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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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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又瞧着宝钗的词,笑道:“如此年纪,能有这般胸怀,倒也难得。这首蝶恋花和得的确不俗。”宝钗浅笑道:“只粗粗做来,怕是污了王爷的眼。”王爷道:“无须过谦。这句‘草色烟光红日里,唯翼知己凭阑意’,正为佳句之选。”

思林道:“想不到这位宝钗姑娘竟具如此之才,我等须眉却要羞煞旁人了!”王爷笑道:“你那首忠毅青松原也尚可,亦是你的秉性使然,这诗才之意本就能看出这些,倒也勉强过得去。”思林笑道:“我倒是觉得林妹妹和玉林的叹芙蓉和咏湘竹应为首冠,各有各的妙处,各有各的新意,尤是妹妹那句‘春风剪剪倚新容’,可不正是她今日做寿之写照?”

兰香抚掌笑道:“正是这话呢!宝姑娘的词好,林妹妹的诗妙,玉林的心思巧,唯有我的只好悄悄拿去烧了罢!”众人闻言皆笑,反放下了诸多王爷在此的拘谨。玉林笑道:“嫂子今日里怎地谦虚起来?真真是少见。”

兰香拉着黛玉,又拉着探春道:“我呀,今日里生生被她们这些旷古才子给比下去了!”南安王妃上前端详着探春道:“好个模样儿,真真贾老太君的福分绵厚!”探春脸上一红,只向王妃行礼,南安王妃拉起她道:“不必多礼,倒是我们来,扰了你们的诗兴了。”宝钗道:“实是我们的荣光才是。”南安王妃细瞧着她道:“薛家竟也好个福气,宝钗姑娘果是出众。”宝钗回道:“王妃缪赞,实不敢当。”身子曲下行礼,眼色却偷瞧着王妃的面色。见她虽有得色,却写满隐忧。

北静王妃劝她道:“今儿是玉儿的好日子,王嫂亦该多吃几杯才是,何苦如此?”南安王妃道:“我何尝不想放开心怀乐乐?只是前几日王爷又被派了外差,北边又不太平,还得他去坐镇,这一天没信,我这心啊一天就得悬着。”

北静王妃劝她道:“你呀且把心稳稳地放下,此去定会吉祥如意的。”黛玉亦拉着南安王妃道:“姨妈切勿如此担忧,姨丈的阅历,满朝无几人能及,定能平罢归来。”南安王妃搂着她道:“倒真是女儿家贴心,偏是我的不是了,大好日子的,平白说这些!”说罢忍了眼泪,又与众人说笑起来。

只说宝玉本就甚少与黛玉亲近,王爷王妃们一来,他更是无一点子办法,行为言语皆不敢过于放纵,只与思林、玉林搭话,不时看向黛玉,更加不知所措,适才送的一副日常写的楷字,自己虽觉用心,却只得她一言一语,故这宝玉内心愈发感俗人之叹。

探春却知他的心思,见此情形,暗里替他焦急,却不得其法,因知黛玉终对宝玉无意,而宝玉却如斯模样,故又恨又爱,暗暗打定主意回府之后好好与他叙谈一番。

正思着,忽听黛玉说道:“姨妈瞧瞧探妹妹送的苏锦字画,真真是了不得了!”南安王妃看罢,笑道:“不错,这探丫头倒真是个可人!那薛家姑娘也是个人物,我就闹不明白,怎这么些好女儿家竟全到了你们府里去。”只听得宝钗回道:“早就听闻咱们两府的王妃高贵端庄,容易使人亲近,今日见了,却是觉得此话说得太轻了些。”

北静王妃笑道:“素日咱们家两个公主的小嘴就够甜的了,不想今日这宝姑娘竟似抹了蜜一般,倒真个儿招人疼。”一时众人说说笑笑,又加了些点心果品,借着那春日暖阳,听着那盈盈水声,不觉时光飞逝,夕阳斜出,贾府众人亦起身告辞回府。北静王爷派长史官将他们送出府门,玉林黛玉思林兰香等则送至二门,这才都各自去了。

却说宝玉宝钗并探春人等回至府里,齐聚到贾母房里说话,贾母因听他们说南安王妃亦去了,不免又多问了几句,王夫人因见宝玉精神还是有些不振,不由心焦起来,暗里计较着该让元妃加紧些才行,况前儿忠顺王府亦悄悄来人探听她的口风,恐探春之事亦是不能拖的了。

第三十四回(下)品诗对论数探春,红英绣服显宝钗

且不说这王夫人私下计较,亦不提北王府内黛玉因玉林之良苦用心,心下甚慰,二人越发心心相惜。只说这北边边城战事吃紧,闹得宫里亦少了些许日常的活泛之气。恰在此时,元妃却忽然病倒,贾府众人闻听均是心下惴惴,贾母等忙忙地递了牌子进宫探视,似是伤风之状,却久未痊愈,不免又闹得贾母王夫人等多了些思虑。原本王夫人所要急办的宝玉探春之事亦耽搁了下来。

这日,王夫人等都聚在贾母房中,薛姨妈宝钗亦在,刚吃罢中饭,娘们儿在这儿闲聊,凤姐身子经半冬半春调理,已然大好,王夫人实在疲于应付府内杂事,且心思又在儿女大事上,故渐渐地将这些又推给了凤姐,只一样却变了些,那古董库房的钥匙却仍在王夫人身上,遇上请人吃饭要拿出些珍贵的摆摆,反倒是平儿去与王夫人讨要去了。于此,凤姐虽心中有些不平,但暂无他法,亦只在王夫人面前故作大方,较以往更为孝敬她些。

贾母因见宝钗今日穿了件红桃落英绣服,不似先前那样素淡,如此打扮,反更显得她靓丽了许多,故笑道:“到底是她们花骨朵儿的年纪,穿什么都是个样子,瞧宝丫头这件衣裳,倒真真显出她这个人来。”薛姨妈笑道:“老太太尽夸她,一件子衣服哪就是她好了。”

惜春上上下下打量着宝钗道:“宝姐姐近日里却是些许不同了些,越发喜爱些鲜亮的颜色了。”迎春笑道:“可不正是?那日去北王府她单单坐了一顶桃红色的轿子,配上她这么个人,真真美极。”宝钗拉着她们浅笑道:“想不到我这些不经心的作为,倒让老祖宗和妹妹们伤神了,实是我的不是。”

探春道:“宝姐姐何苦如此谦逊,我瞧你穿度这些反比素雅的要好些,那日你坐了顶桃红轿,闹得人家府里的人只悄问侍书,这宝钗姑娘的桌椅碗筷该如何摆,生怕怠慢了你呢。”宝钗听了面上一顿,却上前拉着探春的手道:“好妹妹,快别取笑我了,那日因我哥哥将我素日坐的借了人,这才腾挪了一顶,这些却定是想不到的。”

贾母笑道:“探丫头倒是嘴上也伶俐,只是今日这话断是冤屈了宝丫头,她素来大方端庄,岂会有那些心思?”宝钗笑依偎着贾母坐下道:“真真老祖宗是我的青天大老爷!我因想着庄里送来的几匹缎子孝敬了老太太、太太,又与了姐妹们,方还剩了些,收着可惜,就闹腾得做了几件子衣裳,却不想会惹出这些来的。”

贾母笑道:“你妹妹也是这么一说,她素来是个爽利人,你岂会不知?”探春知宝钗定是听了多心了,故笑道:“宝姐姐,就看在老祖宗的份上,饶我这么一回吧,恕我口不择言之罪。”宝钗笑拉她道:“瞧你,咱们姐妹之间,这些我又岂会在意?只是咱们笑闹一场,老太太、太太亦可权作玩笑,替她们解解闷也好。”

王夫人闻言亦道:“究是宝丫头是个贴心人,却不知将来谁有这个福分。”宝钗闻言脸上一红,薛姨妈笑道:“当着这么些儿女,姐姐竟说起这些来。”王夫人笑道:“我亦是心下之叹。”贾母亦对薛姨妈道:“你姐姐说得也是真心话,我细瞧着这满京城里能配得上咱们宝丫头的,却是甚少。”

薛姨妈正要开言答话,却听外头婆子来回:“宫里旨意来了,大老爷、二老爷请老太太、太太们速去前堂接旨呢。”众人听了,都忙忙地打扮、换命服,薛姨妈与宝钗自是从后院回到住所,贾母等边忙活边心下里猜测,不知宫里来人是所为何事?是福是祸?是缘是孽?这正是:享富贵不得安宁,好荣华未知来生。

第三十五回(上)元春病势闹荣府,王妃思虑黛林事

话说荣府中人摆好香岸接下旨意,却是当今亲下,云元妃病体微合,命贾府人等可速速探视等。贾母等一听,顿觉五雷轰顶,虽旨意平和,却是突然而下,恐娘娘已然没有多少时日。圣上下此旨意,正是天家体恤、恩泽深厚之意。

一时,这荣府中,凡是有官职的、有诰命的,无不忧心,忙忙地命人备好轿马,往那宫中而去。贾政等在廷外叩问娘娘安好,便一并与族下子弟侯在一边,贾母则带着王夫人等进了元妃宫殿,众宫娥忙引上前,进了那内间。王夫人见元春躺在纱帐内,平日里纤瘦的身子越发单薄,不觉泪珠滚滚,奈何在这深宫内,不敢哭出声来,故只快步上前,与贾母一起拉住元春纤手。

元春已然气虚体弱,脸色苍白,可叹她大好年华,自入深宫以来,为争圣宠而算计,为保富贵而费心,原本一个诗书满怀的女子,竟然落的如此落日黄花,可谓可惜之极。她见祖母母亲前来,眼神一亮,强撑起病体泣道:“人人都道天家好,却不知我今日会到如此田地。”

贾母道:“娘娘切勿说此丧气之语,精心静养,自会好的。”王夫人亦道:“娘娘如此说,倒让我的心都揪在了一块。”元春道:“人活一世,横竖有个死,只不知是哪一日,咱们家虽富贵,却终比不上王公之家,只怕我这一去,却要依靠哪个?”

贾母强忍眼泪道:“合府上下都为娘娘祈福,宝玉如今大了,文章亦越发进益,娘娘无须过忧才是。”元春微点头问道:“只可惜宫闱禁忌,他不得进来,倒是越发想他紧了。他的大事,原不该我过问,只是这一闹,亦该加紧些了。”

王夫人道:“前儿已和老太太商议着去那北府提亲,只恐被人驳了回来,方不敢贸然,等娘娘身子大好,咱们再作计较不迟。”元春道:“我怕是等不了了,若能多活几日,定会求当今恩典赐婚就是。”王夫人拉着她泣道:“难为娘娘如此,还想着合府家人,只求上天庇佑,护你过了这一关才好。”

元春凄然道:“但求如此。本欲扶宝钗延续贾府之贵,却不想因他哥哥得罪了忠顺王府,才有了相克之言、落选之祸。咱们府里日后亦该小心为上,少与他们计较才是。”贾母等闻听落选真由,不由一阵心惊,又知元妃向来与忠顺燕妃貌合神离,不知这以后会有何须烦忧,尚未可知。

转眼已是出宫之时,贾母等拭泪出来,与贾政等车驾并入一处回府而去,一路上,众人心里忧虑重重,只盼元妃得以安康长久。这一整日,闹得贾母等均未好好用饭,府里人听闻此讯,亦是有些不安,薛姨妈和宝钗听了,亦是心下里盘算,又知是连结在一起的亲戚,福祸尚且相连,故薛姨妈不时去劝慰开解贾母等。

第三十五回(下)元春病势闹荣府,王妃思虑黛林事

且说北王府里,王妃亦正为玉林黛玉之事伤神,细细思虑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向皇后提了,若然能得圣上赐婚固然更好。这日,她正自顾思虑着,黛玉与兰香笑闹着进来,齐齐向她请安。王妃拉着她们道:“怎么你们何时又聚到一块了?你这丫头,扔下那驸马府不管,只管往这边跑!连我都不知会一声!”说着故作愠怒的看着兰香。

兰香依偎她撒娇道:“母亲息怒,人家不过是想母亲和妹妹紧了,这才跑来,下次不敢就是。”黛玉亦道:“兰姐姐可是有事来呢!”王妃笑道:“罢了,你这丫头的性子,我岂会不知?正好,我也有些子事情要找你呢。”兰香道:“什么事?莫非母亲要再给我个金凤不成?”

王妃笑道:“依我的心思,倒是想给,只怕找不到那一对!”说着又看看黛玉,道:“玉儿,适才管事刘的老婆把庄上的账本传过来了,你去替我看看可有什么缺头。我留你兰姐姐说点子话。”黛玉应一声去了。

独兰香笑道:“母亲可有什么要紧的事?连林妹妹都听不得。”王妃笑道:“傻丫头,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你妹妹的终身大事罢了。”兰香快语道:“这不现成的吗?何须母亲如此焦虑?”王妃叹道:“你年轻,哪知道这些?一些子人看咱们家在朝廷里的势头,兼你妹妹又是个极好的,几次话里话外提起,我因念着玉林,几次回了,如今大选的风头已过,为免夜长梦多,我正想挑个好时机向上头提了,岂不更好?也绝了那些人的念头。”

兰香思虑道:“母亲说得是。只近日里宫里亦不太平,元妃病势日沉,燕妃又势头正盛,闹得母后为顾大局,不得不两下里平衡,加上边城正在打仗,父王亦无暇虑及后宫,此时提怕有些不妥,成与不成且不说,反倒显得咱们家小气,不体恤大局了呢!”

王妃喜道:“我的儿,你说得正是。故我左思右想,这事啊还是急不得。”兰香笑道:“林妹妹和玉林定是板上钉钉了,早一天晚一天的,母亲何苦如此多虑?”王妃点点头,忽又似想起什么事,问她道:“依你看,那元妃可是不成的了?”兰香叹道:“凶多吉少,看她素日里也是个聪明人,怎地如此解不开?听说燕妃暗地里兴头得很,这下子,倒深得她的意了!”

王妃叹道:“自古宫闱之深,都是如此。亏得你自幼得圣上皇后眷顾,性情自然出脱,这才有今日之运。那元妃原本是个好的,只这些年把自家的富贵看得过重了些,虽得一时宠幸,鲜花将枯,又耐如何?也怪贾府里的人不争气,一味靠赖裙带,自是不能长久。”娘们儿正说着,黛玉打外头进来了。

兰香笑道:“咱们的公主管家来了!可是有什么纰漏不成?”黛玉啐她道:“兰姐姐又来取笑我了!”遂又对王妃说道:“账本无甚出入,我已打发庄上的人回了,因见他们大老远来,没赶上饭口,让小厨房单令做了席送出去了。”王妃道:“办的正好,难得玉儿如此善心。”

黛玉笑道:“这点子事,再办不了,岂不白白呆在姑妈身边了?”兰香扳着她的肩头道:“好一张伶俐的小嘴儿,只怕他日连玉林亦奈何不得你呢!”黛玉扭身跑到王妃身边道:“姑妈瞧瞧,兰姐姐净欺负我!”王妃抚着她道:“我的儿,你别臊,这本就是早晚之事,瞧瞧你这样子,真真让我越看越爱!”

黛玉俏脸通红,与那云叶绣凤服相互衬托,越发显得她俏美可人,自花朝日玉林一曲百鸟朝凤后,黛玉更觉这时日难得,玉林虽近日忙于朝务,少有空来瞧她,黛玉心却坦然,犹记那日王妃之语,一颗芳心只盼早日到来,紫鹃见她心绪益平,更是欣喜,暗为她而庆幸。这正是:一脉情偏怜今生,新潇湘自有其情。

第三十六回(上)俏兰香巧画自像,贾探春解劝玉痴

这日,因王爷玉林都不在家,思林与兰香亦因宫中之事相绊不得过来,王妃与黛玉草草吃了些饭,一时见绿珠亲捧茶上来,王妃笑道:“瞧瞧,这绿玉茶盘,配上她这个人,竟真真翠绿得紧呢。”绿珠笑道:“王妃又取笑我呢,在林公主面前说这个,岂不成心让我臊得慌呢!”

黛玉接过茶,笑道:“姑妈说的甚是,她从咱们府里走出去,只怕别人都当姑娘小姐似的伺候呢!”绿珠红了脸,只道:“也罢,权当我替王妃公主打趣消食了。”众人闻言皆笑,恰一婆子进来回道:“荣府政公太太来了,还带着好些礼呢!”

王妃奇道:“不节不日的,她平白来作甚?”又问道:“可是一人前来?”那婆子回道:“正是呢,只带了些丫头婆子。”黛玉亦心下揣测,却不多言。又听王妃道:“既是如此,命后头小厨房做些点心来,玉儿先回去歇着,我去瞧瞧就是。”黛玉依言,带了紫鹃、雪雁自回那潇湘馆。

紫鹃见黛玉眉头稍皱,遂边替她捶肩边劝道:“适才还好好的,姑娘这是怎么了?”黛玉不语,只拿着一本东坡散记呆呆地看,雪雁见此,悄拉过紫鹃说道:“世子爷有些日子没来了。”紫鹃笑啐她道:“小心你的舌头乱嚼到后槽牙去。”雪雁道:“我说的可是真话,姐姐又来骂我!”

黛玉回首道:“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闹得我书也看不下去。”紫鹃上来笑道:“没什么,雪雁说要给姑娘拿一碗莲子羹去,我多嘱咐她几句。”黛玉道:“刚吃罢饭,不吃也罢,二哥哥今儿出去有一阵子了吧?”雪雁道:“可不,一大早就听见青儿吆喝马的动静。”

黛玉默然,虽与玉林日渐合音,心下坦然,但那一缕不安之感今日里生生被王夫人的来访给勾了出来。她素来对王夫人的冷面笑意有些畏惧,再加上近来又开始多梦,不知会应在哪里。王妃对她与玉林的有意安排,她心甚慰,却依有些惶恐,她一介孤女,能否安受这等福气。

正思虑着,廊下的小丫头进来回道:“兰公主使人过来,给公主送了些西洋贡来的紫烟雪花糕,王妃在正堂陪人说话,走不开身,说让公主自己去看看呢。”黛玉起身笑道:“偏她又迷上了这些!紫鹃,随我去瞧瞧,雪雁留在家里,几时看那大燕子回来,放它进笼,喂些子茶食。”

雪雁自应着,紫鹃扶了黛玉出去,一时到了偏厅,竟是差了几个太监过来,众人见了黛玉,慌忙行礼,又亲捧上那锦盒回道:“兰公主让奴才回林公主,这些子先用着,若使好了,只管说去。”黛玉道:“有劳,紫鹃拿些钱来,给公公们打些酒喝。”为首的太监弓着身子接了,又忙道谢。眼上却偷瞧着黛玉,心道果真是仙子一般,怪道连皇后娘娘都疼她呢。

一时他们去了,黛玉打开那锦盒,只见内中一个方形琉金镶玉盒,尚未开启便清香扑鼻,侧内却还有一张花笺子,黛玉拿起笑对紫鹃道:“可不知她又有什么新鲜主意?”原是兰香自画的一张小像,手拿折扇,青丝之上金凤颤颤,旁题曰:无题丹青自绘成,借问贤妹何飞凤?

紫鹃探头看道:“画得可真像,兰公主与那府里的四姑娘可有得一比呢!”黛玉道:“她自来喜好丹青,只轻易不露罢了,惜春的手法我亦见过,两个人却是不相上下。”紫鹃道:“四姑娘也是个命苦的,虽有兄嫂,整日里却无人来问,她这些年虽是不声不响,细瞧她的作派,却也是个心里明白的人。”

黛玉笑道:“我知你心里还念着那边的一些旧人,改日里有了机缘,咱们再去见见也未尝不可。”紫鹃道:“却不知是哪一日了,前儿听人说那府里二姑娘已出了门子,如今太太正忙活着与三姑娘结亲呢!四姑娘虽说还小,却也是没几年的事了。”

黛玉闻此猛然一怔,忽又想到王夫人来府之事,加上适才紫鹃一言,那句“正忙活着与三姑娘结亲呢”萦绕耳边,不觉心口疼痛,泪珠儿倾泻下来,紫鹃见她身子摇摇晃晃,慌忙扶住,只惊道:“这可怎么是好?姑娘,可别吓我啊!”一时就要出去找人请太医,又要着人去报与王妃等。

黛玉却硬拉住紫鹃,幽幽地道:“莫要如此声张,我不过是猛然间有些头晕罢了。”紫鹃哭道:“都是我不好,定是我拉着姑娘说东说西才如此的。”黛玉道:“你既是不说,这风雨却是早晚要来的。”紫鹃道:“姑娘且宽心,你现在贵为公主,何来什么风雨?万不要多想才是。”

黛玉却正黯然道:“人常说聚散两别离,聚亦是散,散亦是聚,想我孑然一身,终是要与这里的人都散了的。”紫鹃听了此言,猛然悟道适才失言,加上恰逢王夫人来府,她平白说出那话,黛玉又是个多心的人,自是想到了别处去。紫鹃想到此,正要劝慰黛玉,忽又想到莫非太太真有此意?王妃若是应了那该如何是好?姑娘与世子的心思又该作何?想至此,不由一身冷汗。又见黛玉凄然之样,少不得打起精神来劝慰,却不敢再提半分贾府之事。

且不说黛玉因紫鹃听来一言而多了一层心思,亦不提王夫人带着厚礼与王妃叙话,只说那贾宝玉,近日来因元妃身子不好,贾政等无暇顾他,更是早将书本扔到了一边,整日里东游西逛,大观园内虽少了迎春一人,惹得他当日暗里哭了一场,却因如此众多莺莺燕燕,故心绪亦渐渐平复下来,独对黛玉的思慕犹在,又兼那日花朝之行,心里闷了无数言语。

第三十六回(上)俏兰香巧画自像,贾探春解劝玉痴

这日,宝玉正斜靠在榻上发呆,竟连袭人倒了茶来亦不觉,袭人拭他额头道:“你这是怎么了?这天一天天热起来,且出去走走吧。”说着要拉他起来,晴雯跑进来,见他们如此,笑道:“这大中午的,两个人偷偷地唱得可是哪一出?”宝玉道:“偏显得你口齿利害!我不过是要出去散散心罢了。”晴雯拿了小箱子的一吊钱,道:“却不管你们,待我捞回本来再说。”说着撩了帘子去了。

袭人正与宝玉理那玉上的穗子,却听得外头晴雯的声音,“三姑娘来了!”话音刚落,探春带着侍书走了进来,见宝玉的打扮,笑道:“二哥哥这是要出门子吗?敢情我来了,你却要走?”宝玉笑道:“三妹妹说笑了,我因身上懒懒地,听了袭人的话,正要出去散散呢。”

探春拉着袭人道:“好嫂子,把二哥哥借我一会子可好?”袭人脸红道:“三姑娘今儿竟拿我这个丫头取笑,罢了,你们自在说话呢,我去找莺儿拿些新花样去。”说着出了门,又吩咐小丫头拿些茶点果品来,这才出了怡红院,与宝钗处去了。

探春走至书桌前,拿起一张宣纸看罢笑道:“二哥哥,古来在这种纸上作画的,你算是第一人了!”宝玉忙要夺去藏起,却被探春止住,故辩解道:“我于丹青本是不行,胡乱做了,怕污了三妹妹的眼!”探春道:“在我面前,你既是不吐真言,那连上天亦帮不了你了!”

宝玉面上一红,道:“你既已看出,又何苦取笑?可见我这真真是痴人说梦。”探春见他如此,心有不忍,劝道:“人常说心有郁结,必然惹动肝火,你素来身子不行,常把此事闷在心里,却不是什么好事。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只劝你一句,世事难料,此时你看林姐姐如镜花水月,焉知他朝不能相见。”

宝玉叹道:“花朝一行,终记尤深,却不知哪日才能相见?”探春道:“你的大事,自有老太太、太太作主,原由不得我一个姑娘家多说话,今儿见你如此,少不得要说些,咱们家虽与那北王府有些世交,却终不如人家之贵,林姐姐又是个极好的人物,况如今娘娘又病,只怕……”

贾宝玉听了此言越发心灰,不由问道:“这又与大姐姐何干?不过是两家的事罢了。”探春道:“人人都道你纯性,果是如此,二哥哥岂知这国如家,家亦国,朝廷上的事与大家府邸往往是同声共息,稍有风吹草动,便是多少人命运更迭,我劝你,还是稍安勿噪,且听听口风再说吧。”宝玉听了,更觉那黛玉之窈窕之影渐远,加上探春析局势利弊,更觉这世事怎地忽然繁杂起来,却不知这皆因他素日心性、兼对政事不关心之故,探春一席话,却恰是真实写照。这正是:痴心人犹在梦中,明眼人心知肚明。

第三十七回(上)笑意盈盈藏危机,儿女情长少思量

却说袭人到了宝钗屋里,见这主仆二人正在描画花样,莺儿见袭人进来,忙起来让坐道:“袭人姐姐快坐。”宝钗亦停下手中的笔,笑道:“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宝玉竟不在家不成?难得你有这个功夫来我这里。”袭人道:“他却是在家的,只三姑娘去了,似是有话说,我便来了这里,顺便学学这儿的新花样。”

宝钗道:“他们兄妹说话,你还躲什么?这满府的人,谁不知道,你是早已定了的。”说着便笑起来,袭人脸红道:“刚受了三姑娘的取笑,宝姑娘又来,真真是我们做奴才的命。”宝钗拉着她上炕坐下,道:“我只是说笑,你别见外,拿你是自家人,我才敢这样说呢。”袭人道:“正是呢,宝姑娘的心,我是知道的。”

莺儿倒上茶来笑道:“你知道什么?我且问你,听说三姑娘要配了那忠顺世子,可是实情?”袭人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小点声,这些子事,岂是能随便乱议的?”宝钗啐道:“这小蹄子,真真不知你整日里做些什么?”莺儿陪笑道:“好姑娘,我也是随口一问,只想着三姑娘那么好的人物,与了那边,岂不生生可惜了了?”

袭人垫着茶碗叹道:“可不正是这话?若然成了,想必对府里是大大有利的,只怕委屈了三姑娘。话说回来,若论地位,只怕倒是咱们府里高攀了呢。”宝钗道:“素日只道你是个有心的,果真如此,说这话倒也不枉你身为府里中人一场。”袭人笑道:“宝姑娘又笑话我了,我不过是浑说罢了。前儿宝玉还提起,你也不过那边走走,敢情是这几天身子不爽?”

宝钗道:“正是呢,我这病自来就有,每年的这个时日总是反复几日,闹得人不得安生。你就替我向宝兄弟告个罪吧。”袭人起身道:“我该回了,不知他们怎么样呢,且回去看看。”宝钗笑让道:“莺儿替我送送。”说着袭人出了那小门,辞了莺儿,一路而来,脚下虽稳,心下里却不得安宁,不知太太此番去北府,究会有何种结果,果是应了那林公主,将来自是她身边的人为上,何时能轮得上自己?细瞧宝玉那样,终不能放下,这该如何是好?

正细想着,却听得一阵笑声传来,抬头一看,竟是鸳鸯与平儿从那桥上走来,遂道:“有何喜事?说来也让我乐乐。”二人上前说道:“老太太适才赏了我们一席花面点心,正要送去与二奶奶过目呢。”说着便把那盖子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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