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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则天代皇后第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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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勉强咽完,老夫人看了看四周,“你们都下去!”

“是!”甘珠欠了欠身,将空碗放在托盘上,一并带了出去。

下人们全部走光,屋内只剩下婆媳俩。“唉!”抓住雁姬的手,老妇人长叹一口气,表情十分真挚。“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我的孩子!”

“额娘!”脑袋微微偏向一旁,雁姬用力回握她的手,“既是一家人,就没什么苦不苦的。努达海是我的丈夫,您是我的婆婆,这些都是媳妇该做的。”

“好,好孩子!我果然没看错人!”老夫人一脸的感慨,情不自禁地拍了拍雁姬的手背。“和亲王欺上门这几日,额娘心里总算想明白了。努达海,就是咱们的天,没有他撑着,这个家迟早会散。因此,不管他有多鬼迷心窍,咱们都得想法子将人拉回来。”

天?哼,他也配!表面做认同状,雁姬心中却是嗤之以鼻:如此自私自利,没有担当的男人,也配称一家之主?别的暂且不提,只每次出征时,让他无后顾之忧,撑起整个家的,是我。

没注意雁姬的表情,老夫人自顾自讲了下去:“新月格格一事,你是清楚的。是非对错,一家人也不需要计较这么多。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打听到新月格格消息,告诉努达海,他的病情才会好转。你娘家,瓜尔佳一族,做侍卫的不少罢?”

太阳|岤一阵胀痛,雁姬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惴惴地点了点头,默不吭声。

“呵呵!”老夫人精神头好了不少,“那就有门了!宫中侍卫消息灵通,大小主子的情况,他们容易得知。明儿一早,你就回趟娘家,托人问问,宜快不宜迟!打听清楚了,也好让努达海欢喜欢喜。”说起混账儿子,就禁不住掉眼泪。“可怜见的!偏偏碰上新月格格这冤家,好好一个人,如今折磨得不成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

原以为,麻木的心不会再痛。没成想,在即将结疤的时候,又一次被残忍的撕开。不愧为母子,自私无耻果真一脉相传。“额娘,对不起!”雁姬语带哽咽,热泪盈眶,“我以前真是太不‘善良’,太不‘宽容’了。还是您想得周全!为了骥远洛琳,为了这个家,我绝不能‘辜负’努达海,‘辜负’您!‘成全’了他,就是成全了我们。”

“我的儿,我的儿!”一把搂住雁姬,老夫人感动得滚下泪来,“你终于想通了!这才是我他他拉家正室大妇的心胸。”推心置腹的话儿说了不少,最后,还大派定心丸。“额娘有句话,你且撂在心里罢!将来无论如何,你正室夫人的位子必定稳稳当当。我们母子,绝不负你!”

“额娘!呜呜呜呜!”两人相拥大哭,雁姬下巴搁在老夫人的肩头,像在表达着感激涕零,面色却十分可怕。

“夫人,您真打算替他们去打听?”雁姬的演技太逼真,甘珠一时糊涂了。

“开什么玩笑!”雁姬没好气地说,“当我跟那对母子一样又疯又傻吗!”人家毕竟是母子,不偏自己亲生的,难道还会偏向儿媳妇不成。因此,今天之前,虽然心凉于老夫人的自私,雁姬从未想过要她的命。比起努达海饭菜里的加料,老夫人食物中的有害物质含量也要少得多,只会暂时性导致体虚而已。谁知,有人偏偏给脸不要脸,一门心思朝着地狱走!自作孽不可活,将来若发生些什么,就怪不得她了。

“那怎么办?将军还好说,关着就行。老夫人虽然起不来,可脑子是清楚的。”老侯爷在世时妾室不少,努达海却无任何庶出兄弟,由此可见,老夫人的手段绝对不容小觑。甘珠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慌不忙的坐下,雁姬底气十足。“你也说了,她现在动不了。二管家、王嬷嬷几个,小命正攥在我手心里。剪掉了左膀右臂,没人通报,她就是个聋子瞎子。到时,还不是咱们说什么,她就得信什么。”准备工作开展早,府中大权已全部悄悄归在雁姬手上,努达海母子却毫无知觉。

“府里当然没问题,奴婢只担心老夫人娘家那边!”

“嗨,你还真会为古人担忧!”彻底放下了思想包袱,雁姬手段更加利落。“厨房那边,从今儿起,老夫人的饭菜以及熬的药,多加点料。鸡肉芹菜、鲤鱼甘草、黄瓜花生,豆腐蜂蜜,柿子白酒,改头换面,去去味道,直到她成为真正的瘫子、聋子,为止!”雁姬一点也不介意把一个没有牙齿和爪子的敌人高高供起来。而且,儿媳妇几年如一日般精心‘照料’病瘫的婆婆,即使家里出了个疯子,也掩不住她孝顺的光芒。骥远洛琳将来的娶嫁,也会受益。

第二日,交代心腹看管好那对不安分的母子,雁姬领着甘珠,在娘家说说笑笑,直到天擦擦黑才回来。

“你哥哥怎么说?”雁姬刚进屋,老夫人就迫不及待的问。

尽管心里极其不耐烦,面上还是摆出一副温和的表情。“额娘,您还是先喝药,喝完咱们再说。”

不知哪来的力气,没等药汁放凉,老夫人劈手将碗从丫头那夺过来,咕咚咕咚,三两下咽完。“咳咳!”喝得太急,被呛得不轻,“好了,喝完了,你赶紧说。”

屏退左右,雁姬坐到床边,压低嗓门说。“事关格格声誉,我哪敢直接跟哥哥说,只问了有哪些亲戚是在宫里轮值的。说来也巧,房上有位侄子,分在了坤宁宫当差。格格们的事情,都是要经过皇后娘娘那的。等他休沐,咱们就能打听出些情形了。只不过……”

见她欲言又止,老夫人着急呀。“不过什么,快点说!”

“这孩子打小父母双亡,对黄白之物看得极重。”

这有什么,愿意收钱就行!老夫人觉得雁姬太大惊小怪了,“没事!往后,凡有用钱的地方,你直接从账房支。如不够,我这还有。”为了儿子,棺材本都能舍喽!

“哎!”雁姬应得爽快。

缺口一旦打开,钱财自然不停往外流,伸手的理由好找得很:打通关节,要钱;贿赂某些世家出身,眼光太高的侍卫,得古董字画;嬷嬷大宫女们,名贵首饰跑不了;内务府的官员,良田庄子最合适了。

选秀日期临近,老夫人一生的积蓄,就已被雁姬掏空了大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雁姬当然也时不时往她跟前不远处钓个玉米棒子,讲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而且命人将老太太放在藤椅上,抬到望月小筑,当着努达海的面说。结果,她还是失望了。

爱吃嫩草的努达海,彻底患上了疯牛病,除了不认得人之外,癫狂更胜从前,尤其在听到新月名字的时候。

怎么办?怎么办?老夫人心都快碎了!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救星突然降临。某日,几位女眷上门拜访,看望她时,其中一位神神秘秘地说,江南有神医,能生血肉活白骨,在他手上治愈的疑难杂症不计其数。只脾气古怪了些,诊金要求太高,见面必须立刻奉上珍奇宝物,若入得眼,就会问问病人的状况。而且,光这样,还不能出诊哦。得费用先付,另外再送上一样宝物,他老人家才会亲自出马。

“真这么神?”客人都要走了,老夫人还一叠声地追问。

“唉,说是这么说,我也没见过。您如果有意思,何不派人去看看。若是真的,将军指不定就有救了。”这位女眷只不过讲讲八卦,哪里知道真假,当然也不敢打任何包票了。

“雁姬!”老夫人激动地望向儿媳妇。

“媳妇明白!就让二管家去吧,府里的老人,信得过些。”

管家必须随身带一两件宝贝,洛琳进宫亦需打点。忙昏了头的老夫人,从衣内掏出几把钥匙,示意雁姬将她的体己全部打开。很好,终于弄清楚老太太有多少身家了,雁姬内心暗自得意。他他拉氏祖上从龙入关,在汉人那可抢了不少。几代人积攒下来,家底丰厚,只是大部分都牢牢攥在老妇人手里。再加上嫁妆,老夫人的体己,光银子就有二三十万两,古董字画等,珍品不少。

皇后娘娘答应给洛琳在宗室里指个好婆家,嫁妆少说得一百二十抬;骥远成亲,如无意外,新娘人选也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聘礼寒酸不得。既是他他拉家的骨肉,这些当然得你们出!一切为了孩子,雁姬算计起老夫人的私房,心安理得。

“夫人!”甘珠匆匆走进来,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那边来信了。”

“哦!”难道有新麻烦?弘昼走的第二天,坤宁宫才使人通知她安全过关了的,这才多久!也不怪雁姬有点惊弓之鸟,毕竟事涉皇家声誉。

“不是!”瞧主子脸色都变了,甘珠连忙安慰道。“只几句话而已。”

“那是娘娘有新的指示?”因为新月跟努达海之事,不说瓜尔佳全族,只她跟她娘家——鳌拜弟兄几个一脉,已经上了武则天那条船了。

觑了觑雁姬,甘珠吞吞吐吐地说:“应该是催您下定决心了。”

话由武则天说出,经容嬷嬷的嘴,最后那拉家传给雁姬的两句话:“儿女为重,夜长梦多!

老娘不好惹(中)

令妃那点小伎俩,武则天根本不放在眼里。她的精力,后宫只占百分之二十,其余全用在了培养孩子和扩大朝堂势力上。枪杆子出政权,女皇陛下是必定要在军中发展自己人的。思来想去,最后挑中了雁姬的娘家。

相比风头正劲的傅恒、兆惠,雁姬娘家——鳌拜后人所属的这支瓜尔佳氏,虽然颇具实力,却不甚打眼。族人的官职大多居于中下等,高位者很少,但渗透范围广。从皇宫大内到西山健锐营、丰台大营,从关外到江南、两广,近百年功夫,埋下的钉子不计其数。

瓜尔佳氏如今的超武公爵位,是雍正赏的,康熙末年只不过追赐了一等阿思哈尼哈番而已。而乾隆登基不久,就喊出了敬天法祖的口号,明里暗里地改变先帝的政策。说不定哪天,上头就猛地劈下一道雷,言称偶爷爷才是正确滴,鳌拜后人去公爵头衔,只保留个一等阿思哈尼哈番得了。既然这当儿子的都敢明摆着不给自个爹面子,也难怪雁姬娘家会对自身安危忧心忡忡。

怎样才能让家族屹立不倒?这个问题,凡是世家出身的人都能立刻给出答案:“从龙之功!”巴结乾隆没机会,但还有继任者大腿可抱呀!几个阿哥,早已在雁姬堂兄博敦的脑中过了个成千上万遍:老三老四、老八,无宠无能,完全没指望。五阿哥,深受皇恩,却也只是看起来风光。年已十七还在上书房晃悠,眼高手低,无爵无职。不仅母族势力低微,朝堂上,也只有福家替他说话。敢情这家伙以为,只要靠着皇帝,位置就能一辈子稳稳当当吗!六阿哥,文采出众,但母族仍是个硬伤,且没有五阿哥得宠。剩下的十一十二十三,全部养在皇后名下。尤其后两位,嫡子,血统高贵纯正,倘若继位,无论汉臣满臣,皆认为名正言顺。最重要的是帝后感情和谐,令妃再得宠也越不过皇后去。因此,当雁姬收到坤宁宫的消息,回娘家商量时,博敦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女皇陛下递出的橄榄枝。应该说,从乾隆二十一年,努达海新月进京后,武则天就已经开始了与雁姬博敦的合作。

雁姬差点被努达海掐死那次,过后,武则天就时不时地通过承恩公府告知她新月的情况,连南巡在外也不忘。比如说,两人的jian情是真的呀;又比如说,新月格格不知廉耻,整天哭哭啼啼地给人下跪,吵着嚷着要跟她的天神相会呀。

消息不断传来,雁姬心越来越凉。令妃流产一事,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格格口吐将军大名,所幸在场小太监并未完全听清。不过,皇上太后若大力追查,联想起来并不难。望夫人早做打算!”看完纸条,雁姬手不停颤抖。怎么办?怎么办!婆婆?对,还有婆婆!站起来,雁姬快步去找老夫人。努达海可以不念夫妻之情,但自己母亲的话总会听吧。

“胡说什么!”老夫人根本不信,“之前,你不愿给努达海纳妾,额娘也认了。现在,不过被稍稍冷落,就敢编造如此大逆不道的谎言。雁姬,你抚心自问,还配不配做努达海的妻子,配不配做这个家的女主人。”

“额娘!这件事的确太过匪夷所思,可是,我真的没有骗您呀!”强忍着不被理解的心痛,雁姬急忙解释。

“哐!”门被一脚踹开,努达海冲进来,双手如铁箍般紧紧捏住雁姬的肩膀,狂喝道:“你这个心胸狭窄、残酷无情的女人!见不到新月,我已经好痛苦,好痛苦!为什么还要把一切说出来?”努达海今天好不容易良心发现,觉得该去探望探望久未关心的老娘了,却恰好听到两人的对话。

“什么新月?什么痛苦!”老夫人一下子炸晕了脑袋。

“额娘!”随手将雁姬一推,努达海双手抱头,用力搓揉着,做歇斯底里,痛苦万分状。

“你,你!”手指着逆子,老夫人气得浑身打颤。“冤孽呀,你这个混账!是不是打算气死我,满门抄斩才甘心呀!”多吃了几十年米,老夫人狠下心肠来,比雁姬快多了,软硬兼施:首先以死相逼,将努达海关起来;然后吩咐管家立刻想办法采买江南美女,且一定要那种娇滴滴、羞怯怯的。

离家大半年,好不容易调回京城,骥远却发现家里气氛诡异:一向和蔼的玛嬷对母亲横挑鼻子竖挑眼;往日威风凛凛的阿玛犹如困兽,对家人不理不睬,一副天下人皆负我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他决定弄清楚真相。

入夜,骥远提着小酒,往努达海如今居住的望月小筑走去。经过一段时间的辛苦磨练,他觉得,成熟稳重的自己有资格跟父亲进行男人间的对话了。“嗬嗬嗬嗬,哈哈哈哈!狗屁的不得已,情不自禁,我呸!你们无耻,下流!”话不投机半句多,听完努达海的情圣宣言,骥远气极反笑。

“住口,我不许你侮辱新月,不许你侮辱我们纯洁高贵的爱情!”得不到儿子的理解与感动,努达海恼羞成怒,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嘶!”抹掉嘴角的血迹,骥远也不还手,站起来,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力道重不重?”软布包着鸡蛋,在乌青的嘴角上轻轻滚着,雁姬心疼地看着儿子。“唉,再怎么说,他也是你阿玛,动手不好。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有额娘在呢!额娘决不会让你们兄妹吃亏的。”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老夫人突然进来,面沉如水,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张口喝叱雁姬的不是。“雁姬,你心肠太歹毒了。只不过夫妻间的一点小事,你非但不共济患难,还挑唆他们父子不和。你的妇德、良心,都到哪里去了。今儿若不讲个清楚明白,我明儿就请族长开祠堂,让大家评评理,看你还能不能做我他他拉家的大妇。”

“玛嬷!”人居然能有那么多张脸!用得着你的时候,和蔼可亲;发生矛盾了,就恶人先告状,往你身上推个一干二净,无半点昔日情分。随着老夫人一张一合的嘴,雁姬忍气吞声越来越低的头,骥远胸闷欲裂。

“从今儿起,家里的大小事务你就别管了,好好反省一下。”老夫人一句话,剥夺了雁姬的管家权。

“呃!”骥远虎目圆睁,要替母亲说话。抓住他的手,雁姬不动声色地朝他摇了摇头。

几天后,侍卫处,骥远和同僚在叙话。突然,有人急急进来拉着他就跑。“快,快,你阿玛正大闹神武门呐。”因为使了银子,再加上堂舅帮忙,骥远如今是正五品的三等侍卫。

“怎么回事?”骥远边走边问,只觉嘴里一阵发苦。

“我也不清楚呀。大伙门守得好好的,你阿玛过来就说要进来见你。无旨不能擅入,我们请他稍等,正准备派人通知。他拔腿就往里冲,说什么咱们没有人情味,不让老子见儿子。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呀,要不干嘛这么着急。不过骥远,待会你一定得劝劝你阿玛,回去赶紧上请罪折子。不然,冲擅闯宫掖这一条,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同僚甲心肠蛮好,不仅将来龙去脉细细讲给他听,还劝努达海认错。

“啊!”瞧见骥远正朝这边走来,努达海甩开众侍卫,一个箭步冲到儿子面前,开始老三套,抓肩、摇晃,咆哮。“如果没有碰见于大人,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进宫守卫北五所。”没关几天,老夫人就心疼了,再加上雁姬被剥夺了管家权,因此,努达海想出门很简单。这天,他格外焦躁,领着亲信阿山出门遛遛散心,路上遇到一位从前认识的官员。此人天生话多,一见面就热情的打招呼,“嘿,这不他他拉大人么。您家公子升了三等侍卫,恭喜恭喜。不过,北五所那块,不算肥缺呀。”

北五所!公主格格们居住的北五所!有内线,偶终于能见到心爱滴月牙儿鸟!努达海顿觉眼前开满了花,世界真美好!他立刻掉转马头,往目的地奔去。有自己这不正的上梁在,骥远这下梁铁定也会歪得监守自盗的。

“无旨不可擅入!”神武门侍卫一句话,努达海火热滴小心肝瞬间凉了:一切都是阴谋!“我的痛苦,我的无奈,你统统视而不见!天呐,我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儿子!”精瘦型的骥远,在努达海手中,就如一朵饱受狂风摧残的小花,被晃得脸色发青,衣冠不整。

不就是没告诉他具体负责哪块,至于这样吗!众人像看疯子般盯着努达海。再说,自个儿子的差事,当爹的居然无意中从外人嘴里知道,看样子,这爹也不是什么好爹。至少,平时肯定不怎么关心这儿子。

“啊!啊!”骥远被甩到一边,努达海摇头晃脑,手捂住脸,用力搓揉着,都变形了。

“阿山,阿玛又犯病了,还不快扶他回家!”眼冒金星,骥远踉跄着,巴着墙,努力站稳。

看见少主人的眼色,阿山赶紧上前劝说:“大人,咱们先回去。”趁众侍卫围着骥远问好,无暇关注他俩。凑近耳边,低声对努达海道:“大人,一切从长计议。您这样闹,万一被皇上降罪,就再也见不到格格了。”

“阿玛!”骥远扑通跪下,“我错了!我不该进宫当侍卫,不该不告诉你守的是北五所,不该隐瞒打算给你一个惊喜。以后,不管上街还是出游,儿子一定什么都说。”既要遵守孝道,又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让人联想到新月,骥远真的很为难。

“呼,呼!”通红的脸色慢慢转为正常,咬着后槽牙,努达海扭头往神武门里望,眼神透过高高厚厚的围墙,仿佛在寻找些什么。“哼!”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骥远,努达海纵身跃马,飞驰而去。

终于走了!“吁!”长出一口气,骥远浑身无力地往后一坐,脑门上全是冷汗。

冲撞神武门没造成任何损失,而且留守的大臣们以为努达海是因为郁郁不得志,才失了分寸,所以事情闹得并不大,等乾隆回来也只明旨申斥了一回,罚了半年俸禄,这且是后话了。

话说当晚,骥远回到家,发现下人们像没头苍蝇般乱撞,“发生何事?”拽住经过的一个小厮,问道。

“夫、夫人,领着小姐回娘家?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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