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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第2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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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几步的距离,金桂的眼光便和这女子的对在一起,两人都各自打量着对方,然后面上都泛起一丝傲然笑意。接着金桂来到薛姨妈面前,盈盈一福道:“媳妇见过太太,一别三四月,也不知太太身子怎么样了?媳妇走的时候,记着太太气色还好,怎么才几月功夫,面色倒憔悴了许多?不过也不妨,这次从关外回来,带了不少上好的补品,待日后好好补一补就是了。”

薛姨妈眼睛通红,一把拉住金桂的手紧紧握着,只是点头,好半晌才道:“好好,我好好补一补,不管怎么说,天可怜见,你总算平安归来,这就是老天爷开眼,你先去歇一歇,稍后我们娘儿两个再叙别情。”

金桂点头,眼光落在旁边女子身上,含笑道:“回来的时候去了厂子一趟,看见几个不认识的,我只道是谁没有算计,这个时候还往厂子里添人?问了他们才知道,说是大爷得忠顺王府的金枝玉叶青眼,立逼着娶了来做平妻,从此后我们府就和忠顺王府成了亲家,想来新娘子就是这位妹妹了吧?”

那美艳女子的脸色微微一变,如何听不出金桂话中的讽刺之意。忙也微微一福,带笑道:“既是平妻,我们之间也就不必这么多虚礼了。当日乃是大爷上我们忠顺王府求亲,我哥哥方将我许了给他,怎么叫立逼着?这话让人听去了,不说奶奶是才回来不知个中情由,还以为您是个没知识的呢。”

院子里静的落针可闻,原本收拾着的佣人们也都垂首敛目,支愣着耳朵听这两位奶奶话里话外的暗战,谁心里都明白,这两位奶奶要争日后家里的主导权,势必不能相让的,如今就看谁能在这初相逢的时候压过对方一头了。

金桂早知道眼前女子是不可能藏拙的,只看她嫁进来不到三个月,所做的这些动作,也明白她早存了和自己针锋相对一决高下之心。当下也不客气,冷笑一声道:“虚礼自不必讲,不过凡事总是有个先来后到。妹妹虽然是平妻,终究也要比我晚进门一两年,叫一声姐姐嘛,我自问还能担得起。我是个没知识的人,家里和姨太太老祖宗以及园中姐妹们个个知晓。只是连我都懂这个道理,我只奇怪妹妹系出名门,怎么倒不懂了?难道忠顺王堂堂王府的家教,竟然会疏忽了这个?”

水云裳之所以不想叫金桂姐姐,就是不愿在称呼上被她压过一头去,却没料到这夏金桂丝毫不顾忌她堂堂王府千金的身份,一见面就咄咄逼人丝毫不让。难怪人都说她是京城中第一悍妇,原本以为只是撒泼打赖罢了,没料到心机竟也如此深沉,性格更是强硬。

水云裳这一迟疑沉思的功夫。金桂已将眼光从她身上移开,款款来到贾母王夫人等的面前,先行了礼,便挽上贾母的胳膊,极尽亲热的道:“老祖宗怎么竟也出来了?岂不是折杀了我?我哪里当得起老祖宗亲自迎接。”接着又给王夫人邢夫人等行了礼,亲亲热热的说了几句。然后一把拉住熙凤的手,高兴道:“我在关外,只是每日里惦记着你这身子,怕那病根儿没去,如今你竟能出来走动了,可见是好了,如此我也可以放下心来,你也不写信告诉我一声,亏得我还在那儿采买了许多的滋补东西,只想着回来给你补血呢。”

熙凤笑道:“是上天垂怜,没见着你,我哪里肯撒手这十丈红尘,我倒没想到你回来的这样晚,如今都快过年了呢。”

金桂笑道:“过年怕什么?有我和姑娘,你还怕委屈着你?放心,我带了许多野味回来,保你在这府里过一个热热闹闹丰丰盛盛的新年。”一边说着,又来到宝钗和黛玉身边,携着她们的手道:“我不在这些日子,担子都在姑娘肩上,可着实是委屈劳累到你了。如今我回来,姑娘终可安心享受下女儿家的清闲,不然日后出了阁,怕想享清闲都不能够了呢。”说完又殷勤问黛玉的病情,见她面色有些苍白,便叹气道:“我知道姑娘心气高,是不能受委屈的,如今只怕在我们府里住的不自在。这有什么?我们太太和姑娘都疼你,你还是太太干女儿呢,我们的家就是你自己的家,有什么委屈要憋在心里的?但凡有人慢待了你,自该说出来,有太太和姑娘给你做主呢。便是她们做不了主,如今我回来了,你可总该敞开心怀了吧?”

说完又看了众人一圈,欢声笑道:“我们有缘,方能做了亲戚,我在外奔波了这些日子,心心念念只想着你们,如今看你们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今儿实在是有些累,且容我好好儿歇一歇,明儿起来了,再和大家说话。”

一句话封了那水云裳的退路。她怎么也没料到,只是因为自己稍微沉吟了一下,便给了金桂四两拨千斤的机会。如今对众人嘘寒问暖,她又不能打断,只得气鼓鼓的站在那里,偏金桂拿正眼也不看她一下,只拉着那些白吃饭的说话,神态之间极尽亲热厚密,竟是半点余地都没给自己留。只把水云裳气的,一口银牙险些都咬碎了。手指绞着帕子,将那真丝的手帕都绞扯的变了形。

金桂和一大圈人都说完了,似乎才看到她,微微一笑道:“妹妹还站在这里啊?罢了罢了,都说了不必这些虚礼,你脸色苍白,看上去身子也不好,这就回房歇着吧,我如今可也没什么精神,不能好好儿的应付你呢。”

水云裳强忍怒气,心里已经明白,金桂怕是连和自己虚与委蛇口蜜腹剑的耐心都没有,这便要明刀明枪的对付自己了。正急转着心思思考对策,忽听金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问薛姨妈道:“是了太太,怎么不见香菱?连尤二娘怎么也不见了?”

水云裳心中一凛,但面上却毫无惧色,正思考着要怎么应对金桂随之而来的刁难,忽然一眼看见了一直被金桂拉着,一言不发的岳水,不由得登时喜上心头,暗道你想对付我,却没料到自己手里还有一个大把柄呢。哼哼,到底是商户家出身的女人,只知道飞扬跋扈锋芒毕露,明哲保身的道理竟是半点儿不懂。

[93]第九十八章

提到香菱和尤二姐,薛姨妈眼圈儿就红了,刚要说什么,便见身边的水云裳款款向前走了几步,盯着金桂身边那个孩子看了两眼,忽然微笑道:“姐姐还有空去管别人,但不知您身侧这个孩子是打哪儿来的啊?可别告诉妹妹这是您半路上收的义子,天下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让她一说,薛蟠和薛姨妈这才注意到小岳水,但见这小孩子在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后,仍是没有半点瑟缩慌张之态,不由得心中都暗暗称奇,偏他们又不知道岳水的来历,也只好把探询的目光看向金桂。却见她对着水云裳吟吟笑道:“妹妹真是好玲珑的心思,你一句话,就把我的退路给堵上了。不过让你失望,这恰恰就是我在半路上认的干儿子。你若不信,我也只好进宫求见皇上,请他把那五十个红巾军再派下来给我作证。只不过我又怕妹妹你身份虽高,却也当不起皇上和后宫的红巾娘子们这份看重。”

“你……”水云裳咬牙,金桂这分明是抬出皇帝的名头来镇压自己,然而她自家事自家知,别说自己的血缘算不上皇亲国戚,就算真的是皇亲,她从小到现在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过,皇上还真未必为了她这么一个人而去打压金桂,因一时间左思右想,不得不将自己的气焰稍稍收起,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薛蟠,悠悠道:“人人都说大爷你是个呆子,我如今才算知道,你真就是个呆子,罢了罢了,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干系?我且管好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就行了,哪还有余力去管别人。”

金桂的身子猛然就晃了晃,目光震惊的看向水云裳下腹,果然见那里微微隆起,再看她面上,泛起骄傲无比的得意笑容,眼光看着金桂全是不屑。一只手则暗示性的轻轻抚摸着小腹。

饶是金桂定力惊人,此时也不由得紧紧握了拳,任那指甲将掌心都刺破了。但她面上却是不肯泄露出一丁点儿情绪,只是睁着一双妙目,似笑非笑的又缓步回到水云裳身边,上下看了她两眼,水云裳也就盯着她,忽见金桂一笑,声音好像是从冰里捞出来似的,慢慢道:“妹妹刚刚说大爷什么?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他是呆子,我真不明白,你们忠顺王府到底都教了你些什么?这在我们府中,当众如此诋毁夫君,是要行家法的。不过既然你肚子里有了孩子,这一次便先记在账上吧。日后若是再让我听见你如此嘲笑夫君,莫怪我心狠无情,忠顺王府没教你怎么做人凄子,我也只有不辞辛苦,亲自教教你了。”

一番话只气的水云裳脸都白了,偏偏这一次的确是自己一个不妨,把把柄送给了金桂。余下的佣人们见大奶奶一见面就将这位新奶奶克制的死死的,都在心中称快。须知那水云裳自觉有熙凤之才,一进门后便仗着自己怀有身孕对薛府和厂子大加改造布置,然而她骄横惯了,又想快点压过金桂一头,行事只求利益不懂施恩,比熙凤还要刻薄百倍,闹到现在,家里的下人们没有一个不恨的。如今看见金桂回来了,只觉还是自家大奶奶说不出的可敬可爱,这会儿见她大获全胜,自然都在心里拍巴掌叫好。

因众人各自回房,熙凤便对金桂悄悄笑道:“你今儿当真厉害,那新奶奶不过一时不防,就叫你拿了话柄儿,却不知你平日里不知叫大爷多少声呆子呢?”说完却听金桂也悄悄笑道:“那又如何?谁让她在众人面前失了分寸,我若不趁这个机会杀杀她的威风,老天也不容我。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家怎么就招了这么个夜叉星?还有,香菱尤二姐为什么就被卖了?”

熙凤叹了口气道:“这些事我虽然清楚,但还是让大爷和你说吧。总之一句话,都是你家的事业做大了,自然惹得人眼红觊觎……”一语未完,忽见宝钗走进来,看见熙凤和金桂,便笑道:“二奶奶身子还不太好,嫂嫂也是一路风尘辛苦,倒不如早点安歇吧。”

金桂却知她来意定然不是让自己安歇,更何况这时候她哪有安歇的心思,因便对熙凤道:“你还需要静养,且好好躺着,我也要去见我家太太和大爷呢,这事儿不弄清楚了,我哪里睡得着觉?”因一边说着,就拉着宝钗离开,剩下熙凤坐在床上怔怔发愣,好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唉,虽说她是个热心肠的,待我们没有一丝怠慢,只是终究这里不是我们自己的家,上天什么时候能开恩,恕了我们的罪过,让我们可以重回荣国府宁国府呢?”

不说熙凤在这里自叹自怜,且说金桂,和宝钗一起来到薛姨妈房中,只见薛蟠赫然也在。她先接过碧云递来的茶喝了下去,这才坐在薛蟠面前,沉吟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爷怎么也不去厂子里了?如今那儿添的几个管事儿的,竟是忠顺王府的人吗?那你更该去看着才是。还有这位新奶奶,我听说了这事儿,只呕的差点儿吐血,她究竟是怎么个来历?你为何便非娶了她不可?竟然都等不及我回来?”

薛姨妈见儿子垂着脑袋,只让金桂训斥,却一句话也不接,忙替他开脱道:“媳妇你先别急,唉!说实在的,这事儿到底现在怎么弄成这样,连我还是云里雾里的呢,你听我慢慢和你说。”话音刚落,却听金桂耐心道:“太太,就让大爷说,这事情从头到尾,只有他最清楚。你们终究是半路得来的一点消息,哪有他说的分明。更何况他一个爷们儿,就该敢作敢当,这时候当缩头乌龟也晚了。”

金桂说完,就见薛蟠抬起头苦笑道:“娘子你说的没错,这都是我犯下的罪孽,原本就该我来承担。我说完后,任你打任你罚,只求你千万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好好儿整治这个家,万万不能让我们这一番心血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金桂听他这口气,分明是清楚水云裳的目的,且和自己同仇敌忾的,心下怒气不由又解了几分,握着薛蟠的手沉声道:“你放心,这是我分内之事,自然要尽力而为的。只要咱们夫妻同心,却也不怕别人就能把咱们的心血都谋夺了去。”一番话说完,宝钗早扭过头,不去看他们夫妻两个握手深情的样子。

薛蟠深吸了一口气,从出了这件事,他就一直觉着天地崩塌,日子也过的混混沌沌,如今金桂回来,就好像是一根定海神针陡然插在了心中,立刻就将心神都收敛镇定了。先将宝钗遣了出去,这才慢慢沉思了一会儿,方将整件事娓娓道来。

“从娘子走后,京城许多商家都来找我进五彩缎的布料。也是罗方年轻气盛,一心要和咱们垄断这个布料市场,就悄悄透出口风,说将来还有七彩缎。于是惹得更多人趋之若鹜,这其中就有几家的掌柜最为热切,频繁邀我喝酒饮宴,都被我给推了。谁知那一日,他们忽然说东家要见见我,我心中惊讶,想着他们的买卖做得极大,竟不知东家却是一个,于是我不敢怠慢,就去了盛华楼。才知道那个东家竟然是忠顺王,那天在酒楼里见我的,就是他的管家。”

薛蟠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水,苦笑道:“娘子也知道,忠顺王现在圣眷正隆,咱们却是和北静王相亲的,因此我也不敢太驳那忠顺王爷的面子,只好应邀前往王府。说实话,得忠顺王亲自接见,我心里虽不大自在,却也觉得荣幸。因此宾主尽欢,我喝的有些醉了,夜又深了,那忠顺王爷便安排我在王府好好歇息。谁知我明明记着安歇时还是孤身一人,可第二天,身边却躺了一个女子,我大惊坐起,那女人被惊醒,也嘤嘤地哭,说是我半夜闯进去对她施暴,她怕喊了人来被人看见衣衫不整,只好默默由我摆弄。”

“后来忠顺王府大怒,对我说那是他的妹子。但是为了不让这丑闻传出去,他并没有追究我的责任,只说日后再不会和咱们合作,又严厉的告诉我需守口如瓶。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日后也曾派人送过礼品去道歉,却被打了出来。我还道从此后和那府里就是一刀两断,心里倒轻松了几分。谁知一个月后,那忠顺王却找上门来,说他妹妹怀孕了,这真是惊天霹雳,我都被劈的呆了。然后那忠顺王就说事已至此,我是必须要娶他妹妹的,但他妹妹是金枝玉叶,怎也不可能给人做小,勒令我半月内就备齐聘礼,速速娶他妹妹做平妻。不然就要告到皇上那里,求皇上做主。娘子,这侮辱皇亲国戚可是大罪,弄不好就要满门抄斩,你又不在府中,就算是去信,你回来也要一月有余,远水终究解不了近渴,何况又徒增你烦扰担忧。再加上那忠顺王又逼得急,我真是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听了他的安排,娶了这水云裳回来。”

金桂点点头,薛蟠偷眼觑着她,见她似乎没有怒意,这才又大着胆子继续道:“我原本以为,这事儿木已成舟,真是没办法了。拼着你回来把我打骂一顿,也就罢了,毕竟她怀着我薛家的骨肉。你是个有心胸气度的,香菱你尚且怜悯,这金枝玉叶只要安守本分,你又怎么会和她不睦。谁知我竟料想错了,这水云裳从嫁进来之后,便仗着肚子里怀着我的骨肉,对家里指手画脚。妈是个宽厚人,妹妹又要谨守女儿本分,她却是个六亲不认的厉害货色,没几天功夫,妈和妹妹就拿她没有了办法。不料她把家里的权夺了之后,就又开始往厂子里安插她的人,我本是要拼命阻拦的,她就说我对她不好,要一尸两命,弄得我也没了办法,后来幸亏季兄弟给我出了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orz,留言抽了,嘤嘤嘤嘤,我没办法回复了。大家放心,不是薛蟠背叛了金桂,而是他也被人陷害,我不会虐大家心的,金桂就是要在这件事情中大出风头嘛,那个水云裳和忠顺王也不能如愿以偿的,所以都放心了

[94]第九十九章

“哦?季兄弟?”金桂想着这半天还没看见季明伦薛蝌和宝玉的面儿呢,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眼下倒也不急问这些,只一心要听薛蟠讲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薛蟠点头道:“没错,就是季兄弟。季兄弟说,这忠顺王是来者不善,立意要夺我们厂子的,安排的这些人怕都不是等闲之辈,我即使去了厂子,也斗不过人家,就算有他帮我,难保对方还会耍出什么花样,反而添了他们的小心和顾忌。所以倒不如索性趁这个时候先放手,这时候正是生意的旺季,过年了,平民百姓也要买好布料做衣服的。到时难保这几个爪子长的老狐狸不从中贪墨,只等你一回来,在厂中大肆查察一番,不怕查不到他们的把柄,到那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们都赶走了。”

金桂点头道:“季兄弟这个主意虽然胆大,却不失为一条壮士断腕快刀斩乱麻之策。然后呢?”

薛蟠道:“没有什么然后,然后娘子就回来了。只是这段期间里,家里被她闹了个不成样子。总算她顾忌着那府里的老太太是老太君,还不敢太过放肆,只是这些日子里,姑娘们着实听了些冷言冷语,幸亏有妹妹和她们亲厚,大家也不理她。但是外面的爷们就都倒霉了,从她进家来,半分钱不许我摸,根本就没银子送给那些爷们们,只能靠他们自己在外面生活,我……我都没脸去看他们,也不知道现在一个个怎么样了,听小子们回来说,珍大哥哥和琏兄弟他们,现在都在给人做工呢。这都是堂堂的世家子,竟落到这么个境地,传出去,真真让人戳我的脊梁骨。”

薛蟠说到这里,自觉内心愧疚到了极点,就以袖掩面,眼泪滚滚而落,再也说不下去了。

金桂心想都说福祸相依,没想到这夜叉星进门,倒也成全了我一桩心事,算是不幸中的唯一一点幸运吧。因宽慰了薛蟠几句道:“你且别哭,这夜叉在我们府里是怎么个飞扬跋扈的样儿,那府里姨太太,老太太和琏二奶奶以及尤大奶奶都是亲见的。将来他们汇在了一处,自然替你分辨,这也怨不到你身上去。何况那都是些从小娇生惯养的爷们儿,不是我说,素日里他们也太张扬奢靡了一些,这一次在外面经历的磨难锻炼,对他们也未必就全是坏处,固然一时间或会衣食不周,可也该是让他们尝尝平民百姓疾苦的时候了。”

薛蟠知道自家娘子的心思,对贾府中的女孩儿那绝对是怜悯有加,对男人们却都是深恶痛绝的。因此也只好无奈点头,却听金桂道:“那香菱和尤二姐到底是怎么被卖掉的?香菱是你的小妾,她容不下,这倒也不出乎我的意料,只是尤二姐可是贾府里的人,她又凭的什么去把人卖掉?”

薛蟠叹气道:“这事儿太太和我都不知道,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想来香菱自得她来,每日里总是为你不平,大概对着她虽不至于没什么好脸色,却也是闷闷不乐的,她哪里容得下我的妾侍和你同心?至于尤二姐,就是有一次我去找妹子想拿点钱送给珍大爷他们的时候,在园子里遇上,打了个招呼,谁知让她看见了,就非说人家勾引我。竟趁我们被她指使的团团转之时,找人将香菱和尤二姐都卖掉了,如今也不知卖在哪里,唉!”

金桂握紧了拳头,半晌方又松开,回头对宝蟾道:“你去吩咐管家一声,让他给我尽全力查探香菱和尤二姐被卖去哪里?越快越好。她们容貌不俗又正当妙龄,落在坏人手里,真的就是糟糕之极。不过,即便是被卖去烟花所在,总也不能让她们马上接客,也得训练一番吧?不管了,总之告诉他,越快越好。”

薛蟠知道娘子是因为这两个苦命的女人心乱如麻了,也不敢答言。剩下金桂低头在那里默默想着,暗道香菱没有人为之作主也就罢了。只是尤二姐是熙凤那边的人,她素日里可不是个能委屈求全的主儿,智计又多,口齿又伶俐,若她真想保二姐,怕是这水云裳也不能轻易的就把二姐卖了出去。想来她还是容不下二姐的,见有这么个机会,正好顺水推舟,从此后儿子又只有她,自然把她当亲生母亲看待,平儿和下人们哪里敢多一句嘴?唉,熙凤啊熙凤,虽然她是女中豪杰,狠辣心思始终不变啊。不过这倒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我,也断容不下一女侍二夫的。只不过是因为熟读红楼梦,所以对香菱怜爱,才会容她到如今吧。

一时间想着这些心事,不由得悠然出神,好半天听见薛姨妈咳嗽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看着薛蟠道:“事情差不多都明了了,只是季兄弟和二兄弟宝兄弟却去了哪里?难不成也被那女人赶出去了?她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么?”

薛蟠忙道:“那倒不是。只是季兄弟说,家里有这样的女人,他和宝玉两个外男在府里,难保不生出什么是非。何况上一次他们都中了童生,更想努力攻学,因此商量?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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