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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第3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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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主子什么时候回洛阳?”

我吗?什么时候回洛阳?我笑着摇摇头,不言不语,或许是该回去的时候就回去了吧。

是不能却什么时候回去吗?即墨雨轩看着对面的女子,乖巧地没有多问。渊王身边的公子白寒就是她们忘川弱水的主人,若不是那枚专属的银币,她也不想她就在遇见了那个男人口中的幕后主人,没有想象中的美丽,却让人想要靠近,喜欢和她呆在一起,那么安宁。

我看着即墨雨轩巧笑的脸,无心地摇头。倾身俯向一边的阑干,池中的西域莲如初见时一样,似是没有时间限制地盛开。阳光剔透了池水,有银色的锦鲤在凉影茎干间穿梭游走,丝缕长发垂落,漂浮在水面上,连接着水中的人影。白衣的女子,清秀文雅的眉目,眼角带笑,如云寂寥。撩起衣袖,一手探下,指尖点落在平静的水面,涟漪层层散开,漾碎了苍白的人。

“白主子,阎阁主回来了。”即墨雨轩抬头便看见了站在水亭外的两个男人,静默地站在,看着这厢。

“嗯?”我顺着雨轩的视线转回头,看见了来人,蓦地笑开,唇语他的名字“莫子忧”。

他瘦了,憔悴了,老了。他依然是天下楼足智多谋的莫堂主,他依然是长安女子眼中最温柔的男人,却不在是药王谷里陪我坐看日出日落的那个莫子忧。我像从前看着他笑弯眼角,却再也看不到他对我笑落漫天红霞,他现在,只是我的一只傀儡。

阎王看一眼莫子忧,并不看好这个天下楼的莫堂主,再看一眼水亭中的笑颜如花的女子,兀自猜测着两人的关系,像恋人不像恋人,像朋友不像朋友,看不懂,猜不透。

莫子忧牵起嘴角,浅浅的弧度,却已经是他的极限,若不是她,他根本连动都不会动。

阎王亮着莫子忧,他只负责把人带来,没必要陪笑卖艺,他的笑现在很值钱。

“我帮你把人找来了。”步入水亭,阎王撩袍坐下,他依旧不喜欢她。

我瞥一眼阎王,觉得他没救了。凭栏起身,雨轩快一步扶住我的手臂,我会给她一个笑脸,拍拍她的手:“雨轩对不起,我要走了,那支歌我来不及教你了。”

“那等白主子回来再教雨轩。”

“好。”

银质的骨朵花簪插入发髻,黑色水缎长袍披上肩头,。我最后看一眼那只浮雕双莲纹紫檀木盒子,转身步出水亭。

“莫,走吧。”走过莫子忧身边,我微笑轻言,莫子忧点头,眼中滑过一丝宠溺,抬步与我并行离开。请记得我,不用把我忘记。

115长安

汉白玉垒成的九十九级阶梯,浮雕祥云缭绕,玉树琼花。九十九级阶梯,在上,便是万人景仰,高不可攀,在下,便是天生低等命不如人,不过是九十九级的拉扯,偏偏有时爬一级都需要付出莫大的代价。端木渊,端木泽,抑或是端木泷,他们做的都没错,既然有能力站在最高处嘛,又何必低人一等,谁也不能指望中上位者会允许自己三步之内站着别人,就是是父子兄弟也没有分一杯羹的道理。

我想端木泽其实没什么错,他是太子,他有资格爬上那最后一级阶梯,有资格就没必要谦让,毕竟谁能记得谁的好,况且,他们的位置,一步不成,跌下的可不止九十八层。我从来不介意阴谋诡计,因为我自己不过也是心机深重的人,只是看谁用得更高明,玩好是艺术,整歇了就要命。利用人和利用自己,看的不过是谁更狠一点,踩过的白骨,染遍整个皇城的鲜血,祭奠所有人为站在最高层的王者付出生命的人,生命其实在上位者眼中从来都是重要的,利用价值越高越重要,甚至有时对方的生命比自己的更加重要,轻视和无视其实相差很多。

皇城和阎殿有什么分别呢,似乎除了装修风格不同美酒没有什么质的区别了。如果端木泽没有招惹我,我想我是欣赏这个男人的,他比端木渊冷情,装着温柔良善,比肩僧佛的慈悲为怀,其实,骨子里,他和我一样,都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端木泽比曲洛聪明,他做事永远先考虑对自己是否有益,走一步想十步,他踩着最好的时机拣最好走的路走,他不在乎死了很多少人,但他在乎事情的结果能否和死亡人数成正比。天下楼,李家,鬼域都是他手里的棋子,他遵守规则,却又狡诈,他弓手得当,也懂置之死地而后生。皇室出品或许真的比较优秀,至少端木泽比同龄的落尘煊优秀,明明一个是衣食无忧,

一个害死无家可归,一个父母健在,

父母双亡,一个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一个刀口舔血,杀他的人比他要杀的更多,可落尘煊的确没有端木泽端木泽优秀,落尘煊顾及太多,报完了家仇,就迷茫地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端木泽就很明确,不惜一切代价。

我坐在最底层的玉阶上晒太阳,黑色的衫裙裹在身上,暖暖的,十指蹁跹,我用黑色的纸张叠了一只纸鹤递给站在一边的莫子忧。

“谢谢。”莫子忧依靠着云纹阑干,抬手接过纸鹤,烟灰的衣袍和纸鹤很配。我看着他笑弯眼角低头执起一张黑纸,继续折叠。

我其实从来都看不懂一个人内心的想法,那里永远比我想象的黑暗。按理来说,在端木泽眼里我应该是个死人了,依照常理,他看见活生生的我,或许应该惊讶,或许也该恐惧下,或许凭着两号的心理素质无视我以为自己烟花,或许直接疯了,表情很多,可他偏偏选择了一张笑脸,笑得开心,笑得无辜,笑得和向阳镇齐欢节一样,原来我活着的冲击力对他一点都不大。

他不愤恨,反而让人感觉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余悸未散,他也没有愧疚的眼神,虽然他也没有那个必要,甚至没有表情的转换,就直接对着我笑了,温柔的一如他这十多年来经营的形象,无罪地仿佛他也不过就是个受害者,那一瞬,端木泽和那个与我初遇时的影重合,我又想起那个,我第一次走入这个世界所遇见的陌生人,眼眸深邃如海,当初是什么让他接近我,而我没有防备地让他站在了我的身边,偏偏是那么奇怪的事情,荒唐的缘分。洛水河上飘摇的莲花灯,城镇上空绽放的花火,至少那一刻,我们都无知,未曾想过停驻。

我至今都不清楚,端木泽为什么要杀我,他应该有理由,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原谅,只是我自己的话,还能放放水,偏偏连累了孟莲,我也没办法饶恕。猜测和事实有时候接近,有什么却相差很远,我不深究,我想让端木泽亲口告诉我,或许端木家的男人,都有一样的疯毛病。我展开纸鹤的翅膀,痴笑出声,偶尔看着背后其实没什么不好,只是,我们或许都骄傲,以为背后都永远都是被自己遗弃的。

“菡萏,太阳很大,要不要回去。”

我轻轻摇头:“我等他。”

莫子忧把玩着手中的黑色纸鹤,他第一次看她穿黑色,原来也很好看,如夜深远。手中的纸鹤很美,只是没有灵魂。他也不清楚现在的他是不是就是个看客,很多事变得明晰却又残酷,他只是直觉他现在所看到的是不是就是她一直看着的。子萱离开了,他现在似乎能接受,只是心空了,如她所言,他是傀儡,她的傀儡。挽起嘴角,不算笑只是一种态度,如斯温柔。其实慢慢想,也就明白了,她的要求,不过是给他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也算利用,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想她只是省略了过程,直接走到最后一步,接受与否最后还是得站在她等待的位置,不是不好,是他们适应不来。

“菡萏,当初为什么要救落呢?”

“怎么老是问一个问题呢?”我在这方面记忆里尤其不好。

“你每次答的都不一样。”

我有吗?睁大眼睛,我很无辜:“那你就挑一个你爱听的。”

莫子忧也无奈:“可是没有我爱听的。”

“嗯——,其实其实当初是因为莫的不离不弃,你为了救他,一个誓言就葬送了自己的几世,至少那时听着很感动。”我耸耸肩,继续捣鼓手中的纸张,为什么总是纠结于五年前呢,一个理由又能有多大的作用呢,我每一次说得都不一样,可我并毛毛雨说谎啊,都是真话啊,只是都不完整,为什么就落呢,因为他脸长的好看,因为那时我半死不活因为羡慕你们的情谊,因为错觉落像自己,因为那天早上我没吃早饭,因为那天天气好,因为我看见了一只猫和一只老鼠靠在一起晒太阳——

“我总觉得菡萏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正视莫子忧,点头道:“恭喜你,你升级了。”

“妖?”

我煞有其事:“对,属狐狸的。”

“几尾的?”

“九尾的。”

“所以有九条命?”莫子忧浅笑,九条命哪,能活很久。

“不好意思,分光了,我切了我的尾巴。”你猜我还有几尾?

莫子忧很想说‘我把我的给你’张嘴才想起自己早已失去,看他了然地笑,便也知道她懂自己的心意。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光斑铺成璀璨的地毯,她靠着他发呆,他保持一个姿势看书,不说话,却只要一个动作便能知道对方的想法,那种安宁平和,或许就是他一直眷恋她的原因。

又自以为是地以为我懂,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怎么想,我有不懂装懂的毛病,而你也自我催眠地得过且过。不过,我确实懂了他的心意,我应该说声谢谢,虽然我在莫子忧心里其实是顺位第三,第一是莫子萱,第二是落尘煊,我排第三,小三。

“怎么还不结束?”我回头看去,满眼都是白玉石阶,看不到九十九级阶的顶,那上面有一座大殿,大殿里有很多人,站在最上面的那个男子,笑起来很好看,他还穿着太子的朝服,依旧是恩泽天下的明君模样,跪拜他的人很多,高呼的依然是‘千岁’,他等着明天就登上皇位,龙椅却被人锯断了两条腿,还正准备锯第三条。

莫子忧望向阶梯的顶端,隐约能看见大殿的檐角,站在最底,才明白那里有多遥远,端木泽从来都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他是怀疑过,只是当时因为子萱和落,他没有精力去想。他以为自己看人还挺准,后来发现自己那点眼光根本不上档次,眼前就有两个打击最多的例子。视线转向女子无谓的脸,被黑衣黑发衬托地更加苍白。她明知道端木泽要杀她,却还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两个人,他不明白,他们到底玩的是什么。端木泽会用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她微笑,她也能情意款款望穿秋水。她能对一个要杀自己的男人谁说“我想你了”,端木泽也能对她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看着也会误会他们是恋人,多虚伪,像一场闹剧。

第九十九只黑色纸鹤落在我脚下的时候,尖锐的男音冲入云霄,有人和之,形成刺耳的回音效果。我缓缓起身,面朝着九十九级玉阶,望夫归来的姿态,噙一抹乖巧的笑,等我的‘爱人’归来。

莫子忧压下眼帘,他并不想看见端木泽。

他第一个出现在玉阶顶端,衣着是最耀眼的颜色,衬托着他深蓝的眼瞳。他俯视我,带着他的骄傲,我用视线丈量着高度,看是否足够,觉得还差一点。他走在众臣之前,他尊贵的可以自玉阶中间走下,他朝我笑,嘴角有叹息的痕迹。

“殿下。”我轻呼,有女子纯粹的温柔可人。

动了真格,谁也别想把谁赶下台。

————

“吓,见鬼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主子呢?是不是也来了?来了快出来让二爷我抱抱撒。”

飞天扔对特级白眼过去,那女人明显在抽风。

“人呢。人呢?”二爷绕着飞天转圈,掀掀衣角,扒扒头发,嘴里不停的念叨:“人呢,人呢?”

“主子在长安。”飞天瞥过端坐看戏的两个男人,没准备打招呼。

“什么,竟然没来,我还以为她要给我一个惊喜呢。”二爷咬着袖子欲哭无泪,蹲在飞天脚边,可怜的像只小狗:“她是不是太想我,又抽不开身,所以让你来看看我。”

飞天斜眼看天,嗤道:“主子不缺男人,也不缺女人,没时间想二爷。”

灯光全灭,留一束清辉,有人姿势优美地跌坐在地,在角落里抽抽。她竟然不想她,她竟然不想她,叫她情何以堪。

林释风得瑟着一双长腿,挑一眼飞天,笑得风华绝代,飞天没表情地划过,美男她看得多了,习惯性地将眼前的男人划为中等偏上,在弱水阁也就是一卖艺又卖身的。

“主子有东西让飞天转交给二爷。”她还要赶路。

“什么?”二爷瞬间扒住飞天的胳膊,满脸期待,她就知道她家小白不会辜负她。

飞天从怀里取出荷包,刚拿出来,便被手快的某爷抢了过去,飞天撇脸,‘切’。

一枚半月形玉佩落在二爷掌心,幽幽蓝光,和自己脖子上戴着的原是一块。烧灼的感觉再次出现,真实的让人皱眉。表情僵硬住,二爷痴痴地看着手心的北漠蓝玉,一手抬起,按住自己胸前的那块。不是自己的,手心里的这块是她的。

“三弟?”篮麟感觉不对地轻唤。

林释风敛眉:“三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菡萏,你够狠,我偏不如你意。猛地握紧手中的半枚玉佩,二爷看向飞天,异常严肃。

“她没托姐姐带句口信什么的吗?”

姐姐?口信?飞天诧异地看着二爷,病了吧,这女人。

“没有。”

“走。”二爷拉起飞天往外冲,她很赶,赶着去救人。

“去哪?”病得还不轻。

“长安。”白菡萏,你真是够了!

116蝴蝶效应

太子东宫,大景的未来。这里是皇城第二耀眼的存在,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是比照着国君的标准,少了一份严肃,多了一份优雅,殿前的小广场用五彩石拼出壮丽的图案,殿后的花园种植着皇城最奇珍的花草,忠诚的侍卫日夜守护这里的安全,它代表着初升的太阳,能延续大景的光明和太平,能领导人民安居乐业,继续享受这盛世繁华。

东宫就是希望,它的主人拥有成为一名明君的所以条件,根深蒂固,十多年的虚假广告,打造了一名近乎完美的储君,他博览群书,心系国家,他爱民如子,贤明仁德,他比他父亲更手大景子民的爱戴,他是万众瞩目,就只差一步。端木泽适合这个宫廷,他懂得这其中生存之道,他就是有办法让大多数人看到他良善的一面,虽然其实大家都知道能在这个高度生存的人不可能总是良善。

我仰头看着白芍药的画像,那应该是一个经年的五月,白裙初绽,回眸一笑,凝固了三千弱水。白菡萏的姐姐,曾经的长安的第一美人,有乱世的容貌,却没有祸水的命。他很美,同我记忆里的一样,在我来到这个空间睁开双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白芍药的脸,惊艳,狗血到以为自己到了天堂,只是天使没有翅膀,眼神也很狠毒,我等着她把我踹回地狱,结果她总是失败。

“其实你们很像。”端木泽站在我左边,仰头看着白芍药的画像,下巴抬起的弧度很漂亮,他习惯仰头,也只是为了能看到一个人一刻篆刻成永远。

“哪里有很像,芍药姐姐那么美。”

端木泽轻轻摇头:“芍药以前也很喜欢穿白色的衣裙,她说菡萏最喜欢看她穿白色。”

“是吗?我不记得了。”绝对不是我说啊。

“菡萏记不记得我们的初遇。”

“向阳镇齐欢节。”

端木泽轻叹:“是在去向阳镇的路上,我还以为自己看见了芍药。”

“哪里像了?”我嗤笑,我当初可是女扮男装,端木泽不会神经到有性别认同障碍吧。

“都不会笑,芍药是,菡萏也是,明明都不想笑,却还要笑给别人看。”

视线勾勒着端木泽经脉喉结的线条,谁说我那是在笑,不过是带了一张笑脸的面具罢了,谁没有几张虚伪的面具呢,硬要说这一点像,那其实大家都像。

“芍药其实很喜欢你,她总是担心你过得会不会,你每一年的生日她都会记得给你准备礼物,每一次去进香,她也都会为你祈福——”

“可是姐姐为什么希望我死呢?”

端木泽侧头看我,我也睨着他的眉眼,奇怪的角度。

“那菡萏为什么要喜欢落尘煊呢,她是你姐姐,为什么你偏偏让落尘煊爱上你呢,芍药很爱落尘煊的。”端木泽委屈地像个孩子,其实这一切和他本没有什么关系:“芍药说落尘煊抱着她却喊着你的名字,已经被下了药,却还记得你的名字,他唤她菡萏,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你知道她那时候多难过吗?”

我不着痕迹地移动一步,离端木泽远一点,我怕神经质会变异传染。

“菡萏,她是你姐姐,为什么不能把落尘煊让给她呢,一个男人而已,她那么喜欢,她很少特别地喜欢什么呢。为什么你和落尘煊要那么早就遇见呢,为什么,芍药都死了,你还活着呢?”端木泽叹息,眼神哀怨地凝着我。

我勾起唇角,抬手轻抚他微垂的眼角:“我错了,我不该和姐姐抢落尘煊,姐姐并没有告诉我她很爱落尘煊,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在遇见姐姐之前落尘煊的。”

“真的吗?如果你知道,你会把落尘煊让给芍药?”

“在我心里,姐姐比落尘煊重要,如果姐姐说要,我一定给。而且,我并不是那么爱落尘煊的,所以,泽,原谅我好不好?”最后一句,我是听着端木泽的心跳说的,我靠在他怀里,乖巧地没有一点危害,示弱,我也擅长,或者,其实我每天都在示弱。

端木泽低眉,视线流连于女子眼角的睫毛,原谅吗?可是芍药一个人也会感到孤单。

“泽,你就那么喜欢姐姐吗?”手指点着端木泽的心口,敲出一首歌的节奏:“泽,如果姐姐要落尘煊,我一定给,那如果我问姐姐要泽呢,姐姐会把你给我吗?”

眉心轻蹙,端木泽不确定地看眼墙上挂着的画像,如果菡萏问她要他,她会给吗?会给吧!

呼吸微窒,扯痛心尖,他对她也是那种‘不那么爱’的人吧。

“泽,如果姐姐让你爱我,你会爱吗?”无奈的语气,循着端木泽的步调,表现着属于他的心伤。我听见他的心脏跳乱了节奏,我听见伤口裂开的声音,我埋首在端木泽怀里笑,像只偷腥的狐狸,想玩死变态的,你只能比他更变态。

“为什么要我爱你?”她要他,为什么?

慢动作地让他看清我所以的情绪,一点紧张,一点羞涩,一点哀怨,一点心动,我缓缓抬起眼帘,一眼望进他似海的眼眸,只看到海底的苍茫,我在他眼中看见我的脸,浅笑成一朵初绽的莲,像极了墙上的女子。我眼眸含情,一点一点地传达着我的真心。

“因为喜欢泽,好喜欢,你在送我那盏莲花灯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端木泽声色不动地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以为自己亲眼看见的就是答案。

“泽,为什么你总是看着姐姐,为什么姐姐的一切愿望你都想要为她视线呢,我那么喜欢你,难道你都看不见吗!”我轻叹,额头抵在他的肩骨上:“泽我喜欢你,不输给姐姐对落尘煊的。”

不输给芍药对落尘煊!端木泽不知所措地站着,他真的在眼中看见了喜欢的情愫,她和他一样,那般小心地守护着自己的感情,她看着他,就像他看着芍药,无端地心疼。她喜欢他,第一次有人单纯地喜欢着他,默默地看着他,不显山露水,却是最纯洁的感情。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痴痴笑开,指间滑过端木泽的脖颈:“在我心里,一直觉得能被泽喜欢这种事情,是完全的痴心妄想,我没有姐姐漂亮,也没有姐姐聪明,而泽你是太子,并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像姐姐那么幸运的。”

端木泽不知道说什么的沉默,他也始终觉得能被白芍药喜欢,是他的痴心妄想。手臂抬起,扶在女子的肩头,她喜欢他,白菡萏喜欢他,他真的不错察觉到,一如白芍药不曾知道他的爱。原来,他们都错过。端木泽心疼地抱紧怀里的人,心疼她,更心疼自己。

“泽,我知道你不想我死的,你只是想要实现姐姐的遗愿,但是我怪你,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忍心,我好羡慕芍药,你那么无所求地爱着她,比任何人都爱,所以我从来都不怪你,你有你的执念,我有我的不悔,我只是想在死前告诉你,我喜欢你。”语调微微颤抖,带些哽咽,我说的不过是个残忍的童话故事,鱼爱上渔夫,所以甘愿被吃掉,成为渔夫的一部分。

“泽,即使你让我去陪姐姐,我也无怨无悔,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也都想帮你实现,只要是你要的,我也都想送给你。”我说得动情,无限放大爱一个人的得不到回应的心伤,守护和付出总是想当然地那么多,其实自己以为很多的,或许在对方眼里,不及爱人的一个吻。

“菡萏。”他答应过芍药的,他要送她去陪芍药,他要她死的。可是,再见到活生生的她,那份安心从何而来,在他心底其实是不希望她死的吧,再见到她,一瞬地如释重负,竟然会庆幸,她还活着。端木泽不自觉地收紧手臂手掌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他明知道有生命危险,还让莫子忧带她来见他,只是为了对他说声‘喜欢’吗!他们都只是想要完成爱人的愿望罢了,即使不择手段,原来有人和他一样疯狂。

“泽,原谅我,原谅我没有早一点告诉你,我喜欢你。”的确是应该早一点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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