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笑天下作者:肉书屋
冠绝笑天下第8部分阅读
含蓄版。
这么说,皇上只是不喜欢作为王爷的风莫里,可是她只是个冒牌,一旦被拆穿,那对皇上就不会再是个威胁……
莫晓风脑子转得飞快。
如果将真相告诉他,再好好向他求求情,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放过了信王府的一干人等,自己也落得个轻松自在。
莫晓风兴奋地搓手,全忘了目前的问题是二个人谁选择生,谁选择死,并非让她选择招还是不招。
“皇上。”莫晓风试探着问:“假设,我说的是假设,有一天您发现有个很像我的人冒充我出现在您的身边,而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您会……怎么做?”
“杀了他。”
莫晓风转头泪流满面,这也未免太直接了。
不甘心,接着试探外加引导。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既不想害人也没有什么野心,或许冒充王爷不过是为了保护家人朋友呢?”
这回,风是寒倒是委婉得多,但见他慢慢抬起眼皮,眸中不见丝毫波澜,从莫晓风的角度看过去,细长的重睑眼尾稍许斜飞,有如剑锋走势般,配上一眼的淡然,效果反比直白的凌厉更能令人心惊胆惧。
视线像是早就穿透了她的眼,洞悉了她的心思,偏又静了片刻,才凉沉沉地开口: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石子在他手中,穿过指间,很快又从另一边出现。看似不经意地把玩,说不定只是为了放松敌人的警惕。莫晓风觉得自己愚不可恕,谁不知道皇帝除了武功天下第一,脑子转得也比常人快,在他面前玩花样,无疑是兔子给狼送鸡,一样是找死。
万千懊恼化作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莫晓风心知已别无选择,于是呼啦站起身,伸手就去抓桌上的另一子……第一下没抓起,棋子竟像用胶住似的。她一怔,拧着眉再抓,并暗暗运用内力。唉唉,刚才看风是寒两指捏得那么轻松,没想到小小棋子还有此等乾坤。
莫晓风额头渗出薄薄一层的冷汗,暗自唏嘘,好在误打误撞得了一身内力,不然连以死谢罪都没有这个机会。
玉笋尖似的手指微微颤着,她一咬牙,有如就义一般高举着棋子,激动地道:“皇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天莫里就先走一步!”回头又补充了一句:“哪日皇上要是见到和我长得相似的人,请看在莫里的份上放他一个自由。”
风是寒好像看呆了,动也不动。
莫晓风心一横,手上生风,持棋的手指拍向棋桌,然事出即变,另一只不属于她的手以无影之速顺着她的方向按在了她的手背之上。电光石火间,莫晓风脑子里只来得及冒出来一句话——皇上!不用这么急吧?
脑子片刻的空白,霎时间,只觉天摇地动,电闪雷鸣,方圆数丈内的石砌高墙以及地面的石砖像是突然间长出了腿,快速错开,拼接。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一柱擎天,便见高山流水。
宇宙洪荒的万千变化仿佛只在须臾间。
有人不停地抖抖抖,一双手还紧紧地攥着别人的袖子。
“做什么?”熟悉的冷淡声音在头顶响道。
一时间,无辜的泪珠差点儿就要摔落下来,终于明白——原来主角便是要像这样才算圆满。
她不禁想到了人家经常说的一句话,洗洗刷刷,好去睡了。放她身上恐怕就应该改成,洗洗刷刷,好去死了。
那她宁可当一辈子配角,给皇帝擦擦鞋也比提着心吊着胆来得实在。
莫晓风缓缓抬头仰望,背对阳光的风是寒如高高在上的天神,正俯瞰着渺小的自己。
“皇……上……我……们没死!”
死字乃是皇家忌讳。
风是寒眉峰微蹙,搁别人嘴上说这话,不死他也掐死他。如今还得善着脸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也就这么一声,莫晓风千分万分的委屈竟在瞬间消弭殆尽。
果真是应了一个道理,来十个巴掌再给一颗糖,人可能会感激你。给十颗糖再来一巴掌,人一般会很愤怒。
莫晓风本以为皇帝急忙按她手是怕她反悔,怎想到原来他那只手上也拿着一颗子,也就是说,他们是一瞬间同时落子。
皇帝是很聪明,就是太让人捉摸不透,她现在还有些后怕。
一低头,眼角的珠子啪嗒一声砸在风是寒的手上。莫晓风一看,慌忙拿袖子给他擦干净,又在脸上一阵胡抹乱揩,傻笑,“这地方居然漏水,希奇。”
风是寒按着脑侧,撇了撇嘴角,“的确……希奇……”
莫晓风仰天望着广阔晴空,一时心生感慨:“活着真好。”
风是寒拂袖越过其身,在她脑后留下一句:
“那就好好活着。”
莫晓风赶紧接上。
“遵旨!”
唐夏
应花容所说,唐秀在看到迷蝶后,很快发现了洞中的唐夏与苏缬。
那入口处其实是一道外开门,洞内开纹丝不动,洞外却可轻易移开。
唐夏一看来的是唐秀,就知身份败露,本想拔腿就跑,却让唐秀拦在了门口。
“二哥,跟我回去。”
唐夏抽出苏缬的水样剑,抵在唐秀胸前,“闪开。”
唐秀还是一句话:“跟我回去。”
苏缬诧异地看着他俩,想上前帮忙,却发现他这个外人似乎插不了手。
唐夏不时望着外面,没有心思睬他。
“再不让开,后果自负。”
唐秀发出一声怪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不过是个冒牌货,浪费了我一瓶天一神水。”
唐门毒药之首的天一神水,无色无香,中者立毙。
“唐秀!”
唐夏红着眼,一声暴喝。
与此同时,薄如蝉翼的水样剑,像道清水穿透丝质衣衫,划入唐秀的胸腔,未发出一丝声响。须臾后,血珠一滴,一滴,滑落地面,于静寂的石洞中,那一声声回响显得犹为清晰。
苏缬忍不住叫了声:“大哥。”
唐夏悟如梦醒,低头看自己手上被血染红的剑。
唐秀身子一软,应声倒下。
苏缬接近唐夏,问:“大哥,他刚才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会……”
唐夏没有说话,咬着牙将剑从唐秀胸口拔出。唐秀靠在墙上,痛得闷哼了声,继而缓缓睁眼,有些可怜兮兮地道:“二哥,看在我挨你一剑的份上,送我回唐门,行吗?”
唐夏手里的剑擦过唐秀的发丝整个插进了身后的墙中,气恨道,“刚才你是在激我?”
唐秀蹙着眉头还硬扯出笑来,使得原本清俊雅秀的一张脸看起来多了几分滑稽的愁苦。
“我聪明绝伦的二哥,果然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上我的当。”
唐夏真想一巴掌拍晕他,但看他脸色惨白,不像是装出来的疼,多少软下了心。
一边是王爷,一边是三弟。
唐夏于为难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将伤重的唐秀送回唐门。而苏缬因为要去找火莲教其它的人,便与唐夏告别。
“缬弟,如果你看到我家主人,就告诉她我有急事要去处理,很快就回来,叫她不要担心。”
“我明白了。”苏缬拱了拱手,“大哥保重。”
“嗯。”
唐夏背起唐秀,沿原路出了石洞。
路口停着一辆马车,看似有备而来。唐秀老实说:“这车本来是为风是寒准备的。”
唐夏不由冷笑,“你临时改变计划又是为什么?”
唐秀的样子单纯得像只小绵羊,说出来的话却比老姜还辣:“告诉二哥也无妨,我们原本是想通过花容抓住风是寒,然后将他带回吴东。”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确是好计。”
“虽说如此,可再好的计谋也不及将二哥留在唐门。”
唐夏斜睨了他一眼,“这么说来,你那血蝎是没有白放。”
风是寒十有八九是被那血蝎咬上了,还真是不幸。
见唐夏讽意明显,唐秀仍是松了口气:“二哥没有将这事告诉风是寒,想必还是向着我这个弟弟。”
唐夏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因为看皇帝不顺眼。
唐秀又道:“血蝎之计不过是我临时起意,没想到还真起了作用,倒省了我们不少心思,这风是寒只要一天没解血蝎毒,他的功力就只剩下不到三成,加上我们的布局,他现在已经不足为患。”
“你们就不怕夜长梦多?将他抓回吴东不比放任他在外要稳妥?”
明知唐夏是在套自己的话,唐秀也未计较,对于这个二哥,须以诚为本,若对他弄虚作假,只会将他逼到更远处。
“想要挟令风是寒这种人可非易事,明刀明枪,不如暗出奇招来得实用。如今他就像是一只饿极的蚂蚁,我们在他脚上系上一条长绳,让他带着我们去找食物,岂不实在?”
唐夏想了想,问:“你们想逼他找到凤舞九天,然后来一招黄雀在后?”
唐秀闭着眼靠着车厢上,欲擒故纵地道:“二哥若肯留在唐门,这些事自然都不会瞒着你。”
唐夏将唇抿成一线,不悦道:“先将话说在前面,我只是答应将你送回唐门,可没答应你留下。”
唐秀苦笑一声,“算了,你能回去就不错了。想你有多少年没回过家了?”
唐夏不再说话,与唐秀坐上马车,策马挥鞭。
一路上,两人皆少言语。唐秀是因为马车颠簸扯动伤口,疼得说不得话来,而唐夏却是因为心事重重。
有个问题,他一直觉得蹊跷。唐秀若是在抓走王爷时才知道她是假冒的,那一定会趁现在向他试探这事,但看他的反应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马车行到吴东边境,唐秀不死心地开口:“二哥,听我一句话,既然那信王是假的,那你还是不要再去淌这趟浑水了。”
唐夏默不做声,等他的后话。
“我猜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你是在威胁我?”唐夏准备将他扔回地上,让他自生自灭去。
唐秀赶紧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我可没有威胁你,只是提醒。后来和你一起的那个叫苏缬的人,你知道他是谁么?”
“不就是火莲教的左护法。”
“他的确是火莲教的左护法,但他在江湖上还有另一个名号,叫做飞星。”
“飞星?”唐夏怔住,“你说的是红楼的千里眼飞星?”
“没错。”
唐夏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原来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那倒不是,飞星的双重身份保密得很,我不过是误打误撞猜到了。”唐秀解释道:
“前些日子我去红楼委托他们查探一下釜、风两国最近有何动向,没想到会在红楼的客所看见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毫不起眼的男人,但后面跟着的却是苏缬,能让火莲教的左护法心甘情愿地走在他后面的人可不多,我猜那个男人应该是易容后的闻天心。我潜进他们的房间,可惜刚听到他们说要找一样在釜国宫中的东西时被正巧经过的人打断。据我留守在红楼外的属下说,后来出去的只有闻天心一个人,而苏缬居然不见踪影。我去见了红楼的辰楼主,以三倍的酬劳要求将委托交由红楼头牌红袖或飞星来做。那时红袖有任务不在红楼,只有飞星闲赋在院,我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却觉得那身形有些眼熟,不过当时并未多想。
后来,我从飞星那里得知了风是寒的行踪,便以密函告之了闻天心,一来是为了试探火莲教的立场,二来是想制造一些突发情况以扰乱风是寒的视线,三来便是为了证实我心中的疑惑。而闻天心没有怀疑消息的真假,恐怕是因为她早已知道了此事。
将几件事串连起来,我们可以假设飞星就是苏缬,而闻天心也是知道的,否则不会派苏缬来宣室山谷。”
唐夏打断道:“如果飞星就是苏缬,闻天心也知道,为何两人还要跑到红楼去作委托?不是舍近求远,多此一举么?”
“正是这个不合理之处,才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闻天心要找的东西非常重要,仅凭飞星一人之力很难弄到手。而这么重要的东西,在风是寒离宫之时一定会随身携带,以防有人趁他不在之时,潜入宫中盗取。
据说闻天心曾多次派人行刺风是寒,恐怕这些只是谣传,目的不过是为了找到她后来委托红楼要找的那样东西。
风是寒秘密出宫,正好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以飞星的能力,要在风是寒出宫在外时偷取他带在身上的物品,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飞星一定会出现在宣室山谷。
闻天心为慎重起见,也许还会派一个她最信得过的人前来。她前去红楼带的是苏缬而非堇七,说明她最信任的是苏缬,那么苏缬会出现在宣室山谷,便不是意外之事。
本来来的该是两个,一是苏缬,二是飞星。
但来的只有苏缬。
以苏缬的武功,没有和火莲教其它人一起掉进宣室山谷的蜂井,而是和你一起进了小桃源的入口,岂不是太过巧合?
种种迹象皆说明,苏缬与飞星是同一人。
只能说,他做的表面功夫的确胜人一筹,看似鲁莽毫无心计,不过是为了迷惑众人,以达偷天换日之目的。”
唐夏嗤笑,“大哥莫说二哥。”
唐秀嘿嘿一笑,“其实我还是很表里如一的。”
切,才怪。
“这么说来,苏缬当时装扮成店小二接近风是寒,并想趁机盗走他身上的东西,只是风是寒异常谨慎,不让任何人靠近,所以那些火莲教的人才出来搅局。谁料半路杀出了一堆蛇虫,让他们自乱阵脚,无法,只好跟着进了宣室山谷,好赐机再行动。但因情况有变,苏缬便不可能再有机会,说明那样东西……”唐夏瞅着唐秀,一脸的质疑,“定还在风是寒的身上。”
唐秀将嘴圈成鸭蛋形,“干嘛看我,我又没拿……再说我都不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什么。”
“你敢说你没有搜他身?”
“这……搜是搜了,但我只拿走了这个。”
唐秀黠笑着从下摆里抽出一块亮闪闪的金牌。
轮到唐夏将嘴圈成鹅蛋形,“龙牌?”
唐夏点点头,“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唐秀倒。
唐夏双唇抿成了一线。
“有几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唐秀顿了顿,“你问。”
“十天前,在我们离开信王府的前一天曾经出现了一个黑衣刺客,他自称是为表妹来找王爷报仇,不过他的话有破绽,我想他之后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改变了主意。”这事也只有王爷还蒙在鼓里。“那个人,你可认识?”
唐秀挑了挑眉,“的确认识。”
唐夏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
唐秀撑着额头道:“不瞒二哥,其实我皇在风是寒身边安插了内线,风是寒要派信王和伏羲去外征召宫女的事我们早就知道,还特意去调查了一番,原来征召宫女是假,暗查地方官员是真。釜国有不少官员已经被我皇收买,查出他们倒不要紧,怕就怕牵扯出我们深藏的内线。”
这暗查官员的消息应该是皇帝“不小心”泄露出去。好一招障眼法下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实则却是为了十二美。
唐夏陷入沉思。与唐秀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对他的习性可谓了如指掌,对自己不能说的事宁可不说也不会撒谎。
目前看来,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十二美的事,那盗走十二美联络名册的便另有其人,就连红楼飞星想要进宫盗取东西也无法成功,还有谁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将名册拿走?
唐秀好奇地问:“二哥,你还知道些什么?”
唐夏一扬鞭道:“成远帝驾崩后,你们原本是想看两虎相争,没想到信王这只二老虎非但不发威,还变成了小白兔,而大老虎也心生拉拢之意,于是你们害怕,害怕大老虎收了天下第一富的二老虎做爪牙,岂非更难对付?想必你们早已查到,自一年前二老虎生了场大病后,他的功力便大不如从前,所以你们的内线才敢有恃无恐前来行刺二老虎。然而,就是因为这次行刺,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对你们来说,是天大的机会。”
唐夏说到这里,不禁发一声轻嗤,“他发现这个信王居然是个女人。”
那日唐夏注意到,刺客将手扼在王爷脖颈处欲痛下杀手时有一瞬间的迟疑,这才给了她们出手的机会。那时,他必定是发现了藏在喉间的秘密。
“第二天的刺客却是为了引伏羲发现假信王的秘密,以令伏羲陷入两难境地,我可说对?”
唐秀一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还有,我们到了同杨城后,你找人收买了店小二,让他特意去通知喜好男色的张蜜儿,还告诉她,这几个人都不太好对付,要想将人弄到手,需要下点药。张蜜儿以为店小二是为了拿打赏,自然不会怀疑,拿了迷幻散交给他。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拿唐门特制迷|药,以免暴露身份。但你没有想到,我也在其中,那些迷|药对我来说是没有作用的,好在当时我将计就计,总算顺便瞒过了你。”
唐秀不禁干笑了声。
唐夏斜了他一眼,继续道:“你们想拖延时间,等计划一成,到时就算伏羲查出了j细,也不足为患,所以能多一事便多一事。实在不行,又可利用假王爷离间釜皇、王爷、伏羲三人。伏羲若不将此事说出去,就落个欺君图谋的嫌疑,到时你们将事一捅出来,釜皇必定追究伏羲。伏羲若将王爷的事禀告给釜皇,这釜国多半也不会安宁,以王爷如今的财力,想拉拢他的人不计其数。你们正好来一个渔翁得利,反正不管如何,对你们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好在二哥站中立,不然还真是难倒我了。”唐秀笑着叹气:“我还是那句话,跟我回唐门吧,你跟着那假王爷能有什么前途?”见唐夏一脸异色,唐秀也猜到了几分,他又劝道:“就算那假王爷的确是有点姿色,但大丈夫应以事业为重,美人不过是拿来消遣的玩意,何必当真。”
唐夏驾着的马车猛地一歪,撞得毫无防备的唐秀连喊救命。
喘了半天,他仍死鸭子嘴硬道:“若是苏缬将你是唐门二少的事宣扬出去,以你的身份在信王府岂不尴尬?”
唐夏反问:“何以见得他会出卖我?”
唐秀一脸的笃定:“他们这种卖情报的人有什么不好出卖?”
唐夏不置可否,吊儿郎当地晃着腿,“你不就是要我回唐门吗?也不是不可以。”
唐秀一喜:“真的?”
唐夏不慌不忙加了句:“只要你和大哥不再与吴东为伍,撤回宛山就行。”
唐秀讪讪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唐夏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只能让你失望了。苏缬最多也就知道我是唐夏,却不知道唐夏就是信王身边四侍之一的夏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只有你。”
这事若透露出去,只有他的嫌疑最大。无论如何,就是别逼他翻脸。
天池
天上宇文在药房内摆弄陶陶罐罐,花容无声息地踱了进来。
于是天上宇文扯了个八杆子打不着边的话题。
“加南现在如何了?”
花容摇头嬉笑:“尘世,陈事,唯这两样不可纠结。”
天上宇文的表情有些麻木,“你比他更像个和尚。”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他一直忌妒我。”
身倚轩窗,花容不禁叹息。
当年见加南跳下苍山,于是将他捡回了小桃源,明知他这世是活腻了才会跳崖,却偏偏要救他,谁叫他们是师兄弟,就因为他们是师兄弟,加南才会摆他一刀。
结果,闹了个两败俱伤。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说起来,他为什么要当和尚?”那样花花肠子的一个人。
“这……加南啊看上了隔壁山头的一小女娃,谁料小女娃后来出家当尼姑去了,加南本想门当户对,于是就去一破庙当了和尚,这才睡了一觉,他就后悔了,当和尚有什么好,不能杀生,不能讨老婆……”