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作者:肉书屋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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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探头看那盒子,见红心绿果,甚是精致,不觉叹道:“倒不像是咱们府里的手艺,果是老太太福气大,能吃着这些。”鸳鸯道:“这是北王府送来的,说是让老太太尝尝,适才恰太太去了,方一并带了回来。老太太因牙口不大好,故只留了些,剩下的都分了。”
袭人笑道:“真真是你们的福气,我来晚了,怕得不成了。”平儿笑道:“瞧这小蹄子,竟说起这样的淡话来,告诉你吧,宝玉亦得了好些呢,快回去看吧。”袭人啐她一口,方快步去了,身后仍是鸳鸯与平儿的对笑之声。
第三十七回(下)笑意盈盈藏危机,儿女情长少思量
不提王夫人回到府中,众人计较之景。只说那黛玉自另存了一层心思,心下里越发不安起来,玉林因政务缠身,少在府中安睡,故越发来潇湘馆少了些,这日好不容易抽身而来,迎头却撞见紫鹃在廊下晒些花瓣,遂问道:“妹妹可又在睡觉了?这天热起来,倒不该常睡的。”
紫鹃抬头见是他,忙道:“可是把曹操给盼来了。世子爷快劝劝姑娘吧,她这几日,眼泪不知流了多少,别说睡觉了,每日夜里也不过是两个更点,稍有动静便坐着发呆。快进去瞧瞧吧。”说着替他打开帘子,玉林闻听更是心急,快步进得内间来,见黛玉正一个人对着那青纱窗户格子拭泪,心霎时揪了起来。
玉林故作镇静,上前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吃了饭没?”黛玉闻声,忙急急地将泪拭干,却不回头看他,只道:“今儿世子爷怎有空闲来了?”玉林只道她为自己少来生气,故赔笑道:“近日里着实是忙了些,好妹妹,你就饶我这一遭吧。”
黛玉冷笑道:“这话从哪里说起,你去哪儿原该不是我多问的,何苦向我赔不是?”说着扭身站起来,手里却不停地绞着那帕子。玉林道:“好好地说这些作甚?好妹妹,你若是闷了,今儿我索性歇一日,陪你出去走走,如何?”他边说边看着黛玉的面色,又知她向来与那探春颇谈得来,故接着说道:“不若找个由头去贾府那大园子看看如何?”
不料此话一出,黛玉越发气恼,适才忍住的泪珠儿又落了下来,抽抽噎噎地半日,方道:“果是我命使然,咱们往后恐不能在一处了。”玉林见她如此,霎时心疼到极点,忙安抚她道:“这话从何说起?你我之间,如今尚要说这个,岂不生分。”黛玉却不多言,只自拭泪去。
恰紫鹃进来奉茶,见二人情景,知黛玉性情,她若不言,只怕世子亦难知其心思,故悄拉着玉林,来到外屋道:“世子爷,这些话我一个做奴才的原本不该多言,只姑娘待我犹如前世姐妹,这一次即便是违背府上规矩,我亦是要开了这个口的。”
玉林正为黛玉缘何如此焦心,见紫鹃肯言,哪还不依?只喜得要给紫鹃作揖,道:“你快说来就是。”紫鹃方把王夫人来府及那日自己戏言惹姑娘多心一五一十说了,玉林这才悟然。他心下知母亲早已透露了此意,万不会应了贾府的,又怕黛玉多心伤身,故扭身仍进得内间来,见黛玉依坐着不动,油然透着一股清冷,不由心疼更甚。
黛玉知他进来,却道:“你又来作甚?怎不去那府里逛逛?”玉林走到她身后叹道:“今日我方知昔日孔子之心。”黛玉冷笑道:“此时你若要讲儒学之道,只怕来错了地方。”玉林轻抚着她纤肩道:“好妹妹,你我相知至此,现如今竟不知彼此,岂不太生分了?况昔日秉烛夜谈,仍历历在目,我心如日月,你今日这样待我,生生是委屈了我呢。”
黛玉听了此言,不由心神一转,知他心下顾念自己尤甚,适才的一股怨气不觉散了开来,幽幽叹道:“世事如棋局,奈何凭我二人之力,断是不能改了的。”玉林只定定地说道:“你放心,万事有我,若常此苦思,岂不伤身?”黛玉一包泪珠儿被他这句话又弄得滚落下来,抬头却见玉林痴痴的模样,不由心疼起来,暗悔自己小性,忙摔了帕子给他,只道:“大老远地跑来,身上挂着一层风尘,我倒怕弄脏了我的屋子呢。”
玉林听了,收回心神,拿着那帕子笑道:“我只急着来看妹妹,哪里顾得了这些。”黛玉不觉莞尔,心下暗叹这样的日子不知还有多少,又挂念着贾府人拜见王妃所作为何,故虽是笑颜渐开,终还是有些顾念。玉林知其心思,正要起身往正房探听一番。却听得廊外绿珠的声音,“紫鹃,世子和公主可在?宫里皇后遣了人来,王妃要带着她们去呢,快些收拾收拾。”
二人闻听此言,都忙起来,紫鹃进来与那黛玉梳洗打扮,玉林则急急地唤了青儿回院里换了命服,这才一齐齐来到正堂。只见王妃居正中左侧而坐,右侧而坐的正是大明宫掌事戴权,玉林心下奇道,可有什么大事,竟把他也差了来。戴权见二人进来,故要起身,却听王妃说道:“戴公无须多礼,他们原是小辈。”戴权听了,方笑着又坐回。
黛玉因去过几次宫里,见此人亦是几分面熟,今又见王妃如此厚待于他,亦是越发小心起来。王妃见他们面有异色,笑道:“皇后娘娘今日有些烦闷,让我带着你们陪她散一日,倒是劳烦戴公,大老远跑来。”戴权道:“王妃缪赞,原是老奴份内之事。时日不早,咱们亦该起身了。”说着走至堂外招呼起一众轿马,众丫头婆子服侍了各位主子,方离了王府,往宫里去了。这正是:差得当权人,定是有阴霾;焉知是非深,凭地起尘埃。
第三十八回(上)暗闻讯突如惊雷,听信言喜忧参半
不消一个时辰,北静王妃和玉林黛玉便到了那皇后殿前,戴权早命人禀报了上殿,故径直带着他们进到内阁。却见皇后与那忠顺燕妃正坐在榻上说话,见他们进来,燕妃一愣,却随即换了一副笑意。众人见了礼,皇后方道:“有日子没见,玉儿出挑得越发好了。”燕妃亦道:“正是呢,别说平常人家,只怕宫里也找不出一个她这样的人来。”
王妃谦道:“娘娘圣赞,玉儿当不起。”皇后又看向玉林道:“听说在工部历练得越来越像样,倒是北王之功了。”玉林忙躬身道:“劳烦娘娘惦记,玉林定当为国尽力。”皇后点头道:“正是这话,王公之家,自来就与皇家有血脉之连,为国效力亦是护家之道。”北静王妃听皇后今日的话头,隐隐觉得有些事宜,因燕妃在场,不敢轻易开口,故只在旁听却不多言。
一时叙了一会子,燕妃观众人形色,定是有话要说,故托词疲累自去了,皇后又召进戴权来,对他吩咐了几句,这才命人又换了香茶,上了新点,又一再携北王妃往那上塌而坐,王妃笑道:“说句大不敬的话,你我姐妹之情,何须如此分明?”皇后道:“你既是如此说,有些话我也直说无妨。唉,只怕我却要违背誓言,对你不起了。”
王妃心底没来由地一慌,却仍笑道:“竟是娘娘又要开我玩笑,做臣下的理当听从朝命才是。”皇后听了此言思虑半日方正色道:“朝廷上北边败了,南安王爷也被扣了,来使说唯和亲之法方能解开。”玉林闻听,立时站了起来,问道:“前儿还传大捷呢!怎地忽然败了!”皇后却并不怪他失礼,只命人屏退了左右,道:“这说来话长,此信现还瞒着呢,当今下了一道密旨与我,只待定下这和亲之人来方可。”
北王妃听了此言,只觉犹如五雷轰顶,玉林黛玉更甚,依他们的伶俐心性,又岂能听不出皇后的话外之音?玉林只觉天昏地暗,站立不稳,回首看向黛玉,却见她脸色煞白,紧靠在那椅塌上。王妃泣道:“难道就别无他法了?非得舍上玉儿。”皇后见他们如此,亦觉心酸,只道:“此乃当今之意,因闻玉儿美名,不得不以诚意示之。怪只怪后宫子嗣太少,现下公主之名,唯玉儿第一,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亦知玉林与玉儿的心思,只是国家为大,唉!”
王妃闻言,再不作声,只觉腹内酸痛无比,皇后又说了些什么亦听不进去,只拉着玉林黛玉行礼出宫而去。一路之上,三人均身心俱凉,王妃泪流不断,玉林痴痴呆呆,反观黛玉却冷静异常。匆匆回到府里,王妃打发人请思林与兰香,又派了快马送信已去了南边的北静王爷,这才来到潇湘馆中,她知黛玉一向体弱,若受此打击,岂不崩溃?
第三十八回(下)暗闻讯突如惊雷,听信言喜忧参半
进了门,却见玉林与黛玉相对无语,眼见这一对小儿女就此分飞,她自是不甘的,况北寒之地,玉儿又岂能承受?待要流泪,又恐惹他们伤心,故只忍了,命雪雁做些参汤来。雪雁听命而去,今见三位主子如此情状,必是出了什么大事,故忙忙地去了,只留紫鹃一人在旁。
黛玉见北王妃进来,起身欲行礼,王妃搂过她道:“我的儿,何苦现在还要行这些礼道?这一来,可生生要了我的命了!”说着适才那包泪早又下来。玉林见母亲如此,欲要劝慰,却只觉一股咸甜在口,却是一口鲜血喷出,黛玉见此,惊呼,忙忙地扶着玉林,道:“二哥哥,何苦如此!”王妃见此更是三魂去了两魄,急急地唤太医来。
紫鹃帮扶着把玉林扶在塌上,黛玉只呆呆地看着他,儿人情丝交缠,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玉林道:“妹妹放心,我舍了这条性命亦是不能让你去的。”黛玉抽泣半日,方道:“你命不在,我又何往?我命该如此,此生得以与你相见,已是不易,此去倒也好,一来可光耀合府,二来亦免了南安姨丈的罪。”
玉林只紧拉着黛玉的衣袖道:“他日誓言犹在,何故今日如此?你如此之言,倒好似已离我在千里之遥。”黛玉拭了泪,道:“二哥哥,自来你总让我放心,今日在此听我一言,你亦该放心才是。”王妃听了此言不觉一种不祥之感,忙劝道:“玉儿浑说!此事尚只皇后之意,待你大哥哥与兰儿来了再好好商议商议,可惜王爷不在,若然他亦能拿个主意。”
玉林强站起道:“儿子不孝,反累得母亲多忧多虑。实是罪该万死。”王妃泣道:“何苦说这些,什么死不死的,你们二人都要好好地呆在我身边才是。”紫鹃在旁听了这些,不由一阵心惊,只跪下拉着黛玉道:“姑娘是要去哪儿?不管上天入地,一并把我也带了去吧!”黛玉扶起她道:“你自是要跟我在一起的,先去前厅看大哥哥来了没有,得闲了我再与你说就是。”紫鹃哭着去了,却仍不解这是何故。
且不说这因皇后之言引来的北府之乱,只说这兵败之讯和黛玉和亲之信,霎时传遍京都。贾府中人亦听闻此事,贾母等暗觉痛惜,王夫人亦叹可惜,却心里有一丝畅快之感,她前日去北府,虽透了一丝提黛玉的意思,却不敢多言,重在依王妃的脸面,为探春与那忠顺王府搭线,不料王妃却有些托词,闹得她心里着实不痛快,今儿见如此之事降落,不由得心里一阵快意,却遂又为宝玉叹惜,若然能与北府联姻,本是上上之选,再想不到会有此的。如今只元妃的病让她心里着实担忧,万一有个好歹,这一大家子可不知要去指望哪个?
宝钗、探春等亦风闻了和亲之事,均是叹惜不已,探春暗里令侍书求了她在外门的亲戚,送了一荷包并一封信安抚黛玉,想她们相交一场,今此等事迎面而来,自是不愿见的。这日,探春暗里落了一场泪,侍书正与她梳洗,宝玉却迎头闯了进来,嘴里只急问道:“三妹妹,此事可是当真?”
探春知他意思,眼圈一红,微点了头,却道:“你别来招我,我刚好些。”想那宝玉从外骑马归来,半听半闻此讯,本是不信,今见探春亦应,不由得一阵天晕地暗,顿觉那外头的日头亦没了光彩,摇摇晃晃地正欲出门,迎头却见莺儿挑帘进来,后面闪进来的正是宝钗。
宝钗见宝玉如斯模样,已然猜得几分,忙劝道:“宝兄弟快坐下,你这个样子出了门,遇到太太、老太太便罢,若是见了老爷,岂不又是一场是非?”说着吩咐莺儿扶宝玉到那榻上坐下,抬头见探春眼圈发红,知定是哭过,心底骤然感叹,她这样一个外人怎地有这多人为她伤心?想她当日落选之际,又有几人来慰?
探春见宝钗来了,起身道:“宝姐姐快坐。”宝钗上前拉住她道:“我来看看你,你素与林妹妹交好,今闻此讯,定会难过更甚,只是劝你多保重身子要紧。”探春道:“多谢姐姐惦记。人常言,平地起惊雷,真真是想不到的。”宝钗点头,正欲言语,却听得宝玉在那榻上幽幽说道:“这即是佛家之舍了!果如三妹妹当日所言,家国之事密而相连,只他们府里亦要如此吗?”
宝钗见他脸色煞白,冷汗急冒,不由一阵心慌,拿帕子替他拭着,边道:“他们府里又如何?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莫说王公贵府,就是这一草一木,金口玉言,亦是再难改的。”宝玉又叹道:“舍即是得,宝姐姐当日所说,莫非应在今日?近日心里不知为何,却不怎么疼了。”探春见宝玉如此,生怕闹出什么病来,悄命人去拿碗人参鸡汤来,宝玉却推说油腻,只呆呆出神,探春宝钗劝了半日,方才吃下,气色这才好些了。
一时袭人来找人,见宝玉有些恍惚,心下明白却不多言,只说贾母唤他吃饭,忙忙地陪着去了。宝钗又和探春说了一会子亦起身回了,独留探春心下里仍是难过,侍书见此要劝,忽见翠墨急急走来,在她耳边悄说了几句,侍书脸色大变,急问:“可是当真?”翠墨道:“刚带人去小厨房替宝二爷拿汤,亲耳听见周瑞家的与她那亲家婆子说的。”究为何事?扰得如此。这正是:洒泪悲苦为知己,焉知是非已来临。
第三十九回(上)探春冷对闲碎言,元妃忽薨露败迹
探春回首问道:“何事如此闹腾?真真是不得清静。”侍书却支支吾吾道:“没什么,只一些我们下人间的杂事罢了。”探春道:“你这小蹄子,什么事竟能瞒了我去。还不快说!”侍书泣道:“翠墨刚去小厨房,听周瑞家的乱嚼舌头根子,说太太有意把姑娘与了忠顺王府。只是她们之间的胡言乱语,姑娘你别多信。”
探春听了此言,脸色微变,顿了一会子,方叹道:“原来如此,我只道她与我已有了些情分,不想仍是如此结果!二姐姐都那么出了门子,何况我乎?”侍书翠墨见探春如此,忙都劝道:“姑娘,此事只是她们胡言罢了,太太这些年来厚待姑娘,这门亲事是不会应的。”
探春冷笑道:“所谓无风不起浪,那周瑞家的是太太的陪房,说出的话岂能没些根据?你们只记着便罢了,在咱们府里,只怕名利要比情分来得重要多了。”侍书抹着眼泪儿道:“姑娘若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我们知你素日要强些,只在自己屋子里,千万别屈着自己。”
探春道:“你们谨记,此事不得擅自与旁人提起,就是府里的那些小丫头、看门的婆子亦是不能的,保不住她们会来探咱们的口风。”侍书翠墨应了,见探春如此沉着,都觉难过,虽收起眼泪,终面上仍是有些悲哀。
探春拿起纸笔,思索了一会子,刷刷写了几笔,忽听得外头丫头来回:“姨娘来瞧姑娘了。”探春忙拿帕子掩住,又拭了眼角的泪痕,方从里间迎了出来。只见赵姨娘歪歪地进来,见探春似与往常一样,放下心来,又恐惹她恼了自己,只问:“可吃饭了?一天天热起来,你身子看似强些,终是姑娘家。”
探春听了此言,不由一阵心酸,素日对赵姨娘的怨恨亦少了些,故待赵姨娘坐下方回道:“方才吃了些,现下里懒得动,这才窝在屋子里。”赵姨娘见她今日对自己态度平和,心内亦是和缓起来,忽又想起听来的言语,只犹犹豫豫地猜度说与不说才好。探春见她如此模样,遂道:“姨娘有话直说,怎地连我也信不过?”
赵姨娘忙道:“并非如此,只是此事说了不是闹着玩儿的,我怕……万一……这可如何是好?”说着径自掉下泪来,想那探春何其精明,从赵姨娘的谈吐中已然知晓她欲说甚,方感终是骨肉情深,遂强忍住眼泪说道:“凡事我心中有数,姨娘且莫操心就是。”赵姨娘听这话头,似是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意味,有些难受,又有些着恼,坐了一会子方去了。
第三十九回(下)探春冷对闲碎言,元妃忽薨露败迹
且说北王府中,思林与兰香听闻和亲之事,虽匆匆而来,却终是无能为力,兰香虽得圣宠,此时万不敢于圣心烦忧之时去闹的,故只暗里陪王妃落泪。思林叹道:“偌大一个朝廷,竟要一个女子去对付那千军万马,真真是羞煞万千须眉!”王妃泣道:“此时说这些还有何用?想个妥当的法子要紧,否则,不单单玉儿,就是玉林,只怕也会离我而去!”
思林思虑了一会子,方说道:“母亲切勿心急,依我看,此事尚有回旋之地。”王妃兰香齐道:“此话怎讲?”思林道:“历来朝廷和亲,虽是钦点公主,实多是王公及大员之女,此次妹妹能得圣意,正因这公主之名。若然再有一个公主,事情就有了极大的转机了。”兰香道:“什么另一个公主?自然是我了,我倒是想替林妹妹去,只怕人家不答应。”思林道:“真真是急性子,你自然是不成的,让皇后另认一个不就行了?”
王妃与兰香听了,顿觉这似是一个回合的主意,只是这人选,却不知从哪里来。正愁思之际,一宫里的小太监飞马而来回报:“宫里元妃娘娘薨逝,皇后命兰香公主速速回宫协同办理。”王妃叹道:“这真是外不太平,内也多事,偏偏这个时候没了。她也是个出众的人,可惜入了那深宫之地,竟落的如此。”兰香亦叹:“她这病啊,一大半的缘由要归在那燕妃身上。”
王妃轻拍她道:“兰儿,此话可不敢乱说。”兰香正欲回言,却见思林抚掌道:“只怕没几日,妹妹这事就自会有转机了。”王妃与兰香都有些诧异,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思林却不言语,只让她们不必过于焦心,只静眼看着罢了。又打发人送讯与王爷不必过于忧心,又催兰香速速回宫去,皇后身子近日不爽,杂事又多,常唤了她回去照料,虽有些违背规矩,此时却是顾不得的。王妃知思林一向思虑周全稳重,他说出此言定是有些道理,故心稍放了些,起身去看黛玉去了。
只说这元妃忽然薨逝,此讯传到贾府,更是一片哀痛,贾母王夫人更甚,又有圣命下来,准她们可近去送迎,一干人等见了元妃棺椁,更是痛心。贾政等哀痛之余,亦觉这风色日凉,元妃之丧仪虽按礼制来办,场面人力却竟不及秦氏之时,官面上的往来亦猛然间淡起来,贾政暗里长吁短叹,府里败势已露,他却毫无办法,又眼见无一人于科举成器,更是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