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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第2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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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让我做什么事了?”

“嗯”

李小暖重重的点着头,笑颜如花的说道:

“我一回到京城,就让人去先生府上。”

“好,我等你,我府里,好东西可多的很呢”

随云先生连连点着头,满眼笑意的说道,李小暖轻盈的跳下榻,冲着唯心大师和唐济远曲膝行了福礼,告了辞,出门沿着抄手游廊,往院外走去。

唐济远目送着李小暖出了屋门,转过头,眉飞色舞着正要说话,见唯心大师只顾低着头、拧着眉,一边思索着,一边在棋盘上摆来摆去的放着棋子。

唐济远想了想,把话咽了回去,低着头,和唯心大师一起研究起李小暖的五子连珠来。

李小暖满心喜悦的回到福音寺旁的院落里,一迭连声的吩咐着赶紧收拾东西,当天就要赶回去。

魏嬷嬷满脸的莫名其妙,

“姑娘这是怎么了?这饭还没吃,就急着让人收拾东西赶回去,有什么事这么急着的?”

李小暖拎着裙子,掂起脚尖,兴奋的在屋里转着圈,笑盈盈的说道:

“好事今天我得了个大彩头大大的彩头古萧的先生,有了着落了嬷嬷赶紧让人传饭,赶紧吃饭赶紧收拾东西,赶紧回去”

魏嬷嬷笑着摇了摇头,急忙出去吩咐了下去。

进了腊月,古家喜事连连,名满天下的学问大家随云先生唐济远收了古萧为弟子,随云先生一向收徒极严,非聪颖通透、天份过人者不收,从他成名至今这三十几年,列入门墙的,也不过区区四人而已,这第五个弟子,只怕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了,一时间,连中三元的古状元之子,拜到了随云先生门下,成了哄动京城的大事。

古家一时热闹非凡起来,与古家但凡有点往来的,都备了厚厚的贺礼登门或不登门的恭喜道贺,没有往来的,也辗转几个来回,仔细寻找出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扯出些牵连来,往古家送着礼,挤过来道声贺。

周夫人从早到晚,脚不连地,没半分闲空儿,忙得容光焕发。

古萧只觉得晕晕乎乎的,过了好几天也没明白过来,怎么突然就成了随云先生的弟子

李老夫人长长的舒了口气,半夜里在院子里上了香,喃喃的和儿子说了半天话。

随云先生虽说从未入仕,可唐家是元徽朝源远流长的名门大族之一,唐家子弟中,出仕为官者极多,随云先生的四个弟子中,最小的程恪,不提这汝南王世子的身份,就是单说人,前些年在边关,一场场战事打下来,也以狡猾狠辣、料敌精准而薄有名气,算起来,四个弟子,如今个个都是名动天下的大人物。

随云先生的护短,也和他的学问才华一样出名。

腊月初三日,古云姗顺利生下了金家长房长孙,金家遣了管事,换马不换人,一路飞奔,隔天就将喜信报进了古府,周夫人接了信,双手合什念着佛,一时不知道怎么高兴才好。

景王府后园水阁里,火地龙烘得阁子里温暖如春,阁子窗户大开着,周景然皱着眉头,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端着杯温热的女儿红,有一口没一口的慢慢喝着,出神的看着窗外飘摇的雪花,程恪躺在周景然旁边的摇椅上,脚高高的翘在旁边的高几上,双手搭在腹部,闭目养着神。

第115章找死

周景然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将杯子举着眼前,眯着眼睛看着手里通体透亮的定窑杯子,突然暴跳起来,将杯子狠狠的扔到了窗外,

“混帐混帐东西”

程恪睁开眼睛,斜睇着周景然,打了个呵欠说道:

“这一会儿功夫,你都摔了七八个杯子了,你若真是不想去,进宫找皇上说一声不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景然颓然的倒在摇椅上,往后仰着,长长的叹着气,冲着程恪的方向点着手指说道:

“你也是个混帐东西净说混帐话”

程恪重又闭上眼睛,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

“我跟你说过,这几年里头,咱们跟诚王,大大小小结了那么多梁子,诚王若能不计较,自然也不会计较你是接了那个折子,还是没接,若计较,你就接了折子跑这么一趟,以往那些事就能因为这趟就了了?”

周景然紧紧抿着嘴,转头看着程恪,闷闷的说道:

“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你也知道,那折子,背后是二哥,我若不去,说不定他还留着什么后手,大哥回来了,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别的事来,咱们也不过就是辛苦些,跑上这么一趟,只要别再生事,也算值了。”

“你既然能这样想得开,那还摔那些杯子做什么?你可别象上回那样,说是去低头陪礼的,结果把人家正堂给砸了。”

周景然恼怒的转头看着程恪,

“那是你砸的”

程恪也不理他,自顾自懒懒的说道:

“这样的天,我是一点也不想往外头跑,这趟差使,我跟你说,你就是不去,也坏不到哪里去,去,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就是这样了,姚家那亲事,诚王那样给咱们没脸,咱们已经忍了,这门亲事,他要,我让给他就是。”

程恪挥着手,大度的说道,周景然眯着眼睛,斜斜的瞄着程恪,

“我告诉你,你打的那主意,不管用没有姚国公家大小姐,还有赵国公、钱侯爷、孙王爷、李丞相家小姐,要真是再说别家,你再想挑姚家大小姐那样的好性子,可就难了,你可想清楚了。”

“你不是说妻弱妾强,不利于家门?换个强的,不是正好。”

程恪拧着眉头,闷闷的说道,周景然被他堵得重重的“哼”了一声,

“我可是为了你好”

程恪浑身阴郁着往后仰去,周景然忧虑的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道:

“出去一趟也没什么不好,你看看你,天天就这么闷着,这也提不起劲,那也没心思,老这么着也不成,这趟出去就当是散散心了,一路上打打猎,看看景,也好把你身上这闷气散掉些。”

程恪上身抬起来些,瞪着周景然,半晌才说出话来,

“二十天里,咱们要来回奔波三千多里,还打猎?还看景?你?不把你骨头颠散就算好的了”

周景然脸色阴沉了下来,站起来,走到窗前,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程恪也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踱到周景然身旁,默然看着窗外的雪花。

半晌,周景然才转过头,看着程恪,低声说道:

“往年里,要是有这样的折子,父亲必定是留中不发,今年……”

程恪垂着眼皮,没有接话,周景然低低的叹着气,程恪转过头,看着周景然,低声说道:

“父亲让我把千月带上,让我和千月片刻不能离你左右。”

周景然猛然转过身来,眼神瞬间锋利起来,程恪目光凝重的看着他,低低的接着说道:

“父亲说,我在明,千月在暗,纵有些见不得的人的阴暗伎俩,他也能放心多了。”

程恪看着周景然,顿了顿,垂着眼皮,声音有些含糊的说道:

“你我都大了,父母总有放手的时候。”

周景然眼神茫然着伤感起来,缓缓转过身,背着手看着窗外零乱不已的飘雪,半晌,垂着头坐回到摇椅上,取了只杯子,又倒了杯酒,慢慢喝了一口。

程恪也坐回到摇椅上,倒了杯酒,冲周景然举了举杯子,一饮而尽。

周景然慢慢喝着酒,在摇椅上晃了一阵子,转头看着程恪说道:

“咱们明天一早就启程了,随云先生那里,你去道过贺了?”

程恪点了点头,周景然挑着眉梢,突然有了兴致,直起上身,满眼困惑的看着程恪问道:

“这随云老头,号称非天份极高者不收,连我这样的,他都看不上眼去,你倒是说说,你那个傻表弟,到底是哪一点入了他的眼了?我想了这两天了,也没想明白”

程恪直起上身,看着周景然,脸上的神情古怪起来,

“我去的时候,先生正一个人在后园里喝闷酒,我就坐下来,陪着他喝了两杯,他也不说话,就是长长短短,不停的叹气,我跟他道贺,他竟起身走了。”

程恪挑着眉梢,笑了起来,往周景然身边探了探身子说道:

“这弟子,八成是老头被迫收的,我就是没想明白,是什么人能压着他收弟子,再说又是古家这样的……”

周景然想了想,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跺着脚,

“我倒要看看,随云老头怎么把那根傻木头雕出颗七窍玲珑心来”

程恪眉梢高垗着,也跟着大笑起来,

“这回先生可再没心思‘闲来无事听花落’了,也省得他今天一个主意,明儿一个想头的折腾我可怜古萧,不知道要被先生折磨成……”

程恪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呆住了,脸上神情变幻着,突然跳了起来,满脸兴奋的说道:

“我要去趟讲堂巷”

周景然急忙跳起来,一把拉住程恪,兴奋的问道:

“有什么热闹?咱们一起去”

程恪轻轻咳了几声,扭着头生硬的说道:

“没事”

“你能骗得过我?”

“真没事我就是想着,先生教学生一向严苛,古萧……倒不如……干脆就住到唐家去,也便于日夜攻读,早日成才。”

周景然睁大眼睛瞪着程恪,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倒在摇椅上,指着程恪,只笑得说不出话来,程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大步出了水阁,急急的往外走去。

周景然笑够了,从摇椅上站起来,慢慢踱出水阁,外头侍候的小厮急忙上前给他披上斗篷,周景然裹了裹斗篷,看着已经走远了的程恪,忧虑的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凌晨,周景然和程恪带着仪仗,在千月、远山、青平等众小厮护卫的拱卫下,出了城,往太原城方向疾驶而去。

一连几天,路上除了中午吃饭停下歇半个时辰,其它时候竟是马不停蹄,几乎天天都是天不亮就启程,酉末过后,天黑透了,才能住进驿站。

这天,一行人进了桃树驿,驿丞冻得淌着清鼻涕,提着灯笼候在驿路上,见车队过来,急忙在前头引着车队进了院子,青平和静安半扶半拖着周景然下了车,驿丞急忙跪在地上重重磕着头,程恪从后面车上过来,用脚踢了踢驿丞高高撅起的屁股吩咐道:

“赶紧让人准备热水,多多的准备,快去”

驿丞急忙爬起来,转着身团团长揖着,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过身,往后面火房奔去。

周景然扶着青平进了正屋,正屋里早就烧得温暖如春,周景然倒在炕上,舒服的叹了口气,指着南海和千月吩咐道:

“赶紧侍候爷沐浴,泡透了,南海好好爷捏一捏,千月再给爷针一针,唉哟,爷这骨头也散了,这肉也僵了,你们两个,可要给爷好好疏散疏散”

千月和南海躬身答应着,南海退出去准备热水去了,千月悄无声息的侍立在屋角的阴影里。

片刻功夫,洛川已经带着人,送了晚饭进来。

程恪安排好外头的防务,掀帘进了屋,洛川侍候他去了斗篷,净了手,盘膝坐到了炕上,周景然勉强坐了起来,扫了眼满桌的鸡鸭鱼肉,皱着眉头说道:

“又是这些东西这让人怎么吃?”

程恪坐在周景然对面,掂起筷子,一边挑拣着,一边笑着说道:

“天天说,你也不嫌烦,忍忍吧,这驿站里,能有这样就不错了,赶紧吃些,早点歇着,明天还得早些启程才行,前头下大雪了,路上不好走。”

周景然长长的叹着气,无奈的掂起筷子,在各个盘子挑来拣去,勉强吃了些,就扶着青平,往后面净房沐浴去了。

程恪到厢房沐浴洗漱好,换了身干净衣服,重又进了正屋东厢,周景然正伏在炕上,舒服的由着南海按捏着各处。

程恪坐到炕沿上,从怀里取了个匣子递过去,

“京城的信儿已经到了。”

周景然点了点头,示意程恪启开。

程恪手下微微用力,捻开漆封,打开匣子,取了两张极薄的纸出来,扫了一眼,递了一张给周景然,自己抖开另一张,凝神仔细看了起来。

周景然坐了起来,接过薄纸,扫了一眼,随手丢给了程恪,

“没什么事。”

程恪仿佛没听到周景然的话,紧紧盯着手里的薄纸,额角青筋跳动着,狠狠的把手里的薄纸拍在了炕上,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两个字来:

“找死”

第116章不闲的话

周景然急忙从程恪手晨取了薄纸过来,飞快的扫了一遍,抬起头,愕然看着程恪问道:“这周建宁在哪里见到的小暖?”

程恪额头青筋跳动着,猛的站起来,在屋里急急的来回转着圈,周景然急忙跳下炕,拉着他按到了炕沿上安慰道:“你先别急,不过说了几句难听话,虽说过份,这会儿也不打紧,你先别急。”

“什么不打紧?小暖是他能说三道四的么,他是什么东西?敢生出这样的觊觎之心。这要坏了小暖的名声。”

程恪吼叫着又要暴跳起来,周景然忙用力按着他,急切的安慰道:“你叫得再响、跳得再高能有什么用?你先静一静,先静一静!静下心才好想出主意来不是。”

程恪喘着粗气,闭了闭眼睛,压着心里的暴怒,咬着牙说道:“我得赶去!”

“咱们已经赶了七天的路,明后天就能接到大哥了,就算我这里没事,你现在就启程,急行军赶回京城,到了京城立刻就赶回来,一来一回,最快最快,没个五天也不行,哪里来得及?你且耐一耐性子。”

程恪紧紧抿着嘴,眼角轻轻抽动着,突然抬手,猛的将饶桌掀到了地上,周景然急忙跳到炕上,躲闪着四下飞溅的茶水和杯子碎片。

周景然站在炕上,一边抖着衣服上的水,一边叫人进来收拾了,看着南海和青平退下去了,才坐到程恪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恪,这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只乱叫了两声的癞蛤蟆罢了,等咱们回了京,你想怎么收拾他不行的?你现在……”

周景然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但凡和小暖有关的,一句话就能让你乱了方寸!小恪,你这样下去不行!若是让……人看出你这点心思,生出事来,又何苦?你先静一静。”

程恪咬着牙,狠狠的捶着炕,半晌没有说话,周景然暗暗舒了口气,接着劝道:“小暖还小,这几年里头,咱们总能想出法子来,可你也不能天天想着这事不是,咱们前两年不省心,这几年也不太平,你这心思还是藏着些好,不然,只有坏处!你还是把心思挪了挪,先把亲事定了,那些人家里,你就仔细着挑一家出来.你也不小了,我每次进宫,母亲说不了三句话,必定提到你这亲事,提到子嗣,唉,你先这亲事定了再说吧。”

“定什么定?门第太低了,他们看不上,门第太高了,却又担心犯了别人的忌讳,那些贵秀,个个都是绫罗裹着段木头,长得难看又没半分趣味,你让我挑什么?”

程恪耿着脖子,盯着周景然恨恨的说道,“藏心思藏心思,藏得连这种人渣都敢跳出来对小暖说三道四!要不是你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我就明说了!小暖是我的!谁能怎么样?谁敢怎么着?”

周景然睁大眼睛盯着程恪看了一会儿,捂着额头往后倒去,半晌才叹着气说道:“小恪啊,我劝你还是忘了小暖吧,这趟回去,我给挑上十个,不,二十个美人给你,保证个个绝色,个个都不比小暖差,这小暖,就算了吧,祸水啊!”

“若只是美色二字,哼!”

周景然坐起来,看着程恪,叹起气来,程恪拧着眉头,扬声叫着洛川,周景然直起上身,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做什么?”

“让洛川回去!”

“你个倔种。我说了这半天,敢情都白劝啦?你我这趟出来,多少只眼睛盯着呢?你让洛川回去收拾那只蛤蟆,哪里瞒得住人?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出这原委来!你浑了头了?!”

周景然气恼的指着程恪大骂起来,洛川在门外禀报着,周景然扬声吩咐着:“没事!下去!”

程恪恨恨的咬着牙,看着周景然低声说道:“你若谨慎,打小起就该象敏王那样!万事忍让,撑出唾面自干的气度来!如今都这样了,再想学起,怎么学?你再这样自欺欺人,到那时候,要么你洗净脖子等刀子落下来,要么……也只好做了反贼,你以为还有第三条路?”

周景然睁大眼睛盯着程恪,半晌,才恍过神来,肩膀慢慢耸拉了下去,程恪猛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回去厢房了。

京城古府,古萧已经搬进了唐府,和随云先生的幼子唐慕贤一处,跟着随云先生习学。

周夫人带着古云欢去贺国子监祭酒郑大人夫人生辰,这大半个月,古府每天都接到三四张、四五张帖子,请周夫人过府,或是有什么可贺之事,或是玩耍游乐,周夫人和李老夫

月量着,挑拣些出来,几乎每天都带着古云欢外出走动走动。

古云欢的亲事,无论如何不能再耽误了。

腊八祭了灶,年也就在眼前了,周夫人和古云欢几乎天天早出晚归,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又都归到了李小暖手里。

京城的年和上里镇的年,毕竟不同,李小暖极为谨慎的请了孙嬷嬷做帮手,大事小事,只要能想得到的,都请了李老夫人的示下,再去安排。

这天中午吃了饭,李小暖吩咐玉扣把包着金银裸子的包袱取过来,打开来铺在榻上,笑盈盈的说道:“这是金银铺子里送过来的锞子样子,我数了数,足有三十几个花色,有一两、二两、五两的,老祖宗看看,咱们是择样都做几个,还是只选几样做的?”

李老夫人直起身子,用手拨着包袱里的金银锞子,一个个仔细看着,笑着说道:“咱们几年没在京城,这金银锞子的样子竟多出不少新鲜花样来!都做些吧,银锞子倾一千两人银子的,六百两倾一两的,余下的一半倾二两的,一半倾五两的,留着赏人用,金锞子也倾一千两,一半二两的,一半倾五两的,留着年节里做见面的表礼,银裸子里多倾些笔铁如意和花开富贵的样子。”

李老夫人细细的交待着.李小暖点头答应了,叫了玉扣进来,吩咐她交待下去。李老夫人往后靠着,眼神柔和看弄李小暖,接着说道:“针线房那里,也让你的丫头多去瞧瞧,那些荷包要早两天赶出来才好,凡事做到前头,就不会忙乱。”

李小暖笑着点头答应着,李老夫人笑了起来,

“这几年,虽说着是你帮着云欢,可云欢那个懒散脾气,这家务可是都压在你手上,件件妥当!我年纪大了,一天比一天啰嗦起来。”

“老祖宗这可不是啰嗦,往年在上里镇,府里那样清静,哪有什么事的?如今可不一样,一来京城的规矩和上里镇两样,二来,这人情往来,真是多的不行,在上里镇一年的人情,也不如现在一天多,来来往往的,又都是高门大户,最重规矩体面的,若不是老祖宗时时提点着,早不知道让我闯了多少祸事去了!”

李小暖叹着气,笑盈盈的说道,李老夫人笑着直起身子,“你这丫头,最会哄老祖宗喜欢!老祖宗年纪大了,也记性也不好了,一句话,想了好几天,也忘了好几天了,我是要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过去福音寺,看看大师去?”

“我……还是不去的好,大师不喜欢人家打扰他清修,我就在心里念叨几句,他是得道高僧,自然就心到神知了。”

李小暖挪了挪身子,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她可不想再到老头那儿找没趣去。

李老夫人笑了起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慢腾腾的说道:“这事只随你,老祖宗跟你说,你若真是心到了,大师或许还真能知道!”

李小暖骤然想起唯心大师那句魂魄飘摇的话来,心里微微升起股凉气来,想了想,抬头看着李老夫人,低声说道:“老祖宗,我怎么觉得那个大师,就不象个清修之人,也不象个得道高僧,他古怪的很。”

李老夫人微微点着头,挥手斥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低声说道:“得道高僧是什么样的,哪有一定的?大师是个高人,大约也来历不凡。”

李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满京城、满天下都知道福音寺的唯心大师是得道高僧,佛法高深,可大师从没说过法,讲过经,连见过他的人都极少,这修为究竟高深在何处?这话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谁也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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