,而方才的一切,早被白雪抹去了痕迹

禁不住就蹲了下去,双手抱肩,脸埋入双臂中,大雪纷飞而落,撒了她一身白银,力量在一点点散去,手也冻僵了。

回忆起刚才和十三爷的那一幕,他手心的炽热,他孤挺的背脊,她不想回乾西五所;想起和四爷共依树下,想起他仰首望天,她也抬头看去。

黑幕为底,广袤无尽;白雪为景,飞舞盘旋,愿或不愿,雪儿终是要归于大地,再将一切掩去,还原归零。

那么自己呢?该归于何处?家也无处归,爱也不敢爱,守在这个陌生的空间,究竟为何?

“鸳鸯藤下,一生一爱。”她的爱在哪?

明日又该如何面对十三阿哥?他为何不给她多些时间考虑清楚?甚至,他还

她想站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其实,也不知道该回哪去。

心飘忽忽的没个落处,就如这漫天的大雪,不若就这样呆着,一人呆着,也比回去强。

身子冻的瑟瑟发抖,她干脆头一枕胳膊,闭上了眼,只念着好想回家啊,对了,在这也存了这么多银子,可以回零陵开个药号,最好是中西医结合,救济百姓,狠宰地主,然后誉满杏林,成为一代名医,不晓得清朝后来没有叫余锦织的神医呢,呵呵……

渐渐的,头也开始昏沉起来,意志一点点薄弱……

第二日,余锦织清醒过来时,感觉背上暖烘烘的,才发现她是躺在自己的炕上。头迷迷糊糊的,脸也烫的不行,又中风寒了,唉……余锦织轻轻叹道。

是谁送她回来的?昨夜,她好像做了个梦,梦中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拢紧了她,轻唤她锦织,还有……

她的手轻抚上唇,似乎想确定那触感是否是真实的,头却疼的更厉害了……

余锦织呻吟一声:余锦织,这种避坑落井的事儿,你可不能干啊!

候之谁

余锦织一连病了数日,依旧用了上回的方子,四爷也遣人送了药,唯一不同的是,十三爷再未来看望过她。

十一月底,帝视永定河,大阿哥、十三阿哥随行。

清晨,天空的云层晦暗低垂,没过多会,便承载不住厚重的冰冷和水汽,片片飞雪又密又急的撒了下来。

“天可真冷啊!”唐程源揭开火盆上防火星的镂空铜盖,一边用火钳拨火,一边对着在一旁清理书架的余锦织说道,“偏十三爷一随万岁爷巡幸永定河,甘韵达就减了炭火用量,真是铁公鸡的性儿。”

“呵,又乱嚼舌根不是?你这话要让他听去,又有得饥荒。”余锦织头也未抬,随口说道,转身开始整理书案上的书本。却见一叠书中夹着一本已经翻开的书,她便随手取出那本书,想将之合上。目光不经意的一扫,一行字映入眼帘“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1),人呆住,脑海中似有什么在渐渐明朗。

原来如此……十三爷……对不住……

“嗨,我不过只跟你讲讲么,别人又不晓得。”唐程源回过头,疑惑问道,“小新子,你发甚么愣?”

“没什么。”余锦织敛下心思,将书合上,刚欲放之原位,想了想,又打开插入原来的位置。

唐程源瞧余锦织的动作,点点头,正欲说话,帘子一挑,进来个人。

“甘谙达。”唐程源忙心虚得给甘顺儿打了个千,余锦织则背着甘顺儿对唐程源幸灾乐祸的“挤眉弄眼”。

甘顺儿啐唐程源一口,道:“猴仔子成日里就会躲懒,自个儿的活倒叫茶水线上的人来帮忙?”然后回头又瞪了余锦织一眼,“你倒是空,跟我出来,有件差事打发你去办!”

“哦。”余锦织无辜的点点头,视线擦过甘顺儿的肩,见着唐程源对她吐舌头。

出门放下帘子,甘顺儿的脸色变得飘忽起来,扭头认真看了余锦织几眼,叫余锦织一头雾水,怎么觉得他的眼神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呢?

“禛贝勒府上遣人过来,说是四爷给十三爷新弄了些四川蒙顶仙,让咱们这出个人去取,你即闲来无事,就去跑一趟。”说罢,取了个腰牌给余锦织,道,“你在我这算报备了,出宫后凡事都听贝勒府上的吩咐。”

余锦织应下来,心底却纳闷,不就是茶叶么,让人送进宫不就成了,哪还转几个弯叫人出去拿的?难不成四爷找到让她出宫的法子了?想到这,她心里一阵期待兴奋,眼前挂着苦瓜脸的甘公公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虽然背地里她曾腹诽他为“泔水公公”。

甘顺儿领着余锦织到了直房外,便见一个太监在那等着,看服饰,与甘顺儿品级相当。招呼后,余锦织知道了他是四爷府上的总管太监高韵达。

验查登记出宫上马车。马车轻晃,余锦织掀开棉帘,回头看那渐渐远去的高大城门,那被苍茫白雪覆盖,褪尽了金碧色彩的紫禁城,心中默默祈祷,再也不要回去。

风飘零,雪宁静,轮蔓延,渐渐的,那映着雪光的清亮眸子弯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高无庸微微咳了一声提醒余锦织,余锦织刚想放下帘子,视线却被一个清傲的身影吸引,一惊,立马松手背往后一靠坐端了。

之翎驻马,缓缓转头望向那马车,眉头微蹙,又释然一笑,锦织早已辞别回乡,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碍于高无庸在场,余锦织只能压下回头再望的想法,他刚才应当未曾瞧见她吧。

由后门入得四爷府中,高无庸领余锦织进了一别致的院落。院内四周花圃高树覆雪,一汪凝结的清池,几座假山,一凉亭,若是夏日里,必是绿净翠凉,月清水静。

高无庸带余锦织进得一屋,便有人给她上茶。之后,高无庸客气的告知她这是四爷的书院,此刻他正在会客,让余锦织在此处稍候。余锦织应承下来后,他便退了出去。

余锦织将圆桌旁搁着的各个椅子挨个坐了一遍,四爷还无出现。她又将多宝格上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古玩玉器一一拿起来品鉴了一番,还是未见四爷的身影。再拿起书案上的书卷,翻了翻,怎奈冬季室内光线不明,一会子眼便乏了。她将书一合,手还压在书面,人却不由得又想起了十三爷,回忆起早晨看到的那句话“春日游,杏花吹满头。”看来,是自己的礼物惹得祸……

屋暖气闷,她心底也越发烦恼,干脆推窗赏景。

不多会,她听见脚步声响,侧头一望,便见着四爷负手踱步过了古瓶门洞。她正想着要不要出去迎,却听见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四爷停步回头。

余锦织看不到四爷的表情,只能观察那位身后跟着丫环的锦衣年轻女子微笑着靠近四爷,然后仪态端庄高雅的给四爷请了个安。她穿着粉红妆花百蝠缎袍,一张秀气精致的脸,眉目间流转的是婉约风雅,好个气质矜贵的佳人。

而后余锦织听见四爷唤她清婉,叫她想起了“有美一人,清扬婉兮”(2)那句诗。余锦织嘴角似有还无的挂了一丝浅笑,低了头。

“奴才给福晋请安!”高无庸恭恭敬敬的给清婉请了双安。

清婉让他起身,向四爷步进一步,嫣然一笑,道:“四爷,这是妾身才亲做的九珍糕,您尝尝味道如何。”

“四爷,福晋可是辰时末便来过一趟了,可巧您……”

“多嘴,主子面前的规矩都忘了?”福晋皱眉打断了那个丫环的话。

余锦织未等听四爷答话,便退坐到凳子上。

外面好似又有他人的声音响起,只是余锦织想着自己的心事,倒没仔细听。不多会,寒风刮近来,让她觉得有些冷,便起身想关窗。走到窗边,目光不经意一掠,却见福晋立于原处未动,只是,没了四爷的身影。

余锦织埋怨自己的视力为何要那样的好,怎么就能看清她眼底的那抹落寞。只是很快,福晋优雅的用手拢了拢鬓发,她的丫环见状马上过来扶着她,往外走去。

呵,这便是皇子的女人。一直候着,至于何时能见上他,他何时想离去,都是由他决定。咳,古代女子的命运不就如此么,管自己什么事情,余锦织自嘲一笑。

拉紧了窗,她回到桌旁静静坐了半晌,忽而想起小学作文的时候形容此刻的宁静必定用的那句话“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她把玩了一下茶盏,食指一直沿着杯口上的金线划圈,最后收回手,任由自己思绪芜杂不堪。

不知为何,她突尤的想起那晚她还病着时,药吊子搁在炉上,满屋飘逸着苦涩的药香,她本倚在炕头看书,乏了便闭目养神,迷迷糊糊中听见门嘎叽一声响了,然后那熟悉的脚步声渐进。

“十三爷……”她侧了身刚笑着招呼,十三爷微凉的手却已伸过来按上她的额头,只道:“热退了。”

瞧见她枕边翻开的书,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忽而浅浅一笑,轻声念出:“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3)”

他凝望向她,烛光将他黑墨般的眸子映上柔和的金黄|色,让她有些恍惚,他的声音也是极其轻柔的:“喜欢这首?”

“……不过恰好翻到……”她回答道,没看清他闪开的眸光里含着什么。

是啊,不过正好翻到,不过偶然相遇罢了……

他、四爷,身边确实是有女如云。即便十三爷此刻情真,他确实是只钟情她一人,可他不过15岁,人生太漫长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做她的誉满杏林之梦的好。

“锦织。”却是四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回头一看,高无庸已经打起锦帘,光线一亮,四爷跨过门槛,步入屋内。帘子又被放下,屋内复暗了下来。

余锦织看他穿着一身素净月白缎袍,熨帖的袍料使得他更显瘦削匀称,周身似乎少了平日在宫里所见的犀利淡漠。只是他玉立在锦帘的阴影下,使得面容显得有些模糊。

她保持不变的笑容,道:“四爷。”

“叫你久等了。”四爷轻轻笑道。

这话不该对我说……余锦织想着,只笑道:“是噢,我等的快石化了。呵呵,我不过说笑,四爷莫要理会。”

想起什么,余锦织试探道:“只是我出来已久,还是要快些回宫才好,否则怕是不好交代。”

(1)思帝乡(唐)韦庄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2)《诗经?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3)《出其东门》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这首诗写一位男子只钟情于一位穷家女子,尽管他身边其他女子如积云一样多,美丽如荼花,但都不能打动他。看吧,13那么问余,有老孔的嫌疑。

风华少年,傲然英姿,生平第一次怦然动心,偏遇上余锦织这种慢吞吞性子的人,于是主动试探,终于被拒。抛开他是自幼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子不谈,哪怕是现代的小男生,要是被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拒绝,也会有面子上过不去的吧,凉凉余锦织是在情理之中的,而且,这样的他,让我更喜欢。

至于44,现在写他还没找到感觉,可能戏份少了

关风月

想起什么,余锦织试探道:“只是我出来已久,还是要快些回去才好,否则怕是不好交代。”

四爷向前走出阴影,眉头微敛,道:“倒是急,放心,宫里已都打点好,晚些回去也不碍事。”

余锦织心一沉,原来还是要回去的。她疑问的望向四爷。他也不加以解释,指指身后的高无庸,这时余锦织才看见高无庸手中捧着一叠衣服。

四爷只道:“换身衣裳,带你去一地儿。”

余锦织嘴唇微抿,过了一会才应了下来,双手接过高无庸递来宝蓝色锦袍。四爷刚要出门,却回头对余锦织道:“以后想问什么就直接讲,莫在我跟前遮遮掩掩的。”

余锦织骨鲠,想了一会,问道:“四爷让我过来所谓何事?”

四爷斜斜瞥了一眼高无庸,高无庸立时躬身退了出去。帘子复被放下,四爷紧紧地望着余锦织,忽而微微一笑,凑近了些,道:“想问许久了吧。你倒猜猜我何故招你过来。”

余锦织把衣服放在桌上,也笑道:“四爷不让别人绕圈子,偏自己说话虚虚实实的。”

四爷一愣,道:“没料到你倒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不敢不敢,四爷抬举了。”余锦织拱手笑道,怕真惹着这位贝勒爷,她续道,“本以为四爷找着能让我出宫的法子了,现下看来不是。也不能真是让我带蒙顶仙回宫。让我更衣出府,难不成是……”她心头一喜,没有说下去。

四爷看着余锦织那双望着他的清澈眸子闪着喜悦,嘴角渐渐露出笑容,道:“猜着了?虽初二才是你生日,但是明儿皇阿玛圣驾回宫,因而今日提前给你过生辰。”

余锦织心中一暖,眼角弯弯,道:“难为四爷百忙中还记得,我真是有福……”

四爷含笑道:“我回趟书房,你换好了让高无庸直接带你过来。是了,可以将面具去了。”余锦织笑着点头应承下来。

换衣出府,与四爷同坐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很稳,且质量甚好,一路行去,连嘎叽声都未发出。马车上的火炭燃的正旺,四爷靠在一边默默翻着书,余锦织也不打扰他,在另一边微微掀开帘子,看路上人来人往,看这座古城在白雪的衬托下,多少显出的一些沧桑和沉淀。

突然,她在人群中发现一个似乎很熟悉的高大身影,猛然的叫道:“停下来。”

四爷蹙眉望着她,她一把抓上四爷的手臂,十分急迫得说道:“四爷,让他们快些停车。”

四爷点头让前头停下,马车还未停稳,余锦织已经跳下奔了出去。四爷缓缓下得马车,负手虚眼,望着余锦织一边小跑着,一边焦急的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人。

他给身旁的一个侍卫递了眼色,那侍卫低头应命去追余锦织。

“四弟……”一个淡漠冷傲的声音响起。

四爷心微微一惊,忙转身恭恭顺顺的对那高高骑在马上的人行礼请安:“二哥吉祥,弟弟给二哥请安。”四爷的随身太监和侍卫们也立马跪下行礼。

太子动作潇洒的下马,虚扶了一下四爷,细长的凤眸微眯,背着手,骄矜笑道:“既在外头四弟就不必行大礼了。”太子虽穿的便服,但是大氅间隐约可见?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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