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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时衣第2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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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时衣作者:肉书屋

嫁时衣第26部分阅读

里一松:“煮了点汤,给哥哥送去。”

泰烈将碗盖揭开条缝闻了一闻:“好香,看来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今天也有口福了。”

“你是来寻哥哥的?”

“不是,我来找王爷。”秦烈晃晃手上的盒子:“得了一本棋谱,想请王爷赏鉴赏鉴。”

呢,赏鉴是好听的说法,如果安王赏得高兴,那这个肯定就留下来了。

秦烈这礼送的十分投其所好。

“你可把汤给我留着,我可是空着肚子来的。”

“嗯。”

正好小冬也想和他说一说刚才那事。

给赵吕也送了汤,小矛回来等了大半今时辰,秦烈才从安王那儿出来。小冬命人找了一只大汤碗,满满威了一碗莲子汤给他。

“父亲嘻欢那棋谱?”

“嗯,王爷说上头录的一个棋局不错。”

泰烈的吃相绝对和斯文扯不上干系,急急慌慌的,一大碗汤没几下就喝得精干。

“吃这么快,你品出味儿了么?”

“甜丝丝的,挺好。”秦烈笑着拍拍肚子:“没办法,在外头习惯了,堵时候赶得紧,就在马背上啃干粮,慢不下来。”

“父亲…都和你说什么了?”

秦烈笑着说:“棋局我不太通,就说了几句闲话。”

“没提别的?”

“别的什么?”

那是她想多了?

小冬压低声音说:“父亲刚才问我……你最近有没有来找我。”

“哦?”秦烈神情显得从容镇定:“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啊。”小谗很想照他脑门上来一下:“我在想,父亲是不是知道……想,知道你来找我事情“我想,这世上还没多少事能瞒得过王爷的,”泰烈坦然说,“更何况自家后院的事,就在眼皮子底下,就算一次两次发现不了,日子一长王爷肯定会知道……你也记得吧,上次变乱,张子千来的时候,我可被他撞上了。”

啊,对。

那天也被胡氏撞见了,此后小冬被盯得很紧,很挨了胡氏一顿好训。

可是她把张子千那头给忘了。

就算胡氏没和安王说这事,张子千应该也会提起吧?

天……她还觉得一直瞒得很好呢。

结果这所谓的秘密在大人们眼中根本早就不是秘密了。

“那,那可怎么办?”

秦烈者她一副受惊啪小老鼠似的样儿,只觉得又好笑,又可爱:“有什么怎么办的?王爷训你了?”

“那倒没有。”

“王爷也没和我说以后不许我来啊。”

小冬瞅瞅他,听言下之意,没说不许,那就是获许了?

小冬的脸一下子热起来。

“安王府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我又没长梅花那样苗条。其实,就算我有它那么小巧,来来去去的也总奈落在旁人眼中。”

这倒是。

如果说小冬以钱对安王府的护卫很有信心,或是说对秦烈的身手很有信心,可是天长日久,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小冬妹妹。”

“唔?”

秦烈和她之间隔了一张炕桌,他那么坦然而温和地看着她,小冬目光左闪,右闪,就是和他直接对上。

“小冬妹妹。”

小冬轻轻想了一声。

“等下月你生辰,我就来向王爷提亲。”

小冬怔了二下,抬起头来。

她刚才听见的…好象是……秦烈微笑着,认真地又重复了一次:“我来向王爷提亲,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这一次是确定了,没听错。

而且秦烈也不是在开玩笑。

小冬呼吸顿住了,她看着秦烈,有震惊,有迷惑,有……许多许多说不出来的感觉一下子全涌上心头。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小冬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很多事,我心里有,可是说不好。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一辈子不变。”

不该…不该是这样的。

小冬手里的帕子被她绞得紧紧的。

她刚才隐隐有些预感,秦烈会说很要紧的话。可是……他先说的不应该是提亲啊。

按一般的程序,他们先认识,再进一步了解,然后才相互有好感,开始恋爱……最后才是谈婚论嫁。

当然,这是现代的程序。

这今时代,只有戏文上的男女才有婚前恋爱的机会,而现实中的绝大多数人,成亲前都对自已未来的丈夫或妻子完全没印象,有的可能会在某些场合见一两面,有的可能因为是亲戚故交而有相互熟悉的机会,可是恋爱——恋爱是一件遥远而奢侈的事情。也许成亲之后,他们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培养出爱猜,也许是亲情。

小冬心乱如麻,秦烈也没有说转,两人隔着一张小帛坐着。

屋里的其他人都去哪儿了?胡氏呢?红芙她们呢?

以前秦烈来,屋里总不会只有他们两个,胡氏可不放心得很。

可是今天怎么好象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上一次,我护送锦风回遂州的时候,就已经和王爷提过此事。

我对王爷说,我没有显赫家世,也没有盖世的武功文才,可是我有比旁人强的地方,我会用心对你好,保护你照顾你一辈子。”

那时候他就……小冬费力的吞了一口唾沫,消化着一次比一次有冲击力的信息。

安王怎么说呢?没把他当成一个狂言妄语的疯子一棒敲晕扔出门?

“王爷对我说,我还没成年,你的年纪更小,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也许我会改变心意,也许你对我没有那份感觉……”秦烈顿了一下,说:“我说,我并不是想要王爷现在给我一个应许,我只想要一个机会。将来我会证明,我不光有这颗心,我还有认真,有努力。我能让你过好日子,快快活活的,会让王爷和世子放心安心……离开京城的这些年,我时时想起你,不知道你长高了多少,变样了没有,在做什么事,认识了什么人…”

越来越有真实感了。

小冬静静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她的心情奇异的平静下来,不忐忑,不猜疑,不惶恐……那些复杂的意外的情绪沉淀下去之后,她只觉得说不出的心中说不出的平静详和。还有些别的东西,缓缓的,一层层的铺展开。

就象春天里头合苞吐蕊的花朵一样,渐渐的,温柔的绽开。

第五十八章比较

“小冬妹妹……”秦烈说道:“其实,你那个,我,你……”

你了半天,没见下文。

小冬抬起头来,秦烈一张脸涨得通红,那句话怎么都憋不出来。

小冬这会儿脸还热,可比刚才好多了。

咳,其实……

秦烈大概想说什么,她大约猜得出来。

这时候的人和上辈子的那些人真的不一样。那时候的男人总把情情爱爱的挂在嘴边,可就是不提结婚的事。

而秦烈把亲事说的这么利索,跟安排什么公务似的一是一二是二,目的明确计划周全,可是一提到这个,马上变成一只呆鸟。

“那……我对你一直,那……你……”

他那个神情真是让人不忍卒睹啊,红的都快滴血了,比鸡冠子还红。

“那,我,先走了……你仔细想想,等你生辰的时候……”

后头的话他说的有快又含糊,跟后面有贼在追他似的拔腿就走。

而且他走的不是正门。

小冬都没来得及喊住他,他已经从打开的窗子跳了出去。

咳,可是他今天是从门进来的呀。

小冬吧唧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上,哭笑不得。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郡主?”

小冬转过头来,红芙掀起帘子,疑惑地看了看屋里:“秦少爷他……走了么?”

小冬点点头:“走了。”

只不过不是从门走的。

红芙刚想问什么,嘴唇一动,把话又咽了回去,改口说:“厨房来问晚上做什么菜?”

小冬拿过单子来划了一个菜,又添了一道汤:“好了,就这么着吧,胡妈妈呢?”

“往后头寻东西去了。”

她需要冷静。

她得好好儿消化刚才秦烈说的那些话。

可是一想起刚才秦烈镇定自若侃侃而谈,一下子变成紫涨茄子挤不出一句整话来,小冬就嘴角直抽抽。

这人的能力分布也太不均衡了。说句好听的温存的话,有这么难么?

晚上小冬陪安王一道用饭,等饭撤下去上了茶,赵吕说起笑话来,他们兵部姓张的有好几位,平日分别按职司称呼,可巧中午有一家家人来送饭,只说姓张,没说是哪一位。差役提着食盒犯了愁,只好将几位张大人都请了来,认一认这食盒是谁家的。偏偏食盒上又没有印记,认不出来。差役灵机一动又想了个办法,说打开盒子盖大家来闻闻饭味儿,各家家里做的饭食什么味儿这肯定能闻得出来了。

小冬虽然有些心不在焉,还是给逗笑了:“哥哥编的吧?”

“不是编的,就是真事儿。”赵吕笑着说:“这办法还真灵,各家的饭菜各人自己肯定最熟悉,有一位张大人就说了,哎呀这是我就家送来的。旁人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家媳妇蒸的馒头从来都是酸的呢。”

连安王也忍不住笑了。

小冬挨挨蹭蹭,等赵吕出了,才蹭到安王面前:“父亲……”

虽然安王平时慈和可亲,但是这个女儿家的事情,和娘好说,和爹就不是那么容易开口了。

“秦烈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咳……

小冬抬眼看看安王,又低下头去揉帕子。

——王府里有什么事能瞒过安王的吗?

“父亲……也知道?”

“自然知道。”

“那……父亲的意思是?”

安王微笑着指指身旁:“坐过来说话。”

小冬应了一声,靠着安王在榻边坐下来。

安王问她:“那你的意思呢?”

小冬十分郁闷——

安王这话问的也太没技巧了,哪能这么直白,大喇喇的就问她这话呢?

小冬又把问题丢回去:“秦烈说,他几年前离京时就和父亲请求过……父亲都没和我说起过啊……”

安王眯起眼:“他请求是他的事,你那时候才多大年纪?再说,若是他没那个本事兑现承诺,我可什么都没答应过他。”

太j猾了。

小冬在心里朝安王竖起大拇指。

秦烈固然不笨,可是和安王这种都快成了精的老狐狸相比,那实在太稚嫩了。刚才听秦烈的讲述,安王是给予了他肯定和机会的。所以这傻小子一门心思朝这上头努力拼搏,可是到了安王这里,安王是半句承诺也没有啊。

眼见小冬脸又红起来,八成要恼了,安王连忙打住,拿出一贯的慈父状来:“他下午和你说什么了,讲给为父听听。”

还用得着她说?您老不都猜的一清二楚了么?

小冬肚子嘀咕,把秦烈说她生辰时来提亲的话告诉安王。

“嗯,他这性子,还是沉不住气啊……”安王点点头,口气好似十分遗憾:“我本以为他能再等一年的……”

“父亲……”小冬很是疑惑不解:“我以为父亲看好的人……不是秦烈这样的。”

以前小冬觉得,安王若是挑女婿,那沈静差不多是头号人选才对。他世家出身,才貌出众,品格脾气都好,当时他来陪赵吕读书时,安王府里还曾经有过一阵风言风语,说这位表少爷八成就是将来的东床呢。

而秦烈呢,从出身上,恐怕就会被打个叉。再说学问,又是个叉。他现在还跑起了商队开起了铺子,买卖做的这么红火,简直应该被大叉特叉。士农工商,商在最后一位,买卖人总是被人看轻的。安王纵然再不拘一格,若真是找一个买卖人当女婿,这也实在太……太有创意了。小冬是不在乎,可是这世上的事不是你自己愿意就行的,你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就必须遵循这里的法令规则,大多数人地价值观道德观,必然影响你的一举一动。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是错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认为它是对的也没有用。

不管从哪点儿看,秦烈都不会被安王列入考量范围。嗯,这还要提一提他的外貌——秦烈的长相应该属于非主流一派的,他不够白皙,不够单薄斯文,更不会附庸风雅,应该说,他和现在上流社会的美貌标准差距实在太大了,活脱儿一个反面典型。

安王说:“你把架子上那个盒子取过来。”

小冬捧过来那只盒子,安王打开盒盖,问她:“你看这是什么?”

呃……这里面有两个圆滚滚的东西,一层粗糙龟裂的硬壳,灰褐的,还凹凸不平。

小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安王用裁纸的小刀在那壳上划了一下,从中掰开。

一股清香溢出,小冬忍不住吃惊:“这……菩提果?”

她从来没见过带壳的菩提果什么样。想不到那么香甜珍贵的果子,外面的壳竟然这么不起眼。

“以前你见得,那都是去了壳的。又红又香,谁都知道是好东西。可是好些时候,人们只为着外面的壳子不好看,反而错过了宝贵的东西,就像这果子。”

小冬很想翻白眼:“父亲,我明白您的意思,是让我不要以貌取人。”

可是对小冬来说秦烈的外貌一点儿也不差啊。

毕竟在她的前世,秦烈这样有男子气概的很吃香呢。涂脂抹粉修眉毛的那叫伪娘——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沈静。”安王没绕弯子,开门见山:“他是不错,但不适合你。”

小冬捧着剥下来的菩提果壳子,认认真真听安王说下去。

“河东沈家门风严谨,沈氏子弟,沈家女儿,娇养都没的说。可是做这家的媳妇太不容易,更何况沈静被寄以厚望,身上责任太重,倘若你嫁了他,这份重担就得和他一起挑。”安王摸摸小冬的头发:“我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丫头去吃那样的苦。”

小冬心里酸酸的,低声唤了句:“父亲。”

“这是其一,其二,沈静自己也不适合你。”安王问:“你说说看,沈静这人如何?”

“沈表哥很好啊……”小冬摇摇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对,可是他活得太累,时刻谨慎,面面俱到,他不但这样要求他自己,也同样会这样要求他未来的妻子。遇到任何事他会先权衡利害——他永远不会把妻子放在第一位。”

安王说的真是一针见血。

的确,沈静就是这样的。

小冬忍不住想,那安王知道不知道,沈静可能在心里爱慕着五公主?而五公主对沈静,似乎也十分在意。

可能这事儿并不像小冬想得这样,毕竟一条锦带说明不了什么。

“所以,秦烈比沈静优越。他没有父族,也没有外家,只有一个亲人,便是他母亲。那个人我知道,是十分豁达刚烈的性子,不会与儿媳妇整天歪缠打官司。秦烈性子坚毅,白手起家创下这么份儿家业,可是又不失赤子之心,待人至诚。他的骨子里和他娘一样,燹夷人从来没有姬妾婢奴这一说,从来都是一夫一妻。一朝承诺,一生不负——我就是先看中了他这一点,我的女儿,将来怎能与人共侍一夫委曲求全?”

安王语气一顿,转头看着小冬说:“但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的心意,你若是和他合不来,那他有再多好处也是枉然。”

小冬直觉安王并没有把全部理由说出来。

一定还有什么,也许是更重要的原因,不然可靠的人又有的是,凭安王府的权势,让对方不纳妾婢也能办到——

“可是,父亲……你觉得,如果这件婚事成了,宗正司会答应吗?其他人会怎么看您和哥哥?还有太后娘娘,皇上……”

“那些都是细枝末节。”安王抚摸着她的头发:“只要你过得好,别的都好办。”

第五十九章贺礼

也不是不愿意

但是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套句俗话说,小冬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想过将来自己会嫁什么人,还将年纪相当门第不差的人选拿来比对过,但是每一个,似乎都缺点什么。

就像沈静,他很好很完美,可是他更像一件艺术品——小冬没法想象和他同躺到一张床上是什么样?

大概她潜意识里,还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古人吧。

就算说话行事,每天做的事都和古人一样,可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也许正因为这样,传说里头人转世之前都要喝孟婆汤。让一个古代的人去现代,和让一个现代的人回到古代来,最好是能把前一段人生全忘记了,才不会对新生活充满怀疑,抵触和格格不入。

小冬觉得自己已经极其幸运,她的这一段人生衣食无忧。有父亲,兄长呵护,虽然有宫廷争斗政治风云,可她毕竟还好好的活着。

小冬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人端着灯进来。

今晚是红荆在外头上夜,可是灯影一闪,撩开帐子的却是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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