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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燕云梦第5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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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本来立在店外大门处背向店堂等候,此时却突然回过头,两道犀利的目光向我投射而来。

我轻轻说道:“衣坊掌柜是我的好姐妹,我只是帮她们做些针线。请姑娘放心,样品做工比定制服装更精细,一定让你满意。”

荷儿将春服样品取出,交给那红衣女子,说道:“请姑娘检验货品。”

那红衣女子将衣服展开,见那衣服十分精致,美丽的脸上顿时荡漾起笑意,从袖中取出一锭银两递给我,说道:“我只是脾气急躁了些,你们不要介意。多出的银两是我给你们的一点心意。如果我再来北京,还会找你们定做衣服的!”

我见她热情爽朗,出手大主,不觉微笑道:“是我们有错在先,既然收了客人的定金就不应该出错,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们。”

她粉脸微现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发脾气。只是我喜欢这套衣服,它对我很重要,我想穿着它去……”她说到这里,竟然向那名身着貂裘男子看去一眼,脸颊更红了。

我料想他们二人一起来北京,既然不是兄妹,就应该是情侣,会意说道:“女为悦己者容,姑娘本是美人,穿上这套衣服一定好看。”

那红衣女子见我夸赞她美貌,十分开心。向我伸出手道:“和你们相比,我哪里算是美人啊!我叫阿丽台,你愿意和我交个朋友吗?”

“阿丽台”,并不是中原人的名字,他们一定是蒙古人无此项疑。朱棣来到北京后,只是严防鞑靼和瓦剌骑兵袭边扰民,并没有禁止普通蒙古平民进入中原通商贸易。

我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说:“当然没有问题,我的名字是……”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我有过很多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历史。我空间是顾翌凡的未婚妻林希、燕王夫人唐门小姐唐蕊、还是隐居武昌的小伙子凌熙、“靖难之役”中的朝鲜女子权元妍,抑或是如今朱棣身边的贤妃权燕燕?

我最愿意做的,当然是现在的我。

思忖片刻后,我向阿丽台微笑,平静说道:“权燕燕”。

我做梦都没有料想到,这几个字出口后,阿丽台那双热情友好的双手立刻变成了一双魔掌。

她将我的手腕紧紧扣住,冷笑道:“很好,果然是你!权燕燕,跟我们走吧!”

她重重的钳制让我的手腕生疼,与此同时,那身着银白貂裘的男子向我飞扑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的|岤道制住。

我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身体随之麻木失去知觉,心知中了蒙古人的圈套,却动弹不得,依稀听见耳边衣坊中众侍女的一片尖叫声。

我从昏睡迷茫中醒过来时,只觉得无比寒冷。

我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处于一间石室之中,但这间石室并不是朱棣为我种植月季花的梦幻石室,而是冰冷坚硬的办牢。

一个小小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线,似乎正是傍晚时分。

阵阵寒风从那小窗户吹进来,我身上虽然穿着小袄,感觉却依然冰冷彻骨,手腕上和脚踝上都套着厚重的铁镣铐。我试图站起,却支持不住跌倒在地面上。

我的脑子却还清醒着。

这里的严寒程度更胜北京,阿丽台和那蒙古男子挟持了我。他们得手后绝不会将我藏匿在北京,一定会将我带出山海关外。

虽然历史并没有记载过权贤妃曾经被蒙古人掠走,但是这件事情的确发生了。在帝都北京、在朱棣的眼底下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情,是蒙古人对明朝皇帝的莫大侮辱,朱棣一定不会让史笔将这件事记录下来。

朱棣从金陵南京来到北京镇守,蒙古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为了消灭蒙元。蒙古人掳走我目的何在?他们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威胁朱棣?朱棣如果得知我失踪的消息,会有怎样的举动?

诱骗我上当的蒙古女子阿丽台,是属于鞑靼部落的人?还是属于瓦剌部落的人?

种种疑问萦绕在我心头,我开始静心思索回忆那段历史。

永乐初年,鞑靼、瓦剌、兀良哈之间的关系极为复杂。

鞑靼部落自认为是蒙古帝国正统嫡传,十分轻视瓦剌和兀良哈,他们对明朝的态度从来都没有好转过。永乐四年大权在握的蒙古本部鞑靼太师阿鲁台拥立皇族后代本雅失里为可汗,对明朝奉行了对抗政策。

瓦剌是新崛起的一个蒙古部落,力量不容小觑,企图吞灭鞑靼,统一蒙古。部落首领马哈木对鞑靼的阿鲁台和本雅失里并无好感,甚至暗中挑拨明朝和鞑靼的关系,企图玩弄手段,利用明朝强大的军事力量成就自己做蒙古霸主的梦想。

兀良哈一直向明朝称臣朝贡,并且听从明朝军队的指挥,但是他们并不一定能够甘心长期这样下去。

朱棣曾经对我说过,首先要歼灭的就是鞑靼。瓦剌此时对明朝还处于阳奉阴违的状态中,不会这样公然挑衅;兀良哈更不会轻易在明朝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想法。如果这样分析下去,我可以猜测出阿丽台一定是鞑靼部落的人。

史载永乐六年春天,朱棣发动过一场对北蒙古人的仓促战争,这场战争的结局只有四个字——全军覆没。

这将是朱棣登基以来受到的第一次重创。

初春二月并不是攻打蒙古的最好时机,研究明史的许多历史学家一直都难以相信。一向长于征战的明成祖朱棣会如此不理智,在塞外冰封冻结、明军难以忍受严寒的时候,居然任命丘福为主帅、号令明军向鞑靼发动了一场毫无把握的远征。

想到历史,再联想我目前的状况,我顿时明白了鞑靼部落抓我来到塞外的原因。

如果他们对朱棣做过充分的暗中调查,一定很容易得知我和荷风衣坊的关系。他们将我捉来,正是要在最不利于朱棣的时机激怒他,让他为了营救我而贸然出兵。朱棣登基六年来,四海归心、诸国臣服,绝对无此项法容忍鞑靼的“狂妄”行为。如果他轻视鞑靼,再加上怒火归心,必定会落入鞑靼的圈套。

我曾经想过提醒他不要贸然进攻鞑靼,却没有想到正是我自己让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反常之举。

我看向那个小窗,心中暗自祈祷朱棣不要前来攻打鞑靼。

“吱呀”一声轻响,石室的一扇小门被人推开,一人迈步走了进来。他身后随从手持着防风的灯笼,借着那灯笼微弱的火光,我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他年约四十开外,虎背熊腰、满面虬髯,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行走之间威风凛凛,向我看过来。

他身后随从似乎是在石室外看守我的人,靠近他说道:“禀太师,她就是朱棣的朝鲜妃子权氏,是可汗和小姐设计捉到了她。”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眼前之人正是鞑靼太师阿鲁台,那红衣少女阿丽台一定是他的亲眷。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身着貂裘、与阿丽台一同前往北京的年轻英俊男子竟然是鞑靼可汗本雅失里。

本雅失里身为可汗,本没有必要亲自前去历险,但他却依然只身前往,看来此人对自己的智谋武功应是相当自信。

鞑靼太师阿鲁台注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问我道:“小美人儿,你在这里昏睡了一天一夜,冷不冷?饿不饿?”

我看着他猥亵的眼神,泛起一阵恶心,说道:“你走开!”

他以目示意那随从退出石屋之外,将门带好,向我靠过来,似乎想伸手来抱我。

我仓皇后退,却因脚上的沉重镣铐无法移动太远,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拉住我的手,且听他冷笑道:“朱棣一定想不到,他最疼爱的心肝宝贝今晚会落入我的手中!让他在北京发怒吧,蒙古骑兵会等着他的大军前来送死!”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手腕上铁镣铐叮当作响,大叫道:“你杀了我好了!大明军队兵力胜过蒙古百倍千倍,你和明朝作对,决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挣扎之际,铁镣铐无意中恰好击中了阿鲁台的面颊,他眼中露出怒火,伸出手向我脸上挥落。

我本以为会被他打晕过去,却突然听见一个男子声音喝止道:“太师,请住手!”

鞑靼可汗本雅失里的身影在石室入口处突然出现。

他体格健壮、气势威武、神情傲然,肩上披着那件银白貂裘,向太师阿鲁台道:“此女虽然是明朝俘虏,却不同于普通女俘,我们不要随意打她。”

太师阿鲁台站起身,余怒未消,说道:“可汗,无论她是夜班,到了鞑靼就是我们的女奴。不听训导顶撞主人,就应该给她些教训才是!”

本雅失里面容冷硬,眉头轻蹙了一下,注视着我缓缓道:“如果我想要她呢?太师难道想教训我的人吗?”

我听见他这句话,立刻提高了警惕。

太师阿鲁台见他说出此言,一边向石室外退去,一边说道:“我怎会和可汗争区区一个女子,既然可汗喜欢她,就将她带回中好好享用吧!”

本雅失里回头向随从道:“从本汗帐下的歌女中选两台,今晚就给太师送过去。”

阿鲁台喜形于色,假意推辞道:“可汗帐下美人,我怎敢冒犯她们?”

本雅失里淡淡道:“本汗既然赐于你,你就留下她们好了。”

阿鲁台躬身拜谢,向他低声笑道:“多谢可汗赏赐!听说这女子是朱棣宠妃,必定多有动人之处……可汗切莫辜负良宵……”

他所言几乎不堪入耳,本雅失里并无太多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我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抬头注目着鞑靼可汗本雅失里。

这个男人是朱棣的死敌,他将我从北京掳掠来到塞外,正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朱棣坠入陷阱。他的年纪似乎不过二十五六岁,却给人一种老练深沉的感觉,更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气势,似乎无论他所面对的敌人是谁,他都绝不会示弱或者退缩。

他既然知道我和朱棣的关系,对我的态度绝不会太好。而且听他和阿鲁台的对话,蒙古人对待掳掠来的明朝女子似乎十分随意,可以尽情蹂躏欺凌她们,我实在无法预料他会对我做出怎样的事情。

他看了我半晌,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带你来蒙古吗?”

我没有回答他。

他见我不加理睬,转身出门,对身后随从道:“将她带到本汗的寝中来!”

那几名随从迅速走近,蛮横抓起我,我早有预料会是这样的结果,大声叫道:“本雅失里,你这无耻之徒,不要碰我!我就是死在这囚室中,也不会向你们屈服的!”

他本来走到了石室门口,听见了我的叫声后,突然折返向我飞身而来,逼视着我说道:“你怎会知道本汗的名字?”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说道:“北蒙古鞑靼可汗,难道你的名字不叫本雅失里吗?”

那侍从喝道:“胡说八道!可汗的是你随便乱叫的?”

他微眯起双眸,嘴角微勾,说道:“知道本汗||乳|名之人不会超过三个,朱棣不可能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万万不料历史记载的鞑靼可汗本雅失里原来只是他的||乳|名,却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错愕了一瞬,辩解道:“我只是随便一说,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扬起下颚,脸形的立体线条无比清晰,看着我道:“权燕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本雅失里有的是手段让你匍匐在我脚下。如果你不相信,今晚我们不妨试一试。”

我被几名随从押到了一座金黄|色的蒙古包前,数名身着胡服的少女见他归来,一齐鞠躬跪拜:“奴婢参见可汗!”

那些随从将我推进蒙古包,我手足被镣铐锁住,脚步一时站立不稳,跌倒在大帐中央的纯白羊绒地毡上。经过几翻折腾,我捆系头发的淡紫色丝带早已不知所终,秀发纷乱披散在肩头,遮住了我的大半张脸。

蒙古包中有一张铺设着虎皮斑纹的宽大床榻,四周悬挂着刀剑、盔甲等物,四角都点燃着灯笼烛火,一排书架上整齐摆放着书籍,似乎是他的寝帐。帐中燃烧着火盆,比石室中温暖许多。

我冰凉的身体突然遇暖,忍不住趴伏在地毡上轻轻咳嗽。喉间一阵异样的感觉涌来,我支持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将面前的雪白羊绒沾染上一片刺目的血红颜色。

我注目着那一大摊血迹,想起朱棣和朱高燧,心头掠过一阵揪心的疼痛感觉,眼泪不由簌簌而下。在燕王宫中侍女处处精心照顾我,我的病从来没有这样发作过,看情形,我的身体状况似乎正在不断恶化。

本雅失里将银白色貂裘脱下递给侍女,露出里面的藏青色镶毛锦袍。回过头看见我,黝黑的双眸闪过一丝惊讶神色,立即走近我问道:“你患了什么病?”

我咬紧牙关,没有回答他的话。

一名蒙古侍女大为不悦,走近我喝道:“可汗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再不说话,当心我们用鞭子抽打你!”

本雅失里两道浓眉微挑,对那蒙古侍女道:“蝉儿,我们不能让俘虏死在大营里,去传莫达医官进来替她看病。”

那蒙古侍女瞪了我一眼,将手中的银白色貂裘挂在一张铺设着兽皮床褥的床榻木架上,掀开寝帐门帘走了出去。

他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你站起来!”

我扭过头去,没有看他。

他用力拉我的手,我踉跄着跌靠在他身上,刚刚平静的气息又开始紊乱,不停喘息咳嗽。一方洁白的绢帕递到我眼前时,我来不及多想,将绢帕接过堵住猛烈的咳嗽声。

他仿佛犹豫了片刻,突然展开双臂拥住了我的腰,用温暖的手掌轻轻着按摩我的背心,说道:“咳嗽出血并非普通病症,你病得这么,朱棣竟然没有让明朝太医给你医治?难道我们得到的消息有误,他最宠爱之人并不是你?”

他的身材与朱棣十分相似,朱棣那双幽邃的紫眸在我眼前不停闪现。等待咳嗽声稍缓,我立即推开了他,说道:“没错,我在皇上心目中不过是三宫六院内的一句普通妃子而已。如果你们想用我的性命威胁他,一定不会如愿。”

他从衣袖中取出几把钥匙,将我手腕上的镣铐打开,带着几分疑惑与不屑的神色道:“朱棣号称一代圣君仁主,对自己的女人却如此刻薄寡恩!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不会让你落到如此地步。”

我双手重获自由,急忙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说道:“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你们抓我来蒙古,不过是枉费心机而已,他不会来攻打你们的。”

他扬高嗓音道:“你错了,无论朱棣在不在乎你,这一次他都不会沉默。为了赢回他的面子,他必定会来攻打我们。不过”他挑眉看着我道:“只要他来,此战必败无疑。”

那名蒙古侍女带着一句身背药箱、大夫模样的中年蒙古人进帐来。那蒙古人对本雅失里行礼,说道:“医官莫达,参见可汗。”

他向我看了一眼,说道:“替她看一看是什么病症。”

那医官居莫达走到我面前,握住我一只手脉,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问道:“你的病耽搁多久了?在明朝吃过什么药?”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医官莫达见我本来回答,温和说道:“我是一名医官,在我眼中只有病人,并没有汉人与蒙古人之分。请你告诉我,你的耽搁多久了?在明朝吃过什么药?”

他的眼睛温和而诚恳,既没有阿鲁台的滛威,也没有本雅失里的倨傲,而是透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关切。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说道:“从去年中秋节开始的,我没有吃过任何药。”

医官莫达点了点头,叹息道:“难怪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如果从咳血之初开始医治,未必没有希望好转……”

我见他看出我的病源,并不隐瞒,说道:“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

本雅失里的神情微有变化,追问道:“莫达,你的意思是说,她的病没有希望治疗好了?”

医官莫达说道:“是她自己放弃了医治时机,我给她开些药方,可以暂时缓解症状。至于后事如何,我实在没有把握。”

他诊视完毕,开了一副药方,提着衣箱出帐而去。

那蒙古侍女跟随而出时,本雅失里叫住她,说道:“今晚你不用进帐来伺候,将药配好送进来,回自己帐中歇息去吧。”

那侍女必定是汗王帐下侍寝的婢妾,她见本雅失里当着我的面说出他们二人之间的暧昧关系,粉脸微红,答应着出去。

本雅失里站在我面前几步之遥处,说道:“你之所以不怕死,是因为你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了?难道你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境况告诉过朱棣吗?”

我淡淡说道:“人生在世,生死有命,该离别的时候就会离别,如果他根本不关心我,我又何必告诉他?”

他向我走近一步,继续问道:“如果他是真心关怀你呢?”

我触动心事,说道:“如果他是真心待我,我更不应该告诉他。”

本雅失里逼近我,沉声问:“为什么?”

我迎着他的眼神,答道:“与其让他每天带着担心忧虑和我在一起,不如让他开心度过每一天,直到最后一刻为止。如果能够这样,在我们的记忆中就只有美好的日子,不会有痛苦和分离。”

本雅失里似乎有所触动,说道:“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你对朱棣用情似乎很深了……如果今晚我要你侍寝,你会如何?”

我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微微扬起一缕笑意,说道:“垂死之人,还能如何?”

他仔细端详了我半晌,突然向帐外说道:“来人!”

一名侍从急忙走进,躬身道:“汗王有何吩咐?”

他道:“将她带下去,交给阿丽台好好照顾。传本汗的话,不准伤害她,也不要给她安排任何杂役。”

那侍从将我带出寝帐,向北面一所营帐走去。我见他面目还算和善,问道:“阿丽台是太师的亲眷?”

那侍从道:“阿丽台将军是太师的亲妹妹,也是未来的可汗王妃,你应该见过她了。”

我大约明白了她和本雅失里的关系。我在荷风衣坊的猜测果然不错,他们二人的确是情侣。

走到一间蒙古包前,隐约传来女子质问声道:“你打探明白了?汗王那边今晚又是谁在侍寝?还是胡蝉儿那狐媚子吗?”

那侍从轻咳一声,在帐外说道:“禀将军,可汗遣属下送一名俘虏来交给将军管束。”

那声音懒懒应道:“进来吧!”

我们走进帐中。阿丽台端坐在榻上,身上所穿正是在荷风衣坊中定制的那件大红色春服,款式新颖别致,将她的脸色衬托得更加娇艳无比。

她见我进来,冷冷一笑道?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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