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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笑天下第1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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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笑天下作者:肉书屋

冠绝笑天下第18部分阅读

,“这就是弱者。”

这话很现实,所以很残酷。

莫晓风觉得可悲:“难道弱者就该死?”

“不过是弱肉强食。”

“什么弱肉强食,根本是人贪婪的借口!”莫晓风激动地绕到他跟前,攥着他的衣袖,大扯理论:“有道是人奉所需,各求不同。总有人为了得到更多,为了占有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将自己打磨成利器,随时侵害别人的利益,他们认为这才是强者。而知足常乐、为人善道者反成了他们眼中的弱小,被他们耻笑。人的智慧应该用于创造所需,而非索取,如果都能摒弃妄念、贪婪、懒惰,何以像兽般杀戮争夺……”

看他的脸色好像腊月里打霜的茄子,莫晓风觉得最后一句话已经可有可无,所以说得极小声:“我想,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说完缩回手去,背在身后左磨右磨。

瞧这情形,搞不好他会将她当成蚊子一掌拍死。唉,傻子都知道皇帝是拿来参拜不是拿来讲道理的。

后续出乎于她的想象力,风是寒脸色虽不霁倒也未动怒,只是蹙着眉心问了句:“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被他一问,莫晓风更蔫了,目不敢正视,低声冒泡:“在小桃源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本书,名字叫《天下论》……”她的确是有在花容那里看到一本这样的书,只不过只看了封面上三个字。

风是寒不知想些什么,转头久久地望着窗外。看那夜色无息,皎月无声,银光无澜,似与他融为了一体。

“既然说人奉所需,那你呢?你需要什么?”良久他又问。

“我?”莫晓风闪了闪眼,回想自十四岁双亲离世,她为了让自己坚强起来,从来只要求自己不去强求任何事,而没想过自己需要什么。

“告诉我,你需要什么?”风是寒重复问道。

莫晓风抓抓脑门,有些迷茫:“我什么都不需要吧。”

风是寒倏然转身,玄色长衫因他的动作张扬飞舞,如墨般漆黑的眸眼毫无温度地看着她。

可怜的莫晓风居然被他煞到了,脑子里的小人躲在角落里瑟瑟作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何况这个翻脸的人同时还能翻云覆雨。

“莫里。”

恍惚之时,他的手指竟勾起了她的下颌,混合着淡幽薰香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眼中明明带着温柔的笑意,说出的话却冰冷彻骨:“你从没改变的一点,是你一直都在用无辜的一面践踏你所拥有的东西。你有没有想过,什么都不需要还有另一层含义?”

突然觉得风是寒就像他的那把血眠,精致的面孔,锋利的薄唇,不动声色就将人心撕个鲜血淋漓。

“我没有……”莫晓风下意识想要反驳,却被他打断。

“事实就是如此,让我来告诉你。”风是寒捋了捋她额前的发,像个大哥哥般亲切地笑着:“在这世上,任何一个不被需要的人,都不会为你停留,你明白么?”

五雷轰顶!难道这才是阿夏离开的原因?她以为他是不满自己维护皇帝,他以为她根本不需要他。

烛台上的红蜡捧着烛苗如诉衷肠般发出“滋滋”的声音。

她终于体会到了唐夏的心情——他拼命地想要维护她,她却一味地背道而驰,她的希望成了伤害他的理由,若换成其它任何一个人,怕是早就憎恨她了吧。

风是寒松开她,她像游魂一样飘到床边,趴倒,将脸陷在被子之中,大声地喘息,借此平息纷乱如麻的心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是寒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了她的旁边。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那声音里竟带着莫名的纵容,就像家长前面刚打过孩子的屁股,一会又拿着糖来哄似的。

莫晓风的脸还塞在软被里,只发出唔唔的声音。

风是寒自管自说:“那人是个贼,刚从花满楼偷了东西跑出来在路上遇到我,然后向我销赃。”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银票会在他那里。本来她也只是猜测那人的死可能和皇帝有关,道理很简单,有谁要杀人还多此一举给人家银票。

“你知道他偷的是什么?”

从花满楼偷东西,大概是……

“内衣吧。”

啪!一只手扣在了她脑门上。

“是三支凤箭。”

“原来如此……”不过皇帝还真小气,三支凤箭到手居然只给人家五十两,赚大了……等等!莫晓风终于从软被里弹了起来,怪声怪叫:

“你说的是凰弓的原配凤箭???”

“没错。”

五雷再次轰顶!莫晓风不知何时缩到了床沿下,抱着头喃喃自责:“这才多长点时间,凤凰就从一金条直接升级成终极杀人武器了?”

自从在天池湖里捡了凤凰后,她像个奶妈似地背着它东奔西走,难道就是为了将它培养成一代大魔头?

记得从前她经常这么安慰别人:如果你丢了钱包,不要为它担心,因为它会很幸福地呆在别人的口袋里。现在,如果有条件,她一定忍痛割爱,先将凤凰切割成九十九块,然后把金块扔大街上,最后它们会很幸福地呆在别人的钱袋里,天下太平,她也就不用以死谢罪了。但她能吗?她不能!因为这里没有金刚钻……

风是寒咳了声:“还要不要听?”

“您继续……”声音差不多是从床底传出来的。

风是寒从花满楼那里打听到,花魁自接过一个客人后就变得神智不清,至于那个客人的名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她逢人就问:喂喂,吃和尚的豆腐会遭天遣吗?别人都说:会啊。花魁就癫了:啊啊啊!我今天我接了加南的客,还对他使出了绝技降龙十八手。

当然,除了风是寒,没人信她的。

“加南?”莫晓风嘴巴里像是塞了一个鸵鸟蛋。

花容说天池以及那只金雕的主人是加南时,她就该想到加南还活着的可能性。难怪秋来一直说,她不相信加南就这么死了,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何况是祸害的始祖。

凤箭是加南带来的可能性倒是挺大,毕竟那也是他地盘上的东西,他喜欢带着到处跑也算正常,只是杀人者会是加南么?他毕竟是个和尚,和尚应该不会杀生吧?不过,他都能往妓院跑了,还算是正常的和尚?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第一,有人因为凤箭而杀人灭口,第二,这个人绝非普通人,不但知道凤箭的下落还能杀人于无形。但是普天下能杀人于无形的绝对不超过三个:第一个是花容,因为他是神医。第二个没中血蝎毒前的皇帝,据说他有绝技,活着的人谁也没见过。第三个是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她也说不清楚。以上三人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有一点很奇怪,皇帝也知道了凤箭的下落,如果那人有这么厉害,为什么没动他?

她停下猜想,决定对皇帝使用套话计。

“说起来还真巧,我们竟然能在阳周城碰上。”

“嗯。”

等了半晌,只有这一个字,失败。

“你来是为了拿走凤凰?”

“不是。”看他样子不像是说谎。

“是为了十二美?”继续套话。

“是。”真爽快。

“还有其它原因么?”这才是问题关键。

“你认为还有什么原因?”他居然反套。

套话彻底失败,只能作罢。

“好吧。”莫晓风吸了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会从窗户进来的?难道你、你跟着……”打量对方的反应,出乎意料,表情淡漠。

半晌未见她将话问完整,风是寒唇弧微弯,“你到底要问什么?”

莫晓风脸色一哂,扯到别处:“我是想问,你会从窗户进来,是不是因为被什么人盯上了?”

“你猜的没错,不过……”

“什么?”

风是寒竟笑了起来:“拐弯抹角累不累?”

“还、还好……”

唉!被看穿了。非常之窘。

“这样吧。”风是寒半卧在床的一侧,优雅地抬起手,指了指另一侧,道:“今晚一起睡,我慢慢告诉你。”

莫晓风一听,七魂吓走了六魄,脱口而出:“不要!”

风是寒轻描淡写:“你怕被人说是断袖?”

莫晓风挠挠头,再挠挠头。这五份饨混加五份水等于什么?十分混沌啊!

她只是怕身份被拆穿,和断袖有什么关系?

风是寒一副精明的样子,说:“据我所知,男男睡在一起要做些什么才算得上是断袖,我们不做就是了。”

……

原来风是寒才从万成那弄明白断袖的典故。

弄清事情的原委,她震傻了!人往桌边晃去。

风是寒奇怪地问:“干嘛去?”

莫晓风下意识回道:“我喝杯茶压压惊。”

拎壶倒茶猛灌。

在将茶喝光后,莫晓风抽着嘴角回头,说道:“有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如果不说出来,我怕我会憋死。”

“那就说。”

“你大概还不清楚,像你这样的奇葩,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都绝种了哦。”

“……”

“扑哧!”窗外,早就有人憋不住喷了,而那人的控制力已算是相当之强。

“啊,我先去下茅厕。”没发现异样的莫晓风捂着肚子快速说道,没等风是寒反应,人已经奔出门去。

风是寒眼睛斜向窗口,一挥袖,灭了烛灯。

夏日长

约摸一柱香后,莫晓风终于从茅厕爬了回来,走到房门口还低头闻了闻身上,果然味道很重!不枉她专挑那最臭的茅厕,冒着被薰死的危险在里面蹲了这么久。想来皇帝若闻到,断不可能再提同睡一床的事。

推开门,她发现里面漆黑一片,以为他先睡了,可借着一点月光看去,发现床上根本就没人。

很明显,人又不见了。

莫晓风已经见惯不怪,反倒松了口气。

转头望着门外,她有些恍惚地愣在那里,像是无意中触及了某个熟悉的影像,慢慢拉近。

那是与伏将军、四侍她们投宿到行云客栈时的情景,一幕幕像是读取片断一样出现,然后又消失。明明是不久前的事,此刻却因心境不同,而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关上房门,没有目的地望前走着,然后停下,发现正站在阿夏房间的门口,明知自己的举动很可笑,她还是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屏息竖耳,想从里面听到什么,哪怕是一点点的声音。许久,她缩回头去,搓了搓眼,这会觉得自己像个傻蛋。其实去茅厕时,她的眼睛就一直看着这扇门,不过那时,她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再往前走,是杜九娘的房间,奇怪的是她也不在,连苏启都没了踪影。

感觉好像错开了一个世界。

她在这边,他们在另一边。

四处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了客栈的后院之中。许是因为夜黑,总觉得越是空旷的地方那种与尘世的隔离感却是强烈。

知了不知是在何处鸣叫,时远时近,一声一和,不知疲倦。

一颗粗大的梧桐树,将远处的灯火阑珊遮去了大半。夜风吹过,枝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像是初夏的脚步声。

去年夏日正暑时,她因不习惯皇城炎热闷湿的天气,一天要泡上几回凉水澡,吃掉几只西瓜,结果最后闹肚子,拉得昏天地暗。那天以后,夏日不知从哪拉来了成车的硝石,然后融于水中,将水制成冰块,再每天往她房间送,因为去热效果极好,好多人都喜欢往她房里钻,一个夏天,就那么过去了。

那时她还特没心没肺地提了两句诗: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结果夏日拿它当宝藏着。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制冰的硝石在皇城很少有,那时就奇怪,夏日从哪弄来这么多的硝石?夏日笑嬉嬉地说:有钱能使神推磨撒。她想为什么不是鬼推磨?再后来她发现,府里的银子并没有因此少多少。原来那个“鬼”就是夏日啊,只不过他比较自恋,不肯比鬼,比神去了。

莫晓风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夜空,满天星辰,到哪里都是一样。

小时候有人问她,知道星星为什么会闪?她很天真地回答:因为神仙在天上抽烟。她便想要是默念三遍阿夏,他就从天上掉下来,那她就信了,信这世上真有神。

“阿夏。”一遍。

“阿夏。”二遍。

“阿夏。”三遍。

她果真这么做了。不过这天这么高,阿夏轻功也不见得好,真掉下来,怕是会摔废掉吧?

呃,不是吧?天空居然有了反应——仔细一看,一大片乌云不知从何处飘了过来。

“咦?”她仰头左看右看。有东西落在她脸上,一下两下三下,抹了把脸,才发现是下雨了。唉,人没招来,招来急阵雨。才一会时间,水珠就跟撒豆子一样往她身上倒,打得她有些生疼,却不想挪半步。

一把油伞走近,停在她的头顶。真是奇怪,只是一把小小的伞就能将一个冰凉的世界隔开。

“谁?”

身后的人轻叹了口气。

莫晓风转过身去,笑比哭好不到哪里去。

“小九。”

杜九娘摸摸她的头,“都湿了呢,回去吧。”

莫晓风捂着眼睛,眼角有东西滑落,混在雨水中,爬满了整张脸。

“阿夏走了,不会回来了。”

“真傻。”杜九娘一手捧起她的脸,月光透过夜雨朦朦胧胧地洒在她晶亮的眸瞳中,越是脆弱,越是美丽。

“若我是个男人,恐怕也会像他一样……”

莫晓风认命地闭上眼,“一样跑么?”

杜九娘微微一笑。

“兔子,我想问你一句话。”

“嗯。”

“水至清则无鱼的下一句是什么?”

莫晓风眼泪哗啦道:“人至贱则无敌。”

“……”唉,无法沟通啊。

“这人至察则无徒是说人太精明,过分苛察,就容不得人。偏偏狼大和三号都是这种人,你的态度若不适当强硬一些,肯定是要被夹在中间的。”

莫晓风为难:“硬不起来怎么办?”

杜九娘说:“你啊,还是缺少磨炼。”说着又摸了摸她的头。

“为什么你和阿夏喜欢摸我的头?”莫晓风禁不住问。

“有一种说法是,人的烦恼汇聚在发间,喜欢一个人,就摸摸她的头发,好为她去除烦恼。”

莫晓风好生感动,抬起手也去摸杜九娘的头发。

杜九娘勉强笑道:“我又没有烦恼。”

莫晓风摇摇头:“我知道你喜欢阿夏。”

杜九娘怔住,随即呵呵笑道:“兔子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喜欢阿夏……就算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呵,是说你聪明好,还是说你傻好?”杜九娘的视线落在她身后,忽道:“兔子,看后面谁来了?”

“啊。”莫晓风下意识回头,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生道路从来都很坎坷,但没有一个人像莫晓风这样坷到离奇。

自父母出车祸双亡后,她就一直过着无所欲求的生活。谁料本不算平凡的平凡生活会因为一次意外坠楼而彻底改变。为了扮演好自己的前世,她练天女散花练到走火入魔,被人送到小桃源遇上神医花容后,人生又发生一次大转折。受他指引进了地宫,遇见中毒的皇帝,破了无双棋局。进了天池,听火莲教的人八卦才知道原来皇帝打算将王爷当作人质嫁给风国女皇,而这风国的摄政王也就是女皇的姑姑居然还是前世风莫里的生母。救了加南的宠物金雕,却被它扔到湖里,差点一命呜呼时未料使出了天女无悔,结果捡到了凤凰。

如果前面这么多事还称得上是奇遇,那么现在呢?

她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下巴掉到桌上。

银丝带缠发辫,袅袅拖至腰身,玉面红腮粉唇,白丝罗绣彩鸟百花裙笼身,环佩玉戴……

睁开眼迷迷糊糊发现自己靠坐在椅上,身边围了十来个同样花枝招展的艳装女子,对着她点指说笑。她一抬头,就发现了镜子,然后一脸见鬼模样。

门外又进来一个女子,年约二十左右,围在莫晓风身边的人皆转身称她楼主。

“姑娘,看看这是几?”楼主竖了二根指头在她眼前。

莫晓风想了想说:“二……”

“很好。”

“八百四十五乘七十三减六万一千六百八十五是多少?”

旁人掰着手指齐刷刷地一头黑线,叫:“楼主,很难好吧。”

莫晓风想都没想说:“零蛋。”

“嗯嗯,不愧是我谢景年挑选的新代花魁候选人。”谢景年满是得意。

“哇!她怎么算的?这么快。”其它人羡慕啊。

“这就叫差距,懂不。”

“楼主慧眼识魁,看来这次夺美大会的头名非咱们花满楼莫属。”众人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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