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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命(完结)第3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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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命(完结)作者:肉书屋

后命(完结)第38部分阅读

不瞎不聋也不傻,这等小把戏还能脱去我的眼?!只存着怒憋火了好几天,孩子大了,倒也是什么都能琢磨亦什么都敢做。不成体统四字对他们无非就是出耳不过心。”

“还不是知道你憋火的臭脾气,所以才合众瞒你。”夏夫人终是出声,忍不住多睨上他几眼,“所以,今儿老爷反了常态…是存着心要把那对冤家凑一处去。”

“那还能如何?!”夏相一摆手,转着袖子摇头叹气,“由着他们胡闹,怕那休书离契早都签了去。”

“我看啊,倒不如真一边一个让他们干急着去,不急也不知道什么是好。指着年轻气盛就是能随意玩闹了?!”但想起来那对冤家惹出的一车车烦心事。不由得随着蹙眉,狠下心随口道,“折腾!放着眼前的好日子不过,可着劲儿折腾!看着我都烦。”

“哼。”夏相一手撑额,侧目道:“还不是你生的乖女儿最能折腾,你倒也瞅瞅好好一个皇叔王爷,但被她折腾成了什么样?!也只他能这般纵着容着她闹,连我这为人老父的都看不过去了。”

“是我生的。”明眸徐徐扫过去,黠意微露,“却是谁宠出来的?!”

一时间无语以对,只忆起往昔宠那丫头的种种行径,却实是过了。方时夏夫人倒也频频劝他莫要宠得过了,只掌中明珠,如何能宠而不腻。

苦苦摇了头,双手撑案复又长息:“夫人啊夫人,都说慈母多败儿,老父如今却也能成言…爱父多刁女。”

……

夏府后院西厢檐顶,正是石瓦青檐交接处,荡着四只腿,一双修长,一双短小。上房揭瓦,是阿九的拿手本领,据传她四岁时便由温步卿带动着爬了房檐。

瓦片一端刮落几片枯叶残枝,阿九扭头看了眼借着月色作画的司徒墨,冷不丁冒出句:“哥你不要太扫兴好不好?!你画月亮还不如画阿九。”

司徒墨微一皱眉,却是连蹙眉都好看至妖冶的境界。世人中,他第一听从母亲的话,其后便是阿九了,最后才是司徒远。但闻阿九出言抗议。二话不说放下纸笔案台安静望着她。

“哥,外公为什么死活不让我们住东厢。”

“大人们有事要谈。”这丫头还小,断不能玷污了一颗纯洁的小心灵,司徒墨如是思虑。

“哼。”不屑的甩了个眼神,“才不是哩。”

“……”

“舅娘说在做人。”目光凉凉的飘向一处。

“咳咳,阿九!”这厮绝对不纯洁,司徒墨对于方才的判断失误实以无奈。

“干嘛?!”

“你是女孩子,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好吧,父母不在,他这个做哥哥的,俨然可以装出一番慈父的模样。

阿九转着眸子,大为不能理解道:“阿九说了什么不能随便说的?!”

“咳咳咳。”怎么自己先红起脸来了,克制克制,司徒墨淡淡扬眉,又是一记妖孽的笑,“那个…是我错了,阿九没错。”叨念不清,不如缴械投降。怎么会有心想教导她?!连父亲都把握不住的差事,他何苦自触霉头?!

“哥。”嘴一瞥,兀自道,“我们也来造人吧。”

“不行!”此话题绝对要严肃以对,毫不含糊。

“不行也行。”犟脾气上来了。

“阿九,你绕了哥哥吧。”欲哭无泪恰也是此般了。

阿九亦随着抽泣起来。就是好半天憋不出一滴泪,揪着司徒墨的袖子,摇啊摇:“墨墨哥哥最好了,从前还能陪阿九捏泥巴,怎么今天就不能了?!捏泥人还要看心情吗?!”

某人瞬间呆立住,这个…泥人…似乎能造。

半刻后…

阿九满是污泥的手心里已然捧出形态极为怪异的四不像,偏头瞅到司徒墨手中体态柔俊的泥巴女子,不服之心层层涌上,一把甩下手心里的泥巴:“没趣!娘亲爹爹也玩泥巴,更没趣!”

宫城御道。

雾色深垂,宫道一行只闻更声不断。楼明傲轻抬帘帷,夜色盈目愈发凝重。

轿子落于奉先金殿之下,迎风而出,孤冷清寡的气息直直逼入胸口。静静抬目但见金殿素绫白幡泫然而舞,自高祖十二代帝王凤后,皆以灵位御像供奉于此。

“户部尚书楼谙谦觐见——”自云阶十级始,便有随守太监传唤,一声又一声层层递进。中宫夜穹,正以回荡不散。

提了玉带,徐徐踏上九十九级云缟羊脂玉阶,脚下长摆拖曳于玉砖之上,绣金展雉间尽染凛冽,冷袍宽拂空转余风,这一路尤是漫长。

奉先金殿,宫灯大亮,映下一片辉华绚艳。

殿门紧闭,守殿之仕三声而止,楼明傲于殿前行叩首礼,掀袍而跪,声定清寒:“臣——楼谙谦,跪请吾皇金安。”

铮光洒出,双门霎时开启,她淡淡仰目相望,却见那单薄身衣只着了那一身缟色玄服,袖端刺以银丝龙爪绣九福天云案。他背对殿外而立,身冷于祭祀案台之前,双手撑起浮桌,但不知看着何处。

纵尺大殿,一列列帝后遗像铺展而出,长生立身于最后一面壁画御像前,僵了许久,终以淡然转身,将其生母理宗夏后之画像挡下,清俊秀容染上几抹淡色:“你来了。”

她倾身迈入殿中,由着暖融的光色打下一身,甫一长跪:“侍驾来迟,臣请罪。”

朱门复又紧闭。大殿之内宫灯正烈,映得满目之景皆以不真实。丝丝燥热漫上,而后卷至周身,无以忍耐。

“你可认识这壁像之人吗?!”他缓缓侧了身,让出身后之画,声色极冷,似怒火烧灼了一双明眸,却由心底涌上的寒冽丝丝浇灭,周身但掩不下一袭暴雪风卷。

楼明傲只一抬目,却由那宁然端坐的身影刺穿心口,那不过是张画,里面的人走不出,外面的人更迈不入。

“皇上,是乃夏皇后。”面色无动,平静以答。

“朕…可是像她更多?!”他亦仰目对上画中之人,细细端看了那眉眼,尤以目中清润最肖。

“子随母相,是以福气。皇上却是有肖极先后之处。”双手插入直袖合臂以作谦恭,缓缓以答。

“楼谙谦。”他直呼她名,无一丝犹豫。

“臣在。”她回,无需反应。

“朕…可以信你?!”双目微醺,透着玄色,“百官皆言你是诡吏百辩,世无你不敢为之事,亦无你做不成的事。既是如此,朕…可以用你?!”

赤目胀胀的痛,她低头:“臣誓死尽忠。”

“朕要你抬目,看着朕答。”她既是父皇信中可以重信重用无需怀疑之人,便是要她誓死的服从,“朕…可以信你?!”

她仰目,只眸中荡出暖色,为人儿女者最信之人怕也是父母了,如此她便要他信自己。

“请吾皇…深信臣心。”一字一句,淡定若水。

他唇角扬起那丝弧度,他笑起来的清润明隽,却也同他父亲一样。

“如此,朕要用你——寻个理由拆了霍氏的灵位,逐她的棺柩出西陵。再来——灭了霍门一族。”唇边笑意不散,只寸寸冷下去。

拉票小剧场之小温岑岑(书友阿九原创~~~)

是夜,岑归绾在自家偏房内哄了孩子入睡,小心的压好被角,默默凝视着那与自家夫君七成相似的小脸,眼中柔光顿现。门被推开,带入一阵微凉的风,脚步匆匆。腕子被握住,就被一道不算太大的力拖出的屋子。

前面拖着她的男人看不到表情,但那步子和力道也说明了事情的紧急。岑归绾心中微惑,但也并无不安。这与自己同床共枕了六年的男人,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处,毫无无规矩可言。本以为他只是急于带自己回房,却转身入了厅堂。

温步轻将其拉直主位处做好,转身出了房间。复端来一盘水果,摆与前方,复出。这样子来来回回了好几趟。香案,香炉,甚至又去沐浴更衣。等得甚是无趣,欲拿水果又被那男人拍下了伸出的手。

终忍无可忍开口问其何事。

那男人用手指挠了挠额角,颇为无奈道“好歹你也在他司徒远的后院待过,我不拿你求雨求仙,求几张票总是可以的吧?!”

(多谢阿九的求票系列)

阿九小剧场第三十章要做忠臣

第三十章要做忠臣

眼中轻雾缭绕,楼明傲但不知发生了何事。

霍静这个似乎已被遗忘太久的名字复又袭上。

清醒了番,只冷眉蹙起,声音干涩:“皇上——”

“朕不要听你质疑。”冷袖轻转,他决心已下,“只要楼卿应便好。此事,你若做的妙,朕…定要抵以万难扶立朝中第一位女相。”

她要的真是那个无上光耀的地位吗?!心底苦笑连连,却无言相答。

朱漆殿门于身后重重阖紧,楼明傲立于九尺云台上,冷风灌袍,于殿下间触上那抹目光。司徒远迎风而上,展起身后长麾将二人避于朔风之外:“风起了。”尤以这琼楼垣壁之上,风声最盛,呜咽如泣诉,哀转不尽。

她自袖口托出那十锦游凤绣带,隔着囊锦触到那丝质感,勒出凤印的轮廓。

司徒远落目于那抹艳烈,诡谲之色于眸中翻转,唇边掠起颤意:“倒是何时的事?!”

“宣元十一年,四月初三。”正以上官逸驾崩之夕。

他轻轻咬牙,唇畔溢出那两个字:“所以?!”

“你有没有想守护的人?!有未有那番守护之心?!”笑容太无力,她几欲撑不住。

声音寒冽:“没有。”自母亲去后,他本是重誓于心,此一生,再无可护之人,更无力守之物。

她撤步渐退而出,真的是没有啊…纵连妻儿也无从守护,他的身上留着上官皇家最最寒漠的血脉,他本该亦是孤绝之人。

“可是…我有。”她定定望着他的眸中自己的身影越发清晰了开,那才是她,“所以…介意我从你身上踩过去吗?”

他瞳孔紧缩,一动不动攥着她的目色,额|岤凸凸直跳。

“霍静一女侍二夫,无德入皇陵御寝,更无颜受万民追念。撤其灵位,出以棺柩另择他处眠葬。”以此为由,百官会承,然他会应吗?!兹等天家丑事,却也关乎了他端慧王爷之脸面。她要承旨办事,便要由他身上踩过,那一身骄傲凌然,却也是她能践踏的吗?!

“同死人计较,并不是你的性格。”往往活人,都懒怠招惹,又何苦攥着死人苦苦不放,他却也不信她心中还存着那般火气。霍静只是一缕魂化七年的清烟罢了。

楼明傲淡然转身,以身影对上他的注目:“你错了。我本不就是什么大度之人,从来不是。你山庄里的女人,我皆有心一个个处理干净,更何况那个女人,她与我分享的却是两个男人。偏我一生相伴的二人,都与她牵连。”

“这只是你的借口。”

目色转凉,后脊一怔,什么时候,她竟是由着他看得这么清楚,似乎再没有什么躲藏。只她并不喜欢这般被样样看穿的感觉。她从来喜欢躲在那个隐蔽的角落,看清这个世界,却不要世界看清自己。她以为这样便是…生存。

“我会努力接受这借口。”略略一瞥,平静而言,“我会将这番话,反复于心中咀嚼,你也知道习惯是个什么东西。终有一天,闭上眼,会不自觉的这般告诫自己,而后一切便不再是借口,却是承应本心。”

“你是在逼自己。”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心却也是会痛的。

她淡薄微笑,只眼中涩涩:“楼谙谦要做忠臣。”慈母做不及,便要付之一忠。

他寂寂的笑了,笑得太过虚幻不真,而后便是刺骨的疼痛:“我算什么?!司徒远算什么?!”从前她日日喧嚣着要做他之贤妻子之贤母,此时,她执意守护的却是他人。这便是她的心吗?!

他终以落寞的转身,脚步较以来时,顿下稍许。楼明傲再不看他迟步离去的身影,轻轻阖目,任脑海中思虑翩飞,凝为死结。

清晨落以初雾,一顶软厢平轿淡然落在尚书府前。

轿中人身着绛紫墨衫,手掌间把玩着腰佩石玉。他知道那女人怕是又要一早徒步上朝,遂起早绕路前来她府前接她一程。只于轿中静候半刻,仍不见府门开阖。

侍轿的小厮于帘外进言道:“大将军,可是要奴才敲门问一番?!”

彦慕怔愣半晌,终以沉默暗示。

小厮走至府门外,恰朱漆重门由内而开,开门的是杨回,透着雾色望上那顶软帘轿子,冷冷对上小厮的眸子:“有事吗?!”

“楼尚书可是在府?!我们大将军正欲上朝,有心迎她一并而去。”

杨回斜眉转目,扬声道:“大人昨夜并未归府。只夏府夜深传以口信,言其与王爷于一处,正是安稳。”

轿中人微微一凝,手中之物但也不转。

府门复又阖上,“嘭”一声尤显沉重。小厮淡然撤步,迎上轿中人,犹豫而道:“大将军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轿中人并不作答,只冷垂双睫,动也不动。

昨夜风起,楼明傲便宿在户部支房。晨起上朝,如往日般平常,却于朝中未与彦慕打上照面。从前二人都会话语几番而后各自散去,然今日他上朝之时却比平日晚,散朝时更是快步而立,不等她紧步追上,已是于九尺回廊间没了身影。楼明傲只道人皆会有心绪不佳之景,便也未多心,由云殿上退了出来,正撞上一堵人墙,凛冽冷光射下,不由得出手挡在额前,想起昨夜于奉先殿前的冷言寒语,不由得先憋着不语。

司徒远一瞥她方才注视的方向,不由得淡言:“不过是一日没说上话,就这般耐不住了?!”她从前却是没少于朝中与自己装作疏离,相遇不视,相视不语,兹等恶行历历在目,他却是真咽不下这几口鸟气酸醋。

楼明傲实不想睬他,只扭头绕道走开,偏被司徒远一胳膊拉了回来。

“光天化日的,你想惹我?!”圆目瞪上,绝不留情面,大不了吼上几句,引来众官侧目,她不怕丢这份脸。

“墨儿病了。”握拳咳上几声,四下张望了番。

“昨儿不是还好好的?!”

“夜里爬房吹了风。夏府来信,言起了就发热,倒是瞧了几个大夫,眼下正歇在夏府里。”

(这章短了点,嗯,思路乱着,写着不顺,明天两更补上。)

阿九小剧场第三十一章孕事风波

第三十一章孕事风波

楼明傲在户部逛了半日的光景。趁着闲暇本就有意钻个空子溜回夏府。嘴巴里骂着司徒墨那小身骨子弱不经风,心里都少是几分惦念着。

寅时不到,便是回了孩子们身边,前脚刚迈入寝间,正见司徒远抱着阿九候在床头。司徒墨正烧着,脸热得红晕,见母亲步入,撑着胳膊迎起半身,眉间舒展:“娘亲。”

“啧啧。”楼明傲几步走到他眼前,一手搭在他额前,翻了个白眼即道,“就这点小体魄,能成什么大事?!”

司徒墨讪讪一笑:“儿子不成大事,予娘亲打小杂也好。”

楼明傲一转身狠瞪上阿九:“你又爬墙去了?!”

阿九磨磨叽叽从司徒膝头跳下,蹭到她跟前,小脑袋毅然扬起:“阿九去站墙跟。”

“娘亲,这一次就算了。”司徒墨忍不住出手攥上她,口中求着情。

“没个算。”楼明傲袖子一抖,即把他手甩下,“这小姑奶奶是惯犯,顶个茶盏墙根底下站一柱香的功夫去。”

圆凳上的人握拳微咳了声。扭头看了他处。

楼明傲闻声扭头喝着司徒远:“怎么着,你有意见?!”

“没。”司徒远老神在在擒起案几上的茶盏,品下几口,“不敢有。”早就是约法三章了的,她教育孩子的时候,轮不及他出口动嘴。

“温步卿人倒是来了没有?!”心里燥着,天气不热,却莫名其妙言不出的燥,皱眉间扬声即问。

话声不落,几步之外便有男声接上:“老远就听姑奶奶你嚷嚷,再不到,你是要把天花板掀了不成?!”

“正有这打算呢。”眼神一碰,霎时默契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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