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陈大人府上才养得出这等才色兼备的佳人。”
……
霍改抬眼去看常谷风,那二货还以为得了众人的夸赞祝福呢,笑得那叫一个春光明媚。浑然不觉,他在众人眼中,不过是陈府娈童,玩物一个。
霍改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一线,遮住了眸中的万千情绪。原文里万仞仑好歹还是陈柏舟重金买入,金屋藏娇的相公;这会儿常谷风却是沦为了免费倒贴,取悦宾客的弄儿……
风水轮流转,果然没有最贱,只有更贱。
收获了一筐“祝福”的陈柏舟冲着众人拱拱手,朗声道:“近些日子,我常与这位常公子相携玩乐。却不想,因得我家谷风与某位学子长相有几分相似,竟是引起了一桩误会。更有那些个宵小之辈,借此编排,毁人名誉,激得那位才子怒而拒考。这次特此澄清,都说谣言止于智者,望各位别被那小人蒙蔽了才好!”
这话说到后来,已是带了警告之意,一双凌厉的眼,更是看向了甘棠学院这边,吓得众学子噤若寒蝉。
霍改低笑一声,陈柏舟这手颠倒黑白倒是玩得漂亮,难怪他死活都要养着常谷风,原来是打着让常谷风顶替咱当绯闻男友的主意。推他入泥沼,还我以清白,这一回,陈柏舟终究是弃了常谷风,护了万仞仑。
心下一派清明,霍改却是半分眼神也没分给陈柏舟,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常谷风,消恨时刻,怎能移眼?
而常谷风此时也正耀武扬威地瞪着霍改,这二百五估计还以为陈柏舟在当众向他示爱,顺便禁止大家胡乱配对呢。整个人都散发着“我才是官配哦,小三你赶紧找地儿哭去吧”的嚣张气场。
霍改感受着心底缓缓的消散最后一点怨念,深深觉得,有这种猪一样的对手,实在是让人赢得毫无成就感而言。
“那眉眼果然一模一样啊。”有人的视线在常谷风和霍改间徘徊。
“万家三郎也够倒霉的,被人借机泼了一身污水。”有人感叹。
“谁让陈大人那回在坤城酒楼当着众学子的面夸赞他呢?整个学院独他一人得了青眼,能不遭嫉恨么?”有人挖出了祸根。
“听说他是考明算的,陈大人纵然徇私又能徇到哪儿去?就是考个头名也不痛不痒,他又何必拒考?”有人接着八卦。
“以拒考证清白,倒是个清高的。”假相出来了……
舆论就在陈柏舟推出常谷风这一活伪证出场后,导向了万仞仑品性高洁,纯属被害这一方向。
霍改顶着众人同情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翩然退场,陈柏舟揽着常谷风坐在亭阁里,连眼都没抬。
霍改轻笑低喃:“果然啊!爱之、害之、离之……”
经此一事,陈柏舟定然更为明了和我搅基必会毁我名誉和前程这一现实。那么以他那“爱他就守护他”的逻辑,今后多半都不会再没事儿蹦跶到眼前来了吧。这只鬼畜倒是个难得的乖孩子。
霍改走出陈府花园,扭头看着院中那三千繁华,眉眼弯弯:“再见了,别人的仇家。”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写了一遍~精益求精,改文不倦,求表扬~
85礼物乃一兔儿爷
中秋佳节,素有燃灯的风俗,纵是穷苦人家也拿竹竿挑了两纸糊灯笼,高高悬起。黑夜中,无数明灯高悬于半空,在夜幕中晕染出各色光华,绚烂无比。
霍改看着头顶上的盏盏明灯,不禁想起了城市里那街边排排路灯,形如花枝、灯如硕果、耀如明月。当初走夜路时,他可从未在意过这习以为常的事物,却不想,也会有如此怀念的时刻。
命运是个狡猾的混蛋,总是利用人们习惯于熟视无睹的心,来制造数不胜数的伤感情节。
“小叮当,停车,我想去夜市那边走走。”霍改冲车帘外喊道。
正在驾车的丁鹏回道:“那小的这就寻个地儿将车停好,陪您一起。”
“好。”霍改一点儿都不介意身边跟个保镖。作为一只受,夜晚出行,惨遭劫财劫色可是常规剧情。
待得丁鹏将车停好,收拾东西下车,霍改差点吓一跳:“你扛着这么个包袱干啥?”
丁鹏笑答:“老爷吩咐过的,不能让三少在外边儿随便买东西吃。小的看那夜市上摆的多是各色月饼,怕您嘴馋,就把马车上的月饼和各色点心都给您带上了。”
霍改在陈柏舟的宴会上仅是吃了个半饱,经丁鹏一提醒,倒真是饿了。干干脆脆地讨了四个月饼捏在手上,优哉游哉地往夜市晃去。
霍改小受夜行,没撞见劫财劫色,却撞见个劫食的。刚踏入夜市,便被一迎面冲来的小鬼夺了手上的月饼。
丁鹏反应极快,一伸手就逮住了那已经抱着月饼逃窜出五米远的小劫匪,将其拖到了霍改眼前。
霍改毫不客气地小鬼手中的月饼又夺了回来,笑嘻嘻道:“一把就抢了三个,你那小巴掌抓得稳么?贪得无厌的小鬼!”
半大的小孩儿努努嘴辩解道:“我……我是拿去和兄弟一起吃的,你这点还不够分的!”
霍改做恍然状:“原来如此,你倒是个重义气的。”
小孩脸上浮现出几分骄傲。
“这样吧,你带我去见见你的兄弟们,若你说的为真,我这包吃的就都归你们。”霍改示意丁鹏打开包袱诱惑道。
小孩瞅了霍改好一会儿,点头答应:“好。”
小孩带着霍改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最终进入一个废弃的小院,院子中央杵着一根竹竿,竿顶挂着一个破烂的灯笼,大抵因为灯面上有个破洞,点上灯也会被吹熄,所以并未燃灯。七八个小鬼在灯下蹲作一圈,有些讶异地看着霍改这个不速之客。
“喏,该把吃的给我们了吧?”带路的小鬼垂涎地盯着丁鹏手中的包袱。
霍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你就不怕我是故意引你带路,然后把你们一网打尽?”
小鬼摇摇头:“你不会。”
“啊?”霍改被小鬼这肯定句搞得有些意外。
小鬼冲着霍改咧嘴一笑:“我记得你,你给我们发过豆包。”
霍改冷不丁被人打上大好人的标签,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扭头清了清嗓子道:“大家过来吧,一人两个月饼。”
霍改发完月饼,包里还剩下最后两个,霍改沐浴着众小孩那企盼的目光,塞了个月饼给丁鹏,然后自己拿了一个,一口啃出个月牙来。
众小孩第一次看到给乞儿发完东西,就自己吃上了的少爷,一时间那表情颇为扭曲。
“你以为只有你们饿啊!”霍改理直气壮道。
“哈哈……”那只引路的小崽子很不客气地带领一窝小鬼集体狂笑。
霍改笑着戳了戳小崽子的额头,揭他的短:“小鬼,以后有眼色点,别直接去抢富人手上的食物,很容易被逮到的。”
“我那不是想和兄弟们过个节么,我又不是你这种大少爷,有什么办法!”小鬼强辩道。
霍改哼了一声:“你没办法是因为你傻。喂,小鬼,若是食物上沾了脏污,你还吃么?”
小鬼自豪道:“我们哪儿有那些臭讲究!”
霍改勾勾手道:“来,我教你们个办法。你们在那卖食物的不远处布置上一两个水坑,待得有少爷拿着食物走过,你们便出个人一路狂奔过去,将坑中水踩溅到那食物上。之后,你们只需将那少爷丢弃的食物捡走便大功告成。”
一席话,说得一群小鬼对霍改肃然起敬。
毁人不倦的霍改三下五除二将手中月饼解决干净,拍掉手心的月饼渣,挥挥手道:“我得走了,小鬼们再见,节日快乐!”
小崽子们乱七八糟地回道:“节日快乐……”
霍改挑唇一笑,转身离去。
霍改带着丁鹏穿行在幽黑的巷子中,忽而,听得身后传出一声闷响,霍改猛然回头,正对上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
“好久不见啊,万三郎。”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霍改扫了眼被打晕在地的丁鹏,淡淡道:“大侠有何见教?”
“每回撞见你,你总能做些事打破我先前对你的论断。呐,你为什么要给那些小鬼发月饼?”语气有些硬邦邦的,好似裹了冰凌的松枝。
霍改嗤笑一声:“我不过是不想一个人过节罢了。”
“听说今夜刺史大摆赏月宴,你这备受陈大人夸赞的才子怎的没去?”不怀好意的口吻,明显是打着戳人痛处的主意。
霍改沉默不语,看来这神经病错过了正戏,只看到了剧末广告。
“我今儿一进城倒是听了不少笑话,比方有个学子勾搭刺史以求功名,只可惜勾搭得太过露骨,搞得世人皆知,结果连考场都没敢进。你当初毁了那人面容,盘算的便是顶替他坐上陈刺史心上人的宝座吧!如今陈柏舟养着他、舍了你,你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蒙面大侠敛了眉,眯起眼,凑到霍改脸前,似乎是想好好瞧瞧这落败者的神色。
霍改垂下眼帘,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如果让这家伙嘲笑一番便能平安过关,他完全不介意扮个作茧自缚的可怜虫。走自己的路,让无知观众得瑟去吧!
霍改摆出这副任打任骂的可怜样,再如何嘲弄也是无趣,蒙面大侠叹息一声道:“你本就冰雪聪明、通权达变,何需走那鬼蜮之路,正道更适合你。”
霍改被大侠这教务主任的架势搞得很是不耐烦,索性摆出一张悔不当初的脸深深一揖:“听君一席话,有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多谢大侠一语惊醒梦中人,万某受教了!”
认错态度如此良好,改过觉悟如此彻底,他人再说什么便有啰嗦之嫌了。
蒙面大侠怔了怔,完全没料到霍改这小子也有如此听话乖巧的一面,被堵得无话可说,良久才憋出一句:“这次失利,你也不必太过介怀……咳咳,天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霍改尚未反应过来,手中便被塞入了一物,再抬眼时,那大侠已然飞遁。霍改将手中物事摊到眼前,却是一精致可爱的菱形月饼。霍改低低地嗤笑一声:我胜利也罢,失利也罢,哪儿轮得到你个跑龙套的来指责安慰,唧唧歪歪的,你以为你是我家攻吗?自以为是!
“三少危险!”丁鹏一醒来便急急喊道。
霍改将月饼笼入袖中,好笑地看着他,这示警未免姗姗来迟了些吧!
“三少,你没事吧?”丁鹏紧张地看着霍改。
霍改摇摇头,倒打一耙:“没事,你莫名其妙就倒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醒过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丁鹏茫然:“小的不知。”
听到如此回答,霍改对那位的武功又忌惮了几分,招呼道:“我们回去吧。这事儿你就别跟大哥说了,我可不想你被换掉。”
“是。”
霍改回到宅中,只见大哥手下的一号小厮正蹲守在门边。
“大哥回来了?”霍改笑得颇为惊喜。
一号小厮躬身道:“回三少的话,老爷有事要忙,无法赶回来。小人这是替老爷给您送礼物过来的。”
霍改眼里的笑意渐渐淡去:“什么礼物。”
一号小厮讨好地笑道:“是个兔儿爷,可漂亮了。”
“噗……”霍改当场被雷成了豌豆射手。纳尼?兔儿爷?小倌!大哥你这礼物略显猎奇了吧?
一号小厮继续卖乖:“小的自作主张,已经让人将兔儿爷请到您房里去了。”
“大哥……大哥为啥要送兔儿爷给我?”霍改捂住脆弱的小心肝,心下惴惴:难道这万仞仑的弯男气场已经强大到直男也忍不住想成全其基情的地步了么?
一号小厮回答道:“老爷说,您长这么大,多半还没玩过兔儿爷,所以趁此佳节,将您这遗憾补上。”
霍改被雷得彻底无语:大哥!难道你还怕我少壮不搅基,老大徒伤悲么?!您体贴入微到如此地步,让小弟我今后还……还如何装纯呐。
霍改心道:莫非……爷创造的这个世界,惯例中给青少年开荤的不是小丫鬟而是小相公?
霍改越想越觉得可能,于是问道:“大哥送我这个,是因为历来长辈都会送晚辈给兔儿爷以示关爱么?”
一号小厮点头:“那是当然。”
得了确认,霍改打袖中掏出那蒙面大侠给的月饼,笑容满面地塞到一号小厮手中:“赏你的,玩儿去吧!”
说罢,霍改便迫不及待地冲向了自己的房间——兔儿爷诶!那是声妖、体娆、技术好的兔儿爷诶!小爷我终于有机会采访活生生的小说素材了!
霍改兴冲冲地的奔到门前,房里的灯光隔着纸窗柔柔透出,勾得霍改心痒痒。霍改抬手,正要推门,忽而又踟蹰了。要不自己还是先洗个澡,打理打理再进屋吧,如此莽撞,唐突了佳人可就不美了。
于是霍改怀着对活素材的憧憬之心,将自己洗白白,打扮妥帖后,这才摆出一副风流公子的架势,彬彬有礼地推开了房门。
一秒后,房中传来霍某人的咆哮:“你妹的佳人!你妹的兔儿爷!!你妹的万思齐!!!”
兔儿爷:中秋应节应令的儿童玩具。是人们将嫦娥身边的玉兔艺术化、人格化的产物。以泥塑身,上色描金,最终做成一只兔首人身的兔儿大仙以供孩子玩乐。
霍改瞪着桌上那的三尺高的兔儿爷,深觉得那死兔子带笑的三瓣嘴格外刺眼。
兔儿爷难道不是小倌的别称吗?啊!
爷精通男风不懂古风,是爷的错吗?啊!
你搞这么只兔头妖怪当礼物,不是欺骗爷感情吗?啊!
霍改愤然吹熄灯火,奔窜上床,蒙头就睡。
风俗神马的,最麻烦了!
一词多意神马的,最坑爹了!
万思齐哥哥神马的,最讨厌了!
五天后的傍晚……
“三少,老爷回来啦!”丫鬟将门叩得嘭嘭响。
霍改慢悠悠踱出屋来,正琢磨着要摆出怎样的表情来迎接大驾,那翘家良久的万思齐已是撞进眼来。
那人沐了满头满身的风尘,就跟在沙尘暴里奔了个来回似的。脸色却是苍白,眼里爬着些红丝,眼下一抹青玉,显然很久不曾好好休息过了。
霍改登时忘了之前准备好的开场白,脑子里来来回回只飘荡着一个问题——这家伙到底瘦了多少斤?
而万思齐只是瞟了迎上来的小弟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便匆匆回了屋。
霍改杵在原地,有些意外:回房间跟奔茅厕似的,万思齐果然是累疯了吧?
“三少,老爷交代小的转告您一声,收拾好您的所有东西,今儿晚上启程,送您回万府。”万思齐身边的二号小厮开口道。
霍改微讶:“哪个万府?”
二号小厮:“自然是万老太爷府上。”
霍改眯起眼盯住小厮,眉头紧紧蹙起,良久,终究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霍改回到房里,花了一个时辰,将所有的个人资产打包完毕,便翻出了厚厚一沓信,浏览起来。
打自己到坤城起,万黍离就取代万老爹成为了寄信主力,依旧贯彻着催要万思齐商业情报这一中心思想,对自己每次敷衍的回信表达强烈的欲求不满之意。
等自己去京城逛了一圈儿再回来,信的中心思想就转为了——小三你快回来,回迟了你承受不来~不过所有的催归信都被自己以参加秋闱为由,搪塞过去了。
这会儿秋闱结束,万思齐又赶着送自己回万府,莫非万家真的发生了大事不成?
霍改不爽地将信丢回桌上:万家没事儿老call我干啥?想加戏不成?!就算洗白了躺床上,爷也没那闲工夫去潜规则那过气的男配啊!
此时的霍改尚未明白,他从来都不是潜人的那个,而是被潜的那个!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作者有话要说:【蛋黄哭得满脸是血的小剧场】
霍改:蛋黄,你不去码字,蹲这儿干啥?
蛋黄:我想不通一个问题。
霍改:啥问题?
蛋黄:我长得很坑爹么?
霍改:何出此问。
蛋黄:为啥那么多读者都很抵触对提前购买章节?
霍改:晋江不是规定买章节只需按当时的字数付点数,之后无论章节字数增长多少都不必再付费。而作者每次更新章节字数都必须比之前的多么?提前买明显更便宜!他们为啥抵触?
蛋黄:我也很疑惑。所以我只能怀疑是否本人长得太坑爹,所以每次给大家优惠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要吃亏?话说我虽然经常在剧情上坑人,但在点数上从来都很厚道的啊有木有!打折甩卖还被人嫌弃的作者很苦逼啊有木有!
霍改:果然是因为你长得很坑爹吧……
蛋黄:别理我,让我一个人蹲墙角里哭吧!
霍改:慢慢哭,我找小攻们玩儿去了。
蛋黄:每次心情不好就很想报复主角呢……咦?霍改你回来干啥?
霍改:我陪你蹲会儿……
86剧情乃回归原著
夕阳西下,霍改孤身一人坐上了驶向万府的马车。
撩开的车窗泄进残阳的余晖,将昏暗的车厢搅成一团沉郁的暗金色。霍改懒懒地蜷在车厢一角,双眼微微闭,长长的睫毛覆下,有如夜幕低垂,唯余一派沉静幽暗。而被夜幕所遮掩的一双明月,却是轮转不休,泄露出淡定伪装下的不安。
万思齐啥都没交代就让人把自己送走——可疑!
走之前自己想去见他一面,却被他吩咐的人挡在外边——可疑!
回万府却只让丁鹏一个驾车送自己,连给万老爷的礼节上的孝敬都没带——可疑!
霍改有些狂躁地将一头青丝揉成一团蓬松的乌云:“万思齐,你t以为爷是南极勘探队的啊!只需瞅瞅冰山皮就能就掰出一篇《论冰山的变化及原因》的论文来。爷只是个善于yy的废材而已,你这么闷不吭声地是想玩‘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想玩‘隔山隔水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在马车上狂躁地琢磨了几日,霍改终究没能理出头绪,而万府已是到了。没有欢迎仪式、没有接引人员,有的只是一扇打开的小角门和一个收拾好便去拜见万老爷的通知。
霍改将一身精致舒适的衣袍换下,穿上那半新的落魄庶子职业装,便晃荡到了万老爷的门前。
“爹……”霍改杵在门前恭敬地唤了一声。
门内传来万小二那极富反派喽喽特色的嗓音,“哟,你还知道回来啊!还不赶紧滚进来?”
霍改推门进去,满屋子的药味扑面而来。霍改抬眼看去,就着那油灯,只见万老爷半倚在床上,面色槁黄。万黍离坐在床边,一副孝子的造型。
霍改垂下头,猜测:莫非万老爷快嗝屁了,所以才急召自己回来交代遗言?
万黍离上下打量了霍改一番,低嗤一声:“难得啊,小三你居然舍得回来!我想着为人子嗣,父母有疾,断没有不侍奉床前的道理。所以,打爹五月因病卧床起,就一直写信催你回来。你倒好,打着秋闱的名号在坤城好吃好喝地待着,秋闱结束了也盘桓不去。这会儿,你怎么又想着回来了?
霍改一愣,万黍离这么说,明显是对自己突然跑回来毫不知情。那么自己这回的归家,岂不是全是万思齐那死面瘫单方面搞出来的?万思齐到底想干啥?
万老爷看霍改将自己的行径默认下来,登时怒了。“哼!不孝子……咳咳。”
霍改顶着万老爷那红果果的控诉眼神,有那么一丁点的委屈。万黍离给的信上除了叫人回家,啥都没提。谁知道您老爷子走之前还活蹦乱跳得跟老虎似的,几个月不见的就变病猫了。
霍改倒是并不奇怪万黍离对自己隐瞒万老爷的病情。打自己到了坤城备考,万黍离这败家玩意儿就不停地催自己离开坤城,去万思齐身边搞情报。明摆着是怕自己考了功名,顶了他万府宠儿的位置。
万老爷突然病倒,这货索性瞒下病情,光召唤不解释。要是自己回来,秋闱自然泡汤。要是自己不回来,又未做任何表示,正好给自己按上个不孝的名头。左右他都稳赚不赔。
“咳咳…咳咳咳……”
霍改看那老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人给气死了,忙解释道:“是儿子不孝,是儿子不孝。儿子接到二哥的信,因上面未明说召小弟归家是何原因,又秋闱在即,才耽搁了几日。父亲身体一向康健,小儿万没想到召儿回家是为了侍奉病前,若是早知,儿子便是日夜兼程也要立马赶回。”
万黍离冷笑:“你这言下之意是怪哥哥故意瞒下父亲病情,害你没能及时尽孝了?”
霍改摆出一副瑟缩模?br/gt;
鬼畜,等虐吧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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