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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第8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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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悯山翘首以盼的正等在大门口,见程恪在门口下了马,大大松了口气,脸色溢着满满的笑容,急忙迎出来,引着程恪进了正厅。

正厅里,顾二奶奶拉着脸,恨恨中带着晦色,端坐在上首右边,赵氏和齐氏垂手侍立在两边,赵氏脸色紧张的绞着手里的帕子,齐氏见程悯山引着程恪进来,眉宇间扬出浓浓的喜气,程悯川垂着头坐在右边的扶手椅上,见程恪进了院子,急忙站起来,迎了出去。

程恪进了正厅,给顾二奶奶揖手见了礼,在左边扶手椅上坐了,跷着二郎腿,一边接过小丫头奉的茶喝了一口,一边懒懒的说道:

“不是说都清点准备好了么?赶紧分吧,分好了我还有事呢。”

顾二奶奶猛的抓住椅子扶手,象是要站起来,却又坐了回去,闭着眼睛,眼泪一滴滴滑落下来,挥着手,半晌才说出话来,

“分!分!都分了,分了就静心了!”

程悯山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把汗,急忙出去叫了早就等在厅外的管事们,抱着册子、拎着算盘的管事们鱼贯进来,也不敢抬眼往上看,团团长揖见了礼,将册子放到厅正中的桌子上,放好算盘,垂着站着听吩咐。

程悯山叫着程悯川,两人抱着册子,走到程恪面前,程悯山陪着笑说道:

“都理清了,我和悯川昨天细细理了一晚上,分成了三份,你看看。”

程恪伸手推开,

“我看这个做什么?不看!你们分你们母亲的嫁妆,让二奶奶看去,她觉得好就好!”

顾二奶奶直直的盯着已经分成三份的帐册子,流着眼泪,闭了闭眼睛说道:

“我也不看,你们分,你们分吧!别昧了良心,悯海还没成亲,他在南边,他不容易,你们别昧了良心!”

“母亲,您看您……都是一式三份分的,您看看吧。”

程悯川脸色红涨着说道,顾二奶奶盯着程悯川看了半晌,点了点头,

“好,母亲知道你是个实诚的,你说一式三份,母亲信你!就这么分吧,分了吧!”

程悯川下意识的扫了齐氏一眼,垂着眼皮,没有回话,只喉结滚动着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程恪半眯着眼睛,看戏般看着捧着厚厚册子的兄弟两人,挑了挑眉梢,慢吞吞的说道:

“既然都分好了,你们都觉得好,那就画押吧,你们兄弟,这事做得真真是细啊,准备得好啊!“

程悯川脸涨得通红,程悯山轻轻咳了两声,面不改色的转身吩咐小厮送朱砂进来。

顾二奶奶心如死灰的被齐氏帮着一页页按着指印,程悯山屏着口气,一本本递给程恪画着押,一刻多钟才按好印画好押,程恪笑眯眯的站起来,伸展了下手臂,满意的说道:

“好了!这嫁妆分的真是爽利!我回去了,二奶奶若打定了要去南边看看的主意,就让大哥过去和我说一声,让平安挑两个护卫给你,路上也太平些。”

顾二奶奶茫然的看着桌子上堆着的册子,仿佛没听到程恪的话,程悯山轻松的笑着答应着,让着程恪,将他送了出去。

齐氏示意着赵氏,两人将顾二奶奶半拖半推着送回正院,谁也没心思多呆着侍候她,匆匆交待了丫头婆子几句,就各自忙着赶回去了,刚分的家什、铺子,无数的事等着呢。

程二爷带着两个美娇娘,在庄子直乐了四五天,才姗姗然的回到城里,顾二奶奶已经启程去南边看程悯海去了,程悯山和程悯川两家,日夜忙的脚不连地,也将铺子、金银、古玩摆件、绫罗绸缎等等东西搬到了自己的库房里,一层层锁了起来。程二爷呆若木鸡的听着大管事漫不经心的禀报,傻在影壁后,左右转着头,茫然的仿佛在梦中,两个姨奶奶听着大管事的话,看着魂魄出窍般的程二爷,莫名其妙的相互看了看,想不明白主母分嫁妆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二爷呆了半刻钟,才醒过神来,转身就要往外冲,

“我去找大哥,那是程家的东西!那是我的东西!”

程悯山站在离影壁不远的月亮门前,皱着眉头,抬了抬下巴吩咐道:

“拖住他,失心疯了,什么程家的东西,这分嫁妆,可是恪弟亲自过来主持着分的,大伯也是点了头的!闹什么闹?把老爷扶回院里去,老爷病了,请个大夫给他瞧瞧。”几个长随立即上前拖住程二爷,一路拖着架回了书院院子,按在了床上,两个姨奶奶虽不知道哪里不对,可也觉出发生了大事,一路仓皇的跟着回到外书房院子里,正要进去正屋,几个婆子上前拦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大爷吩咐了,别进去了,跟我们走吧。”

两个姨奶奶紧紧靠在一处,焦急的看着屋里,想叫,看着阴笑着婆子,到底没敢,乖乖的跟着到了前院,几个人牙子已经等在偏厅了,上下打量着两个姨奶奶,上前这里摸摸,那里捏捏,低低的和一个管事婆子说了价钱,管事婆子出去禀报了,来回了几趟,就说定了这笔生意,两个姨奶奶,卖了三千八百两银子,程悯山拿到银子,捏在手里想了半晌,到底还是分出一半,让人送到了齐氏处。

诚王带着周世新回去了太原府,诚王妃带着周世远,坐车去林府,心情愉快的去看望生病的林怀君,还没出正月,从听到要陪周世远去南边的信儿起,林怀君就病倒了,这离行期越来越近,林怀君的病,却越来越重了,

威远侯林应龙上了年纪,这两年人开始犯了糊涂,早已经不出门待客了,威远侯世子,林怀君的父亲林懿德亲自接了周世远进去,林懿德的夫人接了诚王妃进去,愧疚万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诚王妃倒极是和善干脆,直接提出让二房林怀业跟着去这几年,林懿德夫人急忙让人传了话给林懿德,林懿德大喜过望,满口答应着,立即吩咐人去请了林怀业的父亲林懿清和林怀业过来,直截了当的说了诚王妃的话,林怀业和父亲对视了一眼,仿佛早有默契般,利落的答应了下来,林懿德一颗心放到了肚子,喜之不尽的哈哈大笑着,这事,竟如此圆满!

诚王妃走后,林家忙着给林怀业准备着行装,这一去,最少也要两三年,姚四小姐忍着眼泪和不舍,和丫头婆子一起,给林怀业收拾着行装,姚国公夫人跟着个婆子进来,姚四小姐忙放下手里的衣服迎了出来,挽着母亲坐到东厢榻上,还没说话,眼泪就落了下来,姚国公夫人皱着眉头笑了起来,挥手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示意随身的婆子守着门口,拉着女儿,低低的说道:

“这是好事,你放心,晚上跟怀业说,让他放心去,劝着周大少爷守着本心,好好当差,别再惹那些花柳之事,没事,只有好的。”

姚四小姐疑惑的看着母亲,歪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第329章磨练

姚国公夫人小心的取过自己带来的墨绿绸包袱,推到姚四小姐面前,往前凑了凑,低低的说道:

“把这个给怀业带好,这里头,都是药,南边瘴气、蚊虫多,有了这些药就不怕了,包里有很多,足够他们两个人用的,千万收好。”

姚四小姐将包袱挑开个角,往里看了看,惊讶的问道:

“母亲从哪里买的这药?婆婆这几天也在四处遣人买药,别买重了。”

“哼!”

姚国公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欲言又止,看着莫名其妙的姚四小姐,到底不放心,又往前凑了凑,低低的解释道:

“这药外头哪里买得到?外头买的那些药统不管用!这包里的药,是……是救了你的那个姐姐让人送来的,千万收好,有银子也买不到。”

姚四小姐眨了眨眼睛,

“救过我?谁救过我?噢……”

姚四小姐恍然明白过来,

“我知道了,是……”

姚国公夫人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叫什么?你知道就行了,收好吧,有了这些药,也就能放全心了,人家可没什么坏心眼,好了,我回去了,怀业去这一趟也好,倒是南边安生,这是你父亲的话,过个几年回来,说不定倒是福份。”

姚国公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理了理衣襟,就要往后走,姚四小姐忙站起来,上前挽着母亲,一直把母亲送到二门,看着她车子出了门,才回去院子了。

三月初,周景然的小妾钱氏诊出了身孕,李小暖依规矩,遣人道了贺,抱着阿笨站在纜|乳|芟拢看着满院初绽的春花,1015行└锌,景王妃孟夫人还在病着,戴氏和孙氏势同水火,如今衏钱氏又怀了身子,周景然这一碗水,端得可真是平?

三月中,傍晚时分,周世远和林怀业赶到了南边军中,找主帅递了文书,主帅眼皮也不抬,吩咐护卫照规矩摆台比拳脚、刀马,林怀业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周世远说是练过的,可哪里认真吃过苦头、下过功夫,只一个照面,就被人拎着扔下了台子,从裨将到伍长,周世远一路被摔了几数回,主帅背着手,弯腰看着被摔的浑身是伤、瘫软在地上的周世远,眯着眼睛叹了口气,

“听说诚王也是个能征能打的,怎么你这么脓包?”

主帅说完,慢慢直起身子,牙疼般歪着嘴想了半晌,用脚踢了踢周世远,“也没啥你能干的差使了,先去洗马吧,那马就是嫌弃你,也说不出来。”

主帅说完,转头看着林怀业,抬了抬下巴吩咐道:“我军帐里正少个抄写文书的,你先干着吧。”

“回大帅,还请大帅恩准,就让在下和周……周世远一起当个马倌吧。”

林怀业看着伏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周世远,迟疑了下,长揖请求道,大帅赞赏的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背着手晃晃荡荡的回去主帅军帐了。

林怀业上前拉着周世远,低声劝着他,“世远贤弟,别放心上,咱们来,就是来经经磨练的,往后我替你洗马,你好好练功,再一点点打回来就是,赶紧起来,这地上潮,看趴长了生了湿气,咱们回去军帐,我帮你上点药。”

周世远耷拉着肩膀,顺从的由着林怀业扶着起来,一瘸一拐的跟着大帅身边的一个侍卫,去了和主帅军帐隔了四五个帐篷的一个极小的帐篷前,抬手指了指,示意了两人,就转身回去了,林怀业扶着周世远进了帐篷,四下打量着,帐篷虽极小,可还算整齐干净,东西也齐全,也没有别的人,林怀业长长的舒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落了回去,看来是着意安排过的,从善而非从恶。

周世远趴在地毡上,林怀业出去,斜斜歪歪的提了壶热水进来,倒在铜盆里,帮周世远擦了伤处,从墨绿包袱里挑了瓶药出来,细细给周世远涂在了伤处。

周世远忍着痛,突然伏在毡上,肩头耸动着哭了起来,林怀业小心的收好药,笨手笨脚的拿了件干净衣服给周世远盖在身上,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周世远转过头,满脸泪痕的看着他,哑着嗓子问道:

“你说,咱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林怀业心里一酸,伸手拍了拍周世远手臂,温和的安慰着他,

“这是什么话?你这趟来,是王妃的安排,是你母亲的安排,不过盼着你在军中磨练一二,哪有什么活不活?”

“那些侍卫?还有小厮家丁?他们?”

“他们也没事,”林怀业舌头转了转,仿佛一时结住般,咳了一声,才接着说道:“也没事,能有什么事?不让跟着咱们,不过是想让咱们吃些苦,磨练磨练,就是磨练磨练,你放心,没事,有我呢,咱们一处,好好当差,想想你母亲,她还能害了你不成?”林怀业艰难的劝着周世远,他心里笃定处,说不得,能说的出来的理由,都极苍白。

周世远呼了口气,心绪好了些,抽泣了几声,伏在地毡上,不大会儿就睡着了,林怀业抱膝坐在周世远身边,望着摇曳不已的晕黄豆灯,坐无错了半晌,站起来,轻手轻脚的出了帐篷,背着手站在帐篷门口,望着满天闪烁的繁星,想出了神。

三月里,是古大人的忌日,也是李小暖父母的忌日,李小暖早早打发魏嬷嬷和孙嬷嬷回去了上里镇,代她祭奠父母和古大人。

程恪回到清涟院,换了衣服,站在榻前,皱着眉头,看着蹬着腿,咯咯笑得欢畅无比的阿笨,李小暖转身拉着程恪坐下,抱起阿笨塞到了他怀里,程恪往后躲着,倒在了榻上,李小暖干脆将兴奋的两眼放光的阿笨放到了程恪胸前,松开了手。

阿笨高昂着头,伸手捉住了程恪的耳朵,吭吭嗤嗤的往上努着身子,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脸帖着脸扑倒在程恪胸前,干脆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程恪努力转着头,两只手想去推阿笨,又不敢动这个仿佛没骨头的软东西,只急的乱叫:“小暖,快把他抱走!这臭小子,唉,别咬,快抱走!”

李小暖袖手看着热闹,理也不理程恪的大叫,程恪不敢动阿笨,也不敢挪身子,怕把阿笨摔下来,被阿笨咬得苦恼之极,倒生出主意来,“小暖,快抱走!我有要紧的事要跟你说,极要紧的事!古家的,快抱走!”

李小暖怔了下,上前抱起咬得津津有味的阿笨,小丫头托了湿帕子上来,程恪接过擦着脸上的口水,看着眼睛放光,还在盯着他的阿笨,恨恨的威胁道:“臭小子,你等着!等你长大了,爷好好教训你!”

阿笨咯咯笑着,兴奋的冲程恪摇着胖手,程恪闷‘哼’了一声,看着李小暖,苦恼的抱怨道:“他这一天,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也不是,睡着的时候不是安生着的。”

李小暖笑着答道,程恪‘哼’了一声,挥手屏退了满屋的丫头婆子,双手枕在脑后,靠在靠枕上,盯着抱着支羊脂玉如意咬个不停的阿笨看了一会儿,才转头看着李小暖,低声说道:“皇上遣了内侍,去上里镇祭奠古大人。”

李小暖呆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公祭还是私祭?”

“虽说没几个人知道,皇家无私事。”

程恪低声说道,李小暖会意的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长长的舒了口气,从阿笨手里拿过咬的口水淋漓的玉如意,放到几上,抱着他站起来,在榻前走了两圈,看着程恪,笑吟吟的说道:“前些日子古家大姐姐还过来说,想刻了古大人的文章出来,要不,就刻些出来?”

程恪仔细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也好,让古萧刻吧。”

“嗯。”李小暖答应着,将打着呵欠的阿笨打横抱着,慢慢晃了没多大会儿,阿笨就呼呼睡着了,程恪忙跳下榻,掀起帘子,招手叫了人进来,抱着阿笨下去歇着了。

三月末,古萧带着整理出来的古大人文稿,找到了钱继远府上,恭恭敬敬的将书稿呈上,“钱先生,这是从先父遗稿中理出来的几篇文章,想请先生看看,辑在一处可合适。”

钱继远很快就翻完了,合上文稿,看着古萧,和蔼的问道:“好是极好,就是少了些,怎么不多选几篇?”

“先父的手稿,先祖母走时,化去了大半,余下的也就这些了。”古萧老老实实的说道,钱继远闭了闭眼睛,重重的感叹了一声,“唉!可惜可惜!老夫人是伤透了心哪!那就这样吧,刻出来,送几本给我。”

“是,还想麻烦先生一件事,”古萧有些为难的说道,钱继远忙抬手示意着,“你说,你只管说。”

“想请先生写个序。”古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330章清者自清

钱继远眼睛亮了起来,站起来,搓着手来回走了几趟,看着古萧,

“这哪是麻烦,这是……”

钱继远看住古萧,咽回了后面的话,慢吞吞的问道:

“是你那滑头先生让你来找我写序的?”

古萧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先生说,钱先生是文坛泰斗,写了序,那个……”

“你那先生,就是心眼多!他写不写?”

“也写,说放到您后头。”

古萧急忙答道,钱继远点了点头,坐回到扶手椅上,看着为难的脸上泛起微红的古萧,笑了起来,抬了抬手,仿佛安抚着他般,

“能给古大人这文集写序,我是求之不得,你那先生的意思我懂,古大人毕竟……声名蒙尘,有我和随云老头儿顶在前头,纵有什么事,也能稍挡一挡,嗯,”

钱继远仿佛想起什么来,

“这文集,定了在哪家书坊刻了没有?”

“还没有。”

“那就去汇古坊吧,那是我钱家的本钱,就去那里刻。”

钱继远说起,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站在古萧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个实诚孩子,书刻出来,先送几本到景王府,还有汝南王府,过几天若没什么话,再让人放到各大书肆里去,古大人只你一根独苗,古家,要守份。”

古萧站起来,长揖到底,

“多谢先生指教。”

钱继远伸手扶起他,

“这序我要好好斟酌斟酌,过个三五天,我写好了,连书稿让人送到府上。”

古萧答应着,又长揖到底谢了,才告辞回去了。

四月中,古志恒的文集就刻了出来,刻工极精致,用了最上等的金粟纸,微微泛黄的细密宣纸托着勾画清晰的黑色小字,雅致中带着隐约的伤感,京城各大书肆都收到了书,放到了书肆最显眼处,买书的人往来不绝,文集很快从京城书肆卖到了两浙路各大书肆,立时就成了两浙路文人的骄傲和必读必存之书。

这本文集,又跟着两浙路的商人带往各处,往南往北如风般流传而去。

顾二奶奶在路上实实在在的病了一场,直到四月中,才赶到了南边老宅中,老宅管事领着她到了一处狭小的偏院,叫开门,吩咐着开门的年迈婆子,

“这是二房顾二奶奶,三少爷的娘,带她进去安置了,有事叫你儿子找我去。”

说完,转头看着顾二奶奶,

“二奶奶将就将就,咱南边不比京城,我还忙着,有事你跟黄婆子说,让她儿子找我去。”

顾二奶奶打量着简直就是简陋无比的院子,还没反应过来,那管事已经甩着胳膊走了。

黄婆子将门推开,出了门,看着院子外堆得满满的七八辆车,烦恼的嘟嚷着:

“这许多,往哪儿放?真真是!”

顾二奶奶已经进了院子,转身打量着小小的天井,拎着裙子进了晕暗的正屋,转了个圈,又出来,左右看了看,穿过右边一个小小的偏门,进了后面一进院子,后面院子显得宽敞了许多,种了很多花草,一幢两层的小楼也显得比前院正屋干净清爽的多,顾二奶奶伤心的舒了口气,再从右边的偏门穿过去,后面就是个极小的花园,最后面一排矮些的起脊青瓦屋,大约就是仆从们的居处了。

这就是程悯海在南边的居处!

顾二奶奶悲从心来,用帕子掩着脸,哀哀痛哭起来。

程悯海并不在家里,黄婆子不耐烦着一张脸,答着顾二奶奶的话,“都是我!我不做谁做去?丫头?哪有丫头?……有差使,跟田大人去尉县了,唉哟哟,二奶奶,你回来再问三少爷吧,这满院就我一个老婆子,又要干这个,又要干那个,今天这么多人,这饭也做不够了!”

黄婆子干脆去了厨下,一边嘟嚷着一边生火做饭去了,顾二奶奶坐在阴凉的正屋里,喝着杯茶,青霞带着几个丫头,在屋里转着,如此简陋陈旧的地方,要从何处收拾起?

四月末,古大人的文集随着那些商队、车马行,涌进了北三路,在北三路文人中流传开来,诚王怒不可遏,让人写了封措词激烈的折子,八百里快递,递进了宫里,皇上掂着诚王的折子,漠然的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随手扔在了一边。

四五月里,春花烂漫,温暖宜人,阿笨脱了厚衣服,利落的学会了翻身坐起来,老?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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