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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第5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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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奇怪,也并不知道,金断刀当时根本没有看到对方的正面,也根本无法确定对方的年龄、模样与本领,便无法真正地形容给他们听。

在没有确切的信息时,又如何能让让他们的内心踏实?与其说了,不如不说。而在那样简单的交代后,庄人心中只觉讳莫如深,神秘非常,却也更加充满希望!

只因金断刀又说过一句话:“竹闲老人所荐,有何可置疑”?

“竹闲老人”四个字,便把他们镇住了!

于是,他们开始等待!

等一个很可能是年青的女子!等一个叫作“简随云”的人!

但,今日之前,什么都没有等来。而今日,这样一个少女突然出现……

是希望吗?是吗?

对方能一口叫出父亲的名讳,便不是误闯的普通人了。可对方太年青,太甜美,太……

“看来,你们已准备好。”少女的声音却又在温柔地响起——

唇边如花,笑眼如蜜,一只手也探向了自己的衣袖内——

无人应语,无人眨眼,所有的人都盯着她,也盯着那只手。

就见那只手再取出时,多了一只沙漏。

一只非常精美的沙漏!

而沙漏里的流沙正无声地流着,并且下面多,上面几乎已空,只剩几粒流沙!

仿佛那沙漏在少女的袖中时,就一直在保持着正常的流动,此时拿出后,依然稳定。

像有一根无形的刺扎入眼底!金断刀盯着那只沙漏,心跳再猛——

那只沙漏,分明是在宣告着一个钟点的即将完结,以及另一个钟点的到来!

“沙”“沙”……

所有的人,也似乎都听到了轻微的沙粒的滴落声,就像滴落在心脏上。

并且所有的人,都像着了魔一般,看着那几粒沙缓缓落下,缓缓地,缓缓地,只剩最后一粒沙!

即使后面的人,因隔着太多头颅,根本望不到前面少女的手中物,却依然怔怔地盯着。

最后一粒沙,最终,坠落!

“时间到!”

少女脆声语,素手一翻,精美的漏沙便飞了出去——

像被丢弃的野花一朵,却比花快,眨眼间就撞到数十丈外的高墙上,“啪”的一声,碎裂!

如烟花的炸开,碎在众人心间!

而少女在原地向上一起,开始旋转——

纱裙被绽开,如同迎春花的花瓣,从地面往上转着、转着——

转得唯美,直转到超过恢宏山门的高度时,停止,就那样停在了山门的飞檐上,居高临下。

而所有人,也抬起了头,望她。

少女的手里,竟然又多了一张卷轴。金黄|色,绣盘龙飞鹤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她两手一展,就展开了卷轴——

就像展开一道圣旨。

“今日,金澜山庄立于此处者,为三百零八口。金家本族二百三十九口,其余皆为家生子与老年弟子。十年内,无人再主动逃逸……”

什么?

少女口中逸出的话,怎像一团冰水泼入心中?是彻骨的寒凉!

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

“但,十年零九个月前,家生子金娇儿携金银无数,于暗夜脱逃,连逃两日三夜后,于五百里外一无名渡口登船,奔至西南隐姓埋名……”

又是什么?

所有人的脸色,变上加变——

突然,“咚”的一声,一团黑物从空中坠落,砸在了地上,溅起尘埃!

而黑物出现地太突然,根本没人看清是从哪里进来的,仿佛是从天上直直坠下!

待尘埃很快散尽,众人再定眼看去时,就看到:一具尸身,通体乌黑,面朝上,直直地挺在那里——

但尸身早干,肌肉早枯,只看到应该是眼睛的部位有一对圆大的黑洞,而嘴鼻处也是大张着,仿佛死前呲牙咧嘴,双目圆瞪地死不瞑目。可瞧不出了原貌,却依然能辩出那是个女尸。

并且,女尸的衣物腐化难认中,腰侧有一枚金色的饰物,刻成双蝠嬉戏的图形,显眼的闪亮在那里。

“娇儿,是娇儿!”旁侧的护翼里,有一壮汉失声叫喊。

而更多的人,脸色苍白!

那是金家家生子奴才金娇儿最喜欢的饰物!金娇儿,在十年前突然失踪,并且其所侍候的主子屋里丢失了许多金物。

当时,金家虽事后察觉,却并没有追查和追捕。他们也猜测过其失踪的许多原因,却也不免地向一个最有可能的方向归结。

那就是,年少活泼又生得俊俏的小丫环,爱惜自己的生命,对于未来充满了希望,不愿留在金家,不愿去面对那个传说中的满门被灭时!

即使其父母兄长仍忠心耿耿的侍奉老主,其当年也只有十六岁,却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失踪了!

跟着失踪的是一批金银珠宝,但金家大家长金断刀在沉吟许久后,并没有下令去追查,只是看着那对因女儿离去,羞愧地跪在地上请求责罚的金娇儿的父母叹息——

既然,迟早会有一张“血煞令”降临金澜山庄,又何苦非要一个年少青春的生命陪葬?十年后的金娇儿,也只会是二十六岁的青年,既然想走,就走吧。

金澜山庄不愿牵涉他人性命,而要走,便要早早地走!越早,越有活的希望!

但,十年前的离开,竟然……

“娇儿、娇儿!”后面人群中,一对年老的家仆打扮的男女,在手握兵器的同时,全身颤抖着,眼中含泪地嚅嗫着。

刚刚惊喊出女儿姓名的壮年男子,正是金娇儿的兄长,也是他们的另一个孩子。同时,是金家剩下不多的家生子中,最杰出的一位武士。

他们曾愧疚过,恨怨过,为女儿的逃离无颜面对祖宗想自尽过!但金家阻止了他们,并且宽容了他们。

而他们在羞愧中,以更加誓死效命的决心来回报金家!可在暗中,又无数次地试想过,也许女儿那一逃,便是留下了他们夫妻俩的一点血脉。只是娇儿呀,你逃便逃,为何要带出主家的金银?做那不仁不义又不孝的畜生?

但再怨,再愧,也是他们的女儿!未曾想,十年后,这一日,他们还未被屠杀,却先看到了自家女儿的尸体!

儿子不会认错的,论身量、论体形,还有那块饰物,都不会认错!

而他们没有扑前去看,仍严守在原地,伤痛着,却依然把持着自己的阵位。

“十八年前,金家旁系金为山一支,以其子女屡犯门规、上行不孝为由,将子女赶出山庄、划出族谱,并宣告天下,其子女德行败坏,不配为金氏一族,已正式不属金家一门。”

“咚”!“咚咚”!“咚”!

空中,又坠下事物!落地后,又是惊起尘埃!

人群一阵马蚤动,却依然没有人乱动,只将眼眺望过去,努力地看——

就看到,地上两对尸体,其衣着尚未腐化,面目也依然可辩。为两男两女,皆是中年,衣服华贵,配饰讲究。而旁边,还有五个大小不一的年轻男女,跪伏在那里。

竟然是五个还活着的人?大的约二十余岁,小的只有十一二岁。面貌十分相似,像是兄弟姐妹。却一脸呆滞,似被点了|岤,又似因太过惊恐,而忘记了反抗,只呆呆地跪着。

“金为山,其明为恶惩子女,实为保全,其子女与其孙远走他乡后,改姓为章,落居定阳……”

少女的声音甜脆的,不快不慢地道着,头顶着烈日,一身鲜亮的身姿,如同宣读御旨般的高高在上,也让所有人似都伏在她脚下,仰望。

“是金满与她娘子,还有金秀与他相公,那几个……那几个中大的是金满当年的孩儿,小的莫不是他们后来又生的?”有人呼出口。

声音不大,但立在前面旁侧的一位老人,却面色惨青了!

那正是金家一位旁系的老人,金为山!

而地上的人,是他的孩子,还有……还有他的孙儿与外孙!是他的!是他当年以其不争为由,硬赶了出去的!

有谁知,为父母的苦心?又有谁知,身为金家长辈,他要与金家共担责任、保全金家名誉的同时,却又在无数个夜不能寐的夜晚后,想出一着“金蝉脱壳”?

可怜当年,自己的孩儿也不明白自己的苦心,硬是在绝望后,泪水潸潸中,拖着幼小的孙儿一跪一磕头地离去……

孩子呀,为父是为了保全你们呀!是为父的私心想保全你们呀?

苍老的眼里,通红了;而苍老的面颊上,肌肉抖动。为何?为何苦心经营,还是功亏一篑?

看着那两对尸体,老人握子长枪的手在不自觉的痉挛着——

孩子,孩子,难道为父错了吗?错了吗?你们,还是先为父一步地走了呀!这不仁不孝的罪,应该为父替你们来背,为何,却是你们走了?

“三十年零七个月前,金家十一位金姓的弟子,暗中勾结,一朝背门,相携离去,并改姓化身,隐居塞外……”

“咚”“咚”“咚”“咚”……

空中,又坠下一堆事物。这一次,物件不大,不是尸体。

但,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坛子,像是骨灰坛?十一个,整整十一个骨灰坛!

“六十八年前,金家冷字辈金冷秋与一世家女子私奔出逃,逃出十年后,金冷秋抛妻弃子,独自返家,留其妻与一对子女在外……”

“咚”“咚咚”……

这一次,竟然是一副棺材!一副好像是从地底挖出来的棺材!

而棺材旁,有六个同样呆呆跪伏的的人,两个年纪稍长,两个年纪稍轻,还有一个,竟然才六七岁左右。

“那两个年纪长的,莫非是冷秋的与那女子私奔后所生的孩子?而年青的两个是孙儿辈?那最小的一个,难道是曾孙儿?”有人看着那六个活人的面貌,开始猜测,声音发颤,几乎抖动不全——

“棺材里的又是谁?难道……难道就是被冷秋抛弃的那个女子?”

惊惧、震动,在所有人的心上无形地泛滥——

当年,有一个世家女,不顾家族反对,曾与金家冷字的冷秋互相爱慕,私奔出去。后,在外十年,生有一子一女。突然,有一日金冷秋休妻弃子,回转金门。而那女子携子女无颜再回自家,独避世外,隐居生活。

但,金断刀与几位叔父的长老却清楚地知道,金冷秋当年是他们最看好的一个后辈,因为钟情于那女子,才私奔出去。

可其根性忠义,钢骨铮铮,在外每一日每一夜都心寄家门,活在对家门的愧疚与牵挂中。而其妻深知其心中郁结,便请求休弃,让丈夫回家。

可那时,一对原本恩爱的夫妻,要分开是何等艰难!但身为金家男儿,有金家男儿要担负的责任!不愿真因一己之私,终生在外逍遥。

最终,金冷秋离开了妻儿,回转。可私下里,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那女子与冷秋痛哭一番的生离死别中,是对对方的成全!

女子成全冷秋的仁孝!而冷秋成全女子的深情!

金断刀与一些长老,便正是知情者。现在,他们的手开始抖了——

原以为,那女子被休,儿女被弃,又是发生在那么多年前的事,并且冷秋为了不拖累妻儿,硬是在六十八年中,没有回去看过一眼!更没有任何书信往来!

甚至,连做梦都不敢说出相关的梦话!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

冷秋,冷秋,孩子呀,我们对不起你!

金冷秋,在当年回转金门后,悉心练武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技艺心得全数授给后辈子弟,就是为了能帮助他们,给金家多培养出一些强壮的武力。

而自己却因牵念妻儿,余生未再娶的同时,早早的病逝了。

如果……如果冷秋还活着,看到这一幕,会是何等心痛?

那个女子,也终生未进他们金家的家谱!今日,倘若能活下来,他们一定要将女子的棺移进族中,与冷秋的合葬,并将其姓名刻入祖谱。

“九十六年前,金家断字辈金断钩的妻金梅婉儿,以梅家在江湖上的地位自居,要求金家休她出门,行时,带走金家两子一女……”

“咚”“咚咚”……

这一次,又是一个骨灰坛,还有三十二个年龄大小不一的活人。

那么多活人被抛下来,却无一喊出声,只是呆呆地,甚至是脸色苍白地任人抛下,伏倒在那里,一声不吭。

而所有站着的庄人,又都马蚤动了——

金梅婉儿,是梅鹤门现任庄主的姑母,也是当年老老庄主的唯一的女儿!

百年前,事件发生时,她已是金家人,所嫁之人正是金断刀的兄长。

而梅婉儿在事件发生的四年后,终是仗着自己是梅鹤门的掌上明珠,屡屡蛮横,要求金家休她出门。

后,金断钩抵挡不住妻子的蛮横与发难,还有梅鹤门的威压,将妻休出。并且,梅婉儿也带走当年尚且年幼的三个孩子。

至于内幕,也的确是那梅婉儿不甘被金家拖累,加上梅鹤门也是堂堂大派,不愿受波及,虽离百年之约尚久,却在旁多次怂恿梅婉儿早早离开,以绝后患。

而金家虽有些恼恨梅婉儿的无情无义,却又有些侥幸其带走了子女。就算那三个孩子后来改了姓,也还是流着他们金家人的血!

可是,现在……

没想到,那三个孩子的后人,竟然有这么多?

“除却这些,百年中,金家有数百名卖身家奴与改姓弟子,均潜逃。四散分开,有逃往海外孤岛者,有逃往滇西荒山者,有欲飘洋过海前往番邦者,也有潜进朝中为官者,更有自宫入皇城为太监者……其所有人,均在当年已被毙命,并被挫骨扬灰,洒于当地风中,已不屑将其带回……”

脆甜的声音一直在继续着——

下面的人,却与那些被抛下的活人一般,呆滞苍白中——

静!

死一般的沉静!

原来,还不只这些骨灰、尸体与活人,所有曾潜逃的家奴与改姓弟子都在当时就被毙命了?并且,也被挫骨扬灰了?

甚至是不屑将其骨灰也给带回来?

直到此时此刻,没有人会再觉得那位少女甜美了,所有人的脸色,除了惨白,便是呆滞。

而眼底,却是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即使是金断刀,也同样恐惧着!

没有人能逃过!没有人!

百年中,所有离开的那些人,全没有逃过!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这力量,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

生死宫!生死宫!

天下间,谁能敌得住“生死宫”?

是的,生死宫!那个力量,正是生死宫!

它,是江湖人的恶梦!也是非江湖人的恶梦!

它在江湖外,又在江湖中,不常出现,可一旦出现,便有无数人命的消殒!

而它基本不插手江湖上的事,但不小心得罪了它的,却再也无路可逃!

它存在几百年了,却在一百年前,掀起过一场滔天巨浪!

很不幸,“金澜山庄”在那次巨浪中得罪了它。可又很幸运的是,当时,那个“血煞令”被决定是在百年后实施!

但生死宫的力量,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今日看来,果然是逃不过!逃不过!

“金澜山庄,出不仁、不义、不孝、不忠之徒,我等已代为严惩。至于金满子女,金冷秋与金断钩的子孙,不在此列,特将活人带回,待今日,与金家满门同亡共殁!”

甜美的声音,还在一句一句地道着——

天上的日,在少女身后,像是后光芒万丈的衬景。

而金断刀的眼里又是一跳!

少女的这段话,他听清了!

是的,那多年前,全在当时就被杀的,本身就是私自出逃的家生子与改姓弟子。

家生子,是被卖了身,永世不得翻身的。改姓弟子,也不同一般弟子,是曾经说要以金家为主,要世世代代为金家效力的。并且将姓氏也改为“金”,就是要表示忠心与不弃。

却在事情发生后,连个招呼都不打便逃逸了。而其余那些异性弟子,是他的祖父与父亲开口解散的。并且有一部分留下的改姓弟子,也是他们又亲自给改回了原姓,遣散出去。

就不知,正式被遣散的那些弟子,如何了?是活,还是亡?

还有,他看着前面地上那些呆滞的活人——

他们,也是金家的儿女呀!虽然有的从未见过,但他们,都还活着!

生死宫,将她们活着带了回来,让他们与金家满门在今日同亡共殁?

可那几具刚死不久的尸体与那具干尸,又是怎么回事?

“被金冷秋所弃之女为自行病亡,下葬七年,于近日挖出,带回!其明为被休,实则是暗渡陈仓、欲留金家后人,仍为金氏一族。

金满、金秀夫妇则在我等前去后,不敌时而羞愧自尽,亡于三天零五个时辰前。

金娇儿,于十年前逃亡路上被他人j滛夺财后谋害,为以儆效尤,我等制成干尸,保存十年,带回!”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死了太久的,直接挫骨扬灰了,而死了十年的,就弄成干尸带回,以儆效尤!

金断刀突然开始笑——

笑得苍凉!

如果,今日的一切传了出去,江湖中,谁人不会更加惧怕?惧怕生死宫!

生死宫,掌握世间生死!连那些逃出的人,怎么逃的、逃往哪里,又是出于什么意图逃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这个少女,无疑的,已能肯定她来自何处了,但,就她一个人?

一个人就要灭我山庄?

“百年恩怨,一朝解!血煞之令,谁能避?金断刀!”

裂帛声响,那卷卷轴被撕裂了!

脆甜声,也变成了清喝声。

百年恩怨,一朝解!血煞之令,谁能避?

是啊,谁能避?避不开,无法避!

“今日你等的死,会让这笔恩怨一笔勾消,受与不受,不在你等。”

少女随手抛出裂帛,又笑了。并且身形一闪,就从庄门上就缓缓飞了下来,手中又多了一只箫。

箫看起来是普通的竹制,被比在少女的唇边,在少女温柔甜美的笑中,荡出箫音——

音起时,所有的人,又都眼现愕然。

萧音似水纹,一圈一圈地漾开,但萧音漾着、漾着,却仿佛与什么融合到了一起?连成一片,铺天盖地而来——

是什么?

众人侧耳去听——

金断刀,也不得不去细听——

就听到萧音之外,似乎又有乐曲传来。一开始低微,仿佛在很远处,被近前的萧音压盖了,但眨眼间,那声音便脱出了萧音的掩盖,并且,就响在了门外!

快!

太快!

仿佛是从山下,短瞬间便来到了山上!而曲音轻雅流畅,似山间的溪水在潺潺地流动,也似初春的红花在渐渐地绽开,更似二月的微风裁过细柳——

烈日下的山峦,便仿佛退去了浓绿;无力低颜的花,也像在纷纷抬起头,变得生机盎然……

一种属于春的气息,在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浓得,让金家所有人的面上都现出了一种恍惚。

他们真得感受了春天的到来!

来到了身边,来到了心?br/gt;

简随云第5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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