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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第2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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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看了他一阵,才道,“这自然就好。”

柳裔便继续道,“其余人等,随我往右北平,与镇远候回夺,再做商量。”

“另外,”柳裔肃然道,“今日事属机密,诸位须记了。不可随意外泄。若有泄漏,军法处置。”

众将军应了是,尽皆离去。霍去病却抱拳站在一边。

“怎么?”柳裔含笑道,“冠军候有话说么?”

“你……”霍去病有些迟疑道,“其实你本不必如此的。”

“当日我在你舅舅手下行军。”柳裔回过头去,着着悬在墙上的宽广羊皮地图,“卫将军亦知我是陈娘娘的义兄。却并没有对我生嫌隙之心。投桃报李之心,柳裔还是懂得的。”

无狩二年四月

三万骑军在柳裔与霍去病的带领下,出了城。

在宣室殿上最后一次面见君王的时候,刘彻含笑道,“朕等长信候得胜归来,不世军功,如花美眷,岂不乐哉?”

平阳长公主对长信候的青睬,身为弟弟的刘彻,最终也还是知道了。

柳裔不觉有点心烦。平阳长公主刘婧,那个高贵遥远的女子,美丽是美丽了,于他,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

不念着这个了。柳裔对自己道。

远方,青色的草原正生着春草。战争干戈待发。

而长信候柳裔,终于迎来属于自己的时代。

大军出城的同一天,刘彻吩咐下去,从堂邑候府接陈娘娘回长门宫。

元狩二年四月,出征的日子,霍去病校上戎装,推开房门,看母亲忧虑的脸。

“去病,”卫少儿叹道,“娘知道你有你的志向,你也有你的本事,连你舅舅都看好你。娘拦不住出征,也不想拦你,只是,你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但凡还记得,娘亲在长安城,在这少掌使府,等着你回来。”

“娘,”霍去病便微笑道,“孩儿知道了。”

卫少儿看着儿子牵着马,英姿焕发,心下却不安心,毕竟,这可不是元朔六年的那次,有弟弟卫青庇护,只当他是去沙场逛上一圈;这次,去病要亲自带军,去战场上真刀实剑的拼杀,凶险异常。尤其她是知道儿子的,胆大不惧娘险,只怕是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

“冠军候,”出了少掌使府,却有内侍从东来,捧着托盘,似乎承有上命,喊住了他。

霍去病皱眉,道,“有何事?”

可莫要有什么变故,耽误了他出征。

内侍含笑道,“也没有什么?悦宁公主昨日回宫,听说侯爷不日出征,缠着要来给你送行,皇上不允,公主便让奴婢为侯爷送来这平安符,祝福你平安归来。”

他便掀开绸缎,递出那个锦囊。

霍去病便想起那个记忆里眉目灵动的女孩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对她的好感。那是个明明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却不要小脾气不骄傲凌人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他含笑接过上马,道。“知道了。替我谢过悦宁公主。”

府门处,卫少儿皱了眉,那个陈家地小公主,还是和去病交好么。

她素知去病最是执拗,决定地事,连她这个母亲也说不服。

当年在未央宫的亭中,卫子夫说起的话。慢慢浮上她的心头。

妹妹,她在心里想,如今的结果。你必没有料到吧。眼高于顶的去病,到底也是凡人。也会欣赏人,哪怕,那个人,是个不满八岁的女孩子。

霍去病在路上,便与柳裔大军分道扬镳,带着赵破虏,薛植,赵信,一万骑军以闪电般地速度。出了陇西,越,越乌鞘岭,来到河西走廊。

“去病,”赵破虏骑着马,来到他身边,轻声道。“前面便是匈奴部落了。”

“嗯。”霍去病点点头,草原的来日晒久了也有些晕人,尤其骑军辐重不多,必须以战补给。

他年轻俊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戾气,道,“杀,不必留话口。取得足够地口粮和饮水,其余的东西,全部烧掉。”

这便是战场,容不得半点慈悲。战场上地慈悲,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所有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没有人有异议。当铁胄快马的骑军冲破匈奴人的家园的时候,只剩老弱病残的匈奴人并没有反应过来。很快的,就成了一片血海。

一个时辰后,大军如来时一般迅疾地离开,留下的,是一片火海和荒凉。

不过短短六天,霍去病便连破匈奴五个部落。在报信的人赶赴匈奴王庭之前,大汉骑军已轻翻过了焉支山,直指匈奴腹地。

“去病,如果一旦战败,我们这一万骑军,就都要葬身革原,再也不能回故乡了。”

奔马之上,薛植忧心道。

“怎么?”霍去病扬眉,淡淡道,“阿植怕了么?”

“怕?”薜植被他激出豪气,“老子活到今日,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

他们迎风奔驰,草原上呼呼的风刮过脸颊,初时还能感觉到疼,渐渐的,便连感觉都没有了。

每人只带一天的口粮与水,遇害水便歇息一刻,沿迹遇见匈奴人的部落,俱不放过。

四处望都是一样地草原,渐渐的,分不清方向。

“会不会迷路了?”连赵破虏的渐渐有些忧心了,在这片汉人不熟悉的草原,匈奴人有着天生的优势。威名如飞将军李广,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上面迷失方向,若非长信候柳裔,只怕如今还苦苦在封侯的道路上挣扎。

“不会。”他们在草原的星空下露宿。薛植指着天空上明亮的,北极星,“长信候曾说过,无论人在哪里,那颗星星,永远指着正北方向,只要天上还有它,我们便不会迷路。”

“长信候真是达人啊,”赵信微笑道,“有时候,连我这个匈奴人也比不上。这片土地,便是我也没有踏足过。”

“当年,若不是长信候,只怕我早就投降匈奴了。”他感慨道。

“从焉支山一路往西北,便是皋兰山了。”赵信肃然道,“古老相传,皋兰山是匈奴人的圣地,在那里,定然会遭遇匈奴人的大军。”

“好。”霍去病豪迈的将水壶中的水灌入口中,将水壶扔远,道,“明日继续行军。”

纵然是汉军铁骑行军快如闪电,路遇匈奴人也都赶尽杀绝,不肯留下半个活口,当他们在草原上奔驰千里,到达皋兰山下的时候,草原上的人也就都知道了有这样的一支铁骑骑军。皋兰山下,霍去病遇上了他驰骋草原以来面对的第一支匈奴劲旅。由浑邪,休屠等部落精壮男子组成的四万匈奴军。

一万骑军对四万匈奴人,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害怕,这些日子以来的急速行军,以及围剿匈奴部落,激发了这些人们体内隐藏最深的好战因子。就是这些匈奴人,侵我国土。滛我妇女。杀我家人,终于有一日,当汉人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座他们腹部,还有什么理由不奋起一战。

这本来就是,他们远离家乡千里奔袭地目标。

当不成为就成仁地念头在每一个汉军脑中闪过的时候,一场鏖战就开始了。

匈奴人惊异于汉军如此猛烈顽强的战斗力。记忆里,那些永远软弱。似乎伸出手指就能推倒的汉人忽然间便的比长生天的狼还要强悍,当踢踏的马蹄声踏过匈奴人地心脏,匈奴人不得不承认了。这是一支比他们想像中强悍太多的队伍。

一场战争下来,歼敌近千。自损三百。

霍去病命人在皋兰山下休息。独自一人站在夜色里,看着在黑夜里耸立的皋兰山。

平心而论,所谓地皋兰山,其实还没有他曾经爬过的华山险陡。

霍去病记起出门前娘亲说地话。

他是娘亲唯一的儿子。

如果不能战胜的话,他便不能活着回去见她。

所以,只准胜,不准败。

胸口处的锦囊无比的柔软,从陇西出来,奔驰了那么久。也不曾丢掉。

他记不清三个尊贵的公主表妹的喜好,却一直记得,那个女孩子,不喜欢杀戮。

无奈,他天生便似是为了杀戳而生存的人。马踏匈奴,是他的梦想。

在梦想即将看地见实现的时候,他无法入睡。想到了很多。

比如长安城里永不止息的后宫争斗和皇上含笑的脸。

舅舅说,那是他们的幸运,遇见了这样一个皇上。

才有,幕马带兵,守卫疆土的机会。

可是,舅舅在那场宫斗中被波及闲置,无法带着大军,再度踏上匈奴人的土地。

他想起月前卫长公主地大婚。

他亦到了娶亲的年纪,出征前,母亲已经开始帮他挑选贵族些家的小姐。

可是,他的梦想在这片草原上。为了他的梦想,他随时有着再也不能回归故乡的准备,这样的他,如何能够牵起一个好女子的手,给予她一生的承诺。

“去病,”赵破虏清朗熟悉的声音喊道,“去歇歌吧,行军这么多天,你也累了。若是没有精神,怎么和匈奴人厮杀?”

霍去病望着匈奴人营帐方向,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我怕我一歇,便真的没有精神了。”他笑笑道,飞身上马,喊道,“全体儿郎们,准备出击。”

第二场由汉军发动的战争此第一场战争更惨烈。

匈奴人喃喃叼念着汉军狡诈,天没有亮就偷袭,在雪亮的刀光之下,一切的抱怨都没有意义。战争将它的残酷呈现在两个民族面前,倒下的,有自己的敌人,也有自己的战友。

霍去病扬手吩咐,一队驽兵上前,架着连琢弩,像匈奴人射击。

黑暗中,匈奴人以为是一般弓箭,没有太在意。

雪花一样的弩射击出来,一排排的匈奴人,前仆后继的倒下。

领军的匈奴人开始害怕撤退,霍去病觑的真切,纵马去追。

马匹在草原上奔驰,得得的蹄声,敲击在每一个人心里。

败军之将,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不一会儿,就被霍去病追上。

霍去病将他从马上蹲起,扔在地上,冷冷的看着,“你也配当匈奴人,匈奴人不都是以败逃为耻的么?”

这一战,歼敌五千人,活捉了诨邪王子,斩杀匈奴名王一人。

汉军俱都疲累,相互依偎着睡去,太阳冉冉升起,照射着尸堆狼藉的草原。

诨邪王率军来救爱子,两军都已到了强弩之未。

“弟兄们,”霍去病翻身上马,低声道,“打完这一场,我们回家。”

我们,活着回家。

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

汉军迸起残余的英勇,殊死战斗。

天边,阳光带着一抹血的颜色。

和匈奴人液出的血浓一样的颜色。

生命,在这里不值一钱。

终于胜利。

三场激战,歼敌近九千人。

自此,霍去病就成了大汉军队里一个不败的传说,和他舅舅,长平候卫青,以及长信候物裔,并称汉武朝三大不世名将。

消退了程知节,李广一干老将的光芒。

当霍去病带着生还的骠骑军回到大汉境内的时候,骠骑军爆发出欢呼。

而东边,长信候柳裔也传来了捷报。

汉武一朝,自始自终,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很多年后,人们远望这段历史,便感慨,不能早生三百年,一窥盛世之光。

元狩二年四月初五,柳裔带着汉军主力,两万骑军,到达右北平

无人知晓,秘帐中,长信候柳裔分派了振远候李广什么样的任务,第二天,李广便带着右北平及周边地区调来的一万骑军,失去了踪迹。

而长信候柳裔,坐帐中军,缓缓向匈奴左部推进,所过之处,屠杀匈奴部落,并不手软。

四月十三,与匈奴左贤王莽泰所率先部相逄,隔着弱络水对峙在乌兰巴托。

莽泰骑在匈奴骏马之上,缓缓看着河对岸,汉军帐中挑出的柳字旗。

“不要轻估了柳裔。”来之前,在中军帐中,亲自率军出征的匈奴单于伊雉斜曾与他道,“当年河南,漠南之战中,正是他与他的部下,亲手擒获了前右贤王洛古斯。中行说曾经与他对面,极赞他是个人物。”

当时他便撇嘴,不过又是个与汉朝皇帝有裙带关系的将领,如同之前的卫青。

只是,他便不信,那个坐镇在繁华遥远的长安城的汉朝皇帝真有那么好的运气,他的女人的家人,都是行军打仗的好手。

当年,他最疼爱的幼子鄂罗多,便是折损在柳裔手上。这份仇,他已经记了两年。

明刀明枪的拼杀,他从不信,有长生天庇护的匈奴人,会输恰被那些柔软精良的稻米哺育长大的汉人。

四月十四日,两军会战。

汉军骑着骏马趟河,溅起的水花,打在彼此身上。只一瞬。便沿着铁胄滑落。

莽泰勇猛过人,大喝一声,立在河岸,吼道,“匈奴的勇士们,不要让这些汉蛮子踏过我弱水半步。”挥刀砍在一名汉军马腿上,马失前蹄。惊起,马上汉军便控不住僵,从马上滑落下来。转瞬间被后来人踏上。

没有人有空去关注,哪怕片刻。

汉军中军掣出一匹白鬃骏马。马上将军银灰色地盔胄,面容沉稳,威风凛凛。

他冷哼一声,从身后护手上接过一支劲弩,张弓将箭,对准莽泰射去。

弓弩尚带着咝咝风声,射中莽泰右手,咄地一声,箭头入骨。莽泰便吃痛。险些连手上弯刀都握不住。抬头望去,脸色却变了,寒声吐道,“李广?”

飞将军李广。

但是龙成飞将在,不教胡马皮度山的李广。

汉军便欢声雷动,士气高涨。

李广注视着这片属于他的战场,等了多久。才等到可以一展自己天赋的机会?

在这片刻决生死的战场上,明知道不可以,电光火石里,他还是记起了私帐中长信候柳裔与他说过的话。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李广,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如此难以封侯?

身为三军统帅,好逞匹夫之勇。无论是带百人追击匈奴,绝地逢生,不过弄险,一人为之可,置一军于何地?

李广默然,以他的自负,从来听不得任何人说他地不是。只是对面的是长信候柳裔,元朔六年漠南之战,若无柳裔从中指点,亦无他的振远候封号。

他戎马半生,最后封候,竟是听了一介新人指点。

但正因为他是军人,懂得君子一恩不得负地道理。纵然族弟李蔡为相,并因着年初卫长公主的大婚,隐隐支持卫家,他还是念着柳裔地恩情,不肯相负。

“我将这两万骑军交给你。等着看,当李广拥有了战场,将创造出怎样的辉煌?”

李广将汉军分成四部,交替着涉河发动进攻。却在交锋片刻后,又退回来。

初始时,匈奴人信以为真,疲于应付。终于在一次次的上当受骗中醒神过来。莽泰站在对岸,跺脚相骂,然而既然是匈奴话,汉军无人能懂,也就不在意了。

到了天将黑的时候,匈奴人疲泄下来。李广下令,全力进攻。

当匈奴人反应过来,汉军的先头数骑,已经行到弱水中央。

这是一场极为娘苦的抢夺战,前仆后继的汉军,不畏牺牲,踏着同伴们的尸身,冲上来。

势头无匹的大汉铁骑冲散了匈奴人地阵形。接下来,就是惨烈的搏斗。

汉军胜在士气旺盛,又有名震胡汉的飞将军坐镇,一马当先,砍杀了许多匈奴人。

鲜血流入弱络水,缓缓向下游而去,越来越淡。

匈奴人死伤惨重,莽泰带着残部,拼死逃出,向西北驰去。

“算了吧。”李广仰首看着莽泰遁去的身影,豪迈笑道,“他纵然能逃脱此次,前面还有长信候的铁骑等着他呢?”

既然,坐镇中军的是飞将军李广,那么,长信候柳裔又去了哪里?

汉军面面相觑,无人知晓答案。

长信候柳裔,此时正带着李广麾下的一万骑军,其中亦有由他一手带出来,在大汉亨有威名,与后来霍去病地骠骑军并称大汉双雄的丘泽骑,行在大汉诸人从未踏足过的漠北草原上。

草原上新的一天刚刚到来,柳裔左马上回过头,看着

背后初升起的红日。

世人皆道霍去病胆大用险,却不知,柳裔胆大起来,尚在霍去病之上。

柳裔胆大,但不用险,他的所有谋略,都建立在对这一段历史熟知的基础上。

没有了赵信的降胡,漠南之战后,伊雉斜依然听从了中行说的建议,将王庭迁往漠北。

所以。这次。伊雉斜可以放心地带军前来,再无王庭被袭之忧。

但是,长途奔袭地极限,本来就是由人创造的,只怕是匈奴人自己,也没有拥有现代记忆的柳裔,对这片草原熟悉。

柳裔的长途奔袭。比霍去病更懂得掩藏痕迹,所以直到他涉过克鲁伦河,翻越敕勒山。抵达匈奴王庭的时候,王庭几乎没有风声。

哪怕伊雉斜特意分了军力。以期对付这支不知作何部署的汉军,也绝对无法想到,这支汉军的目标,是自己地老巢。

“传令下去,”柳裔不俱任何危险,所以不屑于掩藏痕迹,吩咐道,“所有匈奴人,将杀无论。”

匈奴是一个强悍的民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一刻,他只能忽略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冷心如是说。

“记住,”他肃然吩咐道,“留意可有南宫长公主地消息,不得伤害”

当人必须做一个选择的时候。首先回护地,必然是他亲近熟悉的雄壮的匈奴王庭,贮存着匈奴的圣物,以及不少匈奴权贵。

柳裔站在王庭大帐内,看着帐内供奉着的单于夫妻的祭天金人。

现任匈奴单于伊雉斜,是军臣单于的弟弟,从侄儿手中,夺了单于位置。

匈奴人对世袭制度没有汉人看的那么重,他们信奉实力第一,伊雉斜有实力,他们便承认他单于的位置。

伊雉斜单于有数位阏支。其中一位阏支地金人像低眉修目,面容柔美,不似匈奴人,反而颇似汉人。

柳裔便凛然,这大约便是汉武帝刘彻嫁往匈奴和亲的姐姐,南宫长公主了。

世人多半歌颂王昭君的大义凛然,却不曾想,一位自幼娇生惯养的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辞别繁华温暖的长安,孤独的来到这片陌生荒凉而充满敌意地土地,面对的,是多么残忍寂寞的生活。

而她,却要这样残忍寂寞的过一生。

哪怕,她的弟弟,是大汉民族名垂千古威名赫赫的汉武帝,?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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