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欢作者:肉书屋
侯门欢第6部分阅读
着琴棋书画四姐妹一起进宫的,所以她对于自己不能出挑很失望。
唯独锦画,也说不得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只是跟着苏妈学着,极少出错,也极少认真,一遍遍敷衍过去了。
一次歇息时,颜书无意间泼在了素琴身上一些茶水,素琴瞪了颜书一眼,回房去换衣,则棋转过身去邻侧的院落中看望大周姨娘,颜书百无聊赖,便去旁边的书房里翻看着。
锦画见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苏妈一个人,轻声笑了笑,还未等说话,便听见苏妈有意无意地说了句:“四小姐只怕是早已知道太太也会进宫,所以才想出要侯府四位小姐都进宫的主意吧?”
锦画眨了眨眼睛,只做没听懂的,苏妈仔细端详着锦画,见她神情若水,又故在年幼,于是便没有追问。
锦画暗叹,苏妈说的何尝不是?正因为自己弄清了,知道自己定然会进宫,所以才放弃抵触,顺其自然地随着事态发展而变。
那一天终于到来,侯府上下紧张筹备着,大到给各宫妃嫔备下的礼物,小到锦画头上的发簪,袁老太太和齐氏事无巨细地操持着,生怕有所遗漏贻笑大方。
锦画也有些紧张,毕竟要去的地方是皇宫,是令天下女子倾慕而向往之地,在那里凭着宫斗厮杀争得一席存活之地,得帝皇恩宠,保家族兴旺不衰。
虽有嶙峋白骨,虽有残骸热血,掩藏在繁华迤逦的宫殿之下,用人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力去渲染纷繁沉寂的无边岁月,遮掩一段无从诉说的残颜苍白。
这皇宫,或许有爱,已步入结局,或许有爱,已消失殆尽,总之,无一世长久可言。
来此,或者享一世荣华,死。或者甘于平庸孤苦终生得以苟存,活着便也是死了。死虽是每个人难逃的宿命,是每个人行至生命尽头的终结,却从无后宫这般凶险阴狠,如履薄冰也未必能留存性命。
死便是皇宫永恒不变的主题曲。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自己鄙视自己,呜呜。
☆、初见
皇宫虽不若颜书所言,黄金作砖琉璃作瓦,满地珠玉琳琅满目,可也是瑰丽如画、肃严庄敬之宝地。
晟帝乃是在宫变中被拥立登基,正当盛年,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亲民廉政,十数年光景过去已是百姓安康、富乐平和。后乃是镇国公府上的嫡长女赫连氏,得先帝指婚入主中宫十七载,育有二皇子和两位公主。
赫连氏在后宫一向以贤良淑德自居,不喜奢华,偏又喜欢热闹,所以经常在后宫设宴邀请亲贵大臣家眷入宫相聚,但是往年赫连氏极少召集这么多人进宫相聚,所以齐氏也极少在应邀之列。
这次,齐氏带着素琴、则棋坐在一辆马车上,乔姨娘带着颜书、锦画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进了宫门,同行的还有珊瑚、绣屏、红玉、蜜柚几个服侍丫鬟。
刚进了赫连氏的澄瑞宫,颜书按捺不住欣喜,便左右四顾指东指西地看着,乔姨娘忙去拉她的手,齐氏趁机在锦画耳边叮嘱了几句,要她一定要谨守宫规,不能惹出是非。
宴会并未正式开始,赫连氏还未出来,各位太太、小姐们都凑在一旁说话,有心的太太们便会格外注意适龄出嫁的小姐们,而那些小姐们就格外注意自个言行举止,以期能够在外留下好声名。
素琴便是其中一位,她见有位圆脸太太搭讪齐氏问起自己,稍显羞涩地坐在一侧不言不语。齐氏被那位太太缠得心烦,所以就没有注意到乔姨娘、锦画这边的动静。
没多一会,便有一位宫女走近乔姨娘,说德妃娘娘要在惊鸿殿见她,要她带着两位小姐一并过去。乔姨娘本想知会齐氏一声,见齐氏还在应酬那位圆脸太太,宫女又催得急,便带着颜书、锦画跟着宫女去了惊鸿殿。
惊鸿殿内,不同于澄瑞宫庄重典雅,而是极尽奢华,廊柱上卷着金箔,香炉也是金丝镶嵌的富贵流云花纹,就连德妃小指上戴着的指套也是镶金嵌玉。
颜书咋舌,瞪圆了眼睛只顾四处看着,锦画见状心中也是讶然不已,这德妃宫中奢丽至极,看来在后宫之中竟是盛宠不衰。
德妃与乔姨娘相见,执手未语泪凝噎,锦画抬头看去,那德妃虽育有两子,却仍旧有着顾盼生姿的风韵。
德妃身边还坐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浓眉大眼,稍有些圆嘟嘟的脸上还露着两个梨涡,颇有些好奇的看着颜书、锦画。
德妃拉着乔姨娘的手一并在坐在榻上叙话,德妃进宫时乔姨娘还年幼,那时又不得宠,后来听闻乔姨娘进了靖远候府做妾之时,也曾窝火恼怒过,却不得相助。
幸得德妃接连诞下三皇子、七皇子后,又一味恭顺温良,渐渐得晟帝宠爱,乔家势力也跟着水涨船高。待乔家与乔姨娘之间稍缓和些,德妃便选择在乔姨娘生女之时送去贺礼,以期能让袁家有所忌惮,能够厚待乔姨娘。
“玉贞,咱们姐妹这些年没见,可有多少话要说?”德妃拉着乔姨娘的手,仔细看她,说道,“你怎么这样清瘦,难道那靖远候待你不好?”
“不,侯爷待我很好。”乔姨娘低声答道。
德妃叹气,说道:“皇上在朝元殿设宴之时,我也曾远远瞧过那袁青枫一眼,又让人打听过他的为人,不过也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怎的会令你那般痴迷,做出那等轻狂之事?”
“说来说去,总是逃不过一个缘字。任凭别人有千般万般的好,我也只喜欢他罢了。”乔姨娘声音低若未闻,低声说道。
突然,德妃朝底下的颜书、锦画看了一眼,乔姨娘赶紧让两人朝德妃行礼,颜书还在看着廊柱上的金箔,被锦画扯了扯后襟一同拉着跪下,骇了一跳,慌忙跟着行礼。
德妃看了身旁的宫女一眼,那宫女转身进了内室,从里面捧出两个锦盒来,分别赐予颜书、锦画,颜书、锦画又谢了礼略过不提。
乔姨娘看了眼德妃身边的男孩,笑着说道:“这定是七皇子了,怎么不见三皇子?”
德妃笑着回道:“鸿泽被皇上召去了,说是要考考他最近的功课如何,如若不得力,少不得又是一顿罚。”
那七皇子鸿洵说道:“三哥平日里那么用功,哪次因为功课被父皇罚过?”
德妃戳了七皇子鸿洵的脑门一下,嗔怪道:“你呀,就是顽皮,十样心思倒有七样用在玩乐上,如果你读书有你三哥一半的用功,我便每日守在佛堂里念经也甘愿。”
鸿洵见被母妃责怪,就想开溜,谁知德妃却叫住他,说道:“你三哥没回来之前,你哪里都别想去。他临走时说过,等回来还要考你的功课做得如何。”
鸿洵苦着脸,不甘地说道:“母妃,三哥自己还要父皇考量,又怎么能来考我呢?”
德妃板着脸斥责他,说道:“便是这样,如若你连你三哥这关都过不了,又怎么能过那父皇那一关?又怎么能让皇上垂目于你?”
鸿洵低声说道:“只要父皇肯垂目于三哥便好了,我又不稀罕什么太子之位,才不管这些。”
德妃正要沉脸呵斥,见乔姨娘轻轻摇头制止,于是只好作罢。
德妃见乔姨娘脸上妆容俱花,于是带她进寝室重新梳妆。宫殿上,只留下七皇子鸿洵,与颜书、锦画。
鸿洵自幼极少跟一般大小的女孩儿一起玩耍,于是见到锦画颜书这对可人儿,自是兴奋异常,非要嚷嚷着要带着两人在宫里转转,那些宫女们拦也拦不住,待到进去知会德妃之时,鸿洵已拉着颜书、锦画出了惊鸿殿。
锦画本不愿跟着鸿洵乱走,可是见颜书兴致勃勃,又不放心丢下她一人再惹出祸端,于是只好跟在两人身后,听鸿洵指指点点地介绍着皇宫布局与景致。
“瞧,如若三哥回来,定会走这条路。咱们朝这边走,去迎一迎他,”鸿洵说着便领着颜书顺着竹林小径走去,锦画跟在后面默默无言。
走了一半的路,或许鸿洵也不敢再往前去,就坐在水湖边的青石上歇着,说道:“时候还早,三哥还未从父皇那里回来,咱们再等一等。”
颜书坐在鸿洵身旁的青石上,鸿洵看了看仍旧站在原地的锦画一眼,拍了拍身旁的青石,说道:“你也来坐呀,这日头晒了一上午,不冷的。”
锦画正待走过去,见远处竹林深处突然闪过一个青色衣衫的人影,瘦削挺拔,瞧不清眉目,却没来由地有些熟悉,一时有些发怔。
鸿洵只当锦画怕脏,于是拿出一方帕子铺在身旁的青石上,说道:“这样便不脏了,来坐下吧。”
锦画见鸿洵眼神明亮清澈,微微笑着露出两个梨涡,觉得这个男孩身上有股干净善良的气质,于是也不推脱,上前坐在他的身侧。
没过多时,鸿洵突然指着竹林深处闪现出来的身影大叫道:“是我三哥,你们瞧,那便是他。”
待那人身影走近,锦画才看清,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却足足高了锦画两三头不止,身材颀长挺俊,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打量了锦画一眼便瞥开了视线,面无表情得朝一旁看见他欢喜雀跃的鸿洵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今日除了母妃的惊鸿殿,你哪里都不能去?”
鸿洵笑容僵在脸上,在惊鸿殿里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在三皇子鸿泽面前消失殆尽,他喃喃说道:“姨娘带着两位妹妹进宫,我就是想带着她们在这附近转转……”
“来便来了,那也值得你带着出来闲逛?”
三皇子鸿泽话音一落,颜书和锦画都各自惊起,鸿洵有些惊惶,却护在颜书、锦画身前,说道:“她们总归是咱们亲姨娘所生的妹妹,与咱们有血缘至亲,三哥,你,你不能那么说。”
鸿泽眸子一紧,如同寒月冰潭,泛射出清冷的光泽,当即令鸿洵矮下声音来不知所谓。
锦画见三皇子鸿泽话虽尖刻,神色淡漠,却丝毫未带半点清傲,不禁也有些诧异这位三皇子平日里到底是如何为人。只是锦画虽看着他,见他眼光也不曾落在自己身上,却仍旧感觉到一股压抑之感,令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心神慌乱,这还是锦画自穿越六年以来从未尝过的感觉。
“还不快跟我回惊鸿殿?”鸿洵低喝道。
鸿洵似乎对于这位兄长一向敬畏,虽心有异议,却不敢反驳,正待起身离开之际,脚下一滑,便从青石上后仰了过去。
如此便也罢了,那鸿洵失足落水之际,半空挥舞的手却不妨抓住了锦画的衣襟,锦画连半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扯得一同摔了过去。
三皇子鸿泽眸中寒光一闪,推开慌乱惊叫不停的颜书,伸手过去搭救之时,却只抓住了锦画的半角衣袖,裂帛清厉之声过后,便是两声“扑通”落水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完成,别霸王哟,呵呵。
☆、洗冤
冰凉刺骨的湖水顿时淹入口鼻,锦画本是会水的,却因为被七皇子鸿洵死死拽着胳膊,再加上衣裳穿的厚,洇湿了水越发沉重,竟然无力举臂,不过片刻便吞了一口冰水。
岸上,三皇子鸿泽朝惊慌失措的颜书低喝道:“还不快去叫人?”
颜书一愣神的功夫,便见鸿泽毫不迟疑的跳进了水湖中,彼时,鸿洵稍嫌沉重的身子已经将身量纤弱瘦小的锦画拖进了水中,锦画本想挣脱开鸿洵紧握着的手臂,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澈净水下,三皇子鸿泽伸臂去揽住七皇子鸿洵,想要将他带出水面,可是鸿洵却抓着锦画的胳膊死死不肯撒手,害得鸿洵一只手根本无法托起鸿洵和颜书两人的身躯。
锦画看到鸿泽入水相救起初先觉得心里踏实安心,不过片刻审时度势,心下一凛,竟是骇极。
果然,三皇子鸿泽果断地朝锦画猛力一推,七皇子抓不稳锦画的手臂,锦画惊骇之下在水中胡乱得抓着,不妨却扯下了什么东西,紧紧握在手中。锦画张嘴又吞了几口水,几欲窒息,慢慢朝水底沉去。
锦画从无体会过溺水的感觉,那一刻胸口处没来由得被重重一击,不知是溺水的痛苦,还是被三皇子鸿泽那毫不怜惜的一推,痛到极致,只觉得茫然麻木,似是踏破尘世迷津岁月的玄妙虚空,沉沦,挣扎,沉沦,放弃……
待到锦画醒来之时,已是傍晚,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见自己卧在一张陌生的榻上,而蜜柚半倚在床榻前支臂假寐着,听见锦画的动静,睁眼惊喜喊道:“四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
锦画强撑着坐起身,四处看了看,蹙眉说道:“蜜柚,我们还在宫中?”
蜜柚点头,帮锦画披上外衣,又端来一杯热茶,说道:“是,小姐落水后一直昏迷不醒,德妃秉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派了御医为小姐诊治过,见一直无起色,于是便暂时留在德妃娘娘的宫中,待身子好些才出宫回府。”
“太太和姨娘都回去了?”锦画抿了一口茶,问道。
“是,门禁之时才回的。德妃嘱咐太太和姨娘放心,定会好生照看小姐,待小姐身子好了就送小姐回府,毕竟事情真相水落石出,小姐是受七皇子拖累才落水的……”
锦画听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打住蜜柚,问道:“蜜柚,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事情真相大白?”
提到此事,蜜柚一脸的不忿,说道:“小姐与七皇子落水后,三皇子入水去救之时,三小姐跑回来说是四小姐将七皇子推入水中的……”
锦画微怔,胸口被水呛得生痛,轻咳了一声,气道:“三姐呢?也回府了?”
蜜柚撇了撇嘴,说道:“才没呢,三小姐看四小姐得以留在宫中,非要说自个也要留在宫中陪着您,任凭太太和乔姨娘如何劝也不听,德妃无法,也只得将三小姐一并留在宫中,这会子估计正陪着德妃用晚膳呢。”
锦画下了地,身子虚弱,手脚还有些无力,正巧门外有宫女送来汤药,就着蜜饯索眉一口闷了下去。
“娘娘命红绫送药过来,如果见小姐醒了,便着人再送过晚膳来在房里用,好生休养着,娘娘晚些时候会过来看小姐。”
锦画仔细看去,见这位正是去澄瑞宫引着乔姨娘与己见德妃的宫女红绫,于是微微朝她笑了笑,说道:“麻烦回去告诉德妃娘娘,不敢辛劳于她,就说我已无大碍,待身子稍好些便去向娘娘请安。”
“小姐客气了,红绫告退。”
待到红绫离去,锦画才露出一丝疲惫和虚弱来,朝蜜柚问道:“蜜柚,我落了水,是被谁救上来的?”
“是三皇子……”
锦画自然不会忘记被三皇子鸿泽用力推没水中那一幕,她只以为自己逃不过那一劫,会溺死在皇宫水湖中,谁知竟会获救苏醒,而救自己的人,竟会是当时狠绝弃自己性命不顾的人。
蜜柚递给锦画一枚通翠莹泽的玉佩,说道:“四小姐,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四小姐自从被救起后手里便攥着这枚玉佩不放,蜜柚不敢声张,还是等德妃娘娘、太太和乔姨娘都离开后才将四小姐手里的玉佩拿走藏了起来。”
锦画仔细打量着玉佩,只见玉佩中写着一个“泽”字,料着定是三皇子鸿泽的玉佩无误,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将玉佩又递给蜜柚,说道:“记得明天让人给三皇子送回去……”
蜜柚接过那枚玉佩,小心地收好,又将事情过往详尽地说给锦画听。
原来,三皇子鸿泽将七皇子鸿洵救起之后,平方在青石之上,用力按压了他的腰腹,见他只是吐出几口水来并无大碍,于是放心下来。
彼时,众侍卫已经闻声而来,隔着才不过几丈距离,一旁的颜书见状,拉着三皇子鸿泽的衣袖,急道:“泽哥哥,就让侍卫们来救四妹吧。”
三皇子鸿泽冷冷地看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又拧身扎进冷水中。
德妃和乔姨娘赶到时,看到的场景便是七皇子鸿洵躺在青石上,众侍卫在水中捞寻着,而水面上却不见了三皇子鸿泽和锦画的身影……
德妃恸哭,乔姨娘紧紧搂着颜书惊慌地站在一侧掉泪,赫连氏得到消息也率众妃嫔赶了过来,下令众侍卫一定要将三皇子和锦画救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湖上突然乍起涟漪,三皇子鸿泽托着锦画小小的身子露出水面,一步步朝岸边走去,锦画嘴唇青紫,面无血色,已是昏迷了过去。
皇子无故落水,自然要追查事情根源。赫连氏喝问之下,才知当时只有鸿泽、鸿洵、颜书和锦画在场,而德妃已经让鸿泽回去换衣,又派人将鸿洵和锦画带回惊鸿殿安置,赫连氏能问的也只有好端端的颜书而已。
“本宫问你,你如实答来,如若不能道出真凶,本宫将你也一并惩戒。”因是赫连氏设宴之日鸿洵落水,她怕晟帝追究下来担当责任,于是问话不免有些过于声色俱厉。
乔姨娘拉着颜书跪在地上,颜书惊恐,却只听明白赫连氏的字面意思,一定要道出真凶,否则便将她也一并惩戒,在赫连氏冷冽目光下,颜书颤声答道:“是四妹将七皇子推进水里的……”
此言一出,德妃怔愣,乔姨娘惊惧,一旁的齐氏大惊失色,失声说道:“不可能,锦画不可能做出此事,颜书,你休得胡言乱语。”
“是颜书亲眼可见,错不了的。”
颜书硬着头皮答道,见赫连氏目光越发阴寒,惊恐之下又补充道:“不信你们就问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