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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第3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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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作者:肉书屋

江山如画第30部分阅读

头。

宋子星当下准了,却把徐清惊得够呛,除当场有些目瞪口呆的武政外,没人知道这个名叫吴多之人乃何许人也,只知道此人是将军帐下一近身校尉,平日只听命于将军。此人外貌俊秀儒雅,没想到他一请兵出战,参将徐清竟跪下来哭谏不让他去,众将军正在疑惑徐清此举何为?莫不是这小将竟是个绣花枕头?未料将军一句话说得很不留情面,令他们都对这个叫吴多的小将越加另眼相看,将军对徐清说:“就算你上阵与她对敌,也不是她的对手。”

如此,还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去?

当她到了阵前,面对万名将士的震天呼喝,花无多原本在底下酝酿已久,向往已久的豪气冲天不仅没喊出来,还被那震天响的声音吓得险些小腿肚子抽筋跌下马来。彼时才发现,上阵杀敌,一点儿也不好玩。

花无多站在阵前,学着先前的将领,在阵前举起手中长枪挥舞,鼓舞士气,身后一大片吼声喊得她直发抖,险些拿不住长枪。

她平顺呼吸,大口大口的,擦了下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远远地瞪着对方阵营出了一个缺口,自内出来一人。

那人骑在马上,手握魄月长刀,在空中一展,齐国军登时吼声震天,连敲鼓的也似乎多生出一双手来。

花无多只从那柄大刀便知来者何人,心中一凛,未曾想迎战她的会是陈东耀。

花无多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阵前逃跑,按军法处置,回去会不会掉脑袋?这该如何是好?不过她转念一想,脑袋掉了,等同于面具掉了,换一张脸就行了。还是可以逃的。想到此,淡定。

就在她欲纵马上前迎战时,身后骤然吼声震天,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宋子星竟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主将出战,她这小将本应退居二线。可她却策马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我来。”

宋子星道:“是他,不行。”

花无多道:“信我。准备弓箭。”

宋子星目光沉了沉,喃喃道:“我对你的纵容,连我自己都害怕。”

花无多笑了,道:“那就继续纵容下去。”

宋子星道:“小心,打不过就跑。”

花无多笑道:“要看脑袋的。”

宋子星道:“无碍,换个面具就行了。”

二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尽在不言中。

花无多侧转马头,提枪向陈东耀奔去。奔出数丈,她回头向宋子星望去,她发现,每次她已走远,可下意识回头时,总能望到他的目光,紧紧地,不放。一如此刻。她忽然有种感觉,若这世间有他始终在身后,便是面前布满荆棘,她或许也不会恐惧。想到此,花无多心神为之一振,回头望向陈东耀时,已然信心满满镇定自若。

宋子星命人取来弓箭,握在手中。

陈东耀不会伤害她,却很有可能要活捉她。自陈东耀突然出现在战场上那一刻起,宋子星心里便已明白。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追随着花无多,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战场毕竟不同于其他地方,陈东耀自年少上战场单打独斗就从无败绩,“天下第一猛将”之称绝非徒有虚名,便是自己也难以与之匹敌。他望着场中二人,胯下之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安,狂躁地原地踏了几步。

她不想将她揽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一味地护之守之,她想做的任何事,他都不想限制,不仅不限制,如果可以他还会全力支持。她有时候迷糊,却绝不任性,有时候莽撞,却绝不会不理智,此刻战场上她的自信与光芒令他扬起嘴角,她让他信她。

他握紧了手中弓箭,他信她。

冲到阵前,花无多弃了马扔了长矛,陈东耀见状也下了吗,二人将马各自驱了回去。

花无多将十指金环戴上,笑道:“终于可以和你一战。”

陈东耀道:“我也等得难耐了。”

花无多眨了眨眼道:“打不过女人很丢脸的。”

陈东耀道:“我会活捉你。”

花无多道:“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陈东耀道:“何事?”

花无多一拾嘴角,道:“我称你为天下第一采花贼。”

陈东耀一怔。

银针漫天而来。

若论武功,花无多不敌陈东耀,若论体力,花无多也不敌陈东耀,但若论兵器,花无多的兵器太霸道。天下间除了宋子星的凤凰软剑可以克制她的十指金环外,陈东耀的魄月刀丝毫占不到她的便宜。

苏州一战陈东耀面对十指金环会受伤,但这次却不会,陈东耀对花无多的十指金环已有应对策略,所以花无多一时也上不了陈东耀,而陈东耀却在寻找花无多的破绽,在耐心等待机会,形势不利于花无多。

这是徐清第一次看到花无多与人动手,她的武功和实力着实惊人。而更惊人的是她在男人的战场上迎战战无不胜的第一猛将陈东耀。徐清的内心再次为这个长得太美,行事太古怪,性格极诡异,胆子大过天的方家二小姐而震撼不已。

除徐清外,还有一人也是一脸惊骇,那便是知道底细的武政。武政想起自己当初有眼无珠惹了这位小姐,现下想来便会情不自禁地汗流夹背,想着以后见到她得尽量躲远点儿。

刚过了十几招,陈东耀已开始反守为攻,这时却听花无多突然喊道:“我倒不过你,我不打了。”

陈东耀眼尖花无多转身欲逃,哪里肯轻易放过,持刀去追,一个在前面飞,一个在后面追,距离一会儿拉近,一会儿又扯远。众将士见二人在两军阵前绕着圈地一个跑一个追,那情形可笑到了极点,均看到目瞪口呆。

而此时,宋子星已弯弓搭箭,弓弦已满。花无多向宋子星所在方向迎面跑去,陈东耀在后面紧追不舍,二人速度非常之快。花无多猛然一低头,陈东耀只觉义务扑面而来,下意识低头去躲,头盔骤然飞落。

陈东耀停下脚步,散开来的头发在风中张牙舞爪地飞舞,地上滚落的头盔上明晃晃地插着一支箭,他微眯了双眼,骤然看向宋子星。

宋子星的第二箭已发。陈东耀闪躲间,忽觉面颊、脖颈均是一凉,竟是花无多的银针银线划破了他的面颊和脖颈。陈东耀向后纵跃数步,已离开花无多银针范围,血一丝丝自脸上、脖颈上渗出,形成血珠,一滴滴地滴落。

宋子星鸣金收兵。

花无多临回阵营前,回头对陈东耀道:“我们下次再战!”

陈东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中燃起了炽烈的火焰。

花无多走到宋子星身边,道:“可惜了,差一点儿就能将他射死。”

宋子星道:“若然他就这么死了,我倒还觉得有些可惜。”

“为何?”花无多问道。

宋子星望着立在两军之中,依旧没有离去的陈东耀,道:“我要亲手斩下他的头颅。”

花无多心中一惊。

宋子星手下猛将吴多因与陈东耀一战成名天下皆知,被宋子星晋升为参将。

花无多在军中每日除了勤于练功外,便无所事事。偶尔会与宋子星说些话,但大多时候宋子星都很忙,她也不便打扰。

自上次军前一战,营中将士再见她时都对她十分恭敬。徐清也与前些时日大不相同了,天天陪在她身边,倒好像成了她的近身侍卫一样。

近日,军营有些变动,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许多陌生面孔,花无多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去乱打听,却偶然得知距离东阳郡不远的会稽郡近日要举办一场盛大的龙舟赛。

会稽郡距离东阳郡约有三日路程,会稽郡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龙舟赛。今年天下战事频繁,但尚未波及会稽郡,也没有妨碍会稽郡的百姓举办龙舟赛的兴致。

龙舟赛原本只是水上竞技项目,多年来在会稽郡想成了一定的制度和传统,比赛很是讲究,参赛队伍也是当地有名的小团体,许多富家子弟也会借机比试或是豪赌一把。

因为这场赛事历史悠久长兴不败,会稽郡就将这天定为龙舟节。每年的这天,会稽郡都非常热闹,与过节赶集一样,卖各种商品吃食的到处都是,还有些特色表演玩乐。附近的百姓,有些也会到会稽郡观看龙舟赛凑个乐子。

花无多在无意间听说了此事。便于宋子星说了想去看看,宋子星没有阻拦,只是要徐清带着几个人与她同去。但花无多嫌人多目标太大,不欲带着徐清等人,可临行前,徐清还是跟在了后面。花无多瞪着眼睛对徐清道:“你跟来干吗?”

徐清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道:“我有银子。”

花无多望着钱袋眨了眨眼,继而斜睨着徐清道:“宋子星教你说的吧。”

徐清目光一闪,讷讷道:“将军说,你个人路上闷,叫我……叫我给你解个闷,顺便在你逛街游玩时帮你付银子、提东西、赶苍蝇、轰蚊子……”

“行了,你跟着我走吧。”花无多提缰纵马而去。

徐清与花无多一路很是低调,花无多换了面具,徐清也戴了面具乔了装易了容。

因三日后便是龙舟赛,二人一路骑马急赶,原本要三日的路程,不到两日便到了会稽郡。找了客栈住了下来,徐清与花无多比邻而住,傍晚,二人喝酒吃肉划拳一番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这两日赶路有些劳累,二人休息的早了些,因天热,花无多便叫了店小二准备了热水在屋里洗了个澡。因龙舟赛之故,客栈人已住满,店小二被呼来喝去忙得晕头转向,花无多等了好久,热水和浴桶方才抬进屋内。花无多简单洗完之后,便准备上床睡觉。想来店小二忙得忘了来收浴桶,花无多也不怎么在意,便去了面具抹上药泥。因天气热,临睡前她将上半扇窗用木椽只开通风,倒头便睡。

可未曾想,夜半,一蒙面黑衣人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栈,见花无多的窗户半开,想都没想便越窗而入。

扑通一声,头朝下扑进了恰放在窗口不远处的浴桶之内,水花立马四溅,黑衣人一惊之下却也反应极快,呛了一口水后,立刻翻出浴桶。黑衣人湿淋淋地狼狈站在原地,恰与闻声自床上一跃而起的花无多来了个面对面。

大眼瞪小眼。

一时无语。

窗外月光映入,借着月色,二人你看着我,我瞪着你。

黑衣人发梢上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声音清晰可闻。他瞪着眼睛看着立在眼前之人,确切地说,是看着面前这个看似像人的人。原本心里期待慢慢地想见一个绝色女子,未料想,这深更半夜的,竟近距离看到一个满脸黑乎乎的怪人。此人除了眼睛尚能因为眼白分辨出一二,其余鼻子嘴乍一看全然不见了,别说美人,面前这个是不是人都得推敲推敲。黑衣人惊怔当场,在这漆黑的夜里,青色的月光下,甫一看到这样的情景,但凡还是个人的,都要被吓一跳。可黑衣人也只是在一惊之后,已然反应过来,可毕竟是反应慢了,只觉银针刺来,狼狈避开要害,却还是一阵刺痛。

二人在屋中打斗,自然惊动了旁屋的徐清。

徐清冲了进来,一眼看到黑衣人,亦看到了一脸药泥的花无多,自她的兵器认出了她来,虽不知她脸上抹了什么,却也反应过来当下是怎么回事。他正欲山前帮忙,却未料这时,黑衣人眼见他入屋,骤然靠近,他也只应付了几招,便被黑衣人生生制住。黑衣人的手指卡在徐清的喉咙上对花无多道:“本王等你来。”言罢,抓了徐清便去了。

闻声,花无多一怔,而后一惊,陈东耀!竟然是陈东耀!

待花无多追出屋去,已然没了人影,花无多犹豫了一下,没再继续追下去。这毕竟是陈东耀所辖地界,且事有蹊跷,她不宜穷追猛打。陈东耀怎么会知道她来了会稽郡?又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陈东耀虽然被她所伤,可他是何许人?附近必然有接应他的人,如果她贸然追去,不仅救不了徐清,还会令自己出于危险境地。既然陈东耀说等她主动上门找他,便是想以徐清为诱饵引她上门,应暂时不会对徐清如何,当务之急,她应联系宋子星。但自己显然已在陈东耀监视范围,虽然凭自己的武功可以走脱,但徐清……而且宋子星在攻打东阳郡。现在分身乏术,这该如何是好?

花无多左思右想,也没想出完全的应对之策。一筹莫展之下,唯有见机行事了。

陈东耀的谋士魏迁如此对陈东耀描述方若兮的性情与嗜好,她喜凑热闹,好美食美酒,重情重义。几日后,会稽郡有场龙舟赛,她很可能会去,只须在东阳郡与会稽郡必经之路埋伏探子便可知她是否去了会稽,以防她换了容装,可从她的体态、特征、身边之人以及她所骑之马辨认。

花无多的马乃宋子星亲自挑选送给她的,是匹罕见的良驹,毛色为深棕色,通体油亮,十分神骏。马鬃黑中夹白,有些特别。当初在战场上与陈东耀一战,陈东耀自然还记得,当下讲给探子。花无多与徐清来会稽时,恰是这匹马泄露了她的身份。

会稽是陈东耀所辖之地,自花无多、徐清入城,便在他的监视之下。当得知花无多真的入了会稽,陈东耀只觉精神为之一振,心痒难耐,仿佛守望已久的鱼儿终于游进了他张开的网,等待他去捕捉一样,心潮澎湃。

陈东耀与魏迁商议,魏迁提了几个方法抓花无多,可陈东耀总是不满意,一怕逼得太紧伤了她,二怕万一计谋不成反而打草惊蛇将她吓跑了。

魏迁想了想进言道:“听说,她这人重情义,如果王上怕用强伤了她,不如抓住她身边的徐清,让她自己主动来找王上,王上便可以逸待劳,坐等鱼儿上钩了。”

陈东耀一听,当即允了,便令魏迁下去安排一切。

这几日,他脑海里总是会想着那日战场上她的挑衅,她说:“我们下次再战!”

下次再战,每每想到这句话,他内心便如浪潮奔腾,无法平静,他想亲手制服她,想让她……想让她……陈东耀思及此竟一阵愕然。

思来想去,陈东耀再也等待不了魏迁的安排,浮躁难忍时,决定夜探客栈,亲手抓她。可他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这般运气不佳,刚一入屋就倒栽葱一般插进了浴桶里。

着突如其来的遭遇自是他始料未及的,可接下来他才发觉,方才的意外还不算什么,当他从浴桶里挣扎起身,一眼看清面前站着一个与他大眼瞪小眼的似人非人后,他惊怔当场。

想当初花无多这一脸乌漆麻黑的药泥还曾吓得众公子大呼小叫,陈东耀半夜突然看到,也难免惊怔一时。可就是这一时的惊怔,令他再次被银针所伤,虽避开了要害,但银针入|岤,内息陡滞,便知当下再难制服她,此刻恰好徐清闯入,便退而求其次想到了魏迁的建议,抓了徐清回去。

徐清被抓,花无多再无心思看龙舟赛。辗转一夜,她也没有好的计策应对。

第二日清晨,她接到了一个请柬。陈东耀邀她到府上一聚。这陈东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花无多也是一知半解,总之不是好药。她在去与不去的选择中挣扎了一会儿,便是一叹,他娘的徐清,他若这么死了,她会愧疚。花无多虽然偶尔莽撞却绝不愚蠢,她绝不会傻乎乎地堂而皇之去找陈东耀要人,看来徐清还要受点儿罪了。

花无多收拾行装离开了客栈。摆脱了陈东耀的眼线,她换了装束,将一直戴在手指上的金环取下,重新出现在会稽郡时,已变成一个卖胭脂的小商贩了。今日龙舟赛,热闹非凡。花无多背着货物在陈东耀府邸侧门附近徘徊兜售胭脂,注意里面出来的人。

从侧门出来的多是些吓人,还有些妖娆的女子,有个女子的身材个头与她很是相似,在她出门时花无多便尾随其后,在一僻静处寻了时机上前拖住了她向她兜售胭脂。花无多因前阵子与宋子音等人走得较近,自然知道这些大家闺秀日常惯用的研制的牌子,如今手里的都是些极品胭脂。若是正常在胭脂店中选购价格着实不菲,不是一般丫环能用得起的,而今她打了对折出售。女子一见便眼睛一亮,却因身上所带银两不多只能买一盒,问清花无多明日还来,便笑着去了。

第二日,花无多并未继续卖胭脂,而是等在暗处,远远地观望着陈东耀府邸的偏门,一望见那女子出来,便尾随在后。昨晚她反复走了女子走的这段路,一路情况已然了如指掌。在恰当的地点将其打晕后,将她拖入附近早已寻好的僻静之处,迅速换了她的衣服,有点了睡|岤将她藏在一户人家屋外的稻草堆内,戴上昨晚连夜做好的面具,向陈府走去。

从偏门入,见没人注意,正觉着万幸,偏在这时一个满头流汗的嬷嬷跑了过来,拉住她,大声道:“唉哟!我的姑奶奶,你买个胭脂怎么去了这么久,快点儿去换衣服,王上已经在大殿等着了,王上今日心情不好,你千万得小心,快去换衣服。”

那嬷嬷边走边嘱咐着,一边大力地推着她去换什么衣服,一边骂她散漫。花无多不敢回话。搞了半天花无多才搞清楚,她假冒的这个人,不是丫环,竟然是个舞姬。还是陈东耀家养的舞姬!据说家养舞姬都是暖床的,这是谁说的来着?对了,公子翌。

花无多面具下的脸青了。

花无多穿着暴露的衣服,和其他舞姬有所不同,手腕上带着铃铛,衣服颜色是红色的,其他舞姬是白色的。她左顾右盼地和其他舞姬一同进了大殿,内心如有十五个水桶在打水。

如果她一心想逃也不是逃不了,只是此番心血却全白费了,秉持着早跑晚跑都一样,不如等认出来再跑,便左顾右盼提心吊胆地跟了进来。她边走边安慰自己,如果此次不行,至少可以记住陈府的其他人,假扮了再混进来,也是可以的。

花无多对动作一向敏感,只要看过一遍便能记住动作,可毕竟从未看过这些舞姬跳舞,带音乐响起,自己只得硬着头皮跟着现场节奏,看其他人怎么跳自己也怎么跳,凡有空位必查缺补漏,她反应迅速,动作又快,倒也勉强跟上了。可毕竟事先未看过这些舞姬跳舞,有些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原本大体动作对了,可偶尔人家是手心向上她偏是手心朝下,人家左手左脚同时出去,她偏是左脚先出再是左手,很像是个蹩脚的新手,又因为扎眼的特别服饰,惹来陈东耀侧目。

花无多心中难免忐忑,再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跳舞取悦陈东耀的地步,心中便有些悲愤,可又无计可施,只得隐忍。暗暗留了心思,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上座陈东耀面色阴沉,他年约二十二三岁,相貌虽阴戾却也十分英俊,但若与宋子星相比,却少了些夺人的风采。他沉郁的目光总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捉摸。此刻更是隐隐压抑着浮躁和怒气,殿中所有人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伺候着。偏花无多在这时候频频出错。

就在这时,舞姬们退了开来在外围环成了一个圈,花无多正欲查缺补漏,可发现根本没她的位置,还和另外一个舞姬撞在了一起。那舞姬脸色一白,似有些急切,轻轻推了她一下,道:“小衣,你怎么了?”顺着舞姬的推力,花无多一个激灵,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位置应该在中间。

陈东耀一直望着她,她一个激灵。花无多心思一转咬着牙冒着汗缓缓继续坚持下去……应该跳些什么呢?

他闭上了眼,一瞬回忆起,在李赦那几次宴席上,所看到印象最深刻的舞蹈。那是在五子居,在喝过美人洗脚水烹出的茶后,美人即兴所跳的一段舞。

她光着脚,衣衫飘逸却简单;她抬头,目光望着指尖,温柔滴落的水滴自腕上滑到颈间;她垂首,手指在裙摆间轻荡,哗啦啦的铃铛声似小溪流淌而过的声响;她飞舞,恍若天上白云触摸不及;她停步,顾盼间,巧笑嫣然魅惑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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