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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7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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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宁虽不知她的身份,可却知道昨日倘若不是她和那武艺极高的男人及时出现,后果会更糟。只是见她身为“男儿”却做这般女子的动作,颇有几分奇怪。

快步走上轻声道:“先生早。”

觅尘一惊,擦了两下眼泪,这才站了起来,看向章宁端着的膳食又看看身后紧闭的屋门,回头问道。

“昨夜可是你守在这里?”

章宁点头:“是。”

“我……大人他昨夜可还好?屋里有什么动静吗?”

章宁虽是不知道觅尘身份,可见她面上有浓浓的关怀,再加上夫人的两个贴身婢女对她极为恭敬,又将小婴孩交给她照看,他不敢怠慢,赶忙回道:“大人跟夫人说了一夜的话,别的……没别的动静了。”

觅尘点头,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托盘:“你去吧。”

她声音中带着一种自然而然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章宁一愣,竟应了一声是,回身之际才恍然觉得不对,可却依旧迈步走出了小院。

觅尘回头望望屋中,心知大哥现在定吃不下东西,更不愿见人,叹了口气将托盘放在门边。兀自站了良久,直到天光大亮,这才一步步跨出了小院。

刚出院子就见不远处归海莫烬负手背对这边和一个身着绯袍冠服,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帐中廊下说着话。

见那人官袍上所绣乃是二品锦鸡,觅尘心道必是豫州巡抚程渊,微微诧异。她正想迈步往连着的偏院走,却见归海莫烬转身望了过来,脚步一顿,但见他对程渊说了句什么挥挥手,程渊恭敬施礼退下。

觅尘站定见他一步步走来,心中楚痛中隐隐涌上感激和幸福。眼眶微热,只觉这几日似是有流不尽的泪水,微微低头,再抬头归海莫烬已在身边。

一早天空就飘着细雨,觅尘脸侧发丝微乱带着雨水的湿意,原本清亮的双眸蕴含血丝,却因为这几日的哭泣越发显得晶亮澄明,衬得面颊雪白,不见一丝血色。

归海莫烬怜惜地伸手轻触她的额头,弯腰打横抱起她,跨步便向偏院走。觅尘轻轻将头靠在他胸前,只觉浓浓的疲倦袭来,闭上眼却又觉得异常清醒。

归海莫烬踢开偏院厢房,抱着觅尘在床边坐下,见她目光呆呆看着烛火,轻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里屋,没一会儿一手端着铜盆,一手拿着一包布带装着的冰块进屋。

从怀中取出两个小瓷瓶,扒开其中一个将药水滴入水中,待盆中面巾浸透,拧干给觅尘敷在脸上。归海莫烬随即坐在床边将她拉入怀中,感受到怀中的小身子微微颤抖,他眉头又蹙起了几分。

觅尘任由他忙碌,任由他默默地给她敷脸,给她取下面具,给她往额头上抹药膏,用冰块给她敷眼,只是忍不住眼泪一直往下掉。

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执着去守候根本无法相守的人,那样的爱该有多无望,默默地守候。执念一份无望的爱,以前她觉得守着这样感情的人不是傻了,便是呆了,脑袋定是有问题,再不然就是智商不高,情商剩余。

可现在真正爱了,有了爱到骨血的人,才知道倘若不能再相守,倘若没有了执念,便真是万念俱灰,一日也活不下去。想到大哥似是被抽空灵魂的样子,浑身不由颤抖了一下。

感受到觅尘发抖,归海莫烬忙将她从腿上拉起紧紧抱住。却听她低低念着什么,仔细听却是。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他没有听懂,正低头间,却听觅尘又道。

“哥哥,以后该怎么办……倘是女子尚可以悲戚落泪,他那般……不哭,是不是以后便也再不会笑了。”

归海莫烬轻声一叹,低声安慰:“别瞎想了,你哥哥性情刚强,性格坚毅,定能熬过去的。何况他还有小女儿要抚养,总是心中有个寄托,会好过来的。”

“会吗?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残酷,那么多事,在你不懂珍惜前便成了旧事。还有些人,在你还来不及用心前已成了旧人……现在想想,云诺带给我好多快乐,可我却……我好像从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这里,好痛……”

觅尘喃喃说着,右手使劲揪着心窝处的衣衫,眼前闪现着往日时光。神女宫郊外,云诺将自己送上马车,自己却深陷重围的样子清晰如昨。娶亲那日,她拉着她的衣袖,娇羞着轻道紧张,一切仿若眼前。可如今,却已是天人永隔。

归海莫烬默默听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却听觅尘又道。

“相守在一起的人不一定相爱,她和大哥相爱相守,又有了宝宝,那般幸福……是不是人太幸福便会遭天嫉,我们呢,倘若我不见了,你……”

“尘儿!”归海莫烬猛然打断觅尘的话,手臂一紧将她狠狠挤入怀中。

“你不会,不会不见!没有那个倘若,我不会允许那个倘若!”

觅尘回抱着归海莫烬,感受到他的轻颤,轻轻道:“我要好好珍惜你,你也莫要伤我。”

归海莫烬微微一咽抚摸着觅尘的发:“我不会,永远不会伤你。”

觅尘听着他坚定的话语又淌落一行清泪。

“王爷。”

门外传来清浅的唤声,归海莫烬侧目拧眉。

觅尘忙从他怀中挣出,胡乱抹掉泪水:“你去吧,我没事。哥哥这一不理事,别生出乱子来。”

归海莫烬见她这般,满是心疼地抚上她的头,点头转身。

“对了,我想看看泗州在案的河工笔录。”觅尘突然起身道。

归海莫烬回头,微微一愣,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见他出去觅尘起身洗了下脸,取过被归海莫烬放在一旁的面具,坐在梳妆镜前,抹上药水戴在脸上。只是额头处被剪刀划破,微微翻起,天暗时还不明显,如今天光大亮极为显眼。

她微微蹙眉,将头上布巾扯掉,取过梳篦细细梳好头发,分出一缕在额前,找了剪刀没几下便将那一缕头发剪成了斜斜的刘海。望着散落在梳妆台上的断发,只觉心头一阵烦乱,看着看着便楞起神来。

归海莫烬出的房,程渊便迎了上来:“王爷,那些闹事的百姓臣已经一一审讯过来,并没有什么异常,都是附近村落的普通老百姓。”

归海莫烬点头:“是谁散播的流言,可查到了?”

“没有,那些百姓均说消息是兖城来的富商带来的。卑职查了今日进城的所有人,并没有他们所说的富商。”程渊蹙眉道。

归海莫烬点头冷笑:“他们既然放火烧粮,又放出消息,意在将事情闹大,最好激起民变。定然是在这泗州城中潜伏蓄谋,全城秘密搜查,本王就不信找不到蛛丝马迹。”

程渊应是,归海莫烬又道:“筹粮的事怎么样了?”

“前不久刚刚让那些富商捐过粮食,卑职软硬兼施,竟是无法从他们口中抽到再多的粮食,施粥只够半天。”

归海莫烬沉吟片刻:“这样吧,你以巡抚的名义给他们写保证,这粮食算借的,待朝廷的赈灾粮一到如数归还,并且来年的税免他们两分。”

“王爷,这税法令有明文规定,只圣上可减免,这……”

“你只管去办,别的不必多虑。”

“是。只是泗州城怕也筹不到多少粮食了,卑职私下查过,这泗州的大小粮商手头都已没多少粮了。这么难民,怕是全集在一处,也就三两天的光景。”程渊面有忧虑。

归海莫烬蹙眉:“眼下只有先稳定住局势再图它法了,倘若再无粥可施,百姓激变,到时候闹出反叛,便不是几颗粮食能解决了的。如今北边正和北纥开战,南面和南翼关系越发紧张,这泗州可不能乱啊。你先去筹粮,尽早布施。”

“曹村埽那边王爷可要去看看?”程渊点头,请示道。

“本王稍后便去。另外你将在案的河工笔录送来,没别的事就下去吧。”归海莫烬蹙眉挥手。

程渊施礼退下,归海莫烬却没有立刻回屋,反而向东面院脚走去。一个身影同时闪出,正是他的暗卫苍亦。

“说。”

“回王爷,萧姑娘一夜未曾离开房间半步。”

归海莫烬眉头微皱:“在鸣鹰回来前盯紧她,你先下去吧。”

“属下不明白,王爷何以怀疑萧姑娘。”

“她出现的着实太过凑巧,许是本王多想了。不过,待染舞楼送来消息便知究竟,你下去吧,那萧忆武功不低,小心些。”

苍亦单膝跪地行礼应是,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院中。归海莫烬转身,大步跨入屋中,看到觅尘却是一愣,眉头紧蹙。随即想起觅尘说过的,在她来的那个世界女子很多短发,他眉头微展,眸中却满是不赞同,轻声一叹。

“我得去忙了,你好好休息,别太担心你哥哥,他会没事的。河工笔录一会儿便有人送过来,你等等。”

觅尘起身点头,将归海莫烬送出房,见他身影消失才回到房中。果然,没一会儿便有小吏送来了河工笔录,整整一箱子。觅尘去看了看孩子,见她睡得香甜,便又回到了归海莫烬的房间。将那些笔录一本本翻出来细看,许是这两日哭得太多,眼睛生疼,她看一会便需闭目歇上一会,待大致翻了要找的记录已是正午时分。

嫣如送来膳食,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去看过戴郇翔,却见门口放上了新的膳食。觅尘犹豫了半晌,隔着门唤了一声,屋中静悄悄没有一丝回应。

觅尘心中实在担忧,伸手便想推门,却听戴郇翔嘶哑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

觅尘叹了口气,思忖片刻。大步便向府门走,唤来小兵牵了马,问清曹村埽的位置便策马冲出了城,直奔曹村埽而去。

第六卷尘埃落定第十五章恸哭

觅尘赶到曹村埽时已是半下午,发怒的江水拍打着两岸,冲击着江中乱石,河面不时机器数尺高的水花,浪花破碎后又在水面上生出一个个灰白色的漩涡。

洪魔肆虐,狂澜万丈,高达数丈的巨石被淹没在滚滚洪涛中,从上游被卷进洪水种的人畜器物翻滚着,转眼就没了踪迹。

曹村埽洪灾前是个小村镇,现在已俨然成为了一片沼泽,百姓能逃得早已逃去,洪洋中只有远处水花飞溅声,震动数里。

觅尘骑在马上望着眼前汹涌的江水,江风卷得她袍衫飒飒,风大浪急,仿似远远站在江边,江水也会铺天盖地而来将自己淹没。

她沿着江岸一直向决堤之处慢走,一面四下观望,心中疑惑更深。又行一段便见不远大队人马正搬运沙袋抢修堤坝,帐中高处大石上被江风吹得衣衫飞扬之人正是归海莫烬。

觅尘策马驰近,归海莫烬已是看到了她,飞身下石,抢过马缰便飞驰而来。

“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不安全。”

他人尚未到近前,已是大声喝道。接着便夺过马缰带着她远离河岸。将她带至一处高地,面有不悦。觅尘远远望向堤坝,但见那些官兵此刻皆已脱去盔甲,满身泥水,脸上却神色肃穆。

他们不停将沙袋投入江水中,可江水汹涌,决口面积极广,显然围堵起不到大的效果。沙土袋在江水中剧烈地颤动着,围堵之处不时可见尸体冲上沙袋,有的已经腐烂,臃肿。男子的、女子的、小孩的、觅尘一阵心惊。

她见归海莫烬一直黑着脸,不免有些害怕,心知他是担心自己,低了头也不敢说话。

“你来做什么?现在江水这般汹涌,谁知道会不会哪处又决了口,没事便在府里老实呆着,跑出来做什么。”归海莫烬见她委屈低头,心头有气,语出责备。

觅尘听他说话倒是松了一口气,抬头道:“府里太闷,心里难受,倒不如找些事来做。我翻了现有的所有河工档案,觉得这次的决口甚为蹊跷。”归海莫烬挑眉。

觅尘又道:“这洪水历来是有规律的,一次大的洪灾重现期大概在二十到四十年之间,就像鸿德九年,鸿德三十四年,德裕四年,德绍七年……离此最近的一次大洪灾是在五年前。”

“你的意思是……这次不该有这么大的决口?”归海莫烬若有所思道。

觅尘点头:“黄河决口是因为它流经黄土高原,沿途携带了大量泥沙。这些泥沙被带到中下游的河道中,使得河道逐渐升高,以至于河床高出地面。所以人们只得在两岸修筑堤坝,而堤坝越修越高。在丰水期,这些高出地面的河道很容易出现险情,乃至决堤。每次决堤朝廷都会重新疏通河道,然后泥土再层层堆积。五年前颍州发生水灾,淹没数座城镇,良田不尽,我记得大哥曾提过,那次朝廷拨了不少赈灾银子下来,事后又拨了河工银子给工部,用于从颍州段到下游柳江一段的河道疏通和河堤加固。这泗州恰在此段之间。今年的暴雨确实多了些,可按道理说却依旧不该决堤面颊如此广。”

随着觅尘的话,归海莫烬一时双眉紧蹙,目光阴沉。

“你说的没错。”

“还有,我查看过此处的地形图。从这泗州到江远一段,虽说不太明显,可这河道却确实是一个转弯,而且是由北向南的转弯。也就是说水流而来,北岸受到了冲力要更大一些,可现在为什么被冲破的堤口却在南岸。”

归海莫烬目光落在北岸,猛然回身:“这事我会查,你先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让我担心。李远,送先生回去。”

一个站在不远处的小将领被归海莫烬唤来,忙领命应是。

归海莫烬亲送觅尘上马,见她远远而去,这才回到堤坝,挥手示意正指挥修筑堤坝的程渊过来。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对岸是顾国丈的老家沐阳吧?”

程渊一愣忙回道:“是,对岸那数千顷良田还是顾国丈的呢,离这里不远还有顾家的三代祖坟。修的庙宇,香火很旺。别说是这临近城郡的官员,不少读书人也爱去拜一拜,指着能攀上国丈爷,日后也好能求得功名。”

归海莫烬听到这话眸光越发锐利冷寒,薄锐的唇角微挑,冷哼一声。待程渊看来之际,却是一笑,轻挑眉宇。

“是么,是该好好拜一拜。”

程渊莫名一颤,不解间归海莫烬已是跨步向堤岸走去,他也忙抹了一把汗快步跟上。

觅尘回到泗州城时已是斜阳西垂,她进了府便直冲婴儿房。宝宝刚喂了奶,竟已能睁开眼睛,乌黑的双眸像两汪清潭,纯净明亮。转动间肖极了云诺,惹得觅尘又是一阵落泪。

觅尘跟孩子说了会儿话,新生儿容易疲累,没一会便又沉沉睡去。觅尘这才回了屋,跨步又去看戴郇翔。章宁守在院外,觅尘询问了几句。

戴郇翔下午的时候打开门,放在门外的吃食也被他一脚踢得粉碎,接着便吩咐下人送了口冰镇的棺木进去,之后便再没了反应。要不是偶尔能听到屋中传出说话声,他们都要不计后果的冲进去了。

觅尘想进去看看,可自己心头也是乱糟糟,一回到这府中便心如刀绞,又谈何去开解他人。只道,待明日大哥再不出来,就得想想法子了。

觅尘再次回到偏院却见萧忆刚从婴儿房出来,见到自己脚步一顿,随即笑道。

“尘儿。”

觅尘快步上前,拉了她的手感念道:“昨日谢谢你,上次在宫中你给我那面具可帮了些忙。这次要不是你,兴许嫂嫂……我替我大哥,替孩子谢谢你。”

说着俯身便是一个大礼,萧忆一愣,忙伸手扶起她,面有异色摇头道:“你可别这样,我……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莫要如此,不然我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觅尘微微一愣,随即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上次在宫中,我记得你说要北上的,可见到莫凌了?”

“我……我那日听了尘儿的劝,本事想去边关找他的,可后来无意见得知南边水灾有人要烧毁赈灾粮食。我本事想早些提醒官兵的,可待我从北边赶来已经晚了一步。于是我便一路南下到了这泗州城,刚巧在城外见令嫂落水。”萧忆微微蹙眉说道。

觅尘不想是这么回事,一愣便急急问道:“你可知那纵火烧粮之人是谁?”

“这……这我不知道。当时天黑,我是偷听到一伙人的交谈才知晓的,并不曾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对了,刚才听嫣如姑娘说孩子好像有些发热,尘儿快进去看看吧。”

觅尘本还想问问她是在哪处碰到那伙人的,现在一听宝宝发热哪里还顾得上,惊呼一声忙转身跑进了屋。

萧忆紧张的神情微微一松,眉头蹙起,低头喃喃道。

“尘儿,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归海莫烬从堤坝回府已是月满院落,他刚进屋就觉不对。冷笑一声:“既然来了,又为何做梁上君子,何不现身一见。”

话语刚落,一个黑影从房梁上飞跃而下,却是嘻嘻而笑:“王爷真厉害,外面的大哥可就不行了,小六进了屋他都没发现。”

归海莫烬见识染舞楼的少年小六,面上冷然消散,轻轻摇头:“轻功倒是比上次见你时有了些长进。”

小六听他夸奖,眉开眼笑,凑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只银管交给归海莫烬:“叶大哥不让我来,央了大嫂求情才出来的。嘿嘿,王爷的伤可好了?”

归海莫烬微微一笑,从管中取出纸条打开就着火光看过,面无表情便将那纸条烧了个干干净净。回头挑眉:“这都几个月了,自是好全了。你小子不好好练功,竟想着玩闹,看来叶染管教的还是不严,心性没扼住。”

小六见归海莫烬眸有笑意,话语也是难得的调侃之意,一时竟怔住,半晌才哇的一叫:“是王爷吧?真是王爷?小六莫不是认错人了?”

归海莫烬见他表情夸张,微微收了笑意:“回去跟叶染说,让他带着你们楼主夫人到京城等着,本王补他一桌喜酒。”

小六又是一愣,啊地叫了一声:“王爷补得什么喜酒?王爷娶了清尘郡主了?”

说罢见归海莫烬面有笑意,小刘嘟囔一声:“怪不得和颜悦色,原是新婚燕尔,王爷也不免俗呢。不过也太心急了吧。”

归海莫烬瞪他一眼,一脚踢上他的右腿:“兔崽子。”

小六嘻嘻一笑,打开房门便闪了出去:“王爷的话一定带到,小六磨破嘴皮也要叶大哥?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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