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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完结第5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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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完结作者:肉书屋

皇家童养媳完结第55部分阅读

姓氏,北戎喜用北堂和胡氏。

柔淑失了口,反而落落大方起来,横了苏如绘一眼:“不是完全的秋狄人,他的母亲是秋狄人,被贩卖到大雍,与他父亲生下了他,只是他的父亲生性风流,在他幼年时就弃了母子二人而去,所以他跟他母亲姓车非!”

“你……你怎么会……”苏如绘盯着柔淑,忽然想到了什么,倒抽一口冷气,不可思议道,“王府那件事……你早就知情?你是故意自毁闺誉?!”

“这个自然。”柔淑扬了扬下颔,骄傲的说道,“我从四年前看到车非狐时就喜欢上了他,今生今世我只想嫁给他这个人,母亲说东胡刘氏是大雍一等门阀,那个刘烈乃嫡系子弟,很有可能还会是下一任的家主,车非狐不过是王府里一个小小的奴才,可那又怎么样?就因为你喜欢的是楚王,所以你以为你有资格来嘲笑我?”

苏如绘只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呐呐道:“……和宁王后合谋陷害甘远的不是宋侧妃,是你?!”

起先苏如绘听说了王府之事乃端木静光与宋侧妃合谋,便疑惑端木氏究竟许了什么承诺给宋氏,居然让宋氏罔故自己唯一的女儿的前程,做出这样大的牺牲!到后来宋侧妃为了柔淑不至于“暴病身亡”,在德泰殿磕头磕得血流满面,求得太后亲自庇护柔淑,苏如绘就觉得这样疼爱女儿的母亲怎么会下那么大的狠心?

这会听柔淑的意思,竟是她瞒过了生母与嫡母合谋,豁出了自己的名誉去败坏同父异母弟弟的名声。

这要多么爱那个身上流淌着一半秋狄血脉的王府奴才,才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来?

“母亲和你一样出身门阀,门户之见根深蒂固,刘氏这门亲事她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么肯去破坏?”柔淑撇了撇嘴角,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恰好嫡母和父王为了世子人选争执不定,那时候甘珍又还没死,身子却一直不大好,父王意图废嫡立庶,偏偏立的还是与嫡母关系最差的甘远,嫡母怎么可能会容忍?而我不想照着圣旨嫁到东胡去,又想要和车非狐在一起,那么顺手帮一把嫡母,毁了名誉和婚事,其他人家都不会要我,到时候母亲也只能由着我嫁给车非狐了。”

“可是你虽然逃了赐婚,但怀真郡主却代你嫁给了刘烈,端木静光难道不会因此恼怒于你么?难道她还要帮你?”苏如绘目光怪异的看着她,“何况如今你被拘在宫里,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宫,又怎么知道你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再说了,你为了车非狐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宋侧妃岂能继续容忍他?我若是你的母亲,舍不得收拾自己女儿,也该把那车非狐拖出去打死了,断绝你的念想!”

柔淑冷笑:“我就奇怪你们这些门阀!千年之前出了几个杰出祖宗前难道不也是普通的庶民?怎么就偏偏觉得到处高人一等?我母亲不过是江南宋氏一个庶女,嫁得了我父王,有侧妃之封,却对王府百般的看不上眼,总觉得自己是委屈了,私下里没少和我说她情愿嫁给其他门阀里的旁支子弟!”

“这和门阀有什么关系?你去问一问庶民是不是这个想法?”苏如绘冷冷的道,“宋侧妃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这样做只想着自己可以与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却不想一想她怎么办?为着保你一命,侧妃当初在德泰殿里磕头磕得血滴于衣襟,才让太后动了慈心,否则你还想什么与车非狐长相厮守?这简直是白日做梦!宁王府里没有三尺白绫,宫里却有得是鸩酒!赐有皇家血脉的郡主降与东胡刘氏,事关国策,你这般的胡闹,全然不想一想后果是否承担的起,居然还能够如此理直气壮,没的让人齿冷!”

柔淑怒道:“那么你呢?你家里让你进宫,是想着你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可你总与楚王眉来眼去的算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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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气走

苏如绘立时目光转冷,两人眼神一般冰冷凶狠,对望半晌,仍旧是柔淑先开了口:“我终究还是小看了嫡母,怀真代嫁是她计划里的事情,只是我漏算了宫里的反应,以为看在我父王的份上宫里不会怎么样,如今我被拘在仁寿宫,出宫的日子难定,嫡母借机把我母亲管得服帖……”

苏如绘想不理她,但心里有疑惑难解,沉默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代嫁到底是件不名誉的事情,尤其是做门阀的媳妇,就算是郡主,到底也掉身价,我瞧端木静光很是疼爱怀真郡主,怎么会打这个主意?”

“这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柔淑冷笑出了声,“怀真的心思,你我都知道,嫡母是她亲娘难道还看不出来?只是一则楚王只当怀真是妹妹;二则宫里没有这个意思,最最紧要的却是你!”

苏如绘诧异道:“我怎么了?难不成宁王后还怕了我不成?”

“怎么不是怕了你?”柔淑哼了一声,“楚王喜欢你,不管你以后嫁不嫁得成他,有你这么一个人出现了,怀真就算如愿做了楚王后,下场也未必会多好,何况你心机手段远非怀真能比,她和你争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偏生怀真性子和我有些相似,原本嫡母是想招顾士珍为夫婿,替顾士珍谋个外放的差事或让他去宁国就官,绝了怀真的念想,但如今储位暗流汹涌,顾士珍身为太子伴读,日后前程难料,加上帝都觑中他的人家太多,所以退而求其次,瞄上了远在东胡的刘氏嫡子!”

“这可是可笑了。”苏如绘扬了扬眉道,“这般把怀真郡主嫁得远远的,确实是对她对我对楚王都是极好的,只是我对端木氏印象不佳,实在很难相信她竟是这般的善解人意,宫里的心思你我都能猜出几分,说起来端木氏比我更得宫里青眼,以她疼爱女儿的程度,我想不出来她为什么不替她的女儿争一争?”

“你不必说这些怪里怪气的话。”柔淑冷冷的道,“告诉了你也无妨,你道嫡母为什么那么看不得甘远?她是堂堂王后,不管是哪个庶子承了国,她都会是未来的宁太后,何况甘远的母亲早逝,没有生母太后平起平坐,嫡母却始终容不下他,甚至不惜与父王之间的关系一再恶化,以至于诞下嫡子都难保世子之位!这一切都因为父王当年心有所爱的缘故!那许氏去世的早,可在父王心中她始终都活着,你可知道许氏之后,父王收的姬妾几乎都有像她的地方?甘远要不是她生的,非长非嫡,这世子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他。”

苏如绘皱眉道:“端木氏的日子就是从那里难过起来的么?”

“整个王府女子的日子都是从那里难过的。”柔淑扬了扬下颔,冷笑,“我是甘远的姐姐,比他长两岁,可我从小就记得,父王压根就没正眼看过我与其他孩子,只管疼着宠着他心爱姬妾留下的甘远,父王将许氏红颜早逝的责任全部放到了嫡母身上,你别瞧怀真是嫡女,名正言顺的郡主,在宫里都是霸道的,可在王府里却不敢惹甘远,换了你是嫡母,你心里会好受?”

苏如绘淡淡的道:“所以端木氏自己吃了这样的苦头,不想怀真郡主也受这样的苦吗?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儿相信了。”

“你相信不相信,我兴趣不大。”柔淑冷冷的道,“明说了罢,你刚才说的,也是我所担心的,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和你做个交易,你若能让苏氏帮我保全了车非狐的性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车非狐?这件差事可不好做。”苏如绘没有先问什么秘密,而是坦然说道,“原本一个奴才,虽然我家和你家关系不大好,但请故交旧友之类出面,寻个合适的借口倒也无妨,只是你与车非狐的事,仿佛在王府里,至少侧妃是知道的,这样就不方便了。”

“这件事虽然有难度,但苏氏真正要做起来却也不算多难。”柔淑并不上当,而是自顾自的道,“我告诉你的秘密,才是真正紧要的,老实说,这笔交易可是我亏大的。”

“是吗?越大的秘密,知道的人死的越快。”苏如绘慢条斯理的说道,“再说,所谓紧要的秘密也要看对谁有用,对你来说十分紧要的秘密,对我却未必有什么用处,譬如你告诉我,甘远其实不是宁王之子,而是许氏当年为了争宠从外面抱来的,这样的秘密固然紧要又重大,对我来说却毫无意义。”

柔淑冷笑道:“你还真是不肯吃亏!不过我没你那么无聊,也罢,我先告诉你件小事,算做定金,回头你安排好了车非狐,拿了他的亲笔信给我,我再告诉你!”

“到那时候你不说怎么办?你先告诉了我,我再去安排。”苏如绘坚持道。

柔淑大怒:“我想嫁的人落到你们家,我为什么不说?你是蠢材么!”

“我可连车非狐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见过,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苏如绘哼了一声,“谁知道那人是不是秋狄的内间,你存心帮着宁王府要诬陷我家里通秋狄而设的计策?”

柔淑气急反笑:“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反正能帮我的也未必只有你一个人!”

说着,气得拿金簪在帐子上狠狠划了几下,瞪了眼苏如绘,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苏如绘赤着脚跟着跑了出来,柔淑低叫道:“今儿我没心情和你说下去了!你后悔也迟了!”

“谁后悔了?”苏如绘也轻声说着,“我是要告诉你,爬窗出去身手利落些,别打翻了东西惊动外面的宫女!”

“用不着你提醒!”柔淑咬牙切齿的,故意用力踩重了凳子爬上书桌,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冷风趁机顺着窗缝吹进来,苏如绘抱着身子打个寒战,在她身后把窗户锁了,恨恨的自语道:“宁王府的郡主,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冷不防一个声音含笑接口道:“再不省心,一个两个,不都被你气得拂袖而去?你又委屈什么?”

这声音突如其来,苏如绘猝不及防,低叫了一声,外面秀婉立刻被惊醒了,稀碎的穿衣声后立刻隔门小声问道:“小姐?”

“我没事!”苏如绘心口砰砰的跳着,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甘然衣裳有些不整的从帐子后面转出,无声的说了几句,她怒视了对方一眼,无可奈何的示意他先退到屏风后,才对外面还在等待的秀婉道,“我有些饿了,可有点心取点进来?”

秀婉答应一声,片刻后敲门送进来一个果盘,中间放着四种点心,都是温热的:“这些是晚膳后蒸在了锅里的,小姐若嫌太凉,奴婢这就叫白鹭去热一热。”

“不用,温的正好。”苏如绘点了点头,秀婉手脚利落,这么点工夫又兑了一壶蜜汁进来佐着点心,都摆放好后才退下,替苏如绘关上房门时不忘叮嘱:“天色已晚,小姐纵然饿了,也不可多吃,免得存了食。”

“我理会的。”苏如绘答应着,待房门关上,这才恨恨的走到屏风后,低声道,“就几碟子点心,你稍微垫一垫去吧!”

…………………………………………

话说,邻近年关,超市的人真多啊,今天去了一次,回来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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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长泰十六年

甘然想是真的饿了,苏如绘这儿的点心又是禁看不禁吃的,不多久就被席卷一空,连那壶野参蜜汁都被喝了许多,这才意犹未尽的住了手。

苏如绘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剥掉一半,在灯旁仔细烤着,低声讥诮道:“堂堂楚王竟然会饿成了这个样子?真是滑稽!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看来我这玉堂殿的人都和死了差不多!却不知道此刻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人第四人么?”

“我只比柔淑郡主先到一步,听得有人见来还当是你,幸亏当时那个叫白鹭的宫女也向内室方向走来,以为你带着人进来所以避了避。”甘然苦笑着说道,“这一位我也是头一次见,裁云阁皇祖母安排的那几个人也太不中用了!连个郡主都看不住!”

苏如绘皱起眉:“白鹭?她又擅自进我内室?她干了什么?”

“没进来,她只是恰好在柔淑郡主进门后向这边走了几步,便折到其他地方去了。”甘然摇头道。

“这么说你来的还是比较早的,是贵妃娘娘告诉了你什么事,所以才这么急着过来吗?”苏如绘把烤得温热的橘子递给了他,甘然先掰了一瓣咽下,才皱着眉头道:“母妃精神看着不大好,我问了念梦姑姑。”

苏如绘知道念梦在西福宫的地位,忙坐正了身子认真听着。

“璎华夫人本名叫做卫九歌。”甘然只说了一句话,苏如绘便惊得差点没跳起来:“凤州卫氏!”

难怪宫中对她的来历语焉不详!自从隆和八年巫蛊事后,敬肃太后下旨,卫氏女永不可踏入大雍宫廷一步,宣告了卫家女子与后妃之位彻底的没了缘分。却没想到隆和八年过去才几十年工夫,长泰帝竟又选了卫氏女入宫,而且还给予了卫九歌长达两年之久的盛宠,一度压得六宫无色,纵然疯癫了也舍不得她去住破败的除华宫!

“没有那么简单。”甘然摇了摇头,“这卫九歌有卫氏血脉,但她却是出身低贱之地……嗯,是教坊司里出来的。”

苏如绘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凤州卫氏固然在隆和八年被打压的厉害,可终究是门阀,除了大规模的退出朝堂、处事越发低调外,势力依旧不是世家所能比拟的。单看卫羽青就知道,卫氏一门能人辈出,天家打压归打压,用还是要用的。

不过因为当初卫妃手段阴毒,有了敬肃太后的那一纸诏令,卫家女儿是绝了为妃为后的念想了。

既然卫九歌有卫氏血脉,又怎么会沦落到教坊司那样的污浊之地去?

“这就比较复杂了,前朝八年巫蛊事,哪里是一个卫妃和几个流着卫家血脉的奴婢、皇子能够交代的?”甘然说道,“卫家交出了包括卫淑妃亲生父母的嫡系两房,才让天家放弃了株连,那两房的卫氏子弟有被秘密处死的,有被流放的,因着卫淑妃宫闱里的阴毒手段曝露出来,敬肃太后恨她入骨,所以卫氏交出人后,敬肃太后特意下旨,将这两房十六岁下的不分男女全部发入教坊司!这卫九歌就是其中一名卫氏子弟与教坊女子偷偷生下的。”

“入教坊司难道还留着从前姓氏?”苏如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被交出来的这些卫氏子弟有些人怨恨本家舍弃他们保全自己,这两房都是与卫淑妃亲近的,但是当时卫氏嫡系有六房,其他四房在卫淑妃得势时也不是没得过淑妃的助力与好处,这个时候却惟恐撇不清关系。”甘然似笑非笑的说道,“因此他们怨恨卫氏本家,故意留着名姓不改,敬肃太后也乐得看卫氏内讧丢脸,就让教坊司任凭他们去了,所以卫九歌生下来后也公然姓了卫。”

苏如绘道:“卫九歌生在教坊,想必是进宫献艺时被陛下看中的?”

“哪里。”甘然叹了口气,“卫氏女子不得踏入宫廷一步,她哪来的资格进宫?不过卫九歌色艺双绝,在教坊司中名气日盛,加上她的卫氏血脉,更是引人追捧,在帝都渐渐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难道陛下微服出宫,偶然撞见?”苏如绘惊讶的道,“陛下似乎不大像这种人吧?”实际上苏如绘想说的是,嘉懿太后应该不会准许长泰做出这种白龙鱼服的事吧?

甘然听出她的意思,微微一哂道:“你戏文看多了么?父皇他虽然一度盛宠卫氏,但那时候还是很宠爱我母妃的,再说当时父皇亲政才几年?哪有那个工夫!”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让卫氏女子又进了宫?”

“说起来就要提到你那个师伯了。”

苏如绘差点没岔了气:“顾师伯绝不是那样的人!”苏如绘虽然只见过顾太一寥寥两三次,但她相信能够和薛紫暗相交出年的人绝非流连烟花之人。

“那时候你的师傅顾太一在帝都声名鹊起,连状元郎顾太一都心服口服,而其时顾太一未曾外放,场面上往来,叫几个教坊司的红牌相陪也是常事。”甘然哂道,“你大约不知道罢?顾太一曾有意求娶你师傅薛女史!”

今天晚上看到听到的惊讶太多,苏如绘再听到这句话时已经很冷静的说道:“师傅一定没有答应他。”

“不错。”甘然道,“那时候顾太一才貌俱全,心高气傲,原本才华上就逊色了薛女史一筹,求亲被拒,一时想不开,在风月场上很是厮混过一段时间,与卫九歌的孽缘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

苏如绘皱起了眉:“顾师伯被外放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这倒不是,因为有人替他挡了灾。”甘然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顾太一到底是世家子弟,和卫九歌不过是逢场作戏,所以他厮混一段时间后便厌倦了,加上恰好这个时候洪州顾氏的家主病危,顾太一其时并无实职在身,所以请了朝廷准许,毫不留恋卫九歌的挽留,南下回乡去了,顾太一一走,原本慑于他家世和状元之名,而对卫九歌暂歇觊觎之心的一些人自然是蠢蠢欲动了。”

苏如绘认真想了想,不解道:“照这么说卫九歌当年也曾是红遍帝都的名倌,认识她的人必定不少,怎么陛下把她收进宫里都没有一点点的风声?”至少苏家的黛锋居然没有查出来?真是废物!

苏如绘心中大骂自家暗卫不中用,却听甘然古怪笑道:“这个倒不是,你想,卫九歌固然沦落贱籍,可卫家又没倒,别的不说,你们门阀是从来都不去找她的,甚至去教坊时还会故意避开卫氏诸人。”

“……这倒是。”苏如绘哑然,她本以为自己身为女子,家中自不会让教坊司中人的名字来玷污了清听,但父兄总该有所听闻,却忘记了卫九歌乃是卫氏血脉,青州苏氏与之同为门阀,别说卫氏还没倒,需要给凤州留这个面子,就是已经倒了,出于对卫九歌身上那一半纯正卫氏血脉的尊重,苏氏也会约束子弟不许莽撞。

“那么顶替了顾太一的人必定不会是门阀子弟了,却是谁呢?”苏如绘心中电光火石般将自己所知的长泰亲政后遭殃的官员给梳理了一遍,一时间却毫无头绪。

甘然淡然一笑,吐出一个名字:“卢王!”

“嗯?”苏如绘眉头一皱,诧异道,“是他?这也难怪,卢王一脉虽然因着妙华太妃之死存下后嗣,但从此被拘禁在帝都不得擅离一步,身为宗室又没有科考的前途,也只能把心思花到风花雪月上面去!不过他们比起正经藩王来要低不止一头,难怪连顾太一都不敢得罪,可是……帝都的卢王身为罪王之后,似乎不大容易见到陛下吧?”

“这就是我那好王叔们做的好事了!”甘然冷冷一笑,“卢王趁顾太一回乡,强纳了卫九歌,那是长泰十五年左右的事情,长泰十六年,赵王叔奉诏还都过节,被卢王请去赴宴,中间离席时偶然遥遥望见了卫九歌一面,赵王叔的为人……想必你也清楚的很,卢王那时候十分喜欢卫氏,如何肯割爱?虽然卢王不得势,到底也与赵王叔爵位相同,赵王叔爱而不得,一怒之下,就寻了一个丹青妙手,画了一张卫氏的拈花图,悄悄献给了父皇!”

苏如绘听到这里才知道了璎华夫人入宫的来龙去脉,不由砸舌道:“过两天我定要悄悄去淑仪殿外看上一看,那卫九歌究竟是如何的颠倒众生!卫氏女儿、出身教坊,又辗转了这许多人……居然还能够做到从一品的夫人之位!”她想起来最重要的一点,“璎华夫人必定是国色天香的,只是,太后难道没有反对吗?”

甘然皱着眉头道:“念梦姑姑只说了这些,我也问过她皇祖母如何没有反对的问题,姑姑没肯多言,刚才等你的时候我倒是想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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