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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第2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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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作者:肉书屋

皇后第22部分阅读

反而不好……”

一时奶娘将元焘严严实实的包好了,带上礼品跟元清离开,林佳儿才脱力倒下去。

碧鸳进屋时见她又捂着心口咳嗽,忙上前为她顺气,她用手帕捂了嘴,推了推碧鸳,道:“我想喝酸梅汤,去帮我取一些。”

碧鸳被她支开过太多次,这回说什么也不肯去,强拉下她手中帕子,只见上面血迹斑斑晕染开来。她一贯爱哭,这次却一滴眼泪也不曾流。

反而是林佳儿泪水止不住的滚落下来,起身抱住她,“我不想死,我真的……”

碧鸳推开她,气愤不过,“你自己明白就好!等我去找刘太医来。”

西狩

夜凉如水。

月辉皎洁,竹影入窗,落了满桌满地,水纹般随风摇曳不止。

竹叶窸窣,沉香缭绕,寿成殿越显寂静。

元清放轻脚步走进去,侍卫低声通禀,便有贴身照料邵敏的侍女过来迎接。

元清脚步不停,问道:“皇后今日可好些了?”

宫女答道:“仍是往日的模样。午后便开始昏沉,却不愿睡过去……似乎是想等陛下来,奴婢们问时,却不说话。在桌前看了一会儿书,折了枝竹叶把玩,天未放黑,便枕着胳膊睡了过去。”

元清停了停,目光沉寂,“她可有提到朕?”

宫女垂首道:“娘娘整日里说不足一句话……”

入了夏,皇后寝殿中厚重的帏帐早换做竹帘。清风穿帘而入,竹香清淡。

竹帘不比帏帐厚重,清辉透过去,内室便不是那么黑沉。

床前纱帐如烟,邵敏沉睡的剪影略有些氤氲,却依旧佳人如梦。

元清在外面望了她一会儿,终于隔了纱帐跪坐在她床前,抱住她的手,低声唤道:“敏敏……”

邵敏没有回应。

元清略有些失望,长睫垂下来,眼中已经有了水汽。

宫女为他打起纱帐,他握着邵敏的手坐在她身边,道:“把焘儿放下,你们都退下吧。”

门关上时,清风带着水汽吹入。

元清为邵敏抿了抿头发,俯身亲吻着她。

他记得邵敏比他醒得早时,总爱静静的凝视着他。他一贯敏锐,身边一点动静便能吵醒,很少比邵敏醒的晚些。但是他知道她爱他睡颜美好,便每每做乖巧沉睡的模样,诱她心动。

她抚摸他的脸颊时,他总在忐忑期待中等她亲吻。可是一次也没有过。

她从来也不曾情不自禁。只在他纠缠不休追逐讨要时,无可奈何的分他一点。

只一点便能让他晕头转向,不辨东西。

那个时候他甚至不敢贪求更多。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给她看,换她长久垂怜。明明无论如何也不能满足,却怕她发现自己真实的,强自压抑着,连亲吻也不敢露骨。

可是她终于连最少的回应也不愿给他了。

从得知她自己吃下毒药的那刻,元清便注定要陪着她死一回,才能真正摆脱她给的梦幻与梦魇。

元焘未出满月,此刻身上包裹得严实,只露出水嫩精巧的面孔来。

襁褓中婴儿的睡颜说不上甜美静好,却也纯然无梦。

元清想把他抱到邵敏怀中,可他并不会抱孩子,姿势笨拙,弄醒了他。元焘皱了皱眉头,四肢乱挣哭了起来。

元清更不会哄孩子,摇了他两下,他却哭得更加凶猛。

皇后阁隔音太好,外面宫女奶妈都听不到,元清正有些慌乱无措,便见邵敏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她并没有清醒过来,只是本能的伸手将元焘接过来抱在怀里,哼着不成调的催眠曲子拍了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嘴巴。元焘皱着眉咂嘛了两下,有些委屈的哼哼了两声,便再次睡过去。

邵敏也翻了个身,将他圈在自己内侧,跟着入梦。

元清拉她,她却再没有动静。

元清盖住眼睛,低低的笑了起来,半晌方爬上床,从背后圈住她。

月华满地。

元清在她耳边呢喃着:“朕没办法变那么小只,所以才会失宠吗?敏敏如果喜欢,可以和朕生很多孩子,朕不会嫉妒……”

邵敏醒来时,只觉身下床铺摇晃。

她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已不在寿成殿,而是在一辆极大的辇车上。车上床足够躺人,一旁嵌着书橱,上面放了她平日里消遣读的书。另一侧燃着熏香,是沉郁的檀香,正能宁神静思。

车上摆设并不奢华,却很舒适周全,想来准备了不少时日。

她坐起来,床边伺候的宫女她醒来,忙拧了毛巾奉给她,请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邵敏问道:“这是哪里?”

宫女道:“陛下西狩的路上。”

邵敏沉默了一会儿,“我并不曾接到圣旨,命我随驾。”

宫女垂下头,道:“陛下并没有下诏……娘娘随驾一事,朝中也无人知道。”

“朝中能瞒过去,宫里呢?”

宫女为她擦净手指,“宫中有皇贵妃打点,娘娘不必挂心。”

邵敏默默叹了口气,打起窗帘,之间外面甲胄林立,蜿蜒成不见首尾的长龙。道路上已洒水蔽尘,并无烟土障目,却只能从车架缝隙里,隐约看到两侧葱茏的草木。

她忽然便想起一个词语来。

插翅难飞。

——原来元清一开始便想要带她一起去。

她事先并未得到消息,寿成殿中东西皆不曾带在身上。随身衣物也已被换过了,身旁没半个熟识的人。

若元清目的是彻底切断她和外面的联系,无疑已经成功了一半。

现在她只能等药效发作,彻底进入假死状态。然后等七天无人为她起搏心脏,真的永远的死去。

邵敏揉了揉额头。

这世上通往he的道路有千千万万,走出be的结果那绝对都是人自找的。

邵敏洗漱完毕,随意吃了些东西果腹。

寿成殿是个大笼子,她至少可以去后院看看落花,在阶前赏赏翠竹。可是如今被关在车上,空间却还不够走动。

元清不曾下诏说皇后随驾,御林军里又多有认得她的人,她不能随意露面,待得烦闷了,也只能倚坐着翻书看。

接近中午的时候,元清打起帘子进来。

邵敏放下书,对他微笑。

自上次她请元清去寿成殿,两人之间便不曾好好说过话。

也并不是不见面,只是往往邵敏委曲求全,想要与他坦白心迹,元清却淡漠的不听不说,不过片刻便把她压到床上去。

邵敏不曾想过他们的关系会变得这般纵欲。心里难过,却也不是没有羞愤。

但每每元清蹭着她的脖颈,愤恨悲怨,却用调笑的语气说道:“朕已把心剖给敏敏了,敏敏若走朕便再不能活……不要对朕始乱终弃。”邵敏便再不能抗拒。

缠绵辗转时,邵敏再开口扫兴,他便咬住她的嘴唇,道:“朕想先要两个女儿,大的叫长平,小的就叫安乐。敏敏何时让朕遂愿?”

——元清在挥霍她的感情。

邵敏有时会想,便是她最终留了下来,只怕他们之前也再不能回复先前的温馨美好。他已不再是那个让她心疼怜惜的孩子,也不再是那个努力认真、懂得珍惜的少年了。

他已经能熟练的利用她的愧疚报复伤害她。这样的元清,邵敏畏惧多过喜爱,逃避多过留恋。她用虚假的笑容面对,只是怕自己露出真实的抗拒来。

就算他变成这样,邵敏依旧怕伤害到他。

但今日元清掀起帘子进来,目光清澈里带着些心虚,依稀还是往日的模样。他垂眸在床上坐下来,红着脸把玩着鸣玉上的络子,道:“朕来陪敏敏解闷。”

邵敏问道:“怎么解闷法?”

元清道:“只要敏敏喜欢,怎么都可以。”

邵敏笑道:“那就先唱个小曲儿来听听。”

元清顿了顿,目光晕染开来,睫毛已经有些湿。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他声音低若蚊蚋,断断续续。邵敏隐约觉得他确实是在唱什么,不觉有些怔愣。待听到“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才明白他是把她的话当真了。

他唱过“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终于停了下来,“朕只听姑姑唱过这一首。朕不会唱别的,不过如果敏敏非想听朕唱……朕也可以学。”

邵敏沉默片刻。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元清倏然抬头望向她,邵敏目光柔软回视着,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她轻声吟诵着,并不着曲调。那种凄婉别离、入骨相思却丝丝入扣,缭绕着入他心底。

邵敏将整段西洲曲吟咏完毕,才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头,与他十指相扣,道:“我并没想要轻贱你。只是句玩笑话,你心里委屈,可以不唱的。”

元清回身抱住她,道:“朕昨夜去见了敏敏……朕把敏敏每句话都当真。”

邵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那么便听我的,不要去希提。”

元清沉默了一会儿,道:“朕希望敏敏也能把朕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朕想跟敏敏长长久久的。朕做过错事,敏敏也不全都是对的。叙伦既然传信给朕,就必然有解药。等朕为敏敏解了毒,这一段就此揭过,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邵敏想说帖木儿不可能有解药,可是元清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已经俯身吻住她的唇,“朕只是想对敏敏说这些。敏敏倦了,便早些歇了吧。”

转机

元清起身便走,邵敏拽住了他的衣袖。

“你能为我做的,我便也都能为你做。”她说道。

元清回过头来,手上却还扶着车门,不过是姑且一听的意思。若邵敏再有戕心的话,只怕他马上便要逃掉。

——他被她骗的够惨,早学会了闭目塞听、自欺欺人。

邵敏凝望着他的眼睛,面色苍白,越发的目如点漆,“如今我只想问你,若我说要带你去我的世界,你答不答应?”

元清毫不犹豫的,微笑着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垂下睫毛,道:“朕愿意。可是不敢。”

——他在这里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吃尽苦头方换得邵敏倾心。邵敏却依旧可以甩手便走,对他没有丝毫顾念。如今他仍可以凭权势强留她下来,将她禁锢在身边,慢慢换她回心转意。若他骤然失去一切,当邵敏要抛下他时,他该如何是好?

他说他把邵敏句句话都当真,却已不是句句都信。

便邵敏说会许他一生一世,经过这么一遭,他也只能把它当入心入骨的甜美情话听。可以在自我麻醉中营造出一个圆满幻境来,却再不能仰仗。

邵敏见他摇头,先是失望,一句“我也是一样的”几乎就要说出口,却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元清的爱意从来毫无保留,可是她已让元清患得患失。她的“不愿”和他的“不敢”,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她松了手,“我明白了。”

马蹄跸跋,车轮辘辘,两旁林木中蝉鸣不倦。道路仿佛没有尽头。

元清默默的去开车门,邵敏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袍裾。元清便又停住脚步。

邵敏垂着头,半晌不说话。元清就一直一直等着她开口。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邵敏终于舒了口气,向后倚靠在床边,扶着额头笑了起来。

元清不解的望着她。

邵敏笑完了,眼里满是泪水,抬头微笑着望向他,目光温柔朦胧。

——与其这么细细碎碎的纠结和相互折磨,不如就豪赌一把。

反正回去后也会相思入骨,痛彻心扉。失去元清必然只余残缺的自我,纵有家人抚慰,也可以埋首工作麻醉痛楚,却只怕会槁木死灰般再无生趣了。

而留下来便赌输了,痛也痛得爽快彻底些。何况她不是被抛弃了就要死要活报复社会的女人。手脚健全,头脑清明,又读过那么多书,怎么还不能寻不到别的寄托与出路?

只是与父母分别近十载,竟成永诀。

但他们不是元清,有妹妹在,总有一天会从悲伤中走出来。

怎样都是两难,无关对错,不过一个取舍而已。

“我不走了。”她望着元清,说道,“不要去希提找什么解药了,咱们回家吧。”

元清愣了片刻,上前抱住她,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敏敏能这么说,朕很开心。”

——就算是被骗也开心不已,却再不肯轻易信以为真。

他抱着邵敏哄道:“再休息片刻,等到了郑州,朕再来看你。”

邵敏数月来心中重压放下,困乏疲倦瞬间涌上来,一时并未听透他话中意味。点了点头,道,“嗯。”

等邵敏意识到元清没有信她,御驾已到了洛阳。

洛阳是个好地方,千年帝都、诗花之城,富贵不下汴京,安逸还要更胜一筹。更有暖山温水,白马龙门,美人名士于兹为盛。京中朝官致仕后多爱在此养老,各地年少进取的才子也爱在此谋名。

元清此次西狩,说是亲征,却很有些一路巡游的意味。地方官不知道他正急着赶路,便大张旗鼓的迎驾。

而元清离京略有些仓促,粮草准备不足,虽有程友廉为他沿途调拨,但他行进过快,也不是很跟得上。这几日炊爨便有些捉襟见肘。见洛阳倾城出迎,便顺水推舟停留了两日。

洛阳行宫是在前朝基础上翻新修成的,纵然本朝崇尚清瘦简约,仍残余了当年的富丽奢靡。宫殿凌云而建,巍峨壮丽。庭院精致华美,雕梁画栋、假山怪石、奇花异草无不尽态极妍。

邵敏连日醒来时都在路上。这一日睁开眼,望见床架上花鸟雕纹,屋内窗明几净,一时竟有些恍惚。直到听闻外面晨鸟欢鸣,起身望见窗外玲珑庭院,木槿紫薇花开繁茂,才确信是停下了。

她披衣下床,随侍的宫女上前伺候。

她洗过脸,问道:“这是哪里?”

宫女为她梳头,道:“洛阳行在。”

洛阳更在郑州以西,元清显然是不打算折返回汴京。

邵敏顿了顿,没有做声。

信用一旦失去,便再难建立。她要离开元清一次,元清便再不信她肯停留。必得将一切都把握在自己手里,让她来去不能自如了,他才能稍稍觉得安全。

这也是她自找的,邵敏不怨他。只能自己将烂摊子收拾了,等他何时觉得万全无虞了,再慢慢挽回。

宫女为她梳好发式,外面有人来奉上一朵并蒂莲花。一朵千瓣,两花并蒂,都开到最繁盛处,紧紧簇拥、垂垂欲落。

邵敏接到手里,捧着看了一会儿,道:“只怕花枝不堪重负。”

为她梳头的宫女笑道:“‘愿将一滴杨枝水,洒作人间并蒂莲。’但凡世上吉祥事物、同心夫妻,都有神仙看护的,娘娘何必忧心?”

邵敏淡淡道:“神仙看护不过是虚言。千瓣莲花头沉重,一茎撑一花已是极限。两花并蒂,花枝易折,非得立杆支撑不可。便是如此,也还要小心看护。只怕一时人去睡了,半夜一阵风来……”

她忽然停住,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而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情同死强过无情独生。得成并蒂,还有什么怨言。”

说完将花放下,不再多说。

宫女拾起来,为她簪到头发上挽好了,笑道:“娘娘雍容富贵,像是盛唐美人。”

邵敏望见玻璃镜中苍白容颜,道:“再上些胭脂吧。”

元清停在洛阳,忙着接见四面赶来朝觐的官员。

程友廉派来传信的使者也到了,将些紧要的折子送来给他批复。

元清大略问了下朝中的局势,使者说得清晰条理简洁,颇得程友廉的真传。元清见没有什么异常与变故,便另命人送文书回去,将他留在身边。

下午的时候,军需官终于送来辎重粮草,元清命人清点,又询问后续情形。

他忙了一整日,没能抽出时间去见邵敏。

好容易忙完了,又命州府官吏不必耗财置备夜宴,这才腾出空闲来。可惜邵敏身边伺候的宫女来禀,邵敏再撑不住,已经睡过去了。

元清听宫女一字不差的将邵敏说过的话转达,待听到“得成并蒂,还有什么怨言”,不觉心里难受,默默想着:若敏敏真的不怨他,也不用如此自我开解了。

他知道他自私,强行违逆邵敏的愿望,将她留下来。

邵敏对皇城的富贵繁华毫不在意,必然她所属的世界里有更令她心动的东西。她明明爱他却还是想要回去,想必哪里也有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人在。

可是他就是想要霸占邵敏的全部心思。当知道自己争不过的时候,也只能强行绝了她的其他心思。

但他不要无情独生,也不要有情同死。他心心念念的,不过是能与邵敏回到往日时光。两情相悦、少年无忧。

若求之不得,至少也要给他留个念想,让他知道只要继续求索,终有一日能达成心愿。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邵敏离开。

元清起身要去探望邵敏,外面忽然有人来禀,说是京中有皇后的使者求见。

元清秘密带邵敏出来,宫中行皇后之权的是林佳儿。林佳儿素来淡漠,若非必要断然不会来烦他。但皇帝皇后都不在,宫中又能有什么要紧事?

他略有些疑惑,却还是宣见了。

结果进来的是刘安时。

刘安时的老鼠实验做了一半,药便被元清要回去,再送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少了两颗。

他当日把一颗药剖作四瓣,半日或者七八日一喂,却已经显出昏睡倦怠的迹象来,无一遗漏。他行医多年,见过的药比吃过的菜还多,从未见过有这么长久稳定药效的。一见送回来的药少了,当即便觉得不妙,与邵博商量过,已经开始尝试着解药。

试了各种各样的材料和方法,这几日略有了些头绪,忙先来见元清。

他上次检验药性,元清知道。正是因为他验出来的结果与那个蓝眼少年说得几乎分毫不差,元清才真正信了。他研制解药的事,元清也知道,却并不抱多少希望。

今日听他说有法可解,竟狂喜得不知所措。但听他说完,脸色已经沉下来。

“你说忍?”元清忍着怒气,声调已经有些尖锐。

偏刘安时还不怕死的道:“对,忍着,实在困得受不了,就敲锣打鼓,吵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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