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快断官作者:肉书屋
红妆快断官第58部分阅读
还想抵赖。你还问本官是何意?本官还要问你,送给本官这么一箱东西是何意呢!”
第003章被栽赃
苏晴眸看了看韦南松和杨朱等人。想从他们的表情里得到些什么信息,韦南松脸上除了焦虑和无奈看不出什么,杨朱四个人更是一脸的茫然和吃惊,什么也看不出来。
只好镇定了心神开口道:“苗大人明鉴,下官并不识得这个箱子,更别说送给您了。”
“哦?这么说来你是不想承认吗?”苗建仁恼怒之情已经无以言表了,一双眼睛都发红起来。
当班的衙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纷纷围拢过来观看。萧占也得到了消息,默默地站在人群里,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他一直不希望出事,可是现在看来苏晴眸的担忧是对的,还是出事了。此时他心里很不安,也很恼火。若不是苏晴眸再三叮嘱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在司考官跟前抛头露面,他或许早就冲出去抓住那个贵人还是贱人的问问清楚,凭什么弄那么一箱子东西出来陷害他的娘子?
韦南松不想把事情搞大,赶忙凑过来附在苗建仁耳边低声地说道:“苗大人,您看苏大人怎么说也是一县的父母官,总要给她留上几分情面,这件事情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吧?再说那箱东西是不是苏大人的还没有定论,若是到还罢了。若不是的话,岂不是冤枉了苏大人?到时候苗大人您的脸上也不好看不是吗?”
“哼,刚才你不是也确认过了?那印那字迹确实是苏大人的没错吧?本官怎么会冤枉了她?”苗建仁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不过韦南松毕竟也是杭州刺史,他也不能太驳了人家的面子,稍作沉吟,看了看韦南松,“那韦大人说怎么办呢?”
韦南松赶忙出主意道:“不如请苗大人移步三堂,让衙役将这箱子东西抬过去,再细细询问苏大人也不迟啊!”
“嗯,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此时已经是深冬,天气寒冷,苗建仁自然也不想在院子里审问苏晴眸,于是答应一声,便径直往后面走来。
“韦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晴眸趁机问道。
韦南松压低了声音急急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一大早就被苗大人叫起来,说你送了他一箱子东西。不过你跟我说实话,那箱子东西到底是不是你送给他的啊?”
“当然不是!”苏晴眸摇头,“大人您也知道,我无心升迁,怎么会拿那么一箱东西去贿赂司考官呢?”
“我当然知道,我认为不是你做的。可是那封信上的字迹确实是你的,弄得我也搞不清楚了!”韦南松又着急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苏晴眸吃了一惊,“信,什么信?”
“附在那口箱子里的信,说了些请求苗大人关照之类的话。还大大方方地署上了你的名字!”韦南松又有些怀疑地看了苏晴眸一眼,“真的不是你送的吗?”
苏晴眸摇头,“真的不是,我正准备上呈辞呈,又怎么惹出这样的篓子来?就算是我有心送,我也没那么多钱啊,那些东西我连见都没见过,又什么时候送的?”
“你我经常通信,我对你的字迹再熟悉不过,那分明就是你的字迹……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韦南松也被搞糊涂了,用力地拍了一下额头。
萧占本想过来跟苏晴眸说句话,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了,只好站在衙役中间,目送着一干人转过大堂而去。约摸着他们进了三堂,这才施展开轻功,绕过县丞衙直奔后衙而来。从东花厅攀上三堂正堂的房顶,掀开瓦片往里面看去。
“你自己看看!”苗建仁将那封信扔给苏晴眸,“你自己写的信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苏晴眸拿过那封信来,一看之下大吃一惊,那确实是她的字迹没错!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写过这样一封信。可那张纸上的每一字都跟她的字迹一模一样,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分毫不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拿着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又对着光亮看了半晌,没有拼接裱糊之类可疑的字迹。这怎么可能?
“怎么样,你亲眼看到了,心服口服了吧?”苗建仁见她低头呆在那里,以为她无话可说了,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本官不是什么绝世清官,贪杯好吃,但本官是奉御命办事的,绝对不能容忍这种贿赂司考官的肮脏之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而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苏大人,并非是本官存心跟你过不去,但是贿赂钦差是重罪。本官会着人估量出这箱东西的价值,然后一五一十地奏报上去,到时候怎么样处罚你,就要看上面的的意思了!”
苏晴眸豁然抬起头来,“苗大人,这箱东西不是下官送的,这封信也不是下官写的。”
“什么?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苗建仁刚刚缓和下来的表情又紧绷起来。
苏晴眸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决地说道:“苗大人,是下官犯下的罪过下官自然会承认,不是下官犯下的下官为什么要承担莫须有的罪过?下官知道现在说什么您也不会相信,但是请大人给下官一些时间去调查,下官一定会找出栽赃陷害下官的人。”
“什么?你说有人栽赃陷害你?”苗建仁有些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继而又冷笑道。“刚才你也看到那封信了,那上面的自己分明是你的不是吗?”
“只是看起来像是下官的而已!”苏晴眸打断他的话道。
苗建仁扫了她一眼,不屑地笑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模仿你的笔迹写了这封信,又白白搭上这么一大箱子财宝来栽赃陷害你?这也未免太可笑了吧?若是真有人想要用这种方式陷害你,那这人不是脑袋坏掉了,就是钱多到没处花了。再说,什么人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你的字迹模仿得一丝不差?”
“大人,相信您的阅历比下官丰富,那么也应该比下官更加能体会到,这世上是无奇不有的。曾有人模仿名人字画,以假乱真,以至于后世人只认临摹的作品,而离弃真品。那么有人能将下官的自己模仿得分毫不差也不足为奇,不是吗?”苏晴眸看着苗建仁说道,“至于用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是下官迫切想要知道的,请苗大人您给下官一些时间,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韦南松也赶忙在一边敲边鼓,“是啊,苗大人,苏大人说的话不无道理。单凭这样一封信,也确实不能让人信服。无法下定论。不如就让苏大人去调查一下,也好给您一个说法。”
“哼,你当本官是傻子吗?”苗建仁冷哼了一声,“关系到她的案子,让她去调查?那不是送羊入虎口?能查出什么来?万一有什么罪证,被她销毁了怎么办?”
“苗大人教训得是,是我糊涂了。既然如此苗大人信不过苏大人,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调查如何?苗大人总不会连我也信不过,怕我会袒护下辖官员吧?”韦南松微笑地说道,“若真跟苏大人所说,有人栽赃陷害于她。您没有调查清楚便奏报上去,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大人您也难免有谎报欺瞒之嫌,不是吗?”
苗建仁看了韦南松一眼,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他不过是个司考官,平日里大多跟公文文书打交道,对查案的事情本就不擅长,也不太了解,况且还有大大小小数十个杭州府的官员等着他去考核政绩呢,哪有时间去查什么栽赃不栽赃的事情?总不能因为一个小知县耽误了正事吧?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若真的给自己惹上什么乱子也麻烦,况且他自己也不怎么清白,昨天夜里还吃了人家一桌上好的酒席,若是被朝中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借题发挥,那就更麻烦了!为今之计,只有按照杭州刺史所说,让他代为调查了!
“好吧。”他沉吟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虽然本官觉得没什么必要去调查,不过既然苏大人振振有词,就让韦大人把这件事情调查个清楚明白,等证据确凿了,也由不得你说什么了,哼!”
“多谢苗大人!”韦南松和苏晴眸赶忙齐声道谢。
苗建仁挥了挥手,“不用谢我了,在韦大人调查的这段时间,苏大人不能自由行动,就在后衙呆着吧,由韦大人派上几个人看着,不准她随便外出!”
“是,大人想得周到!”韦南松赶忙答应道。
苏晴眸沉吟了半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拖口问道:“请问苗大人,这箱子东西您是怎么得到的?”
“不是你派人送来的吗?”苗建仁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
“什么人?”苏晴眸追问道。
苗建仁抚着下巴想了一下,“本官记得是青溪衙门的录事,好像是姓沈吧?”
“沈家儒?!”苏晴眸大吃一惊。又急急地对韦南松说道,“大人,快,找沈家儒对质!”
“嗯!”韦南松会意地点了一下头,刚要起身去吩咐人叫沈家儒来跟苏晴眸对质,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声通报,说有急事要见刺史大人。
苏晴眸见来通报的是俞光,于是问道:“俞光,有什么事情吗?”
俞光脸色复杂地看了苏晴眸一眼,才开口道:“老和庄的村民树根和小云前来击鼓鸣冤,说有重大冤情要跟刺史大人申诉……”
第004章翻旧案
苏晴眸有些吃惊。拖口问道:“老和庄的树根和小云,那不是张老憨的女儿和女婿?”
“是的,大人!”俞光神情愈发不自然了,“他们正是来为张王氏喊冤的!”
苏晴眸闻言神色也变了,大王庄张老憨坠江死亡一案已经结了许久了,为什么树根和小云会在这时候来喊冤?张王氏招供之前,跟小云仔细商议过,她怎么会突然跑来翻案呢?还是在司考官前来考察政绩的时候,而且他们又是怎么得知刺史大人在青溪的呢?这绝对不是巧合。
韦南松见苏晴眸的神色不对,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当着苗建仁的面又不好问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好吩咐俞光将人带到二堂,顺便让他差人去找沈家儒过来跟苏晴眸对质,俞光答应着去办了。
“告状之人点名要跟敝官申诉,就请苗大人在这里歇息一下,敝官去去就来!”韦南松不想让苗建仁掺和这件事情里面来,于是说道。
苗建仁不是傻子,方才俞光来报的时候,苏晴眸慌乱的神情他都看在眼里,料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哪里肯放过这等好戏。
“不。本官跟你一起去。不止本官,苏大人也要一起去。”他冷冷地扫了苏晴眸一眼,“政绩考核也包括审查升堂问案一项,身为司考官,怎能有半点疏忽?况且青溪治下百姓伸冤不找知县,反倒越级上告,这其中的缘由颇耐人寻味,本官不去搞个清楚怎对得起陛下嘱以的重托呢?”
韦南松见推拖不过,只好应下,引着苗建仁一起往前面走来。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料定以苏晴眸的本事也不会判错案子,本想将这件事情当做一般的案件在二堂处理掉,等把苗建仁送走了,再让苏晴眸自己处理就好。可是苗建仁坚持要升堂问审,他只好吩咐衙役将告状之人带上大堂,升堂问案。
三班衙役战列整齐,一阵喝堂过后,韦南松和苗建仁一左一右坐在了堂上,苏晴眸则恭立在一侧。韦南松吩咐一声带告状之人,衙役层层通报,将树根和小云带了上来,二人磕头见礼之后,树根便大声喊起冤来。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又状告何人,详细说与本官来听!”韦南松面色威严,声音洪亮。
从上堂开始。小云便低头跪在那里,不出一声,都是由树根回话的,“小人陈树根,这是小人的媳妇小云,我们要状告的正是青溪的知县苏大人!”
苏晴眸心里一沉,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韦南松和苗建仁都吃了一惊,不由得齐齐看向苏晴眸。
“大胆刁民,你们可知,按照大周律例,民告官便是以下犯上,不管对错与否,先笞三十!”韦南松一拍惊堂木,厉声地喝道,“来啊,将这两个人拖下去各笞三十!”
树根一听脸上露出一抹惊慌,“啊?这就要打啊?”小云似乎也惊了一下,抬头飞快地扫了一侧的苏晴眸一眼,便又深深地低下头去。
杨朱和俞光得令答应一声,就过来拖人。
“慢着!”苗建仁一挥手,制止了他们。又看了看韦南松,拉长了腔调道,“韦大人依本官看来,还是先听听他们怎么说,然后再打也不迟嘛。”
韦南松本想用这个吓唬一下树根夫妇,让他们知难而退,没想到苗建仁这么快就跑出来横插一杠子。虽然大周律例上有这么一款律条,却也有附注,若是所告属实,可免去惩罚。再说他不好抹了苗建仁的面子,表现得太偏袒苏晴眸了!
虽有不甘心,还是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陈树根,你为何事要状告苏大人?”
“去年七月里,小云的爹也就是小人的外舅,被人推下江淹死了。杀死小人外舅的分明是就是大王庄的牛娃,可是苏大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偏袒着牛娃,以让牛娃帮着照料小云的弟弟张宝为由,逼着小人的外姑认下了杀人之罪,让那杀人的凶手逍遥法外。”树根说着扫了苏晴眸一眼,“小云为了兄弟着想,也只好忍了下来……”
韦南松听糊涂了,打断他道:“等会儿,等会儿,你把话说得再清楚一点,为什么要让牛娃照料张宝?这是怎么回事?”
让他说恐怕半天也说不明白,苏晴眸往前迈了一步,说道:“大人,这件事情还是让下官来跟您说吧!”
“好。你来说!”韦南松也觉得让苏晴眸来讲会好一些。
虽然过去了一年多,可是那件案子太特别了,苏晴眸还记得清清楚楚,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韦南松和苗建仁说了一遍。
韦南松听完,露出沉吟的神色,“这么说来张老憨确实是张王氏所杀,而你体谅牛娃和桃花的痴情,免去了他们通j的罪行,将他们凑做一对了?”
“是的,大人!”苏晴眸答道,“因为那张宝接连没了爹娘,又依赖桃花。桃花和牛娃也答应会好生照顾张宝,下官觉得这样一来便可抵过。况且牛娃和桃花也并非真的通j,不过是彼此有情罢了。痴情又有什么罪过呢?”
韦南松听罢点了点头,“嗯,这样说来,苏大人这么做既成全了有情之人,又妥当地安置了痴儿张宝,非但没有过错,反而尽显爱民之心!”又扫了树根夫妇一眼,“既然如此,你等又为何来告状呢?”
“请大人明察,苏大人有意偏袒牛娃。让小人的外姑含冤而死。”树根连连磕头喊冤,“那牛娃分明与我妹妹桃花私通,因被小人的外舅发觉,扬言要打断他的腿,他才起了杀人之心。小人的外舅出事之时,桃花已经有了数月身孕,就在今年三月产下一个男婴。张宝是个痴儿,没有圆房的能力,那孩子只能是牛娃的……”
韦南松听了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看向苏晴眸,“苏大人。当时桃花可有身孕呐?”
苏晴眸知道这件事情躲不过了,只要派人去大王庄稍作调查,便会得知桃花去年七月确实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于是点了点头,“是的,大人,下官知道!”
“张宝没有圆房的能力你也知道?”韦南松更吃惊了。
苏晴眸点头,“是的,大人,下官知道!”
“那你为何又说牛娃和桃花只是彼此有情,并非通j呢?”这次是苗建仁等不及发问了,脸上又现出怒气,“事情都这样了,你还说你没有偏袒牛娃,你是不是收了牛娃的好处?”
苏晴眸看了看苗建仁,不亢不卑地说道:“苗大人,不是下官有意出言冒犯,您说这话实在是太武断了,下官在任期间,从未收过任何人一点好处。而且那牛娃是个孤儿,给村里人放牛赚口吃的,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家徒四壁,就算他有心贿赂下官,也没那个财力!”
“你说桃花和牛娃没有通j,那你如何解释桃花肚子里的孩子呢?”苗建仁也觉得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自己说这话有些过了,于是改口问道。
“桃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牛娃的!”苏晴眸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沉重地看向小云。这件事情小云应该是知道的,张王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关系到张家和桃花的名声,相信她也能体会到桃花的辛苦,却又为何跑来翻案呢?
小云一直深深地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肩膀微微地抖动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某种情绪。
“你说桃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牛娃的,那……那是谁的?”韦南松不由得吃惊了。
苗建仁也顾不得摆他的架子了,语气有些急迫地问道:“莫非她还跟别人通私情?”
苏晴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当初那么煞费苦心地给所有人都安排了一个最好的结局。极力让所有人都过得幸福一些,可是这个树根和小云又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破坏掉呢?他们来这里告状很不寻常,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或威胁,从长根那对答如流的架势就能看出几分了,这是有备而来的。
有人要拿那件案子来做文章,想要让她身败名裂。事到如今,也只有实话实说了,不然桃花和牛娃也会跟着遭殃。
心思转动之下,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桃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牛娃的,而是张老憨的!”
“什么?!”除了苏晴眸和小云,堂上堂下所有人都吃惊了。杨朱和俞光等人也都张大了嘴巴,一不小心下巴就会掉下来的样子。张老憨的案子是他们随同苏晴眸去审理的,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隐情。
最吃惊的莫过于树根了,满脸惊愕,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无措地看了看苏晴眸,又看了看小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