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红颜堪夸作者:肉书屋
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84部分阅读
几个兄弟亲自送你,只是城外数万大军,祁城又是深谈虎|岤,苑曦定要加倍小心。”
邹苑曦点头,目光熠熠道:“王爷放心,只要郇翔他们能早日截断南翼后路,苑曦定不辱使命说服丰谷息归降海天。”
三日了……
归海莫烬不知道这三日来他是怎么过来的,时间像是突然凝滞了,变得异常的慢,慢的似要将他的心头的所有情绪都消磨掉。
从最初的担忧和期盼,到焦躁不安,再到难耐发狂,直至恐惧充斥了他整个心胸。
以前那个稳如磐石,天地崩塌都好不色变的翰王早已不见,这几日他不知负手在小小的屋中来回走了多少圈。眉宇间的折痕已是深深烙进了皮肤之中,心中的恐慌而无力折磨地人几欲发狂。
已经三日了,尘儿便那便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任他怎么呼唤她都不肯睁开眼睛。若不是她每日仍配合着喝药用膳,若不是她的面色一日日恢复红晕,归海莫烬此刻怕是早已被害怕折磨至死。
是的,三日了,觅尘还是未能醒来。
城中的大夫个个都说她脉息平稳,已经无碍,可是她便似个调皮的孩子,任他怎么唤,怎么哄都不肯睁开眼眸。
归海莫烬这三日来一直守在床前,连晚上也和衣睡在床侧,每每晚上都醒来数十次,期许哪次醒来能看到尘儿清亮的眼眸,可是每每失望。
心头的恐惧折磨地人也迅速消瘦,他这几日更是茶饭不思,睁大了眼眸望着觅尘,生怕错过她面上的一丝异动。
眼见夕阳西下,又是一日将要过去,归海莫烬握着觅尘的手,长叹一声:“尘儿,我求求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你要打我骂我都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快些醒来。我们的孩子正在你的腹中孕育,你不想早些醒来照顾他吗?你这样顽皮地吓我,硬是不醒来是在生我的气?这样会伤到身体的,我知道错了。你快些醒来好不好?我……这样我会疯掉的。”
他的话语嘶哑,双唇更是早已干裂,这几日这样的话说了何止百次,然而床上的人儿却依旧不闻不顾。
归海莫烬再次疲惫地闭目,然而却在此时,他余光似是看到觅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他忙睁大眼眸去看,心头几欲失跳,可待看清,却再次被无边的黑暗包围。原来只是光影移动间扫了了觅尘的眼睫。
他苦苦一笑,将头放在觅尘鼓起的腹部,没一会那里清晰的传来震动。
然而这震动却不能带给他丝毫的快乐和满足,只能令他更加恐惧。他无力抬头,伸手抚摸着觅尘柔软的面颊。
“尘儿,醒来吧。就是不为我,也为孩子……他嘿没有名字呢,你醒来,我们好好给他起个名字,好吗?”
“王爷,万俟瑜娑要求见您。他说,他有办法让郡主醒过来。”苍亦匆匆自外面闯入,声音中带着分明的喜悦。
归海莫烬猛然站了起来,盯向苍亦:“你方才说什么?”
第六卷尘埃落定第四十一章吞珠
归海莫烬大步奔上城楼,眼见城下南翼士兵虎视眈眈瞪着城上,他微微蹙眉。
这三日来他甚少关心城中之事,每每都是萧潋晨在城楼上把守。昨日两军在城下和谈了一次,可想而知,没有任何结果。只谈定,城中不能虐待万俟瑜娑,且每过两个时辰要将其带出,让南翼人看到他们的皇帝还活着。而南翼大军则承诺暂时不行攻城事宜。
归海莫烬也早料定双方会这般对峙上几日,知道出现能打破僵局的触因。或是南翼人找到了救出万俟瑜娑的办法,或是郇翔他们截断后路的捷报传到。
而这流砂城中所有人的性命也都压在了南方的峰岭要塞,只要能截断南翼后路,海天便能三面夹击,发起全面的围攻。而归海莫烬也深信,丰谷息是个聪明人,该知道做怎样的取舍。那样,平关与祁城大军杀来,流砂城围困之局可解。
如果不出意外,一切都会在掌控之中,只是尘儿……他却完全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分明已经面容红润了起来,为何怎么唤她都不愿醒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些,归海莫烬再不看城下,转身便大步走进了城楼上的看守房。此刻已是夜幕微升,房中光线隐暗,万俟瑜娑坐在藤木椅上,依着靠背,正悠闲地品着茶点。那样子倒不似身在囹圄,而似在他南翼的圣明宫享乐。
他耳听归海莫烬进来,也不抬头,只淡淡一笑,由于失血他的面色极为苍白,这一笑越发让人觉得那绝美的面容带着一股病态的妖异。
归海莫烬目光沉冷,见他这般倒也不意外。兀自在他身旁落座,伸手倒了一杯茶,也只淡淡品茶。
天幕转黑,侍卫掌上明灯,万俟瑜娑才抬眼望了下近前的归海莫烬。忽而一笑,起身走至三步开外,讥笑道:“想不到被海天百姓视为英雄的翰王爷也这般卑鄙,竟如江湖宵小小将那些个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到战场上来。”
归海莫烬心知他是讥讽自己用毒使他暂时失去武功,浑身无力一事。便只淡淡一笑,摩挲着手中杯盏,望向万俟瑜娑那只空荡荡的胳臂。
“陛下也不逞多让。即是战争,又何必将女人牵扯进来?倘若不是陛下欲对内子不利,本王又岂会出现在这里?”
万俟瑜娑猛然回身,阴毒的目光直刺归海莫烬,眼见他面无表情,思及自己的断臂,万俟瑜娑右手骤然握紧,旋即却又恢复了那般挑衅的笑容。
“王爷的神情真是令孤感动呢,可惜啊,王爷的自作聪明却非但没能就得了心上人,反倒累及她再也醒不来了,哈哈。”
归海莫烬听他这般说,面色大变,随即却是目光犀利地盯向万俟瑜娑,冷声道:“何意?”
万俟瑜娑似乎很是满意他的反应,笑容微敛,目光却也锐利了起来,他挑面有愉悦道:
“如果孤没有猜错的话,那清尘郡主怕是异世之人吧?”
归海莫烬本以为万俟瑜娑要耍什么阴谋,但听到此话,却是心一跳,握着杯盏的手猛然一收,骨节分明。
万俟瑜娑将他的动作收入眸中,轻撩袍角落座,执起茶盏呷了两口茶,竟是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归海莫烬心知尘儿只将她来自异世的事告知了他一人,这几日她身上发生异乎寻常的事,他就隐隐觉得不安,如今听万俟瑜娑这般说,那股不安便如同捅破了窗纸一般,风一吹那恐惧便成倍扩散,只惊的他心间砰砰震荡。
他历目直盯万俟瑜娑,正欲开口却是万俟瑜娑挑唇冷笑一声。
“怎么?王爷也有坐不住的时候?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归海莫烬冷冷望着他,怒极反笑:“我黑翊军中有十八种酷刑,相信陛下听过吧。”
万俟瑜娑面色微变,旋即手指在桌上轻敲,撇向归海莫烬:“孤的左臂被王爷生生砍断,还真不方便,敢请王爷给孤做一次侍茶小童。”
归海莫烬面容阴沉,却是执起茶盏给万俟瑜娑填上茶水。
万俟瑜娑满是享受地呷了两口茶,这才笑道:“王爷可曾听说过镶泪珠乃是我南翼至宝,有驱百毒,延年益寿,震心神的功效?”
归海莫烬面容越发孤疑,鼻翼微跳冷声道:“你的意思是内子沉睡不醒和那颗镶泪珠有关?”
万俟瑜娑却不答他,只是笑道:“世人皆知镶泪珠乃我南翼至宝,却无人知道镶泪珠非是一颗珠子,原为一冷一热双珠。”
归海莫烬目光轻闪,他曾注意过,尘儿腕间那颗珠子性凉,这么说来该是那冷珠。
“孤带至海天的那颗乃是冷珠,触之丝凉,色泽五彩琉璃,却多以蓝、青、绿等冷色为主。孤手中尚有一颗暖珠,色泽相反,触手和暖。”他说道此却是猛然看向归海莫烬,挑眉。
“王爷就不好奇上次孤是怎么发现你们前往药谷的?说起来这一楞一暖两只镶泪珠还真是奇怪,离得远了不会有异样,一旦距离在二百里之内便会相互吸引发出光彩,可这要是在距离太近缩到五十里之内便会又恢复常态。”
归海莫烬心念微转,难怪在药谷会被察到行踪,而他和尘儿后来扮成枭极卫却未被察觉,想来这次也是这镶泪珠惹的事。他冷笑一声:“至宝?本王看来却是至害。”
万俟瑜娑却是一笑:“王爷这话可就不对了,说不定等听完孤下面的话,王爷会比任何人都当其是至宝呢。”
他见归海莫烬抿唇不语,接着道:“我万俟一氏祖上曾有过以为商人,默契一脉便是由那一代开始走向富贵的,万俟牧歌,王爷应该听说过吧?”
“泰国巨贾万俟牧歌?”归海莫烬微微蹙眉。
万俟瑜娑点头笑道:“那王爷也该听闻,这位泰国巨贾在不惑之年仅仅被一剑伤及了腿部却导致昏迷不醒十多年,直到逝世。”
归海莫烬只觉浑身冰冷,窒息半响,只觉胸间闷疼,才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万俟瑜娑起身,走了几步笑着回头,满面愉悦:“孤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王爷,南翼至宝镶泪珠便是万俟族上留下来的。据说那万俟牧歌乃是异世之人呢,而当年,便是这镶泪珠将其带到这个世界的,这可是我万俟一族的秘密。郡主现在的情景可是跟当年的万俟牧歌很相像呢。哈哈,王爷若不是挟制了孤,鹰赫也不会射伤郡主,这么看来倒是王爷害了自己的心上人呢。”
他笑得邪魅绚烂,让人只觉他说着的乃是这世上最为甜美的诺言,然而归海莫烬却猛然起身,抑制不住浑身颤抖,狠狠握住双拳才忍着没有冲上去将那张吐出恶毒之语的嘴撕裂。
万俟瑜娑见他这般却是越笑越得意,越笑越开心,他凑近归海莫烬轻声道:“说不定孤是这世上唯一知道怎么用镶泪珠的人呢,王爷还是当心些,孤现在可虚弱的很,王爷一掌孤怕是经受不住。时辰到了,孤该出去了,让城下以为王爷失言杀了孤呢可就不好了。”
他说着大笑转身,快步便向外走。
归海莫烬头脑因为他的话阵阵轰鸣,眼见他转身只觉那里不对。这万俟瑜娑不是逞口舌的人,何以说这番话?他猛然一惊,抬头间见万俟瑜娑右手一扬,抚上了面部。
归海莫烬身影骤然一晃,转瞬便扣住了万俟瑜娑“你方才吞下的是什么?!”
万俟瑜娑被他钳制着脖子,片刻脸上已是泛红,额头更是滚大的汗珠向下落。然而他面上却浮现了孩子气的无邪笑容:“王爷反应真快,可惜啊……还是晚了一步。”
归海莫烬身子一僵,望着眼前笑容无邪的俊美男子,心中升起一股冷寒,他猛然一掌拍在万俟瑜娑的腹间,直将他整个身体撞飞出去甩在墙上,跌落在地。接着他飞身掠至万俟瑜娑身前,将他倒提过来。
“吐出来!”
归海莫烬嘶吼着,只用力拍着万俟瑜娑的背部。
万俟瑜娑却是不停发出阴邪的笑声,笑声被归海莫烬拍打的力道打得断断续续,听上去越发阴森可怖。
却在此时,萧潋晨听到动静冲了进来,见这般情景一愣之下忙冲了过来,伸手便欲去阻归海莫烬。
“王爷,他会死的!”
“那便让他死!吐出来!”
归海莫烬猩红的双眸瞪向萧潋晨,见他生生止住脚步,竟倒提着万俟瑜娑摇晃了起来。
萧潋晨眼见归海莫烬神情激狂,再看万俟瑜娑却见他笑声渐弱戛然而止,面色更是呈现土灰。萧潋晨顿时大惊,再顾不得什么,扑上前便将万俟瑜娑抢了过来,将他平放在地上,扣住他的脉息。
归海莫烬冷冷望着这一幕,一言不发,面色已是黑沉的可怕。
萧潋晨闭目良久,将手从万俟瑜娑腕间拿开,竟似再无力气般坐在了地上,抬头对归海莫烬摇了摇头。
归海莫烬冷笑一声,迈步便向外走,推门冲苍亦递了一个眼色。苍亦忙闪身而入,见万俟瑜娑躺在地上,不免一惊,瞪大了眼眸看向归海莫烬。
“去城中找和他身形相似的人悄悄带来,另外唤高植和商飞捷过来。”
苍亦虽是心中不解,可也不敢多问。知道时间紧迫,马上便到了带万俟瑜娑上城楼和城下南翼人见面的时辰。高植素来略懂易容之道,苍亦心知归海莫烬是要让高植来行易容之术。只是商飞捷乃是大夫,让他来做什么?难道那万俟瑜娑还没有死?
萧潋晨眼见苍亦出去,看向端坐桌前脊背僵硬的归海莫烬,终是蹙眉道:“为什么?”
归海莫烬冷冷望向地上躺着的万俟瑜娑:“是我被乱了心神。”
他现在才明白,万俟瑜娑根本就不是要和自己谈觅尘的事,说那些只是为了扰他心神。万俟瑜娑他本就是想自杀的,在他归海莫烬进了这看守房后死去,死在城下南翼上万大军的面前,以期激起愤怒。
平洲若果真有海天大军,他归海莫烬便不会只身到这流砂城来。这一点,怕是这三日,万俟瑜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他正是洞知了自己的诱敌之计,才会有此举,他是在拿性命做最后一搏。
归海莫烬双手猛然紧握,方才若是自己晚了一步,让万俟瑜娑走出这房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只是他万不该吞下镶泪珠,那珠子如今已是能令尘儿醒过来的唯一希望了……
归海莫烬脑中嗡鸣,方才万俟瑜娑的话在头脑中交织回放,他目光落在摇动的灯影上,眸光狂肆,复又慢慢沉定。
不会的!尘儿不是那万俟牧歌。他一定会找到办法令她清醒过来!一定!
萧潋晨眼见归海莫烬神情不对,低头望向身旁的万俟瑜娑,眸有所思。直觉这事应该和尘儿有关。
他这几日也一直忧心忡忡,只觉尘儿这么睡下去事有蹊跷,现在看归海莫烬的神情,他不免心一紧。
半响,不得结果,终是一声长叹,起身轻拍归海莫烬的肩头,迈步而出。
第六卷尘埃落定第四十二章圆梦
南方战场此刻已到了生死危急之刻,而此刻的漠北一场史册长载的大战也渐渐拉开了帷幕。
永封三年冬季,漠北的雪下得特别早,连着几场大雪,致使海天对北纥的宣战变得不合时宜。一个冬季,大雪封路,漫漫雪原,海天和北纥虽是有过数次交锋,可却没有大型的战役。
再加上北纥单于身死,北纥又一度陷入了内乱,内部小冲突却也不少。每逢大雪,游牧民族水草荒芜,牲畜饿死颇多,再加上内斗,北纥一冬都极为不安宁。而这般情景在大地回暖时也有了变化,北纥内部终于达成共识,推壶衍提虚之子稽握衍为新单于,由稚斜、都乌奇等人共立四王辅政,共同治理北纥。
政局稍见稳定,北纥便忙着解决一冬积压下的问题,粮食不足,牲畜死亡,百姓冷死饿死者甚众,唯今只有掠夺,向南面的海天掠夺,用外侵来解其内困。
可是北纥碍于渡飞关的十数万海天大军却一直不敢有异动。
直到不久前,传来消息海天和南翼开战了,翰王归海莫烬被派往了南方战争,于是北纥便再也抑不住心头的瘙痒,开始蠢蠢欲动。
然而此时,海天竟又派遣大将领兵镇守边关。
慕王归海莫湛虽在海天颇具贤名,可其领兵这却是第一次。而他的仁名贤德在北纥看来却都成了笑话,归海印派这么个若王爷前来镇守渡飞关,这不是天助北纥嘛?
谨慎其间,北纥派出暗探前往边关探查敌情,带回的消息乃是,慕王整日和边境的文人们搞什么花会、茶会,每日只做附庸风雅之事。其到渡飞关尽一个月,竟是一次也未到过军营。逸王归海莫凌更是因此事,和慕王多有不欢。
这且不提,慕王从京城带来的府兵更是嚣张跋扈,已和边关守军多次发生冲突。慕王更是多有偏薄,竟还私自扣下了边关守军的十万两银子的军饷。逸王找其理论,他反指逸王虚报兵员,吃空额。
为此两人争执多次,再后来,慕王愈加过份,调拨军粮时拨给边关守军的军粮以次充好,鼠屎沙砾乱布其中,还由一日三顿口粮变成了一日两顿。
守兵们吃得火大,有性情鲁直者去找府兵麻烦,却发现府兵的吃食皆是白花花的上等大米,守兵一时便怒不可遏,再加上渡飞关副将梁有成乃是个粗人,当即便火冒三丈,带着守军去府兵营要粮。
双方一番激战,府兵当然敌不过身经百战的边关守军,府兵伤亡甚众,慕王大怒,谴责逸王治下不严。却不曾想逸王竟当面顶撞,还扬言要上奏海清帝弹劾慕王私扣军饷之罪。
慕王眼见边关守军气势汹汹,全然不将他这个镇北将军放在眼中,一怒之下,竟带着府兵车了军营在渡飞关以西的小镇定驻扎了下来,并扬言若是不将梁有成处以极刑,便不会读给关。
北纥人心知梁有成乃是翰王手下名将,逸王又素与翰王交好,岂会将梁有成处刑?再加上府兵与守兵一个月来积怨颇深,双方现在正卯足了劲地叫板,岂有退让的道理?不光这样,想来府兵被北纥围攻,守兵也是乐见其成吧?
北纥又打探到慕王的府兵扣下的军饷,军粮皆带到了丰定。
顿时,北纥各部便达成了自内乱以来最为一致的决议。出兵丰定,夺军粮银响,最好能活捉慕王归海莫湛,向海天索要钱财。
倘若归海印再因为这件事撤了归海莫凌的兵权,那便更好,北纥更能趁南翼海天开战,海天无暇北顾之际,多抢掠一些财物。
一番商讨下来,北纥各部谁也不愿放过这只肥羊。永封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北纥六部兵汇单于庭,三十万骑兵兵发丰定。
二十六日,丰定城中,天晴,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