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红颜堪夸作者:肉书屋
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85部分阅读
尹太后却是猛然睁开了眼睛,盯着他高大的脊背,冷声笑道:“王爷今日没有用膳吗?”
归海莫烬双拳篡起,骨骼清晰而响,却是重重再次叩下。顿时整个天地间似乎唯有那一声声重击声响彻在人们心头。尹太后冷冷望着他一步步向对面而去,竟是哈哈而笑。
尖锐的笑声因为激动而显得恐怖,笑声戛然而止,她扬声高喊:“我儿,你可看到,母后为你报仇了!你泉下有知,当与母同乐。”
他的话响彻在身后,归海莫烬却是再不受其影响,他大力推开房门,跨步而入,在当堂跪下,望着香案上的牌位,冷冷一笑。
为了尘儿,纵使磕这一百个头又如何!
他脑中上闪过览尘的笑容,她说话的样子,她浅笑的样子,她逗趣的样子……
似乎每一叩便会离再见尘儿晶莹双眸那一日更进一步。似乎他的每一叩都是为了能再看到那动人的笑容,能在听到那悦耳的笑声,能在听她低低耳语。他眼前甚至已经浮现她抱着宝宝笑望自己的美丽容颜,归海莫烬只觉得满身沸腾。
在不觉得屈辱羞愤,一下下重重叩击这地面,掷地有声。待一百下毕,起身额际已是血肉模糊,他挥袍大步走至尹太后身前,目光沉沉盯着她。
尹太后轻声一笑:“我只知道镶泪珠要用龙泉佩呼唤,至于哪里去找龙泉佩,我不知道。”
她说罢便兀自闭上了双眸,面容竟是极为疲惫,归海莫烬眼见她这般眉宇蹙起,正欲再问,却是面容大变,跨前一步,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
之间尹太后面容瞬间扭曲,唇角更是蜿蜒下两际黑血。
“禀王爷,她……死了。”
归海莫烬双瞳骤然猩红,胸口剧烈起伏,半响一掌击向桌案,顿时那桌案便如飞屑砰然四散。
他再不看尹太后一眼,转身便大步出了院子。柳逸远站在院门处,眼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看他面容阴沉,心下咯噔一下却什么也未说。
归海莫烬在院门处站定,身影僵直望向远方,轻轻闭上了双眸,冷峻的面上皆是痛色。
却听院中传来清晰的兵器落地之声,柳逸远更是全身一僵,面色苍白。
归海莫烬僵立许久,才缓缓睁开了双眸,微微侧身,轻声道:“好好安葬他们,他们的家人……你亲自去带本王抚慰。”
柳逸远叹息一声:“王爷切莫自责,他们不会怨怪王爷的。”
归海莫烬不语,轻轻牵起一个艰涩的笑容,迈步向前走去,身影竟是说不出的寥落。
“是本王愧对他们了……”
第六卷尘埃落定第四十四章
景和城破,南翼在海天的铁骑下节节败退,这下更是军心涣散,投诚者甚重。再加上翰王下令,军队所过之处皆不准扰民,欺民,抢民。还曾严加处置了几个虐待南翼百姓的高级将领,对投降的南翼官员更是厚待有佳,顿时海天大军所过之处稍有遭受激烈抗击的。
景和之难后俘掳南翼贵族甚多,包括皇后,嫔妃,王爷,公主等皇室成员和机要大臣,宫廷女官,宫廷乐师,厨师等都被海天俘虏北上,加以控制。
而此时,南翼先帝成宗第三英王万俟卓,被南翼左路兵马大元帅保护着由众多残兵送退往南苗领地,成为侥幸躲过这场劫难的皇室唯一幸存人,在大臣推举下于承安登基,恢复南翼国号,号召南翼百姓及残兵继续抵抗海天。
归海莫烬派柳逸远继续领兵攻打,自己则匆匆赶回流砂城。
虽是一路急赶,待回到流砂城已是金秋八月,归海莫烬步履匆匆回到小院,眼见房门在望,竟是生生顿住了脚步。只觉呼吸一阵凝滞,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他终是没能找到唤醒她的方法……
此刻竟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只觉得脚下似有千斤重,压的他喘息不得。
青黛听到声响从屋中迎了出来,眼见归海莫烬的神情,心中一痛,错开目光,兀自滴落一串珠泪。半响她才伸手抹去眼泪,上前道。
“王爷进去吧,小姐……小姐她定然是盼着王爷归来呢。”说罢,脚步匆匆便向院外走去,在抑制不住急急冲出眼眶的泪水。
天知道当她被匆匆接到这流砂城,看到整日沉睡的小姐,心中是何种感受。她怎么也不明白,小姐为何好好地会这般。萧公子说小姐只是睡着了,需要用一种神物来唤醒她,说王爷定能找到那神物。
他天天盼,日日等,终于等到王爷归来,可是为何王爷回来了,小姐还是醒不来!当她听到没有找到神物的石化,真想扑上去狠狠教训这个海天人人敬畏的翰王。
她们将小姐好好交予他,可他竟不能保护小姐平安。害的小姐如今这般模样……可是放出当看到他面上的神情,当看到那个从来都稳若磐石、喜怒不行于色的男人露出那般分明的脆弱、痛苦、疲惫、茫然……,她竟再说不出一句指责的话。
归海莫烬默然呆立,半响才一步步走入房中,他缓缓走至床前,在床边单膝跪下,颤抖的手轻轻握起览尘的手。将脸轻轻贴在上面,一行泪便再也抑不住默然淌下,滴栽她的指缝间渗进她的肌肤中。
“尘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会承受不住的,你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分明的轻颤,从呢喃道激切,他望着他沉睡的静颜,目光悲切狂热,可面对他的却依旧是那张恬淡不惊的睡容。
一股无力深深袭来,温和的橘黄|色余辉映得房间温馨不已,可这静寂却让归海莫烬不寒而栗,心痛如刀割,望着他日益鼓起的肚皮,更是整颗心都似要从中碎裂成千万块。
随着秋叶越发枯黄,日子也变得越发难熬。归海莫烬每日都忙着寻找各种奇人异士,不停打听所谓的龙泉佩,每有丝毫线索,他的眼中都会带着希望的明亮,二当所谓的线索被证实无用,他的眼神又变得暗淡。
如此周而复始,那双眼睛变得沉暗无比,神情也越来越阴暗,阴云浓雾弥漫,希望越来越少,而绝望却越来越多,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纵使铁般的意志也在这种毫无所获的失望中,变得临近崩溃。
邹苑曦每日都忙着搜集各种古书,几乎每日都泡在书海中,整个人也迅速的消瘦。萧潋晨根式发动了所有萧氏力量寻找线索,甚至为此多次前往偏远之地寻找那所谓的龙泉佩。
归海莫烬看着他们,心中虽是有所顿悟,可也免不了感激不已。
这日阳光晴明,归海莫烬将览尘抱出屋子,让她依靠着虎皮藤椅晒着太阳。而他则坐在一边,轻柔地给她揉捏这身体。阳光洒在两人身上,蕴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安静而温馨。
若不是归海莫烬面上分明的疲惫和沧桑,这真是一幅再美丽不过的画面。苍亦步入院中望着这一幕,脚步一顿,竟是有些不敢上前。
“什么事?”
察觉到身后的动机,归海莫烬微微蹙眉。这些时日,他也心知自己脾气暴躁,每每下人们都躲着他走。苍亦他们这些亲厚之人,虽不至于躲避他,但是只要他在这梨园,他们没有重要事情也不会来打扰。
“王爷,归穆从南翼回来了,正在书房等您。”苍亦忙上前躬身道。
归海莫烬骤然回头,回身将薄毯拉至览尘颈下,这才匆匆往院外走去。
“去请青黛过来伺候着。”
关于览尘的沉睡,归海莫烬一直怀疑她会不会是中了南翼的某种巫蛊之术,所以他便派遣归穆前往南翼寻找线索。如今他从南翼回来,归海莫烬难免心中又涌起了一丝明光。
他脚步匆匆步入书房,归穆忙起身行李,身上还带着风尘之感。归海莫烬大步在案后落座,凝眸忘他。
“起来,如何?可有线索?”
归穆起身,面色黯然,摇头道:“属下无能,据属下了解,南翼确实有令人沉睡的巫蛊之术,只是和夫人的症状都不符合。南翼令人沉睡的巫蛊,皆会在沉睡中令人身体不断消弱,知道死亡。可夫人却只似睡着了,箭伤更是在药物调理下……”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归海莫烬打断:“不必说了,出去。”
归穆眼见王爷蹙眉轻揉着额头,满面疲惫,心中黯然,暗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信物虎佩,放在桌案上,躬身退出。
轻轻地关门声响起,归海莫烬良久沉默,半响才苦苦一笑。目光近乎空洞地望向那枚虎佩。
正是母亲留个他的那方虎佩,这佩一直都是作为他的信物存在的,这次他将其交由归穆,凭佩便可号令所有南翼的暗探。却不想一翻查找,仍是毫无所获。
想到那日在沥城的情景,尘儿曾拿着这佩翻来覆去的看。归海莫烬面容为暖,拿起虎佩,轻轻摩挲着。终是长声一叹,起身向外走去。
大步走至小院,却见青黛正趴在览尘肚子上似在听着胎动,他漫步走过去,蹙眉道:“怎么了?”
青黛一惊,回头呆了下才道:“没事,只是离小姐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心理总是有些慌。王爷,若是到时候……小姐还不能醒,就只能剖腹产了吗?青黛总觉得这心里很是不安,小姐这般……”
她眼见归海莫烬的眸中随着她的话盛慢了楚痛的灼热,整个人更似周身忽热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如他转为激狂的双眸,似要将一切靠近身边的东西皆尽吞噬。青黛微微一颤,停住了话语,叹息一声。
“是青黛乱言了,小姐定能醒过来的。我先下去了。”
归海莫烬默立良久,在览尘身边坐下,唇际扬起苦笑:“尘儿,我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坏了……”
他随即深呼一口气,面上已是恢复了温柔,起身靠近览尘,弯腰将手中的虎佩系在她的腰际,一面笑道。
“上次看你喜欢……母亲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留下,相信她在天之灵,很乐意……”
他的话突然顿住,目光落在览尘的手腕上,那处两颗镶泪珠一暖一冷发出微微的亮光,蜂蜜和平日很不相同。
他莫鸣心一紧,再望向那垂在览尘腕侧的虎佩,那里两个精雕的虎目深陷,大小竟和两个镶泪珠相仿。归海莫烬双眸骤然凝滞,眉宇紧蹙,双手颤抖着拿起那根虎佩,轻轻移向两颗镶泪珠。
眼见镶泪珠的光芒越来越强威,而那虎目佩的虎眼中更似有深深的漩涡在不停的转动着,想要掀起巨大的波澜将什么东西吸入。
归海莫烬猛然望向览尘,目光隐隐透出激动,他银牙紧咬,低头见将两颗镶泪珠准确地扣入了两只虎目中。
顿时光芒骤然四射,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推开,他身体重重砸落在青石地上,心下大惊。盲勇手腌住双眼去望,之间刺目的白光慢慢凝聚,慢慢收拢,将览尘真格包裹在其中,将她的整个人照的恍若透明。
归海莫烬大惊,只觉她似要这么消失在眼前了,顿时再顾不得其它,身体如一只迅捷的豹子,骤然而起,扑向览尘。
然而她的身前却似有一种无形的阻力,任凭他怎么用力都突不破那层无形的障碍。
却在此时,两颗镶泪珠在虎目中迅速地旋转了起来,似要将所有的光影都吸入其间,光芒慢慢缩减,虎佩却越来越亮,形状也随着光芒的陡盛慢慢发生着变化,最后竟变得宛若一只腾飞的巨龙。
归海莫烬顿时楞在当场,望着这一幕,心中隐约有感,莫非这虎佩便是那所谓的龙泉佩?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根据尹太后所说,按照龙泉佩的名字,在找古老的龙形佩。难道,那个龙泉佩竟早已斤在眼前?
他正惊惧,却见刺目的光芒骤然被全部吸入那佩中,那虎佩早已经变成龙头形态,竟是栩栩如生。归海莫烬没有功夫去留意这些,他恍然伸手竟发现那股奇怪的阻力已经不见。
他顿时心头一紧,忙扑向览尘,颤抖的手,抚摸上他她的面容,紧张地盯着她,一瞬不瞬,生怕错过她面上的每一个神情。
归海莫烬只觉得这几个月来从未有的这般巨大的感受到希望,他心间剧跳,祈求着奇迹的发生。
两滴晶莹的泪水自览尘紧闭的双眸中滚落,滑过归海莫烬捧着她两腮的大掌中,归海莫烬手一僵,忍不住心口升腾出的狂喜,眼眶已是火辣辣发热。
“尘儿……”他轻声呢喃,似是怕惊吓到这世上最脆弱的宝贝。
览尘双眸微颤,缓缓睁开眼眸,泪水便在抑制不住冲出眼眶。泪眼朦胧中,她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望着他消瘦的面容,他眉宇间深深的疲倦,他双眸中印刻的狂喜和灼热,他下颚处寥落的轻茬。
她轻轻抬手,颤抖着抚摸上他的双眸,之间的潮意让他双手一颤,尚未反应双手已被归海莫烬牢牢握住,他用的力量很大,握得她双手发痛。可她却觉得,这疼痛来的恰如其分,那么真实的让她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归海莫烬望着她,只觉得那一双清亮似水的明眸,微微转动间流波溢慧竟是他今生所识最美丽动人的一幕,他心中狂喜,有抑制不住觉得恍惚,似乎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转瞬便会消失。她又会睡去,再不理他!
览尘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惊恐,唇际扬起艰涩却又动人的笑,轻声唤道:“烬,对不起……”
归海莫烬浑身一颤,只觉得身上的血液都骤然凝结了,半响才双唇轻颤,唤道:“尘儿……”
“恩。”
“尘儿……”
“恩。”
两人就这般,一人轻轻换着,一人轻声答着,声音中皆是小心翼翼,双眸中更是随着欢声蕴满了眼泪。
归海莫烬不知自己这般唤了多少声,览尘也不知应了多少句,两人的神情中才少了那份小心,多了几分真实的狂热。
归海莫烬一把紧紧将览尘扣在怀中,似要用尽所有的力量将她压入血液中。览尘任由他抱着,亦用力回抱着他。
这些日子以来,她虽是醒不过来,可是意识却是清醒的,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到了,他的每一丝情绪她都能感受的到。天知道她有多心疼,天知道她多么想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可是任由她怎么焦虑缺失有一张无形的网,怎么也挣不脱,冲不出。
“啊!”
两人正拼命感受着彼此的气息,缺失览尘惊呼一声,轻轻推了一下归海莫烬。缺失腹中的小宝宝在抗议了呢。
归海莫烬大惊,忙松开她,俯身紧张地望着她,急急问着:“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览尘竟是微微红了双颊,只觉得好久不曾这般认认真真地看过他,感受过他的气息了。
归海莫烬见她呆呆望着自己,却不说话,一时更急,眉宇紧蹙,双眉间的折痕便更加清晰了起来。
“尘儿?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
览尘见他这般,缺失双眸一红,抬手抚摸着他眉宇间深深的纹路:“我心疼,好疼,好疼……”
归海莫烬从他眸中明晰了所有,只觉得心头涌上的甜蜜要将他整个人吞噬,而他甘之如饴。只要她醒来,似乎那些所有的担忧、恐慌、焦虑都成了甜蜜,军士欢乐无比!那几个月的折磨难耐,皆因此刻她的心痛,她的苏醒,而变得无谓。皆成了上天的仁慈之举,如今便有莫大福分补偿她所受之苦。
览尘亦是一笑,将那龙泉佩接下托在手中:“这次可谓因祸得福呢,以前每每心中总是不踏实,生怕自己有一日会突然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那里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每每越幸福就会越怕,似乎这种幸福都是偷来的,好不真实。如今再也不会怕了,而且,沉睡着倒是把孕期最难熬的一段睡过去了呢,只是这小家伙抗议了呢,抗议我这个做年亲的太懒惰,都闷坏他了。
归海莫烬见她笑,只觉这世上万般颜色都抵不住她唇际的浅浅弧度,定定望着她,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再不会了,再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览尘正欲答应,却是院门处传来一声轻唤,她推开归海莫烬望过去,正见青黛满目不确信的望着这边。
“傻丫头,还不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览尘扬声笑道。
青黛啊地一声,竟是脚一软,生生坐在了地上,下一刻便哇哇地哭了起来。
览尘心知她的感受,这些日子这丫头默默垂了多少眼泪,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览尘顿时也是眼角微红,只觉得阳光温暖,照的她整个人都要融化在此刻的暖意中了。在这个世界上,她终于不再彷徨,终于不再有任何不安,真真切切拥有了这里的一切。
爱她的人,她爱的人,原来连哭声也可以这般动人……
其后的日子变得忙碌了起来,由于前一段时间的沉睡,览尘生恐会影响到腹中的包包,每日合理安排饮食、做适当的运动。
不光如此,她还常常唱歌给孩子听,会讲故事给他,甚至会做以前不喜欢的事情,比如下棋、刺绣。真真替换到了做母亲的感觉,什么都想教孩子,尤其是自己不会的,更希望他能学会,只是不知道现在胎教会不会太晚。
归海莫烬每日都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她身上,每每陪着她喝孩子说话,舞剑给她看,兴致来时亦会把着她的手教她习狂草。
由于他前一阵子的失职,落下的政务自然也是要补上的,他便将书房已到了览尘的寝室中,又怕打扰她休息,令人在内室专门隔开了一处小空间。倒是萧潋晨每每笑语,这箫府要改名易姓了。
邹苑曦那人听到她苏醒过来,匆匆来看过一次,便起身南下去了战场。他身为监军多日不再军中自是不好。
览尘也曾多次提起军中之事,试探归海莫烬,一方面贪恋他的陪伴,另一方面又觉得他身为主帅,日日呆着流砂城甚为不妥。
倒是归海莫烬每每笑道,主帅就是要决战千里之外的,战局早已布下,如今只要虚坐以侯,且带敌降便是,又何必日日守在军中。
览尘眼见他说的轻松,便也不再多言,毕竟已是临近分娩,心中总是有些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