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完结作者:肉书屋
皇家童养媳完结第56部分阅读
七年之久的苏如绘,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苏如绘睡的那么早,今天起来还是一副恹恹的模样不说,脸色更比天色难看——昨晚的雨一直到现在都没停,忽淅沥忽瓢泼,下得不亦乐乎。
“行了,反正又不去给太后请安,抹什么粉!”苏如绘咬牙切齿的喝住了浮水的动作,后者被她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委委屈屈的把粉盒放回原处,秀婉忙打圆场:“小姐一向不爱用这些粉饼胭脂,浮水这里暂时用不上你,你去小厨房看一看白鹭她们做的早膳可好了?记得那鸡汤要拿干净的纱布过滤掉渣滓和浮油才能下锅,还有上回的几道点心都做得甜了些,小姐不爱太甜,今儿得记牢了!”
浮水答应着,用心记下,怏怏走了出去。
等她出去了,秀婉才试探着问道:“小姐昨晚睡的像是不大好?”
她不提昨晚还好,一提昨晚,苏如绘的目光简直可以点灯了,怒火熊熊,恨不得跑上前把浮水追回来痛打一顿!
“这玉堂殿加你我在里面不过区区五个人,就是这样还净出些吃里爬外的东西,我晚上能睡得好才怪!”苏如绘磨着牙齿怒道,柔淑郡主、甘然,一个个都把她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
前者也许是运气好,也占着裁云阁离玉堂殿不远的这个便利,抓到空子溜进自己内室的,而后者虽然会武功,但苏如绘相信,本就是甘然想办法安排到玉堂殿来的浮水一定给了他不少消息和便利!
苏如绘这么一番发作和怒骂让秀婉先是糊涂,接着便就变了脸色,惊讶的问道:“难道又有谁不安分了?是谁?做了什么?小姐快快告诉了我,我这便去处置了那黑心的奴才!”
苏如绘张了张嘴,到底说不出来实话,只得含含糊糊的道:“总之,这些人需要好好的调教一番,这件事情交给你,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秀婉听出她的愤怒,越发的肯定苏如绘一定发现了什么,作为苏如绘现在名正言顺的大宫女,玉堂殿里接二连三的出现宫女不靠谱的情况显然是对她能力的藐视,秀婉心里恨得死去活来,本来想进一步的向她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到苏如绘脸色阴云密布,还是明智的闭上了嘴,心中却暗暗发誓,等服侍完苏如绘,她一定要把那三个宫女叫过来狠狠的敲打一番!
早膳苏如绘用得索然无味,秀婉按捺着收拾手下的心思,好言好语左劝右劝,苏如绘也只喝了两口粥,就借口不舒服继续回房躺下了。
秀婉本想去德泰殿求太后传太医来,但才跟进内室絮叨了几句,就被苏如绘喝止,甚至不耐烦的把她也赶了出来,只得在外面转来转去,担着心祈祷苏如绘不要有什么大事。
“秀婉姐姐,小姐这是怎么了?”秀婉正在彷徨的时候,浮水满脸不解和委屈的走过来小声问她,“小姐平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刚才忽然那么凶?我吓得差点把那一盒粉都给摔了呢!”
“凶?”秀婉正满腔怒火的打着怎么收拾他们的念头,这会听到浮水这么说,立刻翻了脸,“你当你是什么人?莫不是你进宫来做宫女,要你服侍的人还要觑着你脸色说话做事不成?小姐平素里待你们亲切,一个个就当她是好欺负的?净干着些不要脸的事!”
浮水被她突如其来的怒骂一时间骂得愣住,反应过来后眼泪立刻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秀婉看到更是怒从心底起:“你还敢哭!真是好大的胆子!难不成你还觉得委屈不成?”
“呜……”浮水年纪和苏如绘差不多大,从前一直都在飞兰苑里服侍着那些失宠和没了指望的低级妃嫔,心思单纯,离开飞兰苑后第一个跟的就是苏如绘,苏如绘虽然因着近来的几件事对她越来越不满意,可也不是苛待下人之人,所以浮水进宫来,除了在六尚局那些负责调教宫女的嬷嬷手里吃过两天苦头,还真没有受太大委屈过,今天一大早的,先因为看到苏如绘面色灰败,想拿粉给她遮一遮,却被呵斥了一番,这会想和秀婉打听一下苏如绘心情不好的缘故,免得再犯,又被秀婉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说,顿时委屈极了,也忘记宫规中宫中不得擅自哀哭,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浮水?”就在这时,小厨房里忙碌的白鹭、飞鸥正好过来收拾,看到这个场面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上回她们两个被罚,浮水可是顶着苏如绘的责备一个劲的替她们求情,这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浮水会在秀婉面前哭,但想来是被秀婉抓到了什么把柄。
白鹭、飞鸥对望了一眼,白鹭主动开口道:“秀婉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浮水做错了事?”
“你还有工夫替她求情吗?你们两个自己做的事情怎么不想一想?”因为苏如绘没有明说是谁惹了她不快,所以秀婉把除了自己以外的三个人统统给算了进去,加上白鹭和飞鸥之间就有过前科,虽然苏如绘拿她们最担心的到了年纪出宫的事情作为交换她们在玉堂殿时听话的筹码,但秀婉对她们还是不大相信,所以见她们两个开口,秀婉眉毛一扬,冷笑着道。
白鹭很是委屈,她虽然被苏如绘捏住了出宫这个要害,但到底进宫多年,又跟在还算得宠的慧妃宫里好几年,在宫里多少混成了个老人,不像浮水那么好欺负,当下就带着委屈叫道:“秀婉姐姐!咱们知道你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多年,是小姐心尖尖上面的人!小姐从来也没给过你委屈受,这可是怎么的?我不过是看到浮水在这儿哭,问了一句,想是她年纪小,若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你,也好帮着提点她快快的给你赔罪!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却招来姐姐这夹枪夹棒的一顿!罢了,咱们到底不能和姐姐你比……只是小姐一向是个心善的,浮水年纪最小,当初也是蒙了小姐的怜恤跟着小姐做贴身宫女,小姐虽然疼姐姐,可和浮水还是投缘的,姐姐这么做,就不怕小姐知道了恼您么?”
秀婉年纪和她、飞鸥相仿,进宫这些年,听话听音的本事自是不差,哪儿听不出白鹭这话里话外就是挤兑她自恃着苏如绘贴身大宫女的身份,排挤欺负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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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浮水
秀婉冷笑一声,斜睨着白鹭冷冷的道:“咱们小姐心软,所以才纵容了你们这起子没心没肺的奴才,一个个吃里扒外不说,没的还要来装好人!打量着小姐性善好欺负是么?如今小姐把这玉堂殿的人都归我管,我可没有小姐那么好的性子惯着你们!”
“秀婉姐姐这话可是说的可笑了。”一向不爱多话的飞鸥也忍不住道,“咱们刚来的时候是糊涂过,也已经与小姐请过罪,小姐也已经揭过了,这段时间咱们不敢说多么用心,好歹也是尽了力伺候小姐的,却不知道是哪儿没有服侍好,让小姐恼了咱们?秀婉姐姐是小姐身边最亲近之人,却要请教请教!”
“你们是该多多的请教。”秀婉把下颔略扬,甩了一下帕子,冷笑着说道,“上一回的事情小姐给你们揭过了,这会就这么忘记了是罢?我可没有忘记!有道是有一就有二,你们这段时间私底下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趁早给我说明白了,也许还能劝着小姐饶你们轻些,否则的话,告到李公公面前,一个个打发去掖庭里与掖庭令分说去!”
“你!”白鹭、飞鸥气急败坏,眼看就要怄得动起手,一旁大哭的浮水蓦然叫道:“不关白鹭、飞鸥姐姐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下来的!”
她这么一叫嚷,秀婉三人都是一怔,尤其白鹭和飞鸥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浮水妹妹你先不要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瞧她挺可怜的,所以才放了她进去,我想她一个弱女子,外袍都没披一件,想必也伤不了小姐,所以……”浮水说得乱七八糟,不过秀婉抓着她问了半晌总算拼凑出了情况,原来昨儿苏如绘回来沐浴时,柔淑郡主只穿着中衣跑了过来,若是其他人遇见了,说什么也要禀告苏如绘一声,或者不许她进玉堂殿。
毕竟太后明旨说了柔淑郡主乃是染病将养,偏生她运气好,遇见了浮水,见夜风凛冽,这位曾经也算金尊玉贵的郡主却只穿了里衣与中衣,冻得嘴唇发乌,不住颤抖,又听她低声下气说有极要紧的事与苏如绘说。
浮水想着平时丹朱郡主和周意儿都是可以直接进苏如绘内室的,一个心软,就也让她进了内室。
秀婉听到这里气得眼前发黑,白鹭、飞鸥也都瞪大了眼睛,暗暗叫糟,心念电转着到底要不要替这个糊涂的宫女求情。
“裁云阁那一个是什么来历的郡主!你是聋了耳朵还是瞎了眼睛不知道?”由于极度的愤怒,秀婉的声音尖利的变了调,为着方便做事的缘故,普通宫女都是不留长指甲的,但秀婉如今是大宫女,所以留了足有半寸来长的十指,差点都掐进了浮水的肉里,痛得浮水嘴唇哆嗦,睁大的眼里含满了泪花却不敢叫出来,只得小小声道:“我……我……我看她可怜!”
“看她可怜?”秀婉恨不得一把掐死了她,怒极反笑道,“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柔淑郡主再怎么说也是宁王之女,她的生母还有侧妃的位份!你不过是宫里一个小宫女,你是比她高贵还是比她能耐大?能够可怜正经册封的郡主!”
浮水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丹朱郡主!周家小姐!这两位与咱们小姐那是什么交情?是多少年的交情?裁云阁那位,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进宫,别告诉我你这双耳朵听不见!”秀婉咬牙切齿,狠狠的掐着浮水的耳朵,掐得浮水痛得叫出了声也不罢手,一字字的道,“瞧你这模样哪像是玉堂殿的宫女?样样事情自作主张,合着咱们这里的主子不是苏小姐,是你浮水是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浮水被掐得又痛又怕,流着眼泪哀告道,“秀婉姐姐,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罢!”
“我饶你?我怎么敢饶你!”秀婉冷笑,“我说今儿小姐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连早膳也不怎么用,原来祸根是你这贱婢子放进来的!小姐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自己说一说你到玉堂殿来做的事情!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生生越过了比你年长的白鹭和飞鸥抬举着你,却没想到你这般的扶不上墙,扶不上墙倒也罢了,左右这宫里伶俐人少,蠢些笨些,玉堂殿也不是容不下你!可没想到你倒是容不下别人了,我倒要请问一下,你到玉堂殿来后,小姐与我哪里亏待了你?你一个月月例银子不过一两三钱,这段时间以来,小姐赏给你的吃食、衣料是多少?还有首饰钗环又是多少?小姐是大雍一等门阀的嫡女,吃穿用度俱是不凡,随手给你的东西都是你在宫里熬上一辈子都不见得有资格用的,你究竟为了什么人什么事,要黑了心肝这么害她!”
白鹭和飞鸥本来还想帮着劝说秀婉饶过浮水这次,毕竟上回她们两个被罚时,浮水一直帮她们求情,可这时候听秀婉把话说的严重,踌躇了一下,对望一眼到底没开口。
这倒不是她们两个凉薄的缘故,上回浮水帮她们再三说话,只是惹了苏如绘不喜,这回浮水惹的事情,可是关系到裁云阁,裁云阁里那一位,涉及王府阴私,这种事情一旦牵涉起来,像她们这样的奴婢多少条命都不够填的。
她们两个在宫里熬了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就是挨到了年纪出宫去过正常日子,怎么甘心好端端的把命送在这儿?
浮水看出两人的迟疑,面上涌出一丝苦涩与失望,她乖乖的跪了下去不说话了。
秀婉的怒火可不会因为她此刻的乖巧而消失,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这是在干什么?”
四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见周意儿披着一件加厚的披风,披风领口缀着一圈儿雪白的狐尾,越发衬托出她姿容清丽,正惊讶的看着殿中情形:“我来瞧一瞧如绘,你们这儿怎么乱成这样?”
她的脸色严厉起来:“难不成如绘伤了腿,竟连宫人都约束不住了?还是你们这几个奴婢看你们服侍的小姐受了伤,不但不用心在旁等候吩咐,反而把她丢在内室,自己在这里吵成一团!”
周意儿把手一指秀婉,厉声道:“秀婉!你服侍如绘多年,我当你是个好的,怎么也这么糊涂!”这话秀婉刚刚骂过浮水,却没想到现世报,这么快就报到了自己身上,不免委屈得很。
“周家小姐不知,咱们这玉堂殿里出个了吃里扒外的东西,把小姐气得独自在内室休息,谁也不想见呢!”秀婉深吸了口气,上前胡乱行了个礼,这才委屈解释道,“奴婢就是奉着小姐的命令在收拾这个贱婢!”
玉堂殿的宫女都在这里,只有浮水是跪着的,周意儿不用看秀婉的示意也知道她说的是谁,用上好螺黛描绘出来的远山眉顿时微微一蹙:“这贱婢竟把如绘气得连你也不许留在内室?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周意儿这么一问,秀婉倒是有点踌躇,一来浮水怎么说也是玉堂殿的人,她做错了事情总是苏如绘脸上无光,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还是要问过苏如绘;二来涉及到裁云阁,对苏如绘不是好事,秀婉觉得最好还是遮掩起来。
想到这里她很是懊恼自己刚才应该把殿门反锁了再处置此事,可现在懊悔也晚了,周意儿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脸等待着答案。
“奴婢也奇怪着呢,周小姐晓得的,我家小姐一向最好脾气。”秀婉心念电转,立刻就找到了搪塞的办法,“这不刚叫她过来问,还不知道这贱婢做了什么事情。”
不等周意儿说话,秀婉便陪着笑道:“幸好周小姐这会来,奴婢求一求周小姐,进内室去劝劝我们小姐罢,小姐她腿伤没好,这会又为这贱婢怄了气,可不要因此影响了伤势恢复!”
她这么说,周意儿虽然不大高兴,但还是捏着帕子道:“好吧,我本来就是来看如绘的,这贱婢的事情你最好快快的审问清楚,若是她嘴硬,不妨交到掖庭里去!免得留在这里害了如绘!”说着带了非言和非行走进内室去。
内室里苏如绘好容易睡着,便感觉到有人进来被惊醒了。
“谁?!”她没好气的问道,经过昨晚柔淑之事后,她现在觉得连内室也不安全了,别看昨天面对柔淑时苏如绘毫不示弱,其实几次柔淑那根金簪差点划破她脸颊,苏如绘当时心都跳快了几拍,当时她可是打算安置了,摘了所有钗环,那么毫无防备的进了帐子,哪里想到柔淑不但带了迷|药,还带了一支那么长、磨利的金簪进来?
那支金簪只消一个不小心划出一寸来长的口子,苏如绘就懊悔的去撞墙了。
当然,这会苏如绘还不知道,柔淑根本就是浮水放进来的,如果知道,估计她会直接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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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周弃病
“我难得来一趟,却没想到就撞见了秀婉在立规矩敲打不听话的奴婢!”周意儿轻笑着走了进来,毫不拘束的叫非言、非行接手端茶倒水的活,打量着苏如绘的气色,顿时收了笑意,惊讶道,“秀婉说你被那贱婢气得连她都打发了出去,我还不信,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为了个奴婢气成这样?就算是李光挑选的,可一个奴婢怎能与你我相比?不好尽管收拾就是,若是碍着李光的面子,就打发去掖庭!只管叫掖庭令狠狠的罚她!”
苏如绘半支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因为铜镜没在眼前,也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到底如何,勉强笑着道:“我脸色当真很难看么?”
“那贱婢做了什么?”周意儿好奇的问道,“你一向是个想得开的,我还是难得见你被气得这个模样!”
因着不知道浮水做下的事,苏如绘此刻倒觉得自己早上是有些甩脸子了,尤其是秀婉到现在都不敢进内室,所以讪讪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窗下那几株夏天里听雨的芭蕉枯萎后没收拾掉,昨儿的雨又时大时小,敲在枯叶上面全无夏日的清脆婆娑,反而搅得人心烦无比,一晚上没睡好不说,早上浮水偏偏还要拿了脂粉要替我抹,你知道腿伤后太后免了我这几日的定省,就缩在玉堂殿里,谁耐烦去抹粉?浮水到我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却还是这么糊涂,一时恼怒,就呵斥了她几句。”
“那怎么连秀婉也恼上了?”周意儿不大相信的问道。
苏如绘讪讪的说道:“我哪里恼她了?不过是晚上没睡好,左右太后也准了我偷懒,所以用了早膳想补个觉,教她退出去不要打扰我罢了,怎么她却委屈起来要向你告状么?”
“嘁!可不是吗?”周意儿听她推得干净,淡淡一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攥着帕子的手却紧了紧,道,“不是我说你,待下宽厚左右一个名声罢了,你这儿的人也该敲打敲打了,别说那三个新来的,就是秀婉,伺候你多年,可也不能太惯了,免得没大没小,反而害了自己。”
苏如绘见她当着非言非行两人的面就说出这番话来,倒是十分领情,苦笑着道:“这倒是,只是你也知道咱们在这宫里面,处处行事总不大方便,如今我也不能叫家里送人进来……总是隔着心,谁又晓得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也只能将就着用用了。”
非言非行是当初和青雀、红鸾一样,周家送进宫来服侍周意儿的,周家的家生子,父母亲族全都捏在了英忠伯的手里,叫她们去跳太液池也没有说不的地方,周意儿用起来自是顺手许多,如今紫潇榭里的新荷与停荷,也不过做做粗使罢了。
周意儿听了,皱眉道:“青雀那件事情倒还罢了,只是红鸾……怕是太后也不喜你们家再送人进宫,我也说过你好几回了,身边人是做事的,就算为着颜面,端正即可,那种过于出挑的多是会惹事的,你啊……”
苏如绘不想和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便问道:“上回你回家一趟,可遇见什么有趣的事儿?不如说来权当是开解开解我。”
周意儿双手一拍:“你不提我还真没想起来!大姐姐又有东西送了来,只是母亲最近没有机会进宫,所以一直放在了家里,正好我回去带进宫,只不过刚回来就被丹朱催促着讲怀真郡主的婚礼,倒把这事给忘记了!”
“哦?”苏如绘这时候当然不会再去用周家的东西,但面上还是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弃病又做了什么?”
“还是胭脂,不过和上回的不一样。”周意儿兴致勃勃道,“偏巧这次也忘记带过来了,明儿我拿来给你试妆。”
“试妆还是算了。”苏如绘靠在床头懒洋洋的说道,“这都七年了,未央宫里养的那一位拿白玉金参当饭吃也不是一天两天,我说,弃病难道要在江南落地生根不成么?如今我可不想她的东西了,只想着多年不见,她几时回来看看我们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