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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第2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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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作者:肉书屋

皇后第23部分阅读

……敏敏不希望朕知道,朕就不知道。”

邵敏问:“那么你怎么又知道了?”

元清沉默不语。

邵敏蹭了蹭他的额头,呢喃道:“元清,从今而后,我再不骗你不瞒你。可是你心里若有什么怀疑,也要说出来……我是真的,想要和你长久在一起。”

元清顿了顿,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么……皇后见的是谁?”

邵敏道:“是消冬节那日,我们在御街上遇到的飞刀少年。”

元清点了点头,笑着转移话题,道:“皇后给朕洗头。”

邵敏第二日醒过来,还是在颠簸的辇车里。

只是这一次她与元清同乘。

她倚在元清的怀里,脖子略有些僵硬。伸手揉时,才看到她的右手腕与元清的绑在一处,用赤红缎子结了个端端正正的蝴蝶结,一看就是元清的风格。

他面色粉嫩,眉眼精致,睡容依旧天真美好。

邵敏望了一会儿,见他唇色圆润水嫩,无比可口,不觉心口就有些发紧。

试探着叫了一声“元清”,见没有回应,便小心翼翼凑上去含住。

口感比想象中还要美好,似乎带着些蜂蜜水的清甜味道。

她心满意足,正准备退开,便被元清揽住了腰肢。

“吵醒你了?”

元清眉眼弯弯,笑道:“朕比敏敏醒得早。看敏敏做贼,觉得很可爱。”

邵敏笑道:“本来就是我的,光明正大亲得,偷偷摸摸也亲得,哪里用做贼?”

元清脸上红了红,“你也就在嘴上占便宜。”

邵敏笑而不答,抬了抬手,道:“解开吧,绑得胳膊都麻了。”

元清脸上越发红,不解绳扣,反而去解邵敏腰带,邵敏笑道:“别闹,我还没吃早饭。”

元清这才放过她,推开车窗,命人送吃的来。

元清吩咐完,又有人催马上前,向元清禀报了些什么,元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先不急,就地看押起来,等朕回师后再亲自审问。”

进了八月,秋意渐浓,天气也开始转凉,沿途却连续遇到阴雨。

行军疲乏,加上道路泥泞,跟随元清出征的这只精锐之师,渐渐士气不振。

边疆也连续传来战报,希提的侵扰越发频繁。探子得到消息,说希提又有集军南侵的动向。

帖木儿一直试图议和。但从他回希提之后,边疆便战事连连。虽都是小打小闹,却足以表明,帖木儿不是诚心不足、便是力有不逮。

这种情况下元清草率前往延州赴约,自然让朝中人心浮动。

从元清决议以来,反对声便不绝于耳,近来更是变本加厉。

邵敏却没有再劝说元清撤军。

她虽然用了各种方法强制推迟药效发作的时限,但清醒的时间确实越来越少。那少年答应帮她联络彩珠红玉,但邵敏并不知他是否赶得及。只怕她势必要在元清面前死一次。让元清不留余地的尝试一次,也许最后他才会没有遗憾。

何况虽动机是为了给她抢解药,但元清这次的旗号,确确实实是御驾亲征。

劳而无功,半路折返,只怕比打了败仗还让他难过。

行军路上的艰难,在八月十四日中秋节前一天达到极点。

并不只是因为征夫“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本能,还因为似真似假的“前线兵败”的流言。

中秋节上午,朝中的奏折终于送过来。自离开洛阳,邵敏便一直和元清同车,元清接盒子时,邵敏看到盒子外面附的文书上插了鸟羽。

元清已向令官问过话。关上车窗时,他面色并不轻松。

略微逼仄的空间里,因着他眉间的阴霾,空气霎时便凝重起来。

邵敏虽不曾听到流言,但略略回忆了一下,心中也觉得不安。

元清看完了羽檄,这才打开箱子,却先不细读其中内容,只一分一分的翻开再丢到一边,像是在找什么。

邵敏忍不住就问:“怎么了?”

元清道:“朕在等程友廉的奏折。”

邵敏想了想,又问:“是西疆出什么事了吗?”

元清沉默了片刻,“庆州失守,有大概五万希提骑兵突破防线杀进来。”

邵敏不觉失声,“是帖木儿?”

元清道:“朕不清楚……皇后怕吗?”

邵敏笑道:“御驾亲征,从来都是要打胜仗的,为什么要怕?”

元清有些怔愣的望着她,片刻后脸上泛起红色,垂下头,道:“嗯。”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前段时间本儿送修……一修半个月

拿回来之后忽然就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了

还在等的各位,谢谢。

失误

前线战事失利的消息确切的传过来了,先前苦劝元清回师的朝臣们也同时缄默,反而再不说废话。

沿途粮草调运忽然变得顺利起来,除了元清亲自统帅的北御林军,内阁居然将驻守金陵的南御林军也一并调拨来,援军如今已在路上。

仿佛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暗憋足了一口气,严阵以待,一致对外。

这与邵敏在史书中读到的,已经大有不同。

而元清也不像史书所记的那样,在连绵阴雨和漫长跋涉中耗尽了锐气,最终心怯退兵。他为邵敏一人而大动干戈的远征,在这个时候变得名符其实。

行军近一个月,他终于不再配邵敏耗在车舆中。

邵敏日里清醒的时间已不超过两三个小时,却还是强撑着亲手为他换上甲胄,送他骑上战马。

他所带来的,虽未见得是中原最骁勇善战的军队,却无疑是最精锐的。何况他是一国天子,天命所系,举国仰望,若这一战他败了,日后边疆战士对战希提,势必会有抹不去的阴影。

希提军队突破了庆州,势必直取潼关。从羽檄上的时日看,不过这两天便到,因此元清在潼关暂时停留下来。

然而连着几日侦查都不见踪影。八月十八日的时候,前线再次送来战报,却说希提五万大军集结在延州,日日叫阵。

突破了庆州去不趁势南下,反而北进去挑衅延州,随驾的将领都不知是什么缘故。只说是有诈,让元清慎重。

元清却像是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一般,得了战报一夜未眠,第二日便再次下令启程,奔赴延州。

九月初一日,元清终于来到延州。

希提大军的侵扰也在这一日停止,帖木儿送了文书来,说辞照旧是邀请元清打猎。并且胆大包天的就带了十骑,在城墙下等元清的回话。

帖木儿的文书送来时,元清刚刚把邵敏安顿妥当。

邵敏依旧在沉睡中,脸上几乎已经没了血色。苍白的面孔,漆黑的眉眼,素淡至极,对比得尤其的鲜明。她的身体冷得像冰。

邵敏自认为跟元清说明白了一切,但元清其实并不明白。

邵敏说,因为“客星没”,她来到这个世界。元清却想不到他是来观测这颗一闪而逝的星星的,反而以为她便是那个落下来的星星。

甚至邵敏连“飞船”都说出来,他也完全不会想到那是千年之后穿梭时空的工具。反而以为是什么仙家法器——当然他从没想过要据为己有,只想把这东西毁了,让邵敏永远也回不去。

邵敏说她死不了……元清相信。只是他不知道她的死不了,是不是活在他的身边。

她总是在他最脆弱渴望的时候,给他一点点温存;然后在他沉浸在那种甜蜜幸福里的时候,想要抛弃他。他不想再上她的当,可是他对她的渴望已经到了,就算她喂他的是毒药他也能甘之如饴饮下去的地步。

她言笑晏晏,仿佛跟他回到了过往,两无猜忌。元清在配合她的时候,心里始终有一把钝钝的刀子在来回的锯割。

——他必须要把她完全的握在手里,才能稍稍放心一点。

所以他从没放下过为邵敏解毒的心思。哪怕解药似是而非、虚无缥缈,却终究能让他假装自己握住了些什么。

等在潼关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他战死了也好。

这样他和邵敏就都解脱了。他只是怕自己就算下了黄泉,也依旧不能放了邵敏。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她明明就躺在他的身边,却依旧无法唤醒,挽留不住。

她博爱却又冷情,无法诱惑,无法打动。受折磨的不过是他一个罢了。

但是在潼关,他只是失去了某些虚假的亲情,却不曾遇到真正的敌人。

他平安来到了延州,所以一切都只好按着计划进行下去。

延州五月扬尘,九月飘雪。虽不比塞外苦寒,却也是酷烈之地。

元清开了城门去见帖木儿的时候,起了一阵风。

寒风裹着粗粝的沙尘,打在早凋的枯木上,呜呜作响。元清握着缰绳的手上,片刻便挂了红痕。但他从来都不是养尊处优的娇惯孩子,钱修德派来的两个副将为他张开风障的时候,他扬手挥退。

帖木儿只是面带笑意望着他。

元清同样只带了十骑,一直驱马到帖木儿前面五步远,才停了下来。

帖木儿笑道:“你真是好胆量,你莫非不知道,你的将军们从来都是带足了五倍兵马,才敢与希提骑兵野战?”

元清道:“自然知道。朕还知道,希提五倍骑兵,攻不破延州一面城墙。去年若不是希提马快,只怕日后两军对阵,天朝就要以十欺一了。”

——他所嘲笑的,自然是希提去年惨败一事。

帖木儿爽朗大笑,“确实是各有所长。我攻不破你的城池,你也杀不尽我的骑兵。如今两军打了近百年,与其这么两败俱伤耗下去,何不握手言和?”

这个时候,延州的城楼上,弓弩手正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虽然元清无所畏惧,敢带十个人就出城去见帖木儿,但延州官兵个个知道,在马上,希提的骑兵是无敌的。莫说是个人,便是五十个,一旦帖木儿发难,也未见得能护元清周全。

——延州虽在边疆,却并不是潼关那样千年经营的要塞。只是因希提崛起,此地才开始戍兵,而后为安置屯客方建了城池。因地形限制,延州府所在不能大量屯兵,因此延州守军大多驻在据此五十余里的安塞城。

随元清入延州府的,不过两万御林军。其余数十万人马正在去安塞的路上。

虽然绕过安塞攻打延州府已有先例,但因圣驾到来,沿途戒备非往常可比,何况延州城的守将,是与希提打了十余年交道的的钱修德。谁都想不到帖木儿是如何逼到延州城下的。

元清的到来虽然让延州人心鼓舞,却也让守将颇多顾虑。

偏偏有人意识不到此刻形势不妙。

王聪明。

他以为元清带了数十万大军,抬抬脚便能把希提五万人碾死。此刻正是他报仇、立功的好时机。

在城楼隐蔽的角落里,有一枝弩箭暗暗的瞄准了帖木儿的脖颈,等待着可以扣下扳机的时机。

王聪明没有想到的是,汴京暖风温水里的例无虚发,在边疆的烈风狂沙里会谬以千里。弩箭瞄准的明明是帖木儿的脖颈,射中的却是元清的马腿。

但无论那支箭射中了什么,在延州守军心里绷得一拨即断的那根弦上,它就像是一个终于到来的信号。

混战在一瞬间被触发。元清惊马的同时,城上箭如飞蝗,漫天射下来。

延州城内的御林军虽已得元清成命,此刻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数不清的白袍羽林郎喊杀着冲出城门,前来救驾。

而谷口外待命的希提骑兵在得知主帅深陷重围时,也吹动号角,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此刻的局势,已经不是仅元清和帖木儿两人的地位与威信能控制住的了。

交战的是元清与帖木儿的亲兵,都是一国里英俊难再得的豪壮之士。一战之后,延州城外势必铺满他们的尸体。而中原与希提谋求和平的道路将更加渺远。

但是真正的主角,总是得天庇佑的。

就在两股潮水即将互相吞噬的时候,沙尘从山的那一面席卷而来。

狂风吹得战马嘶鸣不止,昏黄沙土遮天蔽日,两步之内不辨人马。

元清与帖木儿同时反应过来,迅速组织人马各自撤退。

而箭楼上的王聪明,在弩箭射偏的第一时间,已经一刀将身旁射手捅死。

他从来没有过谋害元清的心思。

事实上在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里,元清是唯一一个把他当人看待的,他也是少有的几个真心对元清好的人。元清七八岁时他就跟在他的身边,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

元清素来珍惜人心,所以王聪明很多时候有恃无恐。就算他打了希提的使臣,扰乱邦交,元清依旧不忍伤他性命。但是这一次,他明白自己死罪难逃。

他杀人灭口之后,很快便趁着风沙,收拾收拾包袱,溜出了延州城。

交锋

元清在延州遭遇变故的同时,汴京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建国百余年来,头一次有异族的铁骑叩响了汴京的城门。

自攻破庆州后便失去踪影的五万希提铁骑,鬼魅一般绕过了潼关,绕过了洛阳,出现在距汴京百余里的新郑附近。

朝野震惊。

并不仅仅因为御林军随驾,导致汴京附近兵力薄弱,还因为从庆州到汴京重重封锁竟形同虚设,不仅没有揽住侵略者,甚至连敌踪都不曾发觉。

一时间京师富户连夜奔逃,百官齐聚内阁办公的政事堂,熙熙攘攘索要解释。

当日元清说是御驾亲征,百官皆以为他会与这只骑兵遭遇,谁知它竟会攻到京师近畿。一时间人人都胡乱猜测,谣言越传越离谱。连王师被击败、元清已被希提俘虏、内阁隐瞒不报的说法也有。朝中再次有人提出要邵博出面主持大局,呼声越来越高。

程友廉任内阁首辅不过月余,便出了这种变故。他资历浅身份高,自然处境不妙,不止自己被咄咄逼人的四下围堵,连家中院子里种的菜都被丢进来的砖石砸烂。

钱大进那边消息灵通,彩珠早将姜老夫人劝到钱庄去照看。而程友廉心思灵活,又没些读书人败事有余的清高气,换身苍头或是太监衣裳,照常出入自如。

他虽是内阁新人,却深谙内阁规矩。元清送回的信件文书,他从来不一人独接,若非特意嘱咐也不曾秘而不宣。朝中消息几乎透明,却还有那种谣言流出来,并且事事都往糟糕的方向传,显然是有人暗中挑唆。

程友廉心里清楚,因此也不回应,只麻利的调拨军队,整备防御工事。

他在等待时机。

希提五万大军来势汹汹。

他们以一敌五惯了,打野战时都不怎么把中原军队放在眼里——巴合不像帖木儿那般一度深入中原腹地,自然也不清楚,与希提军队截然相反,中原最精锐的部队反而是最远离前线战场的那支。

显然这一次他们见识到了中原骑兵野战的真正实力。

从南而来的这支骑兵,希提无人知道它的番号与隶属。它就像无根之草,不依凭任何一座城池,忽然就与希提相遇,而后仿佛毫无谋略般以硬碰硬拼杀冲锋。

希提右相巴合人称疯狗,他的带兵风格也是如此。他的骑兵未见得最强大,却无疑是最不要命的。他们如绞肉机般咬住了便只进不退,从来也不知畏惧,直至将敌人撕碎绞杀。因此任何对手碰到他都要掂量一番,尽量避免与他正面交锋。

但是这次他们的对手,冲锋时如利剑般一贯到底,不给他们缠斗的机会。如此三个来回,也不管杀伤多少,便径自退走。

他们总是来得毫无征兆,却仿佛预知他们的行动般,每每在他们四散劫掠村庄时出现,在他们仓促汇集时冲锋,在他们终于准备好应战时退走。

希提最擅长的马蚤扰战术,叮到他们自己身上时,才最令人气急败坏。

虽然统共折损不足两千人,但是被动的挨打还是极大损伤了的深入宝库所激发的高昂气势。而这只军队与他们不相上下的战力,也让希提人重新估量一举攻克汴京的可能性。士气进一步受挫。

巴合本以为能在京畿富足之地捞足了油水,此刻却只能硬着头皮直逼汴京。

战报传来,程友廉舒了口气,准备出门松松筋骨。

他换上太监服,面无表情的捏着兰花指适应适应。自觉差不多了,这才从政事堂耳房侧门溜出去。

却不想一出门就看到外面蹲着个红着眼睛的小姑娘,“大人,我家娘娘有情。”她亮了亮手背上的皇后印玺。

程友廉半点也不想去见邵敏——外官与皇后私相授受,传出去可是死罪。

但是非常时期有非常对策,程友廉想了想,觉得有些事还是与她通通气比较好——毕竟她的祖父是邵博。

程友廉没有想到,他被带去了奉华宫——要见他的人是林佳儿。

他进去只看到一面竹帘子,那侧床上躺着个人,虽看不真切,却依稀能瞟见嶙峋瘦骨。她咳嗽不停,中气却早枯竭了。

小姑娘进去扶她起来,不长的一句话她说得断断续续。

程友廉依稀听到她说的是:“把东西给林大人看,将皇后留的话说给他。”

程友廉沉默不语。

小姑娘出来时强忍着泪水,克制着哭腔对他道:“大人,请随奴婢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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